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6章
經過漫長的黑夜,晨光終於露出了它燦爛的笑容,照耀在東州市的上空。
生活在這座城市中人們隨之漸漸從沉睡中蘇醒,開始著新的一天的生活。
而此時的我,也結束了自己的晨練,吃了早飯,正提著買來的早餐,步行往昨夜所住的賓館走去。
自打跟趙無炎學習搏擊後,無論是刮風還是下雨,每天早晨鍛鏈便成了我必做的事。
先慢跑上三五公里,再壓腿,做准備活動,然後便開始進行正式的練習;十組側身左右揮拳,每組一百次;十組側身左右鞭腿,每組一百次;五組側身掄肘揮擊,每組一百次;五組左右提膝上頂,每組一百次;五組足弓正面踹擊,同樣,每組一百次。
當然,這些只是些搏擊的基礎動作。
不過趙無炎也對我說過,如果基礎動作不練扎實,真正開始學習搏擊時進步的幅度就不會很大。
而且當與人生死相搏時,出現失誤,被擊敗,甚至死亡的幾率也會大大增加。
他的這些提醒,讓我非常上心。
與此同時,那天出現的事情也正好警示我,這世界,並不像我們看上去的那樣太平。
這種強度的晨練,我已是漸漸習慣。
況且如果在學校,每天早晨趙無炎還會讓我穿上他帶到學校來的,重達二十五公斤的負重背心進行鍛鏈。
所以今早沒穿那東西去晨練的我,完成的那是相當輕松。
雖說身體輕松,但昨夜在夢中又見到凶手的事,還是讓我的內心頗感沉重。
清晰的夢境有一點好處,那便是可以使我好好的觀察那個凶手。
盡管面容不清,但我還是隱隱感到,那人我肯定是認識的。
至於為什麼總在我夢中出現,難道真是靈異事件?
“那女人死了,屍體,公寓樓。嗯——”
心里不停嘀咕的我很快便回到了賓館。
進電梯上樓,到達所住房間的門外後,我便深深地吸了口氣,收拾了一下自己雜亂的心緒。
隨即,按響了門鈴。
沒等多久,睡眼惺忪的海建就打開了房門。他見我渾身大汗淋漓的樣子,不由問道:“醒的時候就沒發現你,去晨跑了?”
“是啊,你幾點醒的?”
我邊說邊把早餐放到了寫字台上,然後進了衛生間洗澡。
手腳麻利地衝洗完,回到臥室,此時他已快把早餐給消滅完了。
見此,我便掏出香煙,坐到床邊,神情淡然地抽了起來。
同時,我還繼續問著剛才他沒回答的問題。
他聽了後答道:“哦,大概是快六點的時候吧。”接著他又反問道:“你幾點出去的?”
“我五點半就出去跑步了。”我隨口答道,眼睛則瞥著那一縷縷向上騰起的煙霧。
過了會兒,我掐滅了煙,笑了笑,再次發問:“今天我們去什麼地方玩啊?”
“隨便吧!你定好了。不過等會兒你先陪我去趟汽車站。”說完這句,他便進了衛生間洗漱。
“怎麼,要回去了?不想好好玩幾天?我記得上半年四月份的時候你來這兒可是待了四五天呀。”我站起身,來到衛生間門前問道。
“嗯,准備買下午最晚一班的車票。我來主要就是看看你和阿姨,幾個月不見也怪想你們的。上次天氣不熱,就多留了幾天。現在這月份大城市太熱了,出去玩的話就我這體格肯定受不了。還是算了。”
他解釋完就拿起牙刷朝自己嘴里送去。
我肩膀倚靠在衛生間的門邊,嘴角邊也咧開了一絲弧线“那好吧。不過這來了做兄弟不能不表示。這樣,中午我先請你吃飯,吃完再去買票。反正現在這段日子回縣城的車票很容易買,不用著急忙慌趕著去。”
“不用了,不用了。隨便找了快餐店就行了。”
因為嘴里的泡沫,他說的含糊不清,直到他刷完牙又重復了一遍後我才聽明白。
“誒。”我搖著頭“咱們也好長時間沒聚了,昨晚我醉的快,沒盡興。午飯咱在好好喝。”
我倆又客氣了一番,他最終還是同意了。
因為時間還早,我和他便在房間里一邊抽煙一邊閒扯。
聊天中,我問起了他的近況。
他跟我說,下個學期結束,他便要離校去找單位實習。
為此,他父母已在到處托人打聽一些能實習的地方。
可情況不是很好,縣里大多數的機關事業單位現今的人員都是滿編滿員。
沒有過硬的關系,根本就別想進。
而其它一些工廠企業,則因近年來經濟環境惡化所帶來的影響,也正緊縮銀根,裁員減薪。
實習生?
對不起,敬謝不敏。
“嗨!”
講到這兒,他微微一嘆,接著又道:“現在反正還有半年。我爸說了,實在不行就進他們廠,先去臨南市那邊的分廠干一段。實際上,我想想也只能這樣了。”
“還記得我來上大學前跟你講過的嗎?”我又扔了根煙給他。接過去的他用自己的打火機點上後,目光疑惑地反問道:“什麼?”
“你不是想開茶室嗎?”
我翹著二郎腿,神情悠然“到時候你要是暫時找不到實習單位就干脆開茶室吧。我不是答應過你錢不夠的話我來出一點,算入股。”
他聽了,想了一會兒才恍然道:“這個呀!我好久沒考慮了。差點都忘了。嗯,再說吧!”
中午,我在汽車站附近找了家飯菜不錯的飯店。
點上酒菜後便跟他繼續聊著。
不過他看起來情緒不是很高,總是拿著手機,似乎在等什麼人給他發信息。
見此,我止住了話頭,等菜上齊後就開始招呼著他一起開吃。
“珊珊怎麼樣?”
吃到一半時,我忽然向他問起了諸葛珊珊。
他聽了撓著頭,想了想才說:“這我不太清楚。你知道雖說跟你一塊兒和她玩過幾次,但我還是和她不怎麼熟。平常根本沒聯系,就知道她好像去了一家什麼青星旅行社當了導游。”
“是華青星,不是青星。”我出聲糾正道。
“知道你還問?”他疑惑的反問道。
我仰起脖子,一口氣喝掉了杯子里的冰鎮啤酒。咂了咂嘴,微微搖首“我是知道她在那里上班。我只不過想知道她又有新男朋友了沒有?”
“那我就不清楚了。她那麼漂亮,追她的男人應該很多吧?”他摸著鼻子,噎喻道。
“算了算了。”
為自己的杯子續了酒。
我的話鋒一轉,又道:“知道嗎?那個紀曉梅在東州。上個月我在酒吧碰到過她,她如今在酒吧里當陪酒女郎。”
“哦?真的?”他的表情變得十分好奇“她怎麼干起那個了?”
我聳了聳肩“我不知道。那家酒吧我不常去,那天也湊巧碰到的。”
說完這句,我喝了口酒,然後繼續悠然道:“你說怪不怪,現在那些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動不動說什麼要男女平等啊,要獨立,要自由啊什麼的。可你瞧她們干的那些事,一個個的不尊重自己,年輕的出賣肉體,年紀大的不甘寂寞。唉!”
我一邊這樣說,一邊斜著眼睛,漫不經心地注視著他。果不其然,一聽到我這話,他的臉“唰”的一下就變紅了。頭也低了下去,沒敢正視我。
見此,我便轉移了話題。
幾句話一講,他也慢慢地恢復了常態。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
只不過,沒有觸及底线。
因為,我們心里都明白,有些事情,攤開來講的話,就會讓彼此非常難堪————
吃過午飯,我送走了他後,便回了學校。
到了寢室後我發現趙無炎此時並不在。
隨後我洗完澡,做在自己床下的椅子上默默想著。
腦子里一會兒是昨夜窺看到的淫戲,一會兒又變成了那凶手跟我的談話。
不知不覺,思緒開始恍惚,開始混亂。
夢境,似乎又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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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不干?”
似乎還是在那間飄著淡淡血腥味的公寓樓出租房。
那個另我恐懼,看不清面容,但眼神卻極其清冷的凶手正站在屋內的一側,手里拿著一小袋錫箔紙包,望著其身前被牢牢捆綁在一張折疊椅上,花容慘白,衣衫襤褸的女人,嘴里則正對她發問道。
女人不停地搖頭,那張被毛巾堵住的嘴“嗚嗚”地發出嘶叫。
身子也隨之晃動,折疊椅在她的帶動下“咯吱咯吱”的搖著。
顯而易見,此刻的她十分害怕。
凶手見她這樣,詭異地笑了笑。
接著彎下腰,手按住她一側的肩膀,甕聲甕氣道:“照我說的去干,你除了能保住性命,還能拿到一大筆錢,足夠你揮霍幾年的。如果不干,今天就是你在這人世上的最後一天。我想,怎麼選擇你應該很清楚了吧?”
女人怕極了,低著頭渾身亂抖,不敢正視那人。
凶手則用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繼續道:“再過十幾分鍾,你的毒癮就要來了吧?想想那滋味,好受嗎?答應了吧,答應了我就讓你吸。怎樣?”
她聽到這兒,顫抖地更加劇烈,眼睛里蘊涵的全都是恐懼、絕望。原本就慘白的臉此時則添上了一層青灰。
似乎是在凶手的心理暗示下,沒多久,女人那本來恐懼、絕望目光便開始發生改變。
變得渴望、哀怨。
嘴巴拚命張著,極力想從毛巾的捆堵中掙脫。
身子扭來動去,秀發飄舞。
這副模樣,一看便知,毒癮來了。
那凶手很滿意這個效果,隨即把手中的錫箔紙包拿到女人面前晃著。
她見了,情緒更加激動。
臉部肌肉痙攣,腦袋死命地向前伸,就好像一頭處於發情期的母狗一般,滿含希望的想把那紙包吞進自己肚子里去。
頸部青筋凸起,勒在她身上的繩子磨出一道道血紅的印記。
“別急呀。來,答應我,答應的話你很快就能嘗到這飄飄欲仙的滋味了。”
凶手的話音很縹緲,那在其手里的錫箔紙包繼續晃著,吸引著女人那極度渴望的眼神。
慢慢地,慢慢地,凶手輕輕地為她取下了堵在嘴里的毛巾。
臉部肌肉已極度扭曲的女人這時突然叫道:“求求你——救救我——要不然——你——你給我吸——松開——松開我——我要吸——我要——求求你——給我——弄一點給我——就一點好不好——一點就行!”
女人哀求的同時涕淚橫流,嘴角也微微抽搐,泛起一層白沫。
凶手看著她這副樣子,神情好似可惜地咂嘴說道:“看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怎麼求起人來也跟普通人一樣啊!好吧,你點個頭答應我的要求,這包東西就是你的。”
女人此刻全無顧忌,毒癮的爆發已占據了她的大腦中樞神經。
隨即,她飛快地點著頭,嘴里還不停地答應著凶手。
見她如此,凶手也就給她松了綁,並把錫箔紙包,還有一根小吸管都扔到了地上。
女人則像條餓急了的母狗一樣,飛身下撲。
趴到地上後就將紙包攤開,拿起吸管,插在錫箔紙上貪婪地吸食著上面的那一點兒白色粉末。
“可憐,真是可憐啊!”
凶手站在她身邊,像街頭那些給乞丐施舍的有錢人一樣的憐憫道。
沒過一會兒,女人就將粉末吸食完了。
她一翻身,仰躺在地上,雙目微閉,像在享用一種上好的食品。
凶手則一刻不停地盯著她的身子,剛才還狼狽不堪的她此刻在吸食完毒品後,氣色就恢復了。
在她身上,又煥發出女人該有的魅力。
凶手這時不知怎的,去了另一間屋子,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個避孕套。
“好了,你爽過了。現在該輪到我了。是你自己脫,還是我來?”
一邊說,一邊還做著下流地動作。
接著,凶手麻利地褪下了褲子,露出早已勃起的陰莖,帶上避孕套後就這麼直挺挺地對著還在地上躺著的女人。
女人聽了,睜開眼,和凶手對視著,誰都沒有說話。
凶手靜靜的凝視著她,目光灼灼的逡巡著她寸縷襤褸的白皙嬌軀,就像一個君王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的妃子,眼光里滿含著征服和占有的欲望。
很快,兩人的呼吸都開始急促了起來。
特別是女人,她慢慢地從地上坐了起來,眼神茫然,但帶著一絲淫媚的靠近凶手胯下的那根物事。
盈盈半露的胸部明顯的起伏著,她開始伸出手,小心地撫上了它————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顯得水到渠成,當凶手扒光女人僅剩的衣物,摟住她赤裸的身體時,女人連一點反抗的意念都沒有。
然後她的唇瓣被重重的封住,一條滾熱的舌頭伸進口里攪動著,同時胸前的雙乳被兩只手使勁的握住,女人幾乎是立刻就開始熱烈的反應著,不但主動的回吻著對方,手還撫摸到了那凶手裸露的大腿上。
兩個赤條條的身子就這麼在地上糾纏著,凶手狂吻著女人,用唇舌舔遍了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膚,當其用牙齒咬住一顆挺立的乳頭時,女人頓時發出了動情的呻吟聲,整個人都弓了起來。
他的唇舌每在乳頭上吸吮一下,女人的身子就顫栗一下,快感不斷的在她體內積蓄,泛濫的淫水控制不住的從體內涌出來,把大片地板都給打濕了。
突然,凶手開始伏身下探,伸出舌頭在女人的陰戶上面舔著,大嘴壓住那兩片陰唇放肆的吸吮。
隨即,女人全身都顫抖了起來,腰肢左右扭動,嘴里也不由自主的呻吟:“啊——不要——不要!”
但其卻用力按住了女人的兩條腿,令她無法動彈,不由分說的繼續親吻她的私處。
舌頭靈活萬分的舔著那敏感的陰蒂,跟著又直接的探入了陰唇里。
女人被情欲的狂潮淹沒了,那酥麻騷癢的快感不斷的衝擊著她,滾熱的淫水幾乎像失控一樣的涌出來。
很快,她就在尖叫聲中攀上了一次巔峰。
泄身的高潮令女人喘息連連,身子無力的癱軟下來。
但凶手沒有放過她,他抱起女人,讓其兩條腿環跨在他的腰上。
沒等她的氣息完全平復,那根又粗又漲的陰莖就猛地貫了進去,充實感一下子涌遍了女人全身,她發出狂亂的呼聲,陰道迫不及待的夾緊了那根物事。
“哈哈,婊子。你不是喜歡被男人干嗎?怎麼樣?我這根『老二』的感覺如何——”凶手喘著粗氣,整根陰莖都捅進了女人的身子,粗大的龜頭每一下都狠狠的撞中了子宮,帶給她一波又一波的強烈快意。
她的嬌軀被撞擊的劇烈顛簸著,胸前的一對赤裸的乳房上下亂顫。
屋內,男女交媾時產生地淫亂氣味,攙雜著似有若無的血腥味。
這些,再加上兩人的粗喘浪吟,都交織在一起。
組成了一曲能夠讓人墮落的音樂。
靈魂,在它的吟唱下似乎都要飛了,人像是飄到了雲端里一樣,而且還在不斷的向上升,向上升————
“滴答,滴答。”
大顆大顆的汗珠從我自己的額頭上流淌下來,滴濺在我床位下的桌上。
此刻,又一次從夢境中回神的我渾身是汗。
不僅如此,連拈在我指間的香煙,也是濕淋淋的。
我很恍惚,也很是憤懣。
因為我無法得知為何這無休無止的噩夢總是要找上我。
同時,我更是感到驚悸。
凶手像幽靈一般,肆無忌憚地,隨心所欲地在我的夢中反復出現,甚至還跟我說話。
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