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柳月煙臉色一僵,想到自從跟魏央在那片空間內發生的事情之後,到現在兩人的關系越來越曖昧,若不是之前自己極力的克制,現在只怕兩人早就亂倫了。
雖然她也是打著讓自己外甥治療自己性冷淡的理由與他接觸,可柳月煙心里很清楚,自己對他的好感已經完全超過了姨娘與外甥的關系。
“哼,姐姐,我可真是小看了你,差點就被你騙了。”
“作為姐姐,你讓我跟兒子保持克制的關系,可是作為央兒的姨娘,你卻沒有這種顧忌。”
“這麼多年來,姐姐你還是第一次這麼自私。”
柳玄音越想越氣惱。
兩人是親姐妹,關系自然不必說,可因為一個男人,卻又爭鋒相對,劍拔弩張。
好在魏央離開了,不然這『修羅場』的一幕,讓魏央夾在中間,只怕兩女都會把悶氣撒在他身上。
“既然你這樣說,那就誰也別管誰。”
柳月煙哼了一聲,“各憑本事吧。”
她的意思柳玄音自然清楚,她的態度堅定,要跟自己爭奪兒子。
柳玄音自然不甘示弱:“央兒是我的,誰也搶不走,就算你是我親姐姐,也別想從我手中搶走央兒。”
“那要看央兒的決定了。”
柳月煙突然改變了稱呼。
“不許你叫這個名字。”
柳玄音氣憤的說道,『央兒』這個稱呼一直以來都是她的專屬,從前是,現在是,今後也一樣是,哪怕是自己的親姐姐,也不行。
沒有人能從她手中搶走心愛的兒子,就算是自己的親姐姐也不行,這個讓她笑,讓她哭,讓她心酸,疼痛,甚至感覺到幸福,甜蜜的小男人,只能屬於自己這個母親的。
“就叫……”
柳月煙嘴角一翹,略微挑釁的說道,“央兒雖然是你兒子,可他不屬於你自己。”
“我這個姨娘,也有資格擁有。”
“你……你無恥!”
柳月煙的話讓柳玄音氣的口不擇言了起來,看著柳月煙的眼神都快要噴火了。
“彼此彼此!”
“可比你這個娘親好多了。”
說到這里,柳月煙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麼多年來,什麼事情我都讓著你,但這一次我不會讓著你了。”
“誰要你讓……”
柳玄音氣憤的說道,兩個仙女一般的人物,此時居然為了一個男人如同尋常女子一樣爭鋒相對,若讓別人看見,不知道多麼震驚。
“哼,你要有本事,就從我手里搶吧。”
說完之後,柳玄音立即下了逐客令:“這里不歡迎你。”
“誰願意待在這里。”
柳月煙也氣呼呼的轉身就朝著外面走去。
見柳月煙離開之後,柳玄音氣呼呼的趴在床上,用小拳頭在粉紅色的枕頭上不斷錘著,一邊錘,口中發出一陣幽怨的聲音:“哼,死央兒,讓你去招惹姐姐,看娘親不打死你……”
“小壞蛋,真是氣死娘親了。”
“不行……姐姐可能去夢璃殿找央兒了,不能讓她們在一起繼續培養感情,誰也不能從我手中把央兒搶走。”
想到這里,柳玄音連准備要處理的事情都忘記了,立即從床上站了起來,整理著衣服朝著寢宮外走去。
魏央剛剛回到夢璃殿,卻看見一名身穿甲胄的士兵走了過來。
“拜見魏聖師。”
士兵走過來拜道。
魏央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問道:“你是?”
“在下奉李太宰的令,特來送上請帖,太宰大人邀請聖師前往太宰府一聚。”
說完之後,士兵把請帖交給了魏央。
“現在嗎?”
魏央拿著燙金的帖子看了看。
“是的。”
魏央想了想,雖然不太明白李直為何突然邀請自己前往一敘,可既然他親自邀請,還是走一趟,畢竟山河卷還在李直手里。
“前方帶路。”
魏央收起請帖,開口說道。
“是。”
士兵恭敬的拜了拜,轉身朝著觀自在坊外走去,魏央跟在身後。
在魏央離開沒多久,夢璃殿內傳來了幾道急促的腳步聲。
高跟鞋踩在平滑的地板上造成一陣清脆的響聲,嗒嗒嗒的響聲反映出其人急躁的心里。
夢璃殿的寢宮內,柳玄音快速的走了進去,卻又是一愣。
“你怎麼也來了?”
看見自己的妹妹之後,柳月煙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我還兒子的寢宮還需要跟你匯報嘛……”
柳玄音哼了一聲說道,看著空無一人的寢宮,這才松了口氣,兒子應該已經離開了,若是被這個美麗的大姨娘稍微引誘一下,自己這個好色的兒子只怕根本無法堅持住。
“你不必過於緊張,該是你的搶不走,不該是你的,你也得不到。”
柳月煙說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姐姐。”
她們彼此心里都很清楚,雖然相互生對方的氣,可這也不過是賭氣而已,只不過兩人都不願意退一步,什麼事情都可以讓,但就是這種事情不能讓。
柳玄音要兒子,要兒子只屬於自己,不讓兒子除了本身的妻子之外在跟其他女人有染。
柳月煙要外甥,要這個讓自己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心動的小男人,原本她顧慮自己跟魏央是姨娘和外甥的血親關系,可意識到這個妹妹與兒子之間都有那種禁忌的情感,她就不在乎了。
連妹妹都不在意跟自己兒子之間的禁忌,自己不過是他的姨娘而已,何必在意。
觀念的轉變有時候是一瞬間的事情,但需要外部的刺激,而正是因為察覺到魏央與柳玄音之間不倫的關系之後,對柳月煙產生了極大的刺激,這才讓她下定決心要把這個小男人搶過來。
“哼!”
兩人互看一眼,都低哼了一聲,各自踩著高跟鞋離開了夢璃殿。
………………
太宰府,李直的書房,魏央在士兵的引領下走了進來。
“啟稟太宰大人,魏聖師到了。”
士兵恭敬的拜道。
“嗯……下去吧。”
正在看著書的李直擺了擺手,隨後走出了閣樓。
“魏賢侄,距離上次見面還是在一年前的鳳玄宮,沒想到一年不見,魏賢侄已經成為北國赫赫有名的少年聖師了。”
李直看見魏央後,笑著說道。
“太宰大人的風采依舊,並沒有多少變化。”
魏央笑著說道,他以為上次見面還是一年前的鳳玄宮,可卻不知道魏央在很多個夜晚都與之見過面了,就連他深愛的妻子,都被魏央壓在身上肏弄的嬌喘連連。
魏央的目光在李直臉上掃了掃,發現他的臉色蒼白了不少。
“哈哈,魏賢侄,請坐,斟茶。”
李直笑著說道,隨後朝著門外喊了一聲。
一名侍女走了進來,倒了兩杯茶之後便轉身離開。
“魏賢侄,你一定很奇怪老夫這次為何找你。”
李直端起茶杯在嘴上抿了一口,看著魏央說道。
“嗯……心中確實有些疑惑。”
魏央點了點頭回道,“還請太宰明說。”
“說來也很簡單,這次請你上門,有件東西要物歸原主。”
說完之後,李直抬起手腕,上面的儲物戒亮了起來,隨後浮現一枚書卷。
書卷散發著淡淡的清光,看上去價值非凡,讓魏央驚訝的是,上面散發的氣息似乎有些熟悉。
“這個是……”
魏央疑惑的問道。
“山河卷!”
李直開口說道。
魏央的眼神一直盯著書卷。
李直的手指一點,那枚書卷徐徐展開,魏央也看見了書卷內的景象,上書【山河】二字,下面是一幅山川河流的景象,看上去瑰麗無限,廣闊壯觀,勾勒的线條極為精細,整個圖案如同水墨圖一般,若沒有散發這股淡淡的清光,看上去也不過是普通的山河圖畫而已。
雖然從柳玄音口中聽過山河卷的事情,但柳玄音並沒有告訴他李直是如何得到山河卷的,只是說了李直通過那件事情得到的山河卷。
通過柳玄音口中確定李直與父親死亡並沒有關聯之後,魏央便放棄了找李直的麻煩,不過現在看見這枚山河卷的時候,魏央心中的想法也改變了。
這是可與錦繡書,社稷圖合成人道繪卷無上秘寶,根據柳玄音的話來看,人道繪卷可以推演人道盛衰。
只不過……這枚山河卷到他手中已經有十年了吧,可是現在又為何把山河卷交給自己,還說物歸原主?
似乎察覺到了魏央眼中的疑惑,李直笑了起來:“魏賢侄,你應該知道當年所發生的事情了吧,關於你父親魏鳴的。”
“這是自然,我跟娘親相聚之後,娘親便把這件事情全盤托出。”
魏央點了點頭說道。
“柳坊主是你的娘親,自然不會對你隱瞞這件事情,但關於山河卷得來的原因,相比柳坊主也不清楚,因為這件事情魏鳴並沒有告訴柳坊主。”
“什麼意思?”
魏央皺了皺眉頭。
“很簡單,柳坊主只知道老夫得了山河卷,而不知道這山河卷是你父親親自送給老夫的。”
李直的話讓魏央震驚不已,這件事就算是自己的娘親也不知道,是父親刻意隱瞞娘親的,還是什麼原因,他突然想到了娘親之前對他說的話,當年父親隸屬玄門,母親隸屬釋門,雖然兩人機緣巧合之下結合了,可本身的身份卻不會改變,依舊是對立的。
對娘親隱瞞山河卷這件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為什麼父親會把這名貴重的秘寶交給李直,李直比娘親更值得父親信任?
“你心中應該有很多疑惑,我便給你一一解答吧。”
李直看著魏央說道,“這枚山河卷來自於你父親魏鳴,至於他為什麼把山河卷交給老夫,而非你娘親,那是因為老夫所修習的法門為《六爻六合經》。”
“《六爻六合經》……那是什麼?”
魏央看著李直,問了一句。
“所謂爻,乃是交,縱橫,陰陽,統御計算全局的方式,其意有陰爻,陽爻,而六爻便是六種陰陽爻之相,以此為基礎,闞衍玄機。”
“而六合為上下東南西北,可稱之為天上地下以及四方。”
“而這道法門所修習的,正是關於天地四方一切食物的闞衍玄機。”
李直緩緩說道,看他的樣子似乎沒有任何隱瞞,這讓魏央更加奇怪了,一般來說此等修煉秘密,都是不能向外人道出的,可他卻坦然的把自己所修煉的《六爻六合經》說了出來。
“說了此中精要,就不怕被人竊取了嗎?”
魏央看著李直,再次說道。
“哈哈哈,若有人能夠竊取,老夫自然高興。”
說到這里,李直朝著魏央看了過來,“你可知道,若要習得《六爻六合經》,需要何等經天緯地的知識。”
“不只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這麼簡單,一應玄機奧妙都要悉數於心,便是老夫,這些年來修習《六爻六合經》,也不過只是皮毛而已。”
“若非這些年來,老夫用《六爻六合經》專心參研山河卷,又豈會耗盡心機,以至於蒼老的如此之快。”
李直也是微微一嘆,似乎有些後悔。
“你還沒有說為什麼父親會把山河卷交給你?”
魏央皺了皺眉頭,再次問道。
“很簡單啊。”
李直仿佛陷入了回憶中,輕聲說道,“這山河卷,乃是你父親當年從某個仙人手中搶來的,臨死之前交予我,希望我用《六爻六合經》來參悟,並且遮掩了天機,讓天上的仙人也無法探查到。”
“釋門的仙人,還是玄門的仙人?”
聽了李直的話,魏央赫然一愣,隨後快速問道。
李直眼神怔了一下,看著魏央半響,隨後突然笑了起來:“你能知道釋門和玄門,看來已經了解到一些事情了。”
“是否玄門,還是釋門,意義不大,但這山河卷,是你父親豁出性命換來的。”
“可是……既然父親已經把山河卷交給了你,自然是信任你的,為何你……”
魏央的話還沒有說完,李直卻突然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