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陳年惡跡 (張一德的回憶)
虎豹山莊里,張一德用過了丫鬟們端上來的豐盛的晚餐,一位姨太太用溫熱的濕手巾給他擦了擦臉,然後扶他在軟榻上躺下身子。
他接過另一位姨太太遞過來煙槍,舒舒服服地抽了起來。
這是張一德專用的一個大院子。
他不在時這里也有專人看守打掃,就連孟莊主也不能隨意進入。
孟金貔是在把他安排的人全都排擠走,換上了自己的親信之後,才敢放心地搬進院子里來住。
可惜他沒住上幾天就完蛋了。
現在和張一德一起住在內院的一共有十六個丫鬟。
外院住的二十多個精壯漢子是他的保鏢。
姨太太們有自己的小院子和伺候她們的傭人們,只有在張一德招喚時才能接近他。
反倒是那些丫鬟們跟他更為親近。
這些丫鬟們可都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們的年齡都在十五到二十五歲之間。
其中每一個人都被他手下的武師嚴格地訓練過,論武藝比起一般的男子漢來絲毫不差。
她們從小就被灌輸了要絕對地忠於自己的主子,隨時准備為主子獻身的觀念。
當然,保護主子的安全只是她們的任務之一。
她們平時還要為主子提供各種生活上的服務,包括滿足他的淫欲。
虎豹山莊是張一德為自己精心打造的一個巢穴。
到了這里,他總算覺得安全了。
他的那些政敵們早已開始新一輪的勾心斗角和爭權奪利,暫時顧不上他了。
張一德雖說是丟了官,但是他在好幾個省有著數不清的田莊產業,用不完的金銀珠寶。
因此他心里很滿足。
他年輕時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能夠爬得這麼高,攢下這麼大的家業。
這除了他自己的苦心經營,還需要非同尋常的運氣。
張一德自進入官場後運氣奇好。
他多次躲過了同僚的參劾和攻訕,還有政敵布置的陷阱。
他的那些仇敵們精心策劃了三次刺殺行動,他竟然每次都是毫發無損。
凡是和他過不去的人,他表面上都是笑臉相迎,暗地里則瘋狂地打擊報復,無所不用極其。
有一個過去的同僚暗中收集他違法的證據,准備上奏朝廷。
不料他自己府里一個心懷不滿的家人跑去向張一德告密。
結果那個同僚大年初一在自己家中突然暴斃。
他死後,他的妻子突然發現丈夫生前不知怎麼的欠下了巨額賭債,被一幫凶惡的債主們每天前來催討,最後被逼得上了吊。
他的女兒則被賣入青樓,後來幾經轉手,到張一德府里當了一個使喚丫頭。
張一德唯一的遺憾是沒有兒子。
表面上張謙是他的兒子,其實他是那個被他害死的同僚的女兒,他家的使喚丫頭兼性奴生的。
張一德從來沒有跟她同過房!
張一德對那個同僚極為仇恨,在他死後也不放過。
張一德把那人的女兒搶進府里後,除了讓她干髒活累活,還讓她陪各式各樣的客人睡覺,就像是家養的性奴一樣。
後來她懷孕生下了一個男孩。
張一德的母親當時病重,為了博她高興,他將這個男孩抱到母親的床前去,說是他的小妾剛剛給他生的兒子。
他母親大為高興,病情減輕了許多。
幾天後張一德用一碗毒藥毒死了孩子的母親。
他給孩子取名張謙,把他當成親生兒子撫養。
府里知道這個孩子的身世的人極少,就連蕭姨娘這樣的親信都以為張謙是張一德的親兒子。
張一德這一生睡過的女人很多,包括那些被他強行霸占的女人,加起來恐怕有兩三百個都不止。
可是她們中沒有誰能夠為他生兒子。
小時候他母親請人給他算命,算命先生就說他的命太硬,哪怕有了兒子也會被他克死。
那算命先生還說,他雖然命中沒有兒子,但是卻會有一個了不起的女兒。
她不但美貌如花,而且天生神力,將會成為一個叱咤風雲,令黑道人物聞風喪膽的女俠客。
張一德真的有一個女兒,是他的二姨太生的。
那女兒快三十歲了,長得又丑又胖,還有點兒傻,哪里有一丁點兒女俠客的樣子?
不過沒有人懷疑她是張一德的骨血,因為她的眉毛眼睛長得極像張一德,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倒出來的。
作為男人的張一德長得並不算丑,甚至可以說頗有陽剛之氣。
可是一個大姑娘長得像他就不太不像話了,凡是見過他女兒的年輕男人全都被嚇得落荒而逃。
沒人願意娶她,也沒人敢娶她。
女兒二十五歲那年張一德等不及了,他利用職權威逼一個窮秀才當了他的上門女婿。
洞房花燭之夜張一德手持利刃守在門外,對他那個可憐的女婿說:“今晚你要是不把我女兒給辦了,我就割了你的雞巴下酒喝,然後再把你大卸八塊扔到山上喂野狗!”
那秀才雖然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終究是小命要緊,新娘子再丑也還是個女人。
他橫下一條心,吹熄了燈,脫光了衣服,上前摟住那一大團肉忙活了起來。
張一德在門外聽見了女兒的哭叫聲和後來的呻吟聲,開心得哈哈大笑起來。
張一德對張謙這個便宜兒子還算不錯,要什麼就給什麼。
只是張謙的個性比較軟弱,跟從小就橫行霸道,欺男霸女的張一德比起來差得太遠了。
他擔心這小子在他死後別說是飛黃騰達光宗耀祖了,恐怕連家產都難保住。
張一德的家族里堂兄弟侄子們有一大幫人,他們中有的依仗他的勢力做了官,有的替他掌管龐大的產業,就憑張謙的那點本事,將來肯定是鎮不住那幫驕橫的叔伯和堂兄弟的。
可是張一德想不出好辦法來,他的時間也不多了。他有時想,自己這一生干的壞事實在是太多了,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報應吧。
近來他時常做噩夢,夢見的都是他害死的那些冤魂來找他報仇。
這些他都不怕。
他害過的人太多,許多人和事他都記不清了,只有一位年輕的姑娘的除外。
張一德初次見她時,她大概是十六七歲的樣子,不但生得貌如天仙,還有一身出色的武功。
當時張一德和他手下的十來個強盜正在搶劫一個過路的客商。
他們其實都是綠營兵,張一德那時是個千總。
他們這伙人瞞著上司從軍營里溜出來,裝扮成土匪打劫過往的旅客和商人。
搶到錢財後他們一般會去城里的酒樓賭場和妓院里揮霍。
那個客商死死地抱住錢袋子不放手,結果被他們當場殺死,順帶還殺死了一個車夫和一個老仆人。
他們將車上的箱子全部搬了下來,砸開鎖尋找值錢的東西,不料發現那客商的妻子摟住一個女孩藏在大車的角落里。
那女人頗有姿色,她女兒雖然才十三歲,也出落得凹凸有致。
只是她們褲襠里全都濕漉漉的,還能聞見一股尿騷味兒,顯然是被嚇得尿了褲子。
張一德他們見了,高興得哈哈大笑。
這下好了,他們可以省下去妓院的花銷了。
有幾個人等不及了,上去就把那女人和她女兒分開,然後按在地上脫她們的褲子。
那母女倆嚇得直打哆嗦,卻不敢喊叫。
這時突然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畜牲,住手!”
他們抬頭一看,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個相貌出眾身材健美的年輕姑娘。
她上身穿著潔白的褂子,下面是青布褲子,腳上一雙布鞋,腿上像山里的獵人一樣的打著綁腿。
她手里緊握著一把閃閃發亮的鋼刀,一雙明亮的眼睛不怒自威。
這十來個大漢站在那里,看著她一聲不吭。
倒不是被她嚇住了,而是驚呆了。
她,……
她長得太漂亮了。
她的個子比他們中的大多數都高,身子發育完美,胳膊大腿修長,腰背看起來也十分有力,一看就是個常年練武的女子。
再加上她英武的臉龐,白里透紅的皮膚,結實挺拔的胸部,看得他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和這位姑娘一比,那個商人的妻子和她女兒立刻成了俗脂庸粉,被他們給忘在了腦後。
過了一會兒,張一德先回過神來,笑著對那姑娘開口道:“我們弟兄們從歹徒手里救下了這位大嫂和她女兒,正想法兒在安慰她們。這位姑娘一上來就罵我們是畜牲,不知是何緣故?”
他手下的人聽了,嘻嘻哈哈地接口道:“對,對,我們正在安慰受了驚嚇的大嫂。姑娘姓甚名誰,哪里人氏,許了人家沒?”
“這位大嫂死了丈夫想不開,要尋短見,多可憐啊。姑娘你來得正好,快幫哥哥們勸勸她吧。”
“是啊。要是她能嫁給咱們兄弟中的一個,以後也就有了依靠,姑娘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張一德又道:“要是姑娘你也想嫁人,可以從咱們這幫兄弟中間隨便挑,你看如何?”其他的人齊聲叫好。
那女俠被這幫無賴們氣得滿臉通紅,舉起手里鋼刀喝到:“胡說!你們剛才殺人劫財,我全看見了!要是你們從此認罪悔改,重新做人,本姑娘可以放你們走開。不然的話,就來試試我手里的這把鋼刀快不快!”
她知道自己孤身一人,要對付這麼多身強力壯的大漢恐怕占不了便宜。
但是她出身正派人家,父親一貫主持正義,在本地很有名望。
她深受父親的影響,相信邪不壓正,絕不能眼看著那對母女受難而袖手旁觀。
其實她現在想跑也來不及了,這群土匪已經拿著武器從四面八方把她圍在了當中。
她雖然年輕,卻有一定的江湖經驗,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沉住氣,不能慌亂。
她一邊准備動手,一邊義正詞嚴地對他們道:“你們自己家中沒有母親和妻子嗎?也沒有姐妹嗎?做這等禽獸之事,你們對得起她們嗎?善惡都有報應,我勸你們趕快放下屠刀,改邪歸正!”
“姑娘,你說得真好,比我家里那個丑八怪老婆說得好多了。要不你跟我回家當老婆吧,我一定聽你的,馬上改邪歸正。”
說話的這人姓朱,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兵油子,名叫朱老柯。
他長得肥頭大耳,還有一嘴又黃又黑的大牙,別人給他送了個外號“豬腦殼”。
他是本地人,家里確實有一個老婆,比他更丑,前一陣她還來軍營里找過他。
他的話引來了一陣大笑。
姓朱的像是喝了一壺陳年老酒,臉上泛起了紅光。
這女俠雖然手里拿著刀,但是他哪里會把這麼一個嬌嫩的姑娘放在眼里?
他走上前幾步,伸手去摸女俠的臉,一邊摸一邊嘴里漬漬有聲:“這麼嫩的肉,也不知是怎麼長的。”
只見唰的一聲,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姓朱的左手的手掌和胳膊分離開來,掉到了地上。
他吃驚地看著地下的手掌,嘴里“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其他的人也沒有料到她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動手,一時間愣住了。
這女俠知道今日不能善了了,趁機揮刀砍向離她最近的兩個匪徒。
刹時間刀光閃閃,金鐵交鳴,血花飛濺,這群匪徒們立刻大叫大嚷,亂成了一團。
女俠客連著傷了好幾個大漢,然後衝到那一對母女身旁,對她們喊道:“快,快跟著我衝出去!”
那母親知道自己和女兒落到這伙人手里肯定沒有好下場。
被輪奸是免不了的,很可能是先奸後殺。
她見有人來救她們,想也沒想,立刻拽住女兒撒腿就跑。
那女俠客揮刀在她們身後掩護。
張一德在這期間一直沒有動。
他不是被嚇呆了,而是真的被那位女俠剛才的話給打動了。
很小時候,他也和其他的孩子們一樣,很崇拜那些行俠仗義的江湖好漢。
他在想,難道自己真的就這麼殺人放火地過一輩子?
自從當了綠營兵以後,他混在一群兵痞里,干了不少欺男霸女殘害百姓的勾當。
可是他並沒有完全忘記自己小時候做一個大英雄的美夢。
那位年輕女俠客的話就像是有一種魔力,讓他的思緒回到了天真美好的童年時代。
女俠客的武藝很好,這群匪徒被她一連砍傷了幾個後,一時間沒有人敢衝到跟前去和她較量。
他們後退了幾步,圍在了張一德身邊,問他道:“當家的,點子厲害,怎麼辦?”
張一德回過神來,看了看身邊的這幫弟兄們,心里嘆了一口氣。
他身上早已背上了無法償還的血債,現在要想改邪歸正恐怕是太晚了。
看來他沒有做好人的命,只能做一輩子的惡人了。
張一德唰的一聲把自己的刀從刀鞘里抽出來,對他們喊道:“怕什麼!她只有一個人,還要護著那娘兒倆。咱們一齊上,累也得把她給累死!”
說完就指揮著眾人向那三個女的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那女俠不但武藝好,體力也好,跑得飛快。
只可惜那對母女不行,她們早就跑不動了,連帶著拖累了她們的救命恩人。
女俠眼看著匪徒追近了,她心急如焚。
她不是沒有想過扔下她們自己逃命,她完全有理由這麼做:匪徒的人數太多了,應該先去找救兵,再回頭來搭救她們母女。
她看了這對母女一眼,她們也望著她。
雖然她們沒有說話,但是眼神里卻透露出悲哀和絕望。
女俠的心一軟,對她們道:“你們先走吧,我在這里阻擋他們。”
那個母親要想跪下,向恩人磕頭道謝。女俠急得大喊道:“快,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說完她義無反顧地揮刀向追近的匪徒們衝了過去。
不一會兒她就衝到了那群匪徒們當中。
她舉起鋼刀,奮不顧身地向他們砍去。
可是她的對手學乖了,竟不跟她正面對抗。
只要她一靠近,他們就往後退,並用手里的長兵器逼住她,不讓她靠近。
同時有人從後面接近她,伺機偷襲。
他們僵持了大約半個時辰,那女俠累得渾身大汗,衣服褲子全都濕透了。
她早就看出躲在人群後面的張一德是這伙人的頭兒,他指揮調配著這幫家伙,把她圍困在中間,盡量地消耗著她的體力。
她幾次想擒賊擒王,先解決了這個領頭的再說。
可是她已經累得不行了,喉嚨干燥得像是著了火,胳膊和兩腿也發軟了,使不上力。
張一德身邊聚集著三四個身強力壯的漢子,只要她一接近,他們就同時向她發起攻擊,迫使她不得不後退躲避。
她胳膊上已經帶了受幾處傷,身上穿的白褂子被血染紅了,當然,有些不少血是從她砍傷的那些人身上濺到她身上的。
她只是在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很難防住他們的進攻了。
這時她的頭突然感到一陣暈眩,身子搖晃了一下。
一個匪徒趁機從後面一腳踢在她的屁股上,將她踢得失去平衡,栽倒在了一條不到兩尺深的土溝里,手里的鋼刀也不知扔到哪兒去了。
她正想爬起來,接連幾條大漢撲過來,騎在她身上,將她死死的壓在土溝里。
周圍的匪徒們發出了一陣歡呼聲:“哈哈!逮著了,逮著了!”
四個男人把她從地上提起來,胳膊扭在背後,揪住她的頭發,逼她把頭抬得高高的。
他們把她拽到張一德跟前,其中一人對張一德道:“當家的,這個女人太狠了。咱們死了一個弟兄,老朱的一只手廢了,另外四個受了刀傷。該怎麼處置她?依我看,還是按老規矩吧?”
“對,按老規矩辦!”其他人齊聲附和著。
張一德點了點頭。
他心里有其他的想法,但是絕不能在這幫弟兄們面前流露出來。
所謂的老規矩,就是先奸後殺。
張一德是頭兒,他第一個上,不過在場的人人都有份兒。
那幾個大漢把女俠拖進一個小樹林里,開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褲子。
她尖聲大叫,拼命地反抗,又踢又打又咬,可是無濟於事,很快她就被剝得精光。
兩個大漢分別抓住她的兩條胳膊,另外兩人抓住她的兩條腿,把她牢牢地固定在草地上。
張一德湊到跟前,打量著眼前這具完美的身體。
他臉上帶著淫蕩的笑容,心底里卻不由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過了今天,我張某人可是再也不會有機會改邪歸正了,只能繼續去禍害百姓,當一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了。”
那個女俠現在被強力制住,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威風。
她知道等待自己是什麼,一想到自己的清白和名聲馬上就會葬送在這幫窮凶極惡匪徒們手里,她的心頭一陣悲哀,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她哭得極為傷心,眼前的這幫家伙若不是剛剛和她生死相搏,恐怕真的會被她的哭聲打動的。
張一德看著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俠客,心里十分不忍。
他一邊脫自己的褲子,一邊暗叫一聲:“可惜了。”
他爬上年輕女俠的身體,雙手捏住她的兩只富有彈性的奶子,下體用力往前一挺。
她痛得尖叫一聲,差一點昏死過去。
“大當家的,您的運氣真不錯!這妞兒還是個雛兒!”
旁邊一個匪徒看見了她私處流出來血,大聲叫道。
其他人都被他的話吸引了,興奮地湊近前來觀看。
這時女俠已經不再掙扎了,抓住她手腳的那幾大漢也松了手,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的頭兒一下接一下地把他的雞巴往這個他們平生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的身體里送。
他們睜大眼睛,興奮得張嘴哇哇大叫。
張一德完事之後,其他人一個個地輪流上前享去用她。事後他們都說這是他們肏過的最有味道的姑娘,真舒服啊。
到了最後,他們要推舉一個人“送她上路”,這也是老規矩中的一條。
張一德看得出來,這幫平時狼心狗肺的家伙們,此時竟然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了。
但是她必須死。
因為她一看就是個好人家的女兒,她家里說不定還有不小的勢力。
要是留下活口,官府說肯定會當成重案追查,到時候他們一個個都可能會落得個身首分家的下場。
張一德對他的手下們道:“今天這活兒就留給我吧,你們先去那邊把搶來財物分一下。”
那些人聽了,紛紛起身,走出樹林分財物去了。
他們心里都不想讓這麼個漂亮的女人死在自己手里,當家的把這件差事攬了下來,他們正巴不得呢。
那女俠客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早已停止了哭泣。
她靜靜地躺在地上,用眼睛盯著拿刀走近的張一德。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對她道:“我今天不殺你。但是我的刀必須要粘上你的血,這樣我的那些弟兄們才放心。你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他說了聲:“得罪。”
伸手把她沾滿了男人的汗水和精液的身體翻轉過去,讓她面朝下躺著。
然後用刀鋒在她背上劃了兩道彎彎曲曲的口子,她的血很快就從傷口處涌了出來。
做完這事後他轉過身子,拿著那把帶血的刀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2節:女刺客(張一德的回憶)
從那以後,張一德變了。
他變得更加凶殘,做起壞事來更加肆無忌憚了。
他當上都司之後,不再和原來的那幫弟兄們出去打劫客商,卻和本地的一些黑道人物勾結起來,放高利貸,逼良為娼,為煙館妓院賭場提供庇護,為不法奸商和惡霸豪強鏟除競爭的對手,等等。
總之,什麼壞事都有他的一份兒。
有一次一股山賊占領了臨近的一座縣城,大肆劫掠。
朝廷命他帶領手下的綠營兵去剿匪。
他收了山賊的頭目連夜送來的巨額賄賂,不但一個賊人都沒有抓,反而殺害了幾十個被山賊禍害的鄉民,砍了首級拿回去報功。
他沒有獨吞山賊送給他的金銀珠寶,而是拿出一大半去賄賂自己的上司。
後來有人告發他殺良冒功,他不但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反而官升一級,當上了游擊。
隨後他又晉升為參將,經常帶兵外出剿匪。
他嘗到甜頭之後,更加積極地鑽營,一方面卑躬屈膝地討好上司,另一方面不擇手段地陷害自己的競爭對手。
每次奉命出去剿匪,他總是能大獲全勝,奏捷而還。
這主要是因為他學會了避凶趨吉,弄虛作假。
他對黑道上的那些人有三不剿:實力強大又敢於玩命兒的不剿,背後有朝廷高官撐腰的不剿,給他送了重禮的不剿。
為了應付朝廷的差事,他往往對一些交不起保護費的小股土匪大開殺戒,連他們的親屬也不放過。
這些人一般是家鄉遭了災的飢民,哪里有錢來收買他?
久而久之,張一德因為殺人多而得了個“張砍頭”的外號。不過在那些朝廷高官們的眼里,他卻是個既誠實謙順又能把差事辦好的得力手下。
隨著官位的升遷,他對最初那幫為他效力,知道他的底細的弟兄們起了戒心。
他表面上和他們依然稱兄道弟,對他們大加提拔,暗地里則設置陷阱,派他們去干一些特別凶險的差事,或者干脆收買黑道上的人將他們干掉。
後來這些人被他一一清除,只剩下了最後一個。
那就是一直跟在他身邊,替他出謀劃策的孟金貔。
他知道孟金貔是個孝子,家中的老母和弟妹們都受到他張一德的庇護,也就是說他們時刻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因此他不擔心孟金貔會背叛他。
做了高官的張一德一直沒有忘了當初他糟蹋過的那個年輕的女俠客。
他原來以為她受了那麼重的傷,又被拋棄在荒山野嶺之上,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
後來他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打聽到,她並沒有死。
她是梧州城里的有名的富豪文老爺家中的三小姐文秋萍。
這個文老爺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出身武術世家,年輕時中過武舉。
他最擅長的是刀法和棍法。
他家中無論男女老少全都習武,連丫鬟和老媽子都會那麼幾招。
奇怪的是,文老爺心愛的女兒被匪徒們抓住肆意凌辱,不但被奪去了貞操,折磨得遍體鱗傷,還把她扔到山溝里喂野獸。
而他卻並沒有想到要去為女兒討還公道。
就算為了女兒的名聲不能大張旗鼓地找官府去控告,暗地里他也是什麼動作都沒有。
後來張一德想明白了,這個文三小姐恐怕根本就沒有對自己的家人透露過這件事兒。
依她當時的身體情況是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安全回到家中去的。
極有可能是有人救了她,在外面養好傷以後才回的家。
她肯定為自己編了個借口,瞞過了所有的人,包括她的父母和兄弟姊妹們。
張一德心里不禁對文三小姐佩服起來。
她為了救那一對素不相識的母女,孤身一人與十幾個匪徒惡戰,毫不顧惜自己的性命。
單憑這一點,這世上恐怕就沒有幾個男子漢能夠做到。
她負傷被俘後飽受強盜們的奸淫侮辱,為了自己和家族的名聲,她竟然把這一切全都埋在了自己心底,對誰也沒有透露。
她也沒有去尋短見,而是頑強地活了下來。
後來她遠嫁到海南去了。
張一德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非常崇拜那些行俠仗義的英雄,而文三小姐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英雄。
作為一個年輕的姑娘,她比那些男性的英雄們更勇敢,更值得尊敬。
他不禁對自己當年干的事深感愧疚和悔恨。
說來奇怪,被他禍害的人多了,他還從來沒有因此產生過絲毫的愧疚。
夜深人靜之時,他常常想起文秋萍。
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忘不掉她,好像冥冥之中她和他被一條無形的繩索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他甚至幻想,要是他不受邪惡勢力的誘惑,一直堂堂正正地做人,說不定會和文三小姐結識並相愛,成就百年之好呢。
一年後,張一德所部被朝廷派到湖南和廣東交界的地方駐扎,負責剿滅當地的土匪,其實就是一些從北方逃難來的災民。
他們走在頭無路時開始哨聚山林,搶劫了當地的幾個大戶。
張一德不負“張砍頭”的名號,他一到那里就大開殺戒,才一個月就殺了三百余人。
不久他就因為剿匪有功,被升遷到海南任崖州知州。
到任後張一德派手下的人去四處打聽,尋找一個從廣西梧州嫁過來文三小姐。
可惜一直沒有打聽到她的下落。
即使找到她,他也不知道自己能為她做些什麼。
她恐怕早已是好幾個孩子的母親了。
這一天是他的四十歲生日,來參加他的壽宴給他送禮的人絡繹不絕。
張一德很高興,一邊和客人們高談闊論,一邊接受他們的恭維和祝賀。
到後來他喝得大醉,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到里間,倒在一張床上呼嚕呼嚕地打著鼾睡著了。
張一德府上有一條規矩:他睡著後,不論是誰都不能弄醒他。
包括他的妻妾和伺候他的丫鬟們,違者會受到嚴厲的處罰。
平時只要他一開始打呼嚕,其余的人就會悄悄地離開,生怕弄出什麼響聲驚醒了他的好夢。
這棟屋子很大,是專門用來大宴賓客的。
丫鬟傭人們累了一整天,也下去休息了,只留下一個老媽子在跟前盯著,一聽到動靜她就會去叫人前來伺候。
按照張一德往常的習慣,他肯定會睡到大天亮才醒的。
傭人們離開時把大門鎖上了,只留下一個小門出入。
那小門並不能直接通到外面,而是要穿過一個小屋才能出去。
小屋里亮著燈,傳出來說話的聲音。
那是張一德身邊的兩個最為厲害的保鏢。
他們都喝得半醉了,正在小屋里調戲糾纏著那個年過五十的老媽子。
張一德雖然官運亨通,但是也得罪了不少人。
他暗殺過自己的政敵,也被別人刺殺過。
上個月就有一個非常厲害的刺客想取他的性命,那人摸進了他府里,殺死了三個保鏢。
他那天碰巧不在家,僥幸躲過了一劫。
眼前這兩個保鏢是他的親信孟金貔找來的,一個叫周龍,一個叫趙虎。
他們從前就是專干暗殺這一行的,在黑道上很有名氣,因此張一德才肯花大錢雇請他們。
有了周龍趙虎兩個時刻跟著他的貼身保鏢,他無論去哪里都放心多了。
這時一條黑影從院子的圍牆上翻了下來,悄悄地摸到了小屋跟前。
周龍趙虎兩人喝酒喝得暈暈乎乎的,醉眼朦朧中將那個老媽子當成了下凡的仙女,拉住她嘻嘻哈哈地不肯放手。
老媽子渾身上下被他們兩個摸了個遍,臉紅得跟大姑娘一樣。
她姿色很一般,平時知州府里根本就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今晚她是第一次受到兩個強壯的男子漢的侵犯,她心里既害怕又有些期待。
但是她不敢叫喊,生怕驚醒了熟睡中的知州大人,只是不停地在兩個男人懷里掙扎著。
不一會兒她的身體就軟了下去,嘴里呼呼地喘著氣。
她閉上兩眼,興奮得都快要暈過去了。
那黑衣人手握一柄鋒利的寶劍。
他在窗戶紙上挖了一個洞,將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此之前已經抓住兩個巡夜的仆人逼問過,得知張一德正在里面睡大覺。
問完之後他就將兩個仆人都殺死了。
他來這里的目的是刺殺張一德,可是這兩個保鏢守在這間小屋子里,要殺張一德就必須先過眼前這一關。
他低頭想了一下,使了一個調虎離山計,往外面的牆上扔了一塊小石子。
周龍趙虎都聽見了響聲。他們之間嘰嘰咕咕地小聲爭執了幾句,隨後周龍站起身來,拎著一把刀罵罵咧咧地開門出去查看。
黑衣人躲進了牆角的黑影里。
周龍剛一離開,他就趁機閃進屋里,悄無聲息地從後面慢慢地接近趙虎。
趙虎正將那個老媽子按在地上,用手撕扯她的衣裙,哪里會注意到身後的動靜?
黑衣人摸到他背後兩步遠的地方,舉劍猛地刺向趙虎的後心。
這時趙虎已經把老媽子的下身脫得精光,並解開了自己的褲帶,正挺著黑不溜秋的雞巴要往她兩腿中間插去。
就聽見“撲哧”一聲,他瞪大眼睛,看見了貫穿自己身體的那柄長劍。
那老媽子被趙虎熱乎乎的鮮血噴了一臉一身,嚇得“媽呀”一聲大叫,當場昏死過去。
黑衣人正要將寶劍從趙虎的身體里拔出來,耳邊傳來一陣風聲,他急忙松開手低下頭,往旁邊一閃,躲過了從背後砍來的一刀。
這一刀是周龍砍的。
周龍出門後並沒有走遠。
他四下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動靜。
周龍是個經驗豐富的刺客,被冷風一吹,他清醒了過來,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於是他匆匆返身回來,正好看見他的同伴趙虎被黑衣人用劍殺死。
周龍舉刀對准黑衣人一陣猛砍。
黑衣人的武藝跟他差不多,可是他的寶劍還插在趙虎的身體里。
赤手空拳的他不是周龍的對手,只能東躲西閃,很快就被周龍逼到了一個牆角。
周龍這時已經看出來了,對手是個年輕女子。
她女扮男裝,穿著一身黑衣黑褲,臉上也蒙著黑布。
可是看眼睛看身材就能斷定她是一個絕色女子。
剛才周龍和趙虎一起玩弄那個老媽子,心里早已窩下了一團火,看著眼前這個年輕女人健美性感的身體,他的雞巴立刻就硬得翹了起來。
他不想傷了她,只想擒住她,狠狠地肏她一通,先消消火再說。
從剛才的交手中他發現,這個女人雖然武藝很好,但是經過剛才這一陣拼殺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再加上他是個強壯的男人,自然不會懼怕一個赤手空拳的女人。
因此他放心地扔下手里的刀,撲上去抱緊她的身子,准備徒手將她拿下。
他並沒有高聲呼叫其他的護院家丁們來幫忙。
若是驚動了他們,即使抓住這個女人後,也會綁起來交給知州大人發落。
那樣他就沒有機會一親芳澤了。
周龍沒有想到這女子不但性子野,力氣也特別大。
剛開始時她可能不習慣與一個男人徒手搏斗,吃了不少虧。
周龍將她的一條胳膊扭到了背後,她奮力一掙,卻沒有掙開,反而被他趁勢一推,身不由己地跌倒在地上。
周龍跳上去,用膝蓋頂住她的後背,雙手抓住她的那條胳膊用力一擰。
黑衣女子痛得一聲悶哼,眼淚跟著流了出來。
周龍自以為已經將這個女子制服了。
他一只手迫不及待地伸進她衣服里面亂摸,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褲腰帶。
不提防她左手猛地一個肘擊,正巧打在他太陽穴上,他兩眼一黑就昏了過去。
這也是周龍太大意了。
他自幼拜師學藝,練成一副金剛般的結實身板,在與人徒手搏斗還從來沒有輸過。
剛才抓住那女子的胳膊時,他使出了最拿手的擒拿絕技。
他的五指像鋼筋一樣硬,只要被他抓住,哪怕對手是個強壯的男子漢也會痛得失去防抗能力。
沒料到這女人不但能忍住劇痛,居然還有力量反擊。
黑衣女子不敢耽擱,她飛快地拾起地上的寶劍,一劍砍在周龍的脖子上。
張一德在睡夢中被一些聲音吵醒。
他睜眼一看,發現自己穿著衣服躺在一張床上。
聲音似乎是屋外傳進來的。
他走出了睡覺那間小屋子,來到昨晚舉行壽宴的大廳里。
這里大門緊鎖,空無一人,聲音是從那個開著一條縫的小門傳進來的。
聽起來像是有人在激烈地搏斗。
經驗豐富的張一德立刻想到,八成是府里來了刺客,正在跟他新近雇用的那兩個保鏢搏斗。
他還在猶豫,不知應該呆在什麼地方才安全一點兒。
是留在這個大廳里,還是從退回到剛才睡覺的那間小屋里去?
這時就聽見“咚”的一聲響,那扇小門被人踢開了。
從外面闖進來一個黑衣人,手持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
那把劍一看就不是凡品。
那人的左手一揚,將綁在一起的兩個球狀的東西扔到了張一德的腳下。
張一德定睛一看,是兩個血淋淋的人頭,頭上的兩根辮子絞在一起。
他認出來了,這正是他花了大價錢雇來的貼身保鏢周龍和趙虎的頭。
這兩人的武功比張一德自己還要高,沒想到今晚竟在堂堂的知州府里被這個黑衣人給干淨利落地殺了。
殺人如麻的張一德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
“張砍頭,拿命來!”黑衣人的眼睛以下都蒙著黑布,說話聲音有些聽不太清楚。不過還是可以聽得出來,這是一位年輕的女子。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寒光一閃,那柄鋒利的寶劍直往張一德心窩里刺來。
他嚇得往旁邊一縮,腳拌到地上的兩顆人頭,咕咚一聲摔倒了。
黑衣女人踏前一步,又是一劍刺來。
張一德急中生智,身子往旁邊一滾,鑽到了桌子底下。
他還穿著昨天壽宴時換上的寬大的官服,官服的一角被那女子一腳踩住,令他無法再往里鑽。
他用力一掙,“撕拉”一聲,官服被撕成兩半。
那黑衣女子放下手里的寶劍,兩手托住桌子一掀,偌大一個圓桌被她掀了個底朝天,桌子上的杯碗瓢盤稀里嘩啦地全部滾到了地上。
她手提寶劍,一步一步地向張一德走了過來。
張一德知道現在到了最為緊要的關頭了,他抓起地上摔碎的碗盤杯子向那女子扔來。
黑衣女子一邊揮劍格擋一邊躲閃,因為離得太近,不少杯盤的碎片打中了她,雖然傷不了她,卻也讓她有些狼狽。
不一會兒,張一德再也找不到能扔的東西了。
再看那女子,她舉起寶劍向他走來,眼睛里露出一絲冷笑。
張一德對她喊道:“這位女俠,請等等。告訴我,是誰出錢要買我的命?我可以出十倍的價錢給你!”
“沒人出錢,是閻王爺叫我來的。你作惡太多,已經活得夠長的了!”
她一邊答話,一邊唰的一劍刺過來,正中張一德的心窩。
只聽“叮”的一聲,張一德卻沒有被刺死。
原來張一德貼胸脯戴著一個純銀制的長命鎖,是他的老母親專門托人從家鄉給他捎來的。
那劍尖正刺在長命鎖上,卡住了。
就在女俠一愣神的瞬間,張一德猛地向前一撲,兩臂抱住了她持劍的那條胳膊,拼命地想奪下那把寶劍。
他們兩個互相揪扯到一起,拳打腳踢,在地上滾成一團。
過了一會兒,張一德發現寶劍已經到了自己的手里,心中大喜。
他掙開身子,從地上爬起來,掄起寶劍向黑衣女俠的脖子猛劈過去。
她往旁邊一閃,雖然躲過了這一劍,卻也狼狽不堪。
張一德趁機一腳踢在她屁股上,將她踢了一個跟頭,摔倒在地上。
他們兩個身上的衣服褲子在剛才的打斗中都被撕破了。
張一德干脆脫了上身的衣服,露出了一身鼓鼓囊囊的肌肉和胸脯上濃密的黑毛。
再看那女子,她的一只衣袖被扯掉了,胸前還撕一個大洞,潔白光滑的左臂全都裸露在外面,從衣服上的破洞處能看見她貼身穿的繡花兜肚。
她右邊的褲腿被撕開了一個條長長的口子,露出了她健美的大腿。
她腳上穿的鞋也不知掉哪兒去了,兩只赤裸的天足晶瑩剔透,十分誘人。
這女子的身材極為健美,張一德覺得很對他的胃口。他獰笑著朝她逼近,口里叫道:“女俠乖乖,快,快到你張大爺這里來!”
論武藝張一德可能不是那女子的對手。
可是那兩個被她殺死的保鏢卻是非同小可,就算是單打獨斗她不一定贏得了。
她能殺死他們倆完全是占了偷襲的便宜。
她的力氣在和周龍的打斗中幾乎用盡了,即使有精妙的劍招使出來也是軟綿綿的。
她右胳膊的關節和肌肉嚴重扭傷,若是脫了衣服就能看見她肩部一大片淤血造成的烏青。
這也是為什麼她刺張一德心窩的那一劍沒有足夠的力量,不但讓他逃得性命,而且被他奪去了她手里的寶劍。
她右邊屁股上剛才還被張一德重重地踢了一腳,整條腿都不能動,一動就鑽心地痛。
可是她不願意半途而廢。
今天出門時她就下了決心,一定要殺死這個十惡不赦的張砍頭。
她根本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
她本是個嫁了人的良家婦女。
她出身富豪之家,父親是一位熱情豪爽的武林人士,經常為受到欺侮的窮人主持公道。
她從小耳濡目染,也有了那種除暴安良,做一名快意恩仇的江湖女俠的夢想。
可惜她命運多舛。
出嫁的前一年,她碰巧遇見一對正在被一群惡人侮辱的母女。
她為了救她們而落入匪徒之手,慘遭不幸。
她不但失去了寶貴的貞操,還被砍成重傷丟棄在荒山野嶺之中,幾乎喪命。
她為了不讓家族蒙羞,一直對家人隱瞞著自己失身受辱這件事。
新婚之夜丈夫發現她已不是處女,逼她說出和她偷情的野男人是誰。
她感到異常委屈,只是啼哭,不肯說出真相。
她原以為自己嫁的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子,是一個她能夠托付終身的人,因此不顧父親的反對,鐵了心要嫁他。
現在她不免對他極度失望。
她丈夫表面謙和有禮,骨子里卻是一個自以為是的人。
他覺得妻子肯定是婚前與人私通而失貞的,他最恨就是這種不知自愛的女人。
他在人前對她很好,裝成一個寬厚的大丈夫模樣,背後卻對她極為厭惡,無論她怎麼小心伺候,他都冷面相對。
他又娶了一個二姨太,極為寵愛她,對原配妻子卻不理不睬。
只有在喝得大醉時他才偶爾與她同房,在她身上發泄一通獸欲。
女俠有苦無處訴,整天過著毫無生趣的日子。
這一段時間她丈夫外出做生意,不在家。
她偶然聽說這個新來崖州的張知府是個欺男霸女十惡不赦的壞人,因為殺人多,老百姓私心里都叫他“張砍頭”。
於是她決定殺了這個狗官為民除害,然後再結束自己的年輕的生命。
這個世上她已經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
張一德拿著那把劍向黑衣女刺客逼近。
只見她舉起一張椅子,用力向張一德打來。
他舉劍一擋,“當啷”一聲,整條手臂都被震得發麻。
他心中一驚,這女子好大的力氣!
他不敢再向她逼近,連著往後退了十來步,和她保持著距離。
這時大廳的門被人打開了,涌進來一大群他豢養的打手。
張一德見這個女刺客只是孤身一人,已經被團團圍住,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
於是他就起了貓戲老鼠的心思。
他揮手止住了那些打手們。
提著那柄寶劍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對黑衣女子說道:“女俠妹妹,可惜啊,你已經沒有機會了。快跪下向我求饒吧!”
黑衣女子好像認命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一臉毅然決然的神色。
張一德並沒叫他的打手們馬上把她綁起來,而是讓他們一個一個地上前去跟她較量,他自己坐在一旁觀看。
一個打手剛被她打倒,另一個馬上接著頂上去。
到後來那女俠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那些打手們知趣得很,並沒有使出全力,只是在慢慢地折磨她,好讓知府大人樂一樂。
眼看她就要渾身脫力昏倒下去了,張一德才喊了一聲:“停下!。你們都給我下去,沒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張一德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笑著問道:“怎麼樣,女俠客?還想要我的人頭嗎?”
她掙了一下,沒有掙開。
張一德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再次將黑衣女子激怒了,她不顧一切地撲過來,張嘴往他臉上咬去,可惜她現在的力量太弱,連一個普通的丫鬟都打不過了,更別說張一德這個養精蓄銳了大半天的健壯大漢了。
張一德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像是提小雞似的將她提了起來,摁到在那張大圓桌上面。
隨後他將她的褲子綁腿全部扯掉,布鞋也脫了。
她雪白的屁股和大腿,還有胯下迷人的黑森林全都暴露在他面前。
“真美啊!”張一德看得發呆,奇怪的是,他心里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想不起來為什麼會這樣。
張一德把她上身的衣服也給脫了,接著解下了她的裹胸。
她的兩只大奶子彈了出來,在他眼前跳動著。
她臉上依然蒙著黑布,這更增添了一種神秘感。
張一德看得血脈噴張,再也忍不住了。
他急忙脫了自己的褲子,爬到桌子上,壓在她身上,將硬梆梆的雞巴往她兩腿間捅去,“撲哧”一聲,直插到底。
黑衣女子絕望地哭了起來。
她的哭聲更加激發了他的獸性,他使出全部的力量在她身上聳動著,不一會兒就全身大汗淋漓了。
黑衣女子哭著哭著聲音變了調兒,現在聽起來更像是女人興奮時的呻吟聲了。
張一德見她滿臉通紅,閉上眼睛好像是不願意或者不敢看他。
他肏她肏得更加來勁了。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張一德大吼一聲,將濃濃的精液射進了她的身體里面。
張一德爬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然後拽住她的一條腿將她從桌子上扯了下來。她癱軟成一團,站立不住,只能臉朝下趴在地上。
突然間,張一德注意到了她背上有兩道獨特的傷疤。
他太熟悉那種形狀的傷疤了,因為那是他自己特有的手法留下來的。
他迫不及待地蹲下身子,伸手撕開了那女子臉上蒙著的黑布,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他不由得驚叫起來:“文三小姐!”
第3節:交換
雪梅在山洞里又呆了十來天,她的報仇大計不但沒有任何進展,反而遭到了重大挫折。
她剛得到消息:孟金貔死了,鮑鐵木被張一德給關起來了!
消息是伺候鮑鐵木的那個女仆送來的。
她姓周,四十多歲,是個寡婦。
她死去的丈夫是虎豹山莊里的木匠,丈夫死後她無處可去,一直留在莊子里干些粗活。
周寡婦和鮑鐵木朝夕相處了十幾天,知道他是個實誠的人,對他產生了感情。
那天她看見鮑鐵木突然被蕭姨娘帶著一大群打手繩捆索綁地抓走了,卻不敢多問。
她想起自己的同鄉魯大錘曾經來看望過鮑鐵木許多次,就跑去他那兒打聽消息。
魯大錘也是剛剛知道了鮑鐵木被抓這件事。
只是他現在也不自由,好像已經被蕭姨娘的親信給盯上了。
他從另一個老鄉那里得知:原來孟金貔死後,蕭姨娘忽然想起要去審問一下他原來的那些還被關押著的親信們。
就這樣她從王同輝和武和尚那里得知了鮑鐵木曾經和銀狐女俠密謀勾結,想要搞垮虎豹山莊的事情。
上次雪梅手握少爺張謙的命根子相要挾,從蕭姨娘的眼皮底下脫身逃走,讓她丟盡了臉面。
她心里的火很大,一直想找到那個賤女人,好好地折磨她一通,出出這口惡氣。
因此她馬上去向張一德稟告了此事,並親自帶人把鮑鐵木抓了起來。
王同輝還告訴蕭姨娘,說他們當時已經逮住了銀狐女俠,並將她和鮑鐵木一起關押在虎豹山莊的石牢里。
後來卻被她逃走了。
他懷疑虎豹山莊里還有銀狐女俠的內應。
於是蕭姨娘開始懷疑那些看守過銀狐女俠的人,也就是魯大錘崔胡子等人。
她暗地里叫手下人盯住了他們,一有可疑的地方就馬上向她報告。
魯大錘發現最近自己身邊總是有蕭姨娘的人,因此不敢貿然出去和吳雪梅聯絡。
他擔心她在外面沒有人通消息,若是她輕舉妄動,很可能會落入蕭姨娘布下的羅網。
情急之下,他只好找個機會對周寡婦說:如果她真的想救老鮑一命,就得去向銀狐女俠吳雪梅報信。
他自己走不開,只能把吳女俠藏身的地方告訴了她。
周寡婦是個細心的人。她沒有貿然行事,而是等了好幾天,等到風聲稍微松了下來,這才找個機會溜出虎豹山莊去找魯大錘說的那個銀狐女俠。
這時雪梅身上的傷已經完全養好了,她的徒弟張財張福也回到了她的身邊。
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兩個苗族獵人和三個黎族青壯年。
這些天他們並沒有一直呆在那個山洞里,而是在虎豹山莊附近四處活動,觀察地形,尋找能夠一舉端掉虎豹山莊的辦法。
雪梅原來的打算是,讓蒙鐵虎和王義動員苗族人和黎族人圍困虎豹山莊,並在出入要道上挖陷阱,設埋伏。
她自己則與張財張福兄弟在魯大錘的幫助下潛入山莊內部四處放火,將里面的人給逼出來。
然後再由蒙鐵虎和王義率眾狙擊,圍而殲之。
這個計策有一個很大的缺陷,那就是會死很多很多的人。
張一德手下的人裝備了不少洋槍,哪怕是遭到偷襲,也會給黎苗兩族的青壯年們造成極大的傷亡。
依雪梅如今在兩族人中的威信,他們肯定會聽從她的調遣,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可越是這樣,她心里就越發不忍。
幾年前她為了自己的私情,讓許多對她忠心耿耿的弟兄們丟了性命。
這一次略有不同,虎豹山莊是黎苗兩族的共同仇敵,若不及早鏟除,以後只怕會禍患無窮。
可是一想到那麼多的黎族和苗族的青壯年們都會因為她的這一條計策而失去性命,她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樣難受。
若是放棄這次報仇的機會,她又對不起她那可憐的母親。
她母親受盡了張一德那伙匪徒的侮辱凌虐,以至於出嫁後還因此遭到丈夫的歧視冷落,生下女兒後不久就悲慘地離世了。
更何況她還要為她心愛的玉麟哥哥報滅門之仇。
若是放著這樣的血海深仇不報,她即使活著也會覺得了無生趣。
這些天她一直被痛苦和遲疑煎熬著,常常捫心自問: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聽到周寡婦送來的消息後,她終於不再猶豫了。鮑鐵木她不能不救,哪怕是再次被虎豹山莊抓去,再次遭受那些令人不堪的羞辱和凌虐。
可是怎麼救他呢?
時間太緊了。
她知道老鮑的傷勢還沒有全好,再拖下去,他十有八九熬不過虎豹山莊的酷刑。
她不禁後悔沒有趁早把老鮑給接出來。
其實,那時他們兩人都身受重傷,即使出了虎豹山莊,也逃不遠的。
就算能躲過虎豹山莊的人的追蹤,老鮑的傷勢也很可能會加重,落下終身的殘疾。
想來想去,她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用自己去把老鮑給換出來。
她早就是虎豹山莊想要抓的人了。
現在孟金貔死了,但他只不過是張一德的爪牙,她覺得如果自己送上門去,張一德肯定會高興的。
對了,還有張謙那個小混蛋,他對她痴迷得很。
為了得到她,他肯定願意用老鮑來換她的。
想到張謙,她心里不禁浮現出他那張和玉麟哥哥有些相似的臉來。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兩腿間也有些潮濕了。
好在她心里明白,張謙不是龐玉麟,他雖然長得英俊,充其量只是一個紈絝子弟。
他並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但是他卻是她的大仇人張一德的兒子。
這樣的人只能利用,絕不能對他寄托任何希望,更不能讓自己的感情陷入進去。
對了,說到利用,她為什麼不能利用張謙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呢?
她可以去勾引張謙,通過張謙接近張一德,然後干掉他。
別看張一德的勢力強大,她的身體就是最厲害的武器,因為它對男人有著極大的誘惑力。
若是她肯投入張一德父子的懷抱,趁他們沉迷在她的肉體之中時突然發難,要想除掉張一德應該不是件難事兒。
想到這里,她覺得豁然開朗,心里有了一個明確的打算。
虎豹山莊里,蕭姨娘正指揮著一群打手們准備對鮑鐵木用刑。
老鮑拒絕說出任何有關他和銀狐女俠的事情。
但是他又不善於胡編亂造,只能打定主意一聲不吭,像個啞巴一樣。
蕭姨娘很快就失去了耐心,決定對他大刑伺候。
他現在被高高地吊在一間大牢房里的屋梁上,上身的衣服被脫得精光。兩個大漢拿起皮鞭和木棒,正要狠狠地往他身上抽打。
這時就聽“咚”的一聲,牢門被人撞開了,少爺張謙急急忙忙地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大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丫鬟們。
另外還有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女人,她就是周寡婦。
她給張謙送來了一封密信,是雪梅親筆寫的。
張謙看了信之後就帶著周寡婦去找蕭姨娘,她卻不在自己的住處。
向傭人們一打聽,才知道蕭姨娘正在大牢里審問鮑鐵木,於是他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雪梅在信上向他說了,要用自己來交換老鮑,並提出了兩個條件。
第一個是不能再傷了鮑鐵木一根毫毛,第二個是准許周寡婦和老鮑一起離開。
蕭姨娘正要呵斥張謙,他快步走近前,貼著她的耳朵說了幾句話。
蕭姨娘聽了,心里一驚。
她開始小聲地和張謙說著什麼。
張謙似乎不願意,爭執了幾句,最後他無奈地點了點頭。
蕭姨娘一揮手,讓打手們把鮑鐵木從木梁上放了下來,重新用繩子綁好,連嘴里也給他塞了一塊布堵起來。
然後讓周寡婦和兩個稍微強壯一點的丫鬟攙扶著他,跟著蕭姨娘和張謙等一大幫人出了牢門。
蕭姨娘張謙他們來到了虎豹山莊的大門前,登上門樓一看,果然見到銀狐女俠吳雪梅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離大門二十多步遠的地方,正在往這邊張望。
她身後很遠的地方有兩個穿著普通的鄉民,那是張財張福兄弟兩個。
他們身旁還停著一輛馬車。
蕭姨娘嘴上不說,心里不禁有些佩服眼前這個女子的氣魄。
剛才張謙跟她說起銀狐女俠願意用自己把鮑鐵木交換出去,她還不相信。
她斥責張謙說,哪有這麼好的事?
這肯定是那只騷狐狸想出來的詭計,無非是要借機勾引你。
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把自己給送上門來了。
在蕭姨娘的示意下,門樓上的五個莊丁端起洋槍,瞄准了吳雪梅的身軀。
張謙心里狂跳,背上也冒出了冷汗。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停地叮囑莊丁們要小心,生怕他們的槍走火打死了雪梅。
蕭姨娘一揮手,其他的莊丁們打開了莊門,兩個強壯的大漢抓住鮑鐵木的胳膊向吳雪梅站著的地方走去,周寡婦跟在他們身後。
她已經得到少爺張謙和蕭姨娘的許可,可以跟老鮑一起走。
蕭姨娘根本不在乎這個干粗活的女仆,銀狐女俠吳雪梅才是她想要的人。
鮑鐵木現在總算看明白了,這是師傅在用自己的來交換他。
他想大聲喊叫,讓師傅趕快離開這里。
可是他的嘴被堵得嚴嚴實實的,無法叫出聲來。
他只能拼命掙扎,無奈他現在的身體虛弱得很,像是一個身患重病的人。
兩個大漢拖著他大步向前走去,很快就走到了吳雪梅的跟前。
他們松開了手,然後開始往後退,一直退到了虎豹山莊的大門邊上。
鮑鐵木因為剛才的掙扎,嘴里喘著氣,腳下也站不穩,眼看就要倒下。
雪梅一步跨過去,張開兩臂抱住了他,伸手拿掉了他嘴里堵著的布團。
鮑鐵木聞到了師傅身上那一股熟悉的氣味,溫暖的感覺立刻傳遍了全身。
他的心里卻既難受又羞愧,一句話也說不出話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
唉,都怪他自己無能,又一次連累了師傅。
雪梅用嘴貼著鮑鐵木的耳朵說了幾句話,然後招手叫過周寡婦,遞給她一個布包,布包沉甸甸的,里面裝的似乎是銀兩。
雪梅叮囑了周寡婦幾句,然後叫她和張財張福一起把鮑鐵木抬上了馬車。
鮑鐵木沒有再掙扎,只是默默地看著師傅流眼淚。
周寡婦和張財張福三人坐上馬車,趕著車離開了。
張財張福在來之前就被雪梅反復叮囑過,雖然他們不放心也不願意師傅只身一人進入虎口,但是師傅已經做出了的決定,他們不敢違拗。
雪梅站在那里等到看不見馬車了,這才轉過身來,往虎豹山莊的大門的方向走來。
張謙早忘了雪梅曾經捏住他的卵蛋威脅他的往事,眼見自己心愛的女人又回來了,他激動得大叫一聲,就要跑上前去擁抱她。
蕭姨娘咳嗽了一聲,然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想起自己答應過蕭姨娘的事情,只好閉上嘴低下頭,退到了一邊。
雪梅面無表情地走過張謙的身旁,向蕭姨娘走去。她的眼光並沒有在他身上停留,這讓他心里十分難受。
“吳女俠,我們又見面了。上次怪我太大意了,竟讓你跑了。這一次我可得叫他們好好地治治你這只騷狐狸,免得失了咱們老爺的威風!”
蕭姨娘皮笑肉不笑地對她說道。
她的語氣里帶著輕蔑和嘲笑,還有赤裸裸的威脅。
蕭姨娘雖然有點兒佩服雪梅,卻依然把她當成自己的敵人。
對於敵人,她飛天夜叉是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憐憫的。
其實她是在嫉妒雪梅。
她無兒無女,一直把少爺張謙當成自己親生的孩子一樣疼愛。
誰知他被眼前這個賤女人迷得神魂顛倒,連她蕭姨娘的話都不肯聽了。
少爺從小生活在富貴中,身邊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他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沒睡過?
真不知道他看上了這個銀狐女俠的哪一點?
幾條大漢一擁而上,將雪梅摁到在地上,用粗粗的麻繩把她五花大綁起來。
雪梅垂著頭一聲不吭,她知道任何形式的反抗都只能是自取其辱。
這些漢子可能事先得到了蕭姨娘的授意,他們在捆綁她時故意在她身上又掐又擰,痛得她直咧嘴。
她豐滿的胸部被幾道麻繩勒得緊緊的,顯得又鼓又漲,張謙站在一旁看了心疼得要命。
他見其他的男人在她身上亂摸,氣得滿臉通紅,卻不敢出聲制止。
蕭姨娘說了,這個女人最後怎麼處置得聽他爹的,她只答應他暫時不會讓她受太大的苦。
張謙有點兒後悔了,他開始擔心他爹會怎麼對待他心愛的女人。
張一德雖然對他放縱,但是卻似乎並沒有多少親情。
因此他從小就一直怕他爹怕得要命。
雪梅願意用自己把老鮑交換出去,令他高興得忘乎所以。
現在看來,她能不能熬過他爹這一關還很難說。
張謙想起來了,家中的一個老仆人曾經跟他說過他爹的往事:當初朝廷派張大人去剿滅一起白蓮教的余孽發起的騷亂,抓獲了他們的首領的原配夫人和二十幾個女頭目。
張一德將她們全部關進自己的府里,每天晚上以凌辱虐待這些女人為樂。
那些女人中長得俊俏的被張大人反復奸淫玩弄,等厭倦之後就給賣到妓院里去了。
長得稍微丑一點的則被折磨的遍體鱗傷,有的被割掉了乳房,有的被挖了眼睛,甚至還有的被關進鐵籠子里活活地烤死了。
最可憐的是那位首領的原配夫人,她被帶到空地上剝光了衣服,當著她親生兒女們和所有族人鄰居鄉親們的面,被一百多個綠營兵輪奸致死。
事後張一德向上官報告,說這些女叛逆們已經被全部就地正法了。
張謙越想越害怕,但是又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他從來就不是個果斷決絕的人,更沒有他爹的那種凶悍本性,碰上這樣的情況,可真是難為死他了。
第4節:狐狸精
雪梅臉朝下躺在原來那間牢房里冰冷的地上。
她只能這麼躺著,因為她屁股上挨了二十大板,火辣辣地痛。
挨打不算什麼,因為她現在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打她板子的是那幾個蕭姨娘身邊的粗壯婦人。這些惡女人似乎得到了主人的吩咐,下手特別重,板子打在她皮肉上的聲音很響。
打完之後,她屁股上大腿上早已是血肉模糊,慘不忍賭。
不過,還好,骨頭沒事。
或許蕭姨娘交待過她們了,只讓她吃些苦頭,卻不能真的傷了她的筋骨。
她一個人在石牢里躺了一個時辰。
因為疼痛,她沒法活動,覺得仿佛已經過了好幾天似的。
她不禁悲觀起來,也許虎豹山莊根本就沒拿她當一回事兒,她死了就跟死一只螞蟻一樣。
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只怕是白費心機了。
別說是 報仇,恐怕連張一德的面都見不著。
她知道虎豹山莊干的那些綁架販賣少女的勾當,他們會不會把她也賣到外縣的妓院里去?
她很小聽雲娘說過,妓院對女人來說就是一個大火坑,進去了就別想再出來。
不管你是個多麼厲害的人,他們總有上百種的辦法來折磨你,直到你徹底屈服,甘心當一個不要臉的婊子。
她想,自己今後難道要天天陪著笑臉接客,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想起了她的娘,忽然淚如泉涌:“親娘啊,你的在天之靈知不知道女兒我正在受苦受難啊?”
她一邊哭一邊緊緊地攥著母親的遺物,她脖子上掛的那塊鐵牌。
玉麟哥哥給她的金戒指在她上次被俘時就讓武和尚給搶去了。
這枚鐵牌實在不值錢,沒人想要它,因此她還能保留著。
到了傍晚時分,來了一個老媽子和四個丫鬟模樣的小女孩兒,其中就有那個曾經伺候過她的小紅。
她們帶來了草席和被褥,鋪在地上,把雪梅的身子小心地抬了上去。
然後開始給她清洗身上的汙垢和血跡。
清洗時她們的手免不了碰到她的傷處,痛得她嘴里絲絲地直抽冷氣。
幾個姑娘只顧低頭做事,眼睛不去看她的臉。
可能是被蕭姨娘嚴厲吩咐過,不准她們跟她多說一句話。
只有那個老媽子嘮嘮叨叨地說個不停。
無非是說雪梅如何傻,張府有錢有勢,旁人巴結都來不及,哪里敢和張府作對?
她說別看你年輕美貌,在張府里屁都算不上。
她可能並不清楚雪梅為什麼會被關在這里,只是自顧自地嘮叨。
她勸雪梅趁早向蕭姨娘低頭求饒,說不定姨奶奶會開恩把她留在府里當一名侍妾,過上好日子。
不然的話,要是被送到妓院去當那種千人騎萬人壓的婊子,那時後悔都來不及了。
那些賤女人們活著招人嫌,死了沒人埋,可憐極了。
小紅姑娘一直默默地在雪梅身邊忙著。
好不容易才等到一個身邊無人的機會,她悄悄地告訴雪梅:上次雪梅逃走以後,蕭姨娘遷怒於她,將用她鞭子抽了一頓,然後從少爺身邊趕走了。
現在她只是一個最下等的丫鬟,每天干些粗活。
她說,不知雪梅為什麼又自己回來了。
要是想再次逃走,她一定盡力幫忙。
雪梅感動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兒,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暗地里拉住小紅的手握了握。
老媽子和丫鬟們給雪梅清洗完身子,換上了干淨的衣服,弄髒了的草席和被褥也換了。
這時進來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留著山羊胡子的瘦老頭兒,長得很丑。
那個老媽子稱他為張郎中。
張郎中來到雪梅跟前,卻不忙著給她看病治傷,只是伸手到她衣服里面摸她的身子。
脖頸,奶子,腋窩,陰戶和屁股溝兒都摸了個遍。
他一邊摸一邊嘴里小聲自言自語:“難得的九陰玉狐之體,真是個奇女子啊。可惜了,可惜了!”
他甚至用手指扒開雪梅的陰唇,把頭湊近前往里看了看,還用鼻子聞了聞。
雪梅渾身傷痛,閉上眼睛沒有理他。
那些年輕的丫鬟們站在一邊看著,一個個臉漲得通紅。
後來那個老媽子實在看不下去了,要他趕緊給吳姑娘抹藥,說蕭姨娘還等著回話呢。
張郎中這才馬馬虎虎地給雪梅的傷處抹了些治跌打損傷的藥,抹完後老媽子指揮著丫鬟們用干淨的白布把雪梅的傷口都包扎起來。
張郎中見她身上的重要部位被包得嚴嚴實實,他想摸也摸不著了,就瞪了老媽子一眼,悻悻然地走了。
張郎中走後一個丫鬟朝地上啐了一口,說道:“什麼張郎中,他就是一只討厭的蟑螂,見了漂亮女人就動手動腳的。”
其他的幾個丫鬟聽了,忍不住笑出了聲。
說不定這丫鬟以前被這只蟑螂占過便宜。
那個張郎中雖然長得丑,一雙手卻長得嫩嫩的,極為好看,說是晶瑩如玉也不為過。
雪梅不知道他說的“九陰玉狐之體”是什麼意思,只是她好長時間沒有男人了,被他摸得有些興奮。
他被趕走了,她心里竟有點兒失落。
接下來十幾天蕭姨娘並沒有來折磨雪梅,也許她有事情忙不過來。
雪梅住在石牢里,每天都有一個丫鬟來給她送飯。
她很希望來的是小紅,這樣就可以向她多打聽一些消息。
可惜小紅一直沒有來,雪梅不敢輕信其他的丫鬟們,誰知道她們是不是蕭姨娘的眼线?
她身上的傷好多了,有點地方已經結了痂。她晚上睡覺的時候傷處很癢,卻不敢用手抓,很是難受。
這天來送飯的丫鬟終於換成了小紅。
兩個看守的莊丁打開了牢門,小紅面無表情地把飯菜端了進來,放在地上看著雪梅吃。
雪梅默默地吃著。
那兩個莊丁可能覺著無趣,就把牢門從外面鎖上,去旁邊的屋子里和其他人一起賭錢抽大煙去了。
她們剛一走,小紅姑娘立刻撲過來抱住雪梅,眼里嘩嘩直流。
雪梅張開兩臂把她攬進懷里,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小紅小聲說道:“雪梅姐姐,我想死你了。”
接著她把自己打聽到的情況一股腦兒地都告訴了雪梅,還回答了她的不少問題。
原來蕭姨娘被老爺派出去辦事去了。
臨走前她吩咐手下的人看住少爺張謙,不許他私自去見吳雪梅。
張謙卻找了他原來的貼身丫鬟小紅,讓她想辦法給雪梅帶信,說他今天晚上會把那些蕭姨娘的人都灌醉,然後來石牢里見她。
一提起張謙這個軟骨頭,雪梅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雖然她並不愛他,只是想利用他。
到了晚上,張謙果真來了。
他花錢收買了看守石牢的莊丁們,讓他們把他自己也鎖進了石牢。
這些人心想反正雪梅逃不走,就算蕭姨娘知道了也有少爺給頂著,不太可能會重罰他們。
張謙為人雖然窩囊,但畢竟是少爺,能不得罪最好。
張謙把帶來的酒肉飯菜放在一邊,低三下四地請雪梅起來吃。
雪梅背對著他躺在草席上,一聲不吭。
張謙急了,可是又不敢去碰她,竟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雪梅心里殘忍地想著:哭吧,哭吧,老娘就是不理你。
張謙哭了一會兒,雪梅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似乎是睡著了。
“雪梅姐姐,雪梅姐姐!”他輕聲叫她,沒有反應。他大著膽子伸手搖了搖她的身子,雪梅動了一下,接著用被子蒙住頭,臉朝下繼續睡。
張謙盯著雪梅高高撅起的屁股看呆了。
她穿著的是一條灰布褲子,很薄,又有點兒小,緊緊地包著她的大腿和臀部。
他知道雪梅討厭他,他也恨自己不爭氣。
不知怎麼的,他心里就是對這個比他大了八九歲的女人著迷。
他忽然想到,雪梅姐姐是不是心里也喜歡他,現在把屁股撅這麼高,是想故意引誘他?
他哪里知道,雪梅撅著屁股是因為她那里的傷還沒好,只有用這個姿勢睡才好受一點兒。
雪梅真的睡著了。
她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只漂亮的狐狸精,有著色彩艷麗的皮毛,還有無所不能的法術和神通。
其他的狐狸們全都對她頂禮膜拜,尊她為女王。
她想要誰死它就得死,想和誰交配就和誰交配。
就連她拉完屎撒完尿後,那些公狐狸們都爭著擠過來,伸出舌頭把她的屁眼和陰部舔干淨。
那感覺可真是舒服啊!
雪梅忽然從夢中醒了過來,發現自己還是趴在地上,撅著屁股。
不過她的褲子已經被退下了,張謙正兩臂抱住她的大腿,賣力地用舌頭在舔她的陰部。
她心里想要一腳把張謙踢到一邊去,可是她的身體還像夢中的那只母狐狸精一樣,正享受著那群公狐狸的舔允,一點兒也使不出勁兒。
慢慢地她開始興奮起來了,淫水不斷地從肉穴里往外流淌。
她忍不住輕聲呻吟起來。
張謙受到了鼓勵,舔得更加賣力了。
雖然他睡過的女人數不勝數,這卻是他第一次給女人舔那個地方。
上次在小客棧和雪梅第一次纏綿,他每次射完了都要按住雪梅的頭讓她把他的雞巴給舔干淨。
他認為這理所當然是女人該干的事,以前他睡過的那些女人都是這麼伺候他的。
有一次雪梅紅著臉拉著他手,想讓他也舔舔她的胯下。
張謙心想豈有此理,哪有男人去舔女人的道理!
他氣得一把把她推開了。
那時雪梅深陷情欲之中,並沒有因此生氣。
她丈夫王德在和她恩愛時也從來不會去舔她的那個地方。
這一次張謙覺得實在對不起雪梅這個救命恩人,不知怎樣才能讓她原諒自己。
為了討好她,他放下了少爺的架子去舔她撅著的屁股。
開始是隔著褲子舔,見她沒有反應,他就將她的褲子扒下來,兩手抱緊她的大腿,用力舔她的屁股溝。
後來他像是著了迷,開始舔她的大腿內側,還有小腿,連腳趾頭都沒有放過。
舔了一會兒,他發覺雪梅的肉穴潮濕了,他就把嘴貼上去,在她那里大口吸吮著,忙得不亦樂乎。
雪梅被他這麼又吸又舔,終於興奮得控制不住了。
她一個翻身把張謙壓在身子底下,掏出他的雞巴,張嘴含住吸允。
一邊吸一邊將自己的陰部貼在張謙的臉上反復地摩擦,喉嚨里還發出“嗷嗷”的叫聲。
不一會兒,張謙的雞巴就硬得跟鐵棍一樣了。
他想爬起來換個姿勢,卻被雪梅按倒在地上不讓他動,然後她將自己的肉穴對准他的雞巴坐了下去。
她俯下身子,在他臉上瘋狂地吻著,一點也沒在乎他的臉上濕漉漉的,全是從她的肉穴里流出來的淫水。
他們兩人一上一下劇烈地運動著,一點兒都沒有注意到石牢的門早就打開了。
那十幾個負責看守雪梅的莊丁們,還有七八個女仆丫鬟們,他們都站在門外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場空前激烈的肉搏戰。
難得的是,這麼多人竟沒有誰發出哪怕是一聲輕輕的咳嗽聲。
第二天,虎豹山莊的下人們就中間傳開了,說那個被抓來的銀狐女俠是一只千年狐狸精變的,專門吸食青壯男人的精髓。
少爺張謙已經著了她的道,被迷得神魂顛倒,遲早會被她吸干陽精,變成一具骷髏。
他們還說,這只狐狸精神通廣大,一般的法師根本對付不了。蕭姨娘為了對付她,專門去南山普陀寺請那里的高僧去了。
第5節:惡報來臨
張一德住在虎豹山莊里的一個戒備森嚴的地下宮殿里面。
也許是他殺人太多了,到老了卻變得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似乎只有住在這種地方他才覺得安全。
此刻他正坐在一個盛滿溫水的大木盆里,旁邊四個年輕漂亮的丫鬟在給他洗澡。
除了張一德,這里還有三個男人。
一個是那天去見過銀狐女俠的張郎中,他正趁張一德洗澡的時候給他說她的事。
另兩人是他的保鏢,個子一高一矮。
他們腰間都挎著一把插在鞘里雁翎刀,一直默默地站在張一德的身後。
張郎中人雖然長得猥瑣不堪,在江湖上的名氣卻不小。
他自稱曾經跟一位奇人學過長生不老之法,還通曉天文地理風水八卦。
這次原本是蕭姨娘把他請到虎豹山莊來看風水的。
張一德雖然不當官了,卻仍然是一方豪強,是他巴結的對象。
張郎中上次去見雪梅是蕭姨娘派他去給她治傷的。
現在蕭姨娘不在莊子里,張一德聽說了莊子里有關狐狸精的傳言,讓手下的人打聽了一下,發現是從張郎中那里傳出來的。
因此特地把他叫來問問,想弄清楚這個聞名海南的銀狐女俠是不是名實相符。
張郎中早就了解了張大人的喜好,於是噴著吐沫星子把雪梅夸得天上少有地下無雙。
說她雖不是個黃花閨女,但是她體格強健,長相英武,皮膚潔白如玉,再加上她的九陰玉狐之體,風騷嫵媚跟下凡仙女一般,最令男人銷魂。
她簡直就是上天專為大人准備的。
他還瞎說什麼吳雪梅原來是上界的玉狐精投胎轉世,只可惜前世的孽債太多,這輩子注定要淪為男人的性奴,遭受萬般凌辱,不得解脫。
不過她的九陰玉狐之體,卻是學道修仙之人的絕好爐鼎。
他見張大人似乎被他說得動了心,就從懷里掏出一本破爛不堪的書,說這是他師門傳下來的采補之法,現在特地將它獻給張大人。
張一德聽得高興,隨手賞了一個成色十足的金元寶給他。張郎中喜不自勝地接過金元寶,拜謝了大人,告辭後屁顛屁顛地走了。
張一德自己其實並不太信修仙得道那一套,也不信什麼因果報應。
他快滿七十了,雖然身體還好,還能搞女人,但是對一般女人的性趣已經遠沒有從前那麼大了。
不過,他一直對練過武的女人有著特別強烈的興趣。
他當總督時,他的部下們都知道他特別喜歡強奸各色各樣的女俠客女鏢師女強盜,每逢逮住長得稍微過得去一點兒的江湖女人,都會送來孝敬他。
他最喜歡的那些性格貞烈武功又好的女人,越是這樣的女人才越會讓他玩得盡興。
他對這個銀狐女俠很是期待。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心里還記著當年的那個文三小姐。
那一次她半夜里闖進知州府里行刺他,險些要了他的命,最終卻因力盡被俘。
張一德認出了她,知道她就是那個曾被自己禍害過的女俠客文三小姐。
他雖然心里佩服她的俠肝義膽,一直對她還有愧疚。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強烈的誘惑,狠下心來將已經無力反抗的文三小姐奸得死去活來。
末了他對她說:“文三小姐,想不到吧?俠女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你當年不顧自身安危非要救那一對母女,結果卻被我和弟兄們玩得差一點兒丟了性命。我那時沒有斬草除根,這一次也不想殺你。你若想不開要自盡,我絕不攔著。若是你還想再來報仇,我張某人時刻恭候!”
他說罷從自己腰里掏出一塊黑不溜秋的鐵牌,掛在她赤裸的胸脯上。
“這塊鐵牌和這把長命鎖一樣,都是小時候我娘給我的,說是能保佑我一生平安。現在我把它給你了,誰叫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呢!”
說完他哈哈大笑地走了,出門後還吩咐手下的人不得阻止她離開。
文三小姐並沒有選擇自盡,而是默默地擦干這個男人在她身上留下來的那些髒東西,穿上一個女仆給她送來的衣服褲子,拖著受傷的身體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張一德的府邸。
張一德得知後笑了:“好死不如賴活著,看來這話兒真不假。文三小姐啊,那我就專等著你下一次的光臨啦。哈哈哈哈……”
這一天,雪梅感覺到氣氛很不對,因為從一大早就不斷有人出入關押她的這間石牢。
先是來了四個中年女傭人還有十來個打扮的得花枝招展的年輕丫鬟。
她們抬進來了一個極大浴盆。
莊丁們還挑來了一桶桶冒著熱氣的水。
那些女傭人們不由分說就把她渾身脫光了扔進浴盆里洗了一個澡。
她們使勁兒地幫她搓洗,她全身的皮膚都被搓得發紅了。
幸虧這時她身上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
然後年輕的丫鬟們往她身上抹了不少香脂香粉,又給她梳好頭發,插上一根亮閃閃的純銀發簪,又換上了一身干淨的白褂子和青布褲子,甚至還為她打好了綁腿,穿上了一雙嶄新的布鞋。
雪梅任由她們給她打扮,不過心里卻有些疑惑。
她們這是要干什麼?
難道是少爺張謙要娶我當小妾?
不過看起來不像,若是成親,女的(哪怕是妾)也必須穿大紅嫁衣,沒有穿白褂青褲的,更沒有打綁腿的。
好在雪梅根本不在乎張謙娶不娶她,她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殺死張一德,替她母親報仇,也替一方百姓除掉一大禍害。
丫鬟們接下來擺上了精美的飯食,還有一大壺酒,恭恭敬敬地請她吃喝。
她們稱她為吳姑娘,她心中猜測道:她們大概不是蕭姨娘派來的?
她知道蕭姨娘很恨她,無時不想讓她出丑丟臉,絕不會對她這麼客氣的。
雪梅的肚子早餓了,她拿起筷子端起碗吃了起來。
那些傭人丫鬟們一個個肅立一旁,鴉雀無聲。
她已經見識過幾次蕭姨娘手下的那些人。
他們粗俗凶悍,即使蕭姨娘在場時也不能完全保持肅靜。
那麼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她馬上就要見到大仇人張一德了。
雪梅的心開始狂跳起來。
這時兩個極為漂亮的丫鬟走近前來為她斟酒。
其中一個捧著一個黃燦燦的純金酒壺,另一個拿著一盞晶瑩的翠玉酒杯。
雪梅知道這酒不喝不行,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橫生枝節。
那酒飄著一股醇香,卻不算太烈,很好喝。那兩個丫鬟接著又給她倒酒。不一會兒的功夫,她連著喝下去了八杯酒。
這八杯酒下去,她感覺到身上發熱,出了一些汗,臉上身上的皮膚全都紅透了。
她平時的酒量不錯,喝酒不怎麼紅臉,看來這酒里有些門道。
不過她現在好比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喝幾杯下了藥的酒根本算不了什麼。
她只在心里暗自祈禱,希望自己能夠保持清醒,找到報仇雪恨的機會。
過了一會兒,進來八個強壯的大漢。
他們用粗麻繩綁住她的雙手雙腳,再用黑布蒙上眼睛,然後把她抱到門外的一頂小轎子里,抬起來就走。
不知到底走了多久,雪梅感覺是進了一個很深的地洞。
從那些大漢們的腳步聲音上,可以推斷這洞里面十分寬敞,地下也很平整,感覺不到顛簸。
終於到了。
雪梅被他們從轎子里提了出來,身上捆綁的繩索被解開了,眼睛上蒙著的黑布也被拿下了。
她發現這里是一個裝飾豪華,寬敞明亮的大廳,周圍站著十多個拿著各種兵器的黑衣大漢。
大廳的正中央,有一張不大的桌子和一把椅子。
桌椅似乎是純金打造的,黃燦燦地晃人的眼睛。
那椅子上面還鑲嵌了不少寶石。
一個身著蟒袍玉帶的粗獷老者坐在那里,看他的年齡恐怕有七十了。
他臉上一道道的皺紋像刀刻一般,極有陽剛之氣。
滿臉的絡腮胡子黑白相間,豎起來跟鋼針一樣硬。
他的身體很強壯,只是有些發胖,肚子稍微大了一點兒。
他的兩眼精光四射,一看就是一個極具威勢的人。
不用說,這人就是惡名昭彰的前雲貴總督,太子太保張一德了。
雪梅站在階下,左右一邊一個大漢緊緊地抓住她的胳膊,防止她對張大人不利。
其實她現在醉得頭暈腦脹,身上也沒有力氣,別說是兩個彪形大漢,就是兩個普通的女仆她都打不過了。
張一德一見雪梅,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雪梅一副女俠的打扮,臉上脖子上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透出紅暈,站在那里別具一番風情。
張一德連聲道:“好!好!好一個銀狐女俠!”
他揮手讓那些黑衣大漢們全都退下,還吩咐把大廳的門給關了。
然後對他身後站著的一高一矮兩名保鏢道:“你們兩個上去試試她的武功,看看她是不是真有本事。”
那兩人聽了,什麼也沒說,猛地抽出身上背的雁翎刀,一左一右向雪梅當頭砍來。
雪梅這時頭腦已經清醒了一些 ,只是渾身軟軟的使不上勁兒。
這兩人的刀法很嫻熟,而且一刀接著一刀,透著狠勁兒,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誤傷了她。
雪梅不得不憑著直覺左躲右閃,不然挨上一刀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們大戰了將近半個時辰,三人都出了一身大汗。
雪梅的酒勁兒早過去了,不過也累得大口地喘著氣。
她看出來了,這兩人的武藝雖然不錯,也配合默契。
但是如果她手里也有一把刀的話,肯定不怕他們兩個。
她心里正琢磨著怎麼奪下一把刀來。
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能奪來一把刀,她就拼命地攻向張一德。
那時他們兩人肯定會陣腳大亂,她再趁機要他們的命。
她知道,若有這兩個人在,要殺張一德是絕不可能的。
“好了,停下!”是張一德威嚴的聲音。兩個保鏢馬上把雁翎刀插入鞘內,退到了一邊。
張一德脫了衣服,露出了一身的橫肉和滿胸脯的黑毛。
他只穿著一條褲衩,一步一步地走近雪梅身邊,邊走邊用眼睛在她身上不停地打量著。
雪梅的衣服被汗水濕透了,貼在豐滿的胸脯上顯得格外地誘人。
她英姿颯爽的模樣讓他想起了那個兩次失身於他的女俠文秋萍。
看著看著,張一德只覺得渾身熱血沸騰,好像一下子年輕了二十來歲。
他大吼一聲,張開兩臂向雪梅撲過去。
雪梅早就有准備,閃身往旁邊一躲,卻沒有躲過去,被他緊緊地抱在了懷里!
她奮力一掙,咕咚一聲,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那一高一矮兩個貼身保鏢悄無聲息地退到一旁。他們似乎對這種情形已經見得太多了。
雪梅在地上拼命地掙扎著,可無論怎麼用力,就是掙不脫壓在她身上的這個大仇人。
她不知道張一德年輕時在綠營兵里混,是一名摔跤好手。
她揮拳猛擊他的頭部,只可惜她的力氣早已耗盡,拳頭打在他臉上就像是給他撓癢一樣。
張一德樂得哈哈大笑,道:“女俠乖乖,老子今天要肏死你,讓你顯出妖狐的原形。哈哈……”他騎在雪梅身上,兩手抓住她的兩條胳膊分開,低頭拱進她懷里,用牙齒咬住她胸前的衣服撕扯。
雪梅的衣服很快就被他撕咬得支離破碎,她的一對雪白大奶子暴露在張一德的眼前。
張一德張嘴咬住她的一只奶子,牙關一合,雪梅“啊”的發出了一聲慘叫。
張一德松開嘴一看,她左邊的乳房馬上現出了兩行清晰的牙齒印。
他看著自己的傑作,更加興奮了。
他揪住雪梅的頭發,把連抱帶拖地弄到旁邊的那張桌子上,開始解她的綁腿,脫她的褲子。
她腳上穿的布鞋早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雪梅也許是因為用力過度,頭腦中開始出現幻覺。
她好像變成了母親年輕的時候,為了救一對素不相識的母女正遭受匪徒們的輪奸。
她心里一千個一萬個不甘心,哪怕是毫無希望了,卻還在奮力掙扎。
她越是這樣張一德越來勁兒,他已經將她的衣服褲子全脫光了,自己也脫得赤條條的。
此時他正揪住她的頭發使勁往桌子上按。
他們的肢體糾纏在一起,互相摩擦著,張一德的雞巴早就硬得跟鐵棍一樣了。
因為出了許多汗,雪梅的身體變得滑不溜秋的,好幾次他都將她按倒在桌子上用自己的身子壓著她,挺起雞巴往她兩腿中間插。
眼看就要得手了,卻不知怎麼又被她從手里滑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張一德失去了耐性。
他到底是上了年紀,和雪梅博斗了這麼久,體力有些跟不上。
他氣得用力扇了她一個耳光,將雪梅打得兩眼直冒金星,然後對遠遠地站在一旁的他的兩個保鏢喊道:“你們兩個過來,替我教訓教訓這個不識抬舉的野女人!媽的,老子搞過的女人數都數不清,就不信治不了你!”
聽到吩咐,那一高一矮兩個保鏢趕緊走過來,一個從背後抓住她的兩條胳膊,另一個抓住她兩腳的腳踝,將她連抬帶抱地弄到桌子上。
他們的動作十分熟練,看來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雪梅還在不停地掙扎,她胸前掛的那塊小鐵牌被扯了下來,滾到了地下。
張一德站在幾步遠的地方,一邊喘氣一邊看著兩個保鏢在那里忙碌著。
他們用麻繩將她的手腳和桌子的四條腿綁在一起,臉朝下固定在桌子上。
然後從一個木頭架子上取下來一條長長的漆黑的板子,兩人輪番舉起板子“啪啪啪”地往她雪白的屁股上打去。
他們下手很有分寸,雪梅的屁股雖然很痛卻沒有破皮流血。
只是她心里感到了極度羞恥,臉和脖子漲得通紅。
因為她想起來了,小時候她父親就是這麼打她的,而且打得更狠,她常常被打得十幾天都下不了床。
她在心里發誓:一定要親手殺了這兩個可惡的家伙,殺了他們的主子張一德!
張一德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眼看著這個銀狐女俠還在做著無謂的掙扎。
她現在的樣子有些滑稽,原本雪白的屁股被板子打得紅腫起來,高高的似乎比原來大了不少。
這時一個保鏢的腳踢中地上的那塊小鐵牌,它朝著張一德這邊軲轆軲轆地滾了過來。
張一德彎腰把它拾了起來,見是一塊毫不起眼黑乎乎的鐵牌,上面沾了一些灰塵。
不過它卻給他一種很獨特的感覺,似乎這是一件自己很熟悉的東西。
他急忙把它拿到燈下,用手擦干上面的灰塵仔細一看,不禁大吃一驚:這塊鐵牌是他的!
是他母親在他小時候送給他保佑平安的,他原來一直帶在身上。
鐵牌上刻的字已經模糊不清了,但是他還能認出來,是“裕德”兩字,他母親給取的名字!
他把鐵牌翻過來,發現反面刻了“秋萍”兩字,這卻是原來沒有的。
他馬上回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那一次文秋萍文三小姐來崖州知州府行刺他,失手被他活捉,再一次慘遭他的凌辱。
後來他一時高興放了她,還從脖子上取下這塊鐵牌送給了她,說是專等她再次來報仇。
可是她為什麼會保留這塊鐵牌,還把她自己的名字刻上去呢?
他毀了她的一生,應該說是她不共戴天的大仇人啊?難道她心里喜歡他,或者喜歡他對她的奸淫?還有,為什麼這塊鐵牌戴在了銀狐女俠身上?
在張一德的腦海漸漸地浮起了文三小姐年輕時的樣子,她和銀狐女俠確實有點兒像。
天哪,難道說那一次文三小姐被他強奸後懷上了身孕,這個銀狐女俠竟然是他張一德的親生骨肉?
張一德一貫不信什麼因果報應,可是報應卻真的來了!
他沒有兒子,養子張謙性格和他相差太遠了,一直不怎麼討他的喜歡。
他的親生骨肉只有一個長得極丑的女兒。
現在他突然發現自己還有一個女兒,是那個最令他難忘同時又被他傷害得最厲害的女俠客文秋萍為他生的。
這個女兒不但美貌無雙,還是聞名江湖的銀狐女俠,就像很久以前他娘請來的那個算命的所預言的一樣:她是一個頂天立地,叱詫風雲的女丈夫!
想到這里,他“騰”的一聲站起來,抬頭朝她看去。
沒想到眼前的局面已經大變:剛才還在用盡手段折磨銀狐女俠的兩個保鏢,現在全都捂住脖子倒在地上哀嚎。
而他親生的女兒,那個江湖聞名的銀狐女俠,她赤裸著身體,手里攥著一柄雁翎刀,正朝他跟前猛撲過來!
“等等!你是我的親……”他話沒說完,那柄閃著青光的雁翎刀已經“撲哧”一聲,捅進了他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