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會的布置極盡奢華,在連番推波助瀾後,終於在家主舞侯隱宣布“幻聖”與舞家嫡女舞輕濃締姻的消息中達到了高潮。
一時間人們載歌載舞舉杯暢飲,整個正堂陷入了喧天的熱烈狂歡。
天開語卻趁著眾人歡鬧,拉著舞輕濃溜出了正堂,當然,一同離開的少不了御安霏等四人。
“天哪,真想不到輕濃的家族如此龐大,光是看那些依次拜賀舞侯隱將軍和蒂·亭洛詩大爵的旁支子弟,便眼花繚亂了!”御安霏用力呼吸了一口城堡的山野新鮮空氣,由衷感嘆道。
“是啊,真不知道輕濃家的‘舞雲城’有多大,是整座海霧峰嗎?”碧絲絲也驚嘆道。
“嗯!我舞家的‘舞雲城’不僅僅包括了整座海霧峰,數代苦心經營下,更將附近的附屬山脈也一並包攏了進來。”舞輕濃緊挽著天開語臂膀,向二人解說道。
“那麼輕濃住在哪里呢?是先前我們看到的那片宅邸嗎?”天開語隨舞輕濃離開正堂的喧囂,問道。
“那當然了,只有我舞家嫡系才可以住在那里,”舞輕濃驕傲道。
“對了輕濃,舞家嫡系有多少人呢?”天開語問道。
“共五十二人。”舞輕濃道。
“有這麼多人?那麼舞家子弟總共多少?”天開語道。
“如果連旁支算上,怕有數萬呢!”舞輕濃道。
天開語心道這麼多人,難怪勢力龐大,外界想不忌憚都不行了!
舞輕濃接著說道:“這次來參加年慶的舞家子弟並非全數,尤其是外地的,都只派了一、二個代表。倒是熠京的基本上都來了。”
天開語笑道:“是很熱鬧,不過平時他們都可以隨便到這里來嗎?”
舞輕濃搖頭道:“哪里,這‘舞雲城’豈是輕易可進的?舞家旁支繁茂,子弟中良莠不齊,很難保證不會有敗類摻雜其中,因此‘舞雲城’的管理是很嚴格的。像天大哥先前見到的那些子弟,尚勉強可以在城中走動,但仍有無數所在是他們無法靠近的。”
天開語道:“那我呢?有哪些地方是不可以靠近的,遺請輕濃教我,免生出誤會。”
舞輕濃“咯咯”嬌笑,睨他一眼,道:“天大哥只要同輕濃在一起,什麼地方都可以去呢!”
天開語點頭:“知道了,否則寸步難行。”他說這話時,罕有地露出了憨厚的表情。
舞輕濃心中愛極這軒偉男兒,見他如此,情難自禁下,忍不住靠近吻他一下,柔聲道:“天大哥暫時還只是與輕濃有婚約,尚未正式履行法定手續,所以暫時要委屈天大哥了。”
天開語笑道:“那麼至少輕濃的香閏,我應該可以隨時進來吧?”
舞輕濃頓時涌起滔天情火,望向天開語的纖長美眸幾可滴出水來,膩聲道:“當然了,天大哥是輕濃的男人,自當隨時可以來找輕濃的!”
天開語卻搖了搖頭,道:“算了吧,輕濃說好要搬到我那里去住的,以後這里我會盡量少來的。”
舞輕濃以為他因限制行動而心中有氣,惶然抱住他,道:“天大哥你生氣了?唉!實在是輕濃也沒有辦法……按輕濃的心意,恨不得今天就……怎麼說都是委屈天大哥了,輕濃一定會悉心服侍天大哥的。”
天開語笑笑:“小傻瓜,我豈會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只不過你舞家這種等級森嚴、規矩林立的生活不適合我而已。”
舞輕濃仔細看他,見他一臉坦然,並無自己所想的情緒,才舒了口氣,親他一下,道:“天大哥真好!”又道:“不過天大哥遲早會進入嫡系勢力,有資格自由進出‘舞雲城’,只是這‘舞雲城’美女遍地,天大哥以後可以任意采擷,但切不可冷落輕濃呢!”
天開語有“霸”的經驗,知道這種豪門世家的淫穢混亂實在言語無法盡述,只怕舞輕濃所說還算隱晦的,但也提前給他預防,顯然是想像到了今後的情況。
當下含笑點頭,正欲答應她時,碧絲絲怱插言道:“輕濃放心,將軍對我們都是真心相愛,偶有逢場作戲,也會在事後補償我們呢!”說著俏臉兒飛起紅暈,似是想到了與天開語的床第之歡。
輕濃開心的抱著天開語說道:“那現在天大哥就到輕濃閨房去認一下路好嗎?”
在“舞雲城”,天開語對她自是言聽計從,遂點頭笑道:“好啊,那就勞煩輕濃領路了。”
一行六人正說說笑笑行至山腳時,迎面見五條人影匆匆而來,原來是先前在“落鏡湖”畔相峙過的中年男子一家。
見與舞輕濃和天開語再次相遇,中年男子和美婦先是愕然,隨後表情不自然地對天開語點了下頭、算是招呼,隨後便要繞過前行。
舞輕濃心中有氣,嬌斥一聲:“站住!年慶大典已經過半,族人向家主賀慶也已結束,幾位這個時候來,是否有輕慢家主之嫌呢?”
天開語暗道這便是未來舞尺家主的威勢了。
“請大小姐恕侯生來遲……”那中年男子一改先前的傲慢,低聲下氣地向舞輕濃央告。
天開語卻看到,他身旁的美婦雙拳緊握,而三個子女更是緊咬牙關,顯然皆是強忍心中憤怒。
舞輕濃正欲繼續暍斥,卻被天開語暗暗拉住,天開語和聲勸道:“你們這個時候進去,的確是不合時宜,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方便,不若晚些時候再向舞侯隱將軍慶賀更好些。”
似乎沒有想到舞輕濃的情郎會為自己說話,中年男子不禁怔了怔,身邊妻子卻輕聲開口道:“多謝幻聖關心,只怕我們再晚些,會受到族律懲誡。”說著有意無意地眼尾看了舞輕濃一眼,天開語知道他們忌憚舞輕濃報復,便笑道:“沒事的,至少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會有人為難你們。”他這話已經不啻公然維護了。
舞輕濃見心上人如此,也無話可說,只好皺眉斥道:“你們沒有聽到天大哥的話嗎?還不快離開這里!”
那中年男子與美婦再感謝天開語兩句,便攜子女倉皇離去了。
一俟五人消失,舞輕濃便搖頭道:“天大哥真是好心,對他們根本不必這樣。”
天開語笑道:“算了,今天喜慶的日子,沒有必要為這種小事不開心。對了,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看那樣子也不像是多麼邪惡之徒。”
舞輕濃道:“輕濃也知道他們從未有過惡行,但是就其與父親爭奪家主之位一事,輕濃便不可能同他們交好了。”停了下,她說道:“那人是父親的堂兄。叫做舞侯生。因為其父懦弱無為,因此當時的家主太祖母便選擇了輕濃的祖父繼任家主,然後祖父又遜位父親直至輕濃。可是那人卻一直耿耿於懷,認為雖然其父無能,不代表子孫贏弱,因此一直圖謀自父親處奪回家主之位。”
天開語立刻知道,這又是一起典型的世家望族糊塗帳,不禁搖頭,道:“這麼說來,舞家定有一股勢力支持他們了,否則他怎敢如此公然表露不滿?”
舞輕濃美眸大睜,吃驚道:“天大哥怎麼看得如此通透,的確是一語中的!我舞家在老一輩里,確有一批食古不化的老家伙,在明里暗里支持他,並且與支持父親的族系劃出‘生’派和‘隱’派,隱然有分裂找舞家的態勢呢!”
天開語不屑笑道:“那又怎麼樣?除非他們公開圖謀,否則怎也斗不過外父的。只是讓人徒多心煩而已。”
舞輕濃此時對天開語,除尋常的少女痴情及對英雄的崇拜外,又多出了切實的敬服:“天大哥的看法,為何與母親一樣呢?母親也是這樣說的!”
天開語輕哼一聲,道:“只要兩位外尊大人牢牢抓住人事經濟,任那勞什子侯生,派翻江倒海,也無濟於事!”他說的,乃是千古不移的治人真理,是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關鍵,舞輕濃對天開語已是嘆為觀止:“天大哥啊,真是想不到,輕濃一直為母親心煩的事情,經你隨便一句,便迎刃而解——看來舞家將來定要由天大哥來主持。”天開語心中暗笑:“老子哪里有心情管你們舞家的瑣事?”當面卻也不好回絕舞輕濃,只含笑不語。
舞輕濃繼而蹙眉下樂:“只可惜,天大哥所說的這兩件至關重要之事,處置權皆不在父親和母親手中,而是由族中長老控制著,所以很多事情,母親做起來都束手束腳的……”她這無心的一句話,恰恰印證了天開語的猜測——這舞家目前的家主實權,乃是由蒂·亭洛詩大爵掌握著——也或者因為此,舞家大權的核心,才會由長老會控制,他們並不信任由一個外來的女人擺布舞家事務。
這令天開語重新對蒂·亭洛詩大爵進行評估:既然舞家長老會選擇這麼做,那麼必然有其原因,而以蒂·亭洛詩大爵如此厲害的角色,仍未博得舞家長老會的信任,這只能說她有把柄被舞家長老抓住,可那會是什麼把柄呢?
就在天開語沉恩之際,忽然眼前空氣產生出幾乎無法察覺的微微振蕩,“雪元冰魄”與地母磁能立時本能發動,在電光石火間完成了將舞輕濃、御安霏等保護起來的力場牆。
“什麼人?竟敢窺伺我天開語!”叱咤暴喝一聲,天開語挺身而出,強大無匹的真元磁能已平地席卷,向那引起空氣細微振蕩的源頭轟去!
一陣空氣磨擦的尖銳嘯聲遽地傳出,那聲音直刺得舞輕濃等幾乎暈厥,甚至連後相兄妹也煩惡欲嘔。
狂風驟然卷起,緊接著在呼嘯狂風中由模糊到清晰地現出了一個身影,竟是風君風流揚這老家伙!
“呵呵,果然是‘幻聖’,修為圓融無懈,老頭子沒有半點機會哩!”風波消散中,風流揚臉上毫不掩飾地露出驚異表情,對天開語贊嘆道,“原來是老頭子!”天開語皺了下眉,卻沒有給風流揚好臉色:“要來便來,干嘛要這樣鬼鬼祟祟的?讓人知道堂堂風君干這種窺伺勾當,只怕連累了四大院尊的名聲!”
舞輕濃等登時呆住。
在見到赫赫風君時,那種驚駭畏懼的情理本能地令他們下跪,可偏偏天開語這一句毫不客氣的話,竟生生地止住了他們的行動。
風流揚自然地嘿然訕笑,然後撓了撓頭,尷尬道:“你小子,怎麼就一點面子也不給老頭子?好歹我老頭子也是風君,外人面前要有威嚴的。”被天開語突然口舌揶揄之下,他連平日里的“天將軍”也忘了稱呼,直接叫天開語“小子”了,彷佛只有這樣,才能跟自稱的“老頭子”呼應。
風流揚這番話說得舞輕濃、御安霏等更加面面相覷了——什麼時候,天開語跟鼎鼎大名的武道領袖風君關系如此隨便了?
雖然身為“幻聖”,看上去與四大院尊齊名,但也是四大院尊為代表的“天武道院”所授,好像下應該這麼對其出言不遜。
天開語卻不理會風流揚的窩囊感受,而是繼續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個時候來,都錯過我與舞家締結婚約的時辰,這麼不捧場,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嘿,你自己倒想要面子?”
舞輕濃等已經汗流浹背了。
似天開語這種對院尊風君的說話口吻,非但前無先例,恐怕也後無來者了!
風流揚結舌起來,老臉一紅,呆了片刻,才氣急敗壞道:“你小子胡說什麼!什麼與舞家締結婚約?你小子一向到處風流,家中美女愛妻一大群,也不見你舉行什麼締婚儀式,偏偏今天搞這個名堂出來……而且又沒有事先通知,老頭子不是神仙,。哪里會知道須得早點來呢?哼哼,只不過是個舞家,老頭子能來,已經是給他們天大的面子了!”他這番話說出來,尤其是最後兩句,很自然便透出君臨天下的院尊霸氣來,瞧得舞輕濃等又是心跳加劇。
天開語卻不理他,撇撇嘴,仍是下停搖頭,道:“管你給誰面子,反正又不是給我面子,我可不領這個情。”
風流揚英雄一世,何曾遇到天開語這種超級無賴,偏這無賴手段高強,修為又深不見匠,自己還真拿他沒有辦法——或許他心里也並沒有想把天開語怎麼樣的念頭,畢竟能有天開語這樣既不伯他,又能與他嬉笑怒罵的人,在東熠已經絕跡了——當下又吹胡子瞪眼地看了天開語一會兒,只好怏快敗退,頹然擺手道:“好啦好啦!算老頭子怕你了,你想怎麼樣才肯甘休,開出條件吧!”
舞輕濃等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是怎麼回事啊?
堂堂四大院尊的風君,居然會主動退讓,而且是在口舌之爭上!
天開語這才放下滔滔雄辯的架勢,主動上前,拍了抽風流揚的肩膀,道:“這還差不多。嘿嘿,怎麼說咱們都同是‘天武道院’的,又彼此地位……哈哈,差不多,你給我面子,不就是給你自己面子嗎?我的事情,不就是你的事情?你說是不是?”
風流揚的模樣在舞輕濃、御安霏等五個旁觀者眼中看來,已著實慘不忍睹,因此五個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望向了別處。
風流揚看在眼里,也只作不知,嘻和著天開語,道:“話是這麼說,可你小子竄得也太快了點,要不是老頭子跟紅姑,你也沒有今天,是吧?這樣吧在人前你還是尊敬點老頭子,至於人後嘛,呵呵,想怎麼隨便部沒有關系啦!”
天開語故意嘆了口氣,好像吃了多大虧似的,搖頭道:“好吧,老頭子這麼好說話,我也只好退一步了,今天的事情就此算了。風君大人,是否現在去正堂呢?”此時他與舞輕濃等且言且行,已經離開正堂頗遠。
“當然要去——對了,天將軍看中的是舞家哪位貴媛呢?”風流揚也擺出一付正經模樣,邊說邊打量了天開語隨行的四女一眼。
舞輕濃俏臉一紅,情不自禁地望向天開語,那情意綿綿的小女兒樣下啻透露了答案。
“是輕濃。”天開語笑說著將舞輕濃摟在懷中。
“唔……這小丫頭,模樣兒還真俊,是舞家嫡系嗣主吧!”風流揚隨口一句,便顯示出他對熠京事無钜細的了解。
天開語冷笑道:“連輕濃是舞家嗣主都知道,諜訊做得如此固密,偏不知道今日締姻之事……”
風流揚立時頭痛告饒:“都答應不追究了,又說!”
天開語這才笑道:“奸吧,不說了,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風流揚一挺胸,道:“什麼事情?只要是東熠范圍內的,老頭子都可以答應!”
天開語露出一臉古怪,定定地看著他道:“我想請你幫忙,把冰後許給我!”
他這話一出,不但舞輕濃,御安霏等駭然大驚,便是風流揚也嚇了一跳——這小子不會是瘋了吧?
竟然想得出這種事情來!
見眾人皆目瞪口呆,望著自己的眼神像是看到妖物一樣,天開語淡淡一笑,道:“冰後冰清玉潔,雖然歲悠年長,但仍貌美若花,與年輕女兒沒有什麼兩樣,我為什麼就不可以與她成雙成對了?”
風流揚總算回過神來,掩飾性地輕咳一聲,道:“這個……呃……從道理上講呢,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紅姑她……她……唉,你小子搞什麼鬼?紅姑她乃是‘冰傲世家’的尊長,有些事情不是想像就可以得來的……”
天開語凝目看他片刻,然後眨眨眼,笑了起來:“不好意思,老頭子,我只不過是逗你玩玩,想不到你倒當真了——嘿,看你敢說大話!”
眾人這才醒覺,原來天開語是在尋風流揚的開心呢!
御安霏與舞輕濃等齊齊松了口氣,並且嬌嗔地瞪了天開語一眼。
說心里話,她們還真是相信天開語的玩笑話了,甚至更進一步想到,若是冰後進了家門,那這一家子,可就有好戲看嘍……
天開語見風流揚老臉有些掛不住,忙上前安撫,卻又正邑道:“玩笑歸玩笑,不過我倒真的有事情拜托老頭子。”
風流揚雖然惱羞成怒,但一聽說天開語這無賴居然也有搞不定的事情,好奇心便衝淡了羞惱,道:“是什麼事情?”這回他可不敢夸海口了。
天開語道:“還有什麼事情,不就是為了她嗎?”說若衝前面的舞輕濃呶了呶嘴。
風流揚不解道:“這小丫頭?她能有什麼事情——以舞家嗣主的身份,走到哪里都要給三分面子的。”
天開語點頭道:“話是這麼說,可是有些事情卻下是想當然的那樣……舞侯生的名字,相信老頭子聽說過吧!”
他這麼一點,風流揚立刻明白,連連點頭:“老頭子知道你說的什麼事了。”
頓了頓,笑咪咪地看著舞輕濃,道:“呵呵,你這情哥哥還真疼你啊!有了‘幻聖’的身份不算,還要我老頭子增加份量。”
舞輕濃自是機伶過人,聞言立刻躬身行禮,脆生生道:“輕濃得風君助力,實是銘感五內。”
天開語笑道:“既然老頭子……哦不,風君答應了,那就請了——”說畢主動讓開路,伸手作邀請狀。
風流揚哈哈大笑,指著天開語連連搖頭,然後大步朝正堂走去,舞輕濃在天開語耳邊下解道:“風君不是來無蹤去無影的嗎,為何上山用走的。”
天開語一拍她彈眺隆臀,笑道:“輕濃是真不懂嗎?他這麼做,是對舞家的尊重呢!”
舞輕濃這才恍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纖舌,道:“天大哥教訓得是,那我們快跟上去吧!”
天開語笑著點頭,招呼御安霏等四人趕了上去。
風流揚在正堂的出現,自然又將本就如火如荼的年慶盛會推向了一個新高潮。
當然,他宣布自己做為天開語和舞輕濃的證婚人,更令舞侯隱和蒂·亭洛詩大爵喜出望外。
尤其是蒂·亭洛詩大爵,在看到女兒緊偎著心上情郎,又頻頻拋來得意眼色後,早心中雪亮,知道是天開語在其中鼓動成事,當下對天開語愈加另眼相看了。
畢竟身份至為尊貴,風流揚在冠冕堂皇地承受正堂數千人膜拜,又發表了幾句場面話後,便即離開,現場除卻天開語外哪里有人敢予挽留。
天開語既已達到目的,自不會多生事端,便隨眾人一道恭送風流揚離開,著實給老頭子“面子”。
年慶繼續進行。
天開語思付著舞輕濃說的話,目睹正室內狂熱的氣氛:心中形成了一個計畫,“兩位外尊大人,小子有事相商,請移步細說……”天開語來到正被人群團團圍著的舞侯隱夫婦身後,暗暗傳音給二人。
蒂·亭洛詩大爵立即明白這渾身充滿秘密的年輕人定是有重要事情,便對丈夫丟個眼色,露出雍容華貴的笑容,對周圍祝賀賓朋道聲“恕罪”,便悄然走出人群。
天閒語見她出來,便先行朝正堂無人處走去,蒂·亭洛詩大爵則尾隨而至。
二人在暗處會合後,蒂·亭洛詩大爵朝四處暗暗察看,見無人留意二人,才輕聲道:“語兒你有事情嗎?”在宣布婚約後,她這樣主動稱呼天開語,充分顯示對天開語的親近之情。
天開語點點頭,輕輕挽住她胳膊向暗處更進一些。
蒂·亭洛詩大爵頓覺渾身熱流暗涌,心中不自然起來,玉臂被挽之處竟有些酥麻之感,本能地想掙開,偏又有些隱隱的留戀……
天開語對這外母的反應一清二楚:心中自是充滿了作惡的得意。
當下他將蒂·亭洛詩大爵帶到更暗處後,便以地磁之力,將二人所在位置設起力場遮罩,同時略作扭曲,使得即使有人注意這里,也會因為視线的扭曲而看不清內中玄虛。
“外母不用擔心,我已經設下結界,不會有人發覺我們在一起的。”——開語首先在蒂·亭洛詩大爵粉嫩耳邊輕輕說道,以安她的心。
那充滿男子氣息的熱氣呵入蒂·亭洛詩大爵敏感嬌嫩的耳內,登時引起全身一陣發悸,竟有暈眩的感覺!
“嗯……語兒你……有什麼事情?”蒂·亭洛詩大爵勉強鎮定心神,聲音微微發顫地低聲問道。
她沒有想到天開語膽子如此大,竟敢與自己做這般幾近貼身的親密接觸,偏偏又不好明顯地推開他,否則萬一對方沒有別的想法,自己這麼做反而顯得心存私密了。
“來,外母靠著我近一些,這樣別人會更加不易發覺我們……”天開語卻不正面回答,而是將蒂·亭洛詩大爵的豐滿嬌軀輕輕摟進了胸前。
“語兒,我……是你外母……”蒂·亭洛詩大爵終於忍不住慌亂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粉臉更是暈紅噴火——她高聳飽脹的酥胸已經抵在天開語胸膛上,沒有理由不驚慌。
“我知道,而且外母很美……”天開語絲毫沒有放開蒂·亭洛詩大爵的意思,反而更進一步將她摟緊,令她薄袍下的顫顫雙孔完全壓在了自己胸前。
“語兒,你……不可以……”蒂·亭洛詩大爵簡直羞愧要死。
她極想就此推開天開語,並且對他大加痛斥,可是理智卻告訴她,在這樣的公開場合,自己這樣做無異將丈夫、自己以及女兒輕濃的前途置於危險之地——一旦自己這種不檢點的行為曝光,那麼早就覬覦家主寶座的“生”派勢力就會掀起滔天波瀾,將自己一家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而自己苦忍這許多年的心血,也將化為泡影……
只可恨面前這毛頭小子,竟然會對自己起如此下良之心……
天開語是何等樣人!
他非但不是什麼毛頭小子,在世情閱歷方面更遠勝蒂·亭洛詩大爵。
在綜合了各方面得來資訊後,他便立刻判斷出,只要可以維護自身利益,即便對眼前的大爵夫人做出更過分的事情,恐怕她也只會隱忍不發!
當然他不會這麼做,因為一來時地都不適當,二來即便可以利用扭曲力場屏障進行掩護,但若要盡興的話,時間也不充足。
因此他只會暫時滿足一下手足之欲,至於盡興嘛,自己已成為舞家之人,以後有的是機會!
“外母,剛才輕濃告訴了我一些事情呢!”天開語不理會蒂·亭洛詩大爵的無力拒絕,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同時一雙大手栘到了外母圓臀之上,隔著薄棉絲帛緩緩揉捏起來。
“什麼?她……噢,語兒你的手……”蒂·亭洛詩大爵已是渾身無力,完全拿面前的“語兒”沒有辦法,心中只能祈禱他只限於此,不要更進一步,但卻又恐怕這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了……
“她說了外母的情況,目前外母雖然表面執掌著舞家,但……”天開語說到這里,有意停了下來,頭低在蒂·亭洛詩大爵細膩雪頸間,呼吸她的體香。
但蒂·亭洛詩大爵卻哆嗉了一下,緊張道:“她……輕濃她說什麼了?”
天開語不緊不慢道:“她說,外母正在為舞家的很多事情煩惱,尤其是那舞侯生的‘生’派,總時不時困擾外母——外母可否像我這樣抱著呢?”
蒂·亭洛詩大爵嬌軀一振,抬眼幽怨地看他一眼,終低下了頭,將臉埋在天開語肩窩里,雙臂則自後抱住了天開語雄壯的身軀,一面低低道:“語兒啊,外母給你害死了……你確定不會有人看見這里嗎?”
天開語在她雪嫩玉頸上輕吻一下。
頓時引起蒂·亭洛詩大爵嬌軀一陣劇顫,呼吸也急促起來。
“當然不會,難道外母忘了,我號稱‘幻聖’嗎?我們在這里,不會有人看到的。”天開語低聲說著,大手開始在蒂·亭洛詩大爵背臀間大肆撫摩起來,撩得她嬌喘吁吁,嬌軀扭動間情狀實不堪言,“語……語兒,我是你外母……我知道,輕濃她已經任你為所欲為,可是我……求你不要……”清楚地體驗到小腹上緊緊頂著一根堅硬巨大的異物,蒂·亭洛詩大爵感覺到了失身的危險,忍不住低泣起來。
“輕濃是輕濃,外母是外母,二者絕不可混淆——外母這樣美麗,若語兒不動心,那才是有問題,外母說是也不是呢?‘天開語行事向來隨心所欲,強大的力量又使他根本不必有所顧忌,因此在聽到蒂·亭洛詩大爵的哀求後,他立刻斷然拒絕,並且索性一把將她調轉嬌軀,令她以後背靠向自己,而自己雙手則探向前方,箍住了她的腰腹。
在天開語展現的無比霸道下,蒂·亭洛詩大爵徹底失去了掙扎的念頭,認命地低下頭。
天開語放緩了攻勢,-面雙手在外母動人的柔軟腰部撫摸,一面繼續在耳邊低語:“外母放心,有我語兒在,這舞家的混亂定會得到制止,外母想知道我怎麼做嗎?”
蒂·亭洛詩大爵閉著雙眸,氣若游絲道:“你……想怎麼做?”
天開語搖頭道:“外母能否對語兒熱情些呢?我可是今晚就想采取行動的!”
蒂·亭洛詩大爵登時嬌軀震動,不由自主睜開了雙眸,扭頭顫聲道:“什麼?就在今晚?”
天開語邪笑點頭:“不錯,就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