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州的春意日漸濃郁了,暖風陣陣吹來,眼看就要到了春播的季節。
按照常理說,這段時間應當會是倭奴最為安定的時候,因為倭奴雖然搶掠地方百姓,卻也知道不能竭澤而漁的道理。
畢竟,如果老百姓不種田,就不可能有余糧去換錢,他們也就無東西可搶了!
以前的州府在這段時間都是會加強趁著這難得的安穩時期,加緊對被倭寇破壞的城池等的修補,當然也會趁機從中獲得不小的好處。
張奇峰自然不會如此無聊,他不屑也沒時間去做那些盤剝百姓的事情,因為他要盡快掃清夏州的倭寇,將自己這塊難得的地盤徹底鞏固住!
到底是受自己母親影響太深了,即便是在夏州城里,張奇峰還是習慣的搭起中軍大帳,用他自己的話講,就是在軍帳里發號施令,心里覺得踏實。
鄭安邦來到大帳,看到張奇峰正在對著帥座後面的寬大的地圖端詳,一言不發,眉頭緊鎖。
“大統領可是想趁著倭奴蟄伏的這些日子,將他們一網打盡,至少也要重創一下?”
被他的聲音拉回到現實,張奇峰看看他說道:“正是如此,安邦可有對策教我?”
鄭安邦只是笑,並不說話,他幾步走到地圖前看了看,說道:“其實,倭奴雖然凶悍,但也遠比不上西奴和交蠻!但他們本來就是一群海盜,居無定所,每次集中優勢兵力卻無法找到其主力所在而決一死戰。這才是剿滅倭奴匪患的難點,不知大統領以為如何?”
張奇峰一笑說道:“廢話!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這個酸生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定是有辦法來幫我,對吧?”
鄭安邦洋洋得意的說:“不錯,屬下確實已經知道倭奴巢穴,就是他們所說的大營在何處了!”
雖然猜到了八九不離十,但張奇峰聽到他確定的回答,還是一驚!“當真?軍中無戲言!”
他一下子抓住鄭安邦的雙臂,鄭安邦那如干柴一樣粗細的胳膊險些被他扭斷了,臉色煞白的說:“大統領……先,先,松手……”
張奇峰松開手,但依然緊張的問,“你可是真的知道倭奴老巢了?”
鄭安邦一邊揉著自己的胳膊,一邊說道:“差不多吧,可大統領你這力氣太大了,屬下可不是那幫上戰場的將軍呀!”
他也知道張奇峰著急,就不再賣關子,在地圖上指點了一番,說道:“屬下觀察了歷年倭奴騷擾的路线,發現雖然看似雜亂無章,但其實還有有章可循。”
他朝一個縣城一指說道:“最近十年以來,倭奴幾乎都是第一個騷擾,寧海縣范圍。”
在寧海縣周圍劃了一圈,鄭安邦道:“縱觀東南沿海,也只有寧海一地適合藏身。大清江並沒有繞過,而是直接從白鹿山間直接穿過,雖然被分成數條水道,但通行一般的中等貨船都是無礙的。此處地形復雜,進可沿江而上,直達夏州,安海等州,若是時機合適,甚至可以過朱雀湖而進入豐江流域,直接威脅到玉,華,谷,雲等州。所以,此地一旦控制住了,那倭奴們定然是橫行無阻!”
鄭安邦搖頭晃腦的說道:“再看看倭奴每次大規模進犯的路线,也幾乎都是從寧海縣附近開始,那麼他們的藏身之地肯定就在寧海附近,或者說,就是在寧海縣!”
張奇峰看了看地圖,說道:“看來你真有些安邦定國的本事,這安邦二字也沒有叫錯!來人……”
正要下令,鄭安邦卻阻止道:“慢,主公可是要出兵?”
張奇峰有點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心道:不發兵干什麼?
鄭安邦忙說道:“寧海雖然不是大縣,但終究是地方寬廣,而且倭奴必定會藏身於荒僻難尋之處,若是直接派大軍去掃蕩豈不費時費力?”
“那該如何?安邦是有主意了?”
張奇峰已經知道了鄭安邦的性情,沒有想好解決辦法,他是不會主動提出問題的。
“其實,屬下就是來告訴主公,倭奴的藏身之地已經查出,就是在這里!”
他在地圖上一指,寫著的是雲水洞!
“雲水洞地方偏僻,素來傳說有鬼怪出沒,去那里的人都沒有回來的。但據說早年間還是可以去的,屬下查問過當地年長之人,說是雲水洞洞口在海邊懸崖上,隨海潮起落會有雲霧吞吐故而得名。但還有一個出口在其南邊,白鹿山南峰腳下的一個水潭之中,十分隱秘。倭奴從海上直接進入這個鬧鬼的山洞,然後再自由出入於兩處洞口間,據說此洞洞內十分寬廣,就是住下幾千兵馬也是沒問題的。所以,那里就是倭奴最好的藏身之地,也是唯一的可以保密到現在的藏身之地,白鹿山周邊都被歷次前來剿匪的大軍搜查過多少次了,只有這個鬧鬼的山洞沒有去過了!”
“那我們現在就去!”
張奇峰一拍桌子喝道:“傳令,擊鼓聚將!”
二百鐵騎師戰士,已經換了輕裝甲,因為他們知道,這次雖然是騎著龍馬獸,但卻只是用其代步,畢竟山河之間作戰,騎兵作用不如步兵了。
只是這鐵騎師戰士不同於尋常兵士,騎兵或步兵都是固定的,在司天鳳與西奴人鏖戰時,騎兵步兵的角色經常轉換,是以他們無論馬上還是馬下都是勇猛善戰絕非尋常軍隊可比。
這二百兵士只跟在張奇峰周圍,在他們身後,是大將軍王子安派來增援的五千精兵,及張奇峰在夏州新訓練出來的一千兵馬。
王子安的兵馬不需要多說,倒是這一千新軍,乃是張奇峰在原夏州駐軍中精挑細選,去掉老弱後又在當地青壯中招募來的。
一共有兩萬,經過一段時間訓練後,他選出這一千來實戰鍛煉一下,畢竟不經歷刀光劍影洗禮的士兵永遠成不了真正的戰士!
“主公,可先派人掃蕩南峰,那里既然是倭奴的一條出路,他們必定會格外重視,布下重兵防御的。”
張奇峰也認可鄭安邦的見解,說道:“正是,另外還可以派一隊兵士封鎖住南峰和臨海的東峰之間的陸路聯系,防止有漏網之魚去報信!”
說完立刻下令,三百新兵外加七百王子安的援軍去搜山,又令五百全部由王子安援軍組成的隊伍去阻擋在南峰和東峰之間的要道上。
其他兵士都和他一起殺向了東峰,雲水洞所在的敵巢位置去了。
到了東峰腳下,按照鄭安邦的部署,一千人在正面佯攻,一千人從側翼襲擾,剩下的包括二百鐵騎師在內,以王子安派來的兵馬為主力的七百多人從東峰一條小路抄上去,准備對倭奴施以致命一擊。
眼看著兵士們都到達了指定位置,張奇峰忽然說道:“真想一次就把這些人形畜生滅掉!”
鄭安邦卻說道:“屬下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此處地形復雜,不適合大隊兵馬展開,要想一次將全部倭奴消滅實在是困難,倒不如給他們留出一條活路,這樣他們抵抗時也就不會那麼拼命,可以減少我們的兵馬損失。日後我們再將倭奴於海上的老巢剿滅,那就可以隨意收拾他們了!”
張奇峰有些不信的看了鄭安邦一眼道:“怎麼?你確信倭奴海上還有巢穴?”
鄭安邦此時也是一臉嚴肅,見不到絲毫的玩世不恭,他沉吟著說道:“屬下隨先人經商時多次去過倭島,對其風土民情頗有些了解。倭島民風悍勇,且島民生性無恥之極,欺軟怕硬成性。他們之所以敢於別人拼命,乃是認為對方與自己一樣,俘虜自己後一樣會殘殺自己。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做事情看似雜亂魯莽,實際上都是留有後路。所以,必定會有另外的藏身之地。更何況他們雖然本身文化粗陋,但卻十分重視帝國之兵書戰法,狡兔三窟的道理,他們也是明白的。”
“日後主公若剿滅倭島之民時……”
鄭安邦突然顯得鬼鬼祟祟的,他偷眼看看站在張奇峰身後的柳蟬和露娜並沒有在意,才小聲說道:“到時請主公留下幾個倭女,倭女生性淫蕩,最會侍候男人,所以,嘻嘻嘻嘻……”
張奇峰被他說得也是淫心大動,心想:若是弄幾個倭女做女奴也不錯,想到這里,二人心照不宣的淫笑起來。“哼!”
柳蟬兒突然冷哼了一聲,拍了帥椅扶手一下,雖然她還是目視前方,不動聲色,但鄭安邦卻怎麼看怎麼覺得她眼睛里有一股怒氣!
他嚇得打了個突,柳蟬乃是張奇峰表妹,並且與張奇峰有婚約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但想當今帝國淫靡的風氣,別說張奇峰這樣的身份,就是尋常富戶男人有個三妻四妾也是普通的。
可他卻不知道,雖然柳蟬對張奇峰千依百順,柔情似水,但從內心里也是不願意跟別人分享自己的男人的。
之所以,容忍露娜等女侍衛,是因為那是張奇峰自己主動接納的,而對李馨梅則更多是因為對其的欣賞。
可他鄭安邦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面教張奇峰去找女人,還是倭女,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鄭安邦才會被她那從心里冒出來的怒火嚇得一驚。
張奇峰也有些尷尬,但知道表妹對自己的情意,他也只有干笑兩聲,打岔道:“時辰差不多了,是不是該開始了?”
鄭安邦忙接過話茬,看看外面天色,說道:“主公,確實該開始了!”
“開始進攻!”
隨著張奇峰一聲令下,從山谷里“嗖,嗖,嗖!”
飛起數枝響箭,鳳鳴一般衝上半空,接著“乒,乒,乒,乒”紛紛炸開,聲音響徹山谷。已經准備好了的兵馬全部殺出,衝上半山腰的洞口。
響箭的爆炸聲,兵士衝殺聲傳來,在雲水洞中正休息的倭奴首領德川百兵衛被驚得從地上跳起,上次被柳蟬打出了內傷,到現在還沒有好。
可他聽出這殺聲的厲害,知道大事不妙了,慌忙喊道:“快,軍師,軍師在哪里?”
“大將軍,大將軍勿慌,屬下在此!”
見到自己的軍師,德川總算是放松了些,“軍師,我們該怎麼辦?”
“看來此地是不能留了,現在先派人出去抵擋,然後……”
他在德川耳朵邊輕聲說了幾句,德川先是一皺眉頭,但隨即舒展開,點點頭。
他轉身對身後的幾個匪首說道:“你,去帶人抵擋一下,你帶人去南邊那個洞口准備,我們從那里出去,殺到這些敢來冒犯我們的蠢貨後面去!”
兩人領命去了,接著他又對誰剩下兩個人說道:“你們快帶人把洞里的財寶食物搬出去,放到船上,必要時可以鑿沉大船,我們可以殺回來拿,但決不能便宜這幫偷襲的卑鄙之徒!”
眼看著倭奴迎戰的人馬涌出,與奮勇向前的帝國兵士們廝殺在了一起。
張奇峰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冷冷的說道:“安邦以為此戰我們可解決倭奴之患嗎?”
“全部解決自然是不能,但可以重創他們,而且,他們至少在一兩年內沒有能力進行大的侵擾了。”
鄭安邦說道:“其實,我們此次最厲害的殺招並非是眼下這數千軍兵,而是埋伏在白鹿山周圍各條道路上的解決倭奴回援兵馬的伏兵!”
“看!”
鄭安邦突然朝山頂上一指,只見數支響箭升起,接著在高空爆炸,看爆炸的聲音和閃光的顏色,絕不是帝國軍中所用。
“他們開始向外求援了!”
他就是不說,張奇峰也明白了,眼看著遠處不斷的有響箭或烽煙發動,傳遞著倭奴巢穴被襲擊的消息。
“這本來是大漠草原上那些蠻族所使用的方法,沒想到倭奴竟然也可以掌握了。”
看張奇峰搖頭嘆息,鄭安邦卻不以為然的說:“倭奴素來沒有什麼廉恥的概念,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看到別人有好的東西就要想辦法拿來,有好的技藝就想辦法學到,即便是用雞鳴狗盜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這些我自然明白,只是這倭奴如此搬救兵,不知道在外面打援的兵馬是否夠用。我們此次用兵,說到底就是要把他們在外面的兵馬召回來,徹底解決,可看他們這陣勢,似乎外圍兵馬不少呀!”
鄭安邦自然知道張奇峰的擔心並非空穴來風,但他卻信心十足的說道:“此次用兵,王子安大將軍派來的兩萬兵馬我們只帶來五千,其他萬余兵馬全部埋伏在了四周的要道上。而我們新訓練出來的兵士雖然戰力未必有多強,但五千人守住本來就很窄的白鹿山中的水道還是易如反掌的。所以,我們此次用兵就是要把倭奴打疼,讓他們不敢再待在內陸,只有逃回海上的巢穴,只要他們逃了,那麼我們就是成功了一大半了!”
張奇峰沒有再說什麼,他這是第一次獨自領兵,他知道,如果自己要爭衡於天下,那麼必須要獨立起來。
想到這里,他的思緒又飛到了遠在西陲與西奴鏖戰的司天鳳海明珠母女,不知道她們的情況如何呢?
在虎嘯川,火鳳軍大營中,十五萬兵馬枕戈待旦,雖然十分安靜,但每個人的弦都繃得緊緊的,只等大帥司天鳳一聲令下,便要奮勇殺敵,將來犯的西奴人殺個片甲不留。
但此時的司天鳳卻在帥帳里,獨自看著地圖,思索著如何破敵。
日前已經接到海明珠的傳書,她領著十萬兵馬已經在虎嘯川的另一端埋伏好了,而在虎嘯川以西二百里處,更是有作為最後殺招的十萬最精銳的鐵騎師在隨時准備出擊。
“來人,傳斥候營大統領!”
司天鳳一聲令下,立刻帳外傳令兵應聲而去,不一會兒,斥候統領到了。
“這兩日打探敵營情況如何?”
“回大帥,自從第一次交戰被我軍擊退後,這幾日西奴人一直躲在寨內,寨門緊閉。不過,昨日夜間,有斥候發現他們開了後門出了三騎哨探,本想去追蹤,可他們沒出多遠又返了回來。”
看司天鳳沒有說話的意思,他繼續說道:“後來敵營一直沒有什麼動靜,連操練都沒有,雖然有人在寨子里走動,但遠遠看去總覺得他們垂頭喪氣似乎沒什麼精神似的。”
司天鳳點點頭示意他下去,斥候統領也正要轉身,忽然他又想起什麼,說道:“對了,剛才有斥候來報,說是發現了一個蹊蹺事,正要上報大帥。”
“快講!”
司天鳳也來了精神。
“大帥,此次領兵的應當是西奴大可汗乎都,可按照西奴的規矩,大汗領兵是要在大帳前立狼矛的。這幾日斥候們無論怎麼看都沒有發現西奴大帳前的狼矛不說,而且,從營寨內的旗幟來看,似乎這個大寨是左平王骨力邪的兵馬才對!”
這下司天鳳是真的興奮起來,她追問道:“此話當真?”
“事關重大,卑職不敢虛言!”
“擊鼓聚將!”
司天鳳端坐在帥椅上,她知道,破敵的時候到了!
“第一路,主攻敵軍大營,按照探馬的消息,應該有十萬西奴人在大營里駐扎。”
她對領隊將領說道:“西奴這次出兵,事關其全族能否順利挺到秋季,所以,必然是傾巢而來,但此地只有左平王的兵馬那一定不會超過十萬,乎都的主力一定是想讓骨力邪在此牽引我們,他自己則帶著大隊從西奴與羅刹邊界繞道進攻。那麼你部必須火速攻破敵寨,並一路進攻掩殺,與海明珠所部匯合後再立即殺回。不得有誤!”
“尊令!”
“第二路,引兵五萬,於第一路左翼,隨其掩殺西奴兵馬,同樣,與海明珠主力會師後立即殺回,不得有誤!”
“得令!”
兩路兵馬統領下去准備出發後,司天鳳鳳目一張,說道:“陸濤,第三路兵馬由你統領,但只與你三萬兵馬,隨中路右翼殺敵,如果西奴人北逃,必須奮力阻止,但如果他們要從破軍山口,或凌風口北出長谷,則可以讓他們過去。隨後掩殺時盡量虛張聲勢,逼迫他們火速北去!南邊有軒轅英的十五萬大軍,他們不會冒險,烏奴與羌蠻這幾年元氣一直沒有恢復,軒轅英的兵馬更多的就是為了防止西奴人南下偷襲,這一點他們不會不知道。”
“是,屬下明白!”
陸濤恭謹的說道:“北邊雖然小鳳帥的二十五萬鐵騎實力強橫,可這次據說羅刹來犯之敵也有二十萬之眾,所以,小鳳帥幾乎沒有多余的精力來協防我軍側後方。西奴既然是和羅刹聯合出兵,那麼定然明白此中道理,所以,北邊龍啟山和蒼梧山之間小路才是出兵重點。此次出兵,屬下當以雷霆之勢,逼迫西奴人北逃,這樣,他們在得知大寨被擊破後,必定會以為我軍全力出擊,這地勢險要且是整個西路攻防關鍵的喀爾共山口必然是他勢在必得的地方。”
“不錯,”
司天鳳微笑著點點頭,說道:“所以,當向西派出的三路大軍匯合後,立刻折返,而你則直接在逼迫西奴北逃後,由下龍嶺一路返回,卻埋伏在北山,等西奴兵馬來犯後,斷其後路。此戰若成,則至少讓西奴人三十年無力進犯了!”
“不過,屬下資歷尚淺,怕是難以服眾呀……”
陸濤終於說出自己的擔心,確實,他的資歷在司天鳳軍中最多也就是一團兵馬的大統領,而此次領兵三萬,可是等同於司天鳳帳下偏將軍的權利了!
“軍令如山!”
司天鳳面容嚴肅的說,“我司天鳳治下,斷無違抗軍令之兵!”
“尊令!屬下定當完成任務!”
陸濤激動的躬身領命而去,但在機動的神色下,眼睛里卻閃過一絲狠毒。
這神情只是一閃而過,可卻逃不過司天鳳的眼睛。
她搖頭嘆息心道:“可惜,當真是可惜了!”
陸濤回到自己臨時的帥帳,吩咐眾軍拔帳出發,但在眾軍士都出去後,一個土兵打扮的人走了進來。
“將軍,我家大汗在等將軍回復呢!”
不高的身材卻散發出了絲絲霸氣,令人看了不由得從心里生出一股不敢正視的感覺。
“你回復你家大汗,還是那句話,我要的條件只有一個,就是海明珠完好無損的交到我手里!”
陸濤說道:“至於幫忙嘛……好辦,此次出兵,就是最好的情況,西去三路兵馬也要七八日才能會師殺回,我領兵掩殺骨力邪兵馬,逼迫他們與大汗匯合也要七八日才能返回,算上海明珠的十萬大軍,此次出兵已經派出了二十八萬人馬。再加上鎮守南路幾條山谷小路防止偷襲的五萬兵馬,大營里最多也就是剩下十萬左右兵力,你們二十萬主力鐵騎若是還不能拿下也真是沒得活了!”
聽陸濤如此一說,那人“嘿嘿”冷笑幾聲道:“將軍說的不錯,不過,若是司天鳳並未如將軍所說的這般派遣兵力,那我家大汗豈不是要白忙活了?”
“信不信由你,不過,我告訴你,我這路是立刻出發,其他兩路是明日早晨出戰,你們如果真要是不敢來也就罷了,否則,可千萬不要來的太早,火鳳軍最愛拿西奴人祭旗了!”
說完,陸濤不理那人憤怒的眼神,獨自走出大帳,那人冷靜了一下後也走出去偷著發信了。
“主公,基本上我們是鎖定勝局了!”
鄭安邦終於松了一口氣,而看著漫山遍野被殺得亂竄的倭奴,張奇峰也是一樣,他第一次正式領兵能夠取得勝利也是不易了。
從山腳下直到半山坡,到處都是廝殺的兵士。
倭奴們做著困獸之斗,他們海島民族所養成的狹隘個性,導致他們在遇到危險時候選擇的是魚死網破。
並非是他們多麼不怕死,而是他們認為自己成為俘虜後,會和做了自己俘虜的敵人下場一樣,同樣是被殺!
而且多數還要受到虐待,所謂不得好死了。
可他們今天是注定了做刀下鬼,平日里與那些義軍交戰時,他們手中鋒銳的倭刀可以輕松地砍下對方的頭顱,將對方開膛破肚。
可現在卻是恰恰相反,在面對帝國精銳的主力軍團時,他們如同待宰的綿羊一樣。
任憑他們呼嘯著衝殺,帝國主力軍隊的實力終究不是他們所能比擬的,熟練的配合,巧妙的殺招,很輕松的將他們一個個砍翻弄死。
“殺,殺!跟他們拼了!”
頭領們的叫囂雖然響亮,但卻是沒有什麼效果,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拼命的氣勢真的很難起到什麼作用。
其實他們不明白的是,以前他們跟林榮有交易,所以,林榮一直不配合王子安的大軍來抗倭。
他們遇到的除了如梓放等率領的由老百姓,最多是練過幾天莊稼把式的百姓,所組成的義軍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而在面對林榮為了掩人耳目派來的地方兵士時,雖然戰斗力多少比義軍強一些,但多年的安定,使得他們也就是稍稍強一些,欺負百姓有余,防范盜賊都困難。
更何況要對付這些貪婪成性,只是樣子像人的倭奴了。
所以,今天他們敗得很慘,德川百兵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但真的發生了。
一個親信來報,說另一端的出口也有敵軍把守,而看到求救信號來救援的幾路人馬更慘,早就被埋伏在路上的帝國軍殺了個片甲不留,只有少數幾個命大的逃了回來。
他看向自己信賴的軍師,雖然他從骨子里看不起麗句國人,看不起帝國人,認為他們不過是生在了一個好地方。
可自從軍師來的這里以後,他卻是實實在在的看到了這個軍師的實力。
而看到軍師聽了另一個出口也有敵軍,而且正在往里面衝的消息,絲毫沒有驚訝,忙問軍師:“軍師,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軍師不屑的冷笑道:“想是他們知道了我們的秘密通道,所以才敢大舉來襲,想一下子把我們趕盡殺絕。大將軍,好漢不吃眼前虧,看來他們這次至少動用了上萬的兵馬,我們不能力敵,只有先避其鋒芒。”
“你是說先撤退?”
德川百兵衛有些遲疑。
“不!我們倭島武士只有戰死絕沒有逃走的道理!”
一個匪首忍不住躁動起來。而有他帶頭,其他幾個人也紛紛附和。
“軍師,他們說得沒錯,我不能逃!”
德川百兵衛轉頭對那幾個匪首說道:“你們帶人分頭殺出去,本將軍隨後增援你們,跟他們拼了!”
“是!”
那幾個人激昂的帶人殺了出去,而德川百兵衛並沒有如自己說的去增援,而是帶著自己的親信及衛兵,還有那個軍師,悄悄的從大海一面的洞口出去,上船逃了。
“主人!”
女衛士海倫來報:“倭奴頭領已經上船跑了。”
說著隨手撫摸了兩下自己肩頭站立的獵鷹。
海倫的獵鷹可以給她報告目標的動向,張奇峰算是有了領教,他也撫摸了一下這比尋常獵鷹大不少,羽毛烏黑發亮的雄鷹,說道:“安邦,看來我們也該走了!”
“是,但只要找到敵巢即可,主公玩不可冒險!”
張奇峰被他說得一個措手不及!
確實,張奇峰就是有帶著柳蟬及女侍衛們殺上島去,親手宰了德川百兵衛的打算。
卻不料被鄭安邦看穿了,他知道鄭安邦說的沒錯,作為一個統帥,不能輕易的以身犯險。
所以,只有無奈的說:“放心,安邦打理好這里,盡快去接應一下就好!”
看著離自己的老巢越來越近,德川百兵衛的心總算放下來,“該死的張奇峰,總有一天,我非要將你碎屍萬段!”
他發狠的起誓。
“大將軍,他們迎接您來了!”
軍師指了指前面,之見從海島方向過來四五艘船,看旗號,是留守在這里的倭奴。
“大將軍,我們迎接來遲,請恕罪!”
“好了,我們先回島再說吧!”
德川現在就想睡個安穩覺,眾人也正要向海島繼續進發,忽然,一個來迎接的頭領說道:“大將軍,那是什麼船?”
德川等人回頭一看,之見海面上一艘高大的龍船飛速駛來。
“這……大將軍,這是帝國的船無疑,而且,能夠行走如此迅速的船,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好,快,這是跟蹤來的船!”
軍師發現了問題,大叫了起來。德川也看出了門道,怪叫連連,“快,快去抵擋住!”
在幾條船去螳臂當車的阻擋高大的龍船時,他不用軍師教,立即下命令掉轉船頭,反而從另一個方向朝大陸駛去了。
這追擊的龍船自然是張奇峰的,為了不被發現,他隱忍多時,讓露娜控制船速,與德川的座船保持距離。
可剛才他一時興起,眼看就要到達賊巢了,便想衝上去先宰了德川再說。
這才導致了被發現,不過,眼前來的這四條船卻是他毫不在乎的,四條小船面對龍舟,如同野狼遇到大象,只是輕輕一撞,就都撞翻了。
但也就是這麼一阻礙,德川的座船已經逃出去很遠,順著海風,飛快的朝陸地挺進。
而從海島方向又迎上來幾艘小船,他們本來也是准備迎接德川百兵衛的,可看到海面上的情形也猜到了一些端倪,便來阻止張奇峰。
“不追這個落魄的廢物了!”
張奇峰說道:“先剿了他的蝦兵蟹將再說!”
露娜等自然是以他的命令為天條,立刻策動龍舟調整方向,直朝倭奴藏身的海島衝去,而那幾條迎向他們的小船自然也是一下撞翻了。
“島上倭奴聽著,我乃平倭蕩寇大統領張奇峰!今日奉旨來剿滅你們,快快出來受死!”
張奇峰運足真氣將聲音遠遠送出去,似乎整個小島都聽到了。倭奴自然也都聽到,他們沒有想到自己的巢穴會被找到,紛紛拿起武器殺了出來。
當看到張奇峰等只有十幾個人,而且除了他自己外其她人都是女人時,倭奴們又放松了下來,看來自己今天又有樂子找了,這些個女人都是尤物。
那個身材高挑的東方女人固然姿色絕佳,那些個西陸女人更是身材惹火。
他們怪叫著殺向張奇峰等,當然,只是想殺了張奇峰,至於眾女,他們只想多搶到一個。
只是他們太天真了,這些煞星又豈是他們可以招惹的?
張奇峰固然劍法威猛勢不可擋,而柳蟬的劍法確是輕靈飄逸,如毒蛇偷襲般防不勝防。
至於露娜等一眾女侍衛,她們先是用手中電光矛遠處轟擊,而後便拿出盾牌大劍,如女魔神般殺向了倭奴們。
被她們劈折的倭刀不計其數,最威猛的莉亞,沒有拿盾牌護體,而是左手持利斧右手舞重劍,左劈右砍,身上被倭奴的血水染得紅燦燦的十分可怖。
一個倭奴被她一劍劈開,從頭頂到胯間,分成了兩片,腸子肚子流了一地,但她連看都不看又殺向下一個目標。
看到這些女人如此凶悍,倭奴們也不敢再色欲熏心,他們成群結隊的撲向張奇峰等,但卻是無異於飛蛾撲火。
巢穴里的倭奴已經陸續全部殺出了,而與此同時,海面上十幾艘帝國戰船也火速的殺向海島。
他們接到了張奇峰的飛鴿傳書,便立即動身殺來,數千戰士揮舞著手中兵刃撲向倭奴,那些平日里在平民百姓面前耀武揚威,窮凶極惡的倭奴們只抵擋了一會兒便抵擋不住,但他們沒有退路,也沒有選擇的余地,因為張奇峰對於眾兵士的命令中非常明確的說了,對於倭奴:殺無赦!
實力上的差距,加上突然的打擊,戰斗很快就結束了。
島上倭奴共一千七百余人,當場格殺一千三百余,剩下的基本上都是重傷後以為死了,但在帝國戰士的仔細搜索下,企圖通過裝死逃過一劫的人沒有一個得逞的。
“能自己動的壓到船上,等皇上聖旨發落。動不了的,他們對帝國百姓軍兵是怎麼處理的,就怎麼對他們。”
張奇峰說話聲音不大,但語氣卻是不容質疑。
兵士們自然是奉命執行,不一會兒,那些不能動的倭奴被扔到了一個不大的山洞里,接著,露娜及一眾女侍衛雷電標槍飛出,“轟,轟,哐當!”
幾下巨響後整個山洞都塌了下來。
為了防止還有沒死的倭奴,軍中幾個力大的軍士,手持巨斧,在山頂一處小水塘邊一陣猛鑿,將池塘里的水引出,直落到山洞塌下去的地方從石頭間的縫隙滲了進去。
這下倭奴就是三頭六臂也逃不了了。
看到收拾妥當了,張奇峰才讓兵士去打掃戰場,清繳戰利品。
“稟報大統領,倭奴劫掠來的財物已經大致統計清楚了!”
一個軍中主簿向正在和鄭安邦端坐在小竹亭里,喝茶商量下一步行動的張奇峰稟報道:“繳獲糧食十萬擔,金三千金,白銀二十萬兩,大錢二百萬錢,珠寶字畫等貴重之物折銀七十萬兩。另外……”
聽到有如此多的繳獲,張奇峰不由得心花怒放。
他要把夏州作為自己的根本之地,首先需要的就是招兵買馬,而招兵買馬靠的確是錢糧,大量的錢糧。
前一陣子整頓軍務已經將他查抄林榮的家底消耗殆盡,就在正為缺少錢糧發愁的時候卻得到如此多的繳獲,想不讓他高興都難。
那主簿說到一半突然停住,張奇峰不由得問道:“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那主簿道:“回大統領,問題倒是不大。就是剛才在查抄倭奴巢穴的時候,發現里面躲著幾十個女子,大多數是夏州的百姓被倭奴搶到這里來淫樂的,卑職……”
“這個呀……”
張奇峰打斷他的話道:“也罷,待會兒等後面的大船來了,讓她們上船,凡是有家可回的就讓她們回家,沒有家的可以留下來賞給立功的軍士做家眷,如果不願意,就給她們些銀兩,回到陸上後由她們去吧。”
那主簿躬身領命卻沒有走,說道:“但還有一事,就是這些女子中有六七個倭奴女子,而且,她們都帶有刀劍,且妝容詭異,現在正在和軍士對峙著……”
“你!”
見到如此慢性子的主簿,張奇峰差點一腳把他踢出去,但想到自己確實剛才搶了他的話,也只有怒氣衝衝的說道:“帶路,我們去!”
說著他轉頭對鄭安邦說了句:“你等等,一會兒莫要傷到你!”
便帶著柳蟬兒,露娜,及一眾女侍衛跟著那主簿去了。
小竹亭上,鄭安邦愜意的喝著茶,其實,就是張奇峰不說他也要推辭不去,在他看來,先保住命是正經,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去了反而會添麻煩。
所以,他優哉游哉的欣賞起海景來,忽然,他想起了什麼猛的竄起叫過一個正在警戒的兵士嘀咕了幾句,那兵士雖然是一臉的詫異卻也還是小跑著追向張奇峰。
在倭奴們藏身的最大的一個山洞里,幾個身著異樣服裝的女人,背後背著倭刀,手中也都沒有空著,或持倭刀或拿流星錘,背靠背圍成一圈,警惕著與外面包圍著的同樣刀劍出鞘的帝國兵士對峙著。
一個身穿同樣樣式,但顏色卻非深黑而是大紅色服飾的女人站在她們中間顯然是個頭領。
張奇峰在柳蟬等的陪同下來到她們面前,看著這幾個女人雖然緊身衣將她們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臉部在外面,但卻也無形中將她們的惹火身材完美的展現了出來。
雖然不像露娜等那麼豐滿,但與柳蟬相比倒也不相上下,也是凹凸有致曲线玲瓏。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在這里?”
張奇峰用帝國語發問,忽然想到這些明顯是倭奴女人可能聽不懂,沒想到,那個紅衣女子卻開口道:“我們是倭國豐臣永康大將軍座下忍者,奉命前來到德川大將軍帳下幫忙的,你們屠殺德川大將軍的部下就是我們的死敵!”
帝國話說得十分流利。
“你們是那個統治倭國北部的豐臣的部下?”
張奇峰這一陣子從鄭安邦那里知道了不少有關倭島或稱倭國的情況,倭國局勢幾百年來一直很亂,從南到北也就是帝國一兩個州的面積的土地上,大大小小竟然有幾十個政權。
當然,表面上他們都尊崇倭王,但實際上每個實權人物,也就是大將軍就是一陣諸侯。
這些年來,倭國逐漸有了統一的趨勢,北方的豐臣永康,中部的青田秀樹,及南部的德川百兵衛分別控制了從北到南的整個倭國。
按照鄭安邦的說法,由於青田秀樹在中間阻擋,所以,豐臣永康和德川百兵衛並沒有什麼衝突,他們處於聯手狀態,打算吞並青田秀樹的地盤。
當然,這之後二人肯定是會刀兵相見,可眼前還是有共同利益的。
只是德川百兵衛很大的財源是來自對於帝國沿海的侵擾掠奪,他跟豐臣永康約好要在來年對青田秀樹發動大規模戰事,於是他才親自到帝國來掠奪,以獲得更多財富作為軍資!
“你們侵犯我大夏土地,殺我百姓,奪我財富,沒有滅了你們那島國已經是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了,居然還敢大言不慚!死敵?你們也配跟本爵說這個詞?”
張奇峰輕蔑的說道:“也罷,省得你們不服氣!你們倭奴不是喜好決斗嗎?你們與我的女人們決斗,若是勝了,我放你們回去,順便給那個豐臣永康報信,就說他要是再敢冒犯帝國,我必滅倭島之民!”
“好!若是敗了,我們任由你處置!”
本來以為是必死的,可沒想到張奇峰竟然會讓她們決斗,那無異於黑暗中突然給了一絲曙光!
所以,那個紅衣女子聽出了便宜立刻將這話坐死,生怕張奇峰反悔。
“哼!”
張奇峰不屑的說道:“你們以為決斗就有希望獲勝?說吧,是各選出一個人來一戰定輸贏,還是一人打一場,七陣決勝負?”
那個紅衣女子沉吟了一會兒,問道:“若是七陣,是我們勝過四場就都離開,還是,只有獲勝的人可以離開?”
她心思頗為縝密,生怕有一點漏洞被張奇峰利用而發難。“你們勝過四陣就可以都離開,如何?”
那紅衣女子說道:“好,那我們就一場場來!”
這時,鄭安邦也氣喘吁吁的趕到了,看到幾個倭女的情況,他雙眼發直,吞了不知幾口口水,到張奇峰身邊小聲說道:“主公,不用那麼費事,直接把她們擒下不就可以了?”
張奇峰表情怪怪的問道:“怎麼?怕她們獲勝後離開?你找不到女人?”
鄭安邦臉皮倒是很厚,也絲毫不在意的說道:“這是自然的,而且,主公可以省事為何還要這樣大費周章?”
接著又伏在張奇峰耳邊說道:“主公,不止是屬下,就是那些兵士們,時間短還好說,可若是日後長期作戰,沒有女人可真能憋出事情來呀!”
聽他這麼一說,張奇峰不由得莞爾一笑,沒有理他,而是跟柳蟬露娜商量去了。
鄭安邦不明所以,也只有嘆氣的退到了一邊,省得自己一會兒被誤傷到。
他只是以為張奇峰沒有認識到男女之事在軍中的重要性,其實他不明白的是,張奇峰自幼隨司天鳳行軍打仗,這些事情他豈能不知?
解決的方法也有,只是在這種場合下不便告訴鄭安邦罷了。
“你們誰先上?”
露娜第一個出場,她身材高大,顯得比周圍男人還威猛些,一手持盾一手持劍來到了場上。“我來!”
一個黑衣女人提著倭刀迎了上來。
“來吧!”
露娜滿是輕蔑的神態,可那個倭女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她只是“哼”了一聲,突然憑空消失,緊接著,在眾人詫異的時候突然從露娜背後冒出來,一刀斬向露娜。
“嘡啷!”
一聲清脆的大響,倭女滿以為志在必得的一擊卻沒有成功,被露娜轉身一劍擊在倭刀上,一陣大力傳來,險些脫手飛出。
饒是倭女冷靜,卻也是嚇出一身冷汗來。
“雕蟲小技!”
剛才的一下硬拼試出了對方的實力,露娜左手盾牌一揮,帶起來的烈風逼得外圍兵士們不由得後退,就是張奇峰,柳蟬等也是要運氣抵御,更何況距離更近,是露娜直接目標的倭女了!
她感覺排山倒海的氣浪壓過來,逼得自己呼吸一滯,而那寬厚卻鋒銳的巨劍隨之殺到!
倭女忙朝旁邊一閃身,勉強躲開後,露娜第一劍砍空第二劍又接踵而至,連續三四劍,將倭女殺得狼狽不堪。
“隱!”
倭女突然一聲厲喝,整個人又憑空消失,眾人都在四周查看她蹤跡時,她又一次在露娜身後現身。
只是,這次她還沒有來得及朝露娜出手,露娜已經以盾牌朝她胸口印了上來,竟然是識破了她的伎倆,提前出擊了。
這次她再也無可閃避,只有左掌直擊迎向盾牌,同時身體後躍,試圖化解掉這一擊之威。
但露娜的力量又豈是她能相抗的?
手掌剛與盾牌接觸,她就覺得一股大力如大山般壓了過來,根本來不及化解,喉頭一陣發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而人也被露娜撞飛了出去!
露娜獲勝,來到張奇峰身邊復命,張奇峰微笑著點點頭,自有士兵把那個倭女帶了過來。
“你可認輸?”
張奇峰冷冷的問已經面無血色,顯然是內傷極重的倭女道:“你叫什麼名字?說!”
那倭女竟然沒有再頑抗,勉強的說道:“鬼忍小葉認輸……”
看她如此馴服,張奇峰有些詫異。
因為剛才從裝束上他已經看出,這些女子就是鄭安邦所說的,倭國的忍者。
而剛才小葉說自己是鬼忍小葉,那就是證明她正是依附於豐臣永康的鬼忍一族,與效忠於青田家的天忍對立。
可按照鄭安邦的說法,無論鬼忍還是天忍,他們都是一生只效忠一個主人的,剛才張奇峰之所以要與她們決斗定輸贏乃是為了借機見識一下鄭安邦嘴里所說的源於帝國卻有倭奴改進的異術。
看剛才鬼忍小葉的樣子應該不是假裝的臣服,難道鄭安邦所知有誤?
其實鄭安邦所說的沒錯,忍者是只效力於一個主人,但前提是需要對主人投效後才會效忠。
可這幾個鬼忍還沒有成為豐臣永康的家臣,德川百兵衛急需要人幫忙,豐臣永康便請鬼忍一族首領先派幾個人過來,他自己也在備戰,所以,就只有派這幾個實力不俗但剛剛出師,缺少經驗的鬼忍來帝國了。
當然,這是後話,此時的鄭安邦也有些不明就里,但場地上第二場比試又要開始了,他的注意力也和大家一樣轉移到場地上。
女侍衛安妮背後背著兩把重劍,手持一根電光長矛,而與她對峙的倭女也是手持長矛,黑漆漆的矛身頂端的矛尖確是光閃奪目,閃出侵人的寒光。
安妮朝倭女一揚頭,倭女動如閃電般挺矛便刺。安妮隨意的朝旁邊一格擋,右腳踏前一步,雙手握住長矛用力一揮,“啪!”
的一聲脆響,竟然只是這一下就將倭女打得飛了出去。
其實,並不是說安妮的武功就強過倭女多少,而是倭女看到安妮等女侍衛身材高大,便認定其不會太靈活。
而剛才露娜在與鬼忍小葉搏斗時顯現出來的靈巧性來說,露娜的頭盔樣式與其她女侍衛都不一樣,而且又是一直站在張奇峰身旁最靠近的地方,所以一定是實力最強的首領。
那麼安妮的身手一定不如露娜般強,而且,與她對陣的這個倭女是七個倭女忍者中以速度見長的一個。
也就是因為大意,才被安妮一下子打得飛了出去。
不過,她反應也確實夠快,在被擊中的一刹那,竟然朝側前方躍了一下,好歹化掉了幾分力道,否則,以安妮的威猛一擊,怕不當場把她打出內傷來。
可饒是如此,她也是七葷八素的,勉強站起身,可手里的長矛已經被遠遠的拋了出去。
盡管眼冒金星,但她還是從背後掏出一摞黑漆漆的似乎是暗器的東西來。
“你!”
安妮用長矛指著倭女道:“過來!”
倭奴怒極,用倭奴語罵了一句在場多數人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話,雙手連發,原來她手里拿的是一些八角星型的飛鏢,如漫天花雨般朝安妮激射了過來!
“哼!雕蟲小技!”
安妮滿不在乎的將長矛一轉,如銅牆鐵壁般密不透風,那些飛鏢被她全部彈了出去,只是她雖然沒有傷到,卻又不少包圍著的士兵遭了殃,被誤傷了好幾個。
倭女打完最後的幾個飛鏢,突然朝前一衝,也如同剛才鬼忍小葉般消失了。
但更沒想到的是,安妮在打飛最後的飛鏢後也是朝前大步衝去,長矛忽然橫著一掃,倭女也同時現身,手持一對短叉卻被安妮格擋在了一邊。
她收勢不住向前衝去,安妮側身躲過,同時右手持矛,左手一下子抓住倭女的頸後領子,將其高高舉起。
猛地朝張奇峰身前一摔,“啊……”
被生生摔在地上,倭女也忍不住慘叫了出來,抽搐了半天卻動彈不得。
“你可認輸?”
張奇峰照例問道:“說吧!”
“鬼忍……玲奈認輸……”
看倭女說完後暈了過去,張奇峰讓兵士帶下去救治。
“這次我來!”
紅衣倭女突然說道:“如果我敗了,我們就都認輸!若是我勝了,她們兩個既然已經臣服於你,就是你的臣子,但要放我們離去!”
“好!那我來陪你走一陣!”
張奇峰還沒有說話,柳蟬卻抽出寶劍出陣答話了。“蟬兒!”
張奇峰知道柳蟬的本事,卻伏在她耳邊叮囑了幾句,柳蟬點點頭,說道:“放心,我知道的!”
柳蟬一襲白衣,手中鳳鳴劍乃是張家祖傳的幾把神兵利器之一,乃是其母張美玉出嫁時的陪嫁之一!
“我是柳蟬,你記住了,別死了不知道我是誰!”
柳蟬神色冷傲,絲毫那個紅衣女子死定了一般。“我!鬼忍櫻子,你也記住了!”
紅衣女子毫不示弱,一身火紅的鬼忍服飾,手中的倭刀乃是在倭國赫赫有名的魔刀“村雨”二人凝視著對方,“嗨!”
“哈!”
幾乎同時嬌喝一聲,舉刀持劍殺向對方。
二人都是身手敏捷,只是櫻子多了份凶狠,而柳蟬則更加狠毒!
一紅一白,兩個美艷的少女廝殺在一起,顯得那麼冷艷,讓人看了覺得煞是美麗。
只是這其中凶險只有觀戰的高手才能明白,她們每一招都是殺招,每一招都是可以要了對方性命的招數。
櫻子揮刀橫斬,柳蟬後躍避過,但隨即腳尖點地,又彈射回來,寶劍直刺向櫻子胸口。
櫻子用刀背向上一磕,將劍身彈開幾許,同時身體向側面一閃,一個護身攔腰刀卷過,轉而斬向柳蟬背後。
柳蟬沒想到她動作這麼快,能夠躲開自己的雷霆一擊,也不轉身,反手一劍格擋,身體前躍,轉身與櫻子再次殺到了一起。
剛才的兩場打斗都是一邊倒的情況,可這次卻真是勢均力敵了!
可若真是勢均力敵也就罷了,此時場中的柳蟬是富富有余,剛才張奇峰在她耳邊告訴她,要她不要傷了櫻子性命,因為雖然露娜等識破了她們忍術的伎倆,但用來刺探軍情還是非常好的,畢竟不可能有那麼多的高手。
所以,柳蟬出手之時多少都留點後勁。
可櫻子確是全力施為了!
她知道,自己等人能否離開這里全靠自己的表現,所以上來就拿出了看家本領。
可就是這樣,打斗了半天,她還是奈何柳蟬不得,每次似乎都是就差那麼一點,但就是這一點她就是無法逾越的極限!
突然,櫻子覺得從柳蟬方面傳來的壓力驟增,柳蟬的出劍一劍比一劍快,一劍比一劍狠!
她全力防御卻也是手忙腳亂。
柳蟬一劍刺向她手腕,她慌忙抽刀來架,但眼看就要刀劍相撞了,柳蟬的劍卻突然消失,接著她環跳穴突然一陣刺痛,左腿瞬間沒有了力氣,跪倒在地。
柳蟬的劍也架在了她脖子上,喝道:“怎麼說!”
櫻子這才明白,自己跟柳蟬實力差距其實很大的,她從學藝到此次出師來帝國幫助德川百兵衛,還是第一次嘗到師傅以外的人帶來的失敗的滋味。
她與在倭國以刀法凌厲著稱的德川百兵衛切磋時,雖然出手留有余地,但自己也是有信心取勝。
可這次被柳蟬擊敗,她第一次有了不可逾越的感覺!
“鬼忍櫻子認輸!”
“鬼忍和子認輸!”
“鬼忍幻火認輸!”
“鬼忍明子,鬼忍朋子認輸!”
幾個倭女齊刷刷的跪在張奇峰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禮。
看到明子和朋子兩人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樣子,張奇峰不由得笑道:“怎麼?你們是孿生姐妹?”
“是的!”
明子說道:“奴婢是姐姐,朋子是奴婢的妹妹。”
張奇峰正要再說話,忽然發現鄭安邦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身邊,雙眼放光,直勾勾的盯著幾個倭女看。
而他嘴角更是閃著精光,顯然是口水都流出來了。
恨不得給他一腳,張奇峰對眾倭女說道:“既然你們臣服,那日後只要衷心於本爵,本爵自然不會虧待你們。不過,若是敢有反叛的,畢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主人!”
看到倭女們認真的神態,張奇峰這才相信了鄭安邦以前所說的話,倭奴雖然狡詐無恥,但倭奴忍者無論鬼忍天忍,只要認定了主人都是徹底臣服絕無貳心的。
似乎是要進一步證實其想法,幻火忽然說道:“主人,德川的幾個侍妾都在後面的密洞里,可要把她們抓來?”
張奇峰微微一怔,但隨即他順著幻火的指引也發現了,她們身後的洞壁雖然經過了修飾掩蓋,卻還是有人工雕鑿的痕跡。
於是說道:“打開,我看看!”
“是!”
幻火和和子一起,分別在石壁兩側摸索一陣,拉出一個鐵環,二人一起用力,洞壁果然緩緩打開,一個很寬敞里面燈火通明的山洞呈現在張奇峰等眾人面前。
洞里裝飾雖然談不上奢華,但想到只是倭寇在帝國的一處臨時巢穴,也算是整理得十分精細了。
里面的擺設十分考究,燭台等都是金光閃閃的,張奇峰生在巨富之家,自然一眼就看出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真金白銀制成,鑲嵌的也都是瑪瑙寶石之屬!
但最吸引張奇峰的是里面那個寬大的牙床,上面有四個被嚇得淒淒梭梭的倭女,還有一個則是雙眼紅腫雖然只有一個肚兜遮羞卻明顯是帝國人的少女。
“主人,這四個是德川的侍妾,都是跟隨他從倭國來帝國的。這個女人是德川前一陣從夏州刺史那里得到的,是帝國人!”
幻火恭恭敬敬的給張奇峰解釋著。
“你是哪里人?怎麼給侵擾帝國的倭奴做妾室?”
張奇峰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顯得很冷。
可那個帝國女子被嚇壞了,她不停的朝後躲,想躲到幾個倭女後面,可卻被四人合力推了出來,反而更靠近床邊了。
“不……不要……不要,饒了我……我……”
看她被嚇得不輕,張奇峰也有些撓頭,這時,柳蟬走過來溫和的問道:“姑娘,別怕,我們是永安王府的人,這位是皇帝欽點的蕩寇大統領,你不用怕,照實回答就行。”
她的話果然見效了,那女子盯著柳蟬看了半天,突然“哇……”
的一聲哭了出來,柳蟬看著不忍,忙抱住她在懷里,一邊輕言安慰,一邊朝張奇峰使眼色,示意其先不要問了。
張奇峰也只有點點頭,卻看向四個倭女,問道:“你們跟隨德川侵犯我帝國,就是帝國的敵人。犯天威者,雖遠必誅!你們都到了帝國門口,那麼也就不要說死的冤枉了!”
四個倭女不會帝國話,幻火等在一邊翻譯。
倭女們一聽不由得痛哭告饒,磕頭如搗蒜,求張奇峰饒過她們。
張奇峰忽然說道:“其實你們也沒有殺過人,我也不想如此無情,我天朝上邦,泱泱大國,以仁義為懷。這樣,你們死罪可以免了,但需要對帝國做點補償!”
他說道:“你們去軍中軍妓營效力吧,待到贖罪期滿,可以放你們回家!”
倭國也有類似的,供士兵泄欲的場所,里面女人的生存狀況根本就是畜生都不如。
倭女們聽說自己要被送到軍妓營效力,頓時被嚇得有些傻了。
但想到日後還有自由的日子時又放心了些,而且,更有甚者竟然想到也許能找到一個帝國的如意郎君,成為上邦之民,這就不是張奇峰所能知道的了。
他看到倭女們開始有些驚恐,但稍後竟然有些開心的神色,只是想到了鄭安邦所說的,倭女淫蕩無恥,人盡可夫的話來。
“把她們押回去,送到軍妓營,凡是今天立功的兵士,可以優先上這幾個倭女!倭國大將軍的女人!”
張奇峰一聲令下,兵士們“哄……”
的一下子沸騰了。
今天他們從洞里救了不少帝國被搶來的女子,雖然她們中很多無家可歸,在軍士中找了自己的夫君成了家,但終究人數有限。
可進了軍妓營就不同,那表示很多人都會有機會,發泄一下自己憋悶已久的欲火!
以前夏州也有軍妓營,不過,自從張奇峰來到以後,整頓軍務,夏州原有郡兵中選拔出來的兵士一直沒有機會去,張奇峰今天這麼說,無異於宣布了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軍妓營了。
而那些前來增援的王子安派來的兵士們知道,張奇峰也會讓自己去軍妓營里放縱一下的。
兵士們歡聲雷動的將幾個倭女幾乎是舉著帶走了,山洞里頓時冷清了下來,除了少量巡邏打掃戰場的兵士外,也只有張奇峰和一眾女子了。
當然,鄭安邦也在他身邊,不是不想走,而是急傻了眼。
他本想著這幾個倭女忍者能夠賞自己幾個,可看情形怕是張奇峰有興趣了。
而剛才的幾個倭女雖然姿色上比這幾個女忍者差點,但好歹也是控制倭國近三分之一土地的實權人物的女人,可張奇峰又讓進了軍妓營。
他可沒興趣去跟兵士們搶被不知多少人騎了夠不夠的女人,但已經半年多沒碰過女人的他,眼睛也快要冒火了!
“我……我叫嚴媚兒,是夏州嚴炳榮的女兒!”
少女總算開口了,嚴炳榮的名字張奇峰等並不陌生,他是夏州有名的富商,經營絲綢,茶葉,也經營鹽鐵。
可以說,是夏州僅次於安國君梓放的,第二富豪!
梓放乃是家傳的產業,嚴炳榮據說卻是窮苦出身,但此人交際廣泛。
和刺史林榮關系密切,就是在京師中也有不少密友。
不過,據說在幾年前不知為何與林榮鬧翻,二人勢成水火,斗得不可開交。
後來,還是林榮占了自己是刺史的便宜,給他羅織了個里通外邦,私售鹽鐵的罪名,將其抄家滅門。
而經過嚴媚兒一說張奇峰等才知道,原來,當初林榮受到他的上峰指令,要他擴充軍馬。
擴軍倒還好說,可夏州地處江南並不產好馬,而且由於江南河網密布,每個州府的騎兵也就是三五百而已,郡國根本就沒有正規的騎兵。
而龍馬獸則根本不用想,只有江北少數幾個州有,而且還都由朝廷直接嚴格控制想要多買更是做夢。
所以,林榮想請嚴炳榮幫忙,讓他幫助從北地州府購買馬匹,最好可以購買龍馬獸。
可嚴炳榮聽他一說就明白,這是要准備造反了!
他擔心自己的身家性命,說什麼也不肯,這才使得林榮惱羞成怒也是怕泄露出去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而動了將其除掉的念頭。
嚴炳榮被抄家後,嚴媚兒自然不能幸免,林榮見其美貌就留下她性命,作為自己的女奴。
後來,德川百兵衛去與林榮商討相互配合的事情,在酒桌上見到了她,便向林榮討要。
林榮正需要德川的大力幫助,便答應了,從此,她就成了德川的女奴。
說完,嚴媚兒固然是淚如雨下,似乎要將自己這些年受得冤屈都哭出來,柳蟬也是憐憫心大動,眼淚流個不止。
可露娜等卻看得不明所以,瞪大了眼睛,一會兒看看柳蟬一會兒看看嚴媚兒,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兩人一起哭的這麼傷心。
而幾個女忍者,小葉和玲奈被抬下去治傷,其她幾個確是絲毫沒有表情,只是雙手抱肩一動不動筆直的站著,如同雕像一般。
最急的是鄭安邦,眼看著嚴媚兒姿色比之柳蟬也就是稍遜一籌,料想張奇峰是留著自用了,他真想跟張奇峰說,留個倭女給自己,但張奇峰就是不朝自己這邊看。
而自己上去求,又怕惹了柳蟬,被甩臉色的感覺可真是不好。
就在鄭安邦猴急的時候,張奇峰忽然說道:“嚴姑娘,你家人被林榮狗賊所害實在是痛心疾首,可人死不能復生,你也要節哀。你可還有什麼親人?本爵讓人送你去投親,或是讓他們來找你也可以?”
嚴媚兒慘兮兮的說道:“小女子現在舉目無親,無處可去了,嗚嗚嗚……”
看她又哭起來,張奇峰不由得眉頭微皺,忽然他想到了些什麼,對身邊的鄭安邦說道:“安邦,你熟知夏州的事情,對林榮謀害嚴家的事情也清楚吧?”
鄭安邦沒防備,“啊?噢,是的,屬下知道的。”
“那好,就由你負責調查此事的來龍去脈,查清楚後,給本爵寫個條陳上來。嚴小姐也不能住在這里了,你負責在夏州州府附近找個合適的地方安置,所需銀兩到府庫去支用就是了!”
鄭安邦開始有些失落,但聽說要自己給嚴媚兒安排住處,不由得喜上眉梢,他美得不知東南西北,“是……是,是!嚴姑娘放心,屬下,哦不是,在下一定安排好!”
“好了,那你就去安排船只,咱們先回去再說,德川跑了,還要想辦法收拾他呢!”
張奇峰讓柳蟬照顧嚴媚兒,眾人出了山洞,登船回夏州了。
依舊是坐自己的龍船,張奇峰此時真是春風得意。
按照鄭安邦的估算,島上的繳獲加上雲水洞的繳獲相加,足可以建立一支五萬左右步兵,外加一萬普通騎兵的軍隊來。
由於是奉旨剿匪,而且王子安又派來上萬兵力助戰,所以,張奇峰以勞軍的名義,送了不少糧草給養給王子安。
同時,也暗中給其送了一份厚禮,以示謝意。
真正上繳國庫的銀錢雖然不少,但卻是少數,大部分還是他自己留下來做軍資了。
坐在龍船上,張奇峰斜靠著軟墊,左邊柳蟬右邊露娜,其她女侍衛自覺地站在自己崗位,好不愜意。
“蟬兒,你說你們幾個,誰能先給我生個一男半女的?”
張奇峰忽然眯著眼,色色的問柳蟬道:“永安王府一直人丁不是很旺,看你們誰有本事,為我張家多多生兒子!”
“女兒怎麼辦?”
柳蟬有些害羞,但卻執著的問道:“那人家可不保證一定生男孩!”
“一樣的,不管是男是女都好!”
張奇峰摟著柳蟬用力的親了一下,露娜卻說道:“主人讓生我們就生,不過……主人,怎麼生孩子?”
本來還在和柳蟬調情的張奇峰被露娜一下子問倒,他莫名其妙的問露娜:“怎麼?你們會侍候本爵,卻不知道怎麼生孩子?”
“神官沒有教過,就是斗神也沒有教過!”
露娜認真的說道:“倒是斗神曾經說過,我們修煉斗神訣後,武功可以大漲,而且好處很多,可以永葆青春,跳出生死,可卻無法有後嗣。是不是就是說我們不能生孩子?”
“這個……那就算了,你們做好我交給你們的事情就好,不用都生孩子,如果都大著肚子,我也真不好過了!”
張奇峰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可偏巧一直站在他身後沒有說話,如石像般站立的櫻子說話了。
“主人,奴婢會生孩子,奴婢也學過如何伺候男人,如果主人需要,奴婢願意為主人效力!”
張奇峰回頭看看櫻子,看看其她四個倭女,沒有接她的話,而是問道:“櫻子,剛才我就在想一件事情,你一說提醒了我。你們忍者不是從一而終,只效忠一位主人嗎?怎麼這麼輕易就背叛了德川?還把他的女人的下落告訴了我?”
櫻子還是面無表情的回答道:“主人,婢子並不是德川的家臣。婢子奉師命,到豐臣大將軍處幫忙,可豐臣大將軍派婢子來給德川將軍幫忙。所以,婢子只是幫忙的,不是他的家臣。”
張奇峰有所醒悟,接著,櫻子又說道:“主人既然收留了婢子,那麼什麼時候給婢子破身,收婢子紅丸?”
這句話真是讓張奇峰大吃一驚。
雖然帝國淫靡之風甚重,貴族中更是如此,什麼荒淫的事情也都時有發生。
本來,看幾個倭女樣子不錯,張奇峰也確實有心嘗試一下倭島的風味,可沒想到櫻子竟然這麼就說出來了,而且,聽她的意思,似乎都還是處子?
“主人,忍者一生侍奉一個主人,自己的一切都是主人的,所以,我們的初次必須要奉獻給主人。也就是有了主人收紅儀式,我們的靈魂才有所依憑,成為主人的家臣!”
看出張奇峰的不解,櫻子便做了解釋。聽她這麼一說,張奇峰下面分身再也忍耐不住,“騰”的一下跳起,“那就在這里收你們的紅吧!”
張奇峰笑的淫蕩極了,柳蟬都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可張奇峰絲毫不在意,櫻子等也是迫不及待的圍了過來。
“主人今天先給誰破身?”
櫻子雖然是在發問,但聲音里掩飾不住顫抖,顯然她心情十分激動。張奇峰笑道:“給誰?你們幾個一起吧!”
“可……”
櫻子看看左右,說道:“婢子等現在也有五個人,主人怎麼能都收了?”
“放心吧,一會兒你們別求饒就算是有本事了!”
柳蟬語氣有點怪怪的說道,“都一起上吧,你們算是遇到餓狼了!”
張奇峰聽出柳蟬語氣有異,但一來知道她只是吃醋,二來也顧不上,反正待會兒好好補償她一下就都解決了。
聽柳蟬都這麼說了,櫻子等雖然不敢相信張奇峰的本事,但也是十分期待。大不了只讓主人給自己破了身,別的以後再說也可以了。
櫻子是她們的首領自然第一個接受張奇峰的臨幸,她神情肅穆的解開腰間的束帶,脫掉了火紅的忍者服,里面竟然什麼都沒有穿!
火熱的,充滿青春氣息的胴體毫無保留的展現在張奇峰眼前,頭上發髻輕輕解開,瀑布般的秀發散落下來,筆直的垂在胸前,烏黑的秀發和雪白的肌膚顯得格外分明耀眼!
胸口那對雪白的肉丸一跳一跳如同兩只可愛的小白兔一樣討人喜愛,而平滑小腹下面,面積不大但很密實草叢下面就是那一道淡粉色的誘人的桃源谷。
櫻子的動作很嫻熟,她躺在毯子上,雙腿無論是分開的角度,還是曲起的程度都十分合適,看來她們也是如同露娜等一樣,專門學過如何侍候男人的!
看到她已經准備好了,張奇峰正好自己動手脫衣服,明子,朋子這對姐妹花卻一左一右的靠了上來,服侍張奇峰寬衣解帶,當張奇峰胯下那條巨大的火龍憤憤的彈出時,幾個倭女都被嚇了一跳。
“主人,你……你的雞巴真好……”
張奇峰咧嘴笑道:“好?一會兒你才知道他有多好呢!”
這時,明子和朋子二人竟然伸出白玉般的小手,一起握住了張奇峰火燙的大雞巴,將龜頭頂在了櫻子那光潔如小饅頭一樣的陰阜上。
“主人,請不必憐惜,主人對她越狠,越能讓她顯示對主人的忠心。”
明子解釋著,同時將張奇峰的雞巴不自覺的朝前拉了兩下,示意其動手。
張奇峰本來還打算挑逗櫻子一陣,好讓她適應,但聽了這麼誘人的解釋,他心里那征服的欲望被徹底激發,“好!那我看你多忠心!”
張奇峰大吼一聲,雄腰猛地向前一挺,大雞巴粗暴的闖進櫻子那還有干澀的陰道,殘忍的將整個大龜頭都塞了進去。“啊……”
劇烈的疼痛讓櫻子以為自己被私成兩片,但她卻沒有絲毫的痛苦,因為她知道自己要向主人獻身了,她緊閉雙眼,雖然眼角滲出晶瑩的淚珠,但絕非只是疼痛所致,更是心情激動的表現。
看她已經做了最後的准備,張奇峰深吸一口氣,他稍稍將雞巴朝外抽出一些,然後再次猛地朝里面一衝,“呀……”
撕心裂肺的劇痛襲來,一股熱熱的暖流從下面流出,櫻子知道,自己告別了少女,成為了一個女人。
她很高興,因為幫她完成這一過程的是她要效忠一生的主人。
但很快,她再也顧不上高興了,似乎受到了處子血的刺激,張奇峰如同瘋虎一樣,不顧櫻子剛剛破身的實際情況,大雞巴瘋狂的抽送起來!
“啊。呀。呀……哇……”
忍不住慘呼連連,但櫻子的呼叫沒有換得張奇峰絲毫的同情不算,反而讓他更加癲狂。
而明子朋子等幾個沒有被破身的倭女並沒有覺得櫻子多麼慘,反倒是覺得她幸福起來!
張奇峰殺紅了眼,大雞巴威猛無比的狂搗櫻子的蜜穴,櫻子的處子元陰洶涌泄出,雖然張奇峰並沒有在意,但在他修煉的采補內功作用下,全部都吸了個干干淨淨!
柳蟬和露娜,以及一眾女侍衛看得自己身上冒火,可苦於無法解饞,只好退到船艙外面,雖然淫靡之聲還是會不斷傳出,可總算是看不到,心里好過點!
柳蟬下面瘙癢的厲害,她下意識的一抹,發現竟然已經濕乎乎一塌糊塗了。
“啊……表哥……愛我……我要……”
柳蟬不自覺的愛撫著自己,她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因為露娜等更過分,竟然相互擁抱著,“磨鏡子”自己解決起來。
她想著張奇峰對自己肆意的愛撫,那條讓她又愛又怕的大雞巴威武的殺入自己下面陰道,將自己帶上一個又一個高峰,直到自己飛到雲端之上不下來才好。
船艙里的倭女真是不識趣,自己享樂也就罷了,怎麼還叫得這麼大聲,攪得別人也受不了呢?
“你要?那我給你!”
張奇峰溫柔的聲音傳來,“你要多少我都給你好嗎?”
“好……啊。”
昏昏沉沉已經坐倒在地的柳蟬正要答應,忽然想到這不是在夢境!
忙睜開眼睛,看見張奇峰果然在笑眯眯的看著自己,而且,還笑得十分淫邪!
她欲火正旺本就滿臉通紅,可想到自己的行動全被張奇峰看在眼里,更加羞得無地自容,臉更是紅的要滴出鮮血來了。
張奇峰看著心里愛煞,說道:“跟表哥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扯開柳蟬的衣服,大刀闊斧的廝殺起來。
露娜也跑過來湊熱鬧,豐滿的,與柳蟬包括剛才那幾個倭女完全不同風格的身體貼到了張奇峰背後,“主人,也要婢子吧,我……受不了了!”
張奇峰怎能拒絕?
他一把抓過露娜放倒在甲板上,柳蟬不用教,自己就爬上露娜那高大豐滿,躺下後如肉山一樣的身體,跟露娜激烈的擁吻起來。
張奇峰大雞巴再次發動攻勢,猛地插入露娜蜜穴,一陣瘋狂的衝擊,將露娜帶上一個小小的高峰。
接著又專攻柳蟬,如此交替進行,沒有絲毫的偏向。
淫靡的一路,香艷的一路,任憑海上晴空萬里景色宜人,龍船上的人們也都無暇欣賞。
本來是日行八百里的龍船,卻比其它船都晚了整整兩日才到,張奇峰有心嘗試一下跟眾女在海上光天化日下宣淫,特意降低船速。
當然,船到了碼頭靠岸時,張奇峰等已經是衣衫整潔,儀容得體的一派世家子弟的風度了!
“主公,上報朝廷的奏折已經擬好,鑒於主公實在繁忙,屬下就斗膽做主讓先發往朝廷了,畢竟時間很緊……”
鄭安邦正要跟張奇峰告罪,張奇峰卻一揮手說道:“安邦處理得很是得體,不必掛懷。”
“主公,還有一事要上報主公,就是,西疆那邊,王妃大破西奴,斬殺西奴大汗忽都,並重創西奴左右並肩王,現在,西奴果義王布羅支已經稱汗,上書朝廷表示稱臣乞降了!”
鄭安邦本以為張奇峰聽了會十分高興,沒想到張奇峰只是想了想說道:“這倒是個好事,不過,也在預料之中了。”
“是,哦還有一事,倒是夏州的事情,就是德川百兵衛已經授首,而他的軍師竟然是麗句國主金英澤,在斬殺德川的時候,也死於亂軍之中了。”
鄭安邦說完,張奇峰卻驚奇的問道:“誰斬殺了德川?是王將軍那邊的那個統領?”
“不是,都不是,就是我夏州人。”
鄭安邦笑著說道:“是安國君梓放的遺孀,她帶著新軍巡視海岸,遇到了逃回的德川和那個金英澤等人,打了一陣後,德川他們跑了,她又領兵去追。結果,和倭奴殘匪相遇,七百倭奴匪兵,被全部剿滅……”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張奇峰說道:“怎麼?有話就說,你怎麼也吞吞吐吐了?”
鄭安邦說道:“按照朝廷慣例,對於敵寇,只要歸降就免死的,可梓夫人對倭奴痛恨之極,很多已經跪地乞降的倭奴也被她殺了。要不是要問口供,怕是一個活口都不會留下。如果此事被御史言官們知道,傳到皇帝那里恐怕不好!”
“按說這些倭寇殺光了也是應該,不過,你說的也是在理,那你看怎麼處理?”
張奇峰問道。
“主公放心,屬下在給朝廷的奏折里面提前說了此事,將倭寇惡行略作描述,梓夫人與倭奴有殺夫之恨,所以才會對他們趕盡殺絕。主公的奏折是可以直達天聽的,比那些御史們要快好幾天,所以,應當不會有問題。”
鄭安邦雖然說話顯得很嚴肅,可臉上的壞笑卻才是真實的。“就知道你會有辦法!”
張奇峰也笑了,忽然他問道:“那個嚴小姐怎麼樣?你安排好了?”
被他一問,鄭安邦表情立即變得有些尷尬,他扭扭捏捏的半天才說道:“屬下按照主公吩咐,安排嚴小姐住在州府不遠,一處安靜的居所了。主公……主公要是想去……看看,屬下……引路。”
看他那難受的樣子,張奇峰不由得踢了他屁股一腳笑罵道:“你這個色欲熏心的酸生!以為老子和你一樣,見到女人就發春呀?我是問問安排好了沒有,安排好了就算了,當年她爹嚴炳榮也不是什麼好鳥,沒少跟林榮狼狽為奸的做那些坑害百姓的事情。他得罪林榮也只是為了保全自己身家,可不是什麼國家大義!之所以沒有把嚴媚兒發到軍妓營也是因為看她可憐,你喜歡,你就要吧,她現在無依無靠,也不敢不答應的!”
說完又踢了一腳,自己帶著眾女回州府了,鄭安邦雖然被踢了兩腳卻是興高采烈的幾乎是竄上了旁邊龍馬獸背上,去找嚴媚兒一解相思之苦了,其實他們也就是一會兒沒見而已!
張奇峰沒有理鄭安邦的事情,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特別是需要詢問櫻子等倭女很多事情,無暇顧及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