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龜的存在,在書中也有提到。
差不多就在慎查司的弟子們查看無果准備離開時,老龜突然翻身了,帶著紫雲丘都塌了大半,大家都嚇了一跳,不過好在沒有什麼弟子傷亡。
後來這事就就這樣過了,畢竟萬年老龜,也算長生不易,那龜翻了身,便溜走了。
而宿華重生後則來此想要取得老龜背上最硬的那塊龜甲,煉成龜甲縛,結果出了點意外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我與醫修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就看到闕鶴已經到了,趙渺渺很是欣喜地與他說著什麼。
咦,書里這段,趙渺渺當時有來紫雲丘嗎?
闕鶴看到宿華後,兩人相互點頭示意,然後他就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遙遙一拜。
面子工程做的還挺好。
厝奚對著傳音玉佩說了幾句話,我的玉佩微微閃了幾下,他估計是准備回去了,那我也該去撈一把男主了。
“對了,你叫什麼?”
我走前問醫修,與她見了兩面,還未互通姓名。
“我叫韶音!”
“好,韶音,待會站遠一點。”
我看到闕鶴已經站在了枯萎的靈植附近,時間應該是差不多了。
就在我剛踏出一步時,一時地動山搖,枯萎的那片靈植土地炸開數道裂痕,然後朝下塌陷!
“所有弟子!遠離!”
厝奚率先反應過來,指揮其他還在愣神的弟子離開。
“師尊!”
宿華朝我的方向奔來:“似是地龜翻身,師尊注意腳下!”
我余光瞥到闕鶴站在塌方口邊緣,表情專注,應該是在等那塊龜甲暴露出來。
然後下一刻,他便被站立不穩的趙渺渺狠狠地撞了下去。
……
不是,原著有這麼一段嗎?
“闕鶴師侄掉下去了!!”
趙渺渺驚叫一聲,伸手去拉,結果只觸及到半片衣角,自己也因為又一次地動跟著落了下去。
我眼角一抽,還未做出反應,厝奚便跟著跳了下去,幾息之間,趙渺渺便被拋了出來,厝奚也爬了出來。
“老子跟你說遠離你他媽耳朵是聾的?!”
厝奚臉黑成一片,對著剛從地上站起來的趙渺渺就是一頓吼:“你元嬰期的修為跟他媽丹藥虛堆上來的一樣,屁用沒有,就他媽會給人惹事!”
趙渺渺被吼的眼眶通紅:“我,我只是想救闕鶴……”
我跑去已經塌成個看不清底的深坑邊緣,有轟隆隆的聲音不斷地自地底傳來。
“你那徒弟才築基期,掉進去只能希望他沒被那老龜踩得稀巴爛。”
厝奚蹲在我旁邊,往洞里掃了眼:“得,我帶人下去撈吧。”
“我,我也去!”
趙渺渺吸了吸鼻子:“闕鶴師侄是因為我掉下去的,我也要負起責任。”
厝奚嘖了一聲,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著趙渺渺:“趙渺渺,我平時不愛太搭理你,是因為好像什麼事和你扯上關系,就會變得黏黏糊糊的,讓我覺得不爽。”
“厝奚師兄……”
厝奚厭煩地擺擺手,圍著坑洞走了一圈:“里面的師侄若是還活著就吱聲!”
洞里並沒有回應,只是轟鳴聲小了一些,地動也弱了很多,估計是老龜往更深處去了,或者去了遠一些的地方。
衍宗占地面積廣闊,又因為開山立派歷史悠久,地底下其實有很多沉睡的東西。
但大多數都是無害的,所以宗門也未曾全部將其驅逐。
只是偶爾,兩樣無害的東西湊到一塊,或許會變成劇毒。
厝奚召出飛劍:“我已將此事稟報宗主,來兩個弟子跟我下去。”
見此我也召出飛劍:“那我也去。”
宿華:“師尊?”
他擔憂的看著我:“還是我去吧?”
我站在飛劍上,跟著厝奚幾人一起下沉:“闕鶴好歹也是我徒弟,我這個做師尊的,得盡點責任。”
越往下,光线越暗,待我們腳踏上實地,四周已經是黑漆漆一片,抬起頭只能看到一個光點。
厝奚點亮一個火折子,在前方探路。
腳下是不甚平整的泥土,因為從不見天日,有一股悶悶的土腥味,帶著潮濕的涼意。
“厝司,這里沒有那位弟子的痕跡。”
其他兩位刀修探查了一遍,和厝奚匯報。
肯定不在這里啊,男主角還在龜背上趴著呢。
厝奚舉起火折子,將手按在松軟的泥土上,向其用力,便露出一個通道。
“看樣子還得往下。”
“那便走吧。”
通道不算陡峭,因此我們沒有再御劍,排成一隊繼續前進。
周遭很安靜,只有腳步聲。或許是為了打破這片安靜,厝奚突然開口:“我一直覺得宿華跟了你做徒弟,真是虧了。”
我抬頭只能看到厝奚的後腦勺,他並未蓄發,頭發只留到脖子,露出一截。
“宿華修行刻苦,人又正直,你呢,衍宗第一跋扈王。”
“怎麼著啊,要跟本跋扈王搶徒弟?”
我並不在意厝奚說這話,大家雖不是一個師尊教導,但都是同期同宗的師兄妹,此刻不過是玩笑話。
“你以為我沒挖過你牆角?我問過宿華好幾次了,結果人家拒絕的很堅定,說他就認你這一個師尊。我說你這個師尊有什麼好啊,別人的親傳徒弟不論是佩劍,法器,丹藥,或者其他,都是盡量給最好的,你那宿華,全身上下,可都是每月宗門分配的月供所得。”
我大言不慚:“劍修窮嘛。”
“趙渺渺也是劍修,我看她可不窮,光她那把劍鞘,哼。”
厝奚突然提起趙渺渺,我好奇開口:“你對趙渺渺意見這麼大啊?”
“你對她意見不大?”
“是挺大的。”
“那不就得了,裝什麼菩薩。”
一時我們有些沉默,過了半晌厝奚再次開口:“我這人脾氣不太好,看不慣有的人得了便宜還賣乖,我與你是同期師兄妹,你當年……”
似是覺得不妥,他止了話頭,再度開口時,語氣里似乎帶了些安慰的意思:“當初那事我多少也了解幾分,我們這幾期的師兄弟們從未覺得你哪里不好。現在新來的弟子不清楚,一天天的就知道人雲亦雲,不過這點東西亂不了你折春劍的道心,對吧 。”
他停了下來,回頭看我:“趙寥……”
“師兄閃開!!”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就往後拉,砰!的一聲,面前的通道炸開,有綠色的粘稠的液體朝我們噴射而來。
身旁兩位刀修弟子抽刀而出,刀氣將這些液體擋在半空。
液體落在地上,發出滋啦的聲音,泥土被腐蝕到發黑。
老龜雖然膽子小,但是活了這麼多年,也是有點防身本能的,比如這腐蝕性強的液體,就是在它自覺生命危險時釋放出來的。
由皮膚和龜甲縫隙滲出,形成西瓜大的一團,在感受到過大的動靜時,就會爆裂開來。
“……那龜瘋了?”
一陣由遠至近的轟鳴聲響起,厝奚臉色變了變:“受什麼刺激了?”
大概是被剝殼痛到了。
“這邊地勢狹窄,那龜過來,估計我們都要被撞飛,而且也不清楚這里還有沒有它的毒液,我們先撤!”
來不及了……
只聽見“轟——!”的一聲,那龜衝到了我們面前,我們幾人順勢就地一滾,才堪堪躲過,火折子也打落在地上,那火焰晃了晃,滅了。
黑暗之中,濃重的喘息聲響起,伴隨著刺鼻的味道,只看得見赤紅的兩點,死死地盯著我們。
我側腰一痛,應該是剛剛被刮破了皮肉。
“先不要輕舉妄動,現下太黑,我們看不清環境。”
腦海里響起厝奚的傳音。
老龜在這里,那男主角在哪?
突然,微弱的火光亮起,厝奚怒聲:“誰點的……!”
話音在看清火折子亮起的位置時戛然而止——是闕鶴。
闕鶴此時道袍破爛,身上沾滿了泥土和血跡,他將劍深深地插入老龜脖頸處的間隙里,一手握住劍柄,把他整個人掛在半空中,然後一手點燃了火折子。
看到我們,他愣了一下:“…師,師尊?”
老龜怒吼一聲,用力一甩頭,差點將闕鶴甩飛,便朝我們的方向衝來!
“你個倒霉徒弟,拿穩火折子,別讓它滅了!!!”
厝奚大聲叮囑完,便一躍而起,身姿如狩獵的黑豹,抽出墨刀便超老龜腦門劈去。
其余兩位刀修則祭出刀氣,將地上成團的腐液隔開。
金石相擊之聲響起,厝奚的刀卡了半截進地龜腦門,有絲絲血痕滲出,那龜受了痛,在原地瘋狂踏步甩尾,震得洞穴石土砸落一片,而地上的腐液也因受到震動不斷炸開,將這不大的洞穴炸了個千瘡百孔。
有種會塌陷的感覺……
我捏出法決,給自己套了個鍛體盾,抽出折春劍,朝老龜眼睛刺去!
我的劍與老龜那雙赤紅的雙目不過幾尺之際,男主角手中那把布滿裂痕的劍終於不堪重負,在老龜又一次甩頭時,啪的一聲連根折斷!
我聽到聲音驚訝地看向他,他也是一臉錯愕,然後便被老龜一頭撞飛失了重心,朝龜腳下一灘粘稠冒著泡的腐液里跌落。
我當即轉了方向,伸手去抓他,堪堪抓住他的手腕,側腰突然劇烈疼痛起來。
“嗚…!”
糟,剛剛的傷口崩開了……!不知是不是沾了腐毒,這會蝕骨的痛。
我用力攥緊他的手腕,將他拉進自己,然後側身把他拋向另一邊空地,自己則極速墜向腐毒液里!
“趙寥寥!!”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