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暴風雪出現的完全沒有一絲預兆,縱眼天地間,手掌大的雪片悠悠地落著,觸目之處,一片白茫茫。
北風在雪野中呼號,淒絕冷厲,摧枯拉朽,仿佛頃刻間便能橫掃天地一般。
邪帝的足尖輕點厚厚的積雪,仿若輕煙般在風雪中飛馳著,卻不在雪地上留下半點痕跡,縱橫天下的輕功‘魔影疾光’果然踏雪無痕,驚世駭俗。
不知奔馳了多久,邪帝終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座小小寺廟。
這座名為宏光的小廟,依山座落在坡台之上,石階有些破毀損裂的情況,顯是有段時日沒有整理,但在這風雪漫天的時刻卻無疑是一個極佳的避難場所。
邪帝沿階而上,石階盡於腳底,洞開的廟門內有些黑沉沉的,幸好卻無什麼腐朽的氣味,便抱著月兒大踏步進入這座小廟。
進到里面,關上廟門,月兒立刻踢踏著小腳叫道:“喂,快點放人家下來啦!”
邪帝挑挑眉,但還是依言放下月兒,月兒一獲得自由,登時‘噔噔噔’的跑到一個偏遠的角落站好,然後背對著邪帝嘴里不知嘀咕著啥,幸好邪帝耳尖,才聽到月兒細如蚊呐的聲音:“哼,別以為帶我躲避風雪我就會感激你,不讓我回家,都不原諒你!”
邪帝好笑的搖搖頭,轉身四周打量起廟內的擺設。
小廟內空間不大,但卻整潔有層次感。
正中央是一座2米左右高度的青銅坐佛,莊嚴凝重,坐落在高高的神台上,俯視著芸芸眾生。
在它後側,排著幾個櫥櫃,櫃內居然還放置著一些幔圍、袈裟、木魚、青甕等物品,並且出奇的干淨,顯是廟內的主持離開應該也沒多久。
佛像的前方,擺著幾張蒲團,旁邊兩側的柱子前,各放著張寬大的紅木矮凳,足夠幾條大漢坐或臥著,看來此間的主持頗有心思,考慮到了香客的休息。
轉了一圈,確定沒有危險後,邪帝從櫥櫃中取出幾件袈裟,厚厚的迭著,鋪在比較靠近坐佛的一張矮凳上。
轉身看到月兒躲得遠遠的身影,邪帝臉色一沉,聲音也變得強硬:“過來!”這個小丫頭,居然躲那麼遠,難道她真當他是凶猛的野獸不成?
月兒縮在根柱子後拼命的搖頭,小小的腦袋差點就被搖斷,嗚嗚嗚,孤男寡女共處一廟,她的貞操看來危險危險滴,絕對不能過去!
想到這里,她的皓首搖得更歡了。
看她那紅白不定的表情,和躲躲閃閃的懷疑眼神,邪帝哪還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眉頭一擰,深黝的黑眸火光連閃,顯是不悅以及。
他大踏步走去,抓住月兒企圖逃走的嬌體,冷酷的說道:“乖乖的聽話,別逼我使用暴力!”弱勢力永遠抵抗不過強權的,月兒嘟著紅唇,不甘不願的被他連拖帶拽的拉到矮凳上坐下。
匍一坐下,月兒居然沒有和邪帝拉開距離,反倒是湊到他跟前用很誠懇的語氣道:“這位大叔……”這稱謂叫得邪帝臉色一僵,“你雖然把我從傲龍山莊擄走,做了錯事,但是有敵人威脅我的時候你卻會保護我,不讓我受到傷害;還有你有時候雖然很凶,但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在擔心我,怕我不會照顧自己,你其實不算是個壞人呢……”她宛如天使般純淨的眸子眨啊眨的,透露著一絲哀求,“所以,你能不能放了我,讓我回家,我保證,絕對不會對爹爹說你的壞話的,我發誓!”她還似模似樣的舉起三根手指做發誓狀。
對上她顫動似星的渴求眼神,邪帝的鷹眸仿若一把利劍,狠狠斬斷了她的希翼:“不行!”很簡單,也很無情,月兒臉一垮,彎彎的秀眉登時擰成了委屈的小毛蟲,明亮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層潤澤的水光。
“為什麼?為什麼你……嗚……這麼過分?嗚……我只是想回家……我好想爹爹……嗚嗚……”月兒先是低低的抽泣,緊接著委屈多日的洪水絕堤了。
嗚、嗚—她哭得梨花帶雨,淚珠子就象碎了线的水鑽,一顆一顆的滾下粉頰,看得讓他揪心。
邪帝立刻投降了。
“不要哭……”他看得心疼不已,下意識的把她圈入懷中,臀背貼在自己寬厚雄偉的胸膛上,修長的手指溫柔的劃過她粉仆仆的嫩頰,擦去她哭得花花的小臉上的淚珠。
“嗚……你、你走開啦……嗚嗚……我不要你可憐……”月兒抽噎著推開他的胸膛,想掙脫出去,可是她的力氣小得和螞蟻有一拼,再加上她那糯糯的,宛如椿了三天年糕似的聲調,不象在拒絕,倒象在跟男人撒嬌一般。
“好了,別哭了……”懷里少女的勾人馨香幾乎可以融化萬年冰山,雪白的肌膚柔嫩得毫無瑕疵,綴上如寶石般晶瑩的淚珠,可愛得叫人想咬上一口。
邪帝忍不住緊了緊手臂,牢牢鎖住那可以讓任何男人為之瘋狂的嬌軀,低聲道,“算我怕你了,小東西,回到蘇城,我就放你回家。”.
“真的?”月兒淚眼汪汪的抬起頭,滿懷希翼的看著他,渾沒意識到她現在和邪帝是如此的貼近。
邪帝冷哼一聲:“我說過的話從不反悔!”
“謝謝你!”欣喜的大眼頓時閃閃發亮,嬌糯的嗓音訴說出她的快樂,“大叔,你真是個好人啊。”月兒興奮的在心內比了個‘V’字,哈哈,上當了,幾滴眼淚就擺平了一個男人,女人的淚水果然是對付男人的最好武器,古人誠不欺我也!
“不要高興太早,我還要收點利息……”邪帝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伎倆,深邃的眼眸里閃動著詭譎危險的光芒。
這個轉折讓月兒心一緊,弱弱的問了句:“什麼利息?”她強笑道,“可不可以讓我回家後再付!”
“看著我!”邪帝半強迫性的捏住她的下巴抬起,迎上他宛如萬載寒潭般深幽黑亮的雙眸。
月兒怔了怔,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神啊,深邃、滄桑,火熱、俾睨,那麼多種復雜的情感混合在一起,不但不讓人感到矛盾,反而帶著一種動人心魄的妖邪魅力,象經歷了千年沉淀的美酒,只剩下那最醇厚甘冽的滋味。
月兒沉醉了,純淨的靈魂仿佛被卷進了極速的旋渦般,再不能自拔。
恍惚間,她仿佛看到了她最親愛的爹爹正含笑的凝望著她,帶著她最熟悉的體溫,擁她入懷。
“爹爹……”誘人的小嘴輕吐出愛戀的嘆息,“真的是你麼?”
“高興見到我麼,女兒……”低沉渾厚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一簇黑發垂下,他俯身輕觸她迷人的小耳珠,細細的舔弄吻咬。
“爹爹……真的是你嗎?我好想你……”好快樂,不是做夢,真的是爹爹啊!
那醇厚的味道,火熱的胸膛,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熟悉。
月兒迷醉的緊貼他心口,時光回朔,宛如又回到了從前一般親密。
“這段時間,苦了你呢!”他嘆息,手臂緊得幾乎將她的柳腰折斷。
她的身材是如此嬌小,即使坐在他腿上,頭頂也只能挨到他下巴。
“一點都不苦!”月兒用力搖頭,心兒快樂的想飛,只要呆在爹爹身邊,再苦都是愉悅的。
耳垂傳來火燙的酥癢,象有無數的螞蟻在爬,刺激得她思緒朦朧,酥軟的柳腰輕輕款動,不斷磨蹭著爹爹精壯的身軀。
“啊嗯……爹爹,抱我嘛……”月兒喉嚨深處鳴響的嬌吟,在銷蝕著林雨玄的神志,空氣里飄蕩的醉人的花香,是她漸漸被開發了的欲望濃香。
幽黑色的瞳繼續升溫,灼人的欲念能將萬年冰川溶化,他的唇舌離開耳珠,沿著細膩的頸項不斷游移,在她嬌柔的喘息聲中,用力印上那兩瓣濕潤粉嫩的唇。
“嗯嗯……”甘甜醉人的呼吸瞬間加重,他吮吸得如此的凶猛激烈,狂肆的舌頭啃咬著她的丁香小舌,唾液的味道如蜜一般的甜,月兒白皙的小臉泛起火熱紅潮,性感嬌艷的媚樣兒令男人只想狠狠的蹂躪她,欺負她。
良久,放開被他吮得紅腫誘人的唇,林雨玄唇角俊邪的一揚:“嬌媚的小東西,幸好我把你抓住了,否則不知會迷死多少人!”他將她的美臀一攬,按壓在自己欲望的熱源上,絲質的長褲令他繃緊腫脹的陽物異常疼痛,讓他直想將自己雄偉的粗壯埋進她的嬌嫩里盡情馳騁,讓她在他身下婉轉呻吟。
驀地,他的耳朵動了動,一里外,正有人趕過來,在這大雪飛舞的天氣下,恐怕也不過兩刻鍾,便能到此。
“可惜了!”他嘆息著,激情的時刻被人打攪,總不是件愉快的事,但少女的嬌媚,永遠只能讓他一個人欣賞。
他愛戀的撫摩著月兒的發,對上那雙純真渴望的眼神,在她耳際輕聲低語:“寶貝,累了吧,休息一會……乖!”
“嗯……”溫柔低沉的嗓音猶如帶著魔咒,安撫著月兒悸動的心和肉體。
她的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重,慢慢的,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輕輕將月兒平躺在矮凳上,取出幾層幔圍,嚴嚴實實把她裹成一團,以免她著涼。
四周又恢復了寧靜,高台上的佛祖,依然帶著漠視一切眾生的眼神,無言無語,無聲無息。
邪帝抬頭盯著它,突然問道:“佛祖,你說這天下眾生平等,那你為何還要設六道輪回,讓人為畜生為修羅?你說對人一視同仁,又為何人世間有貴賤之分,貧富之別?你能讓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為何外族還屢次犯我中原,戮我同胞?”他的聲音冷厲無比,可惜佛像不能回答,“你向眾生宣傳的道義,說到底,只不過是你的謊言而已!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天下根本沒有平等的東西!既如此,你又有何用,還不如碎去,免得徒惹人心煩!”
冷笑聲起,邪帝揮拳擊出,也不見他如何運作,一股凶霸澎湃的氣勁狂涌而至,似山來,又似雲動,天地為之變換,頃刻間,佛像轟然崩塌,散成一地碎片。
盯著破碎滿地的佛像,邪帝冷酷的笑了:“跌下神台的你,也不過是泥體石胎,或許過了幾年,還能成為建築的基石。人世間,永遠不是由你說了算!而我,才是真實的存在!哈哈!”
他狂笑著,俾睨狂傲的氣勢滾滾迸發,深邃如海,寬廣如山,如同他就是這天,就是這地!
“我要讓風雲因我變色,我要讓大地為我顫抖!我要讓眾生看到,既然世界沒有平等,我的意志就是他們的意志,我的規則就是他們的規則!”他仰天大笑,雖只站在小廟里,卻宛如站在莽莽無邊的天地之間,他的聲音震動天空,他的聲音撼動大地!
居泰山而小天下,臨東海而攬蒼生!
再沒有人知道,佛祖在哭泣!
只有獵獵北風在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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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廟外突然傳來輕重不一的腳步聲,一把粗豪有力的聲音響起:“格老子的,我說的沒錯吧,總算給我找著了!”
緊跟著,廟門‘碰’的聲被推開,一個滿臉胡須,孔武有力的虬髯大漢率先走進,看見邪帝,驀然一怔,接著大笑道:“哈哈,原來已有人在這里啦,朋友,不介意一起擠一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