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會場外，余茵後知後覺有一種上學逃課的既視感，好刺激！
尤其身邊這人一臉的溫和雅正，可做的事卻幼稚的不得了，竟然偷偷用照顧她的名頭跑出來。
嘁狡猾
“想什麼？”顧明誠偏頭瞧她，小姑娘眼睛滴溜溜轉，一看就是又有什麼主意了。
果然，他話音剛落，余茵就笑眯眯的挽上他手臂，湊過來小聲說，“中午人比較少，咱們悄悄去看展好不好？”
“為什麼要悄悄？”他挑眉，“你要嫌人多就通知他們少放點人進來。”
“哎！別、別……”余茵扁嘴，她都聽羅岑姐姐說了，服裝展這塊除了買家還有好多藝術家和設計師，大家都是過來觀賞找靈感的，要是因為她剝奪了人家進場的資格，那她罪過就大了。
算了，反正她也不是什麼有名氣的人，只要把他藏嚴實了，問題應該就不大。
余茵的目光再次落到顧明誠身上，後者微微一頓。
二十分鍾後，被余茵喬裝打扮過的顧明誠儼然一個帶著女朋友來展會玩的普通小開，完全不惹人注目。
余茵終於放心，挽著人的胳膊東瞧瞧西逛逛，等漢服展開始時，舉著手機咔咔咔拍個不停。
顧明誠心疼她舉著手機累胳膊，跟她說每次展會品牌方都會留秀場圖做宣傳的她想要可以讓人給她拷一份，不用這樣一直拍。
“不早說。”余茵揉了揉手腕，嗔他。
這不是看她興致太高，沒有打擾。
不過余茵顯然也沒把這點小插曲放心上，拿著手機開始在群里匯報軍情，還附帶了幾張剛拍的秀場圖，著重夸贊了其中一套紅色馬面裙配煙粉小襖。
顧明誠無意間看到了聊天記錄，目光落到了她的禮服上，果然是小姑娘，還是喜歡這種粉粉嫩嫩的風格，不過余茵的眼光確實不錯，這套稱得上是本場最佳了。
“想試試嗎？”
“欸？”
余茵的視线終於從手機屏幕移到了旁邊人身上，烏黑的杏眸亮晶晶，笑著問，“能試嗎？”
“當然。”顧明誠笑，他的寶貝兒要比剛剛的模特更適合那件衣服。
“想去台上玩嗎？”
余茵一頓，他的意思是走秀？
她擺手，倒不是怯場，主要她又沒練習過，擔心走的不倫不類鬧笑話，不過試一試衣服還是可以的。
顧明誠了然，看完展帶她去了後台。
那套衣服叫煙雨行舟，馬面裙上繡的其實是江南細雨圖，離近看，更能感受到中華刺繡的精美恢宏之處，顧明誠和設計師在聊天，余茵撫著衣服，心中暗暗驚嘆。
正瞧著，就聽顧明誠提及讓她試衣服的事，溫婉優雅的設計師展顏一笑，榮幸之至，這件作品能得到小友的認可是它的幸事。
後來顧明誠告訴她，這位老奶奶其實很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原則，設計的衣服也只會讓合適的人展示，所以，老奶奶親口說出這種話，其實也代表了她對她的認可。
不過彼時的余茵並不知道，她只覺得這衣服穿在身上比看著更好看，華美又不失莊重，仿佛能讓穿上它的人自動自發變得平和柔美。
服裝能達到的最高境界大概莫過於此。
心里喜歡，余茵厚著臉皮在老人家面前賣了一通乖，最後如願拿到了她的聯系方式，並說自己有個朋友，是個資深漢服愛好者，她肯定特別希望有機會能和她探討學習一番。
顧明誠就在一旁瞧著，看她甜言蜜語把人哄得心花怒放，她一向是有這個本事的，能把堅冰似的心慢慢融化，沉老難得出山，唯一一件作品都開口送給了她，不得不說，小姑娘招人喜歡是真，運氣也確實好。
沉老事務繁忙，陪著聊了一會兒見余茵對這件衣服尤為喜愛，承諾展會過後將其贈予她。
余茵去看顧明誠，見對方示意她能收，喜不自勝，鄭重道謝。
人走了，她抱著顧明誠的胳膊讓他瞧，“好看嗎？”
“好看”他和她對視著，一雙眼從始至終沒有從她身上移開半分。
余茵漸漸臉熱，輕輕推了他一下，顧明誠笑起來。
試了衣服，兩人去吃飯，中間余茵接到了張莘芷的電話，對方聽說她在吃飯，似乎猶豫了片刻，問她下午能抽出空去拍照嗎，余茵表示沒問題。
答應下來後才巴巴的抬頭看他，抿著唇笑啊笑，“我可以去嗎？”
“你不都應下了？”
“……”余茵扁了下嘴，接受他投喂來的牛排，吃下，然後自然而然撒嬌，“之前不都說好了嗎，所以我才答應的。拍完照就回來。”
顧明誠好久沒說話，
余茵輕輕嘁了聲，正要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就聽他說，“自己去可以嗎？要不要給你們找個導游？”
“不用……”余茵笑，“莘芷姐說她很熟”
“對她倒放心”
“是啊”余茵點頭，勸他，“你別對人家有偏見，莘芷姐人挺好的”
顧明誠淡淡的嗯了聲，正要離開，余光突然瞥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人，余茵順著他的視线看過去，問，“怎麼了？”
“剛剛那個人很熟悉……”他沉吟著在腦海中搜索何時何地見過他。
“或許以前見過一次也說不定”這些天他一直在會場，見到一些陌生面孔也在所難免。
◆顧明誠斂眉
一直到回到房間，余茵去衣帽間換衣服，顧明誠才恍然想起在哪里見過那個人——
是之前他下去找人的時候，有個女導購一直在跟余茵介紹明制漢服，小姑娘聽的津津有味，他就在旁邊等了會兒，見到過這個男人。
當時男人還躲避了他的視线，當時那會兒他以為是那個男人見過他或是其他，可今天在餐廳又碰到，事情就不同尋常了。
工作人員的休息就餐區都在十五層以下，如果那人是服裝區的，活動范圍應該是在十層，不會那麼巧合的出現在這里。
顧明誠一凜，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可心里不踏實，還是給劉晟去了電話讓他著重排查下這個人。
不一會兒換了一身休閒常服的余茵走了出來，他收起手機笑了笑，讓她玩好早點回來。
“知道啦~”余茵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