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故事情節上接第25章“兒孫之福”。
第1節:奶子包事件
這一次靜雲師姐沒有像上次那樣馬上離開,而是在龐小虎這里停留了幾乎一整天。
龐小虎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討好師姐的機會,他使出自己拿手的絕活兒,給她做了許多好吃的東西。
因為靜雲是個尼姑,他不敢給她做大魚大肉,只能做些有特色的小菜,不過沾些葷腥是免不了的。
好在靜雲覺得自己連色戒都破了,吃點兒葷也就更不在話下了。誰知這一吃就吃上了癮,到了後來她竟然有點兒舍不得離開了。
靜雲和小虎說了自己的身世。
她父親是個財主,娶的原配夫人就是她母親。
她五歲時母親得病死了,父親又娶了一個繼室,生下了妹妹趙靜逸。
她和後媽的關系不怎麼好,卻很喜歡她妹妹,從小倆人比親姐妹還親。
後來她喜歡上同村的一個小伙子。
可是他家里卻給他另外訂了一門親事,他不敢違抗。
在他洞房花燭那天,靜雲躲在自己的屋里哭大半夜,後來她用一把剪刀剪掉了自己的頭發,要去當尼姑。
他父親不允許,她就把自己關在屋里,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堅決要去出家。
父親想到她死去的母親原來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再加上他的繼室在一旁攛掇,就同意了她去出家。
靜雲的母親生前經常去慈念齋燒香,跟玉清師太很熟。
她父親給慈念齋捐了不少香火錢,求玉清師太收下自己的女兒。
妹妹靜逸還小,不懂事,只知道哭,眼看著玉清師太把姐姐從家里領走了。
靜雲不但跟小虎說了自己的事,還說了不少大奶奶師傅的故事。
她說,師傅年輕時是江湖上有名的銀狐女俠,干了許多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的事情,當然也有過許多難以忘卻的愛恨情仇。
她早年丟失了一個女兒,這是她的心病。
她一直在找自己的女兒,可是她女兒多半已經不在人世了。
傍晚時靜雲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強迫自己走出了小虎的住處。
小虎為她收拾了一個大包袱,然後背著包袱把她送到了西施客棧。
他叫伙計給她找了一間最清靜的房間,吩咐一切開銷記在自己的賬上。
一直等到伙計給靜雲燒好了洗澡水,他才告辭出來。
他給靜雲的那個大包袱里面除了內衣內褲乳罩月事墊等實用的女性用品外,還有專門去街上買來的便於存放的各色各樣的本地吃食,比如用糖鹽醃制好的各類果脯,烤得香噴噴的紅薯片,等等。
他知道,就算是出家人,也躲不開衣食住行這四個字,不然還用辛辛苦苦地化緣干什麼?
這次靜雲還向小虎打聽了不少紅色根據地的情況,特別是那里的紅軍女戰士們的情況。
她關心這些是因為小虎告訴她,她的徒弟雲鳳也參加了紅軍。
剛開始時她很擔心雲鳳的安全,小虎安慰她說,他把雲鳳交給了自己的結拜姐姐,紅軍特務營的女營長龐瓊花。
有她的照顧,雲鳳生活上肯定不會有問題,更沒有人敢欺負她。
靜雲這才完全放下心來。
小虎沒敢跟她說龐營長就是從前黑道上的黑纓羅刹,還有她教雲鳳學飛刀的事情,害怕師姐嫉妒龐瓊花。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對靜雲也多了些了解。
這個師姐人不錯,就是心眼兒有點兒小。
這樣的性格恐怕不適合當一個出家人,不過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他管不著也不應該去管。
當然,他也藏有自己的私心。
畢竟和一個尼姑偷情,極大地滿足了他的私欲。
前世的妻子死後,他的私生活變得毫無節制,跟各種各樣的女人睡過覺,從女大學教授到女警察到女宇航員,甚至連幼兒園的阿姨他都沒有放過。
他曾經結識過一個漂亮的女僧人,可惜還沒和她真正勾搭上就穿越了。
現在有了師姐,他總算是得償夙願了。
再說雲鳳。
她跟小虎學會了怎麼照顧傷員,在缺醫少藥的紅軍里算是個難得人才。
龐營長安排她當了娘子軍連里的衛生員。
雲鳳領到了一套嶄新的娘子軍軍裝。
她每天都和女兵們住在一起,平時早上也跟著她們一起出操訓練,白天為戰士們處理一些簡單的外傷。
她這孩子特別勤快,沒事時除了練武,她還幫連隊里種地養豬,什麼活兒都搶著干,忙得不可開交。
這樣的日子過得比整天呆在尼姑庵里要有趣多了,她心里感覺很充實。
她特別喜歡和女兵們一起唱歌,雖然別人幾乎聽不見她發出的聲音,但她還是感到非常的快樂和自豪。
晚上她比一般人都睡得遲,因為她還要苦練師傅龐瓊花教給她的飛刀絕技。
那些女兵們人人都喜歡她,待她像親姐妹一樣,凡是她不會做的事她們都耐心地手把手地教她。
過了一段時間後,雲鳳發覺自己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革命的大家庭,成了一名名符其實的紅色娘子軍戰士了。
龐營長平時工作很忙,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前敵指揮部里協助馮師長辦公,和雲鳳並不是每天都見面。
不過她早已把雲鳳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對她極為關心。
每次回到娘子軍連後她都要把雲鳳叫來,問長問短,晚上還和她睡在一起。
女兵們在背後都開起了玩笑,說雲鳳這丫頭說不定是老連長早年失散了的女兒。
龐瓊花參加紅軍前的經歷可以說是一部傳奇,她的那些故事在紅色根據地和附近的地區流傳很廣。
提起紅軍中的女營長,老百姓都伸出大拇指夸她豪俠仗義,敢為窮苦人做主。
而那些有錢有勢的財主們則會想起那個傳說中的殺人不眨眼的黑纓羅刹。
不過在娘子軍連里,除了那些老兵外,一般的人對老連長的真實經歷並不是太清楚。
比如她嫁沒嫁過人,生沒生過孩子,等等。
那些經歷過肅反的老兵們全都知道輕重,從來不在新兵們面前議論老連長的私事,還時時告誡她們不許出去亂說。
這天龐營長來到娘子軍連部,先跟連長董文秀說了一會兒話,又找人去把衛生員雲鳳叫來。
她很正式地對雲鳳說,獨立師的師部需要一名女勤務兵,問雲鳳願不願意去?
師部現在搬到了盤龍山,雖然離赤峰山只有十里路,但全是險峻的山路,很難走。
雲鳳現在已經習慣了娘子軍連的生活,有些舍不得離開她的那些姐妹們。
但是她想,既然師傅提出這件事,肯定是師部那里更需要她。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
龐瓊花摸了摸雲鳳的頭,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次來她一方面是挑選一個女兵去師部,專門負責照顧馮師長的生活,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雲鳳的安全著想。
娘子軍連說不定哪一天就有戰斗任務,到時候是不可能把雲鳳一個人留在後方的。
槍炮無眼,雲鳳是她從小虎那里“強”要來的,若是有個好歹,她可沒法向他交待。
她已經是個三十七歲的女人了,雖然投身革命後幾乎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但是有的時候卻也免不了回顧感慨自己的一生。
特別是當她看見根據地的那些成了家的革命夫妻們,她就特別羨慕,也特別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她一見雲鳳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就像母親見了自己的女兒一樣。
雲鳳很快就適應了師部的工作和生活節湊。
她不但負責照顧馮懷鈺和其他師部首長們的生活,還把那個雜亂的大辦公室整理得井井有條。
她還積極參加師部警衛連的軍事訓練,隊列,投彈,刺殺等等,她樣樣都不比其他的戰士們差。
另外她還把從師叔那里學來的幾招做飯做菜的絕招教給了炊事班的同志們,讓大家偶爾能換個口味。
馮師長和其他的首長們都很喜歡她,直夸她是個好孩子,好戰士。師部的那些工作人員和警衛戰士們也都把她當成自己的小妹妹來關懷和愛護。
不過她在這里工作也有一些不便的地方。
盤龍山地勢險峻,相對來說比較安全可靠。
可是住的地方比較擁擠,生活條件比起原來師部所在地龍興鎮要差遠了,甚至連赤峰山都不如。
現在獨立師師部和海南前委還是合在一起辦公,這里還來不及建造許多房屋,大家都擠住在一些臨時搭建的木棚里。
雲鳳作為一個勤務兵當然不會有自己的房間,而是跟其他五六個男同志住在一起,平日里她衝涼換衣服上茅房都很不方便。
特務營長龐瓊花雖然有自己的住處,但是她經常把自己木棚讓給來師部開會的其他軍隊和地方上的干部們休息,許多時候她不得不來徒弟雲鳳這里過夜,兩人擠在一張竹床上睡覺。
這一天雲鳳碰上了一件讓她生氣的事情。
她昨天晚上洗干淨後晾在樹上的一個乳罩和一條三角褲不見了,很可能是被人偷走了。
由於擔心風大會被風吹走,她昨晚專門用草繩把它們緊緊地綁在樹枝上。
因此她斷定是被人解下來給拿走的。
這讓她心里很不舒服。
這不是她第一次丟東西了,前幾天她的另一個乳罩也是掛在樹枝上晾曬時不翼而飛的,不過她當時沒綁草繩,也有可能是風吹走的。
乳罩和三角褲都是龐小虎師叔送給她的“高級貨”,很薄很軟,穿在娘子軍的軍服里面很貼身,她一直把它們當成寶貝。
現在居然丟失了,她心里委屈得直想哭。
盤龍山周圍駐扎的全是紅軍,誰會去偷一個大姑娘的東西呢?
她知道這里只有少數幾個成了家的高級干部和妻子兒女們住在一起,再加上十來個女兵,其他的全都是男人,她實在搞不清楚誰會偷她的東西。
雲鳳現在已經基本上弄明白了男女之間的那些事,這還要感謝龐小虎師叔和龐瓊花營長呢,是他們倆無意中給她做了示范。
她的心思跟許多同齡的姑娘們差不太多,對男人的身體和來自男人的關注既渴望又感到害羞。
雖然她不能開口說話,但是她人很聰明,早就注意到了那些年輕的男同志們向她投過來的熱切的眼神。
平常雲鳳干完分配給自己的工作後,還時常去收集住在師部的其他同志們穿髒了的衣服,然後一個人拿到河邊去洗。
幾天之後,她正拿著一個竹子編的筐子在各個木棚里到處找髒衣服,卻碰巧找到了自己丟失的乳罩和三角褲。
東西是在黃德恒和他侄子黃民生住的木棚里找到的。
這個木棚里住的人經常流動。
前些天還住著從其他連隊臨時抽來執行任務的五個戰士,他們都已經陸續回自己的部隊去了,只剩下黃家叔侄二人。
乳罩和三角褲就塞在床上鋪的草席底下。
找到了丟失的寶貝,雲鳳心里很激動。不料卻驚動了碰巧路過這里的師部警衛連的王連長。
王連長是個急性子。
他平時對戰士們要求很嚴,對違反紀律的人和事從來都是嚴肅處理的。
他聽說女勤務兵雲鳳的乳罩和三角褲被人偷走了,當時就發火了。
他對連里的黨代表說,要是查出來是我手下的兵干的,一定不會輕饒了那個家伙。
而這個黃民生正是他的警衛連一排三班的副班長。
這下子可把王連長給氣得暴跳如雷。他立刻叫勤務兵吹哨子集合全連,他要當眾處罰黃民生。雲鳳也被他叫了去。
等隊伍站好之後,王連長大聲喊道:“黃民生,出列!”黃民生一臉懵懂地站了出來,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來人,把他給我綁起來!”
王連長下了命令。
幾個戰士走上前來,七手八腳將黃民生緊緊地綁了起來。
黃民生被嚇得不知所措,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你小子吃了豹子膽了,居然對我們的雲鳳同志耍流氓,偷她的奶子包和三角褲衩!”
王連長當著全連的人對黃民生厲聲吼道。
他嘴里的“奶子包”當然就是乳罩。
他不知道乳罩這個詞,反正是女人用來包奶子的東西,就叫它奶子包了。
下面的戰士們聽了,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拼命忍住。
黃民生覺得很委屈,正要分辨,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叔叔黃德恒。
他最近好像有些鬼鬼祟祟的,晚上睡下後他的床那邊總是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像是呻吟聲。
莫非是他偷了雲鳳姑娘的東西?
想到這里,黃民生不敢出聲為自己申辯了。
因為若不是他干的,旁人自然會想到他叔叔身上去。
他父母已經去世,叔叔對他們兄弟倆一直很好。
現在他哥哥黃民權死了,黃家只剩下叔侄倆相依為命了。
看到黃民生不吭聲,其他的人就議論開了:沒想到三班副是這麼個人,平時假裝進步,居然暗地里偷姑娘家的東西。他想干什麼?這個流氓!
雲鳳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早知這樣,她找到丟失的東西後就不會那麼高興了。
現在只有她一人知道東西是在黃德恒的草席下找到的,黃民生多半是害怕他叔叔受處罰,這才沒有給自己申辯。
平時他們叔侄倆對她都很很好,因為說起來她還算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呢。
沒想道這個老黃同志一大把年紀了,竟然干出了這種丟人的事情。
王連長和黨代表老何商量了幾句,正要宣布對黃民生的處罰。
雲鳳走了過來,拉住他的袖子咿咿呀呀地說著什麼,可惜他一句也聽不懂。
還是黨代表有辦法,他摘了一根樹枝遞給雲鳳,示意她在地上把要說的話寫出來。
雲鳳蹲下身子,在地上寫道:“沒有人偷我的東西,是我自己把東西忘在那間木棚里了。”
王連長吃驚地瞪著雲鳳,問道:“什麼?你說沒人偷你的奶子包,是你自己放在他那里的?那你的三角褲衩呢,也是你自己忘在他屋里的?”
雲鳳不習慣說謊,但是現在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紅著臉點了點頭。
全連的戰士們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他們開始在底下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
王連長氣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他又不能對雲鳳發脾氣。
首先,雲鳳是一個人人喜歡的女兵,她工作積極認真,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
而且龐營長和她情同母女,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就連師部的那幾個首長們都非常喜歡她。
再說雲鳳是師部的勤務兵,根本就不歸他管!
可是,王連長現在在眾目睽睽之下,實在是沒有辦法下台。
好在黨代表老何站出來給他解圍了。
他先讓人給黃民生松了綁,接著對全連的戰士們宣布:
“這件事連里還需要繼續調查。了解情況的人要主動向連隊領導匯報,不許在私下里議論這件事,違者一定嚴肅處理。解散!”
戰士們聽到命令,呼啦一聲散開,各回各的崗位去了。
第2節:重要任務
幾天後,師部接到龐小虎派人送來的情報,中央軍馬上要對工農紅軍瓊崖獨立師展開圍剿,主要兵力是駐扎在樂海縣的三七六團和駐扎在玉東縣的三七八團,各鄉各鎮的民團也會加入。
圍剿的重點自然是獨立師師部所在的盤龍山。
此次圍剿行動由中央軍三十九師師長胡治誠親自指揮,兵分兩路,浩浩蕩蕩地直奔盤龍山而來。
前委書記兼紅軍獨立師師長馮懷鈺決定依靠險要地形狙擊來犯之敵,並伺機消滅敵人的一部分。
這時紅軍的大部分主力都集結在盤龍山附近,接到師部命令後已經開始整軍備戰。
只有梁紅梅率領的娘子軍第二連還在一百多里以外的茅山縣協助當地的農會搞土改,暫時沒有通知到。
若是敵人也向那個地區派了兵,完全沒有准備的娘子軍第二連恐怕會遭受重大損失。
龐營長想派人去通知她們,可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
因為通往茅山的路很復雜,沒去過人容易迷路,可能會誤了大事。
龐瓊花為此急得團團轉,她忽然抬頭看見了正在師部里埋頭打掃衛生的雲鳳,心里一亮:我可以派雲鳳去啊。
兩個月前她去向娘子軍第二連布置工作,就是帶著雲鳳一起去的,她應該還記得去那里的路。
只是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也有一定的危險性,她不是很放心讓雲鳳一個人去。
思考了一陣之後,她還是做出了決定:就派雲鳳去,另外再派紅軍四個戰士護送她,這樣就保險了。
雲鳳高興地接受了這個任務。
她把龐瓊花交給她的密信藏塞進了自己的乳罩里,並牢記著她交待的話:情況緊急時就把密信撕毀扔掉,或者吞到肚子里,千萬不要落到敵人手中!
說來也巧,龐瓊花派去護送雲鳳的是剛提升為三班長的黃民生和他班里的另外三個戰士。
自從那次“奶子包”事件後,黃民生還沒有跟雲鳳說過話。
每次遇見,兩人都很不好意思,總是紅著臉低著頭擦身而過。
其實黃民生非常感激雲鳳,要不是她站出來說話,自己可能會受到極為嚴厲的處分,副班長都當不成,更別說提升為班長了。
不過那件事對他還是有些影響的,那就是班里那些調皮的戰士們喜歡借此開他的玩笑。
有個結過婚的老兵晚上睡覺時故意大聲說:“真想給我老婆買一個包奶子,聽說那東西很貴,不知道班長有沒有辦法?”
其他人聽了,會跟著起哄,逗那個老兵道:“你老婆的奶子那麼大,要是包不住,掉出來咋辦?”
“你懂什麼?就是因為奶子大才需要用奶子包,不然會把女人壓成駝背的!”
“哈哈……”
每當這種時候,黃民生只能裝作沒聽見。不然這些人准會跟他沒完沒了。
雲鳳這邊還好,沒有人敢來開她的玩笑。
只是那天晚上黃德恒把她叫到僻靜的地方,向她誠懇地道歉,感謝她沒有追究這件事。
他說都怪自己想女人想瘋了,竟然干出了這種丟人的事。
說到後來,他的眼淚嘩嘩直流,說他很對不起龐瓊花。
雲鳳很不習慣一個年紀可以當她爹的男人在她面前流淚,她幾乎是從他身邊逃走的。
事後她有些奇怪,老黃他為什麼會說對不起龐營長?
莫非,莫非他喜歡的人是龐營長?
真是不可置信。
他和龐營長差得太遠了,別說是雲鳳,恐怕其他任何人都不會想到他們之間會有這種可能的。
和黃民生一起來的三個戰士,一個姓周,另外兩個姓李,都是剛剛參軍的。
姓李的是兩兄弟,哥哥二十六歲,弟弟二十四歲。
姓周那個戰士才十七歲,比雲鳳還小一歲。
前一段擴充紅軍的工作很有成績,他們三人都是參軍後被分到黃民生的班里的新戰士。
他們一行五人經過一天一夜的艱苦跋涉,終於來到了茅山縣的地界。
不過他們來晚了,剛接近娘子軍第二連的駐地,他們就聽見了此起彼伏的槍聲。
這說明娘子軍第二連已經遭到了敵人的圍攻。
他們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去送信吧,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雲鳳聽見槍聲後,就把那封信撕碎扔到路旁的小溪里衝走了,這是臨行前龐營長交待過的。
她還對雲鳳透露了信中的大意,無非是讓梁紅梅帶領娘子軍第二連趕快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如果現在還要去娘子軍第二連的駐地,那就必須穿過敵人的陣地,被敵人發現的可能性很大。
黃民生和其他三個戰士都盯著雲鳳,等她拿主意,因為她是負責送信的人,而他們跟著來只是為了保護她。
雲鳳不願意就這麼回去,她已經融入了紅色娘子軍,是她們中的一員。
她不想在她們遇到危險時只顧自己逃跑。
她拉著黃民生,一邊在地上寫字一邊比劃,意思是讓他帶著戰士們回去向龐營長報告這邊的情況,她要留下來接應被包圍的娘子軍第二連的姐妹們。
黃民生一聽,堅決不同意。
別說他不想讓雲鳳一個人冒險,如果他真的這麼扔下雲鳳回去了,龐營長不把他槍斃了才怪呢!
但是他又無法說服雲鳳跟他一起走,只好留下配合她的行動。
紅軍的槍支彈藥很缺乏,這一次龐營長特地給他們每人發了三發子彈。
他們中間只有雲鳳和黃民生算是有過戰斗經驗的,也就是龐小虎帶著娘子軍突擊隊營救龐瓊花的那一次。
但是他們都還沒有殺過人。
另外三個戰士從來沒有打過仗,只能跟在他們背後,看他們怎麼做。
雲鳳和小黃端著槍悄悄地接近第二連的駐地,越到跟前槍聲越響。
最後他們停在了離敵人大約一百多米的地方,躲在樹從後面觀察。
雲鳳的視力很好,她發現前面的敵人全都是地方民團,大約有五六百人。
他們包圍了紅色娘子軍第二連所在的那個小山頭,其中一個頭目模樣的人一邊打槍一邊大喊:“弟兄們!長官有令,抓住一個女赤匪賞五塊大洋,還可以和她睡一晚!”
他周圍的幾個團丁也在吆喝:“快去抓女赤匪嘍!抓到了有賞,還有女人給你睡嘍!”
那些受到激勵的民團的團丁們,也跟著一邊大喊著給自己壯膽,一邊往小山頭上衝去。
雲鳳見情況緊急,從肩膀上把背著的步槍取下來,端起槍瞄准那個頭目“砰”的一槍,正中那個小頭目的胳膊。
這時黃民生和其他三個戰士也開槍了,黃民生一槍打飛了一個團丁的帽子,嚇得他“媽呀”一聲,撲到在地上。
另外三個戰士的子彈卻打空了,沒有擊中敵人。
因為雲鳳他們是從背後襲擊,那些民團以為是紅軍的大部隊來了,亂成一團。山上被包圍的娘子軍連的戰士們趁機發起了反擊,槍聲此起彼伏。
可是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多久。
那個受傷的民團頭目似乎很有經驗,也很有組織能力。
他從敵方的槍聲中認定對方只有幾個人幾條槍,完全不必驚慌。
於是他把民團的人分成兩部分,其中一大半繼續圍攻山上的女赤匪,他自己帶著一小半分散開來,慢慢地向背後的敵人包抄過來。
雲鳳和黃民生在這種情況下只得帶著其他三個戰士向後撤退,他們的子彈不多,再不撤就會被敵人生擒活捉了。
那個姓周的小戰士正跑著,突然“哎喲”一聲停了下來。
原來他不小心崴了腳,疼得直冒汗。
雲鳳二話不說,背起他接著跑。
這時後面的那個團丁頭目大喊起來:“弟兄們,前面只有四五個赤匪,快追上去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雲鳳和黃民生等人也顧不得隱蔽了,拼了命地往前跑,眼看就要跑進一個樹林了,這時一顆子彈飛來,正打中雲鳳背著的小周的後背。
他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死了。
雲鳳跑著跑著感覺不對勁兒:背上的小周可能受傷了。
但是她不敢停下來,還是背著他往前跑。
黃民生在她後面喊道:“雲鳳你快停下!把小周放下來,他已經犧牲了!”
這時雲鳳已經跑進樹林里了。那些民團害怕遭到伏擊,不敢追進去,只在外面大聲呐喊。
雲鳳把小周從背上放下來,把他抱在懷里,發現他背後全身血。
她手伸進他的衣服在他胸口摸了一下,感覺不到心跳,他的身體已經開始變涼了。
她的鼻子有些發酸。
在盤龍山時,她和小周幾乎天天幾面,但是從來沒有過近距離的接觸。
小周很害羞,只要她一走近他的身邊,他就會臉紅。
這麼一個大活人,沒想到說死就死了,雲鳳覺得一陣心痛。
黃民生從後面過來,將手搭在她肩膀上,低聲道:“不要難過了,雲鳳同志。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敵人可能快要追進來了。讓周小東同志安息吧。”
雲鳳這才知道小周的名字叫周小東。
黃班長說得對,現在沒有時間悲傷。
她和黃民生一起把周小東的屍體放進一條山溝里,在上面堆了一些石頭蓋住,這就算是給他安葬了。
他們剛做完這些,李家兄弟就跑過來了,剛才黃民生叫他們兩個負責監視外面的敵人的動靜。
他們一邊跑一邊說:“班長,快走!敵人追進樹林里來了。”
經過雲鳳和黃民生身邊時他們也沒有停下來,直接往樹林深處跑去。
雲鳳和黃班長也只好跟著他們跑。
“弟兄們!抓活的,抓住了可以去中央軍領賞!”
“褚副團總發話了,誰要是抓住那個女赤匪,他額外獎賞十塊大洋!”
他們身後傳來了團丁們此起彼伏的喊聲。
原來雲鳳用槍打傷的那個民團頭目就是南府的家丁頭目褚四爺。
他當上了這一帶的民團的副團總,團總由椰林鎮鎮長南德昌兼任。
這次圍剿紅軍,各個鄉鎮的民團都積極參與,他們組成了一支上千人的隊伍。
其中大約一半跟隨中央軍進攻盤龍山和赤峰山去了,剩下的被派到茅山縣圍攻在那里活動的紅色娘子軍第二連。
中央軍三十九師將一大批換裝下來的武器彈藥發給了民團,使得他們的實力有了極大的提高。
至少他們的裝備比一般的紅軍部隊要強多了。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敢於獨自進攻茅山的紅色娘子軍的原因。
褚四爺和三十九師的胡師長是同鄉。
他原想在這一戰中大顯身手,多抓幾個女赤匪,說不定會得到胡師長的賞識,然後脫掉民團的服裝,正式當一名中央軍的軍官。
沒想到進攻還沒開始他就挨了一槍,左胳膊掛了彩。
當時隔著五十米以上的距離,他看得很清楚,那個打傷他的赤匪是個女的,很年輕,恐怕還不到十八歲。
他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就把那個女娃子抓來,先狠狠地奸淫玩弄一通,再把她大卸八塊。
此時他左臂上包著厚厚的白布,用一根布條掉在胸前,右手正拿著一只大海碗咕咚咕咚地喝酒。
喝完碗里的酒後,他把碗一摔,拔出腰里插著的駁殼槍,叫道:“弟兄們,給我上!”。
第3節:春夢
雲鳳和黃班長隱蔽在半山坡的草叢里,正緊盯著左前方上山的小路。李家兄弟則在小路的另一邊埋伏著。
山下包圍他們的民團團丁至少有一百多人,其中二十多個人正結成一隊,互相壯著膽子往山上移動。
他們剛才被雲鳳和黃民生開槍打傷了兩個,因此表現得十分小心。
他們不知道對面的敵人總共只有兩發子彈了,不然他們早就一窩蜂地衝上來了。
雲鳳舉起手里的那杆步槍,瞄准了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團丁。
這槍是龐營長不久前從一堆繳獲的槍支中挑出來給她的。
這槍還真不錯,她今天第一次用它就打中了那個民團頭目的胳膊。
要是再瞄得准一點,就會打中心髒,直接要了他的命了。
她的第二槍也沒打空,打中了一個團丁的大腿。
雖然沒有打死敵人,卻把他們都嚇得直打哆嗦,停下來不敢往前走了。
可惜的是,現在她只剩下最後一發子彈了,另一發子彈在小黃班長的槍里。李家兄弟沉不住氣,早把子彈打光了。
“砰”的一聲,雲鳳開槍了。
走在前面的那個團丁突然張開兩臂往後倒下,他的眉心被子彈打了一個洞,血噴到了旁邊那兩個團丁的臉上身上,嚇得他們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哇哇大叫,像是見了鬼似的。
後面的人見前面的人往回跑,也轉身跟著跑,不一會兒就全都跑到了山腳下。
黃民生也開了槍,打中了一個團丁手里拿著的大刀。
那家伙拼命地往山下跑,並沒有注意到,跑到山下後才發現大刀上被子彈打了一個大缺口,嚇得腿都軟了。
褚四爺氣得拿皮鞭狠狠地抽那些跑回來的人。可是他們寧願挨鞭子,說什麼也不敢再上山了。
山上的黃民生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他想,虧得雲鳳姑娘槍法好,這才把那些團丁們給嚇走了。
不然他們幾個要麼戰死,要麼被敵人活捉,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這時天色已晚,估計敵人一時半會兒不敢再發起進攻了。
雲鳳走出隱蔽的地方,來到半山腰,把那個死了的團丁的槍和子彈袋都拾起來背在自己背上。
那個團丁很年輕,最多不過二十歲。
看著他略帶稚氣的臉,雲鳳的心里很不平靜。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解開他的腰帶,把他的軍褲和腳上穿的舊皮靴都脫下來一起帶走。
他的衣服上被血浸透了,雲鳳沒有去拿它。
紅軍里物資極為缺乏,他們每次打掃戰場都極為仔細,不會放過任何有用的東西。
許多戰士手里拿的身上穿的背上背的都是從敵人那里繳獲來的。
回到山上,黃民生高興地跑過來,一把摟住了她的肩膀,口里叫道:“雲鳳姑娘,你真了不起!敵人被我們打跑了!”
早知道這樣,他應該把大家的子彈全部收集起來給她一個人用。
雲鳳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麼摟抱著,很不好意思,她的臉馬上就紅了,一直紅到了脖子根部。
黃民生發現了她的不自在,趕緊松開了手,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他剛才太高興了,完全沒有把雲鳳當成一個年輕的姑娘。
黃民生今年二十一歲,身子很結實,五官也端正,一雙眼睛很有神。
他班上的戰士們一個個都是精力旺盛的小伙子們,平時免不了在背後議論他們見過的那些女紅軍。
其中被他們議論得最多的是紅色娘子軍第二連的連長梁紅梅,都說她是根據地最漂亮的女人,跟下凡的仙女似的。
誰要是能娶她當老婆那可真是天大的福氣啊。
對於雲鳳姑娘,他們並不是那麼在意,可能因為她是個啞巴的緣故。
今天黃民生發現她特別美,心里對她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情。
雲鳳比剛調到師部來時長高了一點兒,胸部變大了不少,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渾身透出青春的活力。
他不由得盯著她看呆了。
雲鳳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背過身去整理繳獲來的東西。
其實她一點兒也不討厭這個小黃班長,看到他對自己表露出的明顯的情意,她心里很歡喜,甚至希望他來親親她。
只是她臉皮薄,覺得自己心里的那些念頭太羞人了,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眼睛。
可是他們馬上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李家兄弟不見了!
原來他們就藏在對面的樹叢里,可是黃民生喊了幾句,沒有人答應。
他們一起進樹林里尋找,結果什麼也沒找到。
後來在半里外的山坡上,發現了他們扔掉的步槍。
“媽的,他們當逃兵了!這兩個膽小鬼!”
黃民生不由得咬牙切齒地罵了起來。
李家兄弟的子彈早打光了,可能覺得帶著槍逃跑是個累贅,就把槍給扔了。
這兩個人是剛分到他班上的新兵,平時總是兩人呆在一起,不怎麼和旁人說話。他身為班長也不太了解他們,沒想到關鍵時刻他們當了逃兵。
這李家兄弟不是別人,正是和龐玉春的丈夫斗毆致死的那個李大夯的兩個堂兄弟。
哥哥叫李立春,弟弟叫李立夏。
他們那天晚上殺死了龐玉春的丈夫後,因為害怕龐玉春婆家的人報復,連夜逃出了家鄉。
這一段時間他們一直在到處流竄,干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有一次他們去靠近盤龍山的一個村子偷一戶人家正在曬著的稻谷時被發覺,倉惶間逃進一座破廟里,被追來的鄉親們堵在了里面。
後來農會會長親自帶著一群青壯年衝進去,把他們給抓了起來。
他們兩個嚇得跪下給農會會長磕頭,說他們是餓了好幾天才不得不去偷谷子的,痛哭流涕地求他饒了他們兩兄弟。
那個農會會長正愁著無法完成上面交待下來的擴充紅軍的任務,就對他們說:如果你們願意作為咱們村的人去當紅軍,就放了你們。
否則就交給鄉親們,由他們自己處置。
李家兄弟知道,若是被交到村民們手里,一頓暴打是肯定免不了的,說不定小命都沒了。
於是他們忙不迭地點頭答應去當紅軍。
當紅軍的生活比他們想象的還要艱苦。
吃的飯里沒有一丁點兒油水,每天還要參加軍事訓練,修建房屋,種地,等等。
他們早就想逃跑了,可是又害怕被抓回來槍斃。
這次跟著黃班長出來執行任務,他們覺得是一個機會。
在雲鳳和黃民生狙擊那些團丁時,他們兩個就悄悄地離開了那個小樹叢,沿著小路往後山跑去。
因為不熟悉路,他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摸到山下。
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他們慌不擇路地奔跑著,沒想到山下的那些民團在褚四爺的指揮下已經把各個出路全部封鎖了。
他們剛走出樹林就被守候在那里的十幾個團丁抓個正著。
他們把李家兄弟用粗麻繩綁著,橫拖倒拽地押到了褚副團總的跟前。
再說黃民生和雲鳳在山上吃了一點隨身帶的干糧,然後准備過夜的地方。
晚上的風很大,涼颼颼的。
他們不敢生火,只好找了一個狹窄的石洞,兩人一起擠在里面取暖。
半夜里雲鳳做了一個夢,夢見她和小黃班長相戀了。
後來師傅龐營長批准他們倆辦喜事,有很多人來給新郎新娘賀喜。
最後連馮師長也來參加了他們的婚禮。
洞房花燭夜,小黃班長把她抱到了床上,開始脫她的衣服。
雲鳳羞得緊緊地抓住被子,把頭埋進里面。
任憑小黃班長怎麼叫她,她也不出來。
到後來小黃鑽進被窩里,把她的褲子和褲衩全脫了,用手在她腿上屁股上和兩腿之間摸來摸去。
她被他摸得很舒服,不顧羞恥地大聲呻吟起來。
她聽見了小黃脫衣服褲子的聲音,知道最重要的那一刻就要來了,心里既害怕又期待。
可是等她抬起頭來看他時,忽然間小黃的面孔變成了老黃,也就是偷過她乳罩和三角褲的黃德恒。
她嚇得張嘴想喊卻喊不出來,黃德恒兩臂張開抱住她赤裸的大腿,用長著硬胡茬子的嘴去親她的屁股溝。
她想用腿踢他,卻被他的手按住了動不了。
她兩手亂揮,無意中握住了老黃胯間那一根滾燙滾燙的肉棍,嚇得她趕緊松開手。
這時老黃一把她的身子翻過來,壓在她上面,把頭埋在她胸前用力親吻舔允。
她被舔得很舒服,只想大聲叫出來,原來緊緊繃著的身體也開始放松了。
老黃趁虛而入,分開她的兩腿,將自己胯下的那根硬邦邦的肉棍直往她的嫩穴里捅了進來。
雲鳳痛得大叫一聲,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雲鳳,雲鳳!你怎麼啦?是不是病了?”
她睜開眼睛,發現天剛亮,小黃班長兩臂緊緊地把她摟在胸前,正一臉焦急地盯著她的臉。
她想起了夢中的那些羞人的事情,使勁掙開了他的摟抱,爬起來跑出了那個石洞。
小黃以為她在生他的氣,怪他輕薄了她,急忙追出去向她道歉。
雲鳳在前面跑,黃民生在後面追,一直追了一里多地才追上。
黃民生拉住雲鳳的衣服道:“雲鳳姑娘,真對不起,是我不該對你動手動腳的。我是因為害怕你生病了才……”話還沒說完,雲鳳突然回過身來,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把嘴貼在了他的臉上。
黃民生只覺得喜從天降,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見雲鳳臉色通紅,胸部劇烈地起伏著,嘴巴微張,那模樣兒可愛極了。
他張開嘴,吻住了她。
他從來沒有和女人親近過,更別說接吻了,現在完全是直覺在支配著他的行動。
他兩手伸進她被汗水濕透了的軍裝里,撥開阻擋他的乳罩,握住了她的一對奶子。
雲鳳只覺得渾身酥軟,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地上倒去。
黃民生跟著她一起倒在了厚厚的草叢里,兩手依然抓住她的奶子不願松開。
慢慢地,他們似乎習慣了這種親密的姿勢,放松了緊繃著的身子。
他開始把手伸進她的褲子里撫摸她毛茸茸的下體,一邊摸一邊用嘴親吻她的脖子乳頭等處。
雲鳳緊閉兩眼,嘴里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呻吟。
第4節:叛徒
就在雲鳳和小黃班長情欲高漲,要邁出重要的那一步之時,遠處傳來了不合時宜喊聲。
“班長,班長!雲鳳姑娘!”
喊話的人離得還遠,可是他們兩個是沒有任何偷情經驗的大姑娘和毛頭小伙子,聽到喊聲他們渾身一激靈,立刻分開兩下,從地上爬了起來。
兩人都是滿臉尷尬,好像是真的被人捉了奸一樣慌張。
黃民生聽出那喊聲像是李立夏的聲音,心想:這是怎麼啦?
難道他們沒有當逃兵?
他轉眼看了看紅著臉正在低頭整理自己的軍裝的雲鳳,惋惜,不舍,還有煩躁的情緒一齊涌上他的心頭。
此時此刻的他真希望李家兄弟是逃兵,而且逃得越遠越好。
黃民生到底是當班長的,有些主意。他拉著雲鳳的手向喊聲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觀察,看周圍有沒有敵人。這種時候還是小心一點兒的好。
到了跟前,他們躲在一顆大樹後面察看了一下,發現只有李立夏一個人站在一個土坡旁邊,黃民生這才走出去跟他見面。
“李立夏,你搞的什麼鬼?怎麼不聽命令自己跑啦?居然把槍都扔了。你哥呢?”他拉下臉來對他吼道。
“班長,你可別冤枉我們啊。我們是下山給你們找吃的去了,槍里沒子彈,帶著也沒用。我們好不容易才跟一個老鄉弄到了半罐子剩飯。你看!”
李立春手里果然提著一個瓦罐,里面裝了一些糙米飯。
“我哥下山時摔傷了腿,還在山底下歇著呢。”李立夏接著道。
黃民生見他給弄來了白米飯,心里的氣消了不少。他們兩個畢竟是新兵,雖然違反了紀律,但是也不能處罰得太重。以後多加管教就是了。
李立夏把瓦罐遞給黃民生讓他吃飯,說他自己在老鄉家里已經吃過了。
黃民生的肚子確實餓了。
昨天他和雲鳳都只吃了隨身帶的一點兒干糧,根本沒吃飽。
他接過瓦罐遞給雲鳳,示意她先吃。
雲鳳正想著她和小黃班長剛才的曖昧事兒,看見他遞過來的白米飯和他眼里掩飾不住的柔情蜜意,她的心咚咚直跳。
她忽然發覺得李立夏在盯著她看,他似乎覺察到了她和黃民生之間的不正常,她越發心虛了。
黃民生正把裝飯的瓦罐往她懷里塞,她忽然推開他的手,扭身往遠處跑去。
黃民生有些莫名其妙,見雲鳳跑遠了,只好自己一個人先吃。
他正吃著,李立夏突然發難,從地上拾起一塊石頭往他頭上砸去。
黃民生頭一偏,石頭砸在他的肩膀上,立刻傳來一陣劇痛。
李立夏趁機揮拳猛擊。
黃民生來不及躲避,那一拳正打在臉上。
他被打得兩眼直冒金星。
李立夏比他哥李立春矮了半個頭,可是他膽子大,力氣也很大。
黃民生被打得暈頭轉向,還沒來得及出聲警告遠處的雲鳳,就被從樹林後竄出來的李立春和另外四個團丁給按在地上,用麻繩緊緊地綁了起來。
他的嘴也被他們用破布給塞住了。
原來李立春李立夏被民團捉住以後,褚四爺親自來審問。
當他得知山上只剩下一男一女兩名紅軍戰士時,就打定主意要將他們生擒活捉。
特別是那個年輕的女赤匪,一定不能讓她逃出自己的手心。
他原來很恨那個打傷他的女赤匪。
後來他得知她是個啞巴後,心里對她生出了一種特殊的感情。
這是因為褚四爺是一個私生子,他的生母就是一個啞巴。
褚四爺手下的那些團丁們已經被雲鳳的槍法嚇壞了,無論如何都不敢上山去捉她。
褚四爺看著李立春和李立夏,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吩咐自己的四個徒弟用槍押著他們兩人上山,讓李立夏出面去把雲鳳和那個班長給哄騙出來,找機會突然出手制服他們。
他自己帶著其他人在山下接應。
他告訴李立夏,要是他不肯合作,就會把他和他哥都綁在數丈高的竹竿上點天燈,也就是渾身浸了油之後點火燒死。
如果他能夠戴罪立功,抓住雲鳳姑娘和黃班長,那就不再追究他們哥倆參加赤匪的事情,還要獎給他們每人十塊大洋。
褚四爺看得出來,李立夏雖然是弟弟,卻是個有膽量的人。
他哥哥看起來比較猥瑣膽小,干這種事依靠他肯定不行。
李立夏是個聰明人,他知道黃班長和雲鳳被這一百多人圍在山上是不可能突圍逃走的。
他只好答應了按褚四爺的計策行事。
褚四爺吩咐他的四個徒弟,說別的都不要緊,一定要活捉那個雲鳳姑娘,而且不准傷了她。
這四個人商量好了,只等黃班長和雲鳳一出來,馬上一擁而上抓住他們。
他們還暗地里打算,要逼迫李立春和李立夏把四爺答應賞給他們的大洋拿出來平分,不行就搶他們的。
沒想到雲鳳因為害羞一個人先跑了,現在他們只抓住一個黃班長,褚四爺知道了一定會臭罵他們一頓的。
他們中年紀稍大的那個叫王麻子,是褚四爺的大徒弟,算是個有點兒心眼的人。
他吩咐一個師弟和李立春留下來看守黃民生,他自己帶著另外兩個師弟和李立夏去抓雲鳳。
他還准備用老法子,讓李立夏打頭陣去把她先哄騙出來,然後出手抓住她,實在不行就干脆開槍把她打死。
聽李家兄弟說,那女娃子練過武,槍法百發百中。
他們可不想為了抓她丟了自己的性命,即使褚四爺責罵他們也顧不得了。
“雲鳳姑娘,雲鳳姑娘!黃班長讓我叫你,我們已經找到了娘子軍第二連的人了,要去跟她們會合了!”
李立夏在前面一邊走,一邊扯著嗓子喊。
王麻子帶著另外兩個團丁端著槍跟在他後面二十多步遠的地方,隱藏在樹後面。
只等雲鳳上鈎自己走出來,他們再一齊上,就像剛才抓黃民生那樣。
可是李立夏喊了半天,嗓子都喊啞了,還是不見雲鳳的蹤影。
其實雲鳳早就看見他了,不但看見了他,還看見了後面鬼鬼祟祟地跟著的王麻子和兩個團丁。
因為她正爬在一顆高高的大樹上,他們都沒有主意到她。
她還在慈念齋當尼姑的時候就喜歡爬樹。
每當干完活練完武的時候,她總是喜歡一個人爬到大樹上看遠處的風景。
當然,也有很多時候她是在想心事。
她是個孤兒,自然很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他們是不是都還活著?
當她在樹上聽見李立夏喊她時,正准備下來,無意中她向四周看了一眼,發現了後面的王麻子等三人,她立刻知道情況不妙。
李立夏和他哥肯定叛變投敵了,是帶著團丁來抓她和黃班長的。
黃班長這時恐怕已經落到他們手里了。
王麻子等了半天不見雲鳳出來,心里很不耐煩。
突然“砰”的一聲槍響,他身邊的那個團丁胸口冒出一團紅花,身子往後栽倒,哼都沒哼一聲就死了。
王麻子嚇得“媽呀”叫了一聲,急忙連滾帶爬地躲到一顆樹後面,另外那個團丁也趕快躲進了草叢里。
他們兩個拉上槍栓,開始漫無目的地亂開槍。
李立夏沒有槍,他也跟王麻子他們一起躲在樹從後面。
他心里開始後悔自己當了叛徒。
不過現在已經晚了,他知道紅軍中對叛徒的處罰最為嚴厲,何況他還配合民團抓了黃班長。
若是被紅軍抓回去,他們兩兄弟只有被槍斃的下場。
這時他又聽見“砰”的一槍,那個從樹叢後面伸出頭來正准備開槍的團丁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他是被擊中頭部,滿臉都是血,那樣子真嚇人。
不過這次李立夏看清楚了,雲鳳是從一顆大樹上開的槍。
娘的,那棵樹離這里足有五十多步遠,她這槍法到底是咋練出來的啊!
王麻子見連著被打死了兩個人,嚇得都尿褲子了。
這時李立夏躬著身子爬了過來,對他說:“那個雲鳳姑娘她躲在樹上,我們只要一露面她就會開槍。不如我們先投降,然後趁她不備時突然動手把她制住。”
王麻子早沒了主意,只好點頭同意。
“雲鳳姑娘!我們投降了,別開槍。紅軍是不殺俘虜的!”
李立夏和王麻子舉著雙手從樹叢後面站了起來。
王麻子把手里的槍放到空地上,好讓雲鳳看見。
他們見雲鳳沒有再開槍,就大著膽子往前走了二十多步。
這下子王麻子看清楚了:雲鳳確實是躲在對面的那棵大樹上。
王麻子心想,她下樹時應該是沒法兒開槍的,要是趁那個時候衝過去,可以把她活捉。
誰知道雲鳳抱著樹干刺溜刺溜幾下子,就從兩三仗高的樹上滑到了地面,別說是跑過去抓她,就算手里拿著槍,連拉開槍栓瞄准的時間都不夠。
王麻子和李立夏都不禁對她佩服起來。
王麻子心想,我的姑奶奶,這麼厲害!
怪不得連褚四爺都看上她了,非要捉活的。
雲鳳端著槍指向他們兩個,示意他們轉過身去,蹲在地上。
然後她扯了些青藤把他們的手綁在背後。
她又去把王麻子和那兩個死了的團丁的子彈都收集起來,多余的三支槍都藏在草叢里,做好了記號。
她現在想拿走也拿不動,何況還要看著兩個俘虜。
她准備以後再來取這些槍。
第5節:黃班長
李立春和一個姓張的團丁在看守著黃民生。
聽見山坡那邊傳來的幾聲槍響,卻不知情況如何,心里七上八下,緊張得不得了。
按說褚四爺早該帶著其他的團丁山上來接應他們了,可是偏偏沒有看見他們也沒有聽見山下有任何動靜。
黃民生已經醒過來了。
他痛恨自己太大意了,居然被李立夏這家伙給騙了。
幸好他們還沒有抓住雲鳳姑娘。
想到此,他不禁替她擔心起來。
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他該怎麼向龐營長交待啊?
這種時候他早把搞女人的念頭拋到了九霄雲外。
三個人各自懷著忐忑的心情終於等來了王麻子和李立夏,還有雲鳳。
他們正一起向這邊走來。
和李立春一起的那個姓張的團丁名叫張書勤,他和王麻子都是跟隨褚四爺時間最久最受他信任的人。
別看他取了個斯文的名字,卻是個心狠手辣的家伙。
張書勤看著從遠處走近的王麻子等三人,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因為他們中只有雲鳳一人背著槍,王麻子和李立夏都是背著手,似乎是雙手被綁在身後。
再加上剛才的那幾聲槍響,他馬上明白過來了:雲鳳不但干掉了另外兩個團丁,還俘虜了王麻子和李立夏!
這麼年輕的一個姑娘,她是怎麼做到的?
張書勤嚇得冷汗直流。
他立刻叫上李立春,兩人一起把綁著的黃民生拖過來,擋在前面,拿槍頂在他的後背。
然後拉上槍栓對雲鳳喊道:“不要過來!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一槍崩了這個姓黃的!”
雲鳳心里打算用手里的這兩個俘虜把黃民生給換回來。
但是她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心里根本沒有什麼好主意。
更為糟糕的是,因為她不能說話,無法命令王麻子和李立夏按照她的指示行事。
這麼復雜的事情,即使在地上寫字也難以表達清楚,何況王麻子和李立夏都是大老粗,識不了幾個字。
他們三個停了下來。
對面的那個叫張書勤的團丁還在大喊大叫,可能他忘了雲鳳是啞巴,不可能回答他這回事兒。
王麻子和李立夏也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最後還是李立夏聰明一點兒,他問雲鳳道:“姑娘,你是不是打算用我們兩個把黃班長換回來?”
雲鳳點了點頭。
依她現在的情況,能救出黃民生就很不錯了,除非她把這幾個敵人全殺光。
她槍法好,殺光這幾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那樣做的話就很難保證小黃班長的安全了。
李立夏正要把她的意思向對面的張書勤解釋,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事情出在黃民生身上。
他因為李家兄弟的叛變而被敵人抓住,憋了一肚子的火。
剛才的那幾聲槍響,他以為雲鳳像他一樣上了李立夏的當,被他們哄騙出來打死了,心里難受得很。
現在他雖然知道雲鳳沒死,反倒活捉了王麻子和李立夏,但是這並不能減輕他的悔恨和愧疚。
正相反,他更加渴望能靠自己的力量戰勝敵人,而不是成為雲鳳的累贅。
剛才他一直在暗中積蓄力量,准備突然發難,把張書勤手里的槍搶過來。
那根捆綁他的麻繩不怎麼結實,已經被他掙斷了,張書勤和李立春兩個卻沒有主意到。
雲鳳的槍法讓他們緊張得渾身發抖,生怕哪里飛來一顆子彈要了自己的命。
黃民生見有機可乘,猛地用頭向端著槍的張書勤撞去,將他撞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然後他抓住那把槍試圖把它奪回來,張書勤卻死也不肯放手。
因為距離較遠,雲鳳這邊的三個人都沒有看清楚這邊的動靜,李立夏還在那里大聲地向張書勤說著雙方交換俘虜的事情。
不過十幾秒鍾的的時間,這場生死搏斗已經分出來勝負。
黃民生抱住張書勤在地上滾來滾去,卻沒法把槍奪過來。
他急了,張嘴一口咬在張書勤的耳朵上,硬是將他左邊的耳朵咬下來一半。
張書勤痛得大叫一聲,他手里的槍也走了火,“砰”,清脆的槍聲在山谷中回蕩著。
這一槍把呆在一旁的李立春驚醒了。
要是黃班長贏了,第一件事肯定是槍斃他和他弟弟李立夏。
想到此,他急忙從地上搬起一塊大石頭,往正在和王麻子搏斗的黃民生的後腦勺砸去。
這一砸不但讓黃民生立刻失去了知覺,那塊石頭還順帶著砸中了張書勤,把他也給砸昏過去了。
王麻子和李立夏聽到槍聲,知道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最後關頭了。
王麻子立刻掙斷捆綁著他雙手的青藤,猛地撲向雲鳳,緊緊地抱住她的腰,要把她摔倒在地。
李立夏離的稍微遠一點兒,他也扯掉青藤,開始動作了。
可是還沒等他衝到跟前,就見一柄利刃飛來,插進了他的胸堂。
原來雲鳳被張書勤抱住腰以後,迅速地拔出身上藏的一柄飛刀向李立夏射去。
她早就看出李立夏是這幾個人中最有本事的,而且他的頭腦冷靜,極不好對付。
一路上她都在提防他。
她知道自己用來綁他們的手的青藤不夠結實,隨時會被他們掙脫,只是她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
王麻子到底是個男人,有把子力氣。
他一邊把雲鳳壓在身下,一邊大喊李立夏過來幫他。
他還不知道李立夏已經中了雲鳳的飛刀,正倒在地上抽搐著。
不過雲鳳一時也沒有辦法脫身。
兩人抱成一團互相撕扯,僵持了一陣子。
他看著雲鳳滿頭大汗地在他懷中掙扎著,不禁得意起來:這個小娘們也不過如此嘛。
他頓時來了一股邪勁兒,伸開兩手往她身上敏感的地方亂抓亂摸。
雲鳳穿著紅色娘子軍的第二套軍服,身上露出的地方很多,被他占盡了便宜。
不過雲鳳一點兒也沒有在意這些,只是拼命地又抓又踢又咬,想從他的摟抱中脫出身來。
後來她終於一拳打在王麻子的太陽穴上,使得他暫時暈了一會兒,她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的槍一直抓在手里沒有松開過。
只聽得“嘩啦”一聲,她拉上了槍栓,對准了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王麻子。
王麻子似乎變傻了,他似乎一點兒都不在乎那個黑洞洞的槍口,而是兩眼直瞪著幾步開外的雲鳳,看呆了。
他兩只手上都抓著破布,那是剛才雲鳳身上撕下來的,她軍服的褲子和里面穿的三角褲都被撕破了!
雲鳳卻一點兒都沒有主意到她自己現在的形象:她的上身只剩幾兩根破布條掛在脖子和肩膀上,乳罩不知掉到哪兒去了,白花花的兩個奶子全露在外面。
她的下身光溜溜的什麼也沒有,兩條的大腿上肌肉鼓鼓的,胯間有些黑毛。
不是很密,能隱隱約約地看到她粉嫩的陰唇。
這些都不算什麼。
這個王麻子平時也搞過不少女人,其中甚至有比雲鳳還要漂亮的。
只是雲鳳在紅軍里不論刮風下雨還是烈日當頭,從來沒有停止過訓練。
她原本潔白的皮膚被曬得黑紅黑紅的,只有乳房附近和胯下的那一片受到乳罩和三角褲的保護,皮膚依舊是潔白的,猛一看像是穿著白色的乳罩和三角褲!
王麻子哪里見過這個?他傻傻地看著她的身體,張開嘴大聲喘息著。他的雞巴也硬得直挺挺的,直到一顆飛速而來的子彈穿透了他的眉心。
殺了王麻子後,雲鳳飛快地檢查了一下手里的槍,也顧不得再穿衣服褲子,光著屁股就往前跑去。
她急著去救她的小黃班長。
她的軍服早就被王麻子撕成碎布條,想穿也穿不成了。
這一邊李立春剛剛把黃民生和張書勤砸暈過去,呆了一會兒,才想起去把張書勤的槍拾起來。
這時雲鳳已經跑近了,她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況,舉槍瞄准了李立春。
兩人隔著大約二十多步,互相拿槍對著對方。
李立春突然想起,憑自己的槍法怎麼能打得過眼前的這個女神槍手?
他趕緊把槍往地上一扔,想要舉手投降。
這時雲鳳的槍響了,子彈准確地打在李立春的胸脯上。
她因為是啞巴,沒法喊話讓對方繳槍投降。
她見李立春的手動了,以為他要開槍,這才扣動了扳機。
張書勤被槍聲驚醒了。
他掙開眼睛,摸了摸自己的前額。
那里腫起來一個大包,是李立春用石頭砸黃民生時砸到他的。
下一刻他看見的是女人的赤裸裸的兩條腿,就站在自己的身旁。
那女人的腿很結實,她,……
她竟然沒有穿褲子!
躺在地上的張書勤眼睛一抬就能夠看見她屁股縫和陰唇。
他趕緊揉了揉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卻被一個槍托從上往下狠狠地搗在頭上,又一次被砸暈了。
雲鳳見黃班長滿臉是血昏倒在地上,心里急得不得了。
其實他臉上的血都是張書勤的,他咬掉了張書勤的半只耳朵。
他自己的傷也很重,不過不在臉上,而在後腦。
那里被李立春用石頭砸了一下,造成了顱內出血,只是從外面看不出來。
雲鳳把他抱到一條小溪邊,用清水給他洗了洗臉。
她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沒有發現較為嚴重傷痕。
這時黃民生慢慢地醒了過來。
雲鳳這才發現自己幾乎是赤身裸體地把一個年輕男人抱在懷里,不由得滿臉通紅,可是她又實在不想松開抱著他的手。
經過早上的旖旎和白天的這一場生死搏斗,她早已把這個年輕的小伙子當成是自己的男人了。
“雲鳳姑娘,你,你真美……”黃民生看著雲鳳的臉說到。
雲鳳害羞地把頭轉向一旁,不敢看他。
此時她正把他抱在胸前,她挺立著的乳頭離他的嘴只有一寸遠。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到自己的胸前有些異樣,低頭一看,發現黃民生正吃力的伸出舌頭去舔她的奶子。
她的臉馬上紅到了脖子根。
不過她沒有躲開,而是向前湊了湊,把乳頭塞進了黃民生的嘴里。
黃民生開始用力地吸允著她的奶頭,她舒服得想大叫出來。
可惜她只能發出“嗯嗯”的聲音,跟蚊子叫差不多。
受師叔和龐營長潛移默化的影響,年輕的雲鳳對男女之愛一點兒也不排斥,心里反而很向往。
她的眼睛瞟向黃班長的下身,那里褲子底下鼓著神秘的一團。
她感到黃民生的心跳在加劇,她自己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她慢慢地把手伸進黃民生的褲襠里,摸到了熱乎乎直挺挺的一根肉棍。
她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滿臉都是既害羞又渴望的神情。
她決定要為他做些什麼。
她把黃民生放倒在地上,然後扒下他的褲子,一蹁腿跨騎在他身上。
小黃班長興奮得要命,嘴里忍不住發出“嗷嗷”的叫聲。
雲鳳見過師傅龐營長和她師叔做愛,她學著樣子騎在黃民生身上,閉上眼睛前後擺動,用自己的陰部不停地摩擦著他的那根肉棍。
不一會兒,她胯下變得潮濕了,她加劇了動作。
黃民生伸手摟住她的腰,把嘴貼在她的奶子上,不停地舔允著。
忽然,他“啊”地一聲大叫,全身繃得緊緊的,手指像是要掐進她的肉里面去。
雲鳳感覺到一股熱乎乎的東西從他的肉棍里噴了出來,將她的陰部和屁股溝還有整個大腿內側都弄得黏乎乎的。
再看黃民生,他的臉色慢慢地變得灰白,跟死人一樣。
不過他眼睛里卻帶著感激和幸福,他的嘴吃力地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
雲鳳把耳朵貼近他的嘴,聽見他輕聲說道:“謝謝你,雲……雲鳳姑娘。你要多保重,我……我去了……”
雲鳳急了。
她抓住他的身體不停地搖晃,嘴里“咿呀哇啦”地叫著。
她的眼淚嘩嘩地灑在他的臉上,可是黃班長已經看不見聽不見了。
他的頭一偏,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第6節:洞房
雲鳳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埋葬了她心愛的黃班長。
她把李家兄弟和那幾個團丁的屍體拖到懸崖邊扔了下去,她實在沒有力氣再挖坑了。
這時天已經黑了,她靠在一顆大樹下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天晚上她在不停地做夢,在夢里她和許多男人親熱,一會兒是小黃班長,一會兒是他叔叔黃德恒,甚至還有她的師叔龐小虎。
她從一個男人懷里滾進另一個男人懷里,不顧羞恥的大聲呻吟著。
清晨醒來時,她發現自己的胯下和大腿上濕成一片,跟剛剛撒了一泡尿一樣。
直到現在她才開始想接下來她該怎麼辦。
她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為什麼山底下那些團丁們沒有再派人上來抓她?
還有,紅色娘子軍第二連現在怎麼樣了,她們突圍了沒有?
她肚子餓的咕咕叫,必須先下山弄些吃的填填肚子,然後再想法去找她們。
她拖著疲憊身體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她極為小心,生怕被突然跳出來的民團團丁逮住。
她身上穿著的是從那幾個死了的團丁身上剝下來的男人的衣服,背上也沒有背槍。
因為她發現,剩下的幾顆子彈受了潮,打不響了。
再說她准備裝成普通百姓去山下的村莊里找吃的,帶著槍去肯定會驚動許多人的。
一直走到山下那個村子的村口,她都沒有看見一個團丁,也沒有看見其他的老百姓。
她看見不遠處有一塊紅薯地,就跑過去挖紅薯吃。
可是現在早過了收獲的季節,這塊地已經被人挖過了,她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挖出來幾根殘留的拇指粗的紅薯根兒。
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拿著那幾條紅薯根來到溪水邊稍微洗了洗,就塞進嘴里大嚼了起來。
“你是哪來的叫花子,竟敢到咱們村的地里來偷紅薯吃?”
雲鳳回頭一看,見身後站著一個四十來歲的農婦。
她長著一張消瘦的臉,尖尖的下巴,高高的顴骨,嗓音又高又尖。
雲鳳被嚇得噎住了,彎著腰咳嗽起來。
同時她心里也生出了愧疚:在紅軍里,偷老鄉的東西吃是違反紀律,是要關禁閉的。
當然,她並不是傻子,不會因為這一條紀律而活活地餓死自己。
但是被人當場抓住總不是好事,她的臉紅了,忘了自己是啞巴,張嘴“咿咿呀呀”地想解釋可又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是個啞巴?”
那農婦很精明,馬上就看出了問題。
她打量了一下雲鳳那身髒兮兮的男人衣服,接著問道:“你是從家里跑出來的吧?”
雲鳳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那農婦的嘴角飛快地掠過一絲狡桀的笑意。
她走近前來,拍了拍雲鳳的背,又捏了捏她的胳膊,然後用盡量和藹的語氣對雲鳳道:“可憐的孩子。我夫家姓周,這個村里的人都叫我周二娘。你跟我回家吧,我會給你飯吃的。”
她見雲鳳沒有動,就拉著她的胳膊催促道:“還不快跟我走。要不等下被別人撞見了,會把你當小偷吊起來打的。”說完拽住她就往村里走去。
雲鳳心想,跟她回去也好。
這個農婦一看就是個嘴閒不住的人,必定會和村里的其他人閒聊,她可以趁機聽聽情況,比如那些團丁都到哪兒去了,還有紅軍姐妹們突圍沒有,她們當中有沒有被敵人抓住的。
作為一個啞巴,她想要知道什麼事情只能聽旁人說。
幸虧她耳朵不聾,不然的話就更難了。
就這樣她被這個農婦領進了村子。
一路上碰見了幾個同村的人,他們果然聊起了有關紅色子軍的事情。
聽那些人說,那些女紅軍被五百多人的民團包圍了,已經快彈盡糧絕了。
不料又來了一小股紅軍襲擊民團的背後,把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就連帶隊的副團總褚四爺都受了傷。
被圍的那些女紅軍趁機突圍,褚四爺已經帶人追出去了。
雲鳳這才知道為什麼山下包圍她和黃班長的那些民團都不見了,原來是追趕突圍的紅色娘子軍去了。
看來自己的支援行動確實給第二連的姐妹們幫上了忙,要不她們可能就會束手就擒了。
但願她們能夠全部順利地突圍才好。
那些老鄉們問起雲鳳是誰,周二娘說這是她為兒子新買回來的啞巴媳婦,花了她五塊大洋呢。
他們嘻嘻哈哈地要她擺酒請客,也沒有再多過問別的。
雲鳳這會兒不願惹人注意,只是跟著周二娘後面,低著頭一聲不吭。
她臉上滿是泥土,身上穿著男人的衣服,既不合身又髒,沒有人能看出她是一個渾身充滿活力的青春少女。
到了周二娘家里,她果然端出一大碗摻著許多紅薯絲的糙米飯來給雲鳳吃。
她囑咐雲鳳不要亂跑,然後就拽上門自己出去了。
中午時分她又回來了,還領回來一個年近三十的鐵塔一般的大漢。
她對雲鳳說,那漢子是她的親生兒子,叫黑牛,她要雲鳳今晚就跟他成親。
她是個寡婦,丈夫死了十多年了。
她說從年初她就開始張羅給兒子娶媳婦,可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媳婦。
她說她第一眼看見雲鳳就覺得她很合適,配她兒子最好了。
雲鳳大吃一驚,原來這個周二娘真的要自己給當她的兒媳婦,她還以為早先她是在糊弄那些同村的熟人呢。
她抬頭看了黑牛一眼,見他是個普通的莊稼漢,他的皮膚黑黑的,塊頭很大,模樣長得很一般,一看就是個不識字的粗人。
不過他的眼神里卻也透露出一種鄉下人特有的粗野和頑劣。
雲鳳暗戀過自己的師叔龐小虎,那可是個遠近聞名的小神童。
這兩天她又跟小黃班長有了肉體和感情上糾纏。
黃民生別的不說,長相可比黑牛英俊多了。
此時的雲鳳當然看不上黑牛這種人,她站起身來堅決地搖了搖頭。
誰知周二娘見了,立刻橫眉豎目地罵她忘恩負義,不知好歹。
她說自己好心救了個快餓死的女孩,想讓她留在家里過好日子,她竟然不領情,等等。
到後來,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大哭起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雲鳳瞥見她給兒子使眼色,黑牛悄悄地站起身來,堵住了門,顯然是要防止她逃走。她雖是個啞巴,卻是個機靈人,知道再不走就危險了。
這時雲鳳身上還藏著一把飛刀。
可是她拿不定主意該不該使用它。
在這種情況下要出手就必須一擊而中其要害,不然這屋子里不夠寬敞,她武功再好也發揮不出來,對上黑牛那麼壯實的大漢肯定會吃虧。
再說這個周二娘也絕不是盞省油的燈。
對付黑牛的最保險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用飛刀射他的眼睛或者喉嚨,可是她心里覺得有些下不去手。
畢竟周二娘把她領回家里,還給她吃了一頓飽飯。
她怎麼可以狠心要了她兒子的命?
再說要是驚動了左鄰右舍都來抓她,那可就麻煩了。
她雖然是在尼姑庵長大的,卻也懂得一些人情世故。
她知道鄉下人一般都是幫親不幫理的,一個外來的女人哪怕是再可憐,也極少會有本地人站出來為她主持公道的。
周二娘見她這麼長時間沒有動靜,又開始“好言”勸她:“傻妹子啊,嫁給我家黑牛當媳婦有什麼不好?他力氣大能干活,你以後不管怎麼樣都有飯吃。你一個啞巴,難道還指望能嫁到有錢人家里去不成?”
停了一會兒,她又露出本來面目,威脅雲鳳道:“剛才我出去找黑牛,聽村里人說了,褚副團總已經在附近的山上抓到了二十多個女赤匪,明天就會帶回到村里來。族長派我去給他們做飯,鄉親們也都要去看熱鬧。聽說褚副團總可能會把那些女赤匪交給手下的弟兄們打排槍,讓他們都嘗嘗女人的味道。你要是不聽話,我就說你也是個女赤匪,叫鄉親們來把你給綁了,明天送給褚副團總去!你想想吧,褚副團總手下有好幾百人呢。要是他們一個個地輪流來搞你,你還能指望活下來嗎?到那時候,就算你哭著喊著要嫁給我家黑牛,我們也不會要你了!”
周二娘嘴里的“打排槍”,就是輪奸的意思。
不過雲鳳似乎沒有注意到她話里的威脅,而是聽到了其他的重要信息:有二十多個紅色娘子軍的姐妹被敵人活捉了,明天就要押回村里來。
雲鳳雖然參軍時間不長,但是她對紅色娘子軍的感情極深。
她心想:“我現在不能一走了之,不能不管那些被俘的姐妹們。我要留下來營救她們。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哪怕是陪黑牛這個蠢漢睡一覺也是值得的。”
下定了決心之後,她重新坐了下來。
她終究是太年輕,把成親的事想得太簡單了。
周二娘見她這樣子知道她心里默許了,立刻眉開眼笑地張羅起來。
她在村里一貫以精明稱著,從來不干吃虧的事兒。
這個啞巴姑娘的身上她已經摸過了,肉很結實,身體好得很,娶過來後不但能給她生孫子,還能下地干重活!
最讓她開心的是,這個媳婦可以說是撿來的,她一文錢沒花!
黑牛也樂得張嘴呵呵直笑。
雲鳳在周二娘這里已經洗過了臉,雖然身上的衣服破舊且不合身,但是可以看出來她的身體很健康,容貌也蠻過得去的。
小心謹慎的周二娘拉過兒子悄悄地叮囑他,要他呆在家里看好這個媳婦,千萬不要讓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說完她就急匆匆地出門辦事去了。
鄉下人辦事的效率還是很高的。
不到天黑時分,周二娘就帶著左鄰右舍的一大群媳婦大娘們來了。
她們殺雞的殺雞,燒水的燒水,貼紅紙的貼紅紙,唧唧咋咋地忙得不亦樂乎。
她們從周二娘嘴里知道了新媳婦是啞巴,圍著雲鳳打量她,議論紛紛,還有的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卻沒有人來跟她說話。
周二娘的小姑和另一個親戚把雲鳳連拉帶拖弄進屋里,先給她洗了一個澡,又給她換上了大紅的新娘衣服。
接下來就是拜天地了。
來了滿屋子的人,不過大家都不太注重那些儀式,而是集中關注著新娘子,說什麼的都有。
周二娘的小姑和另一個女人不停地夸新娘子的奶子怎麼圓,屁股上怎麼有肉,胳膊大腿又怎麼有勁兒,將來一定是個既能干活又能生孩子的好手。
周二娘在一旁樂得合不攏嘴。
雲鳳拜完天地後,被幾個老娘兒們支使來支使去,不停地給長輩們磕頭敬酒,期間也被在場的那些男人們趁亂吃了不少豆腐。
有人摸她的奶子,有人掐她的屁股,她都渾身麻木了,好像根本沒有覺察到。
終於等到入洞房的時刻了。
她被那些來賀喜鬧洞房的人灌了不少酒,站都站不穩了,是黑牛把她抱進洞房里去的。
他本來還在和一幫同村的年輕人喝酒,周二娘揪著耳朵將兒子從酒席上拉了出來,說:“趕緊給老娘去洞房,狠狠地肏你媳婦,先給我生出一個孫子來再說!”
席上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雲鳳缺乏經驗,她雖然知道第一次和男人搞會很痛,可是沒想到會這麼痛。
黃民生臨死前和她的那一番親熱後,讓她誤以為自己已經有經驗了,其實小黃班長的雞巴還沒能進到該去的地方呢。
這個黑牛是一條不折不扣的蠻牛,一點兒也不懂溫柔,給雲鳳吃盡了苦頭。
黑牛以前只搞過一個女人,那是鄰村一個比他母親還大了一歲的寡婦。
那女人是個破鞋,越是粗魯的男人她越喜歡。
他還以為女人都是這樣呢。
他剛進洞房就把啞巴媳婦提起來往床上一丟,然後用長滿老繭的手三下五除二脫光了她全身的衣服。
雲鳳用手擋住臉不去看他。
他也不管那麼多,脫了褲子後,先上來用力捏了捏她的奶子,然後分開她的兩腿,挺著粗黑的雞巴往她那個地方用力捅去。
雲鳳的下體撕裂般地疼痛,“啊”地叫出了聲,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叫出這麼大的聲音。
窗外傳來一陣哄笑聲,是那些在外面聽房的人發出的。
他們似乎比當新郎的還要興奮,洞房里傳出的動靜越大他們越是來勁兒,不停地呼喊,像是在看一場大戲。
黑牛好像是受到了外面的人的鼓舞,他根本不顧雲鳳是否受得了,用自己強壯的身體像打夯一樣連續出擊。
雲鳳早已痛得淚流滿面,她不想出聲,更不想聽到窗外那些討厭的哄笑聲,可是這個黑牛實在是太蠻了,雲鳳越是咬著牙不出聲,他肏她肏得越狠,最後她什麼也不顧了,張嘴大叫起來。
可是她發不出多大的聲音,外面人還在興高采烈地喝酒,根本沒注意到她的哭喊。
等到黑牛終於在她身體里一泄如注,癱倒在床上時,她渾身酸痛,下面被肏腫了,當然也流了不少血,感覺像是要死過去一樣。
她喉嚨里有一股血腥味,可能是真的把嗓子喊破了。
她想喝口水,可是沒有力氣掙扎起來,只能癱在床上,漸漸地,她在黑牛雷鳴般的鼾聲中睡著了。
這個黑牛不知是吃什麼長大的,身體強壯得不得了。
她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又被他拖起來折騰了一遍。
這一次比第一次更慘,她還是在拼命地喊著,可是她的嗓子已經完全啞了,連她自己都聽不見了。
第二天她病了,渾身無力,喉嚨里像是著了火一樣難受。
她除了上茅房外沒出過洞房,吃飯喝水都是婆婆周二娘送進屋里來的,那帶血的床單也是她進來換的。
還好,黑牛被他娘趕去地里干活去了,沒有再來糾纏她。
雲鳳休息了幾乎一整天,感覺好多了。
到了晚上,她丈夫黑牛又來了。
她嚇得往牆角里躲,結果當然還是被他揪出來,扒光衣褲狠狠地肏了一通。
這一晚她一共被他肏了三次。
最後面那一次她好像不是那麼痛了,居然還配合著黑牛的節湊一起動了起來。
她胯下流出來的淫水把整個床都濕透了。
不知怎麼的,她看黑牛的模樣好像也順眼了些。
第7節:營救
雲鳳不能說話,無法向別人打聽那些被俘虜的女紅軍們,不過她還是從周二娘那里間接的聽到了不少情況。
這兩天周二娘白天都去給那些住在村里的民團做飯,能掙幾個小錢。
是族長指派她去的,因為她和族長是遠親。
她走後,家里劈柴燒火,挑水做飯洗衣服這些事全都落在了雲鳳的頭上。
周家雖然不缺吃的,但是也絕不會白白地“養活”一個不干活的兒媳婦的。
晚上回來後,周二娘端著碗一邊吃飯,一邊跟來她家串門的那些街坊鄰居們閒扯,說了許多她白天看見的聽見的有關那些女赤匪的情況。
據她說,她們中有幾個人的要害部位受了槍傷,慘叫了幾乎一整天,後來就死了,被團丁們用破草席裹著抬走,扔到村外的亂墳崗子里了。
剩下的還有十八個女赤匪,全都被關在族長周老爺家的大院里的牲口棚子里面,由二十多個團丁日夜看守著,誰也不能接近那個地方。
為了防止她們逃跑,團丁們不給她們穿衣服,每天只給她們每人吃一小碗稀飯。
雲鳳聽了,暗自在一旁為受難的姐妹們流淚難過。好在大家誰也沒有注意到她。
有個女人好奇地問周二娘:“那些女赤匪長得漂亮不?有沒有被那些團丁給糟蹋啊?”
其他的幾個女人也來了興趣,開始七嘴八舌地問起這方面的情況。
周二娘答道:“褚副團總說了,這些女赤匪很重要,每一個人至少值十塊大洋。因此他下了嚴令,誰也不能去碰她們。不然褚副團總手下那麼多人,這十幾個女人根本就不夠分的。”
女人們紛紛附和,說那是那是,若沒有褚副團總管著,那幫家伙恐怕會把她們連骨頭一起給吞了。
一個男人說:“要是我有十塊大洋該多好啊,可以去縣城的妓院里,專挑長得俊的婊子,隨便搞!”
他的話立刻招來女人們的一陣喝罵。
周二娘接著道:“還別說,女赤匪中還真有一個長得像天仙一樣的。他們不讓我走近,只是遠遠地瞄了她一眼。那臉蛋兒,那身段兒,簡直比戲里面的貂蟬還美。不,應該說是比穆桂英還美。聽站崗的團丁說,那女的是個連長,打仗時拿著駁殼槍可威風了,至少有三個團丁是死在她的槍下呢。”
啊?
梁連長她也被俘啦?
雲鳳聽了大吃一驚。
梁紅梅和龐營長是老搭檔,也是最好的姐妹。
她和雲鳳相處的時間雖然很短,但是她對雲鳳極好。
梁紅梅能文能武,雲鳳心里對她崇拜得不得了。
她暗自發誓,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要把梁連長和姐妹們救出來。
周二娘吃完了飯,那些女人還沒走,還在興致勃勃地聽她閒扯:“咱們的族長周老爺也真是的,牙都快掉完了還想著風流事兒。今天我看見他偷偷地給站崗的那兩個團丁每人手里塞了幾塊大洋,然後就被他們放進那個關著女赤匪們的牲口棚里去了。那里面可全都是光屁股的女人哪,哈哈……”
一個胖女人說:“周老爺瘦得跟猴兒一樣,渾身沒有一點兒力氣,給他個女人他恐怕也搞不動吧?”
另一個女人道:“你怎麼知道,難道你讓他來搞過?”
兩個女人立刻嬉笑打罵成一團,其他女人們都在一旁跟著起哄。
那些男人們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兒,似乎在想:“這種好事兒怎麼輪不到我呢?”
雲鳳一想到她敬愛的梁連長可能會被人奸汙凌辱,心里就難受得要命。
她急著去救姐妹們,心里直盼著早些天黑。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那些來閒聊的鄰居們都走了。
雲鳳急急忙忙收拾好桌上的殘羹剩飯,洗好碗筷,為婆婆端來溫水洗腳。
伺候婆婆睡下後,她自己也去屋後的井邊用涼水洗了臉,擦了擦身子。
回到屋里,她看見丈夫黑牛已經脫了衣服,赤條條地躺在床上。
他見媳婦進來,急忙放下手里的煙袋,向她伸出兩條強壯的胳膊。
他胯間耷拉著的粗黑的雞巴也挺立了起來。
雲鳳這次沒有躲避他。
她心里有事,只想早些滿足了他,於是她自己脫了衣服主動迎了上去。
黑牛沒有像前兩天那麼急色了。
他用強壯的胳膊托住媳婦的腰,把她舉起來抱到床上,然後趴下身子,頭埋進她的懷里,用嘴慢慢地吸允著她的乳頭。
好像老天爺專門要和雲鳳作對。
她越是心急,那個該死的黑牛就越是拖拖拉拉。
弄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他還沒有把他的那玩意兒插進她的肉穴。
他居然不慌不忙地玩起了花樣兒!
她赤裸的身體上沾滿了他的口水,奶子和屁股被他粗大的手捏來捏去,他還端起油燈,湊近了細看她兩腿間,邊看邊用手撥弄她的陰唇,後來將指頭伸了進去攪動。
他還坐在她胸脯上,用他的陰囊使勁地摩擦她的奶子。
雲鳳被他玩得渾身難受,臉漲得通紅。
可是她下身卻像是決了堤似的淫水泛濫,把床上弄濕了一大片。
後來還是婆婆周二娘起來上茅房,見兒子媳婦的屋里還亮著燈,氣得她在外面邊拍門邊喊:“黑牛!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燈油可是要花錢買的!”
黑牛倒是很聽他娘的話,趕緊吹熄了燈,抱住媳婦的身子,“撲哧”一聲將雞巴對准她的肉穴捅了進去。
“我的娘,這麼多水兒!”他喉嚨里嘀咕了一句,屁股快速地上下聳動起來。
雲鳳已經習慣了他的大雞巴,她兩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腰背,臉貼在他胸脯上,身子跟著他的節湊晃動起來。
說實話,這時她的身體極為舒服,只是心里很愧疚,覺得對不起正在受苦受難的姐妹們,也對不起死去的小黃班長。
她不想看見黑牛那張粗俗的臉,於是閉上眼睛,幻想自己正在和黃民生一起親熱。
後來在她的幻覺里,小黃變成了小師叔龐小虎。
他又像那天一樣喝醉了酒,雲鳳正在給他喂水喝。
他卻抱住她使勁地親她的嘴,還把她按在床上撕脫她的衣服。
她雖然很想和師叔那個,可是卻被羞恥心束縛著。
她使勁地掙扎,不讓他得逞,小虎的媽聽到了動靜也趕來幫她。
沒想到,到後來她們兩個都被他脫光了衣服!
雲鳳好想張嘴大喊,可是她的嗓子還是痛得厲害,什麼聲音都發布出來。
她渾身發軟,眼睜睜地看著小虎把雞巴插進了自己的肉穴中。
她發現身邊躺著小虎的媽,小虎的一只手正在揉捏著他媽胸前的大奶子。
那一對奶子又大又白,形狀特別好看,她也想伸手去摸一下。
這時小虎張嘴含住她的一個乳頭,用力吸允起來。
忽然,她發現屋子里多了一個人,那人是她名義上的師傅,慈念齋的住持靜雲。
靜雲住持張大了嘴,正吃驚地盯著床上赤裸裸地糾纏在一起的三個人。
雲鳳心里羞愧得要死,同時卻又興奮得到了極點,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完全失去了控制……
等到她醒過來時,天已經快亮了。
黑牛還在呼啦呼啦地打著鼾,他的一條粗腿伸過來壓在她的胸脯上。
她急忙從黑牛的身體下鑽出來,穿好衣服,一個人悄悄地往族長周老爺的家里摸去。
這兩天她不是在床上被黑牛肏,就是在干那些數不清的家務活兒,連家門都沒出過,更不認識周老爺的家。
好在這個村子不大,她聽婆婆周二娘說過,村北那座青磚大院就是周老爺的宅院。
那是村子里唯一的一座青磚大院,想錯過都不容易。
雲鳳很快就來到了那座院子的外面。
這時天才微微亮,大院的門緊閉著,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她沿著院牆邊走邊查看,不一會兒就發現了牆外的一株大樹。
那樹雖然距離院牆有一丈多遠,但是它的枝干粗大,樹葉繁茂,其中一根胳膊那麼粗的樹枝已經伸到了院牆上方。
雲鳳不敢耽擱,縱身往上一跳,抓住樹干嗖嗖地爬了上去。
她沿著那根樹枝爬到了院牆的上方,她雙手抓住樹枝往下吊在那里,她的腳已經快碰到牆頭了。
她兩手一松,落到了牆上。
她用手扒著牆,把身體放下來,“咚”的一聲,她已經站到了院子里面的泥地上。
只聽得“汪汪”兩聲狗叫,一條黃色的影子朝她猛撲過來。
雲鳳手一揚,一柄飛刀像閃電一樣扎進了那條黃狗的脖子。
那黃狗落到地上,她衝上去飛起一腳。
黃狗被被踢中了頭,倒在地上不動了。
她四下里觀察了一下,見沒有什麼動靜,心里松了一口氣。
一陣風刮來,她聞到了一股牲口的糞便的氣味。
她順著那個方向一看,果然發現了那個關押著她的姐妹們牲口棚子。
她甚至能看見了時明時暗的火星,還隱隱約約聽見了說話的聲音,她猜想那是看守的兩個團丁在吸煙閒聊。
她心里明白,要想悄悄地把十八個姐妹都救走是絕不可能的。
但是硬拼吧,她手里只有一把飛刀。
那把刀她剛從死狗脖子里拔出來的,上面還帶著狗血。
只憑這把飛刀和自己的拳腳,根本對付不了將近二十來個團丁。
她必須弄到一把步槍。
她摸到了離牲口棚不遠的一間較大屋子的外面。
周二娘說過,那些看守的團丁們晚上就睡在這間屋子里面。
她輕輕地推了一下門,推不動,好像是從里面用什麼東西頂住了。
她從外面能聽見里面傳出來的鼾聲。
她本想踢開門進去奪槍,可是又擔心驚醒了里面睡著的團丁。
除非他們就把槍放在門邊上,她很可能要搏斗一番才能搶到槍。
她沒有把握一個人對付這麼多的男人。
她自己倒是不怕,可是如果她賭輸了,那梁連長和其他的姐妹們就完全沒有希望了。
猶豫了一會兒,雲鳳還是覺得去對付那兩個站崗的團丁保險一些。
他們雖然沒有睡著,但是只有兩個人,若是她抓住時機突然下手,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們干掉。
她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悄無聲息地沿著牆根往牲口棚那邊挪去。
經過一間簡陋的小土屋時,她發現里面透出了燈光。
她從門縫里往里張望了一下,激動得差一點兒跳了起來。
屋子里有泥糊的灶台,水缸,還有鍋碗瓢盆和好幾捆柴草,看來這是給團丁們燒飯的地方。
讓雲鳳激動的是,灶台邊上倚著一杆槍,槍上帶著刺刀,旁邊還放著子彈袋!
雲鳳馬上推開門走了進去,她左手拿起子彈袋准備往肩膀上掛,右手要去去抓那杆長槍。
突然她身後響起了問話的聲音:“你是誰?到這里來干什麼?”
雲鳳下意識地手一松,子彈袋掉在地上。
她回頭一看,見是一個高個子團丁。
他比雲鳳的丈夫黑牛幾乎高了一個頭,三十來歲,一臉的絡腮胡子。
原來他站崗口渴了,進屋來從水缸里舀水喝,順便把槍靠在灶台上。
喝玩水後他又去屋子後面的牆根里撒了一泡尿,回來時正好看見雲鳳偷偷地摸進屋去。
他以為是來周老爺家偷東西的村民,並沒有注意她想要拿靠在灶台邊上的槍。
周老爺白天還向他們抱怨過,說近來村子里有賊,他曬在外面的谷子被人偷走了不少。
等他走近一看,這賊是個年輕的女人,長得還不難看,身上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
他不禁色心大起。
這幾天他整天看著那些光著身子的女赤匪,卻又不能動她們,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現在正好,有一個女賊送上門來了,還是個不錯的貨色,真好比瞌睡時有人送枕頭啊。
他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身子,一邊用手捏她的奶子,一邊對她道:“不要出聲,乖乖地聽老子的話!等老子快活了,你想拿走什麼就拿走什麼。”
這屋里的木櫃里有些柴米油鹽,他以為這個女賊就是衝著這些東西來的。
雲鳳耳朵里聽著他的話,心里在琢磨著該怎麼辦。
那團丁見她不吭聲,以為她答應了,心中大喜。
他一把將她推倒在草堆里,脫了自己的褲子就撲了上去。
雲鳳一邊掙扎著一邊想辦法,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天馬上就要大亮了。
那團丁的人高力氣也很大,他一只手把雲鳳臉朝下按在草堆里,另一只手把她的褲子連同褲衩一起扒了下來,一直扒到腳踝處。
剛才一番掙扎,雲鳳的身上出了些汗,胯下不知怎麼也濕潤起來。
那團丁冷不防從後面一挺身,他的肉棍“撲哧”一聲捅進了她肉穴。
雲鳳頓時覺得渾身一陣舒爽,想大叫出來。
這個跟早些時候被黑牛肏時是一樣的感覺。
可是她心里裝著梁連長和其他的姐妹們,現在絕不是享受男人樂趣的時候。
她用力咬了一下舌頭,疼痛使她一下清醒了過來。
她的手在身下的草堆里亂摸,竟然摸到了一把柴刀。
她用腿猛地一蹬,蹬在那個團丁的肚子上,將他蹬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他氣得罵了一句:“婊子養的,真不識抬舉!”
罵完又爬起來向她撲過來。
不料被她當頭一柴刀,正砍在臉上。
他痛得一聲慘叫,捂住臉往後倒下。
雲鳳趕緊撲上去朝他的脖子上補了一柴刀。
“曹大個,你他媽的怎麼啦?”
另一個站崗的團丁聽到了響動和叫聲,挎著槍往這邊屋里走來。
走到跟前,見沒有人答應,屋門半開著。
他馬上從肩膀上取下步槍,嘩啦一聲拉上了槍栓。
他抬起腳來,“咚”的一聲踢中門上,將門踢開。
這時天已經大亮了,他能看見曹大個仰面倒在地上,滿臉是血,一個光著下身的年輕女人正端著曹大個的槍瞄准著他。
他吃驚地張嘴“啊”地叫了一聲,與此同時“砰”的一聲,槍響了。
子彈准確地擊中了他的眉心。
雲鳳打死這個團丁後,感覺到下身涼嗖嗖的,這才想到把自己的褲子提起來系好。
槍聲驚動了許多的人,呼叫聲早已響成一片,整個大院里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那些團丁是褚四爺手下的親信,參加過前兩天的戰斗,有一些經驗。
他們飛快地爬起來,穿好衣服拿起槍,從睡覺的那間屋子里衝了出來。
這時雲鳳已經從廚房里出來,隱藏到一個井台後面。
她到現在為止已經殺死了好幾個敵人,可以說是一名老戰士了,也懂得怎麼利用有利的地形。
那些團丁們很快就發現了死在廚房里的兩個伙伴,立刻大叫起來:“有赤匪,有赤匪!”
他們一個個端著槍,緊張地四處搜尋著。
“砰!”
一個團丁背部中彈,撲通一聲栽倒在院子。
其他的人趕緊一邊找地方隱蔽,一邊開槍,槍聲噼里啪啦地響成一片。
可是他們都是胡亂開槍,根本沒有發現敵人。
“砰!”
又一個團丁中彈倒地。
“赤匪躲在那邊!”
終於有人發現了敵人的大致方向,他們全都端起槍來,“啪啪啪”地朝著井台這邊打過來。
雲鳳退縮到石頭砌的井台後面,沒有被打中。
不過剛才好險,有一顆子彈幾乎是貼著她的頭皮飛了過去,她鼻子里聞到了頭發燒焦的味道。
現在整個村子里都響起了呼喊聲。
“赤匪來了!赤匪來了!他們衝進周家大院了去了!”
女人孩子們哭的哭,叫的叫,大街上人來畜往,好不熱鬧。
有些膽大不要命的小伙子,竟然往周家大院這邊跑,想來看看熱鬧。
不過里面正槍聲大作,他們誰也不敢靠近。
突然,周家大院的門開了,從里面衝出來一大群女人。
這些女人村民們都不認識,她們中有的穿著奇特的軍服,有的穿著花布褂子,有的穿著男人的衣服,還有的上身光溜溜的下身只穿著一條短褲衩。
領頭的那個女的手里端著一杆長槍,長得極為好看。
她帶領著這群奇裝異服的女人們往村外的樹林子里跑去。
“快來看啊,女赤匪逃跑了!她們往村外跑了!”那些看熱鬧的村民們大呼小叫起來,不過沒有人敢上前去阻攔她們。
第8節:女英雄
帶隊的女人正是紅色娘子軍第二連連長梁紅梅。
這次她們被五百多團丁包圍在山上,損失很大,犧牲了十多人,包括副連長和一排長。
她讓二排長帶著六十多人突圍,她自己和一個班的戰士留下來掩護。
後來她們彈盡糧絕,讓褚四爺的人給追上俘虜了。
褚四爺把她們押送到周家大院,和原來被俘的七八個女戰士關在一起。
他又去搜捕其他漏網的女赤匪去了。
陸陸續續又有團丁送來了十幾個女俘虜。
這兩天下來,除了傷重不治犧牲的,連她一起還剩下了十八個被俘的紅色娘子軍戰士。
剛才槍聲一響,梁紅梅就意識到這是同志們來營救她們了。
她給姐妹們使了個眼色,讓她們做好准備。
她們雖然沒有被綁著,可是那些該死的團丁們不給她們穿衣服,她們手里又沒有武器,若是就這麼赤條條地跑出去,別說是帶槍的團丁,就是一群普通的鄉民都能把她們給收拾了。
過了一會兒,梁紅梅從槍聲中判斷,來救她們的人肯定不多,不能再這麼傻傻地等下去了。
其他的團丁們正在外面打得熱鬧,屋子里只有一個帶槍的團丁。
梁紅梅故意挺著胸脯扭著屁股走到那個團丁面前問他要水喝,趁他的注意力被她赤裸美麗的身體吸引時,另外兩個女戰士猛地撲上去,抓住了他手里的槍,其他的人七手八腳一齊上,將那個團丁按倒在地上,綁了起來。
她們只找到幾套原來的軍服,只好把那個團丁的衣服也扒下來穿了,其他沒衣服穿的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梁紅梅帶著她們從屋里出來,這時外面的槍聲響成一片,竟沒有人注意到這群全裸半裸的女人們。
她們穿過周家大院的其他屋子,來到了大院的門口,一路上順手取了些晾在院子里竹竿上的衣服穿上。
那些周家的仆人們看見了,因為梁紅梅手里拿著槍,他們都不敢上前阻攔,由著她們打開大門出去了。
再說雲鳳,她憑著神奇的槍法,一個人將剩下的那十幾個團丁壓得抬不起頭來。
他們只能躲在牆角和屋子的後面,抽空子往外打一槍。
他們打槍時往往不知道敵人在哪里,因此射出來的子彈沒有任何准確性。
過了一會兒,那些膽子大一點兒的都被雲鳳一槍一個給解決了,院子里的地上東一個西一個躺著七八個被打死的團丁。
他們不是胸部就是頭部中彈,沒有一個還能叫喚的。
後來那些團丁們學乖了,他們全都退回那個屋子,縮在里面不再出來了。
雲鳳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因為她的子彈也打完了。
要是那些團丁還在頑抗,她就不得不冒著危險出去從死了的團丁身上搜集子彈。
她只有獨自一個人,要是挨上一槍那就全完了。
現在好了,她可以從容地收集那些團丁的槍和子彈了。
剛才梁紅梅她們從牲口棚里跑出來時她看見了,卻無法聯絡她們。
一來她是個啞巴,二來她害怕敵人也注意到她們,會向她們開槍。
梁紅梅自己帶著姐妹們悄悄地出了周家大院,這一點正和她的心意。
她收集了所有能找到的子彈,總共有一百多發,還撿了兩支比較新的步槍,再多了她也拿不動了。
她背著三支槍從容地離開了周家大院,經過廚房時她還用槍指著那個渾身發抖的廚子,用眼神和手勢示意他,讓他給裝了滿滿一竹簍白米飯。
她走出院子的大門時,那些看熱鬧的村民們都驚呆了。
怎麼是個年輕的姑娘?
難道剛才院子里的激烈的槍戰都是她惹起來的?
他們很想上前攔住她問問明白。
她一人背著三支槍,手里還提著一大竹簍米飯,走得並不快。
可能是因為剛剛她終結了將近十條人命,臉上還帶著一股殺氣,那些看熱鬧的人只是盯著她看,不敢靠近她。
直到她已經走遠了,才有一個女人如夢初醒般地大叫道:“天哪!她是周二娘給黑牛哥新娶的那個啞巴媳婦!我在周二娘家見過她好幾次了!”
出了周家大院,走進一片樹林子後,雲鳳一邊四下里張望,一邊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歇息。
她在心里推測:梁連長她們一定還呆在附近的山上,應該不會跑得太遠。
因為她們衣不敝體,還帶著幾個傷員,肯定會等候前來營救她們的同志們的接應。
當然,她們萬萬不會想到,她們要等的只是雲鳳一個人。
過了一會兒,雲鳳忽然聽見前方的山谷里傳來了人聲,似乎是女人的尖叫聲。
她趕緊背上槍,加快步伐往那邊趕去。
三支步槍加上子彈袋和那一竹簍的米飯,總共有四五十多斤重。
要不是她常年練武體質特別好,恐怕這會兒連爬都爬不動了。
好不容易跑到了跟前一看,果然是從周家大院里跑出來的紅色娘子軍的姐妹們。
她們被一群鄉民們圍了起來,卻沒有看見連長梁紅梅。
那些姐妹們情緒激動,似乎要撲上去和那些鄉民拼命,可是她們手里沒有武器,而那些鄉民們卻拿著扁擔和柴刀。
他們一個個興奮得滿臉通紅,一個光頭漢子高聲大叫著:“快把這幫女赤匪抓住綁起來!褚副團總說了,抓住一個女赤匪賞五塊大洋!”
原來這幫人都是鄰村里的莊稼漢。
褚四爺這次鐵了心要在中央軍那里立一大功,他不但自己帶著團丁們搜山,還在臨近幾個村莊放出話來:無論是誰,只要抓住了一個女赤匪就賞五塊大洋。
那個光頭姓孫。
他和他兄弟兩人,一個外號叫鐵頭孫,一個外號叫銅頭孫。
這一群鄉民們都是他哥倆召集起來的。
他們有差不多五十人,對付十七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應該是手到擒來。
鐵頭孫一揮手,正准備帶著眾人一擁而上,就聽得“砰”的一聲,他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
他的後腦中了一槍,白白的腦漿濺了出來。
鄉民們吃了一驚,立刻有人大叫起來:“鐵頭大叔被打死了!鐵頭大叔被打死了!”
緊接著又是“砰”的一聲槍響,那個離鐵頭孫最近的漢子被打中胸部,也是一聲不吭就倒在了地上。
他的血嘩嘩地從胸前的那個洞口往外直流。
那些鄉民們像是突然清醒了過來,掉轉頭沒命地往山下跑去,頃刻之間就跑得不見了影兒。
雲鳳從一顆大樹後面走了出來,迎向那一群飽受苦難的姐妹們。
整個紅色根據地只有雲鳳這麼一個啞巴女紅軍,因此其他的紅軍戰士們就算是沒有見過她的面也都聽說過她。
她們中有一名跟雲鳳一起當過衛生員的小戰士認出了她,她一邊叫著“雲鳳姐姐”一邊跑過來抱住她大哭起來。
這時三排長陸葉香跑了過來,她一把抓住雲鳳的手,喘著氣說道:“快!快跟我去找梁連長!”
雲鳳放下裝米飯的竹簍,把多余的兩支槍給了陸排長和另一名戰士,然後跟著她們往山谷的另一面跑去。
翻過一個小山頭後,沒跑多遠迎面碰上了一個光頭,他背上背著一杆長槍,長得樣子跟被雲鳳打死的那個鐵頭孫很像。
他剛剛從一個樹叢里鑽出來,一邊走還一邊系著褲帶。
陸排長見了他像是見了殺父的仇人一般,她紅著眼,拉上槍栓“砰”地一槍向他打去。
可惜她太性急了沒瞄准,子彈打偏了。
那光頭愣了一下,趕緊彎腰伸手取下背著的槍。
還沒等他拉槍栓,“砰”的又是一聲槍響,他額頭上被打了一個洞,血流滿面地倒了下去。
這一槍是雲鳳打的。
這時又從那個樹叢里稀里嘩啦的鑽出來五個鄉民,他們見了倒在地上的光頭,嚇得呆在那里,像是被孫猴子使了定身法兒一般。
陸葉香揮手對另一個戰士下了命令:“給我殺!一個也不留!”
只聽得“砰砰砰”地一陣槍響,不一會兒這五個人全都被她們打死了。
雲鳳心里有些奇怪,陸排長這麼做等於是濫殺鄉民,這明顯地是違反紅軍的紀律的。
但是她並沒有去阻攔。
她想,陸排長肯定有她的理由吧。
這時樹叢里傳出來一聲虛弱的呼喚聲:“陸排長,是你嗎?”
陸排長聽了大喜,叫道:“梁連長,你還活著?!”
她一邊叫著一邊和另外那個戰士衝進樹叢里。
雲鳳也跟了進去。
她們發現梁紅梅躺在草地上,她渾身被剝得一絲不掛,潔白的皮膚上有幾道很顯眼血痕,還有幾個地方有大塊的淤血。
她的臉被打腫了,一只眼睛的眼角處破了皮,流出的血已經凝固了。
陸葉香上前抱住她的身體大哭起來:“連長啊,為了我們這些姐妹,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
另一個女戰士也跟著哭了起來。
雲鳳也覺得鼻子發酸,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陸葉香和那個女兵把梁紅梅扶了起來,雲鳳蹲在她面前,她們把梁紅梅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雲鳳的背上。
雲鳳背起梁連長來到一條小溪旁邊,為她清洗身體上的傷口。
陸葉香也蹲下來給她幫忙,另一名戰士持槍在一旁為她們站崗。
梁紅梅的下體紅腫,一片狼藉,雲鳳還聞到了一股腥臭的氣味。
她現在已是過來人,知道梁連長剛才肯定是被那六個鄉民拖到樹叢里給輪奸了。
她忽然想起她自己洞房之夜被黑牛爆肏時的那種痛苦,眼淚嘩啦嘩啦地直往下淌,濺到了梁紅梅赤裸的胸脯上。
梁紅梅現在精神虛弱,渾身無力,但她還是用手撫摸著雲鳳的臉安慰她。
過了一會兒,其他的十幾個女兵們都找到這里來了。她們一見敬愛的梁連長被折磨成這個樣子,都圍著她哭了起來。這山谷里一時間哭聲動地。
這時陸葉香瞪著眼睛“唰”地站起身來大聲喊道:“都別哭了!我們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可能馬上就要和敵人戰斗。你們除了放哨的,其他的人都給我原地休息待命!”
她還吩咐把雲鳳帶來的那一竹簍米飯分給眾人吃了,雖然不能吃飽,但是比一直餓著肚子要強多了。
這時梁紅梅醒了過來。
旁邊一名女戰士身上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褲子,是早上從周家大院逃出來時順手牽羊拿來的。
她主動把衣服褲子脫下來給梁連長穿好,她自己赤裸著上身,下身只剩下一條窄小的短褲衩。
梁紅梅伸手拍了拍那個戰士的背,以示感謝。
那戰士用手臂擦了擦眼淚,退下去了。
雲鳳用手捧了清泉水給梁連長喝,又喂她吃了幾口飯,她看起來好多了。
陸葉香這才有機會向她報告現在的情況,報告完後又對她說:“連長,你被那幾個鄉民抓走後,那個光頭不守信用,要撕毀諾言抓我們去領賞。多虧雲鳳同志趕到。她英勇戰斗,擊斃了兩個為首的人,其他的人都被嚇跑了,我們大伙兒這才能過來找你。”
梁紅梅用吃驚的眼光看著雲鳳,開口道:“雲鳳,你過來,我有話問你。今天早上周家大院的營救行動也是你一個人干的嗎?”
雲鳳紅著臉點了點頭,好像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梁紅梅掙扎著坐了起來。
她一臉嚴肅地向雲鳳行了一個軍禮,說道:“雲鳳同志,我代表紅色娘子軍第二連全體戰士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謝。你是我們的大英雄,我一定向上級報告,為你請功!”
說完,她把雲鳳的頭摟進自己懷里,緊緊地抱著她,說道:“孩子,我的好孩子!這些天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雲鳳想起了自己這幾天的經歷,還有死去的小黃班長和小周同志,她鼻子一酸,眼淚又流出來了。
她從小在尼姑庵長大,每天除了干活就是練武,很少有動感情的時候。
除了在夢中見到親生父母時,她甚至不記得自己在什麼時候哭過。
她已經從這些女兵們的交談中,大致了明白了她們被俘之後發生的事情。
不過有些具體的細節,比如梁連長被鄉民抓走後受的什麼樣折磨和凌辱,大家並不是十分清楚。
現在銅頭孫和那五個鄉民都被她和陸葉香殺死了,知道這事的就只有梁紅梅自己了。
第9節:紅顏劫
原來梁連長帶著女兵們逃進山里時,被一個砍柴的鄉民看見了。
他隨後又碰見同村的鐵頭孫,告訴了他這件事。
鐵頭孫早就聽說過抓到一個女紅軍可以到褚副團總那里領五塊大洋賞金的消息,他和弟弟銅頭孫一商量,覺得這是個發財的好機會。
兩兄弟馬上鼓動著一群閒著沒事干的鄉民拿著柴刀扁擔往山里追去。
他們熟知地形,沒費什麼勁兒就找到了躲在樹林里的梁紅梅和娘子軍的戰士們。
她們只有一把步槍,此時拿在陸葉香的手里。
她性子急,見鄉民們拿著柴刀和扁擔追過來了,對准走在最前面的銅頭孫就是一槍,誰知那顆子彈受了潮,沒打響!
孫銅頭大喊一聲,和五個鄉民一齊撲上來扭住她的雙手,奪走了她的槍。
梁紅梅知道她的戰士們跑了這麼遠的路,已經是精疲力竭了,硬拼下去肯定會吃大虧,於是她就一個人鎮定地走上前去和光頭兄弟談判。
她一眼就看出他們是這群人的頭兒。
銅頭孫盯著梁紅梅看呆了,他做夢也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
她穿著被撕了好幾個大洞的軍服,根本無法遮住她挺拔的胸部和健美婀娜的腰臀。
她的兩條胳膊和大半截的大腿也都裸露在外面。
銅頭孫看著看著,“咕咚”一聲咽下了一大口吐沫。
哥哥鐵頭孫比弟弟狡詐一些,他眼珠軲轆軲轆轉著,心里在打鬼主意。
他嬉皮笑臉地對梁紅梅說:“大妹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只要你肯留下來給咱兄弟倆當媳婦,我們就把你的姐妹們都放走。”
那些女兵們一聽就氣炸了,她們紛紛大聲怒斥他和那些鄉民們,罵他們下流無恥,喪盡天良,將來一定不得好死。
這幫鄉民大都是光棍漢,平時就喜歡占女人的便宜,沒少被村里的姑娘媳婦大媽大嬸們罵過。
他們嘻嘻哈哈地和她們對罵起來。
他們似乎被這些年輕的女兵們罵得很舒服很刺激,故意說些下流的話來逗她們。
只有梁紅梅一個人保持著冷靜。
她在想:其實她沒有任何籌碼跟光頭兄弟談判。
她們雖然是女兵,卻手無寸鐵,還餓了大半天,根本就沒有力氣再跟這些男人搏斗了。
如果他們執意要抓她們,會跟老鷹抓小雞一樣輕松。
因此她喝住了手下的女兵們,轉身對光頭兄弟道:“好,我就答應你們。不過,你們現在就得放她們走!”
銅頭孫高興得暈了頭,急忙點頭答應。
鐵頭孫另有主意,沒有出聲反對。
可是那些女兵們哪里舍得讓她們敬愛的連長做出這樣的犧牲?
她們全都大聲爭吵著不肯走。
梁紅梅只好對三排長陸葉香下了嚴令,命令她帶著姐妹們馬上離開這里,否則就是違反軍法。陸葉香這才帶著戰士們大哭著離開了。
這時有的鄉民回過神來,質問光頭兄弟道:“你們兄弟倆有了老婆了,那我們大伙兒怎麼辦?”
鐵頭孫哈哈大笑,道:“這幫娘兒們一看就沒吃早飯,根本走不快,也走不遠。我們去跟在她們後面,等她們走不動了再抓回來,不用費吹灰之力!”
那些鄉民們聽了,都豎起大拇指稱贊他道:“鐵頭叔高見,咱們大伙兒就按你說的辦!”
梁紅梅一聽,肺都氣炸了。
她揚手打了正在摸她的奶子的銅頭孫一個耳光,一步跨到那些鄉民前面,擋住他們的去路,厲聲喝道:“你們要去抓我的姐妹們,除非現在就殺了我!”
“喲呵?這位姐姐看起來水嫩水嫩的,原來性子這麼野?銅頭兄,你還敢不敢要她?不敢的話就讓給我得了。”
一個臉上有疤的中年人嬉笑著說道。
其他人聽了,也七嘴八舌地跟著叫了起來:“我也要!我也要!”“我最喜歡性子野的女人了!”
銅頭孫急了,大喊道:“誰說我不敢要了?都說打是親罵是愛,她這是喜歡我才打我的,剛才那一下打得一點兒也不痛!”
說的也是,梁紅梅餓著肚子跑了這麼遠的路,胳膊使不上勁兒,那一巴掌聽起來聲音響亮,卻沒有打痛這個皮粗肉厚的銅頭孫。
鐵頭孫喊道:“夠了!再耽擱那些娘兒們說不定真的跑遠了!”
他指著銅頭孫和他身邊的幾個鄉民道:“你們幾個把這個女人綁起來,看好了。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去抓人,我不敢保證每人都分一個女人,三人分一個還是夠的!抓到後大伙兒可以使勁兒地玩,等玩夠了,再把她們送到褚副團總那兒換大洋去!走哇!”
那些人一聽,馬上前呼後擁地跟著鐵頭孫一齊向前追去。
梁紅梅怒不可遏,可是她的兩條胳膊已經被兩個強壯的漢子擰到了背後,動撣不得。
銅頭孫趁機掀起她的衣服,用手捏她的奶頭,邊捏邊道:“我的美人姐姐,你發怒的樣子可真好看。哎喲,啊……!”
梁紅梅低頭在他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銅頭孫痛得哇哇大叫。
他用力在她臉上打了一拳,打得她眼冒金星,松開了緊咬著的牙關。
他低頭一看,見自己的手臂上印上了整整齊齊的兩排牙齒印,血水滲了出來。
“媽的!老子現在就要肏你,非把你這個騷貨的屄給肏爛了不可!”他紅著眼惡狠狠地叫道。“快,快幫老子把她拖到那邊的樹叢里去。”
“銅頭兄,你可不能一個人吃獨食啊!弟兄們給你出力,總不能讓我們看著眼饞是吧?”
說話的又是那個臉上有疤的中年人。
“對,對,我們也應該有一份兒!”其他四個人附和道。
“好,好!老子說話算數,不過你們得讓我先玩,等我完事以後你們再上!”
他們七手八腳像是抓小雞一樣把梁紅梅抓進了樹叢里,放倒在地上。
梁紅梅閉上雙眼,眼里流出了絕望的淚水。
她兩歲時父母就因為參加反清活動被朝廷砍了頭,她是外公外婆撫養大的。
長大後她被父母從前的同志送去西洋留學,接觸了不少搞革命活動的人。
後來她回國參加了北伐軍,做一些組織宣傳工作。
國共合作破裂後,她秘密地加入了共產黨,被上級派到海南來組織農民暴動。
留學期間她和一位浪漫的詩人熱戀過,因此她早已不是處女了。
可能是因為父母的遺傳基因,或者是外公外婆從小的教育,她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干大事業的人。
她無法忍受那位詩人的消極頹廢和無病呻吟。
和詩人分手後,她投身到了如火如荼的革命運動中。
在那里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也找到了一大批志同道合勇於獻身的好伙伴。
她不禁想起了自己最親密的伙伴龐瓊花。
她們從第一次見面就被對方深深地吸引著,再也分不開了。
龐瓊花是一位頂天立地的女英雄。
若她是個男人,梁紅梅相信自己一定會死心塌地地愛上她的。
這個時候她多麼希望龐瓊花能夠突然從天而降,把她從這幾個蠢豬一般的男人手里救出去啊!
可是現實是殘酷的。
她正被他們按倒在草地上,四個家伙分別緊緊地抓住她的四肢。
另一個人揪住她的頭發,可能是為了防止她再咬人。
她被拉成了一個“大”字。
那個銅頭孫脫了褲子,露出他胯下耷拉著的那一大團丑陋的東西。
他爬上她赤裸美麗的身子,用一雙大手在她渾身上下亂摸著。
他手上的皮膚很粗糙,割得她很痛。
她不願看見他那張討厭的臉,把頭轉向了一旁。
“啪!”
銅頭孫狠狠地抽了她一個耳光。
“婊子養的,竟敢不拿正眼兒瞧我。老子這就讓你知道厲害!”
他雙手抓住她的大腿,下身一挺,將鐵棍一般硬的大雞巴捅進她依然嬌嫩的肉穴。
然後他的屁股和腰身一齊用力,“啪啪啪”地在她身上聳動起來。
梁紅梅覺得一陣惡心,差一點吐了出來。
銅頭孫只管自己快活,毫不憐香惜玉,直到把她肏得快要昏死過去時,這才大叫一聲,將濃濃的精液灌滿了她小巧的肉穴。
其他幾個人也不嫌髒,一個個爭先恐後地爬到她身上賣力地奸淫著她,哪怕是她被搞得失去了知覺他們也沒有停止動作。
梁紅梅在昏迷中做起了噩夢,夢見自己是一個雲游江湖的女俠客,在大山中遇見了幾個被一群野獸追逐的小孩。
為了救這些孩子們,她挺身而出跟野獸拼死搏斗。
最後她因力竭被那群野獸撲倒在地,它們在她身上亂撕亂啃,把她都咬得渾身鮮血淋漓。
她是被陸葉香和雲鳳的槍聲給驚醒的。
當雲鳳背著她離開那個樹叢時,她看見了地上躺著的銅頭孫和還有那個臉上有疤的中年男人,他們看起來還是那麼丑陋。
兩人都瞪大雙眼,仿佛死不瞑目似的。
不知怎麼的,梁紅梅心里為他們感到了一絲悲哀。
雲鳳和女兵們回到了她和小黃班長呆過的那座山上,找到了她埋藏在那里的六支步槍,其中有四支還能用。
她把上百發子彈全都上交給了陸排長。
陸葉香跟梁連長商量了一下,給每一個有槍的戰士發了五發子彈,其余的子彈全都交給雲鳳使用。
陸葉香和所有的女兵們都對雲鳳的槍法佩服得不得了。大家心里明白,要不是雲鳳,她們現在還不知道在受著怎樣的折磨和凌辱呢。
這些女戰士們在梁紅梅和陸葉香的指揮下,開始了返回革命根據地的行程。
她們為了躲避敵人的搜捕,白天休息,晚上行軍。
餓了挖野菜,捕獵,渴了喝山泉水。
經過一個多月的艱苦跋涉,她們終於回到了赤峰山,和紅色娘子軍第一連會合了。
這時中央軍的圍剿早已被馮師長指揮的紅軍獨立師打退了。
紅色娘子軍第二連的另一部分,除了犧牲的被俘的和走散的,還剩下的三十多人,她們已經在二排長的帶領下於半個月前歸隊。
龐營長得到消息,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來赤峰山。
她見了梁紅梅和雲鳳,激動得和她們緊緊地摟抱在一起,眼里含著淚花道:“總算回來了!總算回來了!”
晚上梁紅梅和龐瓊花兩人睡在娘子軍第一連的連部里。
這里沒有床,她們在地上鋪了些稻草,再用竹竿撐起一個打滿了補丁的蚊帳。
因為天氣炎熱,蚊蟲多,夜里很難入睡。
她們渾身都脫得精光,不然汗水會把衣服全濕透的。
龐瓊花是馮師長介紹入黨的,梁紅梅是她的另一個入黨介紹人。
她們都是立場堅定的革命同志。
但是,革命者也有感情,偶爾也會露出柔弱的一面。
此時此刻,梁紅梅依偎在龐瓊花身邊,兩條胳膊摟住她的脖子,頭埋在她的結實的胸脯里,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
“嗚嗚……瓊姐,我真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只有在沒有旁人的時候,梁紅梅才叫龐瓊花為瓊姐,龐瓊花則叫她紅妹。
瓊姐正用自己有力的大手撫摸著紅妹的身體。
她知道,紅妹這次受了不少折磨,正是需要溫情和撫慰的時候。
她伏下身子,用嘴溫柔地親吻著紅妹身上的每一處傷口。
梁紅梅中等身材,身體的各個部位發育都很完美。
可是跟龐瓊花比起來,她就顯得嬌小玲瓏了。
此刻龐瓊花的懷抱是她覺得最為安全最為舒適的地方。
她一邊回應著瓊姐的親吻,一邊向她訴說著這次帶領著娘子軍的姐妹們突圍的經歷。
她和那些姐妹們都是彈盡糧絕後被俘的。
那些民團的團丁們見了她們這些年輕的女俘虜,哪里忍得住?
他們迫不及待地圍上來,七手八腳地撕扯她們的衣服,撫摸揉捏她們的身體。
她們奮力反抗,可是怎麼也擋不住這些興奮到了極點的男人們,身上被她們掐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有一個年齡小的女兵已經被好幾個男人剝光了衣褲,按倒在地上挺著雞巴干了起來。
民團副團總褚四爺一看不好,照這麼下去,他好不容易才逮住的女紅軍會被這幫王八蛋們全給糟蹋死了,到時候他拿什麼去中央軍邀功領賞?
他趕緊拔出腰里駁殼槍向天上放了好幾槍,才把這些色欲熏心的家伙們給嚇唬住。
褚四爺派他最為信任的二十多個弟兄把這些女俘虜送回周村,關在財主周老爺的家中,吩咐誰也不准去碰她們。
她們被關在一個大牲口棚里,日夜都有帶槍的團丁們看管著。
她們中有幾個傷勢較重的因為缺少醫藥,已經咽氣了。
其他姐妹們的情況也很不好。
最主要的問題是吃不飽飯,身體沒法恢復。
就算是沒人看守,她們恐怕也跑不了多遠。
梁紅梅為這些女兵們的狀況擔憂,整天心急如焚。
後來那個長得猥瑣不堪的周老爺不知怎麼買通了看守的團丁,被放進了關押她們的牲口棚子里。
他一見梁紅梅就被她的美貌給迷住了。
女兵們從他的神情上猜出了他的意圖,她們紛紛對他怒目而視,把親愛的梁連長圍在中間,不讓他靠近。
那個周老爺卻像是變戲法似的從他的衣服底下摸出來幾個烤熟了的糯米餅。
他把考得焦黃還散發著香氣的糯米餅舉得高高的,好讓女兵們看清楚。
女兵們知道他這是赤裸裸的引誘,心里氣得要命,可是她們飢餓的肚皮卻不爭氣地咕咕響了起來。
梁紅梅大方地從女兵們背後走上前來,問周老爺到底想怎麼樣?
周老爺見這個大美人兒就站在自己跟前,激動得山羊胡子直打顫兒,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他揚了揚手里的糯米餅,指了指梁紅梅,又指了指牲口棚另一頭的一個角落。
梁紅梅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她一直打算帶領姐妹們逃出去。
可是她們每天只能喝一小碗稀粥,根本沒有力氣走路。
再說還有的姐妹身上有傷,恐怕很難撐下去了。
因此她決定犧牲自己,為姐妹們換來一些吃的。
她對周老爺點了點頭,從他手里接過那幾個糯米餅,遞給身後的姐妹們。
她們見連長為了給姐妹們弄點兒吃的,自己甘願去受委屈,感動得失聲痛哭。
陸葉香等人甚至脫光了自己身上的衣褲,要去代替連長。
那個可惡的周老爺卻說,他只要梁紅梅一個人。
梁紅梅命令女兵們趕快把糯米餅分吃了,說這是命令,是為了更好地和敵人斗爭。
說完她轉身跟著周老爺走到了牲口棚那個角落里。
這里和女兵們隔著好幾個牛欄,有一股濃重的牛糞味道。
周老爺迫不及待地把梁紅梅推到在地上,撲上去壓在她身上,他的手伸進她衣服里面亂摸。
梁紅梅沒有掙扎,只是閉上眼睛,把頭偏向一旁。
不一會兒周老爺就把她的衣服全脫光了,正用嘴在她身上到處舔著,他的口水沾滿了她的乳房肚皮和大腿。
周老爺的山羊胡子把她弄得很癢,她拼命地憋著不讓自己笑出來,臉漲得通紅。
後來她終於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的笑容是那麼美,周老爺不禁看呆了。
梁紅梅感到了極度的羞恥,可是她的身體卻不受控制,兩腿間已經變得濕漉漉的了。
周老爺把嘴貼上去,吸允她那里流出來的淫水,還用舌頭去舔她的兩片陰唇。
後來他終於把自己的雞巴插進了這個美得像天仙一般的女紅軍的肉穴里。
不過他到底是年紀大了,體力精力都不行了,在她身體里沒弄幾下就泄了。
天黑時分周老爺又來了。
這次他沒有帶糯米餅,而是帶來了一大袋子蒸熟了的紅薯,足夠全部女兵們都吃飽了。
這是他上回離開時梁紅梅向他要求的。
她自己也吃了一個大紅薯,吃完後她又跟周老爺去了那個角落。
周老爺又是老一套,他把梁紅梅脫光了在她身上又摸又舔的。
她的臉上身上到處塗滿了他的口水,他甚至連她的腋窩都舔到了。
可是他的雞巴卻怎麼也硬不起來,弄得梁紅梅不上不下的很是難受。
第二天周老爺又送了些吃的來,有糯米餅和烤紅薯,還有一罐咸菜。
這一次他只是摸了摸梁紅梅的奶子,並沒有把她怎麼樣。
估計他的身體太虛,經受不住這種連續的刺激了。
幸虧他送來的這些食物,不然雲鳳來營救她們時,梁紅梅和她的女兵們肯定是沒有力氣跑路的。
從周家逃出去後,梁紅梅再一次為了保護她的女兵們,被銅頭孫等幾個鄉民輪奸。
她被奸得昏死過去,可是他們還不肯放過她。
幸虧雲鳳和陸葉香趕到,開槍把那幾個混蛋都打死了。
對龐瓊花說完這些痛苦屈辱的經歷,梁紅梅感覺心里好受多了。
龐瓊花正含著眼淚親吻她身體上的每一片肌膚,一邊親一邊小聲道:“紅妹,我可憐的紅妹……我愛你……”
“瓊姐,我也愛你。我……我……”梁紅梅熱烈地回應著,她們的身體糾纏在一起,除了親嘴,她們還互相舔允乳頭,撫摸陰蒂,她們的汗水把身子底下鋪的稻草全都濕透了。
幾天後,在盤龍山的獨立師師部舉行了隆重的慶功表彰大會。
馮懷鈺師長親自給梁紅梅陸葉香和其他一大批在這次反圍剿中表現突出的紅軍指揮員和戰士們頒發了立功獎狀。
雲鳳等五名紅軍戰士被授予戰斗英雄的稱號,獲得獎章一枚。
獎章是銅質的,是龐小虎同志設計監制的。
正面是一個五角星,背景為海灘和椰子樹。
獎章上面刻有獲獎者的名字和日期,還有“中國工農紅軍瓊崖獨立師頒發”的字樣。
雲鳳很喜歡這枚獎章,她把它貼身掛在胸前,連睡覺都不願意取下來。
幾十年後,因為其他獲獎的人都先後犧牲了,他們的獎章也隨之遺失。
只有雲鳳的這枚獎章保留了下來。
她將它捐獻給了中國軍事博物館。
這是紅軍最早頒發的軍功章,也是唯一的刻有獲獎者姓名和獲獎日期的獎章。
更為奇特的是,獎章上刻的字全是二十多年後才被國家正式頒布使用的簡化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