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高遠一樣疑惑不解的,還有胡太醫,這個老頭是太醫院的金牌太醫,雖說還不是太醫院掌院,但醫術卻是太醫院里面最高的。
乾隆是個孝順的兒子,凡事都先依著老佛爺,因此老佛爺來西山寺禮佛,乾隆就讓胡太醫隨行了。
這段時間十二阿哥身體有恙,一直都是胡太醫親手在調養的,服了幾帖藥下去,病情好轉了不少,預計再有一兩天,就差不多痊愈了。
每天晚上九點,胡太醫都是熬好了藥,親手端到十二阿哥的房間里,讓十二阿哥的奶娘喂藥,胡太醫順便再號號脈,隨時監控病情。
而今天,他卻是疑惑不解了,高遠這小子竟然過來跟他說,十二阿哥在後山密林里玩耍,要自己將藥端到後山。
照理說這也沒有什麼,人家十二阿哥是皇子,又是十二歲的少年,正值愛玩的時候,耍點大牌要自己多跑幾步路去後山也沒什麼不可,可怪就怪在,偏不該是高遠過來通知自己。
盡管太醫一般不牽扯宮中爭斗,但是作為老資格的太醫,經常出入各位娘娘寢宮的胡太醫來說,還是知道令妃與皇後的矛盾的,這個高遠是令妃的人,怎麼會來管十二阿哥的用藥情況,難道他想?
胡太醫不由得緊張起來,這宮里面亂下藥的事情,也不鮮見,高遠自然也是看穿了胡太醫的顧慮,拱手說,“胡太醫,是這樣的,我家九格格正跟十二阿哥在一起玩耍,眼看到了十二阿哥用藥的時候,我家格格就叫我過來通知下胡太醫。”
“哦。”
胡太醫點點頭,神色依舊是十足戒備,高遠也不在意,對著胡太醫再次拱手說,“胡太醫請把,這藥涼了,藥效可就不好了。”
胡太醫一想也是,且不管是真是假,只要這藥端在自己手中,也不怕他高遠做什麼手腳,於是胡太醫就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戒備著跟在高遠的身後。
說來也巧,路至半途的時候,正巧遇到一個皇後身邊的丫鬟,跟胡太醫說十二阿哥正在跟九格格在後山玩耍,胡太醫頓時安下心來,不在懷疑了。
高遠見狀輕輕的一聲冷笑,隨即領著胡太醫,向著爾泰跟自己說的後山密林處行去,繞過幾株古木,果真見到了爾泰所說的巨石。
高遠指著那塊巨石,對胡太醫說,“到了,胡太醫,十二阿哥和九格格,就在那邊。”
胡太醫心中已然沒有了疑慮,對著高遠點點頭,就端著藥去了那塊巨石之後,殊不知他身後的高遠,一閃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十二阿哥,卑職給您送藥來了。”
胡太醫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繞過巨石,躬身說道,而下一刻,他立時呆住了,只見十二阿哥的奶娘秋蘭衣衫半.裸的呈現在自己面前,身上的衣服都被撕扯開了,七零八落、凌亂不堪的,僅有幾塊碎布,遮住了秋蘭的重要部位。
‘啪!’太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中的湯藥碗也是打碎了,他眼瞳渙散,哆哆嗦嗦的都忘記了爬起身趕快離開。
而接下來,令他啞口無言的一幕出現了,胡太醫的周圍突然亮起了火把,十幾個侍衛將自己團團圍住,當先一人,正是令妃面前的紅人福爾泰。
“胡太醫,好興致啊?”
爾泰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家格格跟十二阿哥在後山玩耍,好久沒回,我們怕出事過來尋找,誰承想,就然撞見了這一幕,哈哈。”
“不,不是的,福二爺,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
胡太醫翻身跪倒在地,叩頭如搗蒜的對著爾泰哀求道。
“解釋,這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大家都看到了,不是嗎?”
爾泰的目光在侍衛們身上掃過。
這些侍衛都是他的心腹,見他目光看過來,一齊說道,“是,我們都看到了,看到了胡太醫對十二阿哥的奶娘不軌。”
“不,不是,不是,我——”
難為胡太醫五十歲的人了,竟然嗚嗚的放聲大哭起來,爾泰上前甩了他一個嘴巴,吼道,“瞎喊什麼,你還有理了!”
隨後爾泰對著幾名侍衛說道,“都去守著點,別讓其他人進來,我要跟胡太醫好好的談談。”
“是,二少爺。”
十幾個侍衛一齊應聲,之後饒有秩序的分散開了,只留下一個侍衛站在爾泰的身後,冰冷的打量著胡太醫,正侍衛正是高遠的弟弟——高達。
“福二爺,我真是冤枉的,這個高遠可以給我作證,是他要我來這里來給十二阿哥送藥的。”
胡太醫老淚縱橫的口頭辯解道。
“高遠?高達,你去把高遠找來,讓他們當面對質,順便也把彩霞叫過來。”
爾泰回過頭,對著高達說道。
高達拱拳應答,隨即飛身去了,不一會,高遠過來了,爾泰問,“高遠,胡太醫說,是你叫他來這里的?”
“什麼?我沒有見過胡太醫啊。”
高遠一副痴呆的模樣。
“你——你——”
胡太醫見高遠竟然抵賴,頓時漲紅了臉,手指點著高遠,說不出話。
“呀,這可麻煩了,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叫我怎樣處理呢?”
爾泰一拍額頭,擺出一副很傷腦筋的造型。
“二少爺,我覺得這個不難,您請看,秋蘭現在昏迷了,這就證明她是被人下了迷藥,您再看,這里恰好有一灘藥,只要找人驗一驗這里面有沒有迷藥,不就結了?”
高達插話道,隨後又蹲下身子,裝出查看那藥液的時候,手腕一抖,將幾許白色粉末撒了進去。
“這倒是個好辦法。”
爾泰贊賞的看了眼高達,隨後叫過來幾個侍衛,吩咐道,“先將秋蘭、胡太醫、高遠三人拿下,待驗明了真相,依法處理,上報老佛爺。”
“喳。”
留個侍衛凶神惡煞的撲上來,將三人押起來。
“對對對,找劉太醫,讓他驗藥——”
胡太醫著急的嘶吼道,劉太醫也是隨行的太醫,醫術雖說在胡太醫之下,但查驗下迷藥的成分,還是手到擒來的。
一個侍衛搜集了藥湯去了,過了一陣,回來了,說,“回二少爺,劉太醫驗過了,里面卻有迷藥的成分。”
‘撲通!’
聽到侍衛的回復,胡太醫眼前一黑,如一灘爛泥似的摔倒在地,爾泰輕聲冷笑,隨即說道,“胡太醫,這可不是我冤枉你,當然了,僅憑一個迷藥,還說明不了什麼,彩霞,你去查看下秋蘭的身體,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彩霞紅著臉應了一聲,隨即碎步走到秋蘭身邊,顫抖的掀開了秋蘭遮蓋住那個部位的碎布,用手在花瓣上一捏,頓時一溜白液流淌了出來,那是爾泰刻意留在秋蘭體內的,不過此時恰好可以安在胡太醫身上,反正現在的科技又不發達,也無法DNA對比。
見了白液,彩霞走到爾泰身旁,臉紅的到了脖子根,用蚊子嗡嗡的聲音說,“二少爺,留下痕跡了。”
盡管彩霞的聲音很小,但是在場眾人都是聽得清清楚楚,這話聽在胡太醫的耳朵里,卻是如雷鳴一般,他眼前一黑,險些昏了過去。
爾泰走到秋蘭身旁,偷偷的解開了她身上的穴道,秋蘭睜開朦朧的雙眸,吃驚的打量著火把中的人影,一個、兩個、三個……
十五個,一水的侍衛。
當先那人,還是她異常嫉恨的爾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