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君相見晚
在通往東平府的官道上,三匹馬正在飛馳著。
騎在前面的那匹青鬃馬上的是一位女扮男裝的美少女,她就是扈家莊莊主扈忠的女兒,年方十六的扈三娘,綽號叫一丈青。
後面兩匹馬上的是她的心腹扈鐵蛋和另外一名家仆。
昨天父親扈太公突然病倒了。
她急著要去東平府把哥哥扈成叫回家來。
扈成已經娶了妻子。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他迷上了東平府的一個名叫李師師的妓女,經常往那里跑,跟一群公子哥兒們一起向她獻殷勤,莊子里的事情他都不怎麼放在心上。
扈三娘勸過他幾次,他都聽不進去。
如今太公的身體每況愈下,她不但不敢將哥哥的事告訴爹爹,平時反倒還要替他左右遮掩。
一想到這些她就心煩意亂。
東平府即是原來的鄆州。
當今天子即位後才將它改為東平府。
扈三娘來到城門前下了馬,牽馬進了城門,直奔最為有名的妓院‘鳳香樓’而去。
鳳香樓是整個山東境內數得上的大妓院,這里的媽媽姓李名翠屏。
李翠屏出身於官宦之家,在父親獲罪被貶後流落青樓。
她不但容貌出眾,且知書達理,精通詩詞繪畫,深受當時的文人墨客們的喜愛和追捧。
如今她雖然年逾五十,姿色不再,但是她依然混跡於紅塵之中,成了這座遠近聞名的‘鳳香樓’的媽媽。
扈成喜歡的那個妓女李師師就是她的干女兒。
李師師今年二十五歲,生得花容月貌,人稱賽過西施貂蟬。
在李媽媽的調教下,她從小刻苦學習吟詩填詞,音樂歌舞,如今她早已是‘鳳香樓’的頭牌姑娘。
李師師可不只是一個長著一副好臉蛋的風塵女子,她內心志向高遠,極富聰明才智。
平日里她最喜歡結交那些有才華的青年學子和風流名士。
若是你不懂詩文,言語無趣,任憑你富可敵國,她也不會稀罕。
李翠屏覺得李師師是一位百年難遇的國色天香,呆在東平府這個地方有些委屈了。
她打算把李師師薦到東京汴梁去。
李媽媽的一個好姐妹在東京開著一家妓院,那里是一些朝廷勛貴和高官名流們流連忘返的地方,就是當今天子也曾多次光臨過那里。
李師師這種絕世美女,只有到了那種地方才不會辜負上天對她的恩賜。
扈三娘剛一踏進妓院,就有四五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女往她身邊擠來。
她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趕快把這個年輕英俊的公子搶到手。
扈鐵蛋和另外那個家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她們隔開,阻止她們靠近她。
扈三娘這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她被這幾個熱情得快要發瘋的女人嚇了一跳。
不過在內心深處,她也有些得意。
她對自己的容貌一直都是很滿意的,她雖然才十六歲,身體各部位發育得極好,像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妙齡女子。
哪怕是換上了男裝,她也是一個風流倜儻,倍受女人青睞的青年公子。
鳳香樓建造得極為雅致,內部別有洞天。
她發現了這里面有一個花園,花園里很熱鬧,熙熙攘攘的足有上百人。
有幾個容貌出眾的姑娘們在一個木頭搭成的台子上彈琴唱曲,許多青年公子圍在一旁觀看。
她也走了過去,邊走邊打量著四周,尋找哥哥扈成。
“這位賢弟,你也是來等著見李師師小姐的吧?”一個衣著華麗的年輕人走過來與她搭訕。扈三娘有些害羞,輕輕地嗯了一聲。
“在下張叔夜,家住城外的東平湖邊。不知賢弟高姓大名?”
“在下姓扈名青,家住獨龍崗前的扈家莊。我是來這里尋找我兄長的。”
不知怎麼的,扈三娘對這個人很有好感。
張叔夜一表人才,個子很高,幾乎比她高了一個頭。
張叔夜告訴她,這里的頭牌姑娘李師師容貌才藝雙絕,她每隔三五天就會給青年學子們出一道題,或是對對子,或是猜謎語。
誰要是能夠對得好或者猜得中,就能成為她的貴客,與她私下里單獨相見。
如果在接下來的交談中贏得美人的青睞,說不定還能成了她的入幕之賓呢。
這可是聚集在這里的年輕人們夢寐以求的好事啊。
只是每次李師師出的題都特別難,很少有人能給出令她滿意的答案。
可是越是這樣,這些年輕人們就越想贏。
今天來了許多人,不單是那些東平境內的學子來給她捧場,還有一些人是從幾百里之外趕來的呢。
更有幾個有錢的富翁,他們自己不會吟詩填詞,卻是帶著幫手前來的,妄想靠作弊擊敗眾學子,一親芳澤。
那些幫手多半是才學好但是家境不行的書生。
“扈賢弟,不知令兄是誰?說不定我認識他呢。”張叔夜不但長得很英俊,舉止也很有教養。他好像跟她一見如故,對她的事情很熱心。
扈三娘正愁找不到哥哥,便答道:“他叫扈成。”
沒想到碰巧了,張叔夜還真的認識扈成。
“哦,賢弟原來是扈成兄的兄弟。只是……”張叔夜猶豫了一下,接著道:“扈成兄不知為了何事心情郁悶,昨晚在這里喝得大醉後與人爭斗,被趕出了鳳香樓。”
“啊!”扈三娘吃了一驚,擔心地追問道:“張兄可知道我兄長他現在何處?”
“這個……”張叔夜跟扈成只是點頭之交,並不知道他在哪里落腳。
不過他很喜歡眼前這個剛認識的‘扈賢弟’,決定幫忙幫到底。
於是便對她道:“扈賢弟在此稍等,待我去打聽一下。”
說罷他就一個人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道:“我已打聽到扈成兄落腳在哪個客棧,我這就帶賢弟你一起去找他。不過,找到令兄後扈賢弟須陪我一起去喝一杯。”
“那是當然的,扈青在此先謝過張兄了。張兄請前面引路。”
扈三娘爽快地答應了他。
張叔夜拉起扈三娘的手就走。
她第一次被一個帥氣的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拉著手,心里有些害羞,但是也不好拒絕。
兩人一起出了鳳香樓,扈鐵蛋和那個家仆牽著馬跟在他們後面。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扈成落腳的那家客棧。
扈成剛從床上爬起來,情緒似乎很低落。
他臉上還有一塊青紫的傷痕,想必是昨晚被人從鳳香樓趕出來時挨了打。
只是當時他喝得大醉,現在完全不記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見了女扮男裝的扈三娘,大吃一驚,叫道:“三……三弟,你怎麼來了?”
扈三娘跟哥哥說了父親生病的事,催促他趕快回家。
她想起自己答應過要跟張叔夜去喝一杯,便轉頭吩咐扈鐵蛋和另外那個家仆道:“你們快送大少爺回莊子里去,讓他騎上我的青鬃馬。我還有些事情,晚些時候我自己回去。”
扈成向張叔夜點了點頭。
他不清楚妹妹是怎麼認識這個東平府的大才子的,不過這個妹妹一貫穩重,做事有自己的主見,不需要他這個當哥哥的來替她操心。
他自己跟張叔夜雖然不熟,但是知道他的名聲很好,妹妹跟他在一起沒有什麼令人不放心的。
於是他叫扈鐵蛋他們幫他收拾好行李,隨後騎上扈三娘的青鬃馬回扈家莊去了。
其實這時張叔夜已經看出這個自稱扈青的年輕人是女伴男裝的了。
張叔夜不是別人,正是曾經來扈家莊提親的那個東平府的張家的大公子。
一聽說這個扈賢弟是扈家莊的人,他心里就有些疑惑。
這一路上他跟她挨得很近,還握著她的手,聞到了她身上那種女人才有的香味。
剛才扈成見到扈青時驚訝的表情,更加證實了扈青就是扈三娘,那個艷名遠播的一丈青。
當初張叔夜的父親請媒人去扈家莊給他提親,後來不知為什麼,他父親改變了主意,給他定下了另一位門當戶對的姑娘。
半年前他已經和那姑娘成親了。
最近一年多,一丈青扈三娘在東平府的名聲越來越響亮。
傳說她不但有著驚人的美貌,而且武藝也很高強,一般學過武的男人都不是她的敵手。
張叔夜不禁對她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
今日一見,他幾乎是立刻就被她打動了。
她集英武美艷風騷於一身,令他完全不能自已。
他自己的娘子雖然溫柔賢惠,容貌也不差,但是哪里能跟眼前的扈三娘相比呢!
張叔夜拉著扈三娘的手來到一家僻靜的小酒館,他要了一大壺酒和幾樣下酒菜,兩人坐下來一邊吃喝一邊閒聊。
張叔夜敞開胸懷,不但給她說了許多自家的私事,還傾訴了自己的抱負和志向。
扈三娘的話不多,她只是用那一雙迷人的眼睛看著他,讓他心底生出了無盡的遐想和欲望。
扈三娘這時才知道,坐在她對面的這個張公子竟然是東平府的大才子。
他家境優渥,父親曾在朝廷為官,門生遍地。
半年前他考中了進士,可能很快就會接到朝廷的任命,被派到外地做官去了。
她心里不禁想,這位張兄很合她的心意,只是相見太晚了,她已經被許給祝家莊的祝彪了。
否則他與她倒是一樁不錯的姻緣。
她完全沒有想到,張家曾經托人來她家提過親。
兩人不知不覺將那一壺酒全喝完了。張叔夜道:“天色還早,賢弟可否跟我一起回鳳香樓,去看看李師師姑娘這次又給大家出了什麼難題?”
扈三娘笑道:“張兄既然胸懷大志,為何卻沉迷於風花雪月之中呢?我不懷疑李師師是個人間少見的絕色,但是她畢竟身處風塵之中,無論才藝怎的高,也只是一個整日里賣笑的可憐女人。”
說完這話,她又覺得有些後悔了。
她對張叔夜雖有好感,可是他們認識還不到半天,怎麼可以去輕率地指責他呢?
張叔夜被她說得紅了臉。
停了一會兒,他將胳膊伸過桌子,握住了扈三娘的雙手,對她道:“我跟賢弟一見如故,賢弟說得極是。那個李師師生得再美,也只是一個風塵女子。我向賢弟發誓,我絕不會沉迷於煙花柳巷,忘了自己曾經立下的報國大志的!”
扈三娘見他說這番話時眼睛有些發紅,手也微微發抖,好像是在對自己表白似的。
她心中不由得一陣驚慌:“天哪,他是不是已經看出來我是個女人了?”
為了掩飾心中的慌亂,她對張叔夜道:“張兄不必自責。是我一時口不擇言,張兄請恕小弟無禮。”
“哪里哪里,賢弟說的全都是金玉良言,叔夜一定銘記在心。”
“張兄,這個李師師倒真是勾動了我的好奇之心。你我這就去鳳香樓看看如何?”
“賢弟,此話當真?”
“當真。”
“好,那就去吧。不過,賢弟見了美色,千萬不要被她迷住,把哥哥我給忘了啊!哈哈哈哈。”
扈三娘聽了他的調笑,想伸手去打他。想了想又覺得不合適,只好也跟著他哈哈大笑起來。他們起身出了這個小酒館,往鳳香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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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情蜜意奈何天
到了鳳香樓後,天已經快黑了。
花園里張燈結彩,有一個年紀小的姑娘站在台上唱小曲,下面坐滿了人。
張叔夜向站在身旁的一位熟人問了幾句話,得知今天李師師已經出過題了,在場的沒有一個人能給出好的答案。
不過李師師放出話來,等一下會親自來花園里為大家彈琴唱曲。
因此盡管天色已晚,大家仍然不願意離去。
張叔夜還問出了李師師出的那個題目。
這一次既不是對對子,也不是猜謎語,而是續詩。
李師師前幾天早上心血來潮,作了一首詩,共四句。
可是她對最後一句不甚滿意,一直想了兩天也沒想出一句更好的來替換它。
今天她把自己的這首詩的前三句對著大家念了出來,請在場的各位才俊幫她想第四句。
當然,若要讓她滿意,必須比她自己的那一句好才行。
結果一大幫男人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也沒有人能想出來一句能令她滿意的。
她覺得耽誤了大家的功夫,心里很過意不去。
為了表示謝意,她主動提出晚上親自登台為眾人彈琴演唱。
接下來,張叔夜和扈三娘都低頭陷入了沉思。
顯然,他們也在想那一句詩。
張叔夜既然能中進士,才華自不必說。
可是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來一句好的。
抬頭看扈三娘時,只見她緊鎖眉頭,那模樣讓他動心不已。
他剛想寬慰她,勸她先放下,不要再為了這一句詩花費力氣了。
不料她忽然抬頭看向了他,臉上露出了嫵媚的笑容。
她對他道:“叔夜兄,你看,‘不信人間有白頭’這一句,如何?”
張叔夜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幾遍,忽然大聲叫道:“妙,妙極了!扈賢弟真乃大才也,為兄佩服!”
接著他把這首詩從頭到尾吟誦了一遍:“晚日寒鴉一片愁,柳塘新綠卻溫柔。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
站在他們旁邊的幾個公子聽了,都對扈三娘想出來的這最後一句贊不絕口。
他們紛紛道:“只可惜這位賢弟你來得晚了,不然你現在說不定正和李師師共赴溫柔鄉,享受那妙不可言的風情呢!”
李師師終於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來了,大家全都激動起來。
花園里早已擠滿了人,沒有插足之地了。
張叔夜和扈三娘站得太遠,他害怕扈三娘看不見也聽不清,就附在她耳邊道:“賢弟跟我來,我知道一個更好的地方,就在不遠處。”
說罷他牽著她的手出了鳳香樓,繞到後面,翻過了一個荊棘叢生的小山。
這里是一片斜坡,長滿了灌木。
中間有一小塊空地,正對著鳳香樓的後花園。
坐在這里恰好能觀看花園里的李師師的演唱,沒有任何遮擋。
張叔夜自己先坐了下來,隨後對扈三娘道:“賢弟,你過來。坐在哥哥腿上,不要弄髒了你的衣服。”
扈三娘羞得滿臉通紅,好在天黑了,張叔夜看不見。
他見她還站在那里沒動,伸手一拉,將她拉得坐了下來,然後張開兩臂摟住了她的身子,一陣芳香鑽進了他的鼻孔。
扈三娘覺得張公子的懷抱很溫暖,她芳心狂跳,身子禁不住微微發抖。
她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讓他看出她的尷尬。
一陣優雅的琴聲過後,李師師張嘴唱了起來。
她的嗓音清亮悅耳,再加上美艷的容貌,妖嬈的身材,立刻就贏得了觀眾們熱烈的喝彩聲。
扈三娘目不轉睛的盯著李師師,可是她的心卻在身旁的張叔夜身上。
他們的身子緊貼在一起,互相之間能聽見對方‘砰砰’的心跳聲。
漸漸地,張叔夜的一只手從她的背部移到了她的胸前,按在她的乳房上輕輕地撫摸著。
“啊……”她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呻吟。
張叔夜受到了鼓勵,解開了她的衣服,將手伸進她的衣服里面,開始揉捏她的奶子。
他的另一只手從她背後的褲腰處伸了進去,一直摸到了她的屁股溝里。
過了一會兒,他見她沒有拒絕他,就張嘴吻住了她的紅唇。
扈三娘這時已經渾身酸軟,完全被情欲控制,喪失了任何抵抗力。
她用雙手捧著他的臉,熱烈地回吻著。
兩個人一邊親熱一邊說著火辣辣的情話。
“扈賢弟……妹,你身上真香,奶子也大,哥哥我愛死你了!”
“叔夜兄,我的親哥哥,我也喜歡你啊。你摸得我太舒服了,我要死了!”
“賢妹,你現在可不能死,哥哥我的雞巴還沒嘗過你的香穴穴呢!”
“那你快一點,快把你的雞巴插到妹妹的小穴穴里來啊,我的親哥哥!”
兩人將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下來,鋪在地上,然後肆無忌怛地抱在一起行那周公之禮。
張叔夜一邊‘親妹妹,好妹妹,心頭肉’地亂叫,一邊‘撲哧撲哧’地狠插。
扈三娘被他肏得淫水四濺,嬌呼不止。
直到花園里的演唱完了之後,他們還在山坡上忘乎所以地顛鸞倒鳳。
這時李師師已經被丫鬟們扶著回屋里去歇息去了,那些捧場的公子哥兒們大部分也都離開了。
鳳香樓的花園總算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五六年輕人還站在那里閒聊。
其中一個人隱隱約約地聽到了花園外面的山坡上傳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
他覺得像是妖精在怪叫,嚇得忙叫上其他幾個人來一起聽。
他們悄悄地來到圍牆跟前,仔細一聽,哪里是什麼妖精叫喚,分明是一對男女的交媾之聲。
可惜的是,山坡上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見。
這幾個都是好事的年輕人,他們私下里一合計,去找來了兩個火把,隨後他們一個個從牆上翻了過去,打著火把往山坡上尋來。
此時張叔夜和扈三娘還抱在一起‘你的心肝我的寶貝’地恩愛纏綿著,他們幾個都快走到跟前了還沒有察覺。
這幾個人忍住笑,悄悄地走近前來,猛地將火把一舉。
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女被驚呆了,想躲卻無所遁形。
他們圍了上來,用手指著這一對光屁股的男女哈哈大笑起來。
有的人甚至捏著嗓子學說剛聽到的那些肉麻話。
“親哥啊,你的雞巴真硬,肏得妹妹我好舒服啊!”“賢妹啊,你的小穴穴好暖和啊,哥哥我進去就不想出來了!”
扈三娘猛然見到這些人,嚇得“媽呀”一聲尖叫,想找衣服穿,可是一下子哪里找得到?
還是張叔夜機靈,他仗著身高體長,一把將扈三娘抱起來,抬腿往人群外面衝去。
有兩個離得近的人想抓住他們,可是他們兩人身上全身汗水,滑不溜秋的,根本抓不住。
不一會兒就被他跑得不見影兒了。
他們幾個人跟在後面追了一陣子沒追上,不知這一對狗男女躲到哪兒去了。於是他們一路笑罵著返回了鳳香樓。
張叔夜抱著扈三娘跑了一會兒,來到了一個亮著燈的木屋跟前,他敲了敲門。
因為光著身子,奔跑間他身上被棘刺劃破了許多傷口,火辣辣地痛。
扈三娘一直被他抱在懷里,倒是沒有受傷。
木屋的門開了,出來一個白胡子的老頭。
張叔夜對他道:“老伯,我們夫妻兩個在山上遇到強人了,被他們抓住剝光了衣裳,好不容易才逃出來。請老伯為我們找兩件遮羞的衣服來,老伯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定報答!”
這老伯孤身一人,在此地住了許多年,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強人出沒。
他上下打量著這兩個一絲不掛的男女,看起來他們不像是壞人,大不了是一對陷入情欲之中的痴男怨女。
於是他將他們兩個讓進屋里,給他們找出來兩件破爛不堪的褂子,還有兩條短褲。
張叔夜和扈三娘向他道了謝,手忙腳亂地穿上了衣服褲子。
老伯又給他們端來了一碗剩飯。
他們兩人早就餓了,接過來沒有客氣,你一口我一口分著吃完了飯。
老伯道:“天晚了,睡吧。”
這屋里只有一張小床。
老伯在地上鋪了些干草,示意他們倆睡地下。
隨後他吹滅了燈,自己一個人爬上床睡了。
張叔夜和扈三娘在干草上躺下後,心中卻又生出了無盡的欲望。
他們很想重溫早先的那一番濃情蜜意,只是老伯就在屋里幾尺外的床上躺著,他們不敢有所動作。
這一夜兩個人都忍得很辛苦,到後來他們終於睡著了。
第二天清早醒來後,他們向老頭道了謝。
隨後他們來到昨晚的那個山坡上,找到了遺失在那里的衣服褲子,還有隨身攜帶的銀兩等物件。
看來昨晚那幾個人並不是什麼歹人,只是幾個好管閒事的家伙,很可能就是鳳香樓的嫖客。
他們追趕不上就直接走了,並沒有想到要回來撿什麼便宜。
張叔夜和扈三娘這次學乖了,他們拿起自己的衣服褲子躲進了樹林深處,將身上的破舊衣褲給換了下來。
接下來他們回到昨晚落腳的那個木屋,給了那個白胡子老頭五兩銀子作為酬謝。
那老伯沒有想到還有這等好事,他接過了銀子,樂得合不攏嘴。
張叔夜的家雖然不在城中,但是城里有他家開的一間當鋪,他每次進城辦事都是在那里歇腳。他把扈三娘帶回了自家的當鋪。
張叔夜吩咐當鋪的伙計出去買回來一些飯菜,他們兩人先吃飽喝足了。
隨後他把她領進了當鋪後面一間安靜的屋子,關了房門。
兩人不約而同地撲進了對方的懷里。
他們重溫了昨晚的溫柔銷魂滋味兒,雖然遠不如在野地里那般刺激,但是這一次他們有了安全的環境和充足的時間,可以放心大膽地去享受對方迷人的肉體。
完事之後,張叔夜騎上一匹高大的白馬,讓扈三娘坐在他後面,摟住了他的腰。
他打馬往扈家莊馳去,一直把她送到能看見扈家莊的莊門時才停了下來。
兩人下了馬,扈三娘含淚向這個昨天才認識的情郎告了別,轉身進了莊門。
張叔夜等到她完全消失不見後才上馬離開。
他們都知道,此一別之後恐怕今生再難相見了。
張叔夜已經有了妻室,只等朝廷的任命一到,他就會攜家眷去外地做官。
扈三娘也馬上就要嫁人,開始另一種生活了。
從此兩人天涯永隔。
唉,這世間不如人意之事真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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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難來臨之前的瘋狂
從東平府回來兩天後,扈三娘收到了祝家莊的大公子祝龍派人給她送來的一封信。
信中道有三個梁山泊的賊人路過獨龍崗,他們偷了祝家莊開的客店里的報曉雞。
雙方衝突起來,他們殺死殺傷了好幾個莊客,其中兩個人逃走了,祝家莊捉住了剩下的一個。
梁山泊的頭領晁蓋和宋江已經派人來下了戰書,說要起兵前來祝家莊問罪,信中勒令祝家莊趕緊將捉住的那個人放了,不然的話他們會血洗祝家莊!
祝龍在信中還提到:李家莊的莊主撲天雕李應與梁山泊賊人私通,被祝家莊的人打傷了。
現在李家莊已經和祝家莊斷了來往,他請求扈三娘趕緊去祝家莊商議協調兩莊之間的防務。
祝家莊半年前請來了一位新的武術教師。
他名叫欒廷玉,曾經在大宋的邊軍中當過軍官。
此人武藝高強,幾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他一到祝家莊,就開始嚴格地訓練那些懶散的莊丁們。
現在的祝家莊隨時都能集結一千馬軍,五千步軍,比過去更加強大了。
祝龍祝虎祝彪三兄弟都拜了欒廷玉為師,每天跟他學習武藝,據說他們的武藝有了很大的提高。
只是,梁山泊不是一般的強盜,他們人多勢眾,已經挫敗了好幾次官軍的圍剿了。
若是他們傾巢而來,祝家莊和扈家莊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
現在匪盜橫行,官府自顧不暇。
沒有朝廷的命令,東平府是不會派官軍來協助他們對付梁山泊的。
扈三娘尋思:扈家莊沒有別的出路,只能和祝家莊站在一起。
不然梁山泊打破了祝家莊後,扈家莊絕沒有幸免的可能。
那個趙半仙預言她二十歲之前會遭受許多磨難,連家人親人們都不能幸免。
她上次被采花賊奸淫,可以說是經受了一次劫難。
她心里有一種預感,另一波更大的劫難快要來臨了。
她要是落在梁山泊強人的手里,肯定不死也要脫一層皮的。
令扈三娘奇怪的是,她對即將到來的劫難並不怎麼太害怕,反而有一種隱隱的期待。
“莫非我真的是神人轉世,有帝王之命?”
她不禁在心底里琢磨著。
既然逃不掉,那就讓劫難快點來吧!
這一次她必須再去一趟祝家莊了。
她去跟哥哥扈成商量了一下,決定暫時不告訴爹爹這件事。
隨後她一個人打馬去了祝家莊。
祝家莊的氣氛跟往常大不一樣,整個莊子都動員了起來。
一隊隊莊兵們扛著刀槍棍棒在烈日下操練,其余的人不是在加固防護牆,就是在搬運弓箭石頭,設置絆馬索,挖掘陷坑等等。
祝家莊建在在獨龍崗上,地勢險要,又以盤陀路聞名,是個易守難攻的去處。
可是,這一次的對手不是一般的草寇,而是梁山泊的大隊人馬,這勝負還真是難以預料啊。
把守莊門的幾個莊客見來的是扈三娘,三公子祝彪的未婚妻,急忙派人將她護送到了祝家莊的議事廳。
這里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祝家三兄弟中她只看到老大祝龍,祝虎祝彪都不在跟前。
祝龍遠遠地望見了她,大踏步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問候道:“扈家小妹來啦?扈老伯和扈成兄弟他們可好?”
“他們都好,多謝大哥關心。大哥你好麼?”
扈三娘一邊答話,一邊打量著祝龍。
他好像心事很重,鬢邊出現了少許白發,臉上的皺紋也多了些。
扈三娘對祝龍一直頗有好感,覺得他是兄弟三人中最好的一個。
只可惜她要嫁的人是老三祝彪。
祝彪雖然生得英俊,但是生性陰鷙,她有些不喜歡。
她甚至覺得那個猥瑣可笑的老二祝虎也比祝彪要好一點。
祝龍將一個身穿將軍盔甲的人介紹給了她:“這位是我們祝家莊請來的教師欒廷玉。他曾經跟契丹人打過仗,武藝高強,我們兄弟三人都拜了他為師。”
扈三娘對欒廷玉抱拳躬身行了禮,道:“欒師傅,久仰大名,如雷貫耳。”
祝龍對欒廷玉道:“師傅,這位是扈家莊莊主的女兒扈三娘,綽號一丈青,善使雙刀。她是祝彪的未婚妻。”
欒廷玉一邊還禮一邊答道:“原來是扈大小姐。我一到這里就聽說了扈大小姐的英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這欒廷玉生得粗眉大眼,身材魁梧,神態自信,一看就是一個本領高強之人。
他在邊軍服役時,經歷過不少與契丹人的戰事,也難怪祝家對他如此仰仗。
有他在,祝家莊上下對抗梁山泊強人的信心就更大了。
欒廷玉道,他早就聽說了梁山泊的這伙賊寇,他們中有不少江湖上有名的豪傑,還有一些原來是朝廷的軍官。
他們的頭領一個叫托塔天王晁蓋,另一個叫及時雨宋江。
這一次若是能挫敗他們,拿下晁蓋或者宋江解送官府,朝廷一定會大大地獎勵的。
說罷這些話,他就向扈三娘拱手告辭,忙著訓練莊兵去了。
祝龍告訴扈三娘,祝虎在督促莊客們修造寨柵,祝彪在負責籌備糧草,他們每天都忙得很。
這次他叫她過來,主要是溝通一下各自莊子里的情況。
另外,因為李家莊退出了三莊聯盟,他必須和扈三娘重新商定各種情況下聯絡的信號和方法。
祝龍道,據他們派出去的探子回報,梁山泊的已經集結人馬往這邊開過來了,用不了兩天就會到達獨龍崗。
他估計,頭一陣敵人不知虛實,祝家莊應該能憑借盤陀路和險要的地勢取勝,再往後就難說了。
到了緊急關頭,說不定真的需要扈家莊的人馬從西面殺過來擾亂敵人的進攻。
扈三娘點了點頭,道:“這個自然。我們兩個莊子唇亡則齒寒,互相支援是不用說的了。”
祝龍松了一口氣,道:“扈家小妹深明大義,不讓須眉啊!”
說罷他就拉著扈三娘的手,陪她去看祝家莊周圍新修建的敵樓,暗道,還有壕溝,陷馬坑,等等。
這些設施有必要一一給她指明,免得到時候坑不了敵人,反倒坑了自家的人。
他們圍著祝家莊轉了一大圈,最後來到獨龍崗的最高處。
這里建有一座敵樓,在上面白天可以看清祝家莊周圍的所有地方,晚上也可以用號燈來指揮調動四下里的莊兵。
祝龍說,這個用處還是欒師傅告訴他的。
扈三娘聽了,心里暗自點頭:果然,上過戰場的人的見識就是不一樣。
他們進了敵樓的底部,沿著陡峭的階梯往上爬去。
扈三娘走在前面,祝龍緊跟著她。
他害怕她不小心踩空,不時伸出自己的大手托住她的臀部。
扈三娘不由得心里生出一陣溫暖。
不一會兒,他們就到了敵樓的最上層。
這里地方比較狹小,最多只能容納四個人。
他們已經不停地走了一個多時辰了,兩人身上都出了不少汗。
扈三娘穿得比較單薄,她汗濕了的衣服緊貼在身上,讓她飽滿的胸部和婀娜的腰肢顯現了出來,祝龍盯著她不禁看呆了。
剛才上樓時,他走在後面,不時用手幫扶她,已經領略了她渾圓結實的臀部和兩條修長健美的玉腿。
她的裙子隨著往上攀登的動作時開時合,更是讓他飽覽了那里面迷人的風光。
如今他和她處在這麼窄小的空間里,他的雞巴不由得慢慢地翹了起來。
只是,她是三弟的未婚妻啊!
祝龍在心里暗罵自己:你這個畜生,怎麼能對未來的弟媳起了邪心?
這時,一陣山風刮來,扈三娘冷得渾身哆嗦了一下。
祝龍看著有些心疼,他脫下自己的外衣,把她的身子包了起來。
扈三娘轉過臉來,盯著祝龍看了一下,他的臉忽然紅了起來。
扈三娘伸出兩條胳膊,越過他的肩膀,摟住了他的脖子,慢慢地把自己的臉向他拉近。
“三娘……你……我不能……”祝龍感受到了來自她的紅唇的強烈誘惑,他渾身發熱,喉嚨像是著了火。
“大哥,我的好大哥……梁山泊的強人馬上就要打過來了,惡戰不可避免,我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我……我要讓大哥明白……我一直都……喜歡大哥……”他們兩人終於親在了一起。
他一邊親吻她,一邊用手在她身上溫柔地撫摸著。
扈三娘閉上眼睛享受著他的愛撫,嘴里發出了一陣陣令人銷魂的呻吟聲。
他的一只手從後面伸進她的裙子里,摸到了她的屁股上,抓住那團結實的肉用力握了一下。
“啊!大哥,我的親親的好大哥!你摸得三娘我好舒服啊!”
他的另一只手放在了她平坦的小腹部上。
他的手指緩慢地滑過濕漉漉的陰毛,伸進了她的肉穴里。
扈三娘再也忍不住了,她開始一件一件地脫下自己的衣服扔在地上,不一會兒就變得赤條條地一絲不掛了。
這一會兒功夫,祝龍也把身上的衣服褲子脫光了,他的那個又黑又粗的雞巴昂然挺立著,正對著她胯下那個迷人的洞穴。
因為空間太小,他們沒法躺下來。
扈三娘抱住祝龍的脖子,兩只奶子緊貼著他毛茸茸的胸脯,兩腿一蹬地,跳起來夾住了他的腰。
祝龍的雞巴毫不費力地鑽進了她的肉穴。
他把她的背部壓在敵樓的牆上,弓著身子用力地有節湊地聳動了起來。
“啊呀,好大哥……你……你要把妹妹我……肏死了!我的親哥哥喲……不,我的親老公……我的親爹……啊……啊!”
扈三娘的淫聲浪語在敵樓里面斷斷續續地回響著,整個敵樓仿佛都跟著她的喊叫聲搖晃了起來。
激情過後,祝龍帶著扈三娘回到了議事的那間大屋子,這時祝彪也來了。
祝龍叫莊客送來了酒肉和飯食,三個人坐下來一起用了飯。
祝龍可能是因為剛剛跟祝彪的未婚妻發生了親密關系,在他和她面前似乎有些不自在,扈三娘也不知說些什麼好,而祝彪本來在人前就是一個話不多的人,因此他們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飯後一個莊客來進來,道是莊主祝朝奉有事找大公子,把他叫走了。
他前腳剛走,祝彪就抓住扈三娘的胳膊,將她拖進了旁邊的一間屋子。
他插上門閂後就過來脫她的衣服。
扈三娘有些惱怒,甩開了他,喝道:“祝彪!你要干什麼?”
祝彪兩眼一瞪,道:“你和祝虎干的好事,當我不知道?”
說罷他又撲上來,將她推倒在床上,撕扯她身上的衣裙。
扈三娘聽了,臉不禁紅了。
她不知道祝虎是怎麼跟祝彪說的,不敢冒然接他的話。
上一次雖是祝虎趁她熟睡時強奸了她,今天和祝龍勾搭到一起卻是她自己主動的,現在她的肉穴里還殘留著祝龍的精液呢!
祝彪再怎麼不討她喜歡,可他到底還是自己即將拜堂的夫君啊,她內心對他不免有些愧疚之情。
這時祝彪已經將她的下身脫得精光,騎到她的身子上。
他揚起手來用力打了她一個耳光,罵道:“賤女人!男人對你用了強,你還有臉活著,怎麼不去死?莫非你是個天生喜歡勾引男人的騷貨?”
扈三娘聽了這話,怒從心起,恨不得拿刀殺了他!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女子,可是祝彪是她的未婚夫,要是真的殺了他,她怎麼跟爹爹和祝太公交待?
自古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除非祝彪自己願意,她是不可能跟他退婚的。
她還真拿他沒有辦法!
祝彪脫了自己的褲子,挺著雞巴要來肏她。
她不肯就范,用力掙扎著,兩人從床上滾倒了地上。
祝彪這一年來個頭長高了不少,快趕上大哥祝龍了。
自從拜欒廷玉為師後,他的武藝大有長進,力氣也比從前大多了。
他揪住她的頭發將她拖到床上,‘啪啪啪’地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打了十幾個巴掌,邊打邊罵道:“淫婦,賤人!我叫你去勾引男人!我叫你騷!”
這屋里靠床的牆邊放著一杆朴刀和一柄劍。
其實剛才扈三娘的手已經摸到了劍鞘,可是她想了想,把手又縮了回去。
這時祝彪從後面爬到她背上,將雞巴‘撲哧’一聲捅進了她的肉穴,同時兩手抓住她胸前的兩只大奶子又掐又捏。
“騷貨,快說,是不是喜歡男人這樣肏你?”
扈三娘豁出去了,答道:“是的,我是一個騷貨。我就喜歡被男人這樣肏,祝彪你有本事就一直肏下去!”
“媽的,果然是個淫蕩下賤的女人!快說,你被幾個男人肏過了?”
他一邊問一邊用力地挺動著下身,‘啪啪’的肉體撞擊聲和扈三娘的嬌呼聲響成一片。
“一個……不,是兩個……五……五個……啊!”
“賤人!到底是幾個?”
“十……十個!”
扈三娘這時已經被他肏得淫水四濺。
她渾身發軟,不想再反抗了。
感覺到自己快要進入那種極樂境界了,她不顧羞恥地大聲喊了起來:“好夫君,好丈夫!快……快使勁兒肏……肏死我吧……三娘我天生就是一個騷貨,你不肏死我,我又要去找……找別的男人了! 啊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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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家莊之戰
扈三娘從祝家莊回來後,立刻把哥哥扈成叫來,商議如何抵抗梁山泊兵馬的進犯。
他們·把扈家莊的莊兵分成兩部分,第一部分一千余人,全部是步軍,由扈成率領負責防守扈家莊。
第二部分五百人,其中一半是馬軍,由扈三娘率領作為機動人馬,必要時會被派出去配合祝家莊的作戰。
扈太公因為身患重病,臥床不起,已經將大小事務全部交給了兒子女兒。
到了第三天,派出去打探消息的莊客回來報告,說梁山泊的兵馬昨天晚上就到了獨龍崗前。
他們已經與莊家莊的人交了手。
祝家莊占著地利的優勢,小勝了一場,殺死幾十個梁山的人,還俘獲了兩個頭領和一百多名小嘍囉。
梁山的人暫時撤退了,估計明天會繼續前來攻打。
扈三娘害怕梁山泊會派人來偷襲扈家莊,就帶著她手下的兩百余騎兵在扈家莊周圍巡視了一圈。
他們沒有見到梁山泊的大隊人馬,卻碰上了三十幾個因為昨晚迷路跑到扈家莊地面的梁山泊殘兵。
扈三娘掄起雙刀,大喊一聲,帶頭衝了上去。
那些敗兵措手不及,被她砍翻了四五個,她手下的莊兵們一擁而上,將剩下的人殺死了一大半,其余的都活捉了。
扈三娘帶著得勝的莊兵們押著十幾個俘虜回到了扈家莊。
莊子里的男女老少們都出來圍觀。
他們見扈三娘騎在馬上英姿颯爽,威風凜凜,不禁歡呼起來,都道梁山泊的賊寇也不過如此。
扈成覺得這十幾個俘虜都是小嘍囉,留著他們沒有用,還得供給吃喝派人看守,於是下令莊客們將他們全都拉到外面梟首示眾了。
扈三娘當時正在家中沐浴更衣,知道這事後想去阻止,可是已經晚了。
第四天早上,天還沒有亮,就聽得祝家莊的方向傳來一陣陣的鑼鼓聲和喊殺聲。
扈三娘親自爬到屋頂上了望,看見了祝家莊那個最高的敵樓上的那一碗號燈在不停地晃動,顯然是在調動莊兵們防守莊子。
她又仔細聆聽了祝家莊傳來的鑼鼓聲。
按照她和祝龍的約定,那鑼鼓聲是在呼喚扈家莊出兵支援,擾亂敵軍的後方。
扈三娘跟扈成商量之後,決定只帶三十余騎馬軍,五十名步軍去救援祝家莊,其余的都留下來守衛扈家莊。
這是因為扈家莊比不得祝家莊,若是跟去的人多了,莊子里就沒有機動兵力了。
扈太公得知消息後,從病床上掙扎著爬了起來,拉住女兒的手泣不成聲。
扈三娘知道這個時候大家都在看著她,絕不能有絲毫的怯懦。
她把爹爹扶到椅子上坐下,屈膝彎腰給他磕了三個頭,道:“爹爹,三娘不會忘了您從小的養育之恩。待我殺退賊寇,再回來給你老人家盡孝。”
說罷她站起身來,出門跨上她的青鬃馬,領著早已集結好的莊兵們向祝家莊的方向馳去。
再說梁山泊這邊。
頭一天因為不知虛實,他們貿然開始攻打祝家莊,結果連莊門都沒有摸到,還失陷了楊林黃信兩名頭領,損失了兩百余名士兵,包括被殺死殺傷和被俘的人。
這一次領兵的是梁山坐第二把交椅的宋江,綽號及時雨。
他帶來了二十幾個頭領和五六千能征慣戰的精兵,沒想到剛一開戰就吃了一個大虧。
宋江讓楊雄石秀兩人引他去見李家莊的莊主撲天雕李應。
李應雖與祝家莊不和,但是他不願意出面見梁山泊這幫造反的人。
他通過自己的總管杜興向宋江保證,李家莊絕不會出兵支援祝家莊,教他放心攻打,不必擔心來自東邊的威脅。
杜興還提醒宋江等人,道西邊的扈家莊與祝家莊有婚約,須謹慎提防西邊。
於是宋江決定再次進兵祝家莊,這一次他親自領鄧飛,馬麟,歐鵬,王英四個頭領做先鋒,其余的人分兩路接應,戴宗秦明楊雄石秀和幾個水軍頭領們一路,林衝花榮穆弘李逵一路。
宋江領兵來到了獨龍崗前,見祝家莊莊門緊閉,嚴陣以待。
他傳下號令,令跟在後面的第二路軍馬攻打前門,他帶著四個頭領和一千余兵去攻打後門。
到了後門一看,這里也是戒備森嚴,稍微靠近,就有莊兵從門樓上用弓箭往下射。
宋江使人上前叫罵,莊兵們並不理睬,只是偷空用箭射那些靠得太近的嘍囉們。
如此過了一個時辰,宋江的兵都有些疲憊了。
這時身後的樹林里突然出現了扈家莊的旗號。
只見一員女將領著三十余騎馬軍和大約五十名步軍闖過樹林往宋江的隊伍後面衝了過來。
宋江害怕隊伍被她衝亂了,急忙令馬麟鄧飛兩人帶兵堵住莊門,他和歐鵬王英分出一半兵來,上前抵擋扈家莊的人馬。
原來扈三娘帶兵隱蔽在樹林里,已經好些時候了。
據她觀察,梁山泊的這幫人隊伍整齊,號令一致。
可見他們的軍紀甚嚴,不像是一般的草寇。
她讓自己的兵馬隱藏在樹林里,直到宋江手下的兵露出了疲憊之色,她才發出了進攻的號令。
扈三娘騎著青鬃馬衝在最前面,她身後緊跟著三十名騎著馬拿著刀槍的莊客。
其余的莊兵們跑在後面。
這些三十騎馬軍都是她訓練出來的精銳。
出發前扈成特別跟他們交待過,他們的任務是保護好大小姐,哪怕是丟了自己的性命。
這時扈三娘離敵人已經不到一百步了。
宋江等人都看清了,衝在最前面的是一員英姿颯爽的女將。
只見她頭戴紫金盔,腳踏飛鳳靴,身披連環鎧甲,腰纏五彩繡帶,雙手緊握住兩把映雪日月刀,坐下是一匹雄壯的青鬃馬。
宋江料想這女子必是和祝家莊有婚約的那個一丈青扈三娘。
他見自己手下的士兵們都看呆了,好像忘了要去廝殺,遂大喝一聲,道:“誰人與我出馬去戰來將?”
話音還沒有落,矮腳虎王英就挺槍拍馬出陣,攔住了扈三娘。
王英原來是清風山的草寇,極為好色。
他見了扈三娘的美貌,恨不得馬上把她抓來當老婆,生怕被別人搶先得了。
跟王英一起上前的還有十幾個小嘍囉,都是他從清風山帶下來的親信。
王英對他們喊道:“你們且不要靠近,看我活捉這個俊婆娘!”
扈三娘見敵將手持長槍對著她的坐騎直衝過來,遂舉起右手的鋼刀,‘唰’的一聲往他頭上斜劈過去。
王英被她刀上的寒光耀花了眼睛,嚇得一縮脖子,那刀鋒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盔滑了過去。
王英在馬上搖晃著還沒坐穩,扈三娘左手的鋼刀又到了。
他雙手舉槍一架,‘當’的一聲,鋼刀劈在槍杆上。
王英只覺得兩臂酸麻,差一點兒將手中的槍給扔了。
“媽呀!這婆娘,力氣不小!”他料想自己不是對手,打算逃回本陣,卻又害怕被其他的頭領們笑話。這時兩人的馬匹已經錯開了距離。
王英轉過頭,再次打量近在咫尺的這員女將。
只見她面如桃花,齒白唇紅,哪怕是發怒時也讓人覺得眉目含春,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會要人命的女羅刹。
剛才兩馬相錯之時,他還聞到了她身上一股女人特有的香味兒。
他暗道:“適才一定是我倉促出招,沒有使出全力,被她占了便宜。如此美貌的女子,不搶回來做壓寨夫人,豈不是可惜!”
想著想著,他的口水不禁流了下來,完全忘了自己的性命差一點丟在她手里。
扈三娘也在打量著這個人身材矮胖滿臉橫肉的對手。
他臉上的表情猥瑣不堪,一對鼠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身子看。
他的嘴張得大大的,仿佛要將她吞下去一般。
她氣得大罵道:“淫賊,受死!”
舉起刀再次往他脖子上砍去。
王英趕緊舉槍來架她的刀,卻沒有架住。
原來她的這一刀是虛的,王英正愣神時,只覺得手里一輕,他的長槍被她用刀給挑飛了。
兩人穿著盔甲的身體‘轟’的一聲撞在了一起。
王英被撞得暈頭轉向,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腰帶被人扯住,他的身體離開了馬鞍,被這個女人提了起來。
他的鼻子里又一次聞到了那女人身上的香味兒。
他雙手亂舞,想去抱住她的身體,卻被她甩手一扔,‘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給我綁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有幾個扈家莊的莊客跳了下馬來,將他按倒在地上用繩子捆綁。
王英的親信們見了,一窩蜂涌上來,想要將他搶回去。
扈三娘大喝一聲:“擋吾者死!”
催馬上前,揮動雙刀向他們的人堆里砍去。
一時間人仰馬翻,血花四濺。
那幫嘍囉們這才明白,好看的羅刹也是羅刹。
他們只好撇下王英,抱頭逃回了本陣。
宋江剛才眼看著王英不是扈三娘的對手,正要傳令將他叫回來,卻不料他已經被對方生擒。
另一位頭領歐鵬不待宋江發話,舞動一杆鐵槍,搶出陣去救王英。
扈三娘見了,拍馬過來攔住了他,兩人戰作一團。
這歐鵬的武藝比王英可要強多了,一條鐵槍使得神出鬼沒。
扈三娘抖擻精神,雙刀上下翻飛,直往他身上招呼。
幾十個回合下來,兩人身上都著了兵器,幸虧被盔甲護住了,沒有受重傷。
歐鵬的頭盔上被扈三娘砍了一刀,歪戴在頭上,十分狼狽。
他索性將頭盔扔了,披頭散發與扈三娘惡斗。
扈三娘肩膀上的一塊甲片被歐鵬的鐵槍挑開了,連帶著衣服也被撕下來一塊,露出了里面潔白的肌膚。
她顧不上這些,只是揮舞雙刀,繼續與這個難纏的對手周旋。
宋江見歐鵬與扈三娘一時間難分勝負,就令馬麟趁機帶人去將王英搶回來。
扈三娘見了,撇下歐鵬,飛馬過來擋住馬麟廝殺。
馬麟也是使雙刀的,兩人正是對手。
歐鵬心想,自己剛才在這個女子面前沒有占到一點兒便宜,今後必被人恥笑。
於是他起了殺心,揮舞鐵槍拍馬衝上去,和馬麟一起圍攻扈三娘。
扈三娘知道這麼下去自己必輸無疑,可是她面臨兩個強敵的夾攻,想走卻太晚了。
這時祝家莊的後門忽然大開,從里面衝出來三百多個莊兵,領頭的正是祝家莊的大公子祝龍。
他原來在祝家莊前門指揮著莊兵們抵御梁山人馬的進攻,莊客來報,道是扈家莊的扈三娘領兵前來支援,正在後門外與梁山泊的兵馬苦戰。
祝龍擔心扈三娘的安危,遂吩咐祝虎祝彪守住前門,他和教師欒廷玉一起來到後面察看。
他見扈三娘果然正在與強敵苦戰,心里一疼,即令打開莊門,帶來莊兵們衝出來接應她。
欒廷玉原來定下來的計策是,盡量不與敵兵交戰,等到傍晚時他們的銳氣耗盡了,那時再衝出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祝龍與扈三娘有了肌膚之親,哪里能置她的生死於不顧?
他來不及和欒廷玉商量就打開莊門衝了出去。
欒廷玉一見,只好也披掛整齊,帶著另外三百多莊兵出來助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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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教頭,前世姻緣?
祝家莊的生力軍給扈三娘解了圍,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剛才的一番惡戰,她用盡了氣力,現在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她叫手下人將活捉的王英押到祝家莊里去了,她自己並沒有進去,而是站在祝家莊的隊伍里面,一邊歇息,一邊觀看戰況。
這時梁山那邊也來了援軍。
祝龍和欒廷玉與他們打得十分激烈,一點兒也不亞於她剛才經歷的那一場惡戰,扈三娘看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突然間,戰況發生了變化。
欒廷玉大發神威,先是一飛錘將梁山泊的驍將歐鵬打下馬去,趁著梁山人馬慌亂之時,他又把另一個梁山泊頭領秦明誘進陷馬坑,將他活捉了。
宋江慌了,急令鄧飛帶兵上前去救秦明。
誰知鄧飛剛追到半路上,就被絆馬索絆倒,也被活捉了。
梁山泊的兵馬大亂,宋江身邊只剩下了馬麟一個頭領。
他知道今天的這一陣自己又輸了,而且輸得比第一陣還要慘得多。
他叫馬麟去接應各處的散兵,准備往後撤。
扈三娘卻看到了一個絕好的機會。
她已經盯住梁山泊陣里的那個黑矮子很長時間了,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此人就是梁山上坐第二把交椅的宋江,綽號及時雨。
他還有一個外號,叫孝義黑三郎。
若是能將他活捉或者殺了,這場慘烈的大戰馬上就能結束!
想到這里,她心中不由得一陣激動。
她悄悄地跳上自己那匹已經歇息了一陣的青鬃馬,加鞭往宋江站的地方馳去。
她心里雖然一直有一種大難來臨的預感,可是眼前的好機會她卻無法放過。
要是她能憑一己之力結束這場爭戰,那就意味著,那個趙半仙說的全都是無稽之談!
她越想心里就越激動。
宋江只顧著收攏殘兵敗將,沒有注意到飛馬而來的扈三娘。
直到她距離宋兵不到五十步時,他才發覺。
“快!快,攔住她!”宋江對身邊的二十多個親兵大聲喊道。那些親兵們急忙拿起長槍大刀,向前迎敵,有的還拉開了弓箭。
可是已經晚了,扈三娘的青鬃馬已經躍入了敵群。
她掄起雙刀,像砍瓜切菜一樣,將宋江的親兵們殺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
她舉目一看,見宋江已經跳上一匹馬往一條小路上跑去。
扈三娘熟悉這里的地形,知道那條路會通到一個樹林里,正是她下手捉拿宋江的絕好去處。
於是她打馬追了下去。
宋江聽到後面的馬蹄聲,回頭一看,見剛才那個女羅刹已經追近了,嚇得魂不附體,大聲叫道:“天亡我也!”
這時突然從路邊躥過來一條黑大漢,揮舞著兩把板斧,往路中間一堵,叫道:“兀那婆娘,休要傷了我大哥!”
此人正是宋江的心腹,名叫李逵,綽號黑旋風。
扈三娘見李逵擋住了路,不願與他糾纏,她手提韁繩兩腿一夾,坐下的青鬃馬長嘶一聲,從李逵的頭頂上跳了過去!
青鬃馬的馬蹄踏在泥地上,濺起一陣灰土,恰好將李逵的眼睛給迷住了。
李逵氣得大叫道:“這婆娘可惡!”
等他擦了擦眼睛再仔細看時,宋江和扈三娘的兩匹馬都已經跑遠了。
宋江騎馬跑到一片樹林跟前,發現沒有路了。
再回頭看時,那女將已經追近,離他不到五十步了。
她是一個少見的絕美女人,只是此刻的她柳眉倒豎,臉上帶著一股子殺氣。
她放開韁繩,用兩腿控制著胯下的青鬃馬,像騰雲駕霧一般往他馳來。
她手里的雙刀在夕陽下閃著寒光。
宋江閉上眼睛,安慰自己道:“罷了,死在這麼一個美人手里,總比被朝廷抓去五馬分屍要強吧!”
扈三娘眼看就要衝到宋江跟前了,忽然她心生警兆,雙刀使出了師傅教她的絕技‘劈波斬浪’。
‘當當’連著兩聲脆響,雙刀的刀刃砸到了從旁邊刺過來的一杆丈八蛇矛上。
扈三娘出了一身冷汗,定睛一看,只見敵人是一個身披磨銀連環甲,頭戴嵌寶獅子盔,騎著一匹高大的霜花駿馬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這人手里端著蛇矛,顯得異常冷靜,好像剛才險些要了扈三娘的命的那一擊跟他毫無關系似的。
他背後一字排開站著十幾個梁山泊的士兵,他們也跟他一樣,一聲不吭。
不過他們越是安靜,他們身上透出來的殺氣就越重。
扈三娘覺得這是個可怕的敵人,他的武藝似乎比她師傅種寒玉還要高一些。
她不禁有些懊惱。
眼看就要生擒匪首宋江了,卻遇上了這麼一個家伙。
她握刀的手緊張得微微地發抖,現在她對自己能否逃脫性命都沒有什麼把握了。
宋江趁機躲到了這個人的身後,叫道:“林教頭,快叫弟兄們一齊上,將這女子擒下!我們可以用她來交換被祝家莊抓去的頭領。”
原來林衝聽到祝家莊後面喊聲震天,他與花榮商議後,帶兵趕來支援,卻走岔了路。
他們沿著這條小路一直走到這個樹林里來了,正要返身回去,卻撞見宋江被扈三娘追殺至此。
扈三娘心中暗恨:“想抓活的?我偏不讓你得逞!”
她舞動雙刀搶先向他發起了進攻。
“當當當”, 她連著砍出了十幾刀,都被林衝用蛇矛架住了。她用的是以命換命的打法,根本沒有想到要防備對手的反攻。
林衝獨自一人和她纏斗著,他手下的那些士兵還是靜靜地站在原地沒有動。
扈三娘早已用盡了力氣,兩條手臂又酸又麻,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這時林衝揮動長矛對准扈三娘的頭部橫掃過來,她用雙刀一擋,卻擋了個空。
長矛擊打在扈三娘肩背部的甲胄上,‘啪’的一聲響,她手里的雙刀全被震飛了。
扈三娘的身子一歪,吐出一口血,從馬上栽了下來。
林衝趕上來,伸手接住,抱在自己的懷里。
“把她綁了!”他把她放到地上,對周圍的那些士兵們喝到。
宋江瞧見這一幕,激動得大叫道:“還是林衝兄弟厲害,真不愧為八十萬禁軍的教頭啊!”扈三娘因受傷過重,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扈三娘醒過來時,發現自己還是騎在自己的青鬃馬上,行走在返回梁山泊大營的隊伍里。
她的雙手被綁在背後,左右兩邊各有一個騎馬的梁山泊士兵抓住她的胳膊,防止她從馬上栽下來。
士兵們捆綁她時,已將她的盔甲剝去,連帶著把她的衣服也脫了,因此她現在是赤裸著上身坐在馬上。
他們是用很粗的繩子來綁她的,繩子在她胸前繞了好幾圈,將她兩只飽滿的奶子緊緊的勒住,很不舒服。
這麼一個半裸的絕色女人,自然會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走在她身邊的士兵們不時會轉頭看她一眼,扈三娘羞得臉紅耳赤,低下了頭。
就這麼走了三四里路,身後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她聽見了一個士兵在小聲說話:“林教頭來了。”
林衝還是騎著那匹高大的霜花駿馬,他身後跟著五個騎兵,他們替他抬著那杆的丈八蛇矛。
他來到她身邊後,伸手了勒住了她的馬,兩匹馬都停了下來,他們互相對視著。
林衝的臉上還是那麼平靜,扈三娘不得不承認,他有著一雙善良的值得信任的眼睛。
她內心忽然有了一陣衝動,覺得他像是一位失散已久的親人。
她的臉連帶著脖子都紅了起來,要不是她的雙手還被綁著,她肯定會馬上撲進這個男人的懷里去的。
林衝還是沒有說話,他靠近了她一些。
扈三娘的心開始‘砰砰’直跳。
他從掛在自己馬上的一個包裹里取出來一件寬大的袍子,給她披在身上,幫她遮住了赤裸的上半身。
“多謝林教頭。”她用小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他剛才給她扣前面的扣子時,手指頭無意地碰到了她充血的乳頭,讓她渾身一顫。
“你是種家的什麼人?”
林衝開口問道。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他說話,奇怪的是,他的聲音讓她感到很親切,也很熟悉。
沒有得到她的回答,林衝解釋道:“你使的刀法跟種大帥的夫人的刀法很像。”
“我……我不知道……我師傅姓種,也許她是種家的人吧。”扈三娘記得,師傅種寒玉說過,她父親是朝廷官員,但是她並沒有說出他的姓名。
“宋江哥哥他一心忠於朝廷,我們不是一般的打家劫舍的強盜。”林衝說完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後,就帶著他的幾個兵打馬往前面趕去了。
扈三娘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心里有些失落。
她身上的袍子發出一股強烈的男人的氣息,她想把袍子再裹緊一點兒,可是因為兩手被綁著,無法做到。
她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里就和好幾個男人發生了親密的關系:溫文儒雅的張叔夜,寬厚穩重的祝龍,當然,還有她的未婚夫祝彪。
可是不知怎麼的,這個不善言辭的林教頭卻是最能吸引她的男人。
她覺得自己命中注定要和他在一起,他仿佛是自己已經等待了幾輩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