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故事會
龐小虎被關在禁閉室里已經兩天了。
他利用這段時間仔細地思考了自己的處境,也想明白了龐瓊花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他。
她帶領著紅一軍跟中央軍浴血戰斗,犧牲了多少同志,好不容易才打下來如今的局面。
現在突然要放棄一切去和中央軍合作,就算是她自己能想通,她手下的那些干部和戰士們也想不通啊。
她很愛龐小虎,可以無條件地信任他,但她首先是一個堅定的革命者,絕不會因為私情而違背自己的原則的。
接下來,他開始絞盡腦汁地思考,怎樣才能說服龐瓊花和她的戰友們,讓他們心里明白,只有先打垮入侵的日本人,紅軍才有出路,中國才有出路。
他知道,下一次和龐瓊花見面時,就是動真格的時候了。
他想起了三國演義中的舌戰群儒那一出戲,自己可能要扮演一次諸葛亮了。
不過他的對手不是東吳的文臣武將們,而是沒有讀過幾本書,甚至連字都不認識幾個的紅一軍的指戰員們。
到了傍晚時分,看守他的衛兵們全換了。
那些警衛排的男兵們被田副科長撤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四個女兵。
她們把禁閉室里里外外打掃得一塵不染,還給他的床上換上了新被褥。
晚飯不再是白天的煮紅薯,而是一大碗白米飯,外帶一個炒雞蛋。
吃完飯後,兩個女兵抬進來一桶熱水,又拿進來一個木澡盆。
她們還給他帶來了一套新軍服,看樣子是讓他洗澡。
龐小虎也不客氣,把熱水倒進澡盆,脫光了衣服坐到澡盆里洗了一個痛快。後來那兩個女兵又進來把洗澡水抬出門去倒了,木桶木盆也拿走了。
因為沒有軍長的命令,田副科長什麼也沒有對他說。
那些女兵們也只是面無表情默默無聲地做事,不多一句嘴。
龐小虎看了,卻心有成竹:他的黑纓大姐最遲明天就要來跟他攤牌了。
第二天早上,他還沒有睡夠,就被龐瓊花給搖醒了。
“起來吧,小虎。跟我去吃早飯吧。”
龐小虎仔細觀察她。
她繃著臉,看不出到底在想什麼,這讓他心里有些沒底。
他開口試探她,她卻不回答。
他只好穿上軍裝跟著她出了門,一路上不停地有干部戰士向她立正行軍禮。
到了軍部,在門口迎接他的是瓊崖紅色根據地蘇維埃政府主席兼紅一軍政委黃德恒。
他上前一大步,緊緊地握住了龐小虎的手,充滿熱情地說道:“終於見到你了,龐小虎同志!你可是我們蘇區的大功臣啊!”
“黃主席太客氣了。我和大家一樣,是革命隊伍中的一員,干的也是革命工作啊。”
龐小虎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龐瓊花,發現她好像正在努力地忍住不笑出來,他這才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他已經聽雲鳳說起過這位黃主席,知道他是和龐瓊花一起出生入死過的人,他們之間的感情很好,有可能會結婚。
他暗中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大叔,覺得他應該是個很不錯的人,只是身體比較單薄,跟龐瓊花不是太般配。
唉,這世上哪有完美的事啊。
他真心希望他的黑纓大姐一生幸福。
不過現在國難當頭,個人幸福實在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早飯是咸菜和摻了紅薯絲的稀飯,還有很小一碟子黑色的熏肉,黃主席說那是野豬肉。
龐小虎嘗了一口,咸得很。
吃飯時,黃德恒和龐小虎聊得很帶勁兒。
後來龐瓊花也加入了進來,說的都是過去一年多的經歷。
龐小虎突然瞥見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張前天出版的大公報,上面登的是日本人在盧溝橋和二十九軍全面衝突的事情。
他心想:難怪啊,“七七事變”到底還是發生了。
不過現在過了差不多三個月,已經是十月份了,因此不能再把它稱為“七七事變”了。
吃完飯後,黃主席和龐軍長陪著他來到了軍部的會議室。
龐小虎一看,好家伙,里面密密麻麻地坐滿了紅一軍的各級軍官們,大約有一百多人。
龐軍長剛一進門,他們就齊刷刷地站立起來,向她行軍禮。
龐瓊花回禮後,微笑著向他們擺了擺手,說道:“大家都坐下吧。我先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龐小虎同志。”
她說:“龐小虎同志小時候是玉東縣有名的神童。他原來在獨立師特務營當偵察參謀,後來被派到敵後為我們做秘密工作。他的公開身份是省城的富商,同時也是中央軍的上尉。這些年來他不但為我們搞到了許多重要的情報,還給根據地弄來了數不清的糧食和藥品,還有其他的物資。他是我們根據地的大功臣。我們大家身上穿的軍服也都是他無償支援的。”
她介紹完之後,同志們紛紛涌上前來爭著和龐小虎握手,感謝他對根據地的貢獻。
龐小虎面帶誠摯的笑容,一邊握手一邊回答著他們的問題。
他沒有想到龐瓊花會這麼突然地公開他的身份,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
要說服這麼多為革命流過血的紅軍骨干,不拿出來一點兒真貨來是絕對不行的。
這時一個大個子擠到跟前,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問道:“龐小虎同志,您這麼有學問,會不會說書啊?”
這人姓杜,是一名連長。
他的話引起了周圍人的一陣大笑。
“老杜啊,你怎麼老是這樣,一看見讀書人就問他會不會說書啊?”
老杜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大聲嚷道:“你們笑什麼嘛?我六歲時跟我爹去縣城,聽人講封神榜里的土行孫的故事,誰知講到一半下雨了。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想聽下面的結局,可就是沒機會聽到!”
他這麼一說,同志們笑得更厲害了,有的人甚至笑出了眼淚。
龐小虎心里一亮,道:“老杜同志,封神榜的故事我以後給你講。我今天想講一講三國演義,同志們,你們說好不好?”
“好!”
“好!”
眾人高興得歡呼起來。
龐小虎坐下來,清了清嗓子,開始給他們講起了三國演義。
他從“桃園三結義”開始,接著一下子就跳到了“三顧茅廬”和“火燒博望坡”,然後就是“舌戰群儒”,“草船借箭”了。
他才說了幾句,大家全都安靜了下來,會議室里變得鴉雀無聲。
龐瓊花和黃德恒兩人對視了一眼,會意地笑了。
龐小虎獨自一人唱主角,一直講了三個多小時才收場。
不過他說的並不都是“三國演義”里的故事。
在“草船借箭”之後,他利用回答聽眾提問的機會,巧妙地把話題轉到了近代歷史,講起了“鴉片戰爭”,“八國聯軍”,“甲午海戰”,等等。
在座的同志們對帝國主義的蠻橫侵略和清朝政府的軟弱無能都十分痛恨。
龐小虎成功地激起了他們的愛國熱情,提出了抗日救亡這個擺在全國人民面前的重大問題。
這個故事會的後半截完全演變成了一場關於中國命運的大討論。
同志們踴躍發言,從師長到連長,人人都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的同志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要是我們和中央軍一起去打日本人,這算不算叛變投敵啊?”
馬上就有其他人起來反駁道:“當然不算。劉備都能聯吳抗曹,我們為什麼不能聯合中央軍?再說,日本人是外來侵略者,比曹操可壞多了!”
“對!”
“說得好!”
龐軍長和黃政委不失時機地加以引導和總結,最後,黃政委宣讀了中共中央關於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线的決定。
其實這個決定還處在黨內討論的階段,不可能這麼快就傳達到偏僻的海南來。
這完全是龐瓊花從龐小虎那里聽來,再轉告給老黃的。
等到同志們都陸續離開後,龐小虎累得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龐瓊花和他兩個人了。
她倒了一杯熱茶遞到小虎手里。
他接過來喝了一口:“姐,謝謝。”
龐瓊花走到小虎身後,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疼愛地撫摸著。“小虎,是姐不好,我不該那麼凶你的。”
“不,姐,我完全理解你對革命的忠誠和對犧牲了的同志們的感情。我知道,你遲早會想通的。”
龐小虎轉過臉來,深情地親吻著她的嘴唇。
他一邊親她,一邊把手伸進了她的軍服里面撫摸她的身體。
“小虎,其實我從一開始心里就覺得你說的都是對的。只是這個彎兒轉得太大了,我一時適應不了。”龐瓊花一邊深情地回吻著他一邊說道。
“那你後來是怎麼轉過彎來的呢?”龐小虎有些好奇。
“是黃德恒同志幫助我轉過來的。他帶回來一張前天出版的大公報,上面說了日本人剛剛發起了‘盧溝橋事變’,二十九軍奮起反擊。這件事你三天前就跟我說過了,那時‘事變’還沒有發生呢……”小虎明白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龐瓊花對他發火時,他情急之下說了許多事情,結果把一些還未發生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幸虧盧溝橋事變真的發生了,而且發生得非常及時。
“小虎,你……你說過自己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你真的知道將來的事情嗎?”龐瓊花盯著小虎的眼睛問道。
“也不一定……有的事情改變了,變得面目全非。姐,我並不希望你什麼都聽我的,如果那樣過一輩子,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是我最愛的人。我最大的願望,就是你能盡情地發揮自己的熱情和才干,干自己喜歡的事情,痛痛快快地度過自己的一生。”
龐小虎用最真誠的語氣對她說道。
“那就好。我也不想讓你變成一個什麼都知道的小妖怪!”
“姐!你……你說誰是小妖怪?”
龐小虎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伸出兩個爪子就去撓她的胳肢窩。
龐瓊花被撓得一邊躲避,一邊忍不住咯咯地笑出聲來。
堂堂的紅一軍龐軍長,竟像一個小姑娘一樣和自己的弟弟打鬧起來。
這一幕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了,一定會吃驚得連眼珠子都會掉出來吧?
他們鬧著鬧著就摟抱在一起親吻起來。
小虎讓龐瓊花靠著牆,先是踮起腳尖親她的臉,再解開她的軍服,親她的脖子和胸部,還有肚臍。
後來連軍褲也解開了,他把頭埋在她的兩腿間,賣力地舔允她陰唇和陰蒂。
跟上次不一樣,這一次龐瓊花顯然是洗過澡了,小虎在她的胯下聞到了一股肥皂的味兒。
她被舔得性起,一把把他抱起來,走到里間放到桌子上,三兩下脫光了他的衣褲,她自己也爬上桌去。
她跨騎在他身上,讓他的雞巴緩緩地插入了自己的肉穴。
然後她閉上眼睛用整個身子套弄著它。
小虎舒服得大叫出聲來。
“小虎,我……我和黃德恒同志……他很愛我……我們可能會結婚。”
龐瓊花一邊激烈地運動著,一邊對他說道。
她渾身開始冒汗,健美的肌體閃閃發光,小虎覺得好看極了。
“這事我……我聽雲鳳說過了,他……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他們說話斷斷續續,是因為一邊說還在一邊動作。
他們兩個的陰部正快速地撞擊著對方,發出“呱唧呱唧”的聲音。
龐小虎再也忍不住了,他抬起身子用力抱住她的脖子,胸口緊貼著她結實的乳房,屁股用力聳動了幾下,將一股滾燙的精液送入了她的體內。
休息了一會兒,龐小虎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姐……你……”“小虎你說,我聽著呢。”
龐瓊花舒服地張開四肢,成一個“大”字躺在桌子上。
龐小虎正在用兩手按摩著她的腿部。
“老黃同志,他的身體看起來很單薄。你的性欲這麼旺盛,同房時可得悠著點兒啊。不然……哎喲!”
他的屁股被她狠狠地掐了一下,痛得叫了起來。
“哼!看你還敢不敢取笑我!”
黃主席送走了開會的同志們,返回會議室時見里面沒有人,但是隔壁房間里傳出來了男女間激烈交合時發出的那種聲音。
他放輕腳步,走出了會議室,把門給帶上了。
這時田春生來了,後面跟著兩個女兵,她們手里端著從炊事班拿來的熱飯熱菜。
他小聲吩咐田春生道:“把飯菜放到外間的桌子上。輕一點兒,不要打擾軍長。”“是!”田春生立正答道。
第2節:大奶奶師傅
龐小虎依依不舍地告別了龐瓊花,黃主席安排專人護送他離開了紅色根據地的地盤。
他還有一些事情要辦,辦完之後就要趕緊回到省城去。
因為促進瓊崖工農紅軍第一軍的改編是最為重要的大事,必須馬上進行,一點兒也不能耽擱。
他先回到玉東縣,和父親龐大山見了一面。
龐大山還是一點兒也沒變。
他穿著打了補丁的布衣服,褲腿卷了起來。
這時他正坐在院子里的一條木頭板凳上,往他心愛的黃銅煙袋鍋里裝煙絲兒。
不過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頭發剪得很短胡子也修剪過了,衣服和褲子都洗得非常干淨,膝蓋上的補丁的針腳又密又整齊。
一看就能斷定,他家里有一個勤快體貼的好妻子。
龐小虎趕得巧,剛剛下了一場大雨,他爹還在家歇著,沒有去地里干活。
倒是龐玉春不在家,她去金菊花服裝廠上班去了。
龐小勇還不到四歲,已經上了縣城里唯一的一所小學,家里只有龐大山一人。
龐大山見到兒子很高興。
不過他還是老樣子,話不多。
只是向小虎問起了遠在在省城的王玉梅和女兒龐菊花,還有兒子小豹和小牛。
得知她們都很好,女兒還給他生了一個胖胖的外孫,他憨厚地咧開嘴笑了。
他起身去里屋取出來一壇平時舍不得喝的好酒,龐小虎見了,就去廚房里切了一塊臘肉,加上蔥姜鹽用大火炒了一會兒,端出來放在桌子上。
父子倆就著臘肉一盅接一盅地喝了起來。
龐小虎見他爹的日子過得還不錯,也就放心了。
他只是叮囑他爹,要督促好小勇上學,還問他錢夠不夠花。
龐大山說,他不缺錢,家里的日子過得很好。
龐小勇也很聽話。
前兩天龐大山遇見了學校的教書先生,他還直夸小勇聰明好學,認起字來比那些七八歲的孩子們還快呢。
得知兒子還有要緊的事情,馬上就要離開,龐大山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氣。
他剛才還猶豫著,該不該告訴兒子:龐玉春又懷孕了,要不了多久就會給他生下一個弟弟或者妹妹來。
他決定先不提這事兒。
對於妻子王玉梅的離去,龐大山心里一直有愧。
如今龐玉春已經取代了妻子,他很滿意,街訪鄰舍也都把他們當成夫妻。
見到兒子使他想起來,自己很對不起王玉梅和孩子們。
可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王玉梅雖然賢惠,但她是一直是一個心里有自己的主意的女人,離開他後反而能夠得到更多的機會,活得更自在。
而龐玉春卻不一樣,她雖然有了工作,完全能夠自己掙錢養家,但是她對他還是非常依賴的,離開他也許會就要了她的命。
龐小虎也不是太想見龐玉春。
雖然龐小勇是他的親兒子,但是龐玉春現在是他爹的女人,按照習俗,他要管她叫娘,所以見面後兩個人肯定都會很尷尬的。
不過,他給龐小勇留下了幾件從省城里帶來的玩具,還有一本《西游記》的連環畫。
這本連環畫是上海書局剛出版不久的,印刷質量好,藝術性也很強。
若是能保存到他穿越來的二十一世紀,其價值恐怕能夠在寸土寸金的大上海買一所不錯的住房了。
龐小虎沒有去椰林鎮,而是直接上了山,來到了慈念齋。
大奶奶早已從家里搬出來,住進了她早年出資修建的這座尼姑庵。
龐小虎覺得他跟大奶奶特別有緣,也很愛她尊重她,有時他甚至覺得她就像是自己的親媽一樣。
大奶奶曾經說過,龐小虎是她年輕時的一個戀人的孫子。
她一見面就對他那麼好,就是因為他長得很像那個人。
另外,他還從靜雲師姐那里知道,大奶奶早年有一個丟失了的女兒,這是她的心病,這些年來她一直沒有忘了她。
龐小虎想利用回省城前的時間,好好地開解開解自己的大奶奶師傅。
這次進慈念齋跟上次大不一樣。
那個愛笑的小尼姑還在,她一見龐小虎就扭頭往里面跑,一邊跑還一邊喊:“師姐!師姐!上次和你打架的那個小師叔又來了!”
不一會兒,里面出來個壯實的黑臉尼姑,就是跟龐小虎交過手的那一位。她咧開大嘴對他笑了笑,道:“歡迎師叔光臨,住持她請您進去呢。”
那個小尼姑躲在她身後,一雙眼睛里透出興奮的光芒,也許她還指望著師姐和師叔再打上一場吧。
龐小虎不好意思稱這個黑臉尼姑為師侄,因為她的年齡比自己大了許多。
他只是對她拱了拱手,道:“請前面帶路。”
黑臉尼姑把他領到住持靜雲的禪房後就自己離開了,走時還把門給帶上了。
靜雲瞪著龐小虎,好像不認識他一樣。
過了一會兒,才小聲道:“沒良心的東西,這麼久才來看望師傅和我!”
自從那次和小虎犯了色戒之後,她開始一心向佛,每天念經祈禱,督促弟子們和她一起修行。
她的境界似乎有了很大的提高,徒弟們都很怕她,在她面前極為恭敬。
只是在見到了龐小虎之後,她才稍微回復了一點兒原來的心性。
“對不起,師姐。師傅她老人家還好吧?”
“還好,就是有時候會自己一個人傷心流淚。她喜歡離這里不遠的蝴蝶谷,在那里搭了一間茅屋一個人住著,白天練武,晚上打坐。我帶你去找她。”
“好的,師姐。”
靜雲告訴小虎,說大奶奶並沒有正式剃發當尼姑,可以算是帶發修行吧。
大奶奶和從前慈念齋的創始人玉清師太交情很好。
據她自己說,玉清師太救過她的命。
玉清師太說她有慧根,有意為她剃度。
現在玉清師太已經去世多年了。
大奶奶最近十來年都在吃齋念佛,剃不剃度倒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龐小虎跟著靜雲出了慈念齋,往蝴蝶谷走去。
一路上風景秀麗,鳥語花香,真是一個名符其實的世外桃源啊。
靜雲師姐好像受到了周圍美景的影響,心情變得歡快起來,趟過一條小溪時,她還主動牽住了小虎的手。
因為走的是山路,他們身上都出了些汗。
靜雲把外面的灰袍脫下拿在手里,她里面穿的竟是小虎送給她的T恤衫,飽滿的乳房把她的胸部給撐得高高的,還能看出她T恤衫里面帶了黑色的乳罩。
龐小虎本來就和她有過肌膚之親,這時他看著走在前面的師姐,不禁想起了和她的那兩次香艷的往事。
他的雞巴不受控制地硬了起來。
不過他還是強制自己,把心中的旖念給壓了下去。
“到了。師弟,你自己上去吧。”
靜雲指著前面坡上的一個茅屋道,說完她就一個人扭頭回去了。
小虎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心里有些惋惜。
他自己是不信神佛的,一直覺得師傅和師姐這麼的好女人去信佛是浪費了年華。
可是信仰這東西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他應該尊重她們的選擇。
他走到茅屋前面,叫了兩聲“師傅”,沒有人答應。
他推開茅屋的門走了進去。
里面很干淨,地下均勻地鋪著一層碎石頭,有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
還有一個簡易的木床,上面墊了很厚的干草,鋪著粗布床單,床上還有放著一床被子。
茅屋的牆壁是一根根的木棍綁上草繩扎起來的“簾子”,屋頂上蓋著厚厚叫不出名字的草,估計就是下雨也不會漏下來。
茅屋周圍地上的草都被鏟除干淨了,還有火燒過的痕跡,估計是為了驅除蚊蟲毒蛇。
剛才在路上師姐說了,每隔幾天她就會派人來給師傅送來的米和蔬菜,還有食鹽等。
師傅搬上山來時給慈念齋捐了一大筆錢,夠她們過上十好幾年了。
他走出茅屋四下里看了看,這里人跡罕至,沒有明顯的路。
他發現屋後有些草被踩踏過,就順著踩踏的痕跡走。
穿過一個小樹林,他聽見了前面有溪水的聲音。
走近一看,是一道山泉流下,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水池子。
大奶奶脫光了衣服正泡在池子里洗澡!
龐小虎沒有上前去打擾她,而是在一顆樹後面蹲了下來。
他曾經幫大奶奶做過按摩,對她的身體的各個部位已經很熟悉了,不過像現在這樣一絲不掛地呈現在他眼前,還是第一次。
出於對大奶奶的尊重,他轉過頭盡量不往那邊看。
可是,她……
她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漸漸地,他忍不住把目光轉了回來,然後就再也離不開了。
大奶奶已經洗好了澡,從水池里站起身來。
她雖然已經年近六十了,可是她身上無處不美,皮膚潔白如玉,簡直就像是小虎在後世的藝術館里見到過的玉石雕像。
她蹲在那里,低下頭用手搓著自己的衣服,然後又把搓好了的衣服浸到泉水里來回涮。
她涮衣服時屁股自然而然地往上撅了撅。
因為她是背對著小虎,他正好看見了她美麗結實的臀部。
偏偏他的視力極好,連她臀溝里的陰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雞巴再一次可恥地硬了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什麼人!”大奶奶聽見了動靜,厲聲喝問道。
“是……我 ….. 我”他結結巴巴地答道。
“是小虎嗎?怎麼還不過來?”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驚喜。
可是小虎沒法過去,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他的雞巴還硬邦邦地往上杵著,大奶奶現在可是渾身赤裸裸地什麼也沒穿啊。
他不想讓敬愛的大奶奶知道,自己正在心里褻瀆她。
“你給我過來!有什麼好害羞的,又不是沒有見過!”大奶奶好像有些不耐煩了,小虎這才從樹後面走出來,慢慢地挪到了她跟前。
這時大奶奶已經把洗好的衣服涼到了樹枝上。
她在溪水邊的一塊光滑的大石頭上坐了下來,然後拍了拍那塊石頭,對小虎說:“來,坐到師傅身邊來,讓我好好地看看你。”
小虎乖乖地照辦了。
大奶奶仔細地打量著他的臉,發現他脖子上有一道血痕,那是他剛才和靜雲師姐穿過一個樹林時不小心被樹枝劃破的。
大奶奶關切地問道:“這是怎麼啦?”
她伸出強壯的胳膊把他抱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湊近前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那道血痕。
龐小虎只覺得一陣溫暖傳遍全身,他被感動得撲進她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大奶奶,嗚嗚……師傅……我,我愛你,我的親……你像是我的親娘 ……嗚嗚……”龐小虎這次是動了真情,他哭得一塌糊塗。
平時他伶牙利嘴,這個時候卻變得語無倫次了。
大奶奶的眼睛也濕潤了。
她把小虎緊緊地摟在胸前,讓他的臉埋進了自己的兩乳之間。
“小虎,乖孩子,我也愛你啊。自從第一次見面,我就想,你要是我的親兒子,那該多好啊!”
他們就這麼互相抱著,靜靜地享受著對方身體的溫暖。
過了一會兒,大奶奶拍著小虎的背說道:“好了,快擦擦眼淚吧。你看你,都是個長了胡子的男子漢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小虎用袖子抹了抹眼淚,不好意思地離開了大奶奶的懷抱。
他有好幾天都沒刮胡子了,剛才膩在大奶奶的懷里,粗硬的胡茬子一定把她的奶子給扎痛了。
大奶奶把頭貼近他的身子聞了聞,道:“你身上出了不少汗,衣服也髒了。快脫下來,到溪水里洗一下吧。”
小虎點了點頭,脫下衣服褲子,跳進了清涼的溪水里。大奶奶師傅拿起他脫下來的衣服褲子,像剛才一樣蹲在一旁洗了起來。
因為溪水太過清澈,水下面的什麼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剛開始小虎還不好意思地用手捂著自己的雞巴。
後來見師傅她滿臉都是慈愛,他也放開了,一個人在水里放肆地玩了起來。
這個水池長寬不過五六米,但是有的地方水很深。
他光著屁股站在一塊石頭上給師傅表演背空翻跳水,還在水中倒立,用各種式樣游泳等等,惹得她咯咯直笑。
師傅可能是在這里一個人呆慣了,即使赤裸著身子也顯得非常自然。
龐小虎在水里玩累了,就停下來歇息。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身子,看呆了。
“小虎,你要是洗好了就去茅屋里拿些吃的東西過來,我給你烤著吃。你快餓了一天了吧?”
“好的。”
他答應著,從池子里爬出來,跑回到茅屋里。
他在茅屋里找到了幾個生紅薯和一個曬干了的糯米餅。
拿來之後,師傅已經在空地上生起了火。
他們把紅薯放到石頭上慢慢地烤,再把糯米餅用樹枝穿起來,直接伸到火上烤。
稍微烤熱之後,糯米餅就變軟了。
師傅就把它掰成兩半,他們一人一半坐在那里吃了起來。
等吃完糯米餅後,紅薯也烤熟了,又開始吃紅薯。
不過剛烤好的紅薯非常燙,只能慢慢地邊吹邊吹。
小虎想起了穿越前,他父母還活著時,全家三口去公園里野餐時的情形。
想起往事,他的鼻子有些發酸,眼淚又要流出來了。
他不願惹大奶奶師傅也跟著他難過,就站起身來,走到溪水邊洗手洗臉。
“小虎啊,你願意聽師傅給你講那些過去的事情嗎?”大奶奶突然問他道。
“願……願意。”
小虎急忙答道。
大奶奶的身世對他來說是一個謎,他早就想知道她的故事了。
她從前對他說過,以後會告訴他這些往事的。
看來她認為是時候了。
“好,你坐過來,我跟你從頭說。”
小虎挨著她的身子坐下,她用一條胳膊摟住他的身子,把他的臉貼在自己的乳房上。
然後她開始講述自己的童年和後來發生的那許多事情。
就這樣,她一直講到天黑,龐小虎聽得如醉如痴。
這時刮起了一陣陣山風,有些冷了。
大奶奶和他都已經穿上曬干了的衣服,兩人回到了那個茅屋里。
他們並排躺在床上,蓋上了被子。
小虎還沒聽夠,纏著她還要她接著講。
後來不知到了什麼時辰,龐小虎實在是困了,就卷縮在師傅的懷里呼呼地打起了鼾,熟睡了過去。
那張床太小,睡兩個人很擠。
半夜里,他被大奶奶叫醒了。“小虎,小虎!你往里邊挪挪,不然就掉下床了!”她一邊叫他一邊疼愛地撫摸他的身子。
突然間,她渾身一震,像是被雷電擊中了。
這是因為她的一只手正摸到他的胯間,碰到了他那根硬邦邦的雞巴。
她下意識地把它握在了手里。
她的意識模糊了,仿佛回到了幾十年前,自己正被心愛的玉麟哥哥抱在懷里愛撫著。
龐小虎掙開眼,發現大奶奶師傅正把他摟在懷里,她正用手輕輕的撫摸他的身體。
她手掌的熱度讓他的渾身都暖洋洋的。
可是她的眼睛並沒有看著他,而是穿過茅草牆,望向了遙遠的地方。
她嘴里喃喃自語道:“玉麟哥哥,你在哪兒?你知道我很想你嗎?”
龐小虎被大奶奶摸得舒服極了。
他知道大奶奶嘴里的“玉麟哥哥”,就是她的情人,自己的親爺爺。
但是現在他好像被魔鬼附體了,他大叫一聲“我就是你的玉麟哥哥!”
他不顧一切地伸出胳膊,緊緊地抱住大奶奶,用力地親吻著她的嘴。
過了一會兒,他不滿足於親嘴了,開始親她的脖子,到後來又掀開她的衣服,在她的一對大奶子上又親又舔。
大奶奶被動地躺在那里,並沒有阻止他。
可是她內心卻似翻江倒海,被各種感情衝擊著,折磨著。
她一方面羞愧難掩,因為她知道壓在她身上的這個男人不是自己的玉麟哥哥,而是他的孫子。
玉麟哥哥早就死了。
可是另一方面她真的很想念她的玉麟哥哥,從心底里希望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他。
小虎比上一次見面又長高了一點兒,他的身體也強壯多了,嘴唇上生出短短的胡茬子,跟她記憶中的玉麟哥哥簡直是一模一樣。
她壓抑了十幾年的情欲被徹底地激發出來了,她在羞恥和興奮的雙重折磨下,滿臉通紅,身子無力地癱軟了下來。
這時小虎已經粗暴地把她身上穿的衣服和褲子都脫掉了,正一邊咬著她的舌頭吸允,一邊用手揉捏著她的乳房和屁股。
接下來他舔遍了她的整個身子,就連腋窩和屁股溝都舔到了。
他用手扳住她的大腿,往兩邊分開,開始輕輕地舔允她的陰唇和陰蒂。
那是一片很久無人光顧過的禁區,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聲長長的呻吟:“啊……啊!”
那聲音聽起來極為淫蕩,小虎像是受到了鼓勵,他解開褲子掏出了自己的肉棍,對准大奶奶胯下那個濕漉漉的迷人的洞口,用力插了下去。
大奶奶憑著自己最後的一絲理智,用雙手撐住了他的身子,不讓他進去。
“不……不要……小虎,你醒醒!我 ...... 我是你的師傅啊!”
這時的龐小虎已經被欲望完全支配,根本聽不進去。
她只好一手抵住他的身子,一手抓住他的肉棍。
兩人呼呼地喘著氣僵持著,他們眼睛之間的距離還不到三寸遠。
大奶奶終於完全清醒過來了。
而龐小虎卻還在被獸欲支配著,他兩眼冒火,渾身通紅,像是就要爆炸了一般。
憑著大奶奶的力氣,她完全可以把他高高地舉起來,扔到茅屋外面去。
那樣肯定能把他給摔一個大跟頭,使他清醒過來。
可是她實在是狠不下心來。
這個酷似玉麟哥哥的孩子,第一次見到他就觸動了她心中最為柔軟的地方,她實在是不忍心讓他受到任何委屈。
但是,她更不願意因此害了他。
小時候算命的就說她不吉利,專克男人。
她長大後,凡是跟她合體交歡過的男人,不管好人壞人,不管是愛慕她的人還是那些強奸汙辱她的人,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死於非命。
像鑽地虎,鰲古,孫麻子,武和尚這些人就不用提了,單是愛著她的那些男人們,就找不到一個善終的。
她的第一個男人是袁志文袁公子(南府七姨太袁茹玉的父親),他死時才三十來歲,是因為傳家寶被人盜走而氣死的。
她最愛的玉麟哥哥則是因為參加了革命黨,屈死在朝廷的監獄中。
她的第一任丈夫黎族人王德和她成親後不到一年就摔死在懸崖下。
就連她的公公王忠老土司,一個她非常敬愛的人,雖然只和她有過一夕之緣,在她離開黎寨後不久也得暴病死了。
接下來死的是她的第二任丈夫南懷仁,他是被蒙面刺客殺死在一個婊子的床上。
有人說她是玉狐精轉世的,剛開始時她不信這個。
可是後來死的人越來越多,她才不得不信。
她的身體里好像真的具有一種毀滅人的魔力。
促使她最後下定決心昄依佛門的,是她的兩個徒弟的死訊。
張財和張福兩兄弟是黎族人,他們拜她為師學武,卻又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師傅。
她在離開黎寨的時刻,他們緊跟不舍。
因為失去了女兒而傷心欲絕的她,不顧倫常與兩個徒弟恩愛纏綿了一次。
後來他們兩個外出打獵時與別的獵人發生爭斗,雙雙被人殺死在深山老林里。
她在得到這個噩耗後,深感自己的罪孽深重。
她開始吃齋念佛,拒絕與任何男人有瓜葛。
她一直這樣過了二十多年沒有男人的生活。
作為一個性欲非常強的成熟女人,這是極不容易的。
但是她做到了!
現在盡管她心里渴望著久違了的男女之愛,但是她絕不能害了龐小虎。他是她心愛的玉麟哥哥留下的後代啊!
她早就看出來了,小虎這孩子對她非常痴迷,這讓她很是感動。
現在到了欲罷不能的緊要關頭,她只好豁出去了。
只見她用一只手按住小虎的胸脯,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腿,把他死死地壓在木板床上。
然後她低頭趴下,張嘴含住了他兩腿間的那根肉棍!
小虎的雞巴進入了師傅溫暖濕潤的嘴里,她用舌頭在不停的舔允它,挑逗它。
他急促地喘著氣,感到一陣陣的痙攣正在襲遍他的全身。
他閉上眼睛,兩手抱住師傅火熱的身體,大聲叫道:“大奶奶師傅,我……我愛死你了!”
第3節:印記
第二天早上,龐小虎醒過來後,發現自己依然躺在大奶奶的茅棚里的木板床上,身上蓋著被子。
大奶奶坐在他身旁,一雙明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他不知她在想什麼。
他心里慚愧得要死。
他清楚地記得昨晚發生的事,他把自己的精液射進了最親愛的大奶奶師傅的嘴里!
他也記得她給他講的所有故事。
這麼可敬可愛,對他有大恩的大奶奶,他竟然被獸欲支配,褻瀆了她!
“大奶奶……師傅。”
他低聲叫她,她沒有回答。
“昨晚是我不好,我……我真該死。”
他爬起來,跪在地上給她磕了一個頭。
見她還是沒有說話,就上前抱住她的腿,仰著頭對她道:“大奶奶,你打我吧,狠狠地打!”
突然,他覺得臉上有些濕濕的,是大奶奶的眼淚滴了下來,落在他臉上。龐小虎的心里更加愧疚了,他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好啦,別哭了。”
大奶奶終於開口說話了。
她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接著又給小虎擦眼淚。
“昨晚的事不怪你,是我自己沒有把持住。”
她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道:“我二十多年前就吃齋念佛,遵守著佛門的清規戒律,沒想到昨晚差一點就鑄成了大錯!”
小虎心想,原來大奶奶並沒有責怪我。
多好的大奶奶啊,他發覺自己更愛她了,她對自己真是太好太好了。
他的眼淚止不住嘩嘩地淌了下來,把大奶奶穿的衣服和里面的兜肚都弄濕了。
他緊緊地抱住她的身子,把頭埋進了她的雙乳之間。
“大奶奶師傅,你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也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我愛你,我願意為你去死。”
他忽然想起,同樣話他前兩天還對黑纓大姐說過。
他的臉不禁紅了。
“我也愛你啊,小虎。”
大奶奶伸出強壯的胳膊,把小虎抱起來,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坐著。
她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問他道:“跟師傅說老實話,你這個壞小子到底禍害過多少女人啦?”
龐小虎想起了跟自己有過一腿的南慧英和靜雲師姐,這兩位都是和師傅最為親近的人,莫非師傅她已經知道啦?
他因為心里的愧疚而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小虎啊,雖然我很想讓你留在這里陪著我,可是這座山是佛門淨地,你住下來不合適。你還是走吧。”過了一會兒,大奶奶開口道。
“大奶奶師傅,我帶著你一起走!我們去省城。那里什麼都有,我要讓你過上最好日子,我每天都會陪著你,讓你快快樂樂的,我還要為你養老送終!”
小虎心里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衝動,對大奶奶一口氣說出了這些心里話。
聽了她的那些淒慘動人的故事,他一點兒都不覺得她有什麼罪孽。
昄依佛門在他看來簡直就是笑話!
“唉,要是二十多年前有人對我這麼說,我一定會高興得忘了自己姓啥了。小虎啊,師傅我是過來人,什麼樣的人物都見過,愛恨情仇也都經歷過了。我雖然吃了不少苦,但也是享過幾天福的。省城那地方我沒去過,想必是好個地方。不過我這個年紀的人,只想清淨地過日子,不願意再去一個陌生的地方瞎折騰了。你的心意我領了。你還年輕,要出去闖天下,不應該整天在家陪伴著我。我相信你的聰明才智,也相信你的為人。不論你將來怎樣,只要你努力過了,我都會為你驕傲的!”
大奶奶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道。
龐小虎的眼睛再一次濕潤了。
他知道,大奶奶是對的,她什麼都經歷過,省城對她來說不過是去一個繁華熱鬧的地方,她不一定會喜歡。
再說,瓊崖紅一軍的改編是刻不容緩的頭等大事,自己必須全力以赴投入進去,促使改編早日完成。
他總不能把大奶奶帶到省城後,又扔在家里不管不顧吧。
想到這里,他只好依依不舍地跟大奶奶告別。
他跪下給大奶奶磕頭,被她攔住了。
她把他摟進自己懷里,為他擦干了眼淚,說:“去吧。有空記得來看我。”
龐小虎轉身走出了蝴蝶谷。
他走一段就回頭看一看,看到大奶奶還站在原處向他揮手。
漸漸地,她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到後來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快到慈念齋時,他碰見了靜雲師姐,跟她一起還有她的徒弟,那個黑臉尼姑。
黑臉尼姑背上背著不少東西,她們是准備去蝴蝶谷給大奶奶送吃的。
聽說小虎要走,靜雲就讓黑臉徒弟自己把東西給大奶奶送去,她去送小虎下山。
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可能是心情都不太好的原因吧。
自從上次破了戒之後,靜雲覺得自己真的看破了紅塵,那些時常在深夜里來迷惑騷擾自己的心魔和孽欲都被壓制住了。
她很慶幸自己有這麼一位好師弟,能夠幫她渡過這一難關。
現在他要走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她心里有些酸楚。
但是她是出家人,本不應該把任何凡人俗事掛在心上的。
快到山下時,他們互道珍重。
靜雲正要轉身離開,小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靜雲道:“師姐,師傅她早年丟失了的那個女兒,她身上有什麼信物嗎?不然師傅是怎麼去找她的?即使找到了,又怎麼相認?”
靜雲答道:“沒有什麼信物。只有一個知情人姓徐,他是一個販賣皮貨和藥材的商人。可惜的是,他早就死了,家里也沒有留下後人。小虎,這件事你就別再操心了,師傅她嘴里沒說,其實她已經放棄希望了。師傅說,她生下女兒時正處在昏迷中,醒來後女兒已經被人帶走了。她一直以為女兒死了。兩年後,一個當時救了她的黎族老獵人告訴她,她的女兒是被一個姓徐的商人帶走的。對了,她女兒屁股溝里有一個月牙形的黑色胎記,有銅錢那麼大。如果還她活著,也是個年近四十的女人了,即使和師傅對面碰上了肯定也認不出來。總不能每碰見一個成年女人就讓她脫了褲子,去看她屁股溝里有沒有胎記吧?好了,我該回去了。有空回來看看師傅,你不在時她經常念叨你的。”
龐小虎呆呆地望著靜雲師姐離去,不停地向她揮著手。
他腦海里還回想著師姐剛才說的話:“姓許的商人……皮貨藥材……昏迷……銅錢那麼大……月牙形……黑色胎記……四十歲的女人……屁股溝……等等!師傅的女兒的屁股溝里有一個月牙形的黑色胎記?銅錢大小?”
他像是被一個驚雷擊中,渾身都僵住了。
年近四十的女人,屁股溝里有一個銅錢大小的月牙形的黑色胎記,那……
那不就是我的黑纓大姐嗎?
龐瓊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小虎都很熟悉,那個月牙形胎記他見過,但是並沒有引起過他的注意。
他一直以為那是負傷後留下來的疤痕,因為她渾身上下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
龐瓊花除了身材高大,其他地方長得和大奶奶並不相像,以至於他從來就沒有往那方面想過。
她們,這兩個他最愛的女人,竟然是親生母女!
聽了大奶奶的故事,他知道了自己的老爹龐大山才是龐玉麟的兒子,龐知縣的親孫子。
他自己是龐知縣的曾孫。
那麼黑纓大姐龐瓊花就肯定不會是龐家的親骨肉了。
這中間肯定還有不少隱情,他一時也想不明白。
但是龐瓊花是大奶奶的親生女兒,這不正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嗎?
這兩家人幾輩子的恩愛情緣,真是再怎麼分也分不開的啊!
師姐還沒走遠,他完全可以追上去,告訴她“師傅的女兒找到了。”
他也可以再回蝴蝶谷,親自帶給師傅這個喜訊。
可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這件事應該放一放,不能太急。
目前瓊崖紅一軍的改編是頭等大事,不但關系到紅一軍和根據地的生存,還關系到龐瓊花的一生,甚至有可能影響到抗日戰爭,影響到整個中國的命運。
他和龐瓊花都必須全力以赴辦好這件事!
這個時候絕不應該讓她分心。
再說,如果大奶奶知道了自己女兒的消息,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去找她。
龐瓊花對此一無所知,她一直以為自己的生母早就死了。
她能不能一下子轉過這個大彎來呢?
她能不能接受這個憑空變出來的母親?
龐小虎覺得這件事必須得謹慎處置,避免造成新的人間悲劇。
於是,他冷靜了下來,決定暫時先不提這件事。以後等時機成熟時,再跟黑纓大姐和師傅慢慢地說清楚。
龐小虎的這個決定無疑是正確的。
可惜的是,命運實在是太無情了,它仿佛喜歡跟人開一些殘酷的玩笑。
大奶奶師傅直到死也沒有見到自己早年丟失的女兒,黑纓大姐龐瓊花也永遠地也錯過了和自己的親生母見面的機會。
此是後話。
第4節:第三十集團軍
龐小虎剛一回到省城大姐的家中,坐下來喝了一口媽媽王玉梅倒的熱茶,還沒來得及洗澡換衣服,就被匆匆趕來的姐夫袁振國一把扯住,把他拽到了門外。
那里停著一輛吉普車上,車門旁站著司機,還有兩個挎著盒子炮的衛兵。
“快,去司令部!越快越好!”袁副參謀長把小虎推上車後,自己和衛兵也上了車,然後吩咐司機立刻開車。
吉普車風馳電掣般地駛向了位於城郊的剿總司令部。
一路上,袁振國告訴他,委員長收到了他的密信,知道了瓊崖紅一軍的情況,已經決定將紅一軍改編為第三十集團軍。
委員長對此事極為重視,恨不得馬上就完成改編。
接下來還要給紅一軍補充裝備並接受一些基本的訓練,再往後就可能要開赴抗日前线了。
龐小虎聽了,點了點頭。
現在是三七年的十一月。
在原來的歷史上,第三十集團軍於一九三八年四月才組建,下轄的是一部分川軍的部隊,總司令為王陵基。
該集團軍參加了長沙會戰等重要戰役。
看來,歷史在這里又一次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現在瓊崖紅一軍和它的上級領導,也就是中共廣東省委的關系非常奇怪。
省委只承認紅軍獨立師,不承認紅一軍,當然更不承認龐瓊花這個軍長。
可是他們任命的獨立師的廖師長卻服從龐瓊花的領導,已經被她提拔為紅一軍的副軍長了。
凡是以紅一軍名義送上去的文件,省委一概不予回應,倒是黃德恒任主席的瓊崖蘇維埃政府跟省委還保持著一些關系。
在這種情況下與國民政府協商改編的事情,龐瓊花很可能會被省委認定為叛徒和反革命的。
但是龐小虎偏偏不信這個邪。
目前抗日是頭等大事,連駐扎在延安的中共中央都要連蔣抗日,中央紅軍也在等待改編。
只要瓊崖紅一軍改編的事情一成功,到時候你不承認也得承認。
他知道,中共高層里肯定有不少明白人,他們是不會白白地扔掉這麼一支武裝力量的。
再說,如果不接受改編,紅一軍就只能像原來歷史上的瓊崖獨立師一樣,繼續堅持在山溝里打游擊。
這樣不但會埋沒龐瓊花這個女英雄,使得她和她的部下失去為中華民族的存亡而戰的歷史榮耀,同時也是違背民族大義的。
等到全國解放了,她恐怕也逃不脫被猜疑被批斗的命運。
龐小虎認為,即使是龐瓊花在抗日戰爭中光榮地犧牲了,那也比被整天批斗被埋沒被拋棄被遺忘的境遇要好得多。
抵達剿總司令部後,袁振國領著他直奔總司令的辦公室。
張司令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出身粵軍,顯得很精神。
他一把握住龐小虎的手,滿面笑容地說道:“久聞龐少校的大名,幸會幸會。如今的年輕人,可真了不起啊。這次要是能把瓊崖紅一軍給順利地收編過來,你可就成了國家的大功臣了。哈哈。”
龐小虎向他立正行了一個軍禮,答道:“張司令過獎。”
他還在車上時,袁振國給他換上了一套少校軍服,所以張司令稱他為龐少校。
至於久聞大名,那不過是客氣話。
張司令直到今天才第一次從袁副參謀長那里聽說過自己的手下有龐小虎這麼一個人。
他是紅一軍軍長龐瓊花的遠房堂弟,與紅一軍的談判要靠他從中牽线搭橋。
不過龐小虎對這位張司令是真的發自內心地尊敬。
因為他知道,這位司令打起仗來是很有一套的。
他在北伐時期就屢立大功,歷史上他多次反蔣,抗戰後期他還出任過戰區司令官,是一位了不起的抗日英雄。
他們坐下來聊了一會兒。
張司令只是簡單地了解了一下紅一軍的情況,包括人數和裝備等,龐小虎用盡可能簡潔明了的語言向他做了介紹。
可以看出來,張司令對小虎所說的很滿意。
他沒有多耽擱,站起身來就對袁振國和龐小虎說:“你們兩個馬上乘車去空軍航空站,然後從那里坐飛機去見委員長!”
龐小虎這一天下來還什麼東西都沒吃,肚子餓得要命,可是司令的命令他必須馬上執行。
幸虧袁振國在臨上飛機時給他塞了兩個白面饅頭,也不知他是從哪里弄來的。
這是龐小虎穿越以來第一次坐飛機。
不過這種螺旋槳的飛機太小,飛起來搖搖晃晃的。
他一路上因為擔心飛機出故障從天上掉下去,完全沒有了那種親眼重睹歷史的好心情。
後來他想,若真的發生了空難,他就是第一位死於空難的穿越者,那也夠牛的!
於是他干脆放下包袱,什麼也不想,靠在坐位上打起了呼嚕。
坐在他身旁的袁振國很吃驚:到底是神童啊!
第一次坐飛機就能放心睡大覺,這樣的人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呢。
到了南京以後,他和袁振國馬不停蹄地見了許多人,包括一些歷史上大名鼎鼎或者臭名昭著的人物。
不過人物太多,事情的進展太快,龐小虎的感覺就像是看了許多部黑白的歷史紀錄片似的。
和委員長面談時,龐小虎拿出了瓊崖紅一軍所提的方案。
這方案是他和龐軍長黃主席一起制定的,龐軍長還授予他臨機應變的權力。
改編後的紅一軍雖然還是屬於共產黨的部隊,但是他們完全接受國民政府的指揮和調動,隨時可以被派往抗日前线。
但是,他們的指揮官必須是龐瓊花,她指揮的部隊也不能被拆散。
另外,中央軍可以向紅一軍派遣大約一半的指揮官,幫助他們進行軍事訓練。
龐小虎還代表龐軍長向委員長表達了她和全軍將士們上陣殺敵的決心。
委員長聽了這個方案大為高興。
當然,他心里有他的打算。
除了瓊崖紅一軍,其他的共產黨的部隊都不允許他派那麼多軍官進去。
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只要處置得當,也許用不了多久這支部隊就姓蔣了。
談完正事之後,他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年輕的少校,心里吃驚不已。
後生可畏啊,一個才十八歲的少年,見了委員長兼總司令,竟然一點兒也不害怕,還能把那麼復雜的事情都說得條理分明。
另外,這個名叫袁振國的少將也很不錯,他還是個黃埔畢業生。
這樣年輕有為的人才,必須籠絡住,讓他們為我蔣某人出力。
他開始關心起袁振國和龐小虎的個人私事,詢問他們家里有幾口人,等等。
臨別時,他取出一把短劍送給袁振國,還送了一盒龍井茶葉給龐小虎的母親。
他對龐小虎說:“龐小虎同志,國家正值用人之際。但是你現在的軍銜太低,至少應該是個上校才好發揮作用。這事我會馬上叫人去操辦的。”
這下子輪到龐小虎吃驚了,他差一點說出“其實我連少校都不是”的話來。
見到袁振國在暗中使眼色,他趕忙立正向委座行了一個軍禮,道:“多謝委員長栽培。龐小虎一定不負重望,為委員長分憂,為國家效勞!”
就在這時,委員長的夫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袁振國和龐小虎都站起來禮貌地向她問好。
委員長為她做了介紹,她伸出手來和他們握了握。
龐小虎看著她,心里感慨萬千。
夫人這時的年齡還不到四十歲,舉止優雅,穿著得體。
若論容貌,她比不過姐姐龐菊花和媽媽王玉梅,不過她是一個很有氣質和修養的女人,跟她那個二姐一樣,仿佛天生就適合當國母。
而在龐小虎後世的記憶中,她卻是一個滿臉皺紋飽經滄桑的老太婆。
她生於1898年,死於2003年,活了一百零五歲,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橫跨三個世紀的牛人。
夫人是海南文昌人。
當她得知面前的兩個年輕人都來自海南時,就熱情地挽留他們一起吃晚飯。
袁振國出於禮貌,推辭說不敢打擾。
他拉著龐小虎一起向委員長夫婦告辭,委員長破例請自己的夫人把他們倆一直送到了大門口。
在回程的飛機上,袁振國一直拿著委員長送的那把短劍左右端詳,有些愛不釋手。
龐小虎從他那里要過來看了看。
這可是正宗的“中正劍”啊,不是他在後世見到的那些山寨貨。
他開玩笑地問袁振國道:“姐夫,這把劍就送給我吧?”
袁振國一口回絕:“不行。這是我留給兒子當傳家寶的。你這麼有能耐,下次委員長也會送給你一把的。再說,他一見面就把你提拔成上校了,難道你還不知足?”
說罷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回到省城的司令部後,龐小虎馬上被他的頂頭上司,情報處第二室的主任找了去。
他對龐小虎發了脾氣,道:“龐上尉,現在這麼忙,怎麼一連幾天都見不到你的人影兒?”
這話問得龐小虎莫名其妙,他只好說是張司令派他去執行特別任務去了。
主任這才放過了他。
情報處第二室是專門調查搜集外國人的情報的,平時根本就沒有事情可做。
不過他馬上就明白了,如今與日本人開戰,整個情報處都忙起來了,就連那些平時碰不到面的一大堆副處長副主任也全都回來上班了。
第二天早上,室主任帶著滿臉的驚訝找到龐小虎,讓他趕緊去見處長,說是南京的軍事委員會來了電報,將他直接提拔為上校了,張司令要親自為他授銜。
主任的臉上除了驚訝,還有羨慕和嫉妒。
他從軍都快二十年了,現在才混到中校。
授銜之時,龐小虎還得到了一份軍事委員會簽署的委任狀。
他授銜後就不屬於原來的情報處了,而是委員長正式下令組建的瓊崖軍事統籌部的副部長,部長由副參謀長袁振國兼任。
他們的任務就是改編瓊崖紅一軍。
南京的軍事委員會還專門派了三個軍官來協助他們。
其中一位年紀較大的是少將軍銜,姓王。
他跟龐小虎一樣,也是軍事統籌部的副部長。
另外兩個一男一女,男的是一位中校,姓周,一看就是個干練的參謀人員。
女的姓凌,二十五六歲,是一個少尉。
她穿著一身筆挺的軍服和黑亮的軍靴,帶著雪白的手套,皮帶上掛著嶄新的手槍和子彈盒。
她的臉略微有些粗糙,一副飽經風霜的樣子,與她的年齡有些不相稱。
等到跟前沒人時,凌少尉才對龐小虎說,她叫凌桂芬,出身於武術世家,從八歲就開始練武,精通形意拳和八卦掌。
她這次的任務就是當龐小虎的貼身保鏢,負責保護他的安全。
這是委員長夫人親自交給她的任務。
她還說,委員長夫人特別叮囑過,這事需要嚴格保密。
龐小虎心里吃驚得很,想不到這個年代還真有貼身保鏢這種玩意兒。
委員長他這是什麼意思?
是要收買他還是要監視他?
他偷瞄了凌桂芬一眼:她長得還算可以,但是龐小虎認識的美女太多了,她這樣的還真排不上號。
而且她站得筆挺,再加上那一臉嚴肅的表情,不像是要對他施美人計的樣子。
或許,她真的只是一名保鏢吧?
情報處給龐小虎開了一個熱鬧的歡送會,同僚們紛紛舉杯祝賀他高升。
馬麗中校雖然私下里已經和龐小虎有過親密的關系,但是平時當著同事們的面她還是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當得知龐小虎高升以後,她認為自己不能再躲在後面了,說不定哪一天心愛的人就會被一個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給搶了去。
於是她在歡送會上親熱地挽著小虎的胳膊,一直依偎在他身旁。
她面帶笑容幫他和同事們應酬著,不時還要替他擋酒。
這麼下來,哪怕是她的酒量驚人,最後也喝得暈暈乎乎的。
歡送會結束時馬麗已經醉得站不穩了。
龐小虎自己也喝了不少,抱不動她,幸虧有凌桂芬這個保鏢在。
她把馬麗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跟著龐小虎一起回到了他的住處。
龐小虎好不容易才把馬麗弄到床上,回頭一看,凌桂芬她已經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他衣服也沒脫就上了床。
正要熄燈,這時候馬麗忽然變得清醒了,她抱住小虎使勁兒地親吻他,一邊親一邊脫自己的衣服。
脫完了她自己的又來脫小虎的,不一會兩人就赤條條地摟抱在一起了。
她俯下身子,一口含住小虎的雞雞,賣力地吸允著。
龐小虎很快就變得一柱擎天了。
他把馬麗掀翻在床上,撲上去,下身用力一挺。
“撲哧”一聲,他的雞巴捅進了馬麗潮濕的肉穴。
馬麗被他插得浪叫起來,她的叫床聲很大,比起龐小虎睡過的其他女人都要大,真的是別有一番滋味兒。
完事後兩人摟在一起呼呼地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瓊崖軍事統籌部正式開始工作了。
龐小虎從早忙到晚,幾乎沒有一點兒空閒的時間。
袁振國這個副參謀長實際上干的是參謀長的差事,因為參謀長兩天前突然病倒了,所有的事情都落到了他的頭上。
這麼一來,軍事統籌部的工作就全部由龐小虎和那個姓王的少將副部長負責了。
紅一軍已經在龐軍長的命令下停止了和中央軍的對抗。
他們全部撤回到了已占領的蘇區,不在向外擴展地盤了。
龐軍長還派來了由十多個干部組成的工作組來省城,協助政府對紅一軍的改編工作。
再過一個月,改編的具體計劃就會初步完成,那時她就要親自來省城了。
第5節:王玉梅的情人
王玉梅最近一段時間的有些不開心。
女兒龐菊花一天到晚都在工廠里忙。
女婿和兒子也很忙,不過他們的事情非常機密,連問都不能問。
王玉梅才剛滿四十歲,正是精力和欲望都旺盛的時候,她很渴望有一個知心的人來陪伴她。
她心里明白,自己和兒子女婿之間的那種事是見不得人的。
她現在是一個有文化的現代女性了,希望能找到一個各方面合適的歲數相當的男人。
還別說,最近她真的遇到了一個看起來合適的人。
她認識了一幫比較合得來的女性朋友,她們要麼是有職業的現代女性,要麼是有錢人的太太們。
有時候她會應邀跟她們一起出去跳舞或者參加一些聚會。
老張就是她在這種場合認識的。
老張這個人看起來很有學問,待人彬彬有禮,很對她的胃口。
只是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和這樣的男人交往,她有些害羞,心里也很沒底。
她很想問問兒子龐小虎的意見。
可是他現在很少回家,即使是回來,身邊也總是跟著馬麗和那個女保鏢凌桂芬,她沒有機會跟他說起任何私密的話題。
這天她來那個了,在家休息,沒有去工廠上班。
吃過早飯後,女仆阿英帶著外孫去附近一個小公園里玩去了,她閒著沒事,就一個人出了家門,想在附近的街道上走一走。
還沒走幾步,就被不遠處的爭吵聲吸引住了。
她走過去一看,只見兩個穿得破破爛爛的男人揪住一個女工模樣的年輕人不放,地下有一堆碎瓷片兒。
他們說她打碎了他們兄弟倆的傳家寶,要她賠錢。
王玉梅一看,她認識那個年輕女工。
她叫吳小莉,今年十九歲,鄉下來的,還是不久前王玉梅親自把她招進金菊花服裝廠里的。
這兩個男人一看就是在街頭上混的無賴,想趁機訛詐這個外地來的年輕的女工。
王玉梅挺身而出幫吳小莉解圍,大聲斥責那兩個無理取鬧的家伙。
她在金菊花服裝廠里當著副廠長的職務,一般女工們都不知道她還是工廠老板的親娘。
平時她們都很怕她。
王玉梅今天因為是在家休息,穿得比較隨便,一身洗得發白的衣服褲子上面還打著補丁。
那兩個無賴見這位管閒事的大姐長得比吳小莉還要美,就放開吳小莉,衝著她來了。
他們胡攪蠻纏,扯住王玉梅的衣服不讓她走。
周圍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個大圈子,但是並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主持公道。
王玉梅心里正在著急,就聽得一聲大喝:“你們這兩個無賴,快放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只見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小伙子拿著一根扁擔衝了進來。
那兩個無賴顯然是認識他的,很怕他。
不等他再說第二遍,他們就一溜煙地走得沒影兒了。
周圍的人見沒有熱鬧可看了,也跟著散了。
王玉梅和吳小莉一起對這個小伙子表達了謝意。
小伙子長得很端正,也很強壯。
王玉梅說自己和吳小莉都是同在一個工廠里做工的工人,今天休假出來逛街。
問起小伙子的姓名,他說他名叫郭進,也是一名搞機器維修的工人。
這個年代修理機器可是一門了不起的手藝,雖然不算富裕階層,但是收入在中下層人民中算是非常好的了。
吳小莉沒有多說話,只是紅著臉低著頭,一副害羞的樣子。
看來她對這個小伙子很中意。
王玉梅想起吳小莉的家里因為窮,把她賣給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
她是從家鄉逃出來的。
於是王玉梅有了為她和這個小伙子做媒的心思。
她拉著郭進的手問長問短,順便把吳小莉的情況也對他說了。
聊了一會兒,她就告辭了,留下郭進和吳小莉在一起。
第二天,王玉梅去廠里上班時,看見那個叫郭進的小伙子在工廠的外面徘徊。
她知道他是來找吳小莉的,心里有些好笑。
王玉梅身材好,上班時的穿著比較正式,還擦了一點兒口紅。
她從對面走過來那小伙子竟然沒有認出她來。
她也沒有主動去和他打招呼。
進廠以後,她看見了吳小莉,就問她:“郭進在外面等著你,看見了沒有?我給你放半個小時的假,你去和他說一會兒話吧,別讓他傻等著。”
誰知吳小莉的回答讓她大吃一驚。
吳小莉說,郭進不是來等她的,他等的是你王副廠長的。
那天王玉梅走後,郭進就對吳小莉直說,他很喜歡這位熱情美麗的大姐,很想找她這樣的人做老婆。
他以為王玉梅只比他大個三四歲,其實她比他大了整整十五歲。
王玉梅問吳小莉:“那你是怎麼對他說的?”
吳小莉說,她當時什麼也沒有說就走了。
郭進到現在可能還以為王玉梅跟吳小莉一樣,只是金菊花服裝廠的一名普通女工呢。
很明顯,吳小莉心里對郭進有氣,故意不跟他說明情況,讓他繼續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
王玉梅聽了,搖了搖頭。
她也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麼辦。
下班時,王玉梅出了廠門後又一次看見了郭進,他還沒有走!
她有些心軟了,就走上前主動跟他打招呼。
郭進見了王玉梅的這身打扮,吃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雖然只是一個維修工,但是也見過一些市面的。
王玉梅穿的這身衣服不但做工講究,而且材料昂貴,他猜想多半是外國貨。
這身衣服的價值恐怕超過了他一個月的工錢。
王玉梅知道他在廠外轉了一天,肯定餓壞了,就把他領進附近一家小飯館,要了一大籠包子。
她慢慢地喝著茶,眼看著郭進把這一籠包子全都吃下去了。
吃完後,他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不好意思地衝著她“嘿嘿”地笑了。
出了飯館後他們沿著珠江邊散步,一邊走一邊閒聊。
郭進很健談,說了很多關於他自己的事情。
他家從爺爺那輩開始就是靠手藝吃飯,他父親曾經在湖北的漢陽兵工廠干過,著名的步槍漢陽造就是那里生產的。
他還向她吐露了自己的雄心大志,他想要成為一個發明和制造武器的專家,為使中國在世界上變得強大起來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王玉梅一邊微笑一邊聽著,不時還說一些鼓勵他的話。
這時天已經黑下來了,她必須馬上趕回家去,不然女兒龐菊花會著急的。
她向郭進告辭,他卻突然動情地把她抱在懷里,熱烈地親吻著她的嘴唇。
王玉梅措手不及,被他吻得臉紅耳赤的,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一樣。
漸漸地,郭進不滿足於親吻了,他的一雙有力的手撫上了她的胸部,按在那里用力地揉捏著。
王玉梅想阻止他,可是她的情欲也被挑起來了,只覺得渾身發軟,說不出話來。
後來他的手伸進了她的裙子里,隔著內褲在她的屁股上摸來摸去。
他年輕的身體對她有著巨大的誘惑力。
王玉梅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強迫自己清醒過來,用力把郭進從自己身上推開。“對不起,王姐。是我不好。”郭進低下頭向她道歉。
“天不早了,我該回家了,你也趕快回去吧。”她用盡可能溫和的語氣對他說道。
郭進要送她回家,她說不必了。
可是他倔強地緊跟在她後面,兩人誰也沒說話,一直走到了她家門前的那條大街上。
她進了家門,回頭看見郭進還站在街對面,望著她的家若有所思。
她想:這樣也好。
郭進看見了她住在這麼豪華的地方,應該死了心,不會再胡思亂想了吧?
以後一連十來天,她都沒有再看見郭進。
與此同時,住省城的各個部隊召開了誓師大會。
會場上人山人海,熱鬧極了。
永福百貨和金菊花服裝廠聯合贊助了一場規模空前的大型文藝演出,主題是“抗日救亡”。
演員們有專業的服裝模特,也有各個工廠的女工,各個學校的學生,還有一些人是新成立的第三十集團軍的戰地服務團里抽來的。
第三十集團軍參謀龐小虎擔任整個演出的藝術總監,並親自指導戰地服務團的演員們排練出了現代舞蹈“大刀舞”和小型歌劇“松花江上”。
這場演出在市中心的廣場露天舉行,一連演了三天三夜才收場。
這天王玉梅提早下班回到家中,准備親自動手做一些好吃的。因為兒子和女婿都要隨軍去打仗了,這一去還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她對戰爭的危險性還沒有多少直觀的認識,只是從報紙上讀到,哪里哪里發生了戰斗,死了多少人等等。
倒是在省城的大街上,最近能看到了不少從北方逃難來的人。
還有就是上下班的路上,經常會看見唱著歌喊著口號游行的學生娃兒們。
家里沒有一個人。
昨天小外孫生了病,有點兒發燒,好在離家隔兩條街就有一家醫院。
女仆阿英可能是帶他去醫院打針去了。
家中雇傭的另外一個女仆因家事請了假。
王玉梅換上在家穿的便服,挽起袖子洗了洗手,開始做飯炒菜。
這時大門被人“咚咚”地敲響了。
她走過去開門一看,是郭進。
他一身大汗,像是匆匆忙忙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的。
“小郭,你……你來干什麼?”
“王姐,我想你想得厲害。我要走了,臨走前非得來看你一眼才放心。我對天發誓,將來一定要娶你為妻。”
“你……你胡說些什麼啊?我不適合你,我都滿四十了。我的外孫都快兩歲了。”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你,這輩子非你不娶!”
王玉梅氣得要命,一把把他推出門外,准備插上門。
郭進把一條胳膊伸進門里阻止她關門,一邊帶著哭腔叫道:“王姐!我知道我現在配不上你,可是我一定會努力的!我已經報名參加了第三十集團軍,明天就要出發上前线了!”
“什麼?你要去當兵打仗?”王玉梅吃了一驚,她松開了抵住門的手,兩眼瞪著他問道:“你瘋了?”
“我是為了你啊,王姐!那天聽了你的話,我回去後想了很久。你說得對,‘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小日本都欺負到咱頭上來了,作為一個中國人怎麼能貪生怕死呢?所以我要去當兵。我會修理槍械,軍隊里一定用得著我的。這次我去,不混上個營長我絕不回來見你!”
天哪!
這是哪跟哪啊。
王玉梅心里叫苦不迭。
那天晚上她是說了一些鼓勵他的話,可是她並沒有叫他去當兵啊!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這話她在報紙上看到過很多次,在家里她也常聽兒子龐小虎和女婿袁振國說起過。
莫非她那天晚上跟郭進閒聊時也說了這句話?
她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你……你……哇……”王玉梅突然捂住臉嚎啕大哭起來。
郭進見了,一時呆住了。
過了一會兒,他也跟著她一起哭了起來。
他們兩個哭著哭著就抱到了一起。
其實她王玉梅是很喜歡郭進這個小伙子的。
雖然他不是她此時想要嫁的那種人,但是他很直率很可愛,有些像……
像她前夫龐大山年輕的時候。
“王姐,對不起。我不該惹你生氣的,是我不好,嗚嗚……”
“不,小郭,我沒有生氣。你這麼喜歡姐姐,姐姐心里真高興。嗚嗚……”
王玉梅一邊說一邊把郭進拉進廚房里。她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郭進吃驚地問道:“王姐,你……你要干什麼?”
這時王玉梅已經脫光了上身,露出了一對豐滿潔白的奶子。
“小郭,姐姐我年紀大了,可能等不到你回來娶我了。我……我現在就可以把身子給你,讓你嘗嘗女人的滋味兒再走。”說完她又開始脫褲子。
郭進盯著她的身體看呆了,不禁叫道:“王姐,你真美啊!”
王玉梅最近幾年呆在省城,不用再頂著烈日去田間勞作了。
她的皮膚變得又白又嫩,簡直就像是一塊美玉。
她把自己脫光之後,晃動著奶子走到郭進跟前,開始幫他脫衣服。
郭進激動得渾身發抖。
他兩手抱住王玉梅赤裸的身體,使勁兒地親她的嘴,親完嘴又咬住她的乳頭用力吸。
後來兩人一起躺倒在廚房的地上。
“來吧,小郭。快,快到姐姐上邊來。”
她面對著這個比她女兒大不了多少的小伙子,張開了自己那兩條迷人的大腿。
郭進還從來沒有和女人睡過,他眼睛盯著她胯下的那一蓬黑毛,怎麼看也看不夠。
王玉梅是過來人,她一把把他拉到自己身上,用手捉住他早已漲成紫色的硬雞巴,把它塞進了自己的肉穴。
“啊……”他們兩人幾乎是同時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呻吟。
“小郭,姐姐我……好舒服啊……我好想大聲喊出來。”
“王姐,我也舒服得要死了!”郭進憑著本能,用雞巴一下接一下地在她的肉穴里抽插著。
“不要叫我王姐,叫我玉梅吧。啊……玉梅喜歡進哥哥的大雞巴,快用力肏我啊!”
“玉梅,我來了!我要操死你!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對郭進來說,這是他第一次搞女人,也是第一次有女人抱住他叫他“進哥哥”。
他心里特別激動,想都沒想把剛從大街上聽來的口號給喊了出來。
半個小時後,王玉梅送走了心滿意足的郭進。
她對他囑咐了許多話,不過他好像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王玉梅回到屋里,看了一下亂七八糟的廚房,想收拾打掃一下。
可是,她已經累得渾身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