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從程弘博嘴里套出了實話,就算他喪盡天良地把那此照片公布於眾,那麼,去陰間之前,我也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已的清白。
“煙兒,為了貝妮,原諒我這一回吧”“滾,程弘博,你不是人!”
因為氣脈不順,我突然休克過去。
我也沒想到我會休克過去,當我悠悠地緩過這口氣時,病房里已經亂做了一團。
誰和誰打起來了。當我睜著惶恐的眼睛看清楚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時,我身體上的所有神經一個子繃了起來。
“住手……”
眼看楊尚軍要吃虧,我像瘋了似地跳下病床,猛地撲到了程弘博那只掩起的胳膊上。
嗷——程弘博殺獵似地叫了一聲,一下子蹦出兩步外。柳煙兒,你居然咬我。
“程弘博,誰准你在這里撇野了……”
我的身體抖得厲害,聲音也尖得讓膽寒。
“是他先打得我,靠,居然敢打病人家屬,你這個大夫還想不想干了!”
程弘博沒想到我會把罪過金加到了他一個人身上,立時委屈地蹦了起來。
“病人家屬。你這個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你還配做病人家屬!”
楊尚軍雖然冷傲,在我心里,他依然是儒雅君子的化身。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心里的這個君子,此時已經成了豎起立刺的刺猾。
彎牲,我就是不於了也要打死你這個獵狗不如的彎牲,自從田西妹大鬧我的病房後,除了正常查房,楊尚軍很少到我的病房來。
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好,也聽蘭朵兒說起過,現在的他二十四個小時吃住在辦公室里。
我曾為他的這份憤動容,也為帶給他的困感而痛苦。
可是,現在的他……
已經失了君子風度的他明明不是程弘博的對手,卻義無反顧地衝身上前,如果不是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我想,他不會這麼衝動。
“住手……程弘搏,你這個汪八畜生……”
病房里的暖瓶倒了,拒子翻了,我也像被人抽去骨髓般跌坐在地上。
病房門口突然間多出身著白衣的影子,眼看楊尚軍已經處在了被動挨打的局面里,軟了四肢的我除了哭罵程弘博的份,居然連向外界求援的氣力都沒了。
血,順著楊尚軍的鼻孔和嘴巴一個勁地向外流倘,就在打紅眼的程弘搏又揮起拳頭之時,就見一個白色的影子猛地撲到程弘博那只高抬起的胳膊上是里朵兒,危難之時,她像我一樣做出了讓程弘博痛叫不止的舉動。
一聲響亮的耳光伴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蘭朵兒。鼻流血地掉到了我的身旁。
“程弘博,你不是人……”
我無助地哭減著,下意識地爬向被打昏了的蘭朵兒。
程弘博,你這個畜生,連女人都打,你會遭天譴的看著。
鼻出血的蘭朵兒,再看看滿臉是血已經站不直身子的楊尚軍,我更加怨恨程弘博,甚至組咒他出門就被車撞死。
病房里突然靜得出奇,就連程弘博也放下了打人的架子捂著被咬出鮮血的胳膊訕訕地側退了一步,而後,又不得不對著門口說道: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哥?我下意識地抬起眼眸,一下子愣在地當中。
是程傑,他穿了一件白色的了恤,正和幾個畏首畏尾不敢近前的護士站在一起。
其中,緊鄰程傑站著的居然還有黑著臉的田西妹。
“打夠了嗎。”
程傑並不看歪著身子站起來的楊尚軍,而是冷冷拋看著程弘博。
“哥,是那個鳥大夫先動的手,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打我……”
程弘博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胳膊上被咬出的兩個血印子,又看了看倔強地站直了身子的楊尚軍,這才恨恨地道。
楊尚軍和里朵兒雖然吃了虧,但是,程弘博也沒占到多少便宜。看到他烏青了的那只眼,再看看他低眉垂眼的可憐樣,我越看越覺得窩心。
程傑依然不看楊尚軍,也不看瑟縮著坐在地板上的我和蘭朵兒,而是拿出了手機,極為淡定地播上了一個號碼。
嬸,我和弘博一會出去辦點私事,今晚就不回去了,你和叔早點歇著吧難怪程傑會在這個點來醫院,原來是受了劉福香的委托。
“田主任,還不趕緊把你的人帶下去檢查一下。”
程傑的口吻依然很冷,眼睛也不看唯唯諾諾地站在身邊的田西妹。
田西妹原本就是個趨炎附勢的主,眼見在程傑身邊討不到任何便宜,只好訕訕地招呼身旁的護士,把楊尚軍和蘭朵兒帶出了特護病房。
一時間,病房里只刺下程傑、程弘博以及負責這個病房的張護士和身形不穩地站立著的我。
“這位護士。”
程傑依然不急不徐地對惶惶地走到我身邊的護士說道:“麻煩你把弘博帶去打個破傷風。”
看著程傑那張平靜如水的臉,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定立。
程弘博一臉感激地跟著張護士走了,程傑的臉卻像突然陰下來的天,立時變了模樣。
該來的總會來,我知道,楊尚軍已經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如果不拔掉他心里的刺,他會一輩子不舒服。
“他就是那位大夫吧?”程傑根本不管虛弱地站在地上的我,陰著一張臉問道。
“哪位大夫?”
我堵氣地裝出懵懂的樣子。
“晚七點,中央公園門口見!”
天哪,這麼久遠的事情,他居然還能一字不差地記在腦子里。
本來,程傑吃醋是個好兆頭,由於我的身體一直沒有復元,再加上剛才的驚嚇,我的無名之火突然躥頂而來。
是又怎麼樣。
你不去懲治程弘博那個汪八畜生,卻問出這麼句無關痛癢的話,你究競還有沒有心。
“柳煙兒,你還真是翅膀硬了!”
程傑一步上前,立起的眼睛就像兩把出鞘的利劍,直逼我那顆脆弱的心髒。正是因為太有心,才會問出這句所謂無關痛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