孫芸芸在敞開著的門敲了敲,那男人回過頭來,他剛才一定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了,那只煙頭還蹺在茶幾的煙缸上,發出黯紅色光亮,說不上是熱烈還是掙扎。
“我是廖鎮漢的老婆,我是來領他的。”孫芸芸說著,然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錢包,她把支票齊整地擺放到辦公桌上,臉色平靜。
對方似乎不急著放人,反而拉過一張椅子讓孫芸芸坐下,他在說話的時候甚至還有點像太陽下面的冰塊,開始是傲慢的,端正的,但慢慢地就會自融,有了不可收拾的流淌與波動,陽光閃閃爍爍的,跳蕩而又綿延。
他注意到面前的這個身體高挑的女人有一雙特別生動的眼睛,目光清澈,忍讓,還有些纏綿,是那種賢妻良母型的淑女,內斂、膽怯、本分、缺少攻擊性。
年輕的男人是賭場老板的兒子,在這個無聊的夜晚,他被眼前這個豐腴成熟的女人迷惑住了。
孫芸芸半長的頭發和雪白的皮膚,紅紅的嘴唇黑亮的眼睛,那件引人注目的真絲襯衫,把她整個乳房幾乎全部呈現出來了,胸前的一抹雪白在閃閃發光,下身穿著黑色的短裙,兩只修長的大腿高叉擺在他的面前,引得他垂涎欲滴。
他不想這麼輕易地放人,不是那個據說老頭不小的廖鎮漢,而是他美貌的妻子。
孫芸芸坐在他對面的高背椅子上,她把提包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右手放在椅了的靠背上,兩乳之間的乳溝很深,對著他,好像還在抖個不停,像在同他打招呼似的,她交叉放著的雙腿使他的目光容易往縱深發展,真是太性感了。
“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放人。”孫芸芸有些不耐煩,而且對小男人無理的糾纏已有些覺察。
他的目光如同是毒蛇那血淋淋的信子,探伸到了她身體那些性感的部位,仿佛要撕裂開她的衣服。
男人挺了挺胸,坐得更加端正了,但是表情卻有點不自然,有點尷尬,因為感到了他褲襠里的那地方,一根男人的陽具強烈地挺起、膨脹跳動著。
男人不敢妄動,只對孫芸芸揮揮手說:“你,你去把人領走吧!”
“這就對了嘛!其實是很小的一件事。”孫芸芸看得出小男人純粹是在裝腔作勢,而且偽裝得十分拙劣,一點兒也不高明。
她起身時朝男人燦爛地一笑,她的笑容朗麗,而且露出了上下兩排珍珠似的整齊白牙,那一笑簡直美妙極了,女人味十足,他不禁臉紅了,一進的心旌招搖。
會議室沒有開燈,昏暗中有三兩個人,或蹲著抽煙或來回走動,孫芸芸見趴伏在會議桌呼呼大睡的丈夫。
她不想進去,就在門外面大聲一喊:“鎮漢。”
廖鎮漢讓孫芸芸嬌叱的一聲驚醒過來,他睜開惺惺的睡眼,沒忘去抹去了垂在嘴角的口水,咧嘴一笑。
孫芸芸也沒多話,轉身便走,廖鎮漢忙跟在她的身後,倆人一前一後走出賭場後巷。
廖鎮漢從後面趕上孫芸芸,他唾著臉說:“喂,給點錢買包煙,我身上沒零錢了。”
“這時候了,那地方還有煙賣?”孫芸芸沒好口地說,從提包中掏出一些零鈔給他。
過一會,廖鎮漢便嘴里抽著煙,手中拿著一瓶飲料過來,跟剛才趴在分局時的狼狽樣判若兩人。
他瘦身長臉,一雙眼睛狹長黑亮,鼻梁筆直嘴唇輕薄,一頭微卷的長發使他看起來風流倜儻氣度不凡,站在孫芸芸身旁足足比她高出半個頭來。
他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親密地摟著孫芸芸的肩膀把她先讓了進去,坐到老婆身邊,他見孫芸芸一臉凝重,一聲不吭,只好屏聲斂氣,隨著車輛的晃動默默地注視著窗外,街道兩旁高層的燈火差不多熄滅盡淨,除了幾盞滿是倦意的路燈,街道上根本看不到一兩個行人,偶有車輛勿勿而過,流星似的傾刻間便了無蹤影,空蕩蕩的街道上,就更添幾分曠寂。
到了碼頭,乘船回家,盡管是可以在澳門過夜的,但是孫芸芸似乎並不想這樣。
一條盤山馬路的盡頭是他們獨居的別墅,傭人開門,廖鎮漢和孫芸芸進屋。
二樓,廖鎮漢把門弄得作響,孫芸芸在他的旁邊,沒用眼睛看他,也不見她的嘴唇動彈,夜色中卻響起了一句頗有權威的話:“你不會輕些,把孩子吵著。”
廖鎮漢仿佛從冰窟里一下爬進熱鍋,手腳發軟差點就癱在地上,孫芸芸的話盡管冷冰冰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但他還是一眼看出她已經寬諒他了。
其實,他哪里知道,自己的老婆早已經背著他出軌了。
再說,廖鎮漢自己的屁股也不干淨,不但愛賭錢,而且和別的女人也有曖昧,只不過他以為這一切都做的很隱蔽,孫芸芸並不知道罷了。
但是,這個圈子能有多大,孫芸芸不但知道,而且知道的還不少。
以前,孫芸芸是沒有機會,但是現在李偉傑來了,她已經計劃好了,女人的報復心可是很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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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麻將不是宋欣媛的愛好,只是消磨時光的娛樂,她只喜歡聽戲,唱戲和做瑜伽。
所以宋欣媛社交圈子很小,不說異性朋友,就是同性的朋友也不多。
董玲和單文嘉就是其中兩位好朋友。
董玲三十三歲,保養非常好,據說她老公的女人數不勝數,沒辦法,男人有錢了,就這個德行,所以董玲也懶得管,也管不了。
單文嘉就年輕一點,才三十歲,她的老公是一個法國人,一年下來,肯定聚少分多,不過這對單文嘉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法國人不但很愛她,還非常有錢。
雖然董玲和單文嘉的愛好不一樣,年紀有差別,但她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漂亮,兩個很漂亮的熟女。
也許是物以類聚,她們和宋欣媛相處得非常融洽。
特別是這兩個女人知道宋欣媛已經年近三十五,還像個大姑娘似的,她們對宋欣媛就更親近了,因為她們覺得宋欣媛一定是仙女下凡,跟仙女多親近點也許能沾上一點仙氣。
董玲和單文嘉每天都爭著邀請宋欣媛到家里來打牌,聊天,吃飯。
今天,就輪到單文嘉了。
單文嘉家是一套寬敞的復式樓房,樓上是臥室,樓下是客廳和餐廳。
進到單文嘉的家里,宋欣媛就發現單文嘉准備好了一頓豐盛的大餐,不但有大餐,有美酒,還有一個英俊挺拔的男人。
“文嘉,今天過節呢?咦,不是說三缺一麼?怎麼那些人還沒來?”宋欣媛笑問,她用眼睛的余光打量著坐在沙發上看雜志的男人,她發現這個男人也在看她。
“宋姐你別急,等會就會來的,今天早了點,估計董玲還在打扮呢!來,我介紹一下我的表弟李偉傑……”單文嘉牽著宋欣媛的手來到沙發前,向李偉傑引見了她,“偉傑,這位是宋姐!”
原來這個英俊挺拔的男人是李偉傑,他見到宋欣媛第一眼起,就有些魂不守舍,與所有第一次見過宋欣媛的男人一樣。
“你好宋姐……”
“你好……”
雖然李偉傑英俊挺拔,但宋欣媛並沒有任何欣賞的感覺,她只注意到他並不像其他男人一樣,色迷迷地盯著她。
李偉傑憶起了自己干姐姐來之前讓他記住的一席話:千萬記住,第一次見宋欣媛,你表現得紳士些,冷淡些,千萬別讓自己的魂給勾走了。
因為郭晶晶和霍啟剛的婚禮還要三天才會舉行,所以李偉傑暫住在干媽何念慈的家里,如今是被孫芸芸硬拉著給宋欣媛下套來著。
所以,盡管李偉傑的眼珠子快要掉到地上了,但他還是頂住了巨大的誘惑。
面對宋欣媛淡淡的微笑,李偉傑也報以淡淡的微笑,然後繼續低頭看他的雜志,一切都似乎顯得那麼平靜。
“宋姐,董玲一時半會還來不了,不如你上我房間看看我新買的幾件睡衣”
單文嘉親昵地拉著宋欣媛的手,一臉央求的嬌態。
宋欣媛當然不會拒絕,欣然點頭,她們這幾個女人都已經是熟女了,卻經常在宋欣媛身上撒嬌,但宋欣媛看起來比這幾個女人還年輕,讓李偉傑覺得老的向嫩的撒嬌,真滑稽。
“偉傑,你自己隨便呀!我和宋姐看睡衣去!”單文嘉歡喜地拉著宋欣媛向樓上走去,在樓梯邊她跟李偉傑打了一個招呼,還偷偷地眨了眨眼。
李偉傑望著單文嘉會意地點了點頭,當然,他也順便看了一眼風姿綽約的宋欣媛,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文嘉,怎麼沒見你提起這個表弟,他今天是不是有事來找你?如果你有事,今天的牌就先不打了。”突然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謹慎小心的宋欣媛有些奇怪,盡管這個男人是單文嘉的表弟,但女人的第六感就覺得有些怪異。
何況宋欣媛注意到一個細節:就是單文嘉當著表弟的面說要去看睡衣,這似乎有違常情,除非兩個很熟絡,要不然說看衣服更適合些,莫非這兩人的關系……
哎呀,宋欣媛呀宋欣媛,你是不是神經過敏了?
這些事情怎麼能胡思亂想呢?
宋欣媛暗暗責怪自己有些過份了。
“唉!無事不登三寶殿呀!他呀,是來求我教他跳舞的……”單文嘉笑道。
“哦,他想學什麼舞?”宋欣媛有些好奇。
“就是那些交際舞呀!他要去參加婚禮舞會,嘻嘻,想臨時抱佛腳。”單文嘉搖頭直嘆息。
“呵呵,能學多少是多少唄!總比一點不懂強。”宋欣媛抿嘴偷笑,因為交際舞豈是幾天能學會的?
“也是,來,宋姐,你看這件漂亮不?”來到了臥室,單文嘉拉開了一個櫃子,拿出了一件薄如蟬翼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