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女人,關玲的姿色和本錢都可算上乘,加上她有心逢迎,而張一鳴早就承認自己在女色方面雖不是猴急之徒但也從不是謙謙君子,因此跟關玲住到一起後的日子對張一鳴而言是個考驗,甚至說煎熬。
而關玲既然一時突破不了實質,便在那虛情假意的出雙入對上格外沉迷,幾乎達到形影不離的程度。
對關玲而言,這既是一種心理補償,也是期望假以時日最終能遂了心中那長久的願望。
這晚,張一鳴好不容易得一空子,他想都沒想,幾乎是在荷爾蒙的指使下便奔武清揚那里而去。
誰知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在武清揚住處吃了個閉門羹,她不在。
張一鳴信步來到叫街上,心里像憋著一團火,只覺得渾身上下哪里都不爽快。想想實在不甘心,於是撥通了武清揚的手機。
聽到是張一鳴,武清揚的聲音里透出興奮,張一鳴問她在哪干嘛她不說,只問清了張一鳴所在位置後,便道:“門主就在路邊等我,我馬上到。”
張一鳴依言在路邊等著,剛過大約十分鍾,便見遠遠一輛黑色寶馬衝自己飈了過來。
寶馬“嘎”的一聲停在張一鳴身邊,張一鳴正自奇怪,已見車窗玻璃落下,武清揚在車里急急地招手:“門主快上來。”
武清揚的神色有些著急,張一鳴雖不明所以,但也不多想,拉開車門一頭鑽進了副駕駛座。
武清揚立刻發動汽車,迅速提上速度,再度向前駛去。
“你在搞什麼?”
張一鳴皺眉問。
武清揚來不及回答,略顯緊張地看了看車內的後視鏡,低低叫了聲:“糟糕,追上來了。”
只這一句,張一鳴立時明白了狀況。剛剛還正在奇怪這丫頭怎麼有這麼高檔的車,現在知道,自己打電話的時候她肯定在做那沒本錢的買賣呢。
2張一鳴猜得一點沒錯,他給武清揚打電話的時候,武清揚正在對這輛寶馬下手,接到張一鳴的電話,武清揚既舍不得這輛寶馬車,也舍不得錯過跟張一鳴見面的機會,最後便請張一鳴等在路邊,決定偷車得手後直接去見他。
一來是寶馬的防盜功能強大,二來武清揚急著見張一鳴,精神不集中,結果弄開車門的時間多花了幾十秒,而且還出了響動。
武清揚駕車駛出停車場後,那里的保安已經察覺,於是駕車追了上來。
武清揚看見保安追了上來,她也猶豫了一下還要不要去跟張一鳴碰面,還是先逃脫再說。
保安開的是桑塔納,不多久便被武清揚的寶馬甩開距離。
武清揚也是第一次弄到寶馬,第一次開寶馬,這時才發現好車就是好車,甩開一輛桑塔納跟玩兒似的,不禁大為興奮,也不再擔心,仍舊奔張一鳴而去。
武清揚沒料到這保安如此執著,更沒料到他有本事跟得這麼緊,只是在接張一鳴的時候停了約半分鍾,本已不見蹤影的桑塔娜居然又跟了上來。
如果是在路面情況簡單的高速公路上,僅憑兩車性能的差別,武清揚再次甩掉桑塔納沒有一點問題,可現在是在市區,尤其張一鳴等待武清揚的位置是繁華地帶,接了張一鳴後,在這人車都更多的街道上,想甩開桑塔娜就不僅僅取決於兩車的性能,更取決於兩車上駕車人的技術。
武清揚以偷車為生,駕車技術實在也不算差,偏偏沒想到這次這個該死的保安似乎是個高手,跟武清揚耗上了,而且利用技術優勢,在後面左衝右突,漸跟漸近了。
武清揚有點焦急起來,臉色微變,額頭上開始滲出細細的汗珠。她主要是擔心把張一鳴連累了。
武清揚的一切張一鳴看在眼里,他回回頭,看了看緊緊咬住的桑塔納,暗暗笑了一笑,心道:乖乖小清揚,今天要不是恰好有老公在,只怕下回老公得到局子里去為你“贖身”了。
“這車是剛才偷的吧?”
張一鳴這時才好整以暇,悠悠然地問道。
“對不起,門主,連累你了。我以為能甩掉後面的車,沒想……”
武清揚已經無暇多作解釋,心里又氣又急,不禁罵到:“這該死的保安,怎麼像吃了偉哥一樣。”
武清揚哪里知道,世界上的事情就這麼巧,今晚她遇到這個保安,是剛剛從部隊復員的汽車兵,駕駛技術相當過硬,可以說,今晚武清揚是碰到釘子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正是因為追來的是這樣一個保安,武清揚今天才有機會逃脫。
此話怎講?
原來,這保安見偷車逃跑的是一俏麗女賊,而且一開始居然把他還甩掉一大截,心中登時大為不憤,心想:媽的,一小娘們,老子今天要是被你甩了,還有什麼臉再在這里混保安?
所以這保安自己駕車死死咬住武清揚,愣是不報警。
試想,若是換了別人,一報警,在這市內的街道上,各路警察一出動,那還不把武清揚堵得死死的?
3張一鳴見武清揚的汗珠越滲越多,便有些心疼起來,張一鳴知道她偷車一向順手,大概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情況,再這麼著急緊張下去,弄不好別把車開出事來。
張一鳴伸手擦了擦武清額頭的汗珠。
“門主,我停下來,你先下去,好嗎?”
武清揚的聲音有些發抖。
張一鳴笑起來,“那你呢?”
“我……甩掉他後再去找你。”
“你能甩掉他?”
“能、能吧。”
武清揚的口氣是那麼的不確定。她本來想堅定地說個能字,但看這架勢估計張一鳴也不信。
“你這意思,我太重了,坐在車上車跑不快,我一下去你就可以甩掉後面的桑塔納?”
武清揚幾乎哭出來,“門主,對不起,我不想連累你,我真的不知道後面能追上來,你下車先走吧。”
“好吧。那你停車。”
張一鳴最後說。
武清揚看一眼張一鳴,忽然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
人有時候真是奇怪,她是真心不想連累張一鳴,可張一鳴答應下車,武清揚忽然又覺得是那麼忍不住地失落。
這個人是她的門主,更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原來在他這里卻也找不到任何依靠!
4武清揚剛把車停下,張一鳴一側身,兩只手似鐵鉗一樣卡住她的雙腋下,一把將她從駕駛座位上拎起來,拎到自己腿上坐下。
“門主,你……”
武清揚大驚。
“乖乖的。”
張一鳴拍拍她的臉蛋,然後艱難地移位,自己坐到了駕駛座上。
就這一陣工夫,後面的桑塔娜追了上來,開到寶馬前面停下,攔住了寶馬的去路。
張一鳴面帶微笑,好整以暇地看著從桑塔納上下來一個體格勻稱健壯的保安。
“媽的,臭娘們,今天你要從我手里跑掉了,這寶馬我來賠給車主。”
張一鳴聽見保安幾分自負幾分得意也有幾分不憤地罵罵咧咧走向寶馬。
“嗨。”
張一鳴從車窗伸出頭去,笑嘻嘻地向保安招招手。
保安一下愣住了,什麼時候換了個男人開車?
還一派有恃無恐的樣子。
當兵出身的他不禁停下腳步,警覺地打量起寶馬車內的情況起來,以防有什麼埋伏。
“比一下?”
張一鳴又對保安說一句,也不等他回答,一掛倒檔,稍打方向,寶馬呲地一下便斜插到對面逆行的車道上去了。
在這條往回的車道上,有迎面來的車以為張一鳴要逆行,不斷鳴喇叭警示。
張一鳴不理會,也不把車掉頭,只掛著倒檔,順著這個方向以倒車的方式開了起來,速度竟然不比那些正常行駛的車輛慢。
桑塔納上下來的保安愣了半秒,立刻明白張一鳴的意思,巨大的好勝心刹時被激了起來。
保安跑回桑塔納,一頭鑽進車里,也學張一鳴的樣,一掛倒檔,哧溜一下斜插到對面車道上,以張一鳴相同的方式倒車追著寶馬。
路上出現這樣兩輛奇怪的車,引得其它車輛十分好奇,當看明白他們在互相追逐的時候,有好事者便在超過他們兩輛車的時候,鳴號以示鼓勵,“嘿,哥們,加油。”
有人還叫一句。
這樣開了一陣,總是倒行畢竟不是辦法,別的車輛可以不在意,時間久了警察也會發現。張一鳴看著前面桑塔納的車尾,“叭叭”鳴了兩聲。
桑塔納里的保安聽見鳴了兩聲後,只見寶馬車身“嘎”地一停,然後立刻隨著“吱吱”的輪胎磨地聲,寶馬在幾秒鍾內就地急速地掉了個頭,在道路上變成了正常行駛狀態。
張一鳴把手伸出車窗向後一招手,開始以慢速向前駛去。
果然,觀後鏡里,張一鳴見到桑塔納也毫不示弱地來了個高速原地掉頭。
張一鳴微微一笑,一踩油門,比賽正式開始。
所有這一切,把個武清揚看呆了。直到此時,她才高興地叫起來:“門主,你太厲害了。”
叫罷又側身在張一鳴臉上親了一下。
張一鳴微微一笑,也是幾分得意,幾分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