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鳴被趙敏推到臥室外面,便下了樓,剛剛坐下沒多久,房門聲響,華佳敏回來了。
“一鳴,回來了?小敏呢?”
華佳敏一進門,看見張一鳴坐在客廳里,不由滿臉笑容地問到。
“在樓上。”
張一鳴答到。
張一鳴告訴華佳敏趙敏爬山出了汗,在樓上洗澡換衣。
華佳敏又問起今天玩得怎樣,碰到陳鷺沒有,張一鳴便說最後沒有去香山,又順便把今天在蟒山游玩情況大概說了一下。
華佳敏聽得一臉欣慰,心里暗自猜想上次趙敏生日淋雨把自己弄病,張一鳴最終肯定向趙敏屈服了,不然倆人不會像現在這樣出雙入對。
這孩子,倔歸倔,這手段倒是見效。
華佳敏知道,張一鳴這個年齡,比起趙敏來,顧慮要多得多,不逼他一下是不行的。
但是華佳敏不可能出面這樣去做,這種事情還就得趙敏自己來。
“難怪就你們倆回來了。不知陳鷺這孩子怎麼樣了,都這時候了,怎麼還沒回呢?”
聽完張一鳴的話,華佳敏對趙敏這邊暫時放寬了心,便開始念叨起陳鷺來。
女兒由一個變成了兩個,而且似乎是突然之間便都到了情竇初開的時候,華佳敏的心里涌起一股溫溫柔柔的暖流,一下擔心這個,一下擔心那個,雖然一時之間覺得腦海中的牽掛多了許多,又要考慮公司的事情,有些忙不過來一樣,但是華佳敏感覺卻很愉快,為著這兩個孩子操心她一點也不覺得辛苦。
說曹操,曹操到。房門再次一響,一身運動打扮的陳鷺進了家門。“我回來了。”
陳鷺一進門就快樂地叫了一聲,然後才看見張一鳴也在。“咦,張一鳴,你也在這里。”
陳鷺一邊站在門邊換鞋,一邊衝張一鳴說道。
“我聽說有人跟男朋友爬香山去了,特意來看看。”
張一鳴笑著對陳鷺說道。
陳鷺一聽知道張一鳴是在說自己,立刻臉紅起來,“你亂說什麼,我是跟同學一起去的。”
陳鷺換好鞋,把背包放好,走到華佳敏身邊坐下,有點撒嬌的意思道:“干媽,他在亂說。是誰告訴他的?”
華佳敏愛憐地拍拍陳鷺的臉,笑道:“好了,你這麼大了,交男朋友也是正常。”
“可是我沒有嘛。我根本沒這個意思。”
陳鷺不依。
2這時,樓梯上話音響起:“你沒這個意思,可是人家有。我看你能抵擋多久。”
原來是趙敏換好衣服出來了,一邊走下樓梯一邊衝陳鷺說道。
陳鷺看見趙敏,又聽了她這話,便埋怨道:“所以我叫你陪我去嘛,你又不肯。”
趙敏今天的心情極好,笑道:“我要去了,只怕那小子會恨不得把我掐死,我才沒這麼傻。”
趙敏下到客廳,在張一鳴身邊坐下,不自覺地往他身上靠了靠。
陳鷺眼尖,將趙敏這個細微的舉動看得分明,立刻嘻嘻笑起來,“我知道了,姐姐你不是不陪我去,你是要跟另外的某人在一起。”
華佳敏也笑起來,兩個女孩這樣斗嘴,讓她覺得竟是這樣的溫馨,這麼多年來,她又找回了做母親的感覺。
“陳鷺你還不知道,你姐姐今天也去爬山了。不過她和一鳴去的是蟒山。”
陳鷺嘻嘻笑得更加燦爛,“我就知道姐姐有別人陪,所以不管我了。”
趙敏難得地不回嘴,而是轉頭看張一鳴一眼,意有所指地道:“有些人忙得很,也不知能陪多久。”
“是啊,一鳴,晚上有事嗎?一塊吃飯吧。”
華佳敏接過女兒的話道。
張一鳴想起還答應了劉紅要回去陪她,沒准她也在等著一塊吃飯,又看著華家母女三人此刻其樂融融,便想不如讓她們一家子好好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只要張一鳴不在,陳鷺一定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定會竹筒倒豆子般把第一次約會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干媽和姐姐。
張一鳴都能想象出陳鷺那嘰嘰喳喳的歡快模樣,肯定是有些羞澀,又有些興奮。
女孩子第一次被男生約會,都是這樣的心情,就算她還沒有確定喜歡那個男生。
“我今晚還約了人,就不吃飯了。”
張一鳴歉意地笑笑,對華佳敏說。
華佳敏還沒說話,趙敏已經不滿地哼了一聲。“你約了什麼人?”
華佳敏看得出女兒想留張一鳴下來,但是作為過來人,華佳敏知道女人對於男人有時候是可以使使性子,但是大多數時候還是要順從一點。
這就像放風箏一樣,女人需要的是拽住那根线,而不是把風箏抓在手里。
只要拽住了那根线,風箏看似在自由飛翔,但其實卻跑不了。
這些道理,華佳敏准備慢慢地教給兩個女兒。
華佳敏用眼神制止了趙敏,然後對張一鳴道:“沒關系,一鳴,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們來日方長呢。”
趙敏一方面被母親制止,另一方面經過今天之後,她心里對抓住張一鳴的感覺要踏實許多,便也不急於這一次的廝守。
“去去去,有事就快走。別影響我和媽媽、陳鷺說話。”
趙敏干脆推起張一鳴來。
張一鳴笑著順勢站起來,道:“你是該好好陪陪你媽媽,就像我今天跟你說的。”
“要你教。”
趙敏撇撇嘴。
陳鷺也來幫腔,“我和姐姐從來都在好好陪干媽呢,是你這個半子沒盡到責任。”
一句話,說得不但張一鳴略微尷尬,就連趙敏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華佳敏則是微微一笑,裝作沒聽清。
張一鳴自我解嘲地衝陳鷺唬道:“好你個陳鷺,牙尖嘴厲,亂用詞。我看你還是好好學你的物理、數學得了。”
話雖這樣說,其實張一鳴知道,其他人也都知道,陳鷺當然沒有用錯詞。
半子者,女婿也,陳鷺替華家母女說出了她們不便說出的話,用詞再准確不過了。
這個小探花女,可不是蓋的!
3從天鵝山莊出來,天已擦黑,張一鳴開著車正往劉紅的住處去,手機鈴響,一接聽,是今天在山頂巧遇的陸婉打來的。
“一鳴,下山了嗎?”
陸婉在電話里問。
“早下了。”
張一鳴笑答道,“怎麼了?陸姐。”
“也沒什麼。”
陸婉的語氣顯得有些猶豫,遲疑了一陣之後才說道:“就是好久沒見你了,想跟你坐坐,有時間嗎?”
“什麼時候?”
張一鳴問。
“就今天。不會影響你和你的小情人HAPPY吧?”
陸婉調侃了一句。
“說哪里話。”
張一鳴趕緊笑著否認。
張一鳴想起今天在山頂看見陸婉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她的神色有些奇怪,那種淡淡的哀傷雖然一閃即逝,但是張一鳴卻沒有錯過。
此時的電話更加證實了張一鳴的感覺,也許陸婉遇上了什麼難解的事情。
像陸婉這樣堪稱極品的女人,遇上難解之事能想起張一鳴,張一鳴覺得既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之處在於,他跟陸婉的接觸並不太多,而且陸婉這樣的女人,真要有什麼事情,只需一聲招呼,願意幫她的人絕對趨之若鶩,哪里需要這樣欲言又止地找張一鳴?
但是張一鳴又感覺並不意外,因為直覺上他總能感到陸婉對自己特別親切,雖然跟陸婉接觸不多,但是陸婉對張一鳴的事情特別上心,而且在僅有的幾次相處中,張一鳴和她還有著兩次非常親密地接觸。
“我這就去你那里。”
張一鳴很快做出了決定。
“那好,姐等著你。”
陸婉高興地說,隨後又補充一句“我在家里”這才掛斷了電話。
陸婉不說,張一鳴還真以為她在紅顏會館。
陸婉掛斷電話後,張一鳴給劉紅打電話,響了幾聲沒聽見她接,張一鳴再一想算了,省得又要先跟她解釋,晚上回去再補償她吧,便也沒再打了。
到達天景苑陸婉的住處,又是一個多小時之後,天色已經全黑。張一鳴按響門鈴,門立刻被拉開了,似乎陸婉一直在門邊等待著。
迎面是陸婉喜悅的笑靨,“快進來,一鳴,外面冷吧。”
陸婉抓住張一鳴得手,把他拉進屋里。
還沒到供暖氣的日子,但是陸婉把空調的暖風開足了,房間里暖意融融。
張一鳴進屋後,看到陸婉已經准備了一桌精致的晚餐,除了菜肴,還有紅酒,這是少不了的。
張一鳴發現陸婉很愛紅酒。
但是最令張一鳴意外的,是桌上還有一個小小的生日蛋糕。
“陸姐,今天是你生日?”
“不是。”
陸婉牽著張一鳴到桌邊坐下。
“那這蛋糕……”
“是給你的。”
“可是……”
張一鳴不免十分奇怪了,雖然他很少為自己過生日,但是他並不會忘記自己的生日在那一天,他今年的生日早過了。
陸婉笑笑,纖纖地伸出一個手指搭在了張一鳴嘴上,封住了他的嘴。
“姐知道你的生日不是今天,但是姐今天就想給你過生日,你就今天過吧。”
張一鳴搞不清陸婉今天的奇怪舉止,但是這無所謂,他不想拂了陸婉的意,於是笑笑道:“行,今天過就今天過。”
4
兩人坐下後,陸婉開了紅酒,倒上兩杯,然後舉起杯,對張一鳴說到:“一鳴,生日快樂。”
張一鳴也端起酒杯,和陸婉碰了一下。“謝謝陸姐。”
陸婉微笑著,將酒杯放到唇邊淺啜了一口。
室內柔和的燈光輝映下,透過晶瑩的酒杯,可以看見剔透的紅酒微微傾斜,緩緩沾上陸婉那美艷欲滴的紅唇,有一種令人窒息的誘惑。
“一鳴,以後每年姐都在今天給你過生日,好嗎?”
陸婉放下酒杯後,一對美目有些迷蒙地望著張一鳴問道。
張一鳴知道陸婉心中一定有著一些事情,但是如果陸婉不說,他也不想去探究,只要陸婉高興,多過一個生日有什麼關系呢?
張一鳴點點頭,道:“只要陸姐高興,我天天過生日都沒關系。”
“一鳴你真好。”
陸婉高興地一笑,又給張一鳴夾了些菜,“來,嘗嘗,都是姐親手做的。”
張一鳴曾經品嘗過陸婉的手藝,知道她的廚藝非常不錯,更重要的是,能嘗到陸婉手藝的僅他一人。
“一鳴,今天你過生日,你有什麼要求,姐都答應你。”
陸婉一邊看著張一鳴吃菜,一邊說到。
張一鳴進門的時候,便看見陸婉已經脫下那雙在山頂見到的小高幫皮鞋,換了一雙家居的棉拖,因此羊絨裙下裹著黑色絲襪的小腿露出了大半。
對於陸婉的美腿,張一鳴有著深刻的印象,此時聽陸婉這一說,張一鳴脫口問道:“陸姐,你會跳舞嗎?”
陸婉微微一怔,問道:“什麼舞?”
“芭蕾。”
“不會。”
陸婉搖頭道,“為什麼問這個?”
“陸姐你的腿特別美,跳芭蕾的話一定好看。”
陸婉笑起來,“你是想叫姐跳舞給你看?沒問題,姐的國標跳得特別棒,你會嗎?跟姐一起跳一曲?倫巴,探戈,什麼都行。”
張一鳴苦笑著搖搖頭,“我沒有藝術細胞。”
“那普通的交誼舞總會吧?三步,四步?”
陸婉來了興致。
交誼舞張一鳴倒還能應付,於是便點點頭。
“你等一下,姐去換身衣服。”
陸婉見張一鳴點頭,立刻站了起來,向二樓臥室走去。
看著陸婉無限風姿的背影,張一鳴一邊端起桌上的紅酒慢慢啜飲,一邊滿懷期待地想知道陸婉將會換上怎樣的裝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