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夢雲
半個月後,孫立和弟弟孫新帶著聘禮來到十里牌,他的妻子也坐著馬車一起來了。
十里牌的鄉親們早就知道孫提轄的威名,如今聽說他來了,他們都圍在顧大嫂的家門口,想親眼看一看這個保境安民的大英雄。
孫新拉著顧大嫂,向前跪下,當眾給孫立夫婦行了大禮。
整個過程中孫立挺身站在那里,目不斜視,頗有做大伯的威嚴。
倒是他的夫人一直笑容滿面,和藹可親。
她拉著弟妹顧大嫂的手不停地問長問短。
孫立的夫人名叫樂夢雲,已經嫁給他八年了。
不過論年齡她比顧大嫂還要小兩歲。
最高興的人要數孫新了。
他雖然對大哥極為崇拜,但是他也希望能夠挺直胸脯做人,並不想一輩子依賴哥哥。
如今娶了顧大嫂,他終於可以自立了。
因此他心里很感激顧大嫂,難得她對他情意深重,那麼執著地要嫁給他。
只是,顧大嫂她為什麼在哥嫂面前表現得那麼拘謹,那麼害羞呢?
她的臉紅得像熟透了的柿子,這與她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情有些不符啊。
孫新有些想不明白。
吃過晚飯後,孫立夫婦起身告辭,孫新以主人的身份挽留大哥大嫂。
他說天晚了,請哥嫂在此住兩天,後天再回家去不遲。
孫立推辭不肯,後來顧大嫂也出言挽留他,他才勉強答應了。
這是孫新在哥哥面前覺得最有面子的一天。
晚上睡下後,過了不一會兒,孫新就聽見隔壁哥嫂的房間里傳來了那種熟悉的聲音。
他一直跟哥嫂住在一起,當然知道他們在干什麼。
他摸了摸躺在他身邊的赤身裸體的妻子,發現她臉上發燙,心也跳得很快。
他一個翻身壓在她身上,把手往她下面一模,那里早已是一片汪洋了。
孫新下身的傷好得差不多了,雖然還有些淤血沒有化掉,動作起來還有些痛,但是在來自哥嫂房間里的聲音的刺激下,他還是將剛剛硬起來的雞巴塞插了顧大嫂的肉穴里。
這還是他清醒時第一次肏她。
“啊……啊……我的好大哥……我的親大哥……你的雞巴真厲害……你要把我肏死了……”顧大嫂緊緊地抱住丈夫,嘴里不停地叫喚著。
孫新覺得異常興奮。
連赫赫有名的母大蟲都被自己肏得渾身發軟,嘴里發出了淫聲浪語,他覺得渾身舒爽,好像是要升天了。
他沒有注意妻子口里叫的是‘好大哥’而不是‘好二哥’。
隔壁房間里,孫立已經將妻子送上了極樂境界。
樂夢雲渾身酥軟得一點兒也不想動了。
可她是個溫柔賢惠的女人,每次完事之後,不論多累她都要替丈夫把下身清理干淨。
做完這些後,她帶著滿足的笑容對丈夫輕聲說道:“夫君,你今天也累了,早些睡吧。”
說罷她抱著丈夫的身子,很快就睡著了。
樂夢雲出身於一個商人之家,父親名叫樂成。
她生得花容月貌,更兼性格溫柔,當年孫立一見她就忘不了了。
那時孫立還只是邊軍中的一個九品校尉,卻負責把守一座重要關卡。
樂成為了能夠在偷運私貨時請孫立行方便,將自己剛滿十五歲的女兒許配給了他,不但沒要他一文錢的聘禮,還送上了不菲的嫁妝。
婚後樂夢雲對丈夫百依百順,孫立每天一回到家里,就像是進入了一個溫柔鄉。
他因此而忘掉了自己在娶她之前的那種放蕩不羈的生活。
誰知他會遇見顧大嫂。
她讓他回憶起了自己和樂夢雲成親前的生活。
這是因為顧大嫂的外貌有點兒像他的第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名叫馬賽花,外號黑牡丹。
她比孫立大了五歲,膚色很黑,身材彪悍,對他卻極好。
當時孫立才十六歲,是邊軍中的一名小兵。
而馬賽花則是一個游擊將軍的私生女,母親是胡人。
她不但讓他嘗到了當男人的樂趣,還教會了他許多本事,包括騎馬射箭等等。
她還為了他的前程,說服自己的父親收孫立為徒。
不然單憑孫立自己,在邊軍中是不可能這麼快地升上來的。
馬賽花有一個特殊的嗜好,那就是在歡好之前,喜歡被自己的男人折磨一番。
也就是拳打腳踢,扯頭發,打屁股,掐奶子,等等。
折磨得越狠她就越容易興奮。
為了取悅她,孫立每次都會狠下心來痛打她,有時會把她打得遍體鱗傷,然後再用自己的雞巴將她徹底地征服。
馬賽花愛孫立愛得要命,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她父親不得不接受了孫立這個小女婿。
可惜的是,在後來的一次士兵嘩變中,她為了保護父親和孫立而死於亂箭之下。
跟顧大嫂的那一戰,激起了孫立這些年來埋藏在心底的滔天欲望。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露出了本性中的凶狠和殘忍的一面。
他把顧大嫂當成了馬賽花來折磨,他狠狠地掐她的奶子,糾扯她的頭發,拍打她的屁股,最後將她壓在身下拼命地發泄了一通。
他原來恨孫新不爭氣,竟然被一個名聲不好的女人脅迫,要娶她為妻。
他到十里牌來的目的就是要教訓這個女人一頓,讓她知難而退。
沒想到事情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他遇到的那些十里牌的鄉親們似乎一點兒也不討厭這個外號叫母大蟲的女人,對她多有贊譽。
當他看到孟鋼給他弟弟孟玉提親的那一幕時,心里就認可了顧大嫂的人品,覺得她很適合當他的弟媳婦。
只是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讓他想起了馬賽花!
他被內心里的一股強烈的欲望所控制,不顧一切地對她做出了那種瘋狂的事情。
還好,他能看出來,顧大嫂自己也很享受來自他的奸汙和凌辱。
最為要命的是,她那低沉的呻吟跟當年的馬賽花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孫立躺在床上,久久沒有入睡。
他聽到了孫新房間里傳來顧大嫂肆無忌憚的‘好大哥’、‘親大哥’喊聲後,就知道自己和弟妹之間的亂倫不會就此結束。
顧大嫂跟馬賽花一樣,是那種天生的具有野性的女人。
這跟溫柔如水的樂夢雲大不一樣,帶給他的刺激也截然不同。
這兩種女人他都喜歡,他甚至希望哪一天她們兩人能同時在床上服侍他。
只是,顧大嫂是弟弟孫新的妻子,他該如何面對這個一直崇拜著他的弟弟呢?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十里牌的一大幫喜歡練武的年輕人帶著禮物上門來拜訪孫提轄,想請他為他們演示一下他最拿手的鐵槍和鋼鞭。
孫立謙遜了一番,實在推脫不過,就點頭答應了。
他和弟弟孫新在他們的簇擁下來到鎮子邊上的一大塊空地上,這里是十里牌的年輕人們平時練武切磋的地方。
顧大嫂本來也准備跟他們一起去,卻被嫂子樂夢雲留下了。
她說要和弟妹說說體己話兒。
顧大嫂雖然比樂夢雲大兩歲,但是樂夢雲的身份是大嫂,本來就應該受到尊重。
樂夢雲她不但人長得美,性格也極溫柔,連女人見了都會心生憐愛之意。
她把顧大嫂拉進房間里,關了門,兩人身貼著身坐在一起。
她身上的香味極為誘人,顧大嫂突然有了一種要把她摟進懷里去的衝動。
樂夢雲雖然婚後極受丈夫的寵愛,可是她也有一個心病。
那就是,她嫁給孫立八年了,至今沒有生過一男半女。
她早就問過孫立,要不要替他納一位妾室?
孫立不置可否。
她自己當然不願意孫立再娶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來分寵,可是作為正室,納妾的事情她必須主動操心,不然就會背上個不賢或者善妒的惡名。
她已經物色過好幾個姑娘了,孫立都沒有應允。
可是她知道,男人畢竟是男人,孫立納妾是遲早的事情。
近來她常常為此吃不下飯,睡不好覺。
她夜里常常做夢,夢見孫立和新納的小妾恩愛纏綿,而把她撇在一邊不予理睬,她傷心得大哭起來。
“弟妹,我一看見你就喜歡上你了,知道你是個直性子的好人。”樂夢雲伸出胳膊搭在顧大嫂的肩膀上,把她往自己懷里摟了一下。
顧大嫂還從來沒有近距離接觸過這麼美的女人,樂夢雲的乳房貼在她的胳膊上,讓她覺得很舒服。
這讓一貫豪爽的她的臉變紅了,心也開始砰砰直跳。
可是一想起這個如花似玉的大嫂是孫立的妻子,她就有些不忿:看來孫提轄也是個貪得無厭的家伙,有了這麼美的女人,卻偏偏還要來招惹我!
她的身體已經被他徹底地征服了,可是心里卻總覺得有些憋屈。
她恨他,同時又無法抗拒被他肏時的那種欲仙欲死的感覺。
她伸出自己的大手,放到了樂夢雲的奶子上,用力握了握。
顧大嫂早就聽說過女人跟女人相好的事情,但是她自己還從來沒有對任何女人動過心,直到今天樂夢雲把她摟抱進懷里的那一刻。
“啊……弟妹,你的勁兒真大……嫂子我……真舒服……”樂夢雲只覺得渾身酥麻,好像正在被自己的丈夫愛撫一樣。
她情不自禁地抱住顧大嫂,將自己的臉送上去,和她的臉貼在一起。
顧大嫂的臉上和胳膊上的汗毛都很重,感覺就跟抱著一個男人差不多。
樂夢雲想起了幾天前的一個晚上,孫立回家時喝得大醉。
她伺候他睡下後,孫立說了不少夢話。
好像他正在與人惡斗。
聽著聽著她聽明白了,他是在和一個女人在做那種事情,似乎很激烈也很壯觀,聽得她驚心動魄。
他把那個女人叫做‘母大蟲’,正一邊打她一邊狠狠地肏她。
樂夢雲被嚇得夠嗆,因為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丈夫的這麼凶殘的一面呢。
後來她得知,這個母大蟲就是小叔子孫新死活要娶的那個女人。
在樂夢雲心中,丈夫高於一切。
她從來不會覺得他做錯了什麼,哪怕是他睡了親兄弟的心上人。
何況她的家鄉在遼國的境內,那里生活著許多契丹人。
契丹人的風俗和漢人大不一樣,父女,母子亂倫的事時有發生,兄弟共享女人的事雖然不多,但是也不算稀奇。
樂夢雲見了顧大嫂後很喜歡她。
她原本想跟顧大嫂挑明,說不介意她和自己的丈夫做那種事。
此外,她還很想和這個剛認識的弟妹‘結盟’。
這樣就算以後丈夫納了妾,她也有個說說知心話的人。
如果弟妹她能懷上孫立的孩子,那就更好了。
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樂夢雲的想象。
現在她身上衣服的扣子都被顧大嫂解開了,兩只雪白的奶子從里面跳了出來。
顧大嫂壓在她身上,張開大嘴,將她的奶頭含進口中吸允,與此同時,她的兩只大手伸進樂夢雲的裙子里面,在她的屁股和胯間不停地撫摸著。
“啊……妹妹……我的親親……你摸得嫂子舒服死了……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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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信
一轉眼兒,顧大嫂嫁給孫新快一年了。半年前,她奶奶去世了,她和孫新披麻戴孝,為奶奶辦了風光的喪事。
她對自己的丈夫很滿意。
孫新雖不是什麼才子,但是他認識不少字,能寫會算,將她的店鋪管得有條有理。
她從前連記個帳寫個借據等小事都得到處求人幫忙,如今她把這些事情全都交給了丈夫,自己只在大事上拿拿主意,再就是看著店里的那些伙計們,不讓他們偷懶耍滑。
孫新雖然是孫立的親兄弟,但是跟哥哥比起來,他的性格溫和,對妻子極為體貼。
自從娶了顧大嫂,他的日子也過得十分開心。
如今在家中,年紀稍大的仆人稱他為姑爺,年輕的則稱他為老爺。
出了家門,鄉親們都管他叫孫老爺,對他極為尊重。
空閒時,他還能和鎮子里的那幫子年輕人在一起切磋武藝。
有時候顧大嫂也會加入進來,在他們面前露一手。
顧大嫂會的武藝比較雜,招數很野。
其中一部分是她爹在世時教她的,其它的是從朋友和她認識的江湖豪客那里學來的。
孫新的武藝則是跟著哥哥手下的那些軍漢們一起練的,雖然學得比較正規,但是他心里明白,要是真正動起手來,他遠不是妻子的對手。
顧大嫂雖然不如大哥孫立,但是她力氣過人,招數狠辣,最主要的是她敢於拼命。
單是她渾身散發出的那種氣勢就能嚇倒不少男子漢。
這幾天孫新外出辦事,顧大嫂一個人正在自己的店里忙著。
從外面進來一個長得俊俏的年輕後生。
一個酒保迎上來,招呼他坐下,問道:“客官是要渾酒還是清酒?若是用飯,我們這里有剛蒸好的饅頭,肉餡用的是今天剛殺好的新鮮牛肉。”
那後生沒有要酒飯,只是問道:“此間的主人是姓孫麼?”
“此間主人姓顧,人稱顧大嫂。她最近嫁人了,姑爺姓孫。敢問客官是姑爺的相識?”
別看這後生個子不大,說起話來聲音卻極為洪亮。
他一開口就吸引了所有客人們的注意,連站在屋子另一頭的顧大嫂也聽見了。
她走了過來,對後生道:“我便是此間的主人顧大嫂。這位小哥似不曾見過,請問姓甚名誰?”
那後生站起身來對她拱手行了一禮,小聲道:“久聞二嫂的大名,今日幸得相見。在下有機密事情需報與孫二哥知曉,不知可否另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說話?”
顧大嫂猜不出他究竟有何機密之事,便對他道:“夫君他外出辦事,今晚方回。小哥你有什麼事跟我說不妨。你且跟我來。”
說罷她拉住後生的手,把他引到酒店後面的一個單間里,轉身對跟在後面的酒保道:“你去弄些好酒好飯來給這位小哥充飢,其他事你在外面支應著,不要來打擾我等。”
那酒保點頭答應著走了,順手將門關上。
後生坐下後開口道:“我姓樂名和,是孫提轄的妻弟,孫新是我二哥。”
坐在對面的顧大嫂笑道:“原來是樂和舅舅。怪不得長得跟你姊姊樂大娘子一個模樣。”
一邊說她一邊伸出大手在他臉上摸了摸。
樂和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豪爽的女人,不由得紅了臉。
想到正事要緊,他不敢多耽擱,遂將要說的事情對顧大嫂仔細道來。
樂和今年剛滿十八歲。
他生得俊俏,從小聰明伶俐,撫琴吹簫,彈箏撥阮,各類技藝他一學就會,更兼有一副好嗓子,會唱許多小曲,被人取了個綽號‘鐵叫子’。
他如今在登州城的大獄里做一個看管犯人的小牢子。
前幾天大牢里新關進來兩個附近山區的獵戶,一個叫解珍,一個叫解寶。
他們的罪名是入室搶劫,原告為和他們同村的富戶毛太公。
他們並不認得樂和,樂和卻聽二哥孫新說起過他們的名字,知道他們是孫立孫新的姑媽的兒子。
解珍解寶被關進來時剛剛過完堂,被打得遍體鱗傷,慘不忍睹。
樂和是個乖巧的人,他沒有聲張,而是先去找其他獄卒打聽了此二人所犯過罪行的詳情。
隨後他走進牢房,瞅個沒有旁人的空子對兄弟倆道:“我是孫提轄的妻弟,聽孫新二哥說起過你們。你們犯的案子雖不致殺頭,可是這大牢里管事的包節級收了毛家的賄賂,要找碴兒對付你們。特來告知。”
原來解珍解寶的家鄉近期有大蟲出沒傷人,知縣大人對本地的獵戶們責下限棒,令他們限期將大蟲捕殺。
解珍解寶兄弟兩人先用窩弓藥箭重傷了那頭大蟲,卻被毛太公伙同他的莊客們賴了去。
他們找上門去理論,雙方爭執起來,打壞了毛家的幾件家什。
毛太公的兒子毛仲明喝令莊客們一擁而上將他們拿下,解送官府。
知縣大人收了毛太公送的禮物,將他兩個屈打成招,在供詞上畫了押。
隨後差人將他們送往登州城的大牢里暫且關押,只等知府最後定案發落。
樂和打聽到,包節級已經收了毛仲明的銀子,答應替他斬草除根,只這幾天便要在獄中結果他二人的性命。
到時他只需往上報個‘身染惡疾死於獄中’即可。
包節級在登州大獄里已經混了二十余年。
他為人貪婪凶殘,平日里最喜歡做的是兩件事:一是折磨犯人,二是從犯人的家屬那里榨取錢財。
如今他收了賄賂,弄死像解珍解寶這等沒有權勢的犯人就跟捏死兩只螞蟻一般容易。
解珍解寶聽了,連聲叫屈。
此事從頭至尾皆是毛太公和他兒子毛仲明設下的圈套,不但賴了他們的大蟲,還要害他們的性命。
他們跪下向樂和求救,道:“請樂和兄弟看在孫新二哥的面子上,去十里牌找他的妻子顧大嫂。顧大嫂是我們的姑媽的女兒,從小對我們兩個極好。她知道後定會想方設法來搭救我們的。”
顧大嫂聽了樂和所述之事,口里叫道:“這可怎生是好?”
她早就叫解珍解寶回家收拾東西,然後來她店里當伙計。
可是不知何故,他們一直拖了大半年還沒有來。
她正想著托人去那里催他們一下呢。
如今她手上雖然有幾個閒錢,可是怎能跟毛太公這種一方富豪相比?
再者她因為孫新的事打了包節級,他恨她恨得要命。
即使她傾家蕩產地去給他送禮,他也不會應允的。
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真想拿了兵器,馬上就去大牢里把他們兩個救出來。
樂和勸住了她,道:“二嫂休要急躁。大牢里防衛森嚴,有一百多個獄卒,不可小覷。你何不等二哥他回來,再想一個萬全之策?我先回牢里盯著包節級和他的那幾個嘍羅們,防止他們下手去害解珍解寶兄弟。”
顧大嫂聽了,稍微冷靜了一些,道:“樂和舅舅說的是。這解珍解寶兄弟兩人自小就受我照顧,我把他們看得比自己的孩子還要親,因此一聽說他們有難我就慌了神。”
這時酒保端來了酒肉飯菜,在外面敲門。
顧大嫂打開門,讓他把酒肉飯菜拿進來擺到桌子上,請樂和先吃了飯再走。
樂和也不客氣,很快就吃喝完了,然後起身告辭。
顧大嫂謝了樂和,並取出二十兩銀子,請他拿去牢里打點諸位牢子,讓他們不去為難解珍解寶兩個。
樂和接了銀子,道:“二嫂請放心,我定會盡力看顧他們的。等二哥回來後,你們盡快拿個主意。該怎麼救他們,我在牢里一定盡力配合。”
說罷他就匆匆離去了。
顧大嫂對伙計們道,她這幾天都有事情要忙,吩咐他們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沒有要緊事不要來煩她。
隨後她一個人回到了家中。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孫新才回到家。
他茶還未曾喝一口,就被顧大嫂拉進屋里,關了房門。
孫新見她臉色不好,問道:“娘子何故如此慌張?發生了甚麼大事?”
顧大嫂一邊擦眼淚一邊向孫新訴說了解珍解寶的遭遇。
末了,她對丈夫正色道:“我這兩個弟弟是我從小帶大的,就跟我的親生孩子一般。若他們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就是拼了性命也要為他們報仇雪恨。你我成親後十分恩愛,日子也過得很紅火。 只是天不作美,兩個弟弟攤上這等禍事,我絕不能袖手旁觀。你若是不想惹事,可以就此離開,我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孫新道:“娘子何出此言?你是我娘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孫新好歹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豈能貪生怕死,見死不救?再說他們兩個是你的兄弟,難道就不是我的兄弟?”
顧大嫂道:“既如此,你有何計較能救我這兩個兄弟?”
孫新道:“在大獄中是縣官不如現管。我等與包節級有仇,哪怕是花錢買通了知府也不一定有用。何況知府本來就與我哥哥不和,他絕不會去理會兩個無名犯人的死活。這事我看除了劫獄,別無他法!”
孫新又道:“劫獄靠你我再加上店里的幾個伙計,肯定人手不夠。你認識不少江湖上的好漢,有沒有可以幫得上忙的人?我哥哥那里有十來個靠得住的軍漢,若能將他說服一起去劫獄,倒是能有七分把握。只是有一條,他現在正做著登州的兵馬提轄,解珍解寶他見都沒有見過,怎地肯為了他們倆舍了自己的前程去造反?”
顧大嫂想了一下,道:“我認得一個在登雲山落草的好漢。明天我起五更去登雲山請他相助,後天一定趕回來。你在家看家,後天務必要將哥嫂都請來這里。且不要告訴他詳情,只道我得了重病,快不行了,臨死前想要見哥嫂一面,向他們交待後事。到時我自有辦法來說服他。若是他橫豎不答應,我們就只能自己去干這件事了。”
兩口子商量已定,顧大嫂這才叫仆人端來了酒飯,和丈夫一起吃了。
因為心里有事,他們都喝了不少酒。
兩人吹燈上床後,因為想著明天要做的事情,都睡不著。
索性脫光了,抱在一起親熱起來。
開始只是互相撫摸,漸漸地,兩人都來了興致,你親我一口,我舔你一下,孫新的雞巴很快就硬得翹了起來。
他一把將妻子掀翻,壓上去‘撲哧’一聲,用力戳進了她潮濕的肉穴。
顧大嫂抱住丈夫的身子,口里大叫道:“好哥哥,親哥哥,快……快來肏我……”
孫新卻停下不動,兩手緊緊地抓住她的奶子問道:“這幾天我不在家,你想我的大雞巴了沒?”
“想,怎麼不想?”
“沒有去找別的野男人?”
“找了,可是他們都不如親哥哥你啊……啊……好哥哥啊……你的雞巴好厲害……”
“我叫你騷!我叫你找野男人!……”
登雲山
登雲山不高,離登州城只有二十多里路。
只是,上山的路高低不平,騎馬根本沒法上去,因此登州的官軍剿匪捕盜也從來沒有到過這個地方。
顧大嫂天沒亮就懷里揣著些銀兩,背上背著些干糧,腰里挎著一口刀去登雲山找幫手去了。
她要找的人名叫鄒淵,綽號‘出林龍’。
他在登雲山落草為寇,為人很講義氣。
有一次為了替一個朋友出氣,他來到十里牌挑戰顧大嫂。
兩人大打了一場,後來被在場的其他江湖人士勸和了。
從那以後,他們兩個反倒成了朋友。
鄒淵每次來顧大嫂的店里喝酒,她都熱情招待。
顧大嫂知道,鄒淵心里對她有那麼些意思,只是從來沒有明說。
她也覺得鄒淵這人不錯,不過他是個打家劫舍的強盜,不是一個能托付終身的人。
自從她嫁給孫新後,鄒淵就再也沒有來過十里牌。
登雲山的這伙強盜共有三十來人。
寨主姓吳名文英。
別看他名字取得斯文,卻是個滿臉黑胡子相貌凶狠的慣匪,人稱‘黑無常’。
他曾經救過鄒淵的命,因此鄒淵認他做兄長。
顧大嫂雖然並沒有來過這里。
但是她知道登雲山的地方不大,找一個三十多人的土匪窩應該不是太難。
等到她快爬到山頂時,才發現這里不是亂石就是密林,連一個人影兒都見不到。
她知道一些當強盜的規矩,在他們的地盤上不能出聲胡亂喊叫,不然說不定從哪里就會飛出一枝暗箭讓你送了命。
她只能在山路上到處走動,希望能碰到一個人打聽一下。
正走之間,突然從樹林子里跳出來三個手持槍棒的人,將她圍著當中。
顧大嫂急忙將腰里掛著的刀解下來拿在手上,對他們喊道:“各位兄弟,且慢動手!我是來此地尋找朋友的!”
她的這把刀兩尺來長,刀身又厚又寬,重十余斤,是孫新特地為她挑選的兵器。
她現在已經不再用殺豬刀了。
她沒有把刀從刀鞘里拔出來,因為她是來求人的,不想失手傷著了登雲山的人。
圍著她的三個人衣衫襤褸,中間那個壯得像頭牛,手里握著一杆生了鏽的鐵槍。
另外兩個比較瘦小一些,他們一人拿著一根木棒。
他們好像都沒有聽見她說什麼,只是盯著她上下打量。
顧大嫂注意到那個壯漢額頭上鼓起一個包,像是一個天生的肉瘤。
那壯漢看了一會兒,對其他兩人道:“這女人黑是黑了些,或許寨主會喜歡這種女人。咱們且將她拿下,獻給寨主,換回三叔的命。給我上!”
話音還沒落,另外兩個家伙已經舉起木棒向她打來。
顧大嫂無奈,只好抽出刀來抵擋。
她能看出來,這兩人雖然瘦瘦的,身手卻小覷不得。
他們兩人一前一後,互相配合,將顧大嫂逼得顧此失彼,左右躲閃。
幾個回合後,顧大嫂的火氣上來了,她掄起刀來,‘咔嚓’一聲,將其中一人手里的木棒劈成了兩截。
這時另一人的木棒已經打到了她肩膀上,傳來一陣劇痛。
她忍痛抓住木棒,飛起左腳,正踢中那人的胸脯。
那人慘叫一聲往後倒了,然後順著山坡滾了下去。
這時她聽見身後有動靜,急忙一閃身,那個壯漢的鐵槍幾乎是貼著她肩膀上的皮肉刺了過去。
她回手一刀,將他鐵槍的槍尖給削掉了。
壯漢拿著槍杆還在不停地向她刺來。
顧大嫂因為還要防備另外一個人的偷襲,一個不留神,被他的槍杆戳中了胸脯。
她痛得一聲悶哼,手里的刀被他用槍杆挑飛了。
壯漢見她沒有了兵器,撲過來抱住了她的腰。
顧大嫂用力一掙,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滾來滾去。
打著打著,顧大嫂偷空在壯漢的肚子上踹了一腳,然後趁機騎上他的身子,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這時只聽得‘咚’的一聲,她的頭上重重地挨了一木棒。
她兩眼一黑,‘咕咚’一聲栽倒,昏了過去。
顧大嫂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地上,渾身上下被脫得精光。
她的衣裙被撕成布條,用來捆綁她的雙手了。
那個壯漢正在檢查她包裹里的東西。
她掙了一下,綁得太緊,她根本掙不脫。
那個瘦小個子見她醒了,紅著眼撲過來,扯住她的頭發‘啪啪啪’地在她臉上狠狠地扇了幾個巴掌,然後拾起地上的木棒,掄起來就要往她頭上劈。
壯漢一把抱住他,奪了他手里的木棒。
“小三子!我說過了,要用她去換三叔的性命!你殺了她,三叔就完了!”
“潤哥!她……四弟死在她手里……我……我要替四弟報仇……嗚嗚……”說著說著,他用雙手捂住臉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顧大嫂一聽,吃了一驚。
那個被她踢中胸脯的家伙竟然死了?
哦,也許他是滾下山摔死的。
她開口對他們道:“我本不想殺人,我是來找一位朋友的。是你們不分青紅皂白非要來捉我……”
“你要找的朋友是誰?”壯漢問道。
顧大嫂答道:“他叫鄒淵,是我的結拜哥哥。”
事到如今,她也用不著隱瞞了。
只是她跟鄒淵並沒有結拜,她這麼說是為了給自己增加一點兒希望。
“啊?你……你認得我三叔,是他的義妹?”
壯漢張大嘴,驚訝地叫道。
他本能地要上前來給她松綁,可是看了那個還在哭著的小三子一眼,又停住了。
“鄒哥他是你三叔?你剛才說要用我去換他的命,他出了什麼事?”
顧大嫂的心在往下沉。
原來指望請鄒淵下山去給她幫忙,沒想到他自己的性命此時卻握在別人手里。
這可如何是好?
壯漢看著顧大嫂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向她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他名叫鄒潤,是鄒淵的侄子,半年前因家鄉遭災,他和小三子還有那個被她一腳踢死的家伙結伴來到登雲山,投奔三叔鄒淵。
鄒淵在這里已經混到了二寨主的位置。
前幾天寨主‘黑無常’吳文英的親自出馬,截殺了一伙趕著馬車的人。
他們沒有搶到多少錢財,卻搶回來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
原來那一伙人是保護新郎新娘回娘家去的,結果新郎和一群保鏢車夫們全都送了命,只剩下孤零零的小娘子一個人。
鄒淵聽她的口音很熟悉,私下里一打聽,原來她不但是自己的同鄉,還是他兒時的一個玩伴的妹子。
鄒淵動了惻隱之心,於是在夜深人靜之時悄悄地把她放走了。
吳文英得知後大怒,立刻喝教嘍羅們綁了鄒淵。
吳文英本是鄒淵的救命恩人,不料鄒淵不思報恩,反而將他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壓寨夫人給放走了。
這在山寨里是犯了大忌,吳文英揚言要將鄒淵千刀萬剮。
他對鄒淵的侄子鄒潤和他的兩個弟兄放出話來:若是他們能在天黑前搶回價值一千兩銀子的財物,他就饒了鄒淵一命。
其實他是在找借口趕他們下山,因為鄒淵一死,這三個鄒淵的人就不應該再留在山寨里了,否則遲早會是個禍害。
鄒潤他們心里明白,哪怕是運氣再好,也無法一下子搶到一千兩銀子的財物。
可是無論如何,鄒潤都不能不去救他的三叔。
他們三個在山路上等了半天,等來了顧大嫂。
顧大嫂長得根本不能跟那個小娘子相比,但是她也有她的動人之處。
因此鄒淵才決定捉住她送給吳文英,懇求他饒了三叔。
顧大嫂聽後,心里有了一個主意。她對鄒潤道:“我有辦法救鄒哥。”
鄒潤和小三子大吃一驚,幾乎是同聲問道:“你有何辦法?”
顧大嫂道:“你們將我綁了,押到山寨里送給‘黑無常’。只是不能把我綁得這麼緊,讓我隨時可以掙脫出來。另外,你們要在我身上藏一把短刀。等到了黑無常跟前,我突然掙脫捆綁,出其不意地將他殺死。這樣你三叔不就得救了?”
鄒潤聽了,反駁道:“你想得容易!吳文英又不是一個人,他們一共有二十八個人,就算你能殺死他,其他的人也會將我們剁成肉泥的!”
顧大嫂當然不願就此罷手,她爭辯道:“他們雖然人多,可是到底有幾個是願意替吳文英賣命的心腹呢?”
“這個……死心塌地的心腹也就是那麼四五個人吧。”
“那就好。趁我殺吳文英時,你們兩個去救你三叔。他不是二寨主嗎?寨主一死,余下的人除了那幾個吳文英的心腹,他應該能夠鎮住吧?”
鄒潤點頭道:“這……這或許是個辦法。小三子,你看呢?”小三子沒有反對。他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於是他們兩個把顧大嫂重新綁了一下,這一次表面上綁得很緊,實際上卻很容易掙脫。
鄒潤還將一柄短刀綁在了她的胳膊里側,不到她身邊仔細看很難看得出來。
捆綁她時小三子故意用手狠狠地掐了她的奶子和屁股幾下。
顧大嫂忍著沒有吭聲,她知道他心里還想著四弟的死,對她存有不少怨氣。
鄒潤也假裝沒有看見。
他們草草地埋了四弟的屍首。天不早了,他們不敢多耽擱,押著顧大嫂就往自己的老巢走去。
在老巢外面值哨的幾個小嘍囉見他們抓回來一個赤身裸體的黑女人,紛紛嘲笑他們道:“潤哥,小三子,你們將那個小娘子抓回來了?怎麼那麼漂亮的一個女人會變成了一個丑八怪?大當家的不被你們給氣死才怪呢!哈哈哈哈……”
鄒潤和小三子紅著臉不去理他們,押著顧大嫂進了一間較大的屋子。
‘黑無常’吳文英和十來個嘍羅們正在一張桌子上喝酒賭錢,見了他們,紛紛站起身來向他們看過來。
其中吳文英的幾個心腹還把手摸到了旁邊放著的兵器上。
在一旁的一根木頭柱子上,綁著鄒潤的三叔鄒淵。
他早上被吳文英用鞭子打過一頓,正無精打采地閉上眼睛養神。
聽到動靜後,他睜開眼,猛然看見鄒潤和小三子押著一個女人走近前來。
她渾身一絲不掛,兩只又黑又大的奶子吊在胸前,下身是結實的屁股和兩條粗腿。
她胯下的三角區長著濃密的陰毛。
他的心開始猛跳起來。
他認出了這個女人就是他心儀的顧大嫂,差一點叫出聲來。
鄒潤走近吳文英,在他面前跪下,道:“寨主,我們運氣不好,沒有弄到一千兩銀子。不過,我們抓到了一個很有味道的女人,特地押來獻給寨主。她的包裹有約莫五十兩銀子。”
說罷他雙手將從顧大嫂包裹里找到的那些銀錠遞向吳文英。
“哦,是這樣?”
吳文英原來以為鄒潤他們幾個一去就不會再回來了。
誰知他們不但回來了,還給他帶來了一個女人。
他顯然來了興致。
他沒有去接鄒潤遞過來的銀子,而是對自己的幾個心腹示意,讓他們看住地上跪著的鄒潤。
他繞過鄒潤,向後面的顧大嫂走去。
顧大嫂旁邊的小三子知趣地往後退,一直退到了十步開外的地方。
其實鄒潤他們剛進門來時吳文英就注意到了顧大嫂。
這個女人初看又黑又丑,可是她身體強健,充滿野性,給帶來了他很大的震撼。
他慢慢地向她走近,他的心也狂跳起來。
到了跟前,他伸出左手托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仔細地端詳著她。
顧大嫂沒有吭聲,只是睜大眼睛和他對視。
他仿佛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無聲的誘惑。
吳文英的雞巴很快就在褲襠里硬了起來。
他的左手往下移動,蓋到了她的黝黑結實的奶子上,同時他的右手往她的胯下伸去。
顧大嫂“啊”地叫出了聲,因為他已經將手指頭戳進了她隱藏在一蓬黑毛後面的肉穴里!
“媽的,真是一個不錯的貨色啊……哈哈哈哈……呃”他大聲笑了起來,可是又突然又停住了。
他感覺到下腹部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顧大嫂正將手移開,他看見了自己的肚子上插著一柄短刀!
屋子里的其他人全都驚呆了,十幾雙眼睛盯著他們,沒有人眨一下眼。
顧大嫂猛地往後退了七八步,把手一伸,正好接過了小三子送上來的一把出了鞘的刀。
這時已經有幾個嘍囉拿著兵器向她和小三子撲來。
她迎上前去,‘當啷’一聲脆響,一個嘍囉手里的兵器被她劈飛了,緊接著她一刀劈在了那人的脖子上,血濺得到處都是。
驚叫聲響成一片。
屋子里的人亂成一團,有的在找兵器,有的在往門外擠。
外面的人聽見了動靜,卻正在往屋里涌來,想看看究竟。
這時就聽見一聲大喝:“住手!”
原來鄒潤已經被鄒淵解開了繩索,他們叔侄每人手里都拿著一杆朴刀,站到了顧大嫂的身邊。
“吳文英死了!我現在接任寨主。你們有不服的,或者想替他報仇的,請上來找我鄒淵!其余人的退後,免得刀槍不長眼睛!”
鄒淵的聲音跟炸雷一般響亮,震得人耳朵生痛。
屋子里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大家都禁不住往後挪動著腳步。
顧大嫂在剛才的這一瞬間,殺死了兩個吳文英的親信。
她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條褲子穿上,上半身卻還是光溜溜的。
鄒淵原本就是二寨主。
他憑著往日的威望,終於鎮住了剩下的這些人,穩定了局面。
只有五六個不服他的人選擇了自己離開,其余的接二連三地拜倒在地上,尊他為新的寨主。
山寨里開始擺酒設宴給新寨主賀喜。
到這時,顧大嫂和鄒潤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可惜的是,小三子在混亂中不知被誰在胸脯上捅了一槍,早已咽了氣。
鄒淵令嘍囉們把他和吳文英還有其他人的屍體都拖去後山埋了。
在賀喜的宴席上,鄒淵向其他人介紹了顧大嫂,稱她是江湖上有名的母大蟲,他的結義妹妹。
在場的人紛紛近前向她敬酒,她來者不拒,全都喝了。
鄒淵見她喝得太多,再喝就要醉倒了,於是吩咐兩個燒火做飯的小嘍囉扶她下去歇息。
兩個小嘍囉為顧大嫂提來一桶熱水,他們幫她洗干淨了身上的血跡和汙垢,換上了一身干淨的男人衣服,然後將已經睡著了的她半扶半抱地送進了原寨主吳文英的房間。
顧大嫂躺在吳文英的大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過了半夜了。
她聽到了敲門的聲音,起身走過去開門一看,只見鄒潤扶著喝醉了的鄒淵站在門外。
她從鄒潤手里接過鄒淵,將他抱到了床上。
鄒潤沒有跟進來,他從外面把門關好,然後背靠門在地上坐了下來。
現在危險還沒有過去,他必須時刻警惕,保護好三叔。
顧大嫂在鄒淵身邊躺了下來。鄒淵忽然伸出胳膊,將她的身子抱住了。
“鄒哥,你沒喝醉?”
“沒有。我是裝醉騙他們的,不然肯定會喝個通宵的。”他說罷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顧大嫂能感覺到他的心在砰砰直跳。
“鄒哥……我已經嫁人了……孫新他……是個好丈夫……”顧大嫂喘著粗氣說道。
“我知道。我只求做一天你的野男人,就知足了。”
鄒淵答道。
這時他已經在動手脫她的衣服褲子了。
不一會兒她就被脫得精光,接著他把自己也脫光了。
兩具火熱的身體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秀英,我很早就喜歡上你了。對了,我還沒有謝謝你呢。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鄒淵一邊在她的脖子和奶子上親吻著一邊對她說道。
與此同時,他的一只手摸向了她布滿黑毛的兩腿間。
“嗯……我……也喜歡你,鄒哥……啊……我們之間不用客氣……鄒哥你摸得我好舒服啊……”顧大嫂一邊低聲呻吟一邊回答道,她的一雙大手也在鄒淵的背上和屁股大腿上來回地撫摸著。
鄒淵將硬邦邦的雞巴插入顧大嫂的肉穴里,身體開始有節奏地聳動起來。
顧大嫂閉上眼睛享受著來自他的激情,可是她也沒有忘了自己來找他的原因。
“啊……鄒哥……你太厲害了……我這次其實……是來求你幫忙的……啊……”
“我知道,鄒潤他已經告訴我了。你想去劫牢,救你的兩個兄弟。”
顧大嫂想起來了,她在去見吳文英的路上已經跟鄒潤說了她要求鄒淵幫她劫獄的事。
“那就好,我也不用多費口舌了……啊,好舒服啊……鄒哥,再使把勁兒……啊!”
鄒淵一連在她的肉穴了狠狠地插了約莫三百來下,終於一泄如注。
兩人都出了一身大汗,渾身水淋淋的。
“秀英,我可以為了你去死。可是,我不知道弟兄們中會有幾個人願意跟著我去登州城劫獄,這種事人少了辦不成。”
“我丈夫孫新的哥哥是孫提轄,我回頭要把他也拖下水。你的人能去幾個就去幾個,不是說‘兵在精不在多’嗎?我看你侄子鄒潤就不錯,他很聰明,是個有勇有謀的人。”
“可是,鄒潤他跟我說,劫獄的事太冒險,怕是沒什麼指望。”鄒淵無奈地道。
“你把他叫進來吧,我自己跟他說。”顧大嫂道。
“這……就這麼叫他進來?”
他們兩人還是赤身裸體地抱在一起,他的雞巴還塞在她的肉穴里沒有拔出來呢。
鄒淵見顧大嫂並沒有起身去穿衣服,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是的,就這樣。”顧大嫂肯定地點了點頭。
“潤兒,你進來一下。”鄒淵見她態度堅決,只好朝著門的方向喊道。
鄒潤推門走了進來。
“三叔,您叫侄兒有甚麼……”猛然間,他瞧見了屋里的情形,瞪大兩只眼睛,呆住了。
他三叔鄒淵赤身裸體地站在床邊,床上是一絲不掛的顧大嫂。
她的奶子大腿和屁股都很結實,也很誘人。
他能清楚地看見,有一股白色的液體正從她的兩腿間流出來。
“潤兒,你三叔已經答應跟我一起去劫獄了。這件事我決定了,哪怕是掉腦袋也要去干!我希望你也一起去。有了你,我們的把握就更大了。”
顧大嫂盯著他的眼睛,面不改色地說道。
“那我……我也去。三叔,顧……三嬸,請你們放心!”說罷他轉身走了出去,把門給帶上了。鄒淵和顧大嫂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鄒淵再一次爬上床,抱住顧大嫂的身子,一邊親她的嘴一邊道:“劫獄之後我們可以一起去梁山泊落草,那里有我的好幾個相識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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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獄
孫立一大早就去了軍營。
最近登州地面上不太平靜,時不時有匪患發生。
孫立身負保境安民的重任,更不能掉以輕心。
他指揮著五百精兵操練了一個時辰,累得滿頭大汗,嗓子也有些嘶啞了。
他正和幾個同僚坐在一頂軍帳里喝茶休息,忽然有一個值哨的士兵跑來,道是提轄夫人派一個家人來到軍營外,教他趕緊回家一趟,有要緊事。
孫立一聽,氣得大叫起來:“這成何體統!”
他正在練兵,乃是公事,夫人怎麼能在這種時候來打擾他?
家中有甚麼事就不能等他晚上回家後再料理?
旁邊的那幾個軍官聽了,急忙勸道:“孫提轄,夫人定是碰上了十萬火急的事情,不然絕不會輕易派人前來尋你。”
他們叫孫立回家料理自己的事情,這里的職責暫由他們幾個代理。
孫立一想,覺得有道理。
夫人不是個不曉事的人,平時從來不會干預他的公務。
今天派家人來尋他,說不定真的有要緊事。
想到此,他向幾個同僚道了謝,委托他們繼續帶兵操練,隨後他急忙往軍營門口跑去。
見到那個家人後,孫立問他家中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那個家人卻並不知詳情,只說夫人接到一封信,看了信後馬上派他來軍營,說不論如何也要把孫提轄叫回家去。
孫立一肚子納悶,只得騎上他的烏騅馬,和那個家人一起往家中馳去。
到家後,樂大娘子淚流滿面,早已等在了門前。
不等他發問,她就道出實情。
弟弟孫新遣人送來一封信,說弟妹顧大嫂得了急病,請來的郎中束手無策。
她如今病入膏肓,都快要咽氣了,想見哥嫂一面,托付大事。
孫立一聽,心里一沉,像是被壓上了一塊大石頭。
自從那晚他肏了顧大嫂之後,他心里就一直想著她,指望甚麼時候能和她再續前緣。
只是,她這病來得也太蹊蹺了吧?
他問夫人道:“弟妹她是有名母大蟲,平日里身子比水牛還壯,怎地說病就病了?”
樂大娘子邊哭邊道:“這個我如何得知?二弟的親筆信,想必是真的。我早已雇好了車子,咱們馬上去吧,我害怕晚了就見不著她了!”
孫立只好扶夫人上了雇來的馬車,吩咐車夫加鞭往十里牌趕去。他自己騎上烏騅馬跟在後面。
這一切都被躲在遠處的孫新看在眼里。
顧大嫂囑咐他來請孫立夫婦去十里牌,他因為一直敬仰大哥大嫂,不敢對他們當面撒謊,害怕在他們的逼問下露出馬腳。
他靈機一動,就寫了一封信,花錢請人將信送往哥嫂家中。
他自己躲在大門外一直盯著。
謝天謝地,哥嫂終於上當,往十里牌去了。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跳上一頭騾子,加鞭抄小路往自己家中跑去。
孫立夫婦到達十里牌時已經天黑了。
他將樂夢雲扶下馬車,抱起來大步往弟弟家中走去。
剛到門口,就看見弟弟孫新站在那里等他。
奇怪的是,他滿頭大汗,好似也跟他們夫婦一樣剛從遠處趕回來。
他放下夫人,一把抓住孫新的肩膀,問道:“弟妹她得的甚麼病?如今怎樣了?”
孫新被他抓得骨頭生痛,結結巴巴地答道:“她……她這病很蹊蹺……大哥你進去看看便知。”說罷引著哥嫂往里走。
進屋後卻不見一個人。孫新道:“她在閨房里的床上躺著呢。”他打開了里間的房門,孫立扶住夫人一起走了進去。
只見顧大嫂坐在床上。
她也出了一身大汗,面色通紅,嘴里呼呼地喘著氣,像是剛剛跑了好幾里路。
這哪里有一丁點兒生病的樣子?
她身旁還站著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腰里挎著刀,手里還拿著一根鐵棍(實際是一杆鐵槍,被削掉了槍尖)。
這大漢就是鄒淵的侄子鄒潤,顧大嫂和他剛剛從登雲山趕回來,比孫立夫婦只早到了半炷香的功夫。
孫立皺著眉頭,對她大聲喝道:“弟妹,你演得好戲!為何要說自己生了重病,騙我和你嫂子趕來這里?”
顧大嫂答道:“大哥大嫂,我是生了重病,是救兄弟的病!”
“卻又作怪。救甚麼兄弟,為何要你去救?還有,這跟我有甚麼關系?”孫立氣得漲紅了臉,發出了這一連串的問話。
顧大嫂道:“我兄弟是解珍解寶兩人,他們是我舅舅的孩子,也是你姑媽的孩子。他們被人陷害,生命危在旦夕,是樂和舅舅來給我報的信。你說我該不該去救他們?”
接下來她三言兩語,將事情的原委說清楚了,還將劫獄的打算也說了。
“甚麼?你要去劫登州城的大牢?”孫立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開了。“你不知道我是登州的現任兵馬提轄?”
顧大嫂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因此才想著拉上你一起去。有你在,我們的把握就更大了。”
“胡說!”孫立吼道。“朝廷待我不薄,我怎能跟著你去造反?”
顧大嫂冷笑一聲,道:“既如此,那我們先拼個你死我活!”
她伸手扯過鄒潤腰間里的刀,‘唰’的一聲,將刀從刀鞘里抽了出來,指著孫立和樂夢雲。
鄒潤也將鐵槍的槍杆端起來,對准了孫立。
樂夢雲嚇得‘媽呀’大叫一聲,身子軟倒了,幸虧旁邊站著的孫新一把抱住了她,才不至於摔倒。
孫新完全顧不上懷中抱著的溫香軟玉,對孫立道:“大哥,我知道你不肯背反朝廷。可是你弟妹和我已經決定要去劫牢,無論怎樣你都會受牽連。若我們失敗,左右是殺頭之罪。若我們成功了,在登州城也無法立足,我們准備去梁山泊落草。到時候只剩下你一個人留在登州吃官司。我看,你不如來幫我們吧!”
“你給我閉嘴!”
孫立對弟弟大喝一聲。
他瞪著雙眼,對著顧大嫂和鄒潤的方向跨出了一步。
鄒潤還從來沒有面對過氣勢如此強大的對手,不由得心生恐懼,緊張中他將手中的鐵槍杆朝孫立的胸部刺去。
孫立一抬手,那根槍杆不知怎麼就到了他的手中!
只聽得‘咔嚓’一聲響,鐵槍杆被他折成兩段,扔在地上。
鄒潤被驚呆了,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孫立和持刀的顧大嫂對視了一刻,轉頭對孫新擺了擺手,用不可置疑的語氣道:“你們都給我退下,我有話和弟妹單獨說!”
孫新看向顧大嫂,她點了點頭,示意他抱著嫂子退了出去。她又對身邊的鄒潤道:“你也出去等著,別讓任何人進來!”
鄒潤聽話地退了出去,還將門給關上了。剛才孫立露的那一手,讓他明白了:他和顧大嫂兩人,再加上鄒淵,也不會是這個孫提轄的對手。
孫立瞪著顧大嫂看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道:“我原來指望你能管好我兄弟,讓他有些出息。沒想到你才是個大大的禍害!”
顧大嫂忽然扔了手里的刀,撲過來抱住孫立的身子,一邊親他的臉一邊口里叫道:“我的好大哥,我的親大哥……我好想你喲……我早就知道你會來幫我的……我今生今世要給你做牛做馬……”
“騷貨!討打!”
“是啊,親哥哥……我就是你的騷貨……快……快來打你的騷貨吧……”她松開了手,三兩下就扒光了自己的衣裙,又替他解開了褲帶,然後赤裸著身子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張嘴在他胯下的那根肉棒上舔允起來。
鄒潤像門神一樣守在外面。只有他聽見了里面傳出來的那一陣陣令人銷魂的聲音。
兩天後,登州城的大牢里。
樂和已經做好了准備。
今天是顧大嫂和他約好的動手的日子。
因為他的看顧,解珍解寶沒有吃太多的苦,他們受審時落下的棒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樂和告訴他們,顧大嫂今天就會來劫獄,將他們救出去。
顧大嫂穿著一身花布衣服,用頭巾包住頭,身上背著一個包袱,裝拌成一個來探監的犯人家屬。
她來到登州大牢的門前。
守門的兩獄卒因為事先收了樂和的銀兩,沒怎麼盤問就將她放了進去。
她看見樂和站在他們身後向她點了點頭。
登州城的大牢十分堅固,若沒有兩三百兵馬,要想強攻是不可能的。
為了防止犯人越獄,大牢里一般是不允許男人進去探監的。
顧大嫂混進去的目的就是要在里面鬧出大亂子,將獄卒們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然後樂和會趁機打開大門,放鄒淵鄒潤他們殺進來。
孫立孫新負責的是阻擋外面來的救兵。
這次參與劫獄的有鄒淵帶來的十幾個登雲山的小嘍囉,顧大嫂自己手下的六個伙計,還有孫立手下的十個親信軍漢。
人是少了些,但是如果能出其不意地攻進大牢,倒也有七八分成功的把握。
顧大嫂進來後,跟著其他幾個來探監的婦人一起往里走。樂和不能陪她進去,因為他要留在這里,隨時准備為外面的人打開大門。
前面被一道齊胸脯高的木頭柵欄給擋住了。
柵欄開了一個兩尺寬的口子,有三個獄卒站在那里檢查進去的人的包裹。
顧大嫂看見走在她前面的那個老婦人掏出了一把銅錢塞給負責檢查的獄卒,他們在她的包裹上捏了捏,就放她過去了。
於是她也拿出一把銅錢塞給了那個獄卒,他在她的包裹上摸了幾下,也將她放了進去。
又走了十幾步,前面是另一道柵欄,這一次是搜身。
據樂和說,搜完身後就可以進到牢房里面去探望犯人了。
這里的獄卒有六個人。
一般搜身只是在全身各處摸摸,看藏沒藏兵刃。
這幾個獄卒卻要求進去的人一個個地脫光了衣服給他們搜。
每個進去的女人都被他們用手亂摸一通,一邊摸一邊嘻嘻哈哈地說些下流話,就連走在顧大嫂前面的那個六十多歲的老婦也不能幸免。
輪到顧大嫂時,她乖乖地脫光了衣裙,低著頭走上前去,任由他們搜摸。
他們幾個可能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強壯的女人的身體,一個個全都瞪大了眼睛盯著她看。
她身上幾乎每一寸肌膚都被他們摸到了,甚至還有人用手指捏住她的陰唇往下拽了拽。
搜完身後,被羞得滿臉通紅的她穿好衣裙,在他們的哄笑聲中走了進去。
顧大嫂松了一口氣:“總算是進來了。”突然,她身後一個聲音叫道:“前面那個穿花衣服的婆娘,你給我站住!”她停下了腳步。
“轉過身來!”那個聲音再一次叫道。她轉過身來,看見了一個熟人。那人正是被她打過的包節級。
包節級卻沒有認出她,因為她的打扮跟上一次大不一樣,再加上她頭上包著一塊頭巾。
包節級叫住她,是因為他作威作福慣了,凡是進來探監的婦人,只要稍微有那麼一點兒姿色,他都喜歡刁難一番。
“這婆娘的身上你們都仔細搜過了嗎?”包節級對一個牢子問道。
“包院長,小的們已經搜過了,沒有發現甚麼違禁的東西。”其他的幾個牢子見包節級過來,早已躲開了。
包節級道:“這婆娘一看就不像是個本分的人,你給我再搜一遍!”
那個牢子只好走過來,再次給顧大嫂搜身,包節級在一旁盯著看。
這一次他沒有讓她脫光衣服再搜。
“包院長,我搜過了,還是沒有發現甚麼東西。”
“你把她的頭巾取下來,說不定里面藏著甚麼。”
那個牢子走過來,扯下顧大嫂頭上戴著的頭巾,用雙手抖了抖,給包節級看。
忽然,包節級的臉色大變,他一手指著顧大嫂“你……你是……”另一只手摸到腰間,拔出了他佩戴的那柄一尺來長的腰刀。
很顯然,他認出了眼前的這個黑臉女人,就是在‘群芳閣’踢過他一腳的顧大嫂。
顧大嫂知道躲不過去了,她猛地衝過來,飛起一腳踢在他胸脯上。
就跟上次一樣,包節級被她踢倒在地上,他的腰刀也脫手飛出。
這周圍走動的少說也有二十幾個牢子。
他們見了這等變故,不由得大聲驚呼。
“快抓住她!”“快去救包院長!”顧大嫂搶上前,從地上拾起了包節級的那柄腰刀。
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牢子掄起一根水火棍對著她當頭劈來。
顧大嫂閃身躲過,‘撲哧’一聲,她將腰刀捅進了他的身體。
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殺人了!”“有人劫獄了!”喊叫聲立時響成一片。
顧大嫂瞥見包節級從地上爬了起來,大概想趁亂逃走。
她掄起那根水火棍追了過去。
她想:包節級好歹是個官,要是能殺死他,就能吸引其他牢子們的注意,給鄒淵鄒潤制造機會。
一個赤手空拳的牢子迎面攔住她,被她一棍打倒。
他倒地時用手一抓,抓住了她的衣袖。
只聽得‘斯拉’一聲,她左邊的袖子連帶著一大塊布被撕了下來。
又有兩個牢子趕到,一個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另一個抱住了她的一條腿。
顧大嫂用力一掙,將抱腿的那人甩了出去,接著她猛地一轉身,掙脫了抱腰的那一個。
她掄起水火棍一陣猛劈,一連打倒了四五個試圖接近她的人。
只是經過這一陣搏斗,她身上的衣服褲子全被扯破了,褲腰帶也被扯斷了。
她還在用水火棍不停地劈打著周圍的人,打著打著,只覺得渾身一涼,她發覺自己已經是全身赤裸裸地一絲不掛了!
這時整個大牢都傳開了,一個赤身裸體的女瘋子衝進大牢里來劫獄,正在跟一大群牢子們廝打。樂和聽見了喧囂聲,知道顧大嫂在里面動手了。
把守大門的那四個獄卒已將大門關好了。
他們很想去里面看看那個劫獄的女瘋子,卻又不敢擅離職守。
樂和走過來對他們道:“聽說里面的那個女瘋子是剛才從這個門進去的,我來替你們守在這里,一有動靜我就敲鑼報警。各位快去幫著捉拿女瘋子吧,不然以後上面會怪罪你們防范不周的。”
他們一聽,覺得有理,就對樂和抱拳道謝,拜托他守在此處。
他們各自拿起兵器都去里面捉拿劫獄的女瘋子去了。
樂和見機不可失,急忙上前去開門。
這大門是木頭的,足有半尺厚,上面還釘著鐵條。
樂和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大門吱吱呀呀地推動。
埋伏在街對面的鄒淵鄒潤見了,急忙帶著十七八個人衝了過來。
守大門的除了被樂和支走的那四個獄卒,在門樓上面還有另外四個獄卒。
他們看見對面的街上衝過來一群人,他們手里都拿著兵器,急忙大聲喝到:“來人止步!擅闖大牢者,格殺勿論!”
那群人不管他們如何叫喊,依然朝這邊衝過來。
門樓上的一個獄卒張弓搭箭,正欲對准這群人射去。
只聽得‘嗖’的一聲響,遠處飛來一箭,正釘在這人的胸脯上。
他撲地往後倒下,哼都沒哼一聲就死了。
其余的三人嚇了一跳。
說時遲,那時快,‘嗖’的又是一聲響,三人中又倒下了一個。
剩下的兩人趕緊抱住頭撲倒在門樓上,嘴里不停地念著‘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射這兩箭的人是孫立。
他和孫新在遠處負責接應,正等得焦急,不知大牢里面為何還沒有動手。
他叫孫新和他的十個士兵守在原處,自己帶上弓箭來到大牢跟前打探消息,正碰上鄒淵鄒潤他們往大牢里衝。
於是他大顯神威,連發兩箭結果了兩個獄卒。
這時鄒淵鄒潤早已帶人殺進了大牢,里面喊聲震天。
孫立走進大門,發現樂和站在那里焦急地東張西望。
樂和為人聰明絕頂,只是身體瘦弱,不善廝殺。
孫立問他道:“你二嫂呢?”
樂和見了孫立,喜出望外,道:“剛才我看見她被幾十個獄卒圍攻,大哥快去救她!”
孫立道:“你先去外面你二哥處說知,就說我去救他媳婦去了,馬上就回來。”說罷他從地上拾起一杆長槍,頭也不回地衝了進去。
再說鄒淵鄒潤帶人衝進大牢里,一路上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很快就依據樂和事先的描述,找到了關押解珍解寶的牢房。
他們砸開牢門,將解珍解寶兩人救了出來,給他們換掉了囚服。
他們還打開其余的牢門,將里面的犯人全都放了出去。
這時大牢里完全亂了套,獄卒牢子們東奔西竄,像是沒頭蒼蠅一般。
那些犯人們見人就打,還放起了火。
鄒淵鄒潤趁著混亂,帶上解珍解寶出了大牢,與在外面等候的孫新樂和等人會和一處。
孫新問道:“大哥和我娘子呢?”
鄒淵鄒潤道:“我等在大牢里殺進殺出,並未見到他們兩人。”
孫新一聽急了,道:“救了解珍解寶兄弟,卻又失陷了大哥和娘子,這可如何是好?”
鄒淵鄒潤道:“我等再殺進去找他們!”
解珍解寶聽了,也要跟著殺進去。一伙人正慌亂間,一個孫提轄手下的軍漢把手一指,道:“孫提轄來了!”
大家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是孫立來了。他手里提著一杆染血的長槍,背上還背著一個赤身裸體渾身是傷的女人,她正是顧大嫂。
孫新大喜,正要從哥哥背上接過妻子,孫立卻道:“她的傷勢較重,還是留在我這里保險一些。我們還是按原計劃,你一個人從西門出去,去接你嫂子,我帶著其余的人從東門出去。然後再會合一處往梁山泊進發。”
孫新答應一聲,往西門去了。
孫立叫手下的軍漢牽過他的烏騅馬,先將顧大嫂抱起來放到馬上,隨後他也上了馬,一手摟住她赤裸的胸脯,一手拉住韁繩。
其余的人都跟在後面,一起往東門走去。
來到東門跟前,只見城門上插滿了旌旗。
知府大人端坐在城門上,他的周圍都是拿著刀槍棍棒的士兵,足有三百余人。
孫立這邊總共不到三十人。
鄒淵鄒潤是登雲山草寇,還從來沒有跟官軍對陣過,更沒有見過這等陣勢,嚇得臉色發白。
孫立不動聲色地縱馬上前,在離城門半箭之地停了下來,對城上的太守拱了拱手。
太守見了,厲聲喝問道:“孫立!你是登州的兵馬提轄,本該剿匪滅寇,今日為何與賊人做一處,背反朝廷?和你同乘一騎的這個赤裸女人,就是剛剛劫了大牢的那個女匪吧?我勸你迷途知返,趕緊下馬受縛,將這些罪犯全都交給朝廷處置。看在同僚的份上,我會在上官面前替你求情的。”
孫立笑道:“下馬受縛就不必了,我只想借一條道出城。太守如若不允,我這就回馬殺去太守府,將你全家老幼,盡行誅滅!”
太守一聽,嚇得渾身冒出了冷汗。
他是文官,哪里比得過孫立的狠毒?
這孫立跟他是多年的同僚,太守家住何處,那里有多少兵丁守衛,他是一清二楚的。
更為可怕的是,太守府的那些兵都是孫立一手訓練出來的,他們現在並不知孫立造反之事。
太守自己也是剛剛聽說的。
孫立若想殺光他的家人,那可真是輕而易舉之事!
想到此,太守趕緊對城下的孫立道:“孫立……你……你不可胡來……我這就開城門,放……放你出城……”說罷他下令大開城門,放孫立一行人離去。
孫立回頭對鄒淵鄒潤解珍解寶等人道:“你們先走,盡快出城,與孫新會合。不要等我,我自有辦法脫身。”
鄒淵鄒潤等人早已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答應了一聲,一起穿過城門,一眨眼兒的功夫就走遠了。
孫立低下頭對坐在他前面的顧大嫂耳語了幾句,她紅著臉點了點頭,伸出手來抱住了烏騅馬的脖子。
孫立剛才一直用一條胳膊摟住顧大嫂的胸脯,不時用指頭輕輕地撥弄著她的乳頭。
現在他的兩手都空了出來。
他面帶微笑,從背後取下自己的弓,搭上一枝箭,用雙腿控馬,慢騰騰地從城門洞里穿了過去。
太守在城門樓上緊張得牙齒直打哆嗦,直到孫立騎馬出了城門,他才松了一口氣。
他望著緩緩離去的孫立的背影,忽然想到:“若是我現在下令士兵們放箭,就可殺死這個朝廷的罪人。”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城外的孫立突然身子往後一仰,背射了一箭。
‘嗖’的一聲,那枝箭從太守頭頂上不到三寸之處飛過,正射在他身後的一面旌旗的旗杆上。太守‘啊’的一聲大叫,被嚇得癱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