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摸過多少女人,這個問題,我還真答不出來!——金風
小妮子心神不寧,我其實也好不了多少。
當一個人發現多年以來認識的自己,可能在其深處還潛伏著另外一重未知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會產生一些不真實感。
沒想到在拿到深大寺護身符的第二天,也就是十二月三日,真的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早上起床照舊到渡邊家樓下接雅子上班,到了赤阪大廈門口的時候,發現原先那個臉上一團和氣的燒餅臉警衛今天臉色不太好,不但有些發綠,而且連招呼都不打了。
這我倒沒怎麼放在心上。
然而摟著小妮子曼妙的腰身走出電梯,走進公司里之後,卻見文子姐姐的秘書小姐一臉無奈站在櫃台的位置,看見我便對我鞠躬點頭說道:“實在不好意思,金老師、渡邊小姐,今天公司休假……”
休假?我怎麼沒聽文子姐姐說過?
“怎麼會休假,昨天沒有接到通知啊。”
我隱隱覺得事有蹊蹺,皺著眉頭問秘書小姐:“文子在哪里?”
因為心急,連直呼姐姐的名諱我自己都沒發現。
秘書小姐大概是見我臉色不太好,低著頭放輕了聲音道:“是……今天臨時決定的。松間小姐她……在辦公室里面。”
“好,謝了,我進去看一下。”
說罷我拉著雅子的手就往里面走,秘書小姐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想攔我,可是她也沒想到我二話不說直接往里衝,並沒有來得及在我面前伸出胳膊。
隨後,在轉過屏風之後,我的腳步霎時被釘在了地板上。
公司里本來齊齊整整的桌椅變得凌亂不堪,好幾台電腦都被砸掉,螢幕碎片散落在走道里。
發生什麼事了?
“雅子,你在門口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文子姐姐。”
對雅子叮囑了一句以後,我小心翼翼避—那些地上的被破壞物,逕直來到文子辦公室的門口推門進去,卻見姐姐正站在辦公桌旁邊講電話,臉色也非常陰沉。
“……我不管。你們物業要對這件事情負責,需不需要報警,你們看著辦。”
撂下這麼一句,姐姐以罕見的氣急敗壞的樣子“喀嗒”一聲掛掉電話,我則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主……小金。”
許是看到我背後走廊里秘書小姐張望的眼神,姐姐把幾乎脫口而出叫到一半的“主人”兩個字硬是給憋了回去,“有人到公司里面來搞破壞,我真是不知道赤阪的物業是怎麼搞的,門啊、電腦啊、文件啊,現在亂七八糟一團糟!”
“你的辦公室里好像……”
我環視一周,覺得姐姐的辦公桌上東西倒是一如既往,一樣沒缺,疑惑地問。
“是的,我的辦公桌只是門壞了,里面的東西都沒有被動過,你的辦公室也一樣。所以我感到很奇怪,如果平時真的得罪了什麼人,應該多半會朝我來啊。”
姐姐叉著腰,說實話,在我認識她之後,見她發這麼大火還是第一次。
不過這的確很有問題。
姐姐是不是因為經營得好、發展過快,而遭到了什麼嫉妒,但是這些人只來破壞了員工的工作室,並沒有動姐姐的文件資料……難道是……
黑社會?
恐怕只有集團作案,才能達到連物業警衛都蒙過(或者說收買、威逼利誘)的程度吧?
“姐姐,這件事情恐怕連警方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回辦公室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然後打電話詢問一下山口組的人吧。”
我寬慰道:“你也別那麼火,事情已經發生了嘛。火氣太大會……”
我突然把聲音壓得很低:“有皺紋喔。”
文子見我滑稽地比對口型,總算被逗笑了,淺淺地抿了抿嘴唇:“你去吧,今天無法開工了,你的模特兒面試也要拖到星期五。等一下就送雅子回去吧,我今天大概都要監督物業整理房間的。”
“好吧,那我先去了。”
轉身出辦公室幫姐姐關好門,我快步走到自己辦公室前,推開了被撬壞的門。
“金,到底怎麼了啊?”
雅子尾隨著我進了辦公室,不無疑慮地問。
“有人來我們公司搞破壞……真是有意思。”
我轉身虛掩住門,摟住雅子的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記:“別擔心,好像文檔資料都沒有丟失。讓我們檢查一下吧。”
說完我走到電腦前開機,然後開始整理桌面。我的桌子上並沒有被人弄亂的痕跡,但當我扯開抽屜的時候,卻在里面發現了一個金漆的信封。
咦,這是什麼東西?
由於我和雅子的辦公桌是面對面的,她又在翻看自己的文件夾,並沒有注意到我發現了這個東西。
信封是淡金色的,上面也沒有署名,看著它,一股不好的預感彌漫上我的心頭——莫非這次搞破壞的人,是衝著我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秋田兄妹的面容。我飛快拆開信封朝桌面上一抖,一張紙片和一個金色的卡片從信封里掉了出來。
紙片上的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句話:邀金君於六日八時至鹿鳴精舍小敘,望賞光。
而那張金色的卡片則是一張名片,名片的主人叫冢本義雄,自稱鹿鳴精舍舍長。
我愈發覺得事情的嚴重性……文子姐姐的公司八成是因為我而遭災的!
“唔,看來只有麻煩建次君了。”
不說我不清楚鹿鳴精舍是什麼地方,就算我知道,在月黑風高的冬夜里我也不敢一個人去啊。
這顯然是黑道手段,先砸東西給你立立威風,然後好言相請……
想到這些,我飛快地掏出手機,撥通了建次的號碼。
在一陣待機聲過後,手機另一端的男人用一種慵懶的聲音接起了電話。
“喔……金兄,有什麼事嗎?”
看來這小子還在睡覺吧,干,堂堂一弘田組的若頭,似乎比我還要閒散嘛。
我當即把公司里發生的事情,以及我所發現的情況簡要地跟他敘述了一遍,建次在電話那頭沉吟半晌,語氣也逐漸變得清醒:“這件事情金兄你不用擔心,我知道那個冢本義雄是什麼人,這次他玩大了,我會給他點警告的。”
“他是什麼人?”
我迫不及待地問道。畢竟,這個名字對我已經產生了人身方面的威脅。
“具體我還不清楚,不過歌舞伎町的鹿鳴精舍是稻村會的地方,作為舍長,他必然是稻村會的人無疑。”
稻村會?
兩天里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而且現在居然還牽扯到我頭上來了。昨夜聽過秋田兄妹的故事以後,我便對他們沒什麼好感,沒想到……
而建次的聲音仍然繼續著:“作為扶桑傳統的三大幫會,這個稻村會和住吉會一樣,近年來人才凋敝,被我們搶了風頭,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們中國這句古話還是沒錯。這幾年他們的一個分會依附了民主黨派,情況逐漸好轉起來,聽說,還和你的同行黑天狗有著密切的關系。”
民主黨派?……黑天狗?
事情……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啊。
“他們這次的做法,我覺得很有可能是想要打金兄和你們松間小姐經紀公司的主意,不過很不湊巧,這幾天我們山口組的國粹會會長工藤先生和弘道會會長高山先生都在東京,連我女朋友也來了……”
“什麼,女朋友?”
這家伙居然有女朋友,而從來沒跟我說起過,連北京之行也沒有把她帶去,這一點卻令我有些火大。
等建次說完,我立刻對著手機吼了一聲:“你的女朋友?你什麼時候有女朋友的,怎麼從來沒跟我說起過?”
“啊哈哈,這個嘛……”
建次聽了我的質問笑了起來:“她平時都在小地方,沒有機會讓你認識嘛。先說你的事情吧,金兄你是筱田組長器重的新人,我等一下就會把情況和兩位會長反映清楚,六號晚上的約會我們會替你擺平,放心吧。”
建次叫我放心,我心里卻還是有點發慌。
聯想到秋田狂月身上發生的事,我覺得稻村會這個幫派做事情很陰毒,明著來倒還好,最怕的就是這些搞埋伏、背地里偷襲的手段。
我將我的疑慮說了一遍以後,建次依舊保持著他陽光般和煦的語氣對我說道:“金兄,每個組織里面都良莠不齊,有些事情你從來沒見過,第一次聽說,當然會覺得不舒服。放心吧,你說的事情那是發生在幾年之前,我跟你保證,現在稻村會在東京的勢力不會這麼野蠻,除非……
“他們想存心與我們對立。你明白了吧?你是我們的人,這一點,等六號晚上和冢本會面的時候,我會和他說清楚的。”
“好,那麼拜托了,建次君。”
“放心吧……哈哈,我現在起床嘍,有什麼問題,再隨時聯系咯!”
“好。”
掛掉電話,我就見雅子一臉憂色望著我,鏡片後面的眸子里釀滿了不安的光。
雅子的容顏就是這樣,在某些人的眼睛里可能會驚為天人,但是某些人卻會覺得她並不漂亮。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雅子極端的大眾評價也全都是因為她這一雙長長的柳眸。
因為眼睛長、睫毛也長的關系,雅子眯著眼睛的時候,這張極具立體感的臉蛋上彷佛拉上了兩道如夢似幻的晶簾,讓人看過之後,就不舍將目光轉向別處。
現在這雙眸子里全部都是關切的神色,見我按掉手機,雅子便輕咬著嘴唇問道:“金,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有建次君幫忙擺平,你就放心吧。”
我寬慰她說,“昨天你送我的護身符還真是有效呢,你看,我們的辦公室什麼都沒有被動過。”
“可是,我還是覺得……”
“相信你的男人吧,沒事的。”
我說完這句話,雅子咬著的嘴唇下終於透出了淡淡的笑意,淺淺地朝我點了點頭。
然而,我這只是為了讓她不要擔心,說得輕松而已。
聽了秋田櫻的哭訴,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我對這個幫會開始就沒什麼好印象,現在居然還惹到我頭上來。
聽建次的說法,這個稻村會不但和神秘的繩師黑天狗有關,而且還和民主黨派有關。
民主黨派……那麼不就說明稻村會現在和山口組立場不同,是一個左翼組織?
“金,那我們今天的辦公怎麼辦?”
雅子的話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把紙片塞回信封,暗暗在抽屜里藏好,對雅子說:“姐姐要在這里看場子,不知道物業怎麼安排,我們沒事。怎麼樣,要不要去哪里逛逛?”
雅子垂下頭思量了一番,出乎意料回答道:“不了,金……我想,我在這里陪陪文子吧,順便幫你整理一下面試模特兒的資料。你回去陪蘇小姐,晚上來接我吃飯,這樣好嗎?”
由於招模特兒是我的私人行為,所以模特兒受雇的時問和薪資都是由我決定,當然錢也是由我支付。
這點問題倒不大,現在物價嚇人得可以,雅子和曼曼購一次物的花費基本上能頂別人一個月的薪水了。
我們先前商量後決定先定半個月為試用期,時間是十二月六日至十九日(二十號老子就要去台灣)性質為業餘計時工作,工作時間由我和模特兒討論後協商。
這些事情姐姐全權交給了雅子負責,她必須通知希望參加面試的人員面試時問和地點,還要再確認面試順序。
公司里今天的突發事件讓面試時問也必須改變,所以雅子留下來趕工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唔,好吧,沒看出來寶貝你這麼有事業心呢。”
我在辦公桌的對面笑道:“對了,如果今天秋田櫻過來的話,你把桌面書架上的這本《赤松健繩縛教程》交給她。秋田狂月的妹妹昨天又拜托我傳授縛法給她呢。聽說我周末要陪你們去北海道,她也想要去,雅子你沒什麼意見吧?”
“討厭啦金,我什麼時候沒有事業心了。”
雅子看了一眼我抽出來示意給她看的那本繩縛書,輕輕地嘟嚷了一句:“我當然沒有意見了,旅途中多一個人也多一分熱鬧。”
“那好吧!那我先走了。”
我就猜雅子不會反對秋田櫻加入我們的旅行,畢竟小女王給大家的第一印象都很不錯。
讓雅子留下來陪陪姐姐也不錯,省得文子一個人生—氣。
關於稻村會針對我跟公司下手的這件事,還是等建次搞定之後再選擇要不要告訴姐姐吧。
我剛站起來關上電腦,已經開始整理文件的雅子卻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把原子筆在手里轉了一圈跟我說:“對了,金,明天有人要來看房子,跟你說過的,就我們對面的那間。整幢公寓的鑰匙放在電視機下面的櫃子里,你回去的時候檢查一下哦。”
我猜雅子大概覺得當房東是件比較新鮮的事,這麼一點雞毛蒜皮大的小事也上心得不得了。
話說休煩,下午陪曼曼聊天之後來接雅子吃飯,公司里的垃圾已經被清理干淨,就等著物業保險的賠付、重新購置機器。
這件事情只能等,所以文子也沒有辦—聊了幾句後我們便各自上路了。
第二天送完雅子上班回家以後,我一邊百無聊賴地等著傳說中的大一女子軍團來看房子,一邊掛在網上和文子姐姐、雅子群組聊天,商量明天給模特兒面試的事情。
由於我的工作室並沒有遭到破壞,只是日程耽擱了一天,並無什麼大礙。
至於稻村會的事情,只能等建次的消息,多想也沒什麼用。
曼曼今天貌似元氣恢復得差不多,一對眸子里倔強的顏色又漸漸開始充盈了起來,只是股間的酸痛並不是兩夜之問就能恢復得了,而且她前天更是和雅子瘋狂購物了一通,縱使想要折騰也有心無力。
無奈之下,小蹄子只好放棄了拖我出去陪她亂逛的心思,悶在沙發里無聊地玩起了電視機遙控器。
中午胡亂地對付了兩碗湯面,曼曼趁我端餐具的時候,又開始搶占上網時間,更過分的是竟然把電腦搬到了床鋪上。
她臂上的勒痕還沒有消退,只能套著一件寬松的线衫,我見她又點開了MsN的對話框和“親愛的蘇蘇”聊天,一屁股坐在她身後摟住了那五月弱柳般的腰肢。
“你……你又想干什麼。”
自從小菊花里被我灌過牛奶之後,曼曼一靠近我似乎就沒了先前那種“氣勢”現在也是如此,微蹙著淡淡的眉怯怯問話的同時,呼吸也一下子亂了起來。
“沒什麼啦,給你看看以前我的『作品』,好不好?”
我知道曼曼其實心里還是很不明白我的職業,對繩師的認知大致上是跟緊縛調教師等同,所以一面把住她的柔荑點開了我的私人文件夾,一面向她解釋了起來。
文件夾一打開,便像是打開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
這是一個屬於富士山櫻花和江戶浮世繪的世界,里面清一色的女人們大多都身著傳統的和服和木屐,間或有幾撇一絲不掛的羞人筆畫。
“……屬於我們的道路,其實是要把一種特別的美一麗從感官刺激中升華出來。
曼曼,你看懂了多少?““曼曼?”
當我說完話的時候,發現曼曼兩只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液晶螢幕,似是痴了。我左手在下面捏了她兩下腰,她被弄得癢了才反應過來,張著小嘴驚嘆道:“天哪,你們這些男人……怎麼一根繩子可以在女人身上玩出那麼多花樣來……
“哼,什麼美感、升華,你就是個大色狼!你說,你到底摸過多少女人!”
曼曼一面嚷,一面在我懷里扭動了起來,貌似想要掙脫逃走,可是縱然她現在腰不酸腿不疼還是會被我一把抓住,扭來扭去只會替我增添情趣而已。
我到底摸過多少女人,這個問題,我還真答不出來!
而就在曼曼快要在我的胸口磨蹭得臉紅心跳的一刻,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我一看時間下午一點半,想著該是來看房子的人到了,忙一把將曼曼的身子扶正,衝出客廳去趴在了大門上。
貓眼里,依稀有一個四十多歲戴著眼鏡的胖子,他的身後跟著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
“干,這幾個是大學生嗎,怎麼像是賣淫的?”
我一邊心里暗自嘀咕著,一邊把門打開了一條縫,露出比較面無表情的側臉問道:“怎麼,是來租房的?”
那個胖男人正是雅子口中伯父的一個房產仲介朋友。他推了推眼鏡,一臉堆著肥笑回話道:“你……是?渡邊小姐在不在啊?”
我是誰當然用不著你管,我繼續冷冷地說道:“渡邊小姐在上班,我是負責給她看房子的。你是仲介吧?”
“是的,是的,渡邊小姐的這公寓就是我負責的,叫我山口就可以了。”
胖子笑得人畜無害,一看就是那種平時經常裝孫子唬弄訪客的人。
他一邊說話,我一邊掃了一眼他身後跟著的四個女生。
現在東京的學生妹們早熟得很,十九、二十歲的年紀,個個濃妝艷抹,頭發的顏色和形狀也都是花俏得很,不一而足。
其中緊緊站在胖子身後的那個女生特別醒目,她里面穿著一件奇大無比的T恤,下擺遮住了膝蓋,外面卻罩著一件緊身的小背心(干,這是什麼穿法啊)脖上掛著一圈醒目無比的重金屬飾品,這樣的裝束乍看上去,會給人一種下面什麼都沒穿的錯覺。
更過分的是,這個小妞的表情竟然跟我差不多,也是一臉無所謂的慵懶相,只拿眼角冷冷看人。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她必然是這四個女生里領頭的,也不理仲介商,打開門對著她伸出手說道:“學生證。”
小妞塗著深色唇膏的嘴唇似乎冷笑了一下,但沒有拂逆我,扯掉一只毛手套打開皮包掏摸了一陣後,把一張卡直接拋給了我:“大叔,看仔細一點。”
……
我看上去有那麼老嗎?
死小鬼……
我接住卡片翻過來一看,藍色邊框的旁邊嵌著一張清純的照片,要不仔細辨認,根本看不出照片上跟我眼前的濃妝少女是同一個人。
照片上面明晃晃地寫著“東京學藝大學”幾個字,而這個學生是零八屆的,名字叫做麻生遙(跟顏雅茗同一年級)“你們為什麼不住學校的宿舍,要跑來租房子?”
我確認了學生證,學藝大學的確座落在世田谷區里,離這里不是太遠。
小妞根本不甩我,接回卡片後把眼睛瞥往一邊,語氣也跟我像得要死:“我說大叔,你有房租拿就好了嘛。管那麼多。”
“呃,這位先生,沒什麼事的話,我看現在就把隔壁的房門打開,帶她們進去看一看吧。這里完工以後,我也來過!房子絕對一流,沒有任何問題!己仲介商山口不愧是察言觀色的大師,看到小妞言語衝撞得我有些變了顏色,馬上上來打圓場說道。
我本來是有些不爽,但想到雅子咬著嘴唇千叮嚀萬囑咐的樣子,便忍一忍就算了,跑去客廳把電視機底下櫃子里的“總管鑰匙”拿了出來,找出寫著“二○二”字樣的那個鑰匙編號,打開了房門。
幾個女生爭先恐後地跑進去看房子,我跟山口正在有一句沒一句地扯淡,突然覺得剛才躲在那囂張小妞背後的女孩子,相貌有些古怪。
並不是說她長得丑,相反地,這個穿著跟其他三個女生比起來要素麗太多的女生臉部輪廓十分完美,深棕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眼窩也遠比一般的亞洲人要深邃。
我因此也多注視了她幾眼,然後驚奇地發現,在東京十二月有些單薄的陽光里,這個女生兩只瞳仁竟然閃動著不一樣的顏色。
我第一反應是這是個混血兒,第二反應是這孩子和秋田櫻一樣帶著美瞳隱形眼鏡,第三反應是:波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