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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將錯就錯 NOTGAY 9506 2024-03-03 13:52

  任雄剛走沒多久,就有一輛計程車停在了汽修廠門口,楊姐從車上下來。

  說起來也是奇怪,楊姐雖然從事這行,但是楊姐並不會開車,每次出去要麼打車,要麼就是別人開車送她。

  楊姐前腳剛進辦公室,我後腳就跟著進去了。

  我跟楊姐說了任雄交代的事。

  楊姐的眼神顯得有些怪異,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我正打算回諮詢室,楊姐卻突然叫住了我:“小嘉,你今天不用上班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剛想辯解說我並不累,楊姐就繼續說道:“你別推了,先回去休息吧。”

  我感到楊姐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便沒有辯解,回了宿舍。

  我回到宿舍洗了個澡便上床睡了,一覺起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日夜顛倒的感覺讓我感到頗為不適,即使睡醒了也仍然覺得有些疲憊。

  就在我正打算出門吃東西的時候,突然桌面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我點亮螢幕一看是楊姐,我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楊姐的聲音:“小嘉,你現在收拾下,待會兒跟我去麗晶。”

  我有些意外:“去麗晶?去麗晶干嘛啊?”

  楊姐不耐煩的答到:“你忘了今天任雄跟你說的那個聚會了?我在大門口等你”

  我雖然有些沒有准備,但是還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後出門打算去找楊姐。

  我剛剛下樓,卻看到一輛白色的寶馬停在了宿舍樓下,我瞟了一眼車牌,是陸高男的車。

  我正奇怪怎麼陸高男的車怎麼停到這兒了,就看到老六從駕駛座上下來,朝我擠眉弄眼的怪笑了一下,然後把車鑰匙遞給我:“得,我看楊婕是真的看上你這個小白臉了,隔三差五讓你開車接送,她可從來沒有叫過我。”

  我不想跟老六扯皮,揮了揮手讓老六少扯淡,就直接上車開到了大門口。

  楊姐站在門口,發髻高高盤起,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干練,但是她的臉色卻顯得有些陰沉,還是那身灰色的職業裝,只不過褲子換成了一條灰色的鉛筆裙,她似乎並不喜歡高跟鞋,穿著一雙低跟的黑色魚嘴鞋。

  平時我跟楊姐出門,都是有說有笑的,但是今天的楊姐一反常態,上車之後就沒有說話,一上車就帶上耳機閉上眼睛開始聽音樂。

  這樣的反常,使我也只能保持沉默,專心開著車。

  但是很不巧,五六點鍾正是下班高峰期,我們很快就被堵在了一個十字路口。

  看著前面擁堵的車流,我百無聊賴的環顧著四周。

  楊姐閉著眼睛不說話,而我們又被卡在擁堵的車流里無法動彈,整個車廂里顯得非常安靜。

  我很討厭這種死氣沉沉的氛圍,這讓我想起以前父母吵架後的冷戰,整個家就像一個真空罐頭,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當年母親不顧家里的反對,堅持要與父親結婚。

  為此一度曾與家里鬧得很僵,差點反目成仇。

  直到我出生之後,情況才得以好轉。

  然而令我感到唏噓的是,再轟轟烈烈的愛情,如今也已是滄海桑田,母親和父親最終還是分道揚鑣,曾經的海誓山盟,也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

  一路擁堵了快一個多小時,車終於開到了麗晶。

  我本以為這種聚會應該會有不少人前來參與,但是到場了才發現。

  只是一個包廂里坐了一桌大概十來個人。

  任雄招呼我和楊姐坐下之後,就開始繼續和他人談話。

  我正奇怪這些人都是什麼人,就聽到楊姐悄悄的對我說到:“待會兒少說多聽,這幾個都是湖北這邊的老總。”

  我點點頭,示意楊姐放心。

  菜上齊之後,就開始上酒了。

  飯桌上開始熱鬧了起來,不難看出來這些家伙肯定不是第一次來參加這種聚會了,彼此之間顯得相當熟絡,眾口交加說個不停,酒杯的碰撞聲不絕於耳。

  我作為這個行業的一個新人,自然插不上話,正好我也不想說話,默默地吃著東西。

  但我卻無意中發現了,酒席上的這些人似乎都很恭敬任雄,無論怎麼插科打諢也不會拿任雄來開涮。

  而任雄雖然也參與到聊天之中,卻似乎有意無意的在觀察著楊姐,楊姐則一直刻意的避開他的目光。

  這種場合,自然免不了要被敬酒,即使是女性也不例外。

  幾輪下來,楊姐已是面色潮紅,雖仍能正常交流,但已顯醉態。

  我意識到不能讓她再喝了,於是開始替她擋酒。

  得益於大學時期,幾個狐朋狗友的影響,我的酒量雖然不能算是千杯不醉,但也至少比楊姐一個女人要強得多。

  桌上這幾個老油條肯定也看出了楊姐已經有些醉了,好在他們也沒有再為難楊姐,開始與我碰杯。

  奈何即便我自詡酒量尚可,也招架不住飯桌上這幾個老酒鬼的輪番轟炸。

  幾輪下來,我也感覺到了身體發熱,喉嚨發干,動作有些遲緩。

  我悄悄給楊姐發了條微信:“姐,差不多該走了。”

  ,楊姐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快速的給我回了三個字:“五分鍾”,看來楊姐也正有要離開的意思。

  我不知道楊姐會用什麼借口離席,但我也沒有再問。

  飯桌上的這幾個家伙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任雄也已經有些面紅耳赤。

  我借口去廁所,實則是躲酒。

  回來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楊姐已經站在了包廂門口等我,但楊姐的臉色很不好,側靠在走道的牆上,顯得有些癱軟。

  我走過去輕輕的扶住了楊姐,而楊姐則索性直接靠在了我肩膀上。

  我們正打算離開。此時任雄卻突然從包廂里走了出來,沒好氣的說道:“他們幾個也是的,給楊經理都喝成這個樣子,我送送你們”。

  我沒想到任雄會跟著出來,連忙回應到:“任總真是太客氣了,不用麻煩任總了,我送楊經理回去就行了”,我總感覺任雄和楊姐之間並不只是同行關系,但楊姐不說,我也沒理由過問,熟絡歸熟絡,但畢竟這也楊姐的私生活。

  而這時楊姐卻突然開口說道:“小嘉,我的包落在車里了,你先下去幫我拿下包吧,我們倆都喝了酒,今晚是不能開車回去了,正好我有些事情跟任總談,你先下打車等我,我待會兒再下去。”

  我很奇怪,我明明記得楊姐今天出來並沒有背包,但我還是點了點頭,上了走道盡頭的觀光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上,透過門上的玻璃,我看到楊姐倚在過道上,秀眉微蹙似乎在拒絕著什麼,而任雄則是咄咄逼人的在問些什麼,奈何電梯的隔音效果太好,我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電梯很快就下到了地下一層,然而我卻沒有在車上找到什麼包。

  我給楊姐打了個電話,卻無人應答。

  我隱隱約約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等了幾分鍾後,還是耐不住性子再上樓去找楊姐。

  我快步走到電梯口,電梯卻已經上了高層。

  包廂在五樓,我不想再等,直接推開了消防樓梯的門。

  這個消防樓梯應該是很少人來,樓梯扶手上都是厚厚的一層灰塵。

  三步並作兩步,我快速的走到了三樓,卻聽到了樓上傳來了任雄的聲音:“小婕,跟我在一起不好嗎?為什麼突然就要分開呢?”

  “任雄,你冷靜點,我們的開始就是個錯誤,一錯再錯,也已經快三年了,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你也是有家室的人,我們再這樣下去,對你我都不好。”

  “小婕,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我跟我那個老婆是怎麼回事你應該也清楚。你要是真的在乎這個名分,我可以跟她離婚。”

  我本想直接上樓去,但我轉念一想這也是弄清楚楊姐和任雄之間的關系的一個機會,於是我便悄悄的走到樓梯的拐角。

  楊姐和任雄似乎都沒有注意到我,或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仍未消退,楊姐背靠在牆上,面色潮紅,眉頭緊鎖。

  而任雄則就在楊姐面前不到一米的距離,並且仍在還在慢慢靠近,楊姐對任雄的靠近顯得比較抗拒。

  她抬起一只手示意任雄停下,然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平靜的說到:“任雄,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婚姻不是過家家。況且你也應該清楚,沒了你老婆,對你們家的影響會有多大?就算你不在乎這些,你有替我想過嗎?雖然小力現在還小不懂事,但是他遲早會明白這些事情的,如果我們一直這樣下去,今後他長大了,他又會怎麼看我這個姐姐?任雄,這幾年來你幫了我們家很多,我很感激。但你知道我為什麼從來都沒要過你的錢嗎?因為我不想讓我們之間的關系變成一種利益關系。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好,那不如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對於楊姐的這番話,任雄只是低著頭,不斷地在抓撓著自己的頭發,臉色顯得糾結而懊惱,但並沒有沒有做出什麼回應。

  這樣的沉默持續了幾分鍾後,楊姐看了一眼手表:“任總,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隨即便推開了消防通道的門,而這時,任雄卻突然抓住了楊姐的手腕,一把把楊姐狠狠地拽到懷里,不由分說的就吻了上去。

  對於任雄這突如其來的強吻,楊姐一下子不知道作何反應。

  我正猶豫要不要上樓去,就聽到空氣中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啪”聲。

  楊姐已經掙脫了任雄的環抱,而任雄則目光詫異的看著楊姐,右邊臉頰上多了一個鮮紅的掌印。

  而很快,任雄就從楊姐這一記耳光中回過神來,他的目光由詫異變成憤怒,面容也開始變得猙獰起來。

  他的雙手直接抓住楊姐的肩膀,將楊姐重重地按到了牆上,然後一把撕開了楊姐身上的灰色絲質襯衫,瘋狂親吻著楊姐的裸露的肌膚。

  楊姐一邊奮力掙扎一邊厲聲訓斥著任雄:“任雄,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事態的發展大大的超出了我的預料,我趕緊衝上樓去,一記重拳擊打在任雄的腋下然後雙手用力把他推開。

  人的腋下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腋下遭受重擊會產生很強烈的痛感,同時會使手臂暫時失去活動能力。

  我曾經在局子里看到他們反扒隊的錄影,抓捕時一個便衣,一拳打在那個扒手的腋下,那個扒手直接摔在地上了,當時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果不其然,劇烈的疼痛使得任雄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捂著腋下向後退了幾步之後就一個趔趄坐倒在了地上。

  我看他已經暫時失去了還擊的能力,就轉過身去查看楊姐的情況。

  楊姐癱坐在地上,原本盤著的頭發散落在額前,不斷地喘著粗氣,看來之前喝的那些高度酒,對她的影響還是很大,而身上那件灰色的絲質襯衫已經被撕開了好幾個扣子,白色的半罩杯胸罩包裹出的一道深邃的溝壑。

  但我沒有多想,直接把我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楊姐身上,輕輕的扶起楊姐:“楊姐,你沒事吧。”

  楊姐衝我點了點頭說道:“沒事,就是渾身沒勁兒。你不要再打他了,我們走吧。”

  我點了點頭,幫楊姐把外套反著穿上。

  扶起楊姐准備離開,而此時背後卻傳來了任雄的幾聲冷笑:“我說怎麼突然要跟我分手,原來是又找了個小姘頭啊,跟完陸高男那個老東西,又來跟我混幾年,現在又找個年輕的接盤。楊婕,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任雄扶著樓梯扶手站了起來,衝著我和楊姐說道。

  對於任雄的這番惡毒的譏諷,楊姐眼里閃過一絲惱怒,但很快就平復了下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沒有對任雄的話做出任何回應。

  而任雄則繼續大聲說道:“你確實沒要過我的錢,但是你奶奶生病我幫你聯系市里最好的醫院,我幫你弟弟弄到市里最好的小學。還有你們汽修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是我你能搞定?保險公司還有那幾家4S店的單子會輪得到你們那個破廠?不是我,你現在還擺脫不了陸高男!”

  對於任雄的這番話,楊姐仍然沒有回應,只是詫然的看著任雄,眼里的光芒逐漸暗淡,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又片刻後又作罷,松開了我,推開了消防樓梯的門,獨自離開。

  我正要跟上她,就聽到任雄怒氣衝衝的指著我罵道:“還有你,今晚的事,沒那麼容易就完了。”

  我停下腳步,漫不經心的安謐兜里掏出手機,衝著任雄晃了晃:“任總,你剛才做的事情,我都拍下來了,不知道我要是把他交給公安機關,會怎麼樣呢?”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拍任何東西,這只是我靈機一動來嚇唬任雄的。

  任雄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麼唬他,原本溫文爾雅的面孔,此刻卻顯得異常的凶狠,怒目圓睜的盯著我叫罵到:“臭小子,你他媽給我等著,我們走著瞧。”

  然後推開門,憤然離開。

  我下到酒店一樓的大廳,楊姐正在大廳坐著等我。

  我沒有再多問楊姐什麼,只是扶著她到上了門口的計程車。

  回去的路上,楊姐一言不發,披著我的外套靠在後座上閉著眼睛。

  但楊姐沉重的呼吸聲,讓我明白酒精仍在困擾著她。

  其實我本也有些醉意,但經過剛剛的那一番折騰,已經消退了大半。

  當然,經過剛剛的那場爭吵,我也搞清楚了楊姐、任雄、陸高男之間的關系。

  我本以為之前老六對我說的那些話,是出於他對楊姐的反感而捏造的謠言。

  然而現在看來,老六說的並不是假的。

  其實這些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但我在知道這一切之後,卻感覺到莫名的難受。

  我想安慰她幾句,卻不知道該以一個什麼樣的身份去安慰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竟說到底,我們之間的關系,也只是上司和下屬。

  十幾分鍾後,車就到了汽修廠門口,我輕聲叫起了楊姐,扶著她下了車。

  然而還沒走幾步,楊姐就扶著路邊的一棵樹開始嘔吐,吐完之後我感覺楊姐走路更加吃力了。

  而汽修廠門口離宿舍還有個兩三百米。

  於是乎我索性停了下來,拍拍我的後背對楊姐說道:“楊姐,別走了,你這麼難受,我背你回去吧。”

  我知道楊姐肯定會想推辭,所以我直接半蹲著在她面前。

  楊姐也沒有再推辭,只是輕輕說了一句:“那辛苦你了”,楊姐雖然看上去身材比較豐腴,但是卻沒有我預想的那麼重。

  我背著楊姐,慢慢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現在已是初秋,又是快要臨近半夜十二點,廠區里空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夜晚的風有些微涼,皎潔的月光透過頭頂的樹葉,支離破碎的照射在這條林蔭道上,就像一塊塊發光的碎玻璃,這條短短幾十米的水泥路,此刻顯得寂靜而安謐。

  “小嘉,我今晚真是太失態了。”楊姐在我的耳邊低聲說道,話語里透著一股失落。

  我故意避開剛剛在樓梯間發生的事不談,笑了笑回答:“楊姐你不經常喝酒,今天又喝了這麼多那種高度白酒,受得了才怪咧。”

  楊姐嘆了一口氣對我說道:“唉,其實平常去的那些應酬,我也只是偶爾喝喝白酒,他們見我一個女人家,也很少會要我喝多,像今天這樣喝這麼多,我也是第一次。”

  我笑著對楊姐說:“你知道我第一次喝醉是什麼時候嗎?我剛剛上大學那時候,有個內蒙的同學帶了一礦泉水瓶的悶倒驢,我當時剛剛打完球回來,看到桌面上有瓶水,想都沒想就大口喝了下去。一喝下去,才發現我的整個喉嚨像火燒一樣,我趕緊倒了一杯水喝,但是根本不管用。等我在回過神來已經是在醫院里了,後來我才知道悶倒驢這種酒,幾乎都是六七十度。因為這事兒,我還被我媽罵的狗血淋頭。”

  楊姐略帶笑意的答道:“看你下次還敢亂喝東西不了。”

  我感覺楊姐的情緒有所緩和,不再像下午那樣的反常了,就開始跟楊姐開開玩笑,聊聊我大學時的趣事。

  雖然微涼的晚風吹得我倍感舒適,但楊姐的情況好像變得更糟了,她的呼吸聲顯得急促而沉重,也逐漸不再回應我的話了。

  我知道喝醉酒了又被冷風吹,只會感到更加難受。於是我便加快了腳步,很快就來到了楊姐的宿舍門口。

  “楊姐,你現在怎麼樣?”我放下楊姐,輕輕的扶住她。

  楊姐皺著眉,顯得非常難受,從兜里掏出鑰匙,一邊遞給我一邊對我說道:“頭暈得厲害,有點想吐。”

  ,我本打算如果楊姐沒太大問題,就不跟她進屋了,但現在看來似乎不行了。

  進屋之後,楊姐就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我問她家里有沒有解酒藥,楊姐沒有說話,只是很無力的搖了搖頭。

  我突然想到我宿舍里,還有幾包從家里帶來的解酒藥,就趕緊回到我的宿舍,拿了過來,接過一杯溫水,讓楊姐吃了下去。

  這幾包解酒藥原本是母親怕我應酬喝醉,而讓我帶上的,沒想在這時派上了用場。

  楊姐吃了藥之後,平躺在沙發上,面色看起來好轉了不少。

  我剛剛坐下來,就看看到楊姐給我伸手指了指茶幾上的抽紙:“你先擦擦汗吧,背我走這麼遠,又這麼來回折騰,你看你額頭上全是汗。”

  我衝楊姐咧嘴笑了笑,一邊擦著汗一邊問楊姐:“吃了藥感覺好些了嗎?還頭暈嗎?”

  楊姐不禁笑罵道:“又不是仙丹,哪有這麼快見效的。”我想了想,剛剛問得確實有點蠢,不由得自己也笑了。

  我注意到楊姐還反穿著我的西裝外套,就到她房間里給她拿了一床毯子讓她蓋上。

  楊姐蓋上毯子,抬起頭眼帶笑意的看著我說道:“劉慧姐,有你這麼好的兒子,真是她的福分。”

  我笑著答道:“是嗎?我可不這麼覺得,在家里她沒少數落我。”

  楊姐直起身來,一邊把一個抱枕墊在她腰後,一邊看著我說:“那是你不知道她多關心你,你還記得上個周末嗎,你跟老六他們幾個下班就去喝酒了,劉慧姐自己開車過來看你,結果在樓下等了你好久。那天又下雨,我下班看到她忘記拿你屋鑰匙,只能在車上等你,就干脆讓她我這邊來坐坐。我問她為什麼不打電話給你,她說因為你不喜歡她整天跑過來看你,怕你不高興,所以她就沒給你打電話。”

  聽到楊姐這麼說,我感到有些愧疚,母親不通知我,自己偷偷跑過來看我,只是因為怕我不高興。

  而那天我又跟老六他們幾個去喝酒到很晚才宿舍。

  讓她白白等了這麼久,而我回家後母親則從未跟我提起這件事。

  楊姐見我沉默不語,接著說道:“你有空就應該多回去陪陪她,她又離了婚,你又非要搬出來住。她自己一個人,難免會覺得孤單。所以才會總來看你。”

  我衝楊姐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以後我會多回去看她的。”剛剛說完話,楊姐又干嘔了幾下。我把杯子遞給她,她喝了幾口水。

  我看著她這麼難受,忍不住說道:“楊姐,你以後還是少喝點酒吧,看你現在這樣,多難受啊。”

  楊姐摘下她的金絲眼鏡,放到茶幾上,撩了撩她耳邊的頭發。

  眼簾低垂,愁容滿面地對我說道:“酒喝多了,不過是會醉。但是人看錯了,就不一樣了。”

  楊姐臉色的表情顯得黯淡而無奈,眼角隱約有一絲光,感覺整個人也變得消沉而低落。

  我知道楊姐說的是任雄,但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楊姐也靠在沙發扶手上,望著窗外的夜幕,一言不發。

  我跟楊姐的談話,一下子陷入了僵局,客廳里的氣氛也變得沉悶了起來。

  盡管我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在不斷地提醒我自己,不要去揭開她的傷疤,不要去問楊姐關於任雄和陸高男的事情。

  但是我還是沒能忍住,開口問了出來,盡管話一說完我就感到了後悔:“楊姐,你跟陸高男還有任雄到底是……”

  楊姐轉過頭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眼神里透露出無盡的哀愁與無奈,沒有回答我。

  接著又轉過頭去,盯著自己的手里的杯子。

  我愈發感覺自己問這個問題相當愚蠢,連忙接著解釋道:“楊姐,我不該問你這個的,是我太多嘴了。”

  楊姐仍然沒有說話,我也在為剛剛說的話而懊惱,客廳里的氣氛一下子達到了冰點。

  “小嘉”,“楊姐”,片刻的沉默後,我和楊姐都不約而同的叫住了對方。

  卻又都沒有再說話。

  我再也受不了這種微妙的氣氛了,我把解酒藥放在茶幾上,低著頭說道:“那楊姐你先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楊姐似乎想對我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回到我的宿舍,我呆呆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心里非常的煩躁。

  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們三人之間的關系,已經很明顯,可我卻不願意接受。

  明明這個女人跟我只是上下級關系,她的私生活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我卻自己在這一個人難受糾結,我真是自作多情。

  越想越煩躁,我索性不再去想。

  走到衛生間,脫下衣服,打開了淋浴花灑。

  溫暖的熱水從頭上澆下,緩緩的流經我的身體,令我感到放松了許多。

  洗完澡之後,我也沒有再感到像之前那般的煩躁。

  我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拿過桌面上的手機,點亮螢幕才發現,母親之前給我發了兩條語音。

  我知道母親是想問我額頭的傷勢,我本來也想發條語音回復。

  但不知為何,又想起那天晚上在麗晶地下停車場發生的事情,於是我只是簡短的發了幾個字:“已經沒事了,不必擔心”。

  我把手機放到一邊,吹干頭發關掉燈,就躺在了床上。

  不知何時,就沉沉的睡去。

  朦朦朧朧之中,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到我又回到了以前的家里,五六歲的模樣。

  躺在我房間里那張熟悉的小床上。

  床頭哆啦A夢的鬧鍾在滴答滴答作響,那張小桌子上散落著幾本沒看完的漫畫,父親給我買的小豬存錢罐旁邊,放著一張我們一家三口的合影。

  木地板上我未裝配完成的四驅車零件散落一地,兩只拖鞋也是歪七扭八。

  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真實。

  接著我看到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女人,黑色的長發自由的披散著,穿著一件黃色的針織衫和一條白色的卡其褲,手上端著一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女人溫柔的輕輕呼喚著我的名字,然後把我扶起來,靠在她的懷里。

  “嘉嘉乖,來把藥喝了,感冒就會好了”女人一邊用湯匙喂我喝藥,一邊輕聲的對我說道。我不由自主的抱住她腰,開始小口小口的開始喝藥。嘴里傳來一股微苦的味道,是板藍根衝劑。

  喝完藥之後,女人把我抱在懷里,開始講故事,我也環抱著她的腰,輕輕的把頭枕在她的胸口上,安靜的傾聽。

  女人的身上傳來淡淡的香味,我躺在她的懷里,感覺的無比的溫暖與放松。

  我不禁抬起頭看了看她的臉,她既有點像母親,又有些神似楊姐,我始終無法看清楚她的模樣。

  我想開口問她到底是誰,但是一張嘴,卻發現自己口渴得厲害,說不出話來,身體也越來越沉重燥熱……

  突然我感到有人在叫我,緊接著一只溫暖的手摸上了我的額頭,我吃力的睜開眼睛,發現原來是母親,不知何時坐在了床邊。

  我不禁開口問道:“媽,你怎麼來了?”

  母親沒好氣的說道:“我怎麼來了?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小楊給我打電話,說半天沒看到你去上班,打你電話你也沒反應,讓我過來看看。”

  我拿過抬頭一看床頭的鬧鍾,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我坐起身來,讓母親給我到了一杯水。

  我把杯里水一飲而盡,但仍然覺得身體發熱,四肢無力。

  母親湊過身來,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然後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一臉嫌棄的把體溫針遞給我嘟囔到:“叫你晚上出去多穿衣服,你不聽,現在發燒了又要叫你媽過來照顧你,你呀,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過體溫針把它夾在腋下。

  母親看到我的樣子,忍不住又開口說道:“還好意思笑,趕緊把體溫測了,洗漱一下起來吃點東西,我在家里給你弄了點早餐。待會兒吃完東西,再吃點藥。待會兒跟小楊請個假”

  我厚著臉皮,湊過身去把抱住母親的腰:“還是我媽對我最好”

  母親一邊把我推開一邊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非要把你媽也弄感冒了,你才舒服啊。別把我衣服給弄皺了。”

  我這才發現,母親今天穿了一整套的黑色西裝套裙,甚至連腿上都穿上了一條黑色尼龍絲襪。

  我不由得問道:“媽,你今天怎麼穿成這樣啊?”

  母親一邊拉開窗簾,一邊說道:“等下中午要去參加一個葬禮,所以今天穿得正式點。”

  我接著問道:“誰不在了?”

  母親一邊收拾著我昨天仍在椅子上的衣服,一邊說道:“局里那個光頭佬你記得嗎,他兒子出意外,前幾天去世了。”

  母親說的光頭佬是警局里一個很和藹的大叔,他的兒子我也見過,年紀跟我差不多,好像在上海工作。

  母親接著說道:“唉,光頭佬他老婆,聽到這個消息,當場就暈過去了,她兒子在上海打拼這幾年,也沒什麼時間回家。一年到頭見不上幾面,沒想到現在成了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低著頭沒有接話,看著母親走來走去的在替我收拾著屋子,我突然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愧疚感。

  我當初執意要搬出來,會不會傷了母親的心。

  母親一個人在家,會不會覺得很孤獨。

  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媽……要不,我還是搬回家住吧”

  聽到我的話,母親愣了一下,然後戲謔的說道:“當初我讓你在家住,你不答應,現在又說想回去住了?怎麼?怕你媽一個人在家孤獨啊,還是你晚上一個人睡覺害怕啊?”

  ,母親又在拿我小時侯的事情開涮,我癟了癟嘴沒有再接話。

  母親笑著說道:“好了,不說了,不然某個人又要說總提他小時候的事情了。”接著就拿著我的髒衣服,走出了房間。

  我收拾了一下被褥,然後穿好衣服。

  走到衛生間准備洗漱,卻聽到陽台那般傳出了幾聲奇怪的聲響。

  我走過去一看,發現是母親正在俯下身子在洗衣機里拉扯著什麼。

  我問母親在干什麼,母親說我的衣服不知道勾到了洗衣機哪個地方,她正在找著。

  我本打算轉身洗漱,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停留在了母親的臀部。

  由於母親俯著身子,所以母親的臀部正高高撅起。

  黑色裙擺下的美臀顯得豐滿而厚實,得益於母親運動的習慣,所以母親的下肢也並沒有像那些大媽一樣松垮臃腫,黑色尼龍絲襪包裹著的雙腿反倒顯得更加豐腴誘人。

  及膝的裙擺隨著母親的動作而擺動,裙下的風光若隱若現。

  我明顯感到了,身體某個部位在急速的膨脹。

  但與此同時,我的理智也在不斷的提醒著我,這個女人是我的母親,我不該也不能對她有那種想法。

  我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不敢再繼續看下去,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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