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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四卷 第8章

風情譜系列 小柔柔 12951 2024-03-03 05:51

  許亮走進包間四面環顧最後被那幾幅背景相片深深吸引,站在那里直發呆。

  我笑:“這是我給影棚拍的,小雜志。”

  他眨眨眼似乎回過神,點頭:“真不錯!曹大姐,想不到你還挺上鏡!”

  我捂嘴笑:“瞧您說的!老鼻子老臉的沒什麼看頭兒!”

  他指著那整套點歌系統問:“這得花不少錢吧?”

  我點頭:“可不是!您也知道我做這個也不是那麼好賺錢的,為了弄這麼一套,我可是下了血本!”

  說著話,我打開電源問:“您是唱歌還是玩游戲?”

  他來了興趣,翻看著游戲光盤,最後挑出一個游戲說:“這個……這個我打過!好玩極了!我玩這個!”

  打開游戲機,他坐在地板上專心致志的玩著,我則坐在他身邊陪伴。

  時間過得挺快,眼看到了四點,他放下手柄大大伸了個懶腰說了句:“不玩了!好幾年沒打了,還挺累。”

  我看著他笑:“要不放點音樂輕松輕松?我這兒有輕音樂,挺好聽的。”

  他點點頭,我關閉游戲機打開點播系統調出輕音樂,頓時輕柔的樂聲響起,他微微閉眼聽著,衝我說:“過來,躺我身邊,摟著我。”

  我笑著側身躺下緊緊挨著他,他摟著我脖子,側過臉和我親嘴兒,我也迎合上去。

  一個長吻下來,我倆呼吸都有些急促,他的手從我衣服下擺伸進去揉捏大奶子,在我耳邊輕聲嘟囔:“干脆我娶你當老婆得了…能做飯…能持家…玩起來還特別舒服有趣兒…”

  我聽了笑:“別拿我打趣兒了,您這麼好的條件怎麼會看得上我?您肯花錢便是我的榮幸,我可沒想過其他的。”

  他看著我,眼睛里柔情閃動:“我是說真的,怎麼看怎麼覺得你好,真想天天膩在你身上。”

  我越聽越不像話,“噗哧”笑出聲:“別逗了,先不說我比您大了不止十歲!就說我這個老婊子被數不清的爺們兒操過,單這點您能忍?”

  他眨眨眼想想,看著我說:“你還別說!我啊,一想到你曾經和無數男人操就特興奮!”

  我聽了瞪大眼睛輕輕推他一把:“您傻啊!說胡話呢?您老婆真要像我一樣,那…那您得戴多少綠帽?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他笑:“你要是我老婆我就天天找人操你,對!多找些人!先輪,然後一起來,怎麼痛快怎麼來!”

  我笑:“那咱收費嗎?”

  他搖頭:“怎麼能收費!完全免費!”

  我苦笑:“哎呦!您可真是我的好老公!真夠對得起我!讓外面那些爺們兒免費操我?虧您怎麼想的!”

  他似乎沒聽到我抱怨,眼珠直轉,忽然坐起來一拍大腿,喊了句:“有啦!”

  我忙問:“什麼有了?”

  他瞪著我:“我想出一個好主意!哈哈!”

  我眨眼:“什麼主意?”

  他說:“咱這樣,設計設計,我有幾個不錯的同學,我就跟他們說,有人給我介紹個女朋友,雖然比我大幾歲可我很喜歡,已經談婚論嫁,然後把他們帶到你家,然後…你找機會讓他們挨個兒操你!”

  我笑:“費那個勁干嗎?您就直接告訴他們我是小姐不得了?”

  他忙擺手:“不成不成!那樣太沒意思!你是我未婚妻才刺激!而且你還要特別莊重,特別矜持,特別懂禮貌,但身體卻騷得不行!特別渴望與不同男人操!就這麼定了!”

  他說的這些我不是太感興趣,總覺得費那麼大勁兒干啥?

  還要裝他未婚妻、還要裝屄,最後還不是被操?

  而且這個許亮也夠怪的,哪有讓別的男人操自己未婚妻的道理?

  而且聽他那意思還不是一個!

  真搞不懂,我索性撇撇嘴不說話。

  他再次陷入沉思,眼珠直轉,忽然說:“要是那樣的話,你家不行,太破了,去我家。”

  我“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他接著說:“你啊,完全以一種高檔次家庭主婦的形象出現,上來就吸引住他們,然後再勾引,讓他們心里癢癢卻又摸不到!哈哈…”他自顧自說,最後竟笑起來。

  我心里千萬個瞧不起,暗暗啐了一口。

  忽然他扭頭問:“曹大姐,就我剛才說的這個,你能做嗎?要多少錢?”

  談到錢,我來了精神,但又有些心軟不忍想再勸勸他,我問:“您打算叫幾個同學?”

  他想想說:“算上我,六個。”

  我點頭:“您要是直接跟他們說,讓他們來我家,咱也不用演什麼戲,連吃帶玩兒,每人六百…”

  不等說完被他打斷:“你沒聽見我剛說的?”

  我說:“我聽見了,可又要去您家,我還得演戲,還要配合您…我覺得…怎麼也不能少四千吧…差不多。”

  我是想用大價錢把他拍回去,可萬沒想到,他竟然說:“干脆,我給你五千!但你必須把戲演好!”

  我聽了苦著臉繼續勸導:“許先生,我知道您有錢,可也沒這麼花的道理?您帶同學到我這來玩兒,每人才六百!六六三千六!還管飯,我還贈送每人一次口爆!您何必非要演什麼戲呢?我知道您喜歡看別的男人怎麼操我,一對一也好,幾個一起輪我也罷,他們玩兒我的時候您在旁邊看戲就是了,又何必…”

  我話音未落,他脾氣也上來了衝我喊:“我就想那樣!我不在乎錢!我要的是那種刺激的效果!曹大姐,你要是跟我講道理請免開尊口,就說行不行吧!不行我去找別人!”

  他說要找別人可戳中我的弱點,除非我瘋了,放著五千塊不掙白白放過這塊肥肉!

  急忙改嘴:“瞧您!我這不是為您省錢嗎?行!我沒問題!保證演好!保證讓您覺得刺激!保證讓您的幾位同學爽!”

  他聽我服軟,這才緩和下來:“哼…這還差不多。”

  我生怕他改主意,接著往回拉:“其實我怎麼不能理解您呢?現在網絡上有個新名詞叫”綠帽情結“好像說的就是有些男性特別喜歡讓其他男人玩自己老婆,而且他還在旁邊看著,越這樣越刺激,我覺得您可能有點這方面傾向,不過沒關系,您是我的大客戶,我一定讓您滿意,回頭咱們好好設計設計情節,完全按照您的意思來。”

  他聽了點頭:“行!我回去也好好想想,只要你表現得好,我覺得效果肯定沒問題。”

  就這樣,許亮在我家留宿,晚飯我做的新菜,陪他喝酒到夜里九點,飯後他又讓我陪著洗鴛鴦浴。

  洗澡也不老實,趁著酒勁兒在我屁眼兒上下功夫,讓我撅在馬桶上被他摳屁眼兒,他也不用肛油,就用沐浴露,他手指長,摳得挺深,最後竟然被他摳出黃屎來!

  沐浴露刺激,我連著大便兩次算是排毒了。

  衝洗干淨,我伺候他擦身子然後一起回到臥室,打開空調鋪好被褥陪他睡覺,可哪又能睡得踏實?

  從九點開始,他就讓我撅起來開始操屄,足足干了四十多分鍾才射進嘴里,十點多,他又來勁兒,我再次撅起,上肛油改操屁眼兒,因為射過一次,所以這次堅持得久,將近一個小時才射在屁眼兒里。

  等我給他擦干淨,他翻身睡著了,我這才睡下。

  剛凌晨四點,又被他折騰醒,他讓我躺在床頭,腦袋耷拉下來,他則站在地上給我上深喉,拿嘴當屄操,上面手還不閒著,摳屄摳屁眼兒,足足搞了半個多小時最終射在嘴里!

  完事我又陪他閒聊,快六點的時候他上個廁所穿衣離開,臨走時對我說讓我等消息。

  總算送走這位大爺,我都懶得清洗趕緊回到床上繼續睡,一直睡到下午兩點。

  僅僅過了兩天,周六傍晚我接到大嫂的電話,說小寶出事了…這次小寶闖了大禍!惹到一個難纏的對頭。

  我多少了解小寶所謂那幫兄弟的情況,其中有個叫蔣南風的,是橋店蔣瘸子的親侄兒,這也沒啥,都是同學,長輩又都在鐵西混,孩子們經常相互認識、交往。

  可後來才知道,這個蔣南風別看年紀小,但卻是個“禍頭”到處惹是生非,這次把小寶坑苦了。

  話說大紅門地區有個地頭蛇,大名叫周寶田,外號兒“大蘿卜”,為啥有這麼個外號兒呢?

  一來,他模樣奇怪,又矮又黑又胖,小腦袋,大肚子,小短腿,活脫蘿卜成精。

  二來,聽說他雞巴奇特,雞巴頭兒小,雞巴莖就像腫了一樣又粗又長!

  還是像蘿卜。

  三呢,這外號是當年劉愛軍給他起的,足足花心大蘿卜!

  糟蹋過的漂亮女人不計其數。

  劉愛軍和黑七在的時候,大蘿卜左右逢源和兩派勢力都保持不錯的關系,那時候他主營業務是印假車票,包括火車票、電車票、長途票等等,後來又發展制作假證,在大紅門的地下工廠日夜不停賺足銀子。

  可惜,就在他鼎盛時期出了那件大事,徹查之下把大蘿卜連根拔起,地下工廠搗毀,工人小弟四散,他被法辦判了十年。

  大蘿卜是個講究江湖義氣的人,雖然干了不少壞事兒,但朋友弟兄不少,再加上他有錢,上下打通關系自己又在監里也好好表現,只蹲了幾年就出來了。

  雖然恢復自由身但也是元氣大傷,剛出來的時候老老實實蟄伏了些日子,直到他攀上了鐵西區公安局的一個處長,腰杆再次挺直,即便如此,大環境發生了變化,現在從上到下對團伙式的黑惡勢力痛打,因此他並不敢像當年那樣招搖,而是悶頭收斂做些黑心賺錢的勾當。

  據說他在大紅門和萬馬集兩地搞起了地下賭場,收羅了不少當年打擊過的混混。

  大蘿卜沒兒子,只有個獨生女叫周甜甜,那真是如掌上明珠,要星星不敢給月亮!

  寵到不行!

  別看他那副倒霉德行,可這閨女卻生得個大美女的模樣,個頭也高,模樣更俊,就是脾氣太大。

  蔣南風經常到大蘿卜的賭場里玩,他倒是不耍錢,閒著沒事兒靠蔣瘸子的關系幫忙給看場掙零花錢。

  就這樣,帶著小寶他們一起,最初的時候蔣南風想跟周甜甜搞對象,可人家周甜甜原本有個對象,是大紅門“四明”的大哥關少明的兒子,叫關傑,也是個小混混,蔣南風自知惹不起,就把小寶介紹給周甜甜認識,萬沒想到,這個周甜甜一眼就相中了小寶,可小寶反倒沒那意思。

  可這風一放出去關傑不干了,就和小寶約架,而且雙方還都帶了刀子!

  圈子里就怕兩種事兒,一是為錢,二就是為女人。

  小寶從小練習散打,身體沒得說,同齡人三四個不能近身。

  周六下午,小寶背著大嫂帶著蔣南風、周天笑、大慶、二慶和鄭傑干架,周甜甜也在場,據說先是單挑,雖然關傑比小寶大兩歲,但愣讓小寶打了個滿臉花,這小子不干了,招呼大家群毆,小寶這邊也全都動手,就是這個周甜甜,在旁邊看著還不算,還伸手,而且打得是關傑!

  可當時小寶和關傑已經拿出刀子,混亂中,小寶一刀正削在周甜甜臉上!

  當時就破了相。

  大蘿卜聽說寶貝閨女讓小寶給破相了,當場氣暈,先叫人把小寶抓起來押住,這邊給大嫂送信,說是先拿出十萬給閨女看病,否則剁手剁腳!

  大蘿卜是出了名的狠人,特別記仇,他說出來就做得到,大嫂接到消息嚇得不輕慌忙給我打電話,我聽後也急了,放下電話趕忙把家里所有的現金都拿出來,又到附近的銀行取光了銀行卡,共湊出四萬風風火火往大嫂家去。

  到地方,大嫂的按摩屋黑著燈拉著簾,就她一人,我倆進里屋拿出錢遞給她問:“兒子現在咋樣了?!人呐!”

  她眉頭緊鎖接過錢問:“這是多少?”

  我說:“能拿到的都在這兒了,四萬。”

  她急:“我這兒也是四萬,還差兩萬,咋辦?!”

  我瞪眼:“給萍萍打電話啊!?”

  她跺腳:“電話打不通,我去了一趟,黑燈關門,也不知這死丫頭干啥去了!”

  我急:“實在不行找老孫吧?”

  她搖頭:“先別,他前陣子摔腰已經花了不少,現在又准備和陳娟結婚的事兒,用錢地方多,咱們張嘴他肯定掏錢,但我還不想麻煩他。”

  我一聽她說的也不無道理,忽然想到許亮,我說:“你別著急,我有辦法!先打個電話。”說著,我掏出手機撥通了許亮的號碼。

  不多時電話通了:“曹大姐?”

  我忙笑:“許先生,您忙嗎?方便說話嗎?”

  他說:“沒事兒,你說吧?”

  我盡量放平嗓音:“許先生,我現在有點急事兒,著急用錢,您看您是否可以提前支取那一萬元給我?”

  他愣了下:“這個…恐怕不太好吧?這也不是小數目了…對了,你有什麼急事兒?”

  我只好撒謊:“孩子病了,急用。”

  他疑惑:“孩子?沒聽說你有孩子?”

  我說:“是我干兒子!挺急的…咱們這樣,您只要能提前預支給我,那兩件事兒我不但盡全力幫您而且以後您可以常到我家來,費用全免!”

  他笑:“打住!費用全免我不信,要是白玩兒你三次我覺得還差不多。”

  我聽有戲,忙大聲說:“好!咱就這麼定了!許先生,我給您寫字據!免費招待您三次,隨便您怎麼來都行!”

  他嘟囔了一句:“看來你還真夠急的,那好吧,你現在過來找我,記下我的地址。”

  我趕忙示意大嫂拿來紙筆,他說:“仁愛西路198號,星曜國際。你到門口給我打手機,我們這里有門禁,你進不來。”

  在我印象中他住在離我家並不算太遠的新市集,可沒想到竟是中心城區的仁愛西路,這趟可不近。

  放下電話我對大嫂說:“能湊一萬是一萬!拿到這個錢就差一點了,再說咱又不是不給,好歹咱也能跟他們對付對付!對了,那邊有啥說法沒有?”

  她直掉眼淚:“讓今兒晚上把錢送到醫院,否則兒子…”一陣哽咽,她說不下去了。

  我咬著銀牙:“你告訴大蘿卜,錢肯定給他!讓他等著!他要是敢動咱兒子老娘找他拼命!”

  從大嫂家出來,我風風火火跑到街邊這才發現已經身無分文,車都打不了,正要回去找大嫂要錢,忽然一輛電三輪停在面前,車里探出個腦袋衝我笑:“大姐!咋是你?”

  我仔細一看竟是老周!忙開門鑽進他車里:“老周!救急救急!帶我去仁愛西路!”

  他聽了回頭瞪大眼:“仁愛西路?大姐,您下車吧,這趟太遠,到地方回不來啊!”

  我急:“能去咋就回不來?!”

  他說:“我這是用電的,去趟仁愛西路就沒電了,到哪里充電?我總不能推著回來吧?”

  我急得直跺腳,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開門下車卻聽他問:“大姐,啥事兒那麼急?”

  我嚷:“大紅門的蘿卜把我干兒子扣了!訛我錢呢!…嗨!跟你說這個有啥用!…”

  突然,我想起那次跟老周回家,他那衣櫃里有錢,而且不少!反身我又回來焦急的說:“老周,有個事兒我得求你!”

  他愣了愣,問:“啥事兒?”

  我說:“能不能救急先借我兩萬塊錢?”

  他瞪大眼:“大姐!你真是獅子大開口!張嘴就借兩萬?!老漢我得拉多少座兒才能攢兩萬!”

  聽他不借,我馬上改口:“那借一萬行不?救急!真的救急!我兒子…”說到這兒我眼圈兒一紅眼淚掉下來。

  老周盯著我,覺得不假,半天才開口:“到底是啥事兒?用這麼多錢?”

  我急得直跺腳:“一半句說不清楚!我剛不說了!有人訛我錢!把我兒子綁了!”

  他也瞪眼:“那你報警啊?!人家要多少你就給送多少?”

  我瞪著他:“不能報警!我…他…哎呦!急啊!”

  說著我轉身要走卻被他一把拉住:“大姐,你把事兒說清楚,我老周還是個熱心腸,真要用錢,不就是兩萬塊嗎?我有!”

  我一聽有門兒,指著路:“這樣,你從這兒拐個彎,右手路邊就是我嫂子的店,咱們到那兒說。”

  我帶著老周重新回到大嫂家,她見問:“老二,這誰?你咋沒去?”

  我說:“大嫂,給你引薦,這是老周,我曾經的一個客戶。”

  老周兩眼直勾勾盯著大嫂,看得她發毛,但聽我話音知道不是閒人,急忙讓到後面,我們三個在客廳坐下,大嫂把前後事兒一五一十對老周說了,我在旁邊補充。

  開始,老周面色平靜聽著,越到最後越皺眉,臉色也沉重起來,大嫂掏出煙分發給我倆,我借著給他點煙問:“老周,你說這事兒不掏錢能行嗎?求你借我們兩萬!”

  老周使勁兒抽兩口煙隨即掐滅煙頭嘆口氣:“唉!強龍擰不過地頭蛇!更何況你們惹不起人家,小孩子啊,就知道給大人惹禍!”

  隨即他又問:“大妹子,敢問您貴姓?”

  大嫂忙回:“免貴姓丁,我叫丁瑩。”

  老周摸摸腦袋:“丁瑩?…我好像在哪兒聽過…”

  我在旁說:“我嫂子原來是劉愛軍的原配,劉愛軍你總聽過吧?”

  老周一拍大腿:“噢!知道!知道!早年間東八里大扛旗!後來讓人捅死了…”

  大嫂點頭:“沒錯兒!”

  他一拍大腿:“都是混的,我老漢這點還懂,行!我借你兩萬幫你把兒子弄回來!”

  我倆一聽當時松口氣,大嫂看著老周說:“您是個好人!我謝謝您!這錢我肯定還!而且盡力給您利息…”

  不等大嫂說完老周擺手:“丁大妹子,我實話實說,咱倆今兒頭次見面,我啊…一看見你…咋說呢?…覺得親!就好像親人似的!…我也不知道這是咋了,這錢我不說借,算是給你的,把兒子弄回來要緊。”

  “哎呦!不行不行!我肯定還!我這就給您寫字據按手印兒!”大嫂說著就去拿紙筆。

  我在旁聽著,感覺老周話里話外似乎對大嫂有那麼點兒意思,借著大嫂進屋的工夫我偷問:“老周,你說實話,你是不是看上我嫂子了?”

  想不到他用力點頭:“嗯!我想娶她當媳婦!”

  “我操!”

  我一聽就急了,罵:“你這叫趁人之危懂不懂?!再說!我嫂子這麼個美人兒就他媽值兩萬塊?!我跟你說,我嫂子也是干我這行的!婊子!天天讓爺們兒操!…”

  “閉嘴!”

  他突然發飆把我嚇得一蹦,只聽他說:“我咋不知道?!我都知道!可我不嫌棄!我喜歡!我愛!你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告訴你,我不在乎!”

  想不到他還認真起來,我頓時啞口無言,干張兩下嘴愣沒說出話,最後我點頭:“行!你行!你真行!便宜不夠你占的!待會兒我嫂子出來,我就問問她!她要是樂意,我沒意見!她要不樂意…我問你,你還借不借這個錢?”

  老周哼了聲:“不是借,是給!她樂意不樂意我都給!我!樂!意!”

  他這話真把我氣著了,恨不能抽他兩巴掌,可轉念一想,這里有我啥事兒呢?!

  萬一大嫂樂意呢?

  不過不太可能吧…我正胡思亂想,大嫂從里屋出來拿著借條給老周,老周推回去說:“大妹子,我還沒掏錢,不收你這個…”

  不等他說完,我在旁喊:“大嫂!給你道喜!這位臭拉車的老周,看上你了!想娶你當媳婦!”

  大嫂聽了先是一愣,隨即看著老周問:“老周,您…?”老周面色通紅,低著頭不說話。

  大嫂隨即說:“老周,咱們也別藏著掖著,您是不是想操我?看上我身子了?咱這樣,把我兒子弄回來了,您今兒晚上就在我這睡,我敞開了讓您操!說到做到!而且不收您一分錢,而且!跟您借我那兩萬塊沒任何關系,我該還肯定還!”

  老周聽這話突然抬頭瞪著大嫂:“大妹子!別說了!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我啊,就是看上你了,想娶你當媳婦!別說了,我這就去拿錢,馬上回來!”

  說完,他起身就走。

  看著老周匆匆的背影我和大嫂都愣了,好半天,大嫂才說:“老二,你說這位老周是咋了?”

  我搖頭:“不知道,別是吃錯了藥!”

  她推我一把:“別胡說,好歹人家是好心能借錢給咱,現在咱是火上房。”

  我盯著大嫂問:“嫂子,老周要是真心誠意,你咋想?”

  她皺眉擺手:“現在哪兒顧得上這個!先把兒子弄回來再說。”

  就這樣,我倆無話,抽煙喝水在這兒干等,越這樣越覺得時間過得慢,大嫂掐滅了煙問:“老二,你說說你是咋和老周認識的?”

  我聽這個來了精神,繪聲繪色把事兒都跟她說了,她聽了直搖頭:“我操!你說真的?他雞巴那麼大?那麼粗?對娘們兒下手那麼狠?”

  我白她一眼:“咋?你不信?!我告訴你說,就他那一巴掌閃過來,當時我就懵了個屄!疼是不疼,都感覺不出來了!就好像被火車頭撞上,當時就不省人事!他把我擺弄得像個玩意兒!”

  她聽了冷笑:“有你說得那麼神嗎?扯風啦你!”

  我聽了急:“操!你不信!你…”沒等我說完,就聽外面老周喊:“來了!來了!”

  我和大嫂趕忙迎出去,只見老周風風火火手里提著個紅兜子遞過來:“大妹子,你點點,整三萬!”

  大嫂接過來打開,只見里面用報紙包裹著整齊的三疊錢,忙說:“老周,兩萬就夠了!那一萬您拿回去。”

  老周看著她:“大妹子,為孩子的事兒你已經把所有錢都拿出來了吧?要不是這樣你也不能開口借錢,我琢磨著那一萬留給你過日子吧。”

  說實話,我真沒想到老周有這個心思!

  愣是把我感動了!

  再看大嫂,眼圈兒一紅有些激動:“周大哥…這…我重新給您寫張借條!”

  說著,她又寫了借條按好手印遞給老周,老周接過來看看,嘿嘿笑兩聲忽然說:“大妹子,能不能給我根煙抽?”

  大嫂趕忙拿來煙和打火機抽出一根塞他嘴里然後給他點煙,他卻一把將打火機奪過來先點上煙然後順勢將借條燒了!

  大嫂瞪著眼問:“您…您咋燒了?!”

  他憨厚笑笑:“大妹子,我就是跟你有眼緣兒,喜歡你,真是想娶你當媳婦,你干啥的我知道,但我不在乎!這錢是我給你的,就即便咱倆沒緣分也沒關系,我啊,就是個賣苦力拉車的,我攢錢有啥用?不如給你,給你我高興,我樂意。”

  這番表白雖平常,但卻是最有情的話,大嫂看著他,他看著大嫂,倆人似乎還真就對上了眼兒!

  本來我就有點兒不自在,他倆又這樣,我當時發火:“行啦行啦!有完沒完?!要不你倆現在就脫褲子先嘣一鍋兒咋樣?!兒子不要啦?!”

  他倆這才回過神兒,大嫂趕忙拿好十萬塊錢,老周在外面啟動車子,我們直奔醫院而去。

  東八里要說最好的醫院當屬省第三人民醫院,老周開車飛快,不多時便停在門口,我們下車,他想一起進去被大嫂攔下:“周大哥,您回去吧。”

  老周搖頭:“我不回去,就在這兒等你們。”

  大嫂點點頭隨即帶我進入。

  我倆繞過門診樓來到後面,此時已經入夜,看病的人並不多,住院部也很安靜。

  走著我問:“嫂子,要是大蘿卜他們耍橫咋辦?”

  她皺眉想想,最後嘆口氣:“還能咋辦?一個字兒”求“,還別說咱兒子現在在他們手里,就不這樣咱也惹不起,唉!也別說那死鬼沒一點好地方,現在想想,如果他還在,這還叫個事兒?”

  我咬著嘴唇恨:“操他媽的!想當初死鬼活著的時候,我操!大蘿卜見咱娘們兒都恨不得跪下給咱舔屁眼子!舔屁眼子我還嫌他嘴臭了!現在可好,咱們還得求他!”

  大嫂搖搖頭:“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啥都別說了,誰讓小寶傷了人家閨女呢!唉!”

  我倆說著話坐電梯到三樓,在護士站問明第三病房,來到門口剛要敲門,門開了,閃出一個年輕人,一米八個頭兒,壯實身材,光頭馬眼,黑色T恤黑色西褲黑皮鞋,脖子上掛著拇指粗細的金鏈子手腕上帶著大金表,胳膊上紋龍繡鳳看上去難惹。

  他見我倆站在門口,問:“你找誰?”

  大嫂忙笑:“大哥,麻煩問一下周甜甜是在這兒住?”

  他一聽瞪眼:“你是丁瑩?”

  大嫂點頭:“我是,我過來看看孩子…呀!”

  我還沒明白咋回事兒,只見那小子突然一伸手抓住大嫂頭發劈里啪啦正反就是四個大耳光!

  嘴里罵:“操你媽的!老婊子!你那個小野種膽子不小!抽死你!…”

  我頓時尖叫起來,一把拽住他手:“操你媽的!撒手!懂不懂規矩!操你媽的!”

  我們三個在外面鬧,只聽里頭有人喊:“老虎!誰啊!人來了嗎?讓她進來!”

  老虎這才撒手,惡狠狠指著我倆:“臭娘們兒!我大哥完了事兒你們再過我這關!抽不死你的!”

  我瞪著他罵:“我操你祖宗!你姑奶奶出來混的時候你他媽還喝尿吃屎呢!你你媽也算道兒上的!懂不懂規矩!啥?!過你這關?!我操你媽的!等完了事兒你盯著我的!姑奶奶找人廢了你這個雜碎!”

  他瞪著我:“行!行!你看咱誰廢了誰!”說罷,他打開門,我倆進入。

  這是六床一間的大病房,但除了二號床以外其余都空著,屋里人多,雖然敞著窗戶但依舊煙味兒嗆人。

  我們三個進入,老虎反身把門關好鎖上順手拉了把凳子倚著門坐下,這叫“封門”,這就是說事兒不談完不能走!

  也有斷後路的意思。

  除了我和大嫂還有病床上躺著的周甜甜,屋里再沒女人,病床邊上有凳子,坐著大蘿卜,五十出頭兒年紀,五短身材,尖頭長臉留著兩撇小黑胡,小眼睛小鼻子小嘴,眼神兒十分凌厲,穿著一身黑色綢子褲褂,腳上黑色布鞋,手里還盤著珠子,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個大肚子,大得出奇,腰圍長過身高,怎麼看都像蘿卜成精。

  在他身後站著倆人,一高一矮,高個兒足有一米九,粗胳膊大腿,圓臉光頭,酒糟鼻大海口,一對魚眼往外鼓,白色T恤白色西褲白皮鞋,脖子上大金鏈手腕上大金表,這位就是大紅門“四明”的大哥關少明。

  在大紅門地區有四個從小玩起來的伙伴,長大後成了混混,一起下大牢一起開酒吧、洗頭房、捏腳屋,大哥就是關少明,二哥周天明,三哥李志明,老四趙宏明,他們每個人名字當中都有個“明”字,所以被稱為大紅門“四明”。

  可惜,現在除了關少明以外剩下那哥三個都死掉了,不是吸毒過量就是打架被捅死,那又是一段冤案。

  在關少明旁邊站著一個五十上下的老頭兒,個頭兒一米七,小平頭大胡子,小眼濃眉,一身灰布褲褂,腳蹬布鞋,也是金鏈子金表,格外注意的是他拄著個紅木拐杖,右腿微瘸,這就是蔣瘸子,禍頭蔣南風的親叔叔。

  再看病床上躺著的周甜甜,個頭不矮,長發披肩,鴨蛋臉鼓鼻梁小嘴兒,雖然年紀輕輕但眼角眉梢帶著一股子淫浪騷氣並不輸我和大嫂,粉紅色薄紗上衣黑色乳罩,下身一條黑色齊屄短裙兒,肉色連褲襪露著兩只絲襪小腳,在她左臉上蓋著一小塊紗布正躺床上哼哼,大蘿卜一個勁兒安慰。

  我倆進來,大嫂頭發凌亂臉蛋也紅腫,關少明見了走過來輕輕喊了聲:“大嫂。”

  大嫂整理整理頭發點頭,關少明一錯身繞過我倆徑直走到老虎面前突然伸手抓住他另一手正反就是幾個大耳刮子!

  嘴上罵:“不懂規矩的王八蛋!打女人?你以為你誰都能動了?!操你媽的!讓你長長記性!”

  他下手又重又狠打得老虎慘嚎。

  大嫂趕忙走過去拉住:“算了算了!關大哥住手!我也是該抽!誰讓我死了爺們兒又養了個不省心的兒子呢!讓人家抽兩下出出氣也是應該的!”

  說著話,她哭泣起來。

  關少明松開手轉臉問:“嫂子,沒事吧?來,坐。”說著,他拉了個凳子放在大蘿卜對面。

  我們這麼折騰,大蘿卜始終沒說話,陰沉著臉在旁看著,直到大嫂坐下,他看著大嫂皮笑肉不笑:“大嫂,孩子不懂事兒,讓你笑話了,嘿嘿,不過我這個手下跟甜甜最好,閨女讓你兒子破了相,他憋了一肚子火,你多包涵。”

  大嫂趕忙說:“沒事兒沒事兒!都是我們的錯兒!兒子犯錯,我這個當媽的也有責任…閨女咋樣?用上藥了?”

  大蘿卜扭頭對周甜甜說:“閨女,讓你大嬸兒看看。”

  周甜甜瞥了我倆一眼,小嘴兒撅起來滿臉不樂意索性閉上眼不說話,大蘿卜伸出肉嘟嘟的一只胖手輕輕揭開紗布,我倆湊過去一看,只見大約也就一寸多一點點的小紅印,根本不叫事兒!

  輕輕蓋好,大蘿卜看著大嫂說:“錢帶來了嗎?”

  大嫂趕忙打開包從里面掏出錢整齊碼放在床邊:“寶田,您點點,整十萬。”

  大蘿卜看都不看,冷笑:“這個事兒就算過了,咱們談談接下來咋辦。”

  大嫂看著他說:“寶田,錯兒都在我們,接下來你說咋辦吧。”

  “好!嫂子,你這話痛快!既然你認了,那我就說我的想法…”說著,他盤盤手里的珠子想想說:“想當初我跟劉愛軍也是不錯,咱們也不見外,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有啥說啥,我看這樣,你再掏三十萬,咱們這個事兒就算過去。”

  我一聽,眼珠子都紅了!

  這分明就是訛詐!

  這麼點兒一個傷口給十萬已經足夠,他竟然還要三十萬!

  我剛想罵街大嫂捅了我一把,看著大蘿卜說:“寶田,您也知道我們孤兒寡母的混日子不容易,我弄個按摩屋,說是按摩,其實就是皮肉生意勉強過日子。劉愛軍在的時候,你們哥倆不錯,他也沒少照應,咱既然在圈子里混,總得講究點兒,您看能不能少點兒?”

  大蘿卜聽完把眼一瞪:“丁瑩!你啥意思?我不講究?你管好你兒子啊?我閨女招誰惹誰了?現在破了相!三十萬?三百萬都換不來!”

  局面僵持,此時一個干啞的嗓音響起:“寶田,差不多得了!大家都混飯吃,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干啥這是?”

  開口說話的正是蔣瘸子,大蘿卜扭臉罵:“操你媽的老狗!我還沒跟你算賬了!不是你侄子瞎雞巴攪和我閨女能傷著嗎?!”

  蔣瘸子也是人物字號,當著這麼多人被罵眼珠子當時瞪圓:“寶田!你媽屄嘴里干淨點兒!我好歹也大你幾歲!…”

  “操你媽的!你歲數大頂個屁!歲數大殺人不犯法啊?!玩兒你媽小姐不用交費啊!操!”大蘿卜兩眼射出凶光。

  蔣瘸子氣勢被壓住,扭頭對大嫂說:“嫂子,我侄子有錯兒!回去我教訓他!大蘿卜不是訛你三十萬嗎?!我出十萬!”

  大蘿卜是外號,可他最恨別人叫他這個外號,當年也就是劉愛軍這麼叫過他,今兒蔣瘸子這麼叫,他不干了,從凳子上躥起來一把抓住蔣瘸子衣領就要動手,關少明拉住他:“寶田!你干啥!”

  蔣瘸子斜著眼睛:“想動手?!來呀!你拆了我!操你媽的!你今兒不拆了我你就小心點兒!”

  大蘿卜再用力也拗不過關少明,愣是被按回凳子上,他指著蔣瘸子:“老狗!你等著我!”

  關少明皺著眉:“行了行了!自己人咋還較真了!”

  轉臉,他衝我倆說:“嫂子,說實話,這個事兒不怪你們家小寶,都怪我那個不懂事兒的兒子!都是小年輕,今兒跟你好,明兒跟他好,現在這孩子還不都這樣?關傑啊,雖說跟甜甜搞了一段,但人家看上小寶了,那是人家的自由,動不動就拿刀子?這不是咱們圈子里辦事兒的方法!我跟他沒少說!可混小子就是聽不進去,整天惹禍!您別往心里去,寶田就是說氣話,這事兒大家都明白,哪兒就四十萬?給十萬就足可以…”

  不等話說完,大蘿卜突然發飆:“操你媽的!關少明!你他媽哪兒頭的?!噢!合著我說話就是放屁!?說了不算算了不說!?丁瑩!我既然把話放這兒了,三十萬!少一分都不行!”

  關少明也不是省油燈,聽他這麼說立馬瞪眼:“周寶田!別你媽給你台階你不懂得運用啊!是!我現在生意上靠著你,但我告訴你!少了你我關少明照樣賺錢!你你媽屬王八的?還咬死口兒!…”

  正說到這兒,門口的老虎“蹭”一下躥起來順手抄起凳子,那架勢就要過來,關少明可不干了,雙手插在褲兜里大搖大擺走到他面前瞪著他問:“你想干啥?拿凳子開我?來啊!操你媽的!今兒你不開我你是我揍出來的!我操你媽!”

  老虎渾身緊繃手直哆嗦但終究沒敢下手,在大紅門還真沒聽說有誰敢對關少明下手!

  正這時,大蘿卜發話了:“老虎!放下!你他媽找殘廢呢!”

  老虎的氣勢頓時下去,放松下來重新坐下低頭不語。

  關少明使勁兒啐了一口:“呸!操你媽的!在我面前你還敢耍橫!卸你一條胳膊當玩兒一樣!”

  大蘿卜說:“老關!你也是!跟孩子較勁干啥?咱這不談事兒呢?過來過來。”

  趁著氣氛緩和,大嫂說:“關大哥、寶田、老蔣,別鬧氣了都,都是我們小寶的錯兒!寶田,嫂子跟你說,我今兒真是把所有錢都掏出來了,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孤兒寡母…”說著,她哭泣起來。

  我趕忙勸慰,對大蘿卜說:“寶田,能不能讓我們見見兒子?”

  他點頭,衝老虎喊:“去!把人帶來。”

  老虎答應一聲出去,不多時幾個壯漢圍著小寶進來,小寶看見我倆,也沒哭也沒鬧,很鎮定的說:“娘、干媽,你們來了。我沒事兒。”

  他自己說沒事兒,我和大嫂眼淚止不住往下掉,為啥?

  小寶臉上、身上都是傷!

  鼻子打歪了,還冒著血絲,嘴角也掛著血沫子,右眼完全腫起,臉蛋更是腫得老高!

  一看就是受了刑!

  我和大嫂搶步過去卻被人攔下。

  這時大蘿卜說話了:“你們都躲開點兒!不認識東八里大嫂二嫂啊?!”他們躲開,我和大嫂忙摟著小寶,又哭又叫。

  大嫂哭著問:“兒子,疼不疼?”

  小寶搖頭:“沒事兒!這點兒小傷不算啥。”

  我也在旁緊問:“兒子,他們都打哪兒了?別骨折…”我摸摸他身子,果然都是皮肉傷,心里稍安。

  忽聽大蘿卜喊:“都出去!事兒還沒談完呢!”

  幾個壯漢強行把小寶推出去,我和大嫂只好重新坐下,大蘿卜翻著小眼說:“二位看見了吧?孩子沒事兒,咱們接著談,剛才我也想了,三十萬是多了點兒,咱們這樣,你們再掏十萬,咱把事兒結了。”

  關少明在旁說:“算了算了,我也有責任,這十萬我拿給你。”

  蔣瘸子說:“老關,你掏五萬吧,我來五萬,咱們都有責任。”

  大蘿卜皺眉:“我說你倆可真是倆”事兒貨“!不讓你們摻和非摻和!算了!我不管了!反正我認錢不認人!”

  他松口,我和大嫂長長出口氣,大嫂站起來對關少明和蔣瘸子鞠躬:“謝謝二位了!我謝謝二位!”

  轉臉,對周甜甜說:“閨女,嬸子對不住你,你好好養,回頭到嬸子家里去,我好好…”不等說完,大蘿卜一瞪眼:“丁瑩!看這意思你感覺完事兒了?”

  他這話出口,氣氛再次緊張,大嫂愣了愣重新坐下。我在旁實在憋不住火了,瞪著他:“周寶田!事兒不都談開了!你還想干啥?”

  他斜著眼睛冷笑:“干啥?嘿嘿,剛才我松口,從三十萬降到十萬,白降?我閨女還沒消氣兒了,你們就想走?”

  說著話他扭頭問:“甜甜,你就這麼放她們走人?”

  從剛才到現在,周甜甜一直躺著不說話,閉眼裝睡,此時她“蹭”的一下坐起來喊:“操他媽的!走?沒門兒!”

  大嫂聽了忙賠不是:“閨女,事兒我們跟你爸都談開了,錯兒都在我們,好閨女,放過這一回,咱們以後還好見面…”

  想不到這個小死屄丫頭把眼一瞪,衝大嫂喊:“見你媽個屄!我看上你兒子,給他臉!他你媽左也不行,右也不行!打架又把我臉弄傷了!還見?見你個屄!”

  周甜甜模樣俊俏、年紀輕輕,想不到張嘴罵街如此順溜,可見大蘿卜是咋教育的!

  大嫂被大蘿卜罵,畢竟是同輩人,周甜甜不同,她比大嫂小一輩,想不到這個小丫頭片子也這麼橫!

  大嫂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皺眉:“閨女,咱不能這樣!錯兒在我們,可我好歹也是你嬸子輩,你不能這麼對我說話!”

  我也在旁說:“周甜甜!你放尊重點兒!嘴里別這麼不干不淨的!尊長懂不懂?!”

  大蘿卜在旁笑眯眯不說話,周甜甜可翻臉了,瞪著我倆:“操!倆老婊子教訓起我來了!老虎!”

  她尖叫一聲,老虎從凳子上站起來,只聽她說:“你去!把那根兒雞巴給我帶進來!”

  “好嘞!”老虎答應一聲開門喊:“把人帶過來!”

  不多時幾個壯漢推推搡搡把小寶帶進屋,周甜甜瞪著眼面目猙獰:“打!給我打!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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