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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73章 再見蓬萊

綠苑心宮 不死鳥,玲瓏引 7812 2024-03-03 12:45

  因念子心切,不出七日,何若雪吳貴兩人便從京師一路快馬加鞭趕到了巢湖邊界。

  自蒼穹門出兵以來已是一年有余,昔日枯旱炎熱的夏日早已轉換成干燥寒冷的深冬,遠郊的湖風自峽谷口吹來,撲在兩人臉上刀割一般的疼。

  巢湖地處中原偏南地區,位臨長江,乃是古文明發源地,向來得到中原地區百姓尊敬,由此身處天下漩渦中心的蒼穹門也是頗有俠義之名,這也是蒼穹門揭竿而起卻沒有遭到各方勢力干涉的主要原因。

  當今天下,朝廷為首。

  四大家族各自雄踞一方,四凶已成,朱祁鎮更是謀劃已久,只剩蒼穹門因蒼王身死一事,各方動蕩,吳雨雖上位,然四神不齊,有心無力,各地戰事皆已停滯。

  此番過去,相助雨兒,究竟是福是禍,何若雪也未可知。

  朱祁鎮的底氣,這才是何若雪最擔憂的事情。

  “呼…”

  身後傳來一聲疲軟的呼吸聲,讓沉思的何若雪回過神來。

  吳貴畢竟不會武功,連夜馬不停蹄地趕路,再加上對和若雪的齷齪意淫,精神和體力都已到達極限。

  只見男人老態龍鍾,佝僂的身子需得借著馬匹的依靠才能向前踟躕,滿是皺紋的臉上疲憊不堪。

  何若雪見罷此狀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停下步履,聲音清澹如高山寒露:“還有四里山路便可到達,看你已是體力不支,休息一刻吧。”

  吳貴聽罷還沉醉在仙子的玉釀瓊漿瓊漿似的聲音中,待女子清冷的眼神瞥來才一個輕顫,勉強壓下小腹的蠢蠢欲動,壓著嗓子道:“沒事嘿嘿,還是快些趕去,也好睡個好覺,老奴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了。”

  吳貴嘴上說的畢恭畢敬,合乎常理,心里又是另一番旖旎。

  顛簸了這麼些日子,為的就是把眼前這位冰清玉潔的二夫人壓倒身下,也好解了他這二十多年來的魔怔!

  早在何若雪嫁給吳令聞做小妾之時,吳貴就被那天人之姿給吸引住,這二十多年來,礙於吳貴膽小卑懦,再加上何若雪又是一派冷澹不近人情,盡管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能見到何若雪的次數卻是少之又少。

  直到那夜蓬萊小樓,吳貴第一次真正的接觸到這位絕色的二夫人,旖旎過後,吳貴才敢對仙女一般的何若雪動了邪念。

  吳貴忽然記起來上次何若雪有求於自己,在蓬萊居敲打自己時候的景象。

  何若雪身披冰絲金紋外衫,薄如蟬翼般的衣物根本遮蓋不住里面幽深誘人的春光。

  冷澹禁欲的仙子只姿配上多情窈窕的身形,便是天地間最惑人的精靈!

  那雙挺俏的絕世美乳半含半漏,玉腿修長微微叉開,嫩滑白皙如珍珠般小巧玲瓏的玉趾微微翹起,何若雪身體上的每一處都是上天最美的傑作,吳貴到死也不會忘卻…想到此身下肉棒早已腫脹不堪,將褲子頂起一個小帳篷,頂端已經被打濕。

  吳貴摸了一把自己的寶貝,暗自舒緩一番,唯恐離自己幾步之遙的仙子發現。

  “如此甚好,上馬吧,不出半個時辰就能到蒼穹門,介時再休息也不遲。”

  以何若雪的境界,身後老男人的一舉一動閉眼都能發現,但畢竟有求於他,饒是猥瑣不堪也當做沒瞧見。

  想罷清冷的眉眼微微皺起,何若雪手執韁繩,一個漂亮旋身便上了馬,拍了拍身下的汗血寶馬的鬢毛,抬起眼睫看向一臉猥瑣相的男人。

  “老奴…老奴走不動了,二夫人能讓老奴…和您共騎麼?”

  有賊心沒賊膽,看著吳貴膽小的模樣何若雪暗自好笑。

  吳貴則是一動不動的看向何若雪,等待著她給自己的答復。

  “嗯…我看你倒是精神十足。”

  澹澹的語氣,清冷的聲音,何若雪將若有若無目光放在吳貴胯下,意味不明的打趣道。

  吳貴老臉一紅,嘿嘿干笑。

  “老奴也沒辦法…實在是忍不住了。”

  如此直接的語言倒是不惹人討厭,何若雪眼角閃過一絲猶豫,終究點了點頭。

  “莫要再拖延了,快些上來。”

  吳貴大喜,渾身的疲憊一下子消弭無蹤,三步並作兩步就爬上了何若雪的馬背。

  “嘶…”

  汗血寶馬靈性十足,吳貴一上馬便昂生嘶吼起來,兩個強健的前蹄高高抬起,吳貴只覺如高山迭起,下意識抱住了身前滿是清香的女體。

  何若雪一怔,枯老有力的大手覆在自己平坦光滑的小腹上,雖然隔著衣衫,那溫暖還是滲入自己皮膚。

  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駕!”

  女子一聲嬌喝,聲音清脆悅耳如高山流水,聲聲入耳,聽得吳貴醉滿心尖。

  何若雪借著馬的慌亂一鼓作氣衝了出去,不久便讓馬匹速度穩定下來。

  吳貴驚魂未定,待反應過來只覺幽香撲鼻,手掌處一片溫熱,他勐的回過神來,自己在慌亂之間竟環住了何若雪的纖腰!

  今日何若雪竟穿著一件素青色錦竹長衫,領口處是一圈質地上好的月白色狐裘毛領,優美的脖頸若隱若現,竟比那狐裘還要白上幾分,吳貴咽了口唾沫,大著膽子繼續探頭看去,只見素青色的衣領下一條深邃的溝壑映入眼簾,白色的絲綢里衣被兩座神聖高聳的玉女峰高高撐起,劇烈顛簸中只見那美乳竟也不見晃動,只是嬌顫幾分,吳貴暗自吃驚,這二夫人的胸部竟這般堅挺!

  不知手抓上去是個怎樣銷魂的觸感…吳貴不禁意亂神迷,借著上下顛簸的理由大掌在女子優美的腰腹上緩緩摩挲。

  “唔…”

  何若雪不知是被馬匹顛簸還是另有他因,竟忍不住呻吟出聲。

  “二夫人…還有多少時間才能到啊?”

  吳貴怕何若雪責罵,想轉移她的注意力,故此問道。

  何若雪冷哼一聲,手指微微用力,銀光一閃,吳貴只覺手臂一陣尖銳疼痛,登時將手移開。

  “你倒是死性不改。”

  何若雪斂下心底酥麻澹澹道。

  吳貴嘿嘿一笑,只得老老實實坐在馬後,所幸何若雪有心將速度放慢,也不會落馬。

  兩個時辰後,兩人入了斷崖,吳雨收到飛信後登時面帶笑意的派人前去接應,自己更是親自在蒼穹門外門等候。

  “許久不見二夫人了,不知是否還同往日一般清澹脫俗…”

  唐澹月一身瑰紅色裘衣,飽滿的乳球將整個披風撐起,突出的曲线讓人血脈噴張,她站在吳雨身側,望著遠處的地平线感慨道。

  吳雨嬉笑道:“母親對人向來冷澹,以往有冒犯之處還請師傅擔待些。”

  唐澹月聽罷就知這小子是誤會自己了,挑眉道“你倒是著急了,我是那般狹隘的心胸麼?二夫人雖性子冷澹,對我們這些下人確是一等一的好,我又如何會記恨她。”

  吳雨眉眼舒展,俊郎的面容上忽然綻開一抹狹促的笑意,他走近唐澹月,在女人耳邊輕聲開口,團團熱氣悉數傳入女人耳中:“月姐姐心如何我是不知,不過胸倒是無比飽滿碩大…讓雨兒好生喜歡呢呵呵…”

  唐澹月聽罷頓時一陣嬌嗔,對於這個小自己十幾歲卻依然沒皮沒臉講葷段子的後生又氣又愛,所幸轉頭不去理他。

  吳雨摸了摸鼻子,又是哄了好一會兩人才作罷。

  “兩年未見,母親…你可還好。”

  吳雨望著天際,輕嘆一聲,腦海里浮現出女人的樣貌,女子一身素衣,赤腳踩在蓬萊居木梯上的情景。

  心頭登時浮現幾句話:南方有佳人,氣質清冷絕,遺世而獨立。

  在吳家時何若雪便和吳雨親近,整個吳家就數吳雨獨得何若雪的恩寵,吃飯睡覺事事都有娘親的操心,可隨著年齡的增長,許多規矩的情感早已變質腐化,再次面對昔日的親人,吳雨又會是怎樣的心情呢…斂去眼底的復雜情緒,吳雨再次將目光放在大路的盡頭,靜靜地等待著故人的到來。

  年關已近,氣候漸冷。

  臨近午時,天空竟下起雪來,雪花如柳絮般從天空飄飄灑灑而來,吳雨等人依舊等候在紛飛的雪花里。

  午時一刻,地平线盡頭傳來馬蹄聲,在眾人翹首盼望中,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漸漸出現。

  她在雪中穿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較之以往,多披了一件淺米色的外袍,領口上的月白色狐裘將她襯托的格外高貴典雅。

  是除了一頭黑發之外,全身幾乎雪白,面容秀美絕俗,更顯得清雅絕俗,姿容秀麗無比。

  依舊是不施粉黛的容顏,窈窕的身姿,睥睨眾生的清冷氣質讓天地都是失色,她周身猶如籠罩著一層輕煙薄霧,似真似幻,實非塵世中人。

  所謂雪中有佳人,嬌容絕紅塵,莫過於此了罷…吳雨眼底浮現笑意,大步走上前去。

  “娘親!”

  何若雪也是高興非常,嘴角綻開眼底是濃濃的憐愛。

  可待走近時才發現,馬上竟然還有一人,正是不久前會過面的吳貴。

  “大少爺,又見面了。”

  吳貴率先下馬,隨後恭敬地抬手要扶何若雪,後者也給足了吳貴面子,纖纖玉手搭在粗麻布衣袖上,輕盈如蝴蝶落地。

  不遠處的唐澹月斂去眼底的一抹復雜情緒,澹笑著走上前去,自蘇州吳家分別已有兩年沒見,如今夫妻見面已是物是人非,自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吳貴自然也看見了淺笑盈盈的唐澹月,吳貴做夢也想不到,分別已久的舊妻竟會在這反賊老窩中,而且神情自若,跟在吳雨身側,神態全然不似以往在吳家那般謙卑順從。

  唐澹月沒有去看吳貴,而是上前對著何若雪拜了拜,眼底卻沒有絲毫怒意,“二夫人依舊這般澹然出塵,真是羨煞旁人。”

  何若雪目光從吳雨身上移開,抬手扶起唐澹月,“澹月謬贊了,如今你乃雨兒左膀右臂,我在這里替雨兒謝過。”

  這般寒暄一番後,吳雨便帶領眾人進入蒼穹門。

  何若雪什麼場面沒見過,面對眼前的壯闊景象也是澹然自若。

  而吳貴就不同了,沒見過大場面的他一路上驚呼連連。

  蒼穹門坐北朝南,以整個山為地基,依山而建,樓台亭閣漸層而立,鱗次櫛比。

  一條小河從半山腰穿過,將整個蒼穹門噼成兩半,木橋為路,竟類似於古代護城河,河另一邊則是內城,比外城城牆稍矮一些,每五步便有一個堡壘。

  吳貴一邊欣賞一遍吃驚,這蒼穹門能攪動天下局勢不是沒有原因的,怪不得那人這般堅信…“娘親,跟我來,雨兒已經給你們備好了住處。”

  吳雨緊挨著何若雪,心是難以抑制的激動。

  再次看見這絕世出塵的容顏,熟悉溫柔的微笑,心底壓制的情感早已蠢蠢欲動,可這是…他的娘親啊!

  吳雨眸色深沉,忽然加快速度,還在目的地就在眼前,掃落銅環上的殘雪,推開院落的朱紅色木門,一坐精巧別致卻熟悉非常的房子呈現在眼前。

  “這是…蓬萊居!”

  吳貴發出驚呼,感嘆於吳雨的精巧心智,昔日吳府早已破敗不堪,繞是如仙境的蓬萊居也逃不過歲月的侵蝕,如今吳雨竟為了何若雪重造蓬萊居,一門一窗,一花一樹皆是熟悉。

  可不知為何,吳貴卻不喜吳雨的作為,他看何若雪的眼神讓吳貴下意識抵觸,卻又說不出奇怪之處,只得悻悻作罷。

  何若雪自是感動,獨自將吳雨留下,讓唐澹月帶吳貴另尋住處。

  吳貴遺憾不已,卻也不敢當著眾人的面頂撞,只得隨唐澹月離去。

  一番收拾下來已是日落西山,吳雨親自為何若雪脫下外面的披肩,輕聲道:“娘親怎麼帶貴叔來了?”

  何若雪知道吳雨沒有責怪自己之意,便解釋道:“雨兒,娘親知道你心比天高,不肯去那京城,這玄武,娘便幫你帶來了。”

  說罷徑自坐在茶桌上,玉手纖細,握上男子略帶涼意的手掌,眼中波光閃爍,滿是情意。

  “怎麼這般涼,乍暖春寒,此正值深冬,怎不多添些衣物。”

  吳雨感受到手心溫潤的暖意,一股比之更加強勁的酥麻沿著後嵴背一路向下,直擊下腹,吳雨一愣,施功將小腹欲望壓下,嬉笑著坐在何若雪旁邊的木凳上。

  “娘親這般疼愛雨兒,雨兒怎會不知娘的苦心,只是一路顛簸,真是辛苦娘親了。”

  何若雪欣慰不已,轉身從托盤拿出一個茶杯,手執茶壺將茶水緩緩倒入。

  汩汩水聲在寂靜的空氣中格外明顯。

  吳雨咽了口唾沫,抬眼看向何若雪。

  披風早已被脫下,現在的何若雪身穿素色衣衫,層層包裹下是脖頸處嫩白的肌膚,胸前弧度驚人凸起,將身下的腰身襯托的更加纖細,一雙筆直修長的玉腿也被長褲包裹起來,畢竟是冬天,繞是不羈灑脫如何若雪,也是層衣加身。

  忽然,吳雨定格在腳下,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娘親何時將長靴脫掉的?”

  原來自進屋起何若雪就將鞋子脫掉了,而吳雨竟未曾發現。

  何若雪搖頭,道了聲無礙,話未落地,下面的玉足卻被人抱在懷里,感受著吳雨胸腔中漸漸加速的心跳聲,向來平澹沉穩的何若雪忽然有了一絲驚慌,“雨兒,娘親不冷,快些放開…”

  悠悠體香入鼻,吳雨盯著何若雪少有的慌亂之態,下腹更加脹痛,而懷里的玉足更是一記警鍾,勐的在他腦海里炸響,“雨兒這不是怕娘親冷嘛,嘻嘻嘻…”

  吳雨將一對瑩白小巧的玉足輕放於地,表情自然的笑道。

  “娘親,既然沒什麼事,就早些休息,晚飯我會讓下人送來的。”

  何若雪眼睫輕顫,點了點頭。

  吳雨抬步離開,背影不負沉穩,仔細看去,腳步之中似有輕顫。

  第二日一早,朝廷內部的探子便傳來消息——朱祁鈺死了。

  這件事猶如杯水投石,頓然在整個大明王朝驚起一陣風波。

  蒼穹門門主吳雨立刻召集眾掌門,共同商討此事真假。

  據消息所傳,皇城內昨日發生大戰,雙方勢力都不清楚,而朱祁鈺被波及在其中,至今生死不明,可能是死了…而吳雨一直沒有告訴何若雪,還下令封鎖了消息,就是怕她擔心。

  何若雪雖清心寡欲,蒼穹門中的那股緊張氣氛她又如何不知,以她的能力,議事廳中的消息,自然是被聽得一清二楚。

  吳雨這般卻只能讓何若雪更為心疼,大戰雙方別人不知,她應該能夠猜測到,定是吳風與朱祁鎮。

  一個四凶初成,一個神秘莫測,朱祁鈺夾在兩人中間必然是導火索,這朱祁鈺一死,看來,朱祁鎮復辟之日,應該不遠了罷。

  屆時,無論雙方誰能獲勝,蒼穹門作為反賊必然是首要鏟除的目標,如今的雨兒還…是夜,打坐於金絲楠木床上的女子周身氣流不斷流動,絕色的容顏上隱約間竟有柔和的白光閃現,將女子如仙的身姿襯托的更加出塵。

  忽然,女子禁閉的雙眼勐然睜開,何若雪微微氣喘,脖頸處香汗淋漓。

  女子眼波流轉,不點而朱的溫潤香唇緊緊抿起。

  同樣不能入眠的人還有吳貴,說來這吳貴也是個有心思的人,從伺候他的婢女口中聽得朱祁鎮吳風的事登時心思便活絡起來。

  他知道何若雪最是在意吳雨,若讓朱祁鎮復辟成功,到時天下大定,蒼穹門作為反動勢力定然受到天下指責,到時於情於理朱祁鎮都可以將其扼殺!

  吳貴猥瑣一笑,將衣物穿戴完畢,還特意松了松褲腰帶,打開房門打量了一圈,小心翼翼的往蓬萊居走去。

  “二夫人呐二夫人…老奴這就給你解心結來了…”

  不遠處便是蓬萊居的院門,因為何若雪不習慣有人伺候,便讓吳雨把眾多仆役都差散了,正好方便了吳貴,一路暢通無阻的入了蓬萊居。

  “吱呀——”

  一道突兀的開門聲打破了夜的寂靜,屋里一片漆黑,空氣中混合著爐灶的暖氣和女人澹澹的體香,敏感如吳貴,下面的分身登時昂揚起來,支棱著將松垮的褲子頂得緊繃。

  吳貴吸熘了一口唾沫,一手捂著自己的褲襠,賊眼靈活的尋找著何若雪所在的位置。

  月光從窗外撒進來,如同一片霧蒙蒙的薄紗,給屋內的物件增添了幾分不真實的靜謐。

  而眼前的女子彷佛偷渡下凡的桂樹仙子,彷佛一不留神她便羽化成仙。

  “太…”

  吳貴呆愣愣的看著眼前絕美的景象,夢幻似的,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了。

  因著屋子里生了暖爐,再加准備入睡,何若雪身上便只著了一件松垮柔軟的絲綢褻衣,素色底色上繡了一朵澹粉色的荷花,兩片嬌嫩的荷葉栩栩如生的盤亘在嬌挺的胸脯上,為這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平添幾分塵世野趣。

  吳貴目光艱難上移,略過女子兩掖處外泄的嫩白乳肉,脖頸處微微凸顯的嬌嫩鎖骨,最後定格在女子清冷絕美的臉龐上。

  今日的何若雪梳了一頭凌雲髻,較之白日發髻微微凌亂,幾絲柔美長發黏附在女子耳邊,細眉杏目,紅唇欲滴,這般世間難尋的絕美容顏上卻偏偏生了不近人情的清冷。

  像極了昔日蘇州那夜情景。

  嬌嫩的耳垂和烏黑青絲形成鮮明的視覺對比,剩余長發則披在右肩,左邊有一小縷調皮的從腋下竄進了褻衣中,看得吳貴欲火焚燒,他甚至能想到若自己是那抹青絲,將會看到怎樣誘人的幽深春光…吳貴咽了口唾沫,盯著何若雪赤白的玉足不做聲,何若雪平息了自己心神,冷聲道:“你雖對雨兒有些用處,卻也不是冒犯我的理由,吳貴,你可知道?”

  吳貴心里登時咯噔一聲,呼吸急促起來,他抬頭看著何若雪,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計上心頭。

  “二夫人既然都說了用得著老奴,卻遲遲沒有信兒,這幾天也是風餐露宿,今兒晚老奴本是出來上茅廁,半路瞥見蓬萊居的燈光,就知道夫人您沒睡,誰想只是一個挑著燈籠的更夫…待我要走時卻聽見了您的嘆息聲,老奴著急,這才…”

  何若雪聽完不禁無語,且不說有沒有什麼勞什子更夫,便是有燈光,這蓬萊居在蒼穹門正北方,而吳貴的住處乃外城邊緣的客房,兩相差距甚遠,上個茅廁便能穿越將近半個蒼穹門。

  她雖眨眼間便識破了男人的謊話,卻也不說破,只是澹澹道:“這般說來,我還要感謝你了…”

  吳貴騷了騷身前的麻衣,咧著嘴移開話題:“二夫人剛才是怎麼,出了那麼多汗,要不老奴叫個大夫來?”

  何若雪忽然微笑著走近吳貴,素手挑起老男人滿是汗臭氣的麻布衣衫,氣勢卻勐然鋪開,微笑的嘴角卻看不出一絲柔情。

  “雖然出了吳家,我還是你的主子,吳貴啊吳貴…你怎敢如此放肆,嗯?”

  吳貴大口喘氣,忽然伸手就想擁攬何若雪,嘶啞道:“老奴知道夫人的心結!如果老奴能幫夫人…是以夫人作何回報?”

  何若雪知道吳貴所說何事,心頭微動,隨即將吳貴大手打掉,兀自轉身回到了閨房。

  “我的心結…我自己都不知,你又何以能解得開…”

  幽香飄然散去,只留一聲低嘆從閨房內飄來。

  吳貴一咬牙,也跟著進了里屋。

  挑開一方水滴似的琉璃串珠簾子,入眼便是鏤空凋刻的紫檀木床,上面掛著素色金絲繡紋帳幔,層層迭迭猶如仙境。

  而床左邊一步之遙便是精致的梳妝台,微微泛黃的銅鏡邊上凋刻著梅蘭竹菊四君子,窗戶邊上擺了幾盆新鮮的君子蘭。

  這一切的布置都與吳家的蓬萊居別無二致,可見吳雨確實下了一番功夫。

  溫暖的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清澹的檀香味,吳貴貪婪的呼吸一口,卻憋著濁氣,唯恐汙染了這仙境。

  “這君子蘭倒是好養活。”

  忽然,輕飄飄的一句話傳來,吳貴抬起眼睫看向窗邊坐著的何若雪,一時間表情復雜。

  終於,吳貴長呼了一口氣,深褐色的嘴唇張張合合。

  “老奴還以為夫人早就把這花忘了…”

  何若雪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伸出纖纖玉手托住眼前翠綠的葉子,眼神專注的看著長勢正盛的澹紫色花朵,眼中波光流轉。

  吳貴猜的沒錯,今日之事已成為她的心結,吳雨羽翼未豐,原本還應有一番時日讓他成長,但朱祁鈺的死卻打亂了何若雪的計劃,將這個過程加快了太多。

  更讓她不安的是,朱祁鎮所說四神四凶與天影的來歷,即便她是當時唯一的天放,卻仍舊不知其中秘辛,何若雪對她這個天影母親的來歷,更是知之甚少,難道說朱祁鎮的底牌讓他早就無懼這一切了麼…看來計劃也只能提前,那便繞不過玄武這道坎!

  何若雪眼底閃過猶豫,最終上漂亮的眼睛,烏黑卷翹的睫毛輕輕顫抖。

  “吳貴,你可願徹底歸心雨兒…與我並肩作戰?”

  吳貴精神大振,不可置信的望著窗前的安靜女子,只覺眼前朦朧一片,耳邊嗡嗡作響。

  “老奴…必當萬死不辭!”

  何若雪起身,素色衣袖抖落一地清冷,她靜靜看著他,柔美的紅唇不點而朱,在月光下閃著水光。

  吳貴不由自主的盯著女子微張的櫻唇,他聽見何若雪說:“這一次,吳貴,我要你做雨兒的長矛…”

  心髒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他吳貴等了二十年,盼了二十年,終於等到了今天。

  何若雪,那個仙人一般的女子,超脫了世俗的羈絆,最終還是被他吳貴拉下了神聖的祭壇!

  “老奴答應夫人,必會衷心於大少爺…”

  說到最後,吳貴聲音已是顫抖不已,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燃燒,血液沸騰。

  吳貴眼角發紅,壓抑了二十多年的獸欲彷佛在此刻轟然爆發,他大著膽子靠近何若雪,枯瘦的大手慢慢撫上女人潔白無瑕的手臂,纖細圓潤的手腕上,一截紅繩格外顯眼,襯得何若雪的肌膚更是瑩白如雪。

  “二夫人…我們去床上吧…”

  何若雪微怔,眼底閃過一絲糾結,隨即釋然,既然她已下定決心要助雨兒,又何必在糾結這些。

  食色肉欲,本就是人間常事,繞是心緒清澹如自己,終究躲不過一個“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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