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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盜南陽,打掃戰場我叫天高三尺 會群魔,護家人將星隕落襄陽城

神雕奇俠之天下人 adams0740 41810 2024-03-03 17:41

  三天過去了,郭伯伯還是昏迷著,眼見他一天天虛弱下去,黃老邪依然束手無策。一大家子人都圍在病房里,卻都想不出辦法來。

  “已經是第三天了……”柯鎮惡在病房里嘆道。

  “靖哥哥的脈象倒是還算平穩,只是再這樣遷延下去……”蓉兒不敢想,她抱著孩子暗暗抹了把淚說道:“他還沒有看一眼孩子……”蓉兒從心里還是當破虜和璇兒是還給郭家的債,我自然也沒有太大的異議,畢竟冥冥中這兩個孩子是必定會誕生的。

  “還是讓我去趟南陽吧,或許能讓我找到解藥,如果再晚兩天,等他們北歸了就晚了。”

  我說道。

  芙妹抱著初生的妹妹,欲言又止。

  她心里很矛盾,她怕我出危險,但是她又想救父親,而我說過辦到的事,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所以她又抱了一分希望。

  “算上老瞎子一個。”柯鎮惡鋼杖一頓,擺出要拼命的架勢。

  “這……”蓉兒沒理他,卻也知道他說的是實情,如果再猶豫不決,郭靖的性命堪憂。

  “我跟你去一趟吧。”洪七公眼見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變成這副樣子,也不得不改掉自己的懶毛病,跟我說道。

  “七公,還是我自己去吧,一個人更能避開敵人的耳目,能智取最好,如果我應付不來,再回來搬救兵不遲。”我勸說道。

  “我要陪大哥去!你自己去我不放心。”芙妹還是不放心的說道。

  “別胡鬧,你們幾個如今都是快當娘的人了,誰去我都要分心照顧。”我見三娘、初晴和無雙都一番躍躍欲試的樣子,趕緊打消了她們的念頭。

  “龍姑娘輕功絕佳,武功又好,不如請她陪你走一趟吧。”

  我的俏師娘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讓幾位老人都點頭。

  我的幾個寶貝兒臉色雖然都顯得不太好,只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也都不得不承認小龍女是最佳的人選。

  “還是算了吧,她在英雄大會上也是一戰成名,至少金輪法王和尹克西是對她印象深刻的。”

  我搖搖頭否定道。

  但是,沒等我說完,就有三張人皮面具遞了過來……

  我和小龍女兩人打扮成一對兒很不起眼的鄉下夫婦,很輕易的混進了南陽城。

  我本來想帶著滿滿那個機靈丫頭來,但是沒有她合適戴的面具,我又擔心她膽兒太大惹禍,所以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們先住下吧,可以在客棧里稍微打聽點消息。”我回頭說道。小龍女點點頭也沒有多說話,倒是能顯出鄉下人老實巴交的性子。

  我心底暗笑,心中而已的忖度她到了中年,會是一個什麼樣子。她見我眼神中笑得透著古怪,輕輕問了句:“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

  我回頭領路,心說:戴著面具你都能看出我在笑。

  我倆先找了個背靜地方換了一身行頭,又在靠近城中心的位置找了家客棧,開了兩間相鄰的上房安頓了下來。

  “小二哥,我問你點兒事。”我讓店伙把飯菜端到房間里,順道叫住了他問道:“這兩天南陽城好像很熱鬧,是不是來了什麼大人物啊?”

  “哎,客官,還真讓您說著了……”他故作神秘的湊近了小聲說道:“是蒙古國的二皇子忽必烈大人,他打南邊來了,還帶了好多軍隊呢!”

  我心想這店伙倒也乖巧,說話是滴水不漏,誰也不得罪。我悄悄在他手里塞了一錠小元寶,低聲問道:“那他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店伙詫異的看看我,伸出指頭向南邊指了指,我點點頭,示意他放心的說。

  “原來您是南邊來的大俠啊,那您應該知道,這蒙古人在襄陽城吃了大虧,忽必烈是丟盔棄甲才跑回來的,我聽我衙門里當差的兄弟說,他現在還不走,怕是要再調集軍隊南征呢。至於他住在哪兒,就不是我們這些下人能知道的了。不過,這南陽城最大的園子,就要屬城西李員外家的大宅子了,或許你們可以去那打聽下。”

  我點點頭,又順手再塞給他一錠元寶,店小二千恩萬謝的走了。

  我心說忽必烈果然不甘心一次失敗,打算卷土重來。

  我心里不禁盤算起來,雖然現在襄陽城軍民士氣高漲,但是在我看來,能夠盡量減少數傷亡,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最上乘的兵法。

  如果換做三十年前,我可以靠襄陽城的堅固,用磨盤戰術來消耗蒙古騎兵的有生力量,這樣我有把握在十年之內收復長城以南的所有失地。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蒙古人已經占領了昔日金國、西夏、吐蕃,以及西域波斯諸番,很容易就能讓他們湊出一支三十萬人的雜牌軍,螞蟻多堆死象啊,我承認打不起消耗戰,所以說,我今天到此,又多了一個新的任務。

  “很麻煩嗎?”小龍女看我眉頭緊鎖,有些關心的問道。

  我聽小龍女問話,抬眼望了她一下,臉上不禁多了些笑容,忍不住調笑道:“我發現你最近話比以前多了許多。”

  “哼……”小龍女低頭吃飯,再也不理我了。

  夜半無人之時,我和小龍女戴上面具,換上夜行衣,直接奔向南陽最大的商戶李員外家里。

  我們悄悄爬上牆頭,眼見三班崗巡邏,把守的不是一般的嚴密,我心說:看來是找對地方了。

  對於郭伯伯中的毒,我心里已經有了大方向,要說西域的無名之毒,有什麼會比金剛門的“七蟲七花膏”更令人聞風喪膽?

  很明顯伙工頭陀那個老賊還沒離開,他這麼一個廢了的人還賴在忽必烈身邊,說明他還有相應的價值,所以這更讓我肯定了是他在背後搞的鬼。

  只是面對這麼大的宅子,我卻又犯了難,有心捉個家丁問問,但是我們兩個守了半個時辰,也沒有見到一個家丁模樣的人經過,來來往往經過的都是衛兵和在軍中侍候起居的小番。

  “這壞家伙倒是小心,把李家內外的仆人丫鬟都攆走了,看來,我們今晚有的忙了。”

  人說月下觀美人,朦朧的月色灑在恬靜的小龍女身上更是獨具一番韻味,再配上一身剪裁得體的緊身短打夜行衣,我不禁開始偷偷開始幻想起緊身衣下小龍女的胴體的曲线來。

  她顯然沒有看透我齷齪的想法,只是點了點頭,示意我決定怎麼走。

  我看天色已晚,雖然快到望日,月色很亮,但是對於我們兩個潛入者來說,避開明卡暗哨依然易如反掌。

  終於,我們摸到了後院,我看了看套院的格局,正房應該是忽必烈,東廂、西廂應該是由尹克西和金輪法王把守,也就是說,如果不出意外,伙工頭陀和他的徒弟,以及達爾巴等人應該住在外間的二進院里。

  我忽然靈機一動,對小龍女說道:“我們去看看他們的伙食如何。”

  小龍女不明就里,但是她本不擅長問為什麼,既然我這麼說了,她就跟著我又出來,費了一點時間,讓我們找到了後廚的所在。

  我示意她別動,然後我趁著廚房沒人之際,給他們葷菜、素菜里面都加了作料。

  天知道這幫假和尚吃不吃素,反正是湯里、菜里我都沒放過,我用的是歐陽鋒留下的迷藥,西毒出品必屬佳品,無色無味,藥效上乘,我剛才放的分量足夠放倒好幾頭牛的。

  我心里偷笑,你們可都給點面子吃點宵夜啊,不然我這一瓶好藥浪費了不說,也對不起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下迷藥啊。

  我和小龍女剛剛在不遠處上蹲好,很快,飯菜就端了出來,我心里暗笑,果然沒多久,幾間屋子里面都安靜了下來。

  我們跳下房檐,先進了疑似是伙工頭陀的房間,我起先還是格外小心,擔心這個老家伙能察覺出迷藥的存在,但是見他撲在桌子上,睡得跟死豬一樣,我才放下心來。

  只剩下一只手的伙工頭陀和他的四個徒弟都在,已經被藥翻在地。

  我心中大定,心想連他這個用毒的行家都察覺不到,那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小龍女很安靜的守在門口給我把風。

  我翻開了藥箱,里面整齊的歸納了毒藥和解藥,所幸他還保留著用漢字標示的習慣,不然這一大箱子就夠我搬的。

  僵屍散、幽冥火、孟婆湯……

  一瓶瓶名稱陰毒又古怪的藥品出現在我眼前,心想這個家伙還真是一個奇才,出身低卻自學成才,同時精通武、毒兩大領域,想來是他逃出少林以後另有一番奇遇。

  嗯,找到了,黑玉斷續膏,這是我今天來的一大目的,繼續找……

  從一堆藥方子里找到了“七蟲七花膏”的藥方配制,我卻犯了難,記得這種毒藥,配方用的毒蟲不同,或是劑量配比不同,解藥也有變化,這可怎麼辦好?

  我瞥見一個藥瓶,心里不由一驚-“三笑逍遙散”。

  我恍然而悟,這老家伙居然跑去了星宿海,繼承了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家底,怪不得他的毒術、醫術都如此了得。

  可惜這個老家伙為人陰鷙又狡猾,我也不敢弄醒他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想時間有限,總之先把他抓回去再說,我又挑了兩、三樣看得上眼的藥,逍遙派鼎鼎大名的九轉靈寶丸、少林的生生造化丹和固本培元聖藥鎮心理氣丸,如果這狗東西不合作,或許生生造化丹還能給郭伯伯留一线生機。

  把他捆起來,夾在腋下,我們兩個又去到主客室,看忽必烈、金輪法王和尹克西三人都被放翻,心想肯定是忽必烈太過依賴自視甚高的金輪法王,以為有他在自己就萬無一失了,沒想到今天陰溝里翻船,再次被我踩在了腳下。

  我照樣把蒙古王子捆了起來,本想去另外兩人屋里搜刮一番,但是心想做人留一线,來日好相見,尹克西我留著他尚有用處,金輪法王畢竟是一代人傑,我也不想他死的這麼窩囊,才留了他們兩條狗命。

  留書一封,告訴他倆好自為之,想要報仇就好好回老家修煉好了再來找我雲雲。

  “我們怎麼出去?”

  小龍女看我背了兩個大包袱,還饒有興致擺弄著信箋,似乎一點也不急於離開,面容古怪的好奇問道。

  她想不出我會用什麼辦法帶著兩個大活人,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溜走。

  “不著急,山人自有妙計。”

  我繞著屋里轉了一圈,取出一塊銀錠,栓了繩兒在牆角量了量,就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測。

  房屋東起西陷,屋外池塘的緩坡明顯是人力夯土堆壘上去的,而因為天長日久,重力塌陷,這屋子下面一定有一條通往外面的通道。

  從土方判斷,這條通道至少能通到外面街上的,應該是主人家設在自己臥房里,用在緊要關頭逃生之用,畢竟如今兵荒馬亂,這種通道,誰知道哪天說不准就能用上了。

  現在判斷是有了,所剩的就是盡快找出入口在哪里。“看著點門口,我在找密道的入口。”

  我吩咐了一聲,開始在花瓶、木制隔斷、床頭床尾、地毯下等機關可能出現的地方翻了起來。

  “唰!”地面沉下,露出數蹬台階,我招呼一聲:“走了!”夾起忽必烈和伙工頭陀兩人跳了進去。

  我用火折點亮了通道里備著的火把,等小龍女跟了進來,找到機關把地面翻板關閉,才繼續在前面領路前進。

  通道一路下行,居然越走越寬,走了十幾分鍾,居然進入了一個天然的溶洞中。

  “看來這是一個很長的通道,如果我猜得沒錯,我們能直接通到城外。”

  我取出指南針看了下,我們現在是往西南方向走,如果不出意外,這個甬道應該是通往江邊的。

  我說著回頭看了看小龍女,看她忍著笑容跟在我後面,讓我覺得甚是莫名其妙,就問了句:“你一直在偷笑什麼呢?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勁嗎?”

  小龍女再也忍俊不住,笑道:“沒什麼,只是你現在的樣子太好笑了。”

  我左右看了看,左邊腰里別著的是尹克西那刮來的戰刀,右肩上套著金輪法王的金銀雙輪,左肩上挎著兩大包珠寶藥物和金磚,手里還提溜著兩個人,確實是顯得我有點財迷了。

  我臉上一紅道:“沒辦法啊,一大家子人要養活,沒這些,你平時哪來的吃穿和胭脂水粉錢。”

  我刻意嘴上討便宜道,眼睛卻賊賊的盯著她口上的胭脂,還真想嘗一口是不是甜的。

  “你……”小龍女已經不是剛從墳里爬出來那個傻妞了,聽我厚臉皮故意輕薄她,羞得一下子面色通紅,卻沒法反擊我,她確實是吃我的穿我的嘛。

  我看她羞惱,趕緊岔開話題道:“不過節儉是好事嘛,不然這些藥品留給他們,救活一個人,就是給我們添一個敵人;這些金銀珠寶,他們可以賄賂南邊的官員,可以買很多武器,我們拿走,就是削弱他們的危害,我覺得也對嘛,你說呢?”

  開玩笑,我以前打掃戰場是出了名的天高三尺……

  好吧、好吧,我承認這不是什麼好話,只能說明我刮地皮的本事大。

  不過,小龍女最好欺騙,我剛說完,她就偏著小腦袋在那思考我的話。

  我看她不說話了,就繼續在前面走,她在我身後默默的跟著。

  走出里許,她忽然說道:“大概你說的對吧……但是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人們要打打殺殺的呢?他們兩個也是人,我們也是人,彼此不相識,卻又彼此仇恨。”

  我默然了,心想:果然越純潔的靈魂越能挖掘出問題的本質,權力這東西的誘惑,一個人坐擁天下的野望,為什麼就能讓許許多多素不相識的人,毫不猶豫的彼此殘殺?

  上升到哲學層面的問題,我沒法解答,只好用沉默來相對。

  這個溶洞,應該是江河水衝擊成的地下暗流的甬道,只是現在是枯水期,所以應該很安全,很快我們就在道邊看到了擱淺的小木船,這又進一步證明了我的猜測。

  又行了數里,我們眼前果然一片開朗,撥開洞口的雜草,我們看到空中一輪皎潔的明月和眼前一條未知名的大河。

  皎月當空,河水浩浩湯湯向東而逝,仇殺、戰爭,亂世幾年物是人非,只有這浩瀚江河運行,卻是亘古未變。

  我禁不住喃喃吟道:“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里……”

  回頭笑笑,卻見小龍女有些茫然卻好奇的打量我……

  可惜了,如果是蓉兒,她一定懂我現在的心情。

  雖然這盈盈秋水間,伊人矗立水邊的景致很美,但是我還是微微搖搖頭說道:“龍姑娘,我們走吧,或許敵人已經在追來的路上了。”

  破曉時分,我們已經回到了襄陽城,蓉兒見我抓回來兩條大魚,特別是擒拿住了忽必烈,更是讓她欣喜異常。

  我微笑著把打探來的消息說了,現在敵方投鼠忌器,畢竟忽必烈的身份不同於霍都,他是托雷可汗的嫡子,當今蒙古大汗窩闊台的嫡親子侄,想來蒙古方面也不會再輕啟戰事,至多是派來談判代表議和。

  洪七公、黃藥師和老頑童三個老家伙,拿著藥方就急忙著去審訊伙工頭陀去了,我的一幫妻妾們也都還不知道我回來了,所以,屋里就只剩下了我和蓉兒兩個人了讓我日思夜想的人兒就在眼前,但是我卻知道,她現在沒有心情,所以老實的坐到了書案旁,覺得無聊,就提起一支狼毫,硯好了墨,奮筆而書。

  “在練字兒?今天怎麼這麼老實呢?”蓉兒抱著璇兒,走了過來,好奇看我在寫些什麼,她微笑著讀道:

  “藐射姑仙子之容兮,宛洛神之輕盈。水兮清幽,深潭靜流。玉兮溫蕤,皎然無瑕。明眸淺笑,眉黛新月。錦瑟華美,春暉嫣然。明月海上,煙波千里。縈杳廣寒月宮折桂,綦遠九玄天女散花。仙池樂樂,百花競艷。露水蕩漾,靑鳶徜徉。回溯流之,扶搖直上。丹墀燕鶴,只及樂舞。雅歌樂宴,星河絢爛。鴻蒙同期,其樂也歟?人生轉逝,碌碌茫茫。忳亦郁悒,輾轉尋覓。蜉蝣江海,一粟太倉。春天花開,盛夏塵埃。慵臃春秋,嚴焱冬夏。恒宇巡規,三世輪回。執拈爾手,殊途同歸。只及此念,其樂也歟……”

  她看的心中羞喜,卻忍不住嗔道:“怎麼,跟龍姑娘看了一晚上月光,就生出這麼多感慨?”

  我咧嘴一笑道:“要是跟她看星星月亮,我就只能寫出『所以柳下季,三為魯士師。』這種詩了,這首當然不是給她寫的。”

  我吹吹干墨跡,往蓉兒懷中一遞說道。

  蓉兒喜滋滋兒的接了過去,看左右沒人在眼前,偷偷親了我一下,說自己要找地方好好保存起來。

  就在此時,頭晚上住在府里的芙妹和三娘,得知我回來,立刻趕了過來。

  “大哥,你沒事吧?”她倆一進門就伸胳膊拽腿的檢查了一番,看我平安無事才問道:“怎樣?有解藥嗎?”

  我微笑著點點頭,示意她別擔心。

  雖然里面的凶險我告訴了岳父外公(一滴汗),但是我卻不能告訴芙妹,這樣也於事無補,只能讓她跟著瞎操心,更何況我還有最後的手段-號稱能奪天地造化的生生造化丹,那珍貴的藥丸,一共就只有三粒,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還是留著到更關鍵的時候用才好。

  我忙活了將近一晝夜,回到自己屋里摟著無雙美美的睡了,這丫頭,有了身子以後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今天倒是便宜我了。

  等我起床的時候,嚴刑逼供回來的三個老家伙手里拿到了毒素的配比,正在忙活著配制解藥。

  我有些意外,心想七公正直,雖然也會些分筋錯骨手之類的手段,但是對於逼供應該不是太擅長;黃老邪雖然有手段,但是遇到伙工頭陀這樣的硬茬子,想來他的那幾招跗骨針、萬蟻噬心什麼的也就是做做按摩。

  本想自己一覺醒來還要繼續逼供,卻沒想到他就這麼招了?

  “那還不是我的手段!”老頑童很得意的笑道:“他倆打罵一頓,那個一只手就是不看也不說,最後還不是要我老人家親自出馬!”

  我用了半天才聽明白,原來他是用了我給他講過的九品芝麻官里面的段子,先放蟲豸、放老鼠,再放蛇進去抓老鼠的路子,這麼一番折騰終於撬開了伙工頭陀的嘴,至於那老禿子最後的下場……

  我不知道是放在丐幫戰利品陳列館里做標本了?

  還是給送回少林寺面壁去了?

  我就不得而知了。

  郭伯伯的毒傷好得很快,第三天他已經可以慢慢下地了,只是內傷還需要好好調養,至於那玩意兒還能不能用,那就不是我打聽的事了。

  就連蓉兒也說不清,畢竟他還在養傷期間……治好了郭靖,抓住了忽必烈,黃藥師看大勢已定,第二天就悄然而逝,連句話都沒留下。

  七公要繼續追查魔教的事,耽擱了許多日子,他也准備啟程了,柯鎮惡決定跟洪七公一起,也算能盡一份心力。

  老頑童看好了絕情谷附近的百花谷,也拉著瑛姑走了。

  一日之間,襄陽城竟冷清了許多。

  只有我在眾妻妾陪伴著,依然留守襄陽,畢竟下一步和蒙古人談判,還需要蓉兒和我出席,新野的大小事可以靠我的一眾部屬,郭府的事就要多靠她們分擔了。

  朝廷的嘉獎令未等到,卻等來了一頓申斥。

  此時史彌遠已經稱病乞骸骨下台了,新上任的丁大全對北面奴顏婢膝,對待我們卻是趾高氣昂,把一場輝煌的勝利顛倒黑白說成了可以挑動邊境安寧,無故輕啟戰禍,導致百姓塗炭。

  不過我早有准備,通過天師張可大的途徑,將戰報程奏給了宋理宗,他雖然懦弱,但是好在還不算昏聵,下聖旨肯定了襄陽大捷的意義,但是襲擊新野,挑起戰禍之責不可免,功過相抵,不賞不罰,竟是把我們跟丁大全各打五十大板。

  他這樣做法,徹底的挫傷了襄陽、樊城和新野三鎮的軍民熱情,也更堅定了我列土封疆的決心。

  對於忽必烈的問題,斗爭則更為激烈。

  蒙古方面派出專使談判,正使是蒙古智相博爾術,副使是我的老熟人,耶律楚材的大兒子耶律晉。

  臨安方面,則派出了寶文閣學士賈似道、侍中陳宜中兩個大奸臣,為代表的使團前來媾和。

  另外,蒙古金帳可汗窩闊台更命令其手下大將,忽必烈的親弟阿里不哥親率五萬精騎、十萬步卒兵臨南陽,對襄陽方面施壓。

  一時間,荊楚九郡戰雲密布,仿佛宋蒙之間的第二次大戰,又將拉開序幕。

  “你倒是悠哉游哉啊,沒想到讓我一招臭棋,引來了阿里不哥這個麻煩。”

  此時的忽必烈,則十分輕松的和我在囚室中下著棋,我在棋盤上落了一子忍不住試探道。

  “楊兄擒下小王回來,不就是為了避免戰禍再起,本王猜想,這一場戰事是很難打得起來的。”

  忽必烈也在棋盤上落了一子說道。

  他雖然十分顧忌我手中的火器,但是他也看出我的顧慮,如果不議和,蒙古的聯軍就會大軍壓境,到時候真能拼個玉石俱焚都難。

  不得不承認,忽必烈是我見過的,學識、氣度最淵博,心性最堅忍不拔的蒙古人,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分析透徹侃侃而談,著實令我佩服。

  只可惜他栽在了我的手里,不然按照原來的劇本,窩闊台死後讓他的皇後支持由貴和蒙哥爭汗位,蒙哥奪嫡成功未久身亡,他死後無嗣,原本聲望如日中天的忽必烈,大可振臂一呼把蒙哥臨終前指認的阿里不哥拉下汗位。

  現在,他的人生卻有了一個抹不去的屈辱汙點-被軟弱的南人挫敗並俘虜的屈辱。

  這正是我要的效果,這樣即便歷史不加以修正,十幾年後,他有了跟阿里不哥爭汗位的雄心,這個汙點也不能讓他得心應手,到時候你們打得越久、越激烈越好,牽扯的人越多越好。

  我會一步一步的把你們趕向漠北,甚至更遠的西方。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像放鷹一樣,不但不能挫了他的銳氣,還要在適當的時候,關鍵的地點把他放出去。

  我本想用攝魂大法控制他,但是誰又能保證草原上巫師、藏邊、西域的密宗沒有擅長此道的高手?

  達不到效果又平白惹人警覺的事情咱不做。

  “或許你說得對,不過,就我本人,其實非常不介意砍下你的頭,我二哥孟珙可是被你害得很慘……”想起了孟珙,我的心里沉甸甸的,他重傷躲在小山村里養傷,昨日才被送回襄陽,卻也經歷的九死一生,身上挫傷、骨折就多達十三處。

  幸虧我偷來了接續筋骨的聖藥黑玉斷續膏,趕緊取出來替他敷上,他現在包的跟粽子一樣看上去比郭靖還慘。

  他能回來,倒是證明了小武的清白,我看三娘還是關心兒子,就疏通關系把他放了出來,只是他沒臉見師父,只是匆匆跟師娘打了個招呼,就匆匆回西川了。

  一盤棋戰至中盤,雖然還看不出勝負來,但是我卻沒有心情跟忽必烈耗下去了,轉身出了軟禁他的小院,我徑自走向了初平街的宅子。

  一進院,我就樂了,家里只有蓉兒一人在等我。這麼快有半年沒有單獨相處了,今天才終於能找到機會說點體己的話。

  我用力的將她攬入自己懷中,這些日子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又有太多的話想說,卻又一直沒有機會傾訴,現在我反而不知道該從哪一句說起了。

  “蓉兒,我好想你!”

  蓉兒微微一怔,卻沒想到我突然會說出這麼一句。“傻瓜……我們不是天天都在一起嘛!”

  “那有怎麼會一樣?每天有那麼多人在身前,幾天之內又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不過看你們母子平安,我也可以安心了。”

  我想起自己又做了孩子的父親,心中更是一片寍靜,仿佛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知道這些日子來,我累了,她自己何嘗不是,所以她也雙目微閉的將螓首扎在我的懷中,輕輕的對我說道:“謝謝你,過兒,謝謝你為我,為靖哥哥做的一切。”

  我緩過一點力氣來,將她撲倒在床上,輕啄著她的鼻尖笑道:“我們之間還需要這麼生分的道謝嗎?”

  蓉兒只是嫣然一笑,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把我抱得更緊了。

  我動手去解她的紐襻,她紅著臉伸手輕輕攔下道:“今天不要。那里,還,現在人家的身子很丑的。”

  我微笑道:“不會的,我的寶貝兒什麼時候都是最美的,我不是想別的,就是想看看你的傷重不重。”

  說著,不容置疑的挪開了她阻攔的手。

  蓉兒也沒有阻攔,只是害羞的雙目緊閉,將頭側到了一邊。

  我掀起她的肚兜,看到她小腹上布滿了漲裂的妊娠紋,一道道既刺眼又猙獰的花紋出現在我最愛的人兒身上,我眼中剩下的只有憐惜,忍不住親吻每一道紋路,希望能用我的愛意移走這些討厭的紋路。

  蓉兒感受到了我的心痛,忍不住撫摸著我的發髻說道:“還好你還懂得心疼人家一下,這些紋路,大概要過個三五月才會退去的。”

  見到我一點不嫌棄她有些皺皺的小腹和肚子上的紋路,蓉兒欣慰的笑了。

  “雖是這麼說,我的寶貝兒受苦了,一下子懷著兩個孩子,感覺一定很辛苦吧?”

  我支起身來,替蓉兒蓋了被,並肩躺在她身旁,將她攬在懷里問道。

  想到我們的寶貝兒,蓉兒忍不住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為自己能夠誕下兩個漂亮的孩子感到無比的自豪。

  “你真是個神奇的小壞蛋,嗯……現在都變成大壞蛋了,古靈精怪的,蓉兒被快你們爺兒仨折磨死了。”

  蓉兒想起了我們那荒唐的數日,禁不住動情起來,吃吃的笑了起來。

  但是轉而又臉紅紅的躲進了我的懷中。

  “怎麼了?”我見她忽然不說話了,忍不住問道。

  “嗯……沒事,胸前有些漲,奶水太足了……”蓉兒搖頭說道。

  “真的?我來幫寶貝兒看看。”

  我一聽樂了,這麼好的事兒怎麼能錯過,幫蓉兒解開肚兜,一雙渾圓漲滿的乳房就呈現在了我的眼前,深紅的乳暈擴張的很多,乳頭已經滲出了些白濁的乳液。

  我怕弄痛蓉兒,克制自己的衝動,俯身就口含住一只蓓蕾,輕柔的擠壓著乳房,淡淡的甜味兒、淡淡的香味兒,還有種淡淡的腥味兒,我真的愛上了這種滋味。

  促狹的含了一口,湊到蓉兒面前,她微啟櫻唇,和我深深的擁吻,我將口中的乳汁渡入她的口中。

  “蓉兒,現在懂了什麼叫做自取其乳了吧?而且還是奇尺大乳呢!”

  “討厭,不給你喝了,人家的奶水還要給孩子們留一些,不許都喝光。”

  蓉兒一扯衣襟,將春光都藏了起來,撲在我胸口畫圈圈說道:“人家生氣了,剛才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以前也這麼樣欺負過三娘,今後又會不會這樣欺負芙兒、初晴她們。人家這些日子,人家夜夜無眠,經常都是含淚入夢的,好像現在這樣,在你懷里再也不出去。”

  蓉兒自幼失去母愛,婚後郭靖又是個木頭,不懂得體貼關懷,所以她從來都得不到最貼心的關心和愛護。

  這種情況一直到我的出現,雖然我的手段並不激烈,而是淡淡的卻又無微不至,每當她察覺到的時候,那種效果比聲嘶力竭的喊幾聲“我愛你”、“我喜歡你”強了不知道幾千幾萬倍,這也是她為什麼能夠拋卻一切束縛,死心塌地的跟我一起墮入這迷情的漩渦當中,再也不能自拔的緣故。

  徹底脫出了軌道,就不要去試著掌控她,就算用我生命中所有的東西去交換也在所不惜,當我開啟這段禁忌的不倫之戀時,就做好了此等的覺悟,每一次將她摟在懷中,這種覺悟就越加深了一層。

  “傻蓉兒……”我沒有多解釋,只是輕輕喚著她的小名兒。

  “嗯……”她慵懶卻又風情的纏上我的脖頸,柔聲的應道。

  “世人都說人間有佳人傾國、傾城,而你的美,則是傾倒眾生的,我要你為我見證,我會為了你,打下一片江山,將蒙古韃子徹底趕出關外,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我嗅著蓉兒發際的清香,忍不住輕輕的呢喃。

  她真的想不到我會做如此的宣言,但是那驚喜轉瞬又變為了平靜:“我不要你去打什麼江山,我不在乎你做多大的官兒,就是當皇帝也不稀罕。蓉兒只要我們一家人安安樂樂的就好,所謂刀槍無眼,而戰場外的硝煙更是殺人不見血,我不想你墜進去。”

  “我知道,你的理想就是能夠開開心心過一生,到處玩玩,到處走走,煩悶的時候打打架,替受欺負的人出手打打壞人這樣簡單的理想,是不是?”

  我撫著她的秀發說道。

  “哎……這個世界上真的不會再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了。”

  她雙眸微閉,雙臂緊緊的摟住我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這麼了解我,為什麼這麼愛我……我確只是個平凡的女人……”

  “我愛你,所以才一直不斷地觀察,收集整理關於你的一切,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在心里……不然怎麼能成為探花郎呢?”

  我輕啄著她的唇,一邊說道。

  “呵呵……貧嘴。”蓉兒的回應,只是用唇舌迎合我攻城略地,輕輕吐出了兩個字就不再多言,認真的聽我往下說。

  “我愛你的聰慧、愛你的溫柔,你對我好,全心全意的疼我、愛我,我當然也全心全意的疼你、愛你……”我微笑著道。

  “那不一樣的,我曾經還對你深有戒備,後來也是看在靖哥哥和穆姐姐的份上,才對你好的,而且,當你慢慢長大,變得越來越懂事,我也才漸漸不可自拔的愛上你……”蓉兒小聲的反駁道,她依然不懂為何我的愛如此熾烈。

  “呵呵,我們不正是在不斷的加深了解中,才深深依賴對方到不可自拔麼。誰先邁出那一步又是否真的需要這麼計較?”

  我忍不住親吻著她的耳垂兒說道:“而且我不許你說為誰來照顧我,我只當我們就是天下間最完美的一對兒。”

  我耍無賴道。

  “咯咯……臭美……嗯……”我們又擁吻到了一起。

  許久,唇分,我們都忍不住喘著粗氣,肺里的氣息似乎都被抽空了一般,我直感到陣陣的眩暈。

  蓉兒在我身邊更是不堪,倒在我懷中香肩起伏喘息著。

  “你身上的香氣讓我如斯迷醉,每次聞到你發際的清香,都讓我不知身在何處。”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

  “當年,『汀芷幽蘭』其實是我專門為你設計的。”

  “哪有你說的那麼夸張……”蓉兒表面羞喜,但是內心卻回憶起,我以前多次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迷醉神情,心中更信了我的話,笑容也更加的絢爛了。

  “那你現在只對我好,不就冷落了大家了……”

  “我承認我就是偏心了,你一直是我心中最優先考慮的……不過,我會把握好尺度的……”看她替我擔心,我知道她說的沒錯,如果以前三娘和初晴在我心中占了十分,現在可能只占五分,芙兒、瑛兒、無雙和如是加起來能占五分。

  但是蓉兒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一直沒有動搖過,只要跟她有關,所有事情都必須讓路。

  只有在這時,我才發現,原來我真的不是一個有著無限野心的男人,我的心真的再也沒有地方容納小龍女、袁潔潔和謝婉琴,乃至凌波和小綠等女子。

  蓉兒見我走神了,忍不住問道:“喂,跑哪去了?不會是在想龍姑娘吧?前晚上你們做了什麼沒有?”她咯咯笑問道。

  “就你作怪,是不是我真的做了點什麼你才開心?”

  沒想到她居然拿小龍女作為一個測試我的工具,這個壞丫頭……

  “嘿嘿……渺姑射仙子之容兮,宛洛神之輕盈……這首詩真的是為我而作嗎?”蓉兒皺著小瓊鼻問道。

  “不是為你,難道還有別人配得上它麼?”

  我愛憐的幫她理了理鬢發,一面說道:“當時我們從李家的地道逃出來,從溶洞里穿行,直接出了城上到白河邊上,我見那月光皎潔,河水湯湯,想到如果是你在身邊相伴該有多好,就這樣忽然就來了靈感,不禁讓我想起陸放翁的一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現在也是頗有贊同之感。”

  蓉兒微笑著聽我敘述創作的經歷,她文學造詣本高,這時候看我說的眉飛色舞,更是露出了安沁的笑容,那麼安詳,那麼純潔,而她的這一面卻是只完完全全的屬於我一個人。

  只因為這個微笑,再多的艱難、險苛的環境我都能克服,只要有她的引導,我都能跨越。

  天黑之前,我和蓉兒回了郭家大院,我先去看了看郭伯伯的傷勢,他醒來後恢復的很快,正在和芙妹聊天,逗和兩個小家伙玩,顯然心情不錯。

  我的幾位夫人也都忙前忙後,做飯的,帶孩子的也都忙的不亦樂乎。

  “回來了?”三娘見我在廚房門口瞧著她,回頭笑道:“四弟來信了,說幾日後便到,想來是接孟將軍回去的。”她取出一封信來遞給了我。

  我接過信來道:“二哥傷那麼重,肯定是不宜挪動的,這小子就是想回來偷幾天懶。”

  “你們兄弟都好幾年沒有湊在一起了,這不也是個難得的機會嘛。”三娘一邊收拾碗筷,一面說道。

  三娘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確實如此,自兩年前一別,四個人還真沒有在一起聚過首。

  兩年歲月一晃而過,現在就連最小的余玠都已經做了川東轉運使了。

  “茵兒,你今天去送小武了麼?”我問了句。

  “沒……我沒敢去見那孩子。”

  三娘心里很糾結,不是她不關心小武,但是自己身份太尷尬,實在不方便出面去見小兒子。

  “我讓小綠用你的名義給他送去了二百兩銀子,你不會怪我吧?”三娘小心的瞧著我問道。

  “傻瓜,我怎麼會怪你呢,是我對不起茵兒寶貝兒才是。”

  三娘這些天來,為了大小武的事,食不下咽、睡不安寢,又經常躲在無人處暗自垂淚,這些我都知道,不然我也不會這麼積極主動的把小武從監獄里撈出來。

  “茵兒……這麼沒名沒分的跟著我,你後悔嗎?”

  “傻小子,我愛你,又不是圖那點虛名。”

  三娘笑得有些勉強,她知道我愛她愛的很深,但是這種激情隨著我們年歲的增長,在慢慢的褪色,直到蓉兒的出現,我們的兩個孩子的誕生,三娘更是感到了壓力。

  我看在眼里,猜出了她的想法。

  我將她摟在懷里說道:“你不像從前般快樂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能像以前一樣,每天陪在你身邊,每天纏著你,你會覺得寂寞,覺得被冷落了,是嗎?”

  三娘咬著嘴唇搖了搖頭,但是眼中熱淚涵盈,卻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

  “我自己都覺察到了,給我改正的機會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樣,我們可以無話不談,而不是有什麼事都放在心里,好嗎?”

  我盯著她的雙眼問道。

  “問題不在你,茵兒只是、只是覺得自己的心真是老了,你又這麼有朝氣,只怕自己最終有一天會跟不上你的步伐……”她眼中的淚終是落了下來,忍不住啜泣的說道。

  我心里默然,以前我有事情都是跟三娘商量的,自從和蓉兒有了親昵的關系後,我更多的時間都是和她溝通,有時候也會覺得和這才是真正的默契,卻漸漸忽視了三娘,乃至初晴她們所有人的感受。

  “別傻了,怎麼能說這種喪氣的話呢,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們會相攜走過的,直到你走不動了,我來背著你……”我輕吻美人的額頭說道。

  三娘轉憂為喜,面上憂掛著淚痕卻笑道:

  “這是你說的,等到時候都要你背,看你怎麼背得過來。”

  “這……我搭一座大大的馬車,能容下我們所有人的。”

  “那要你去給我們拉車!”三娘嬌笑道。

  “沒問題,我願意拉著你走一輩子……”

  三日後,余玠回到了闊別多時的襄陽城。他還沒下船,就對著江邊等他的大哥和我揮手喊道:“大哥!三哥!”

  我們也和他揮手,我看他興奮的樣子,猜到他應該是有什麼好事吧。

  等他跳下船來,我走上前和他擁抱到了一處。

  我們在一起住了一年,感情好自然是沒話說的,就是這份戀奸情熱的勁兒讓我的媳婦兒們看的都呶嘴兒側目不已。

  “大哥好!嫂子們好!我又殺回來了。”

  終究是少年心性,半年多的官場完全把他身上的孩子氣磨去,或許也是因為在我和我眾嬌妻面前,他才能露出最真實的一面。

  他的兩個護衛張一氓和陳青芝也跟著下了船,跟我們點頭示意。

  “凌波呢?”

  如今芙妹有了四個月的身孕,肚子也有些大了起來。

  我在一旁扶著,忍不住的說道:“慢點,我的姑奶奶……早叫你和無雙在家等好了,非要跟著來湊熱鬧。”

  “人家想凌波了嘛!你還不是一樣,見面就和他摟摟抱抱的,我們還沒說什麼呢。”芙妹不服的反駁道。

  “就是,我們都還沒說你們兩個呢。”在一旁的無雙也幫腔道。

  “咳咳……”我和老四尷尬的一起咳嗽一聲,都不說話了。

  這時候,久違的凌波小妹也下了船。

  看到我們這麼多人在棧橋上,微微遲疑一下,就走了過來。

  “師傅、大哥。”

  她平淡的給我們施了一禮,然後就好奇的圍著芙妹和無雙嘁嘁喳喳的聊天去了,眼中時而閃過艷羨之色,時而眼神卻瞟向了老四。

  我和初晴對視一眼,心里都覺得好笑,看來他們兩個人漸漸的有點默契了。

  莫老大安排了大家在宅院住下,我們一起吃了一頓中午飯,席間,老四紅著臉跟我說道:“三哥,其實兄弟這次回來,除了接二哥以外,還有另外一件大事的。”

  我笑而不答,靜聽著他的下文。

  倒是初晴厚道些,看自己的徒兒也是一臉羞紅,忍不住戳了我一下。

  我沒辦法才說道:“咳,有話就說唄,你只要提出來,我這做哥哥的,肯定答應。”

  “小弟是來求婚的,請你和二嫂做主,把三姐許配給我。”余玠紅著臉,但是不含糊的說道。

  在座的大伙兒都是同齡人,都忍不住發出陣陣怪笑。

  我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但是作為倡導女權民主運動領袖的我,自然也不能忽視妹子的想法,“妹妹,我那四弟都表態了,你的想法呢?”

  凌波臉皮兒薄,紅著臉低頭,小聲的說了句:“我沒意見,憑大哥做主就是了。”

  我笑笑,知道她已經下了決心,也就不再為難他們了,就點頭道:“我看賢弟心意很誠懇,而且這件事,其實我半年前就和他討論過,相信他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提出來這個請求的。現在,義夫賢弟,我來問你,你是否決定娶我妹妹洪凌波為妻,一輩子愛護她、照顧她,無論她是否傷痛、疾病都對她不離不棄?”

  “嗯,我決定了,無論什麼情況下,我都不會拋棄她,愛護她一生一世。”

  余玠站起來朗聲答道,讓在座的我的嬌妻和陳青芝都忍不住鼓起掌來,就連凌波妹妹面上都帶了濃濃的蜜意。

  “好,既然這樣,作為凌波的義兄,還有她的師傅也在場,我和初晴在此答應你的請求。”我微微笑道。

  我站起身來舉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道:“大家舉杯,祝他們幸福。”大家都舉起酒杯來,送上了對這對兒新人祝福。

  下午,我們一起去看了還躺在床上重傷的二哥,並且知會了他這個好消息。

  孟珙笑罵道:“我說怎麼你小子跑來的這麼殷勤,原來不是看我的,是來結親娶媳婦兒的……”

  “二哥你這麼說就不夠意思了,我這不是主要為了給你衝衝喜,才決定提前將這門親事定下來的嘛,你都不說感謝我。”

  余玠心情奇佳,腆著臉說道。

  “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

  我這句口語,他們一個個的都學會了。

  在大家的哄笑聲中,張一氓笑道:“孟兄,你當初讓我保護小余,現在他身邊有個貼身的保鏢了,想必還嫌我礙事了,不若我跟著你些日子吧,也省得你再遇到這種危境。”

  “是啊,張大哥武功高強,這兩年,我是受他仗義相助,才一路上走的順風順水的。”

  余玠也在邊上給予張一氓極高的評價。

  孟珙點點頭,表示同意。大家看他精神不好,就都退了出來,以免打擾他休息。

  在我的提議下,余玠跟著我們回了新野,我也別出心裁的在自家的庭院里,為他和凌波舉辦了一個訂婚的儀式,張一氓看的新鮮,當場也向陳青芝求婚,倒是讓我們一天中,看到了兩場求婚的戲碼。

  請來了一干親友做見證,我作為主婚人,一張說書的嘴一頓煽情的演說,倒是忽悠哭了不少湊熱鬧前來的好友。

  這種別開生面的訂婚儀式,一時間也成了風靡新野城的訂婚禮節,本來應該參我一本不符合禮制的史嵩之,卻是最為推波助瀾的人,就恨不得見到熟人就問一句:“你家有人要結親沒有?楊改之改革的訂婚儀式見過沒有?”

  平淡中日子很快又過了兩個月,雙方議和使團都已經到達襄陽城。

  老四已經負責保護二哥回了蜀中,不然賈似道參上他一本就夠他喝一壺的。

  我們訂好了半年之約,老四和凌波的婚禮將在山城舉行,邀我們屆時參加,我點頭答應,送他們登上了江船。

  賈似道到了襄陽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散了大勝關英雄聯軍,用他的話說,這些人都是強盜、劫匪萬不可啟用,為了維護襄陽的治安法紀,將他們統統打回了原籍。

  我也悻悻的回了新野,出於避嫌,我沒有接見來訪的耶律晉,畢竟談判的工作不是我的職權范圍,我也不想讓別人給我扣一個通敵的罪名。

  賈似道不叫我出去作供,我就每日里在家陪著眾嬌妻,好好照顧還有三四個月就要生產的大肚婆們,對外則稱病。

  要不然,就是和我的寶貝蓉兒在初平街談談天、聊聊曲,興之所至,再打一炮什麼的,生活過得很是逍遙。

  而三娘、初晴和瑛兒在我的重點關愛下,依然沒有受孕的跡象,卻是因為我不想讓她們都挺著大肚子,沒人來伺候我。

  蓉兒的身體在各種藥劑的調理,和我多次幫她運功調理之下,身體狀況恢復的極快,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靈與肉的溝通讓我們雙方都深深迷醉,而最直接的溝通方式,無外乎身體的相連。

  我的霸王槍浸入那溫暖的春水壺中,我甚至能感覺到,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不用語言就可以知道彼此心中想的事情。

  我記得張愛玲說過:“彼此都有意而不說出來是愛情的最高境界,因為這個時候兩人都在盡情的享受目光相對時的火熱心理,盡情的享受手指相碰時的驚心動魄……”而我們似乎並非刻意,就已經達到了這個境界,不知這是不是比別人又上了一個層次?

  “太神奇了,我真的做到了!”

  蓉兒驚喜不已,那得意的神情不禁展露在面上。

  因為我在心中想,她太厲害了,我和三娘、初晴練了這麼久,也都是停留在“水乳交融”的後期境界,和三娘也只是偶爾能夠進入更高一層的境界,而如是則差得更遠,只是到了“化氣歸精”的入門境界。

  而能達到“空運雙靈”的境界,才真正稱得上真正意義上“性命雙修”的起點,沒想到卻讓悟性最高的蓉兒先一步達到了。

  一來,她悟性奇高,是性命雙修的最佳伴侶,二來,我們心靈之間沒有隔閡,所以才會收到如此的奇效。

  第三,近來我們在歡愛之時,能通過身體和語言的交流,更好的體會對方的思想,當這種朦朧的、抓不住的感覺成為習慣,我們也一舉突破了雙修的極高境界。

  “以後你什麼事都瞞不了我了,只要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蓉兒就能時刻知道你心中的想法。”

  蓉兒在我緩緩的抽插之下,小香舌輕舔我的乳頭,一面說道。

  “我本來也沒什麼事情瞞你,以後更不會!”

  “會不會是剛生了璇兒和破虜,人家的那兒太松了,讓你不能盡興啊?”蓉兒看我興致不高,忍不住猜測到。

  我清晰的感到她的思想,龍珠的吸吮力漸漸增強,我的盤龍槍被她吸得越來越爽,忍不住加快了抽送的速度。

  現在蓉兒漸漸掌握了龍珠的活動規律,促狹之心起,忍不住擰著腰,按照順時針方向做著研磨運動。

  我居然有些招架不住這種成倍的快感累積,索性不再強忍,根根見底的大力抽送,不給蓉兒有卸開我攻勢的機會。

  我的槍頭探入了蓉兒的子宮,冠狀溝卡在了宮頸處突刺連連,我和蓉兒結合的下身更是水花翻涌,濕成一片澤國。

  蓉兒雙手抓榻邊圍欄,口中緊緊的咬住被角,發出嗚嗚哼吟的鼻音,那誘人的小模樣,更是引得我欲火灼熾,用力的挺動了三百多下,我大吼一聲,強勁有力的勁烈濁流直接抵在花宮深處激射。

  濁流激蕩,燙的蓉兒驚叫出聲,四肢緊緊地纏繞在我的肩背之上,龍珠下的腺體射出汩汩的陰精,更是攪動春水翻涌,宮頸口更是像章魚的吸盤一般,大力的咬住我的龜頭久久的不肯松開,春水穴中春水陣陣、淫雨霏霏,卻難以撼動我這艘泊港的巨輪。

  蓉兒癱軟的躺在床上舒服的嬌吟出聲:

  “嗯……死了……又被你弄死了……”

  蓉兒真的太美了,我們親著嘴兒,我們下身的性器也緊密的結合著,那龍珠就像一張小嘴兒吮著我的寶槍……

  懷中的嬌軀,久久才從高潮余韻的顫栗中平靜下來,我也緩緩從蓉兒的身體中抽出了那惹禍的根源,那暫時無法閉合的宮頸中的精液隨著大量的春水流出,將榻上沾濕了大片。

  蓉兒胸口已經濡濕的一大片,沾濕了晶瑩的玉乳,讓人如此流連不舍,我忍不住低頭噙住了那膩滑豐美的乳頭,像個天真的孩子一般吸吮起來。

  “嘻嘻……是……真是個好孩子……”一邊輕撫叼啄她的乳頭的我的額頭,任由我吸吮甘美的乳汁。

  “嗯……人家快被你欺負死了……調皮鬼……”

  我汲取了一大口,渡到蓉兒嘴里,缺水就要補充,雖然是自產自銷的,但是蓉兒還是吐出丁香接住了自己的乳汁。

  蓉兒的低聲輕吟被我當作最高的贊譽,我無限依戀的偎在蓉兒雙乳之間喃喃說道:“怎樣才能停止我對你的愛?只愛你一生又怎麼足夠……”

  “如果有來生,蓉兒一定結草銜環來報答你的恩情。”蓉兒聽我說的動情,亦含著淚說道。

  “莫待來世再攜手,休言今生緣不夠。我們今生還有大把好時光,留待我們一同度過呢。”

  我將蓉兒攬入懷中,細細的安慰道:“就是來生我也結草銜環,為你拔草吃。”

  “咯咯……討厭,就不能說些好聽的來哄哄人家。”

  蓉兒被我逗得咯咯直笑。

  “蓉兒,你笑起來真美!”我雙目痴迷的盯著她如花的笑靨,忍不住發自內心的贊道。

  自己的一顰一笑他都這麼注視,蓉兒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哎,當年我和你爹爹打生打死那麼多年,沒想到十幾年後,卻拜倒在你這風流種子的手中,真是因果報應啊,畢竟人家都是能當你母親的年紀了。”

  “那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娘呢?”我嬉笑的在蓉兒乳尖咗了一口:“娘,我要吃奶。”

  “討厭,不許你這麼叫人家……羞死了。”蓉兒羞得滿臉通紅,下身卻不爭氣的又濕了。

  “一日為師,終生為母嘛,我不叫你娘,又該叫你什麼?”

  我發現了蓉兒的不自在,知道她又有了感覺,提起她的腰胯,分開那雙修長的雙腿,直接肏了進去。

  “嗯……乖兒子,你還真是孝敬為娘!啊……哦、哦,用力,嗯……乖兒子真能干,嗯,頂到珠兒了,你將娘肏的都快美上天了……”蓉兒看我叫的開心,她自己其實聽得也愜意,就順水推舟任我施為,淫詞浪語不斷傳來,我覺得花徑在不斷的縮緊,卻是蓉兒無意間用出了尚不算純熟的補天術。

  我怕她身體沒有復原,剛才又任性馳騁了一把,怕她身體受不了,所以只是五淺一深的慢工熬著,就是即便如此,情動已極的寶貝兒在我近千次抽插之下,還是再次泄了身。

  蓉兒躺在我懷中問道:“我問你個事兒,可不許生氣,蓉兒就是好奇。”高潮余韻中的美人兒懶懶的問道。

  “嗯,你說。”

  “你有沒有幻想過,和穆姐姐做這事兒啊?”蓉兒嗤嗤笑著說道。

  “沒吧,娘在我印象中……印象不多了。”

  我想想說道,其實根本就沒印象,卻從哪能記得起來。

  “那你非要叫人家娘……我以為你想娘親了呢。”蓉兒含羞說道。

  “嘻嘻……那下次去給娘上墳,我還要好好匯報下,我又給她找了個漂亮兒媳婦兒。”

  “嗯……你又到人家這來討便宜……”蓉兒羞惱的撲到我身上,粉拳點點落在我身上,卻讓我打心里感到愜意,還真是有點賤骨頭。

  我們倆一陣嬉鬧,她起身來在穿衣鏡前妝扮完畢,我忍不住從後面摟住她說道:“好了,已經是美麗動人了,再打扮下就怕賈似道要把寶貝兒搶回去獻給皇帝老兒了。”

  “嘻嘻……要是真那樣,你怎麼辦?”蓉兒回頭對我笑道。

  “那還不跟他翻臉?打丫的!”我很認真的笑道。看似矛盾,但是正是我內心最真實的反應:“皇帝算個啥,舍得一身剮,敢把他拉下馬。”

  蓉兒看我說的認真,忍不住拍著我的臉打趣道:“誰跟你似的,拿個老太婆當寶貝。不過,也不枉當娘的這麼疼你,是不是啊,好兒子?”

  “哪里老了,咱們好好瞅瞅,你看,原來這有兩道魚尾紋都不見了,還有嘴角這原來有道皺紋的,現在也都沒了,看這皮膚水嫩水嫩、滑不留手,看起來就跟我妹妹似的……”越說我越是覺得食指大動,忍不住又把蓉兒推倒在桌子上,撩起她的裙子來,再一次將我的霸王槍杵進了她的身體里。

  “嗯……輕一點……又來搞怪。”蓉兒雖然扭過頭來嗔怪我一聲,但是還是很配合的挺動著腰肢。

  我分明聽到她的心聲在說,還說不是個孩子,上來勁兒了這麼衝動,不過靖哥哥就是當年也沒有他這樣的衝勁兒……

  我忍不住輕捏蓉兒動人的瓜子兒小臉,動情的和她深吻著,下身依然毫不松勁兒的賣力抽送著。

  蓉兒就這樣在飯桌上被我操了二十幾分鍾,從最初的撐在桌上,腰臀使力,還敢跟我叫板,到後來被我送上了一次又一次的高潮後,雙股顫顫使不上力,身子也早就伏到了桌面上任我采汲。

  我忍不住惡作劇的伸出手來,“啪”的一聲,落在了美人師傅肥美的翹臀上。

  “嗯……不來啦,你又欺負人家。”蓉兒那鳳眼迷離,嬌喘聲漫,偶爾的微嗔薄怒的一臉媚態,真是沁到人骨子里。

  “啪”,她翹臀再次受襲,牝戶猛地夾緊,如潮般的快感向我襲來,讓我像全身通了電流一般,爽得再難自持,精關大開,頓時一泄如注。

  我泄了精,將蓉兒的身子翻了過來,她雙腿上一片濕漬,毫無力氣的搭在桌旁,下身也是一片泥濘,極樂的高潮後身子微微痙攣,我們擁吻到一起,借此平復心中的欲火。

  “還說不是個愛衝動的大孩子,你這樣就不怕蓉兒再懷上你的孩子啊?”蓉兒躺在桌上,一邊細心的幫我整理著被汗水打濕的鬢發,一邊笑道。

  “那就看我的寶貝兒想不想了。”

  “嗯……現在不嘛,人家要是有了身子,你又好冷落人家了。”

  “限於身份嘛,其實我也想在你懷了孩子後,天天守在你身旁……”實情如此,我也很無奈。

  “好了,不為難你了,蓉兒已經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兒了,才不會那麼不知足呢。”

  蓉兒眼中失落一閃即逝,轉而開心的笑了,我此時多想能有一部相機,將這動人的一刻永遠的定格記錄下來。

  我的這份痴戀,通過眼神很准確的傳達到了蓉兒那里,蓉兒微笑著撫摸著我的臉膛,喃喃的說道:“為什麼總是這樣痴痴的看著蓉兒,為什麼這樣的神態總是能打動蓉兒的心扉?蓉兒從來都沒有告訴你,其實蓉兒也愛你英俊的臉龐,為它迷醉,你會不會嫌蓉兒膚淺呢?”

  我微笑的聽蓉兒深情的告白,也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過兒何嘗不是為了你,才盡量把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呢。現在就只能保佑百姓們不會在我們手中受煎熬了……你是傾國傾城,我也只能陪你做個禍國殃民了,這樣才般配嘛。”

  我調笑道。

  “咯咯……你醉我也醉,只怕再有旁的人在邊上聽見,肯定被我們惡心的連三餐都吐出來。”蓉兒咯咯的笑道。

  “你儂我儂,夫妻間的私房情話,讓他們聽去了也只有羨慕的份兒,我們怕什麼。”

  訴不盡的情話,道不完的纏綿,美好的時光總是稍縱即逝,轉眼間又到了黃昏,如果再不回去,許多人就要擔心了。

  整理好了容姿,展開袍袖、裙擺的褶皺,我們兩個才從初平街走了出來。

  我們出門時候剛過了正午,正准備回郭府,沒走多遠,忽然遠遠聽得有官府的衙差鳴鑼開道,抬眼望去,卻是知府的轎子在前面開路。

  “蓉兒,是趙大人的轎子,我們要不要去偷聽下他們談判的進度。”

  蓉兒沒有官身,但是數日前卻受邀參加襄陽和談,我倆都知道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前面我曾戲言賈似道是來搶人的,也是由此而出。

  蓉兒她稱產後需要調養,回絕了對方的邀請。

  今天聽我一說,也想知道和談的進展,就點頭道:“怎麼有四頂轎子?趙知府、呂帥和賈似道,剩下的是陳宜中嗎?”

  我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去看看不就有數了。”

  我倆悄悄綴在後面,跟著他們進了城南最大的白河酒樓。

  白河酒樓臨河獨立,樓高七層,乃是襄陽城有名的景致之一,白河的水產更是此酒家的招牌名吃,倒不失為一個宴客的好場所。

  我們眼看著他們上了最高一層的雅間,整層樓都讓他們包下了,樓梯口都有兩名衙差把守,看樣子呂文德和賈似道之間關系匪淺。

  我們在六層的雅座往樓梯張望,看大好的酒席流水價的送了上去,勞累了一上午的我看的都有些餓了。

  我笑著說道:“我猜呂文德是看老史下台了,想巴結下賈似道,看看能不能和丁大全牽上线。”

  “嗯,他跟誰做靠山我們不管他,要是他想亂來,我們也不能由著他們,先上去看看吧。”

  蓉兒拍拍我的肩,示意我跟上。

  “喂!就這麼硬闖?”我小聲在後面嘀咕一聲。

  “你負責左邊的,我右邊。”蓉兒小聲吩咐我道。

  “什麼人!”侍衛持刀對我兩個喝道。

  “你看到其他人了嗎?”我眼中精光一閃,就用出了移魂大法,同時左手在他右臂上拍了一下。

  “沒、沒有!”

  “好好巡視,不得放任何人上去打擾幾位大人!”

  “是!”兩個人齊聲答道。

  我們順利的過了關卡,蓉兒笑道:“可以嘛,比我動作都快,還說移魂大法練得不如我。”

  “師傅教得好嘛,不然不給你丟臉了。”我笑著答道。

  “貧嘴,你是典型的教會了徒弟沒師傅的。”蓉兒嬉鬧著在我腰上擰了一下說道。

  “嘿嘿……”我心說師傅沒了就沒了吧,多了個寶貝媳婦兒,還有一雙好兒女也值了。

  我們躲進幾個人談話的隔間,凝神聽他們講道:“那丁大相公的意思是?”我聽出來說話的是呂文德。

  “丁相爺的意思是,求穩。如果蒙古人只是要我們把新野城割還給他們,將忽必烈王子安然送回,還要我們每年歲貢三百萬貫、五萬匹絲綢和一萬斤茶葉,相爺說了,這些條件都可以答應。畢竟這次是你們襄陽先襲擊的人家城池,所以才引來了忽必烈的大軍,如果再繼續這樣僵持下去,對誰也沒好處。”

  一個很陌生的聲音響起,我猜想應該是大奸狗賈似道。

  蓉兒眼中透出了怒氣,江北是我們的基業,新野城更是我們苦心經營的橋頭堡,如今糧秣充裕,城堅兵足,他們居然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要把它拱手送人。

  我握了握她的柔荑,示意她不要在意這野驢放屁,繼續往下聽:“那我們是不是也能著地還錢,跟他們再壓壓價啊。”呂文德問道。

  “老呂啊,你怎的這麼糊塗,我來之前已經和蒙古人溝通過了,這是他們給出的底线。”

  賈似道今年才不過三十出頭,卻老氣橫秋的對呂文德這樣的一鎮經略如此托大,要是我早就當面抽他了。

  但是卻聽呂文德說道:“那就依著賈學士的意思辦理就是了。”

  賈似道得意的繼續說道:“老呂啊,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能把這蒙古王子抓回來呢?他們內斗厲害,現在好了,引來個阿里不哥,他們兄弟一向不睦,如果我們還不小心行事,被他找到攻伐我們的理由,到時候我們可真的要和襄陽城玉石俱焚了。”

  我和蓉兒不禁對這貪生怕死的賣國賊更是嗤之以鼻。什麼東西!居然怕死怕到這份上,要不說宋家江山最後那點氣數都敗在這些讒佞手中。

  “其實也不然,我們襄陽城有郭大俠、黃女俠,還有楊少俠……”

  呂文德還沒說完就被賈似道打斷了:“你且住,你說的是不是就是那幫綠林的賊?”

  我們一聽心頭更是火大,這雜碎真是紅口白牙滿嘴噴糞,什麼話到他嘴里都變了味兒。

  “大人此言差矣,楊少俠可是朝廷欽封的五品巡檢使,而且江北新野城是他的屬地,讓他就這麼交出來,似乎……”呂文德說道。

  “可是那個魅惑聖顏,妖言亂政,獻上自稱固國十策的楊過、楊改之?”賈似道問道。

  “大哥問改之?此人正是我那兄弟楊過。”

  我一聽,這里面原來還有史嵩之。

  蓉兒湊近了問道:“他怎麼管你叫兄弟?”

  我說道:“當時在臨安,他盯著芙妹不放,想湊近乎非要跟我結拜,我沒理他,但是他就一直這麼叫著。”

  蓉兒點點頭,沒再追問,跟我繼續聽他們的談話。

  “老史相公待人寬仁,才容忍他這種跳梁小丑在朝堂上狂悖亂言,丁相公說了,馬上會請聖上擬旨,治他謊報軍功之罪,新野城自然就不是問題了。你們遞上來的軍報我都看了,一萬人破九萬蒙古大軍,擊斃兩萬騎兵還俘虜一萬多人,這種滑天下大稽的笑話,有人會信嗎?丁相公已經把請功的奏折扣下了,也以此為憑據,如果你不照辦,哼哼……”

  他漸漸威脅起了呂文德,言辭中的意思很明確,如果你不合作,那就連你一起罷免。

  我聽得心頭火氣,原來上次戰役的軍功鬧劇,居然是丁大全和賈似道從中作梗。

  我起身就要破壁過去打丫的,讓蓉兒一把把我拉住,她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不急,等他們都說完了,再收拾他們不遲。”

  我一想也有理,干脆又坐下來聽他們還說些什麼。

  “但是大人,這場大戰趙大人和史大人都是親眼見證,我們這里還有一萬多的俘虜,正要進獻臨安,怎麼能說我們是謊報軍功呢?”

  呂文德急了,急忙分辯道。

  “混賬,你一任武官,居然敢跟本官如此說話!”

  賈似道一拍桌子勃然而起。

  他和呂文德同是正三品的官職,但是宋代重文輕武,武將的將軍銜幾乎成了擺設,雖然同品,但是賈似道的身份明顯的要尊於呂文德。

  “下官不敢!”呂文德生性也算懦弱,加上賈似道後台背景深厚,看賈似道拍桌子瞪眼,他趕緊賠禮道歉。

  “你不用多說了,回去著手辦理,讓那個什麼郭靖一家走人,還有我剛把那些綠林人攆走,又來了一群叫花子,每日里見他們在大街上巡邏,成何體統!”

  他又是一拍桌子。

  “那個,趙昱,這里沒你什麼事了,你先回衙署打理公務去吧。”賈似道揮揮手,讓趙知府退下。

  我和蓉兒對望一眼,心知他們是要密謀些什麼,我不禁奇怪的問道:“趙昱品級地位,不能參與他們機密謀劃,被轟走也正常。但是呂文德明顯和賈似道不是一路的,按常理說不會和魔教有什麼勾結,但是看情況又不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蓉兒點點頭,這讓她也捉摸不透,這個呂文德卻是個滑不留手的老泥鰍,自從我讓她注意呂文德在史彌遠手下的動向,來查找他是魔教中人的證據,卻無法直接表明他就是魔教的一份子,或者是其外圍的成員,但是他的身份地位這麼特殊,史彌遠沒有道理不拉攏或者打壓他的道理。

  呂文德在襄陽城屹立了數年不倒,倒也是奇哉怪也。

  這時候,趙昱已經躬身退了出去,隔壁的房里只剩下賈似道、呂文德和史嵩之三個人。

  三杯酒下肚,氣氛又活絡了些,賈似道忽然問道:“三弟,剛才呂大人說的黃女俠,是不是就是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個大美人兒?”

  我一聽樂了,握了握蓉兒的手,心說他們卻是說到你了。

  蓉兒臉一紅,繼續聽史嵩之說道:“我也是上次在楊過那小子成親之時見過一面,那時候她還大腹便便,懷胎足月即將生產之時,小弟就為她傾倒的不知魂在何處了,所以大哥來了,才力邀你來觀賞一番。”

  史嵩之笑道。

  “難道世間真有此極品?”

  賈似道被他說的勾起了興趣,忍不住問道:“那婦人到底生的何等模樣?足月的婦人,那還都不是水腫的厲害,又有何美態可言呢?”

  蓉兒聽得心頭火起,忍不住要站起來,我嬉笑著把她摟入懷里,輕吻著她的粉面,示意她繼續聽下去,但是我的手也不老實,忍不住伸到了蓉兒的裙中……

  “這大哥你就有所不知,世人都道婦人好,卻不知有了身子的婦人的妙處更是難以溢於言表啊。小弟的幾個妾室在孕期間,那肥膩柔滑的觸感,真是人間的美味啊……”史嵩之嘿嘿的淫笑著。

  “哦?子由快快道來,讓我倆也參詳一番。”賈似道聞言追問道。呂文德也豎起耳朵來旁聽,似乎興致也很高。

  我湊著耳朵想聽個究竟,蓉兒拉出我使壞的手,在我身上狠命的掐了一下,揪著我的耳朵說道:“不許聽,這幫下賤的狗賊,我要去殺了他們。”

  蓉兒就感覺自己正光著身子,被隔壁三人品頭論足一般,忍不住心頭羞惱,就要過去拼命了。

  我嘿嘿一笑道:“聽聽嘛,要是有道理,我們回去也可以試試,省的你有了身子以後,近一年都沾不得身,豈不是也挺美的,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我們在偷聽嘛……”我繼續伸手在她小腹揉搓,一邊勸道。

  蓉兒臉上紅紅的,心中卻是同意了我的說法,如果真如史嵩之所言,孕期可以行房,那倒也可以學學……

  這麼多人等著史嵩之的科普講座,他倒也不賣關子了,淫笑著說道:“話說小弟就有這麼一個愛好,喜歡玩兒孕期的女子,如果家中的姬妾無人受孕,小弟也經常外出尋獵,采采那野花兒。”

  我和蓉兒都不禁深刻鄙夷他的卑劣人品,出外勾引人妻還居然說得這麼沾沾自喜,真是個畜生。

  我這才知道為什麼他將袁潔潔拋卻,還逼她到青樓賣藝,不孕大抵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自己送他頂綠帽子和一副對子還真是送對人了。

  只聽他繼續說道:“大多數人不知,婦人有身孕之後四月,胎兒大致成型,則為胎動期,也成穩定期,這時候行房是完全無礙的,我曾經上過一個產婆,她也證實了這點。”

  原來這樣……兩間屋里四個聽眾不自覺的都點了點頭,算是解開了一惑。

  史嵩之繼續說道:“那有了身孕的婦人,玉乳滑潤,遇到豪乳,更是盈盈難堪一握,趕至七八月間,更是有乳汁分泌而出,那更是香甜可口,沁人心脾的佳釀。那花穴又是一寶,婦人久未承雨露,自然心中也是焦急,自然婉轉逢迎,更是比往日里放蕩多情,而花徑受宮內小兒壓迫,溫度較平常為高,而且更是緊窄濕潤,又極易探到花心,那真是世間美味啊……”他搖著扇子淫笑道。

  蓉兒不禁點頭,心說他說的還有幾分道理,自己有孕之期,雖然強自忍耐,但是反而讓自己欲火更熾,有的時候逼不得已,只能在被窩里偷著自摸解決,要是尋常婦人遇到這麼一個英俊倜儻的小魔星,還不是讓他手到擒來,心知他必然做了不少孽,心中更是鄙夷魔教人的邪氣。

  “原來如此,哥哥我只覺這三十多年都白活了,此番回臨安一定要試試。”賈似道嘿嘿笑道。

  “還不止呢,而婦人大多會小心腹中胎兒,必然倍加小心,越是這種欲拒還羞、欲迎又怕的神情,那更是讓人食指大動,甚至讓人忍不住衝動想要探入花心中,攪擾一番。”

  賈似道聞言大笑,呂文德也在一旁陪笑。蓉兒則狠狠啐了一口,對我說道:“這不是謀害人命嘛,這個畜生!”心里越是恨極了史嵩之。

  史嵩之繼續說道:“而這時候,許多女子就會主動獻上菊花蕾,任君采汲,那後庭之樂,就不必小弟贅述了吧?”

  三人放聲大笑。

  史嵩之道:“可惜了,如果早讓我見到郭夫人三個月,我必定能夠嘗到這婦人的滋味兒。”

  我摟著蓉兒吃吃而笑,蓉兒在我懷中羞得不肯抬起頭來了,只怕心里也在盤算,如果不是愛我極深,她是不是會忍不住落入史嵩之的彀中。

  “三弟對此婦人始終念念不忘,難道她真的有如此的美貌?老呂,你就在襄陽,你來講講,這個郭夫人究竟是否如此美貌,平日里品行又是如何,跟你是否有一腿?”

  賈似道淫笑道。

  呂文德說道:

  “郭夫人那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老呂是個粗人,不懂怎麼描述,但是我幾十年也算是閱人無數了,不管是世家名媛、還是小家碧玉,乃至花魁名妓,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她的美貌。”

  呂文德說完,見賈似道輕蔑一笑,似有不信的神色,接著說道:“我十年前在臨安見過當時所謂三省花魁憐花小姐,我們郭夫人美貌與才情當能和她相及並論。”

  賈似道這才一驚:“憐花公主艷名遠播,七年前她嫁入相府的時候,我剛剛進京,那真是天人之姿,至今都難以忘懷,難道居然世間還有女子能夠與她相及並論?”

  史嵩之心中一陣不爽,暗道:你送你姐姐進京的時候就是個土鱉,沒想到現在反倒爬到我頭上去了。

  他哈哈一笑道:“我父曾言,大哥曾為憐花三次求他,等他駕鶴西游之日,你自領她回家即可。”

  “此言當真?”

  賈似道很激動的問道,可見那叫做憐花的女子卻是讓他魂牽夢繞。

  他轉而一笑:“讓老呂如此說,我倒是更有興致要見見這個郭夫人了。”

  三人又是一陣心照不宣的大笑。

  “蓉兒,一會兒咱們得好好治治他們,用移魂大法給他們催眠成性無能怎麼樣?”我啄了下蓉兒的耳垂兒問道。

  “嗯,好,最好讓他們見到女人就會尿褲子那種。”我一聽更是心驚,陪笑道:“寶貝兒以後不會用這種方法整老公我吧?”

  “嘻嘻……你敢惹我,我就一刀把你喀嚓了,讓你進宮去做太監。”蓉兒皺著小瓊鼻對我說道。

  我知道她跟我開玩笑,親了她一下,繼續聽他們閒扯。

  “此女可是非同小可,就怕大哥你罩不住她。”

  史嵩之神秘一笑說道:“我家傳有觀女奇術,我觀此女眉毛如秋夜鈎月,美眉者,秀外慧中貞淑相也。皓齒明眸,實乃春水盈盈者,陰戶小而內部大,精水汪汪,陽具細小者進入其中,不著邊際,若配以陽具大者,出入潤滑自由,可直采花心,極富歡趣……”

  他看賈、呂二人聽得入神,繼續吹噓道:“婦人眼睛盈盈秋水,而雙目炯炯者,則春水鼓蕩,風浪亂顯。眼睛表人體之精力與神氣,眼睛水汪汪之態其性陰必內大而外小,男子初入防地,覺之奇緊可喜,等到一達內部,如船入江海,茫茫無際,花心深淺不定,及至稍深,陰戶中則泛濫為患,但因口小之故,又不致洋溢陰戶外,此時徜徉其中,猶如一葉扁舟,容乎中流,而女之以彼岸在望,更必自搖其臀,男子則飄飄如仙也。百婦譜上名器為第六,是之曰:『春水』。”

  我和蓉兒都是一驚,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種本事,居然從面相上就能看的個八九不離十……

  蓉兒更是羞得掩面在我懷中扭動嗔道:“討厭,以後別讓我見這流氓,感覺跟……”她本想說像被他看光了一樣,但是終究面皮薄,沒有說出來。

  我好奇的繼續聽著史嵩之的評論,心想有空一定要把他那本百婦譜弄來,仔細研究研究。

  史嵩之繼續說道:“下唇比上唇寬大者,色澤流露艷潤,則為多情,溫文爾雅,善事夫婿。聲线嬌嫩動聽穩重練達,余音繚亮,剛中帶柔,雙腿修長勻稱,雙股緊實有力,此皆貞潔烈女之征也。”

  賈似道罵道:“你句句夸贊她貞潔,那還玩個屁啊……”

  史嵩之搖著折扇,淫笑道:“也不盡然,我觀她鼻梁高挺卻並不肉實降圓,鼻孔不大,量必狹,猜忌吃醋,雖抱一夫一妻之貞,但偶不如意,便會墮淫欲之途,變態胡為。因而,就要看她跟那位郭大俠是否是琴瑟和諧了。”

  我聽得心里一動,感覺到蓉兒在我懷里微微顫抖著,知道她哭了,心痛的忍不住將她攬在懷里,輕聲安慰道:“別聽他胡說,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兒,我們回家吧。”

  我攙著她往外走,她有些失魂落魄的跟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馬車里,蓉兒一路上都很沉默,似乎那個男人看透了一切,字字穿心將自己說的半分不差。

  她初時聽了雖然氣憤、尷尬,但是越聽越覺得他說的正是自己人生的軌跡。

  自己青春之年嫁給了靖哥哥,夫妻間兩小無猜,自己也對他百依百順。

  只是自己多年沒有誕下麟兒,以至於為給丈夫納妾的事,心生怨憤。

  再到後來漸漸愛上了過兒,還為他生了一雙兒女,這豈不就是自己墮入淫途,變態胡為的直接佐證嗎?

  自己剛剛不是還被小情人壓在桌子上,一邊歡好,一邊讓他喊自己娘……

  “過兒,蓉兒是不是真是一個天生淫蕩的女人?我也只是因為對靖哥哥心中有了怨憤,才會和你……”蓉兒眼中含著淚問我。

  我知道如果只是敷衍,恐怕會讓她落下心病,於是將她攬入懷中勸道:“別胡思亂想了,他不是一直都是夸贊你的面相生得好,我們走到今天都是因為我的緣故,你從來都沒有主動對我表示過什麼,也沒有對郭伯伯不忠,是我情不自禁的引誘你犯了錯誤,而你也還是始終如一的敬愛郭伯伯,也愛我……不是嗎?”

  “嗯……”蓉兒在我懷里委屈的點點頭。

  “所以我的寶貝兒絕對不會變成一個淫蕩墮落的女人,就算是蕩,也是在我面前放蕩,是床笫間的情趣,這也是無可厚非的。”我繼續勸道。

  “跟你沒名沒分的,怎麼就叫無可厚非了。”蓉兒輕輕的打了我一下,但是聽她的口氣已經放松了許多。

  “少年夫妻,老來是伴兒,郭伯伯算是個伴兒,而我怎麼說也是你忠貞的小情人兒,會疼你、愛你,讓你得到一個女人應該的得到的寵愛和關懷,又有什麼錯?”

  我將嘴咧開,甩出一個很絢爛的笑容,對她說道。

  “嘿嘿……小情人了,還忠貞呢……不過,謝謝你過兒,我現在覺得心情好多了。”

  是啊,自己依然愛著靖哥哥,但是自己也需要疼愛,需要呵護,自己也確實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他……

  “再說他說的也不全中,他看不出來我寶貝兒是身懷龍珠春水穴的名器,卻不知道,這能排第幾?”我嘻嘻笑道。

  “討厭……還來臊人家……”蓉兒不依的輕輕捶打著我的胸膛,但是低頭小聲的說道:“那怎麼也要比第六高很多吧……”

  “哈哈……”我聽罷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一場小風波才平息下去。

  回到郭府,我們將今天偷聽來的前半段關於襄陽近期內,可能有驚天巨變的情況說了,傷重未愈的郭靖忍不住嘆息多事之秋,自己的傷卻是個拖累。

  我們趕緊勸他不必憂心,只是一時間也沒有好的對策,只好決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當晚我別了眾嬌妻,自己一個人連夜趕回了趟新野城,招來陳振源、莫三等幾名最信任的高層,跟他們交代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頭兒,怎麼回事?這小子要鬧妖蛾兒?”脾氣火爆的牛三問道。

  “說來話長,我們簡短解說,史嵩之是朝中奸臣丁大全的爪牙,我在臨安的時候就和丁大全不睦,現在他當了宰相,想要來奪我們兵權和城池。”

  我說道。

  “干他娘的,直娘賊!這賊斯鳥憑什麼奪我們的地?這新野城是我們眾兄弟一磚一瓦建起來的。”

  大伙都不干了,就連平日里最溫文爾雅的李天強都忍不住罵出聲來。

  我示意大家安靜,繼續說道:“他們其實就是想向蒙古人投降,將新野城割讓給蒙古人來換取苟安,但是這還需要一些替罪羊,為戰爭找替罪羊。”

  媽的,以勝求和,老子也就知道只晚清政府,干過這麼沒卵子的事兒,老子去他媽的,現在老子手底下有人有槍杆子,不行就扔了這攤子,我一路向北占了關中另起爐灶,一樣可以逍遙自在。

  “知道為什麼扣了我們軍功?”

  “您說?”

  大家都納悶,我們立了不世的奇功,居然沒有受到嘉獎居然還被申斥一頓,大家都郁悶的不得了,這時候聽說我有內幕,都不禁豎起耳朵。

  “丁大全把我們的戰報和軍冊全給扣下了,說我們謊報軍功,借此治我們的罪,殺我們的頭,割我們的地,還要放了我們的俘虜!大家說狗雜種是不是蒙古人的奸細?”

  我大聲的問道。

  “殺奸細,殺奸賊。”

  、“連長,你帶著大家殺進京去吧,我們殺了狗賊,自己來當皇帝。”

  幾個粗人已經叫囂起來,很明顯他們覺得當皇帝應該很過癮。

  我皺眉說道:“這個話可說不得,我沒這野心,但是我們也不能被人眼睜睜的欺負死,大伙想不想保住我們的新野城?”

  “想!”大家齊聲喝道。

  “想不想北驅韃虜,恢復中原!”

  “想!”

  我早就做過思想教育課了,所以“北驅韃虜、恢復中原”的八字口號,虎賁營上下都會背,而現在我們的根系已經扎根在了新野和襄陽,我們守城的軍民都會背“保我河山,寸土必爭。北驅韃虜,恢復中原。”

  的十六字口號。

  “李天強,記錄。”

  我說道:“一,羅列證據,揭露賈似道等奸臣在襄陽談判媾和,對蒙古凶頑的無恥妥協。我已經將完整談判記錄整理在此,你著手將它編成故事,派斥候營的弟兄三班快馬傳遞,在茶館、酒肆乃至於妓寨,都要找說書先生點評此事,我要十天之內就讓它傳到臨安。”

  “是!”李天強一邊記錄著,一邊接過我遞過去的稿紙點頭應是。

  “二,大哥你負責將此事排版,我要明天下午就見報!”我又將另一份記錄遞給了莫三。

  “沒問題。”莫三心急此事,知道剩下的他也幫不上忙,跟我示意一下,退下去連夜叫報社人開工了。

  “三,振源和擎山,你們負責巡邏城門以及各個軍要設施,防止敵人奸細破壞。”

  “是!”

  “老牛,你跟馬光佐管好騎兵營,沒見我的令箭,誰來交割都不用理會,如有敢異動者,殺!”

  “是!”

  “吳晴,你的火器營是我們重中之重,封庫有我看管,你只負責好兄弟們的操練,我要隨時都能上陣的雄兵。”

  “是!”

  “史御史是他們的人,不得對他透漏半點風聲,而且不許驚動他,此人武功絕倫,心思縝密,我有專門的人盯死他。”

  我心底已經有了最佳的人選,出門前我已經跟初晴和小龍女姐妹倆說好,讓她們輪班盯著史嵩之在襄陽府的下處,如果他稍有異動,即刻回報我師傅。

  “是!”

  等眾人散去,我的心情卻依然沉重,危機漸進,而且凶猛的反撲攻勢更是一浪高過一浪,而就在此時,幾位老前輩還都不在,讓我不禁略顯底氣不足。

  就在我一個人在衙署中愣神的時候,一支冷箭射來,我偏頭躲過,“咄”的一聲,那支鋼鏢就插在了我身後的屏風之上。

  我知道對方只是有意示警,就沒有追出去,取下鋼鏢上的信箋瞅了一眼,心頭不由又是一驚。

  我急忙找到陳振源吩咐一聲,就又快馬向襄陽城趕去,因為信上寫著:“襄陽有變,當歸!”

  卻說誰向我傳書示警的?

  我心里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現在針對我們的勢力,只有蒙古人和魔教,而蒙古人再而三的被我們重挫,只怕有心來襲擾也是無力大舉進攻,如今看來只能是魔教中人,那傳訊之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只是,讓我不明白的是,“當歸”,為什麼要用這兩個字,而不是速歸?

  “當”是當作應當講嗎?

  我忽然想起當歸的含義:當歸調血,為婦人要藥,有思夫之意,故有當歸之名,而『丈夫當歸而不歸,鬧得老婆改嫁人』這句話在兩宋更是家喻戶曉,難道問題真的出在我的後院?

  我從北門進了襄陽時,已經是深夜宵禁,因為我現在已經是襄陽城的半根支柱,所以城門官很輕易的給我放行。

  我半夜砸開了郭府的大門,蓉兒和我的眾妻子看我夤夜歸來,心知又出了什麼大事,都等著我做說明。

  “不說廢話了,大家起身穿戴好,今晚魔教可能會大規模的突襲!”

  我吩咐了一聲,但是卻仔細觀察了一下眾女的表情,而程瑛面上卻是有了一絲波動……

  這個意外的發現還真是意料之外,而又在情理之中,但是我還是沒忍住,只覺一陣天旋地轉……

  “相公/過兒,你怎麼了?”

  眾女見我突然暈厥,立刻上前來攙扶我,我低聲說了句:“沒事,或許有些餓了,不過現在顧不上了,你們快回屋准備吧,師傅,你負責保護著芙妹,三娘,你看著如是,晴兒,你去叫醒龍姑娘,然後你們二人帶好滿滿到我師傅和郭伯伯房里去,就近保護他們。”

  我吩咐了一圈,眾女知道事態緊急,都有條不紊的行動起來,只留下了我和無雙、程瑛三人在前廳。

  “走,我們回屋再說。”

  我可以肯定無雙沒有問題,因為她這幾年一直跟隨著黃老邪,不可能和魔教有什麼瓜葛,但是程瑛……

  唯一的解釋就是,整個華山派都跟魔教有勾結。

  我甚至曾經懷疑過如是,但是我怎麼也想不到最終的答案會是程瑛。

  回到了屋里,我把門關上,然後把無雙和程瑛隔開,我冷冷的問道:“我是應該稱你為鶴兒好呢?還是應該稱呼你為光明聖教的前聖女,現任的明教的白雲鶴王?”

  我通過龍虎山的情報網了解到,當今魔教的四大法王是孔雀明王、白雲鶴王、金鵬魔王和青目狼王。

  而魔教行事詭異,教中高層也極少在江湖現身,雖然幾個大魔頭凶名在外,但是近年來只有一個金鵬魔王折翅在七公手上。

  程瑛聞言,渾身如遭雷殛,雙腿再也站不穩,眼看就要摔倒。

  無雙此時也看出事情不對,但是姐妹連心,她急忙挺著大肚子上前去攙扶程瑛,扶她坐在了床邊。

  “表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跟我們說清楚!”無雙著急的問道。

  程瑛將頭垂的很低,只是搖頭低泣,卻不肯說話。

  我眼見此情景,心知她心中已亂如麻,於是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我們夫妻一體,你說出來,我們也好一起想辦法解決。”

  她依然垂首不語,卻是急煞了我和無雙。

  “你師傅是魔教門徒?”我問道。

  程瑛依然不語。

  我著急了,兩只大手一抓,提溜著她的領子把她提了起來。

  “你做什麼?快把表姐放下。”無雙著急的站起來抓住我的手,怕我傷害程瑛。

  “你殺了我吧,我太累了,活著實在是太苦了。”程瑛眼中流下兩行清淚,眼神中滿是淒苦絕望。

  “鶴兒,看著我,你看著我!”我吼了一聲道。

  “怎麼?要用移魂大法逼供嗎?”程瑛淡淡的問道。

  我心痛已極,輕輕將她放到地上,將她攬入懷中說道:“傻丫頭,我們夫妻一體,有什麼過不去的關口?你何必非要一個人背負著所有的重壓,說出來,讓夫君和你的妹妹替你分擔,好嗎?”

  我並不擔心她會暴起傷我,一夜夫妻百夜恩,我相信有兩個人,她永遠不想傷害,那就是無雙和我。

  “你不會原諒我的……”程瑛哭了,她伏在我懷里痛哭。

  “沒事,都過去了,夫君不怪你,無論怎麼樣,也不怪你。”

  我扶著她和無雙坐下,輕聲安慰她道。

  一邊用手輕輕的拍她後脊,幫她平息混亂的氣息。

  “我上華山那年,就被師傅帶上了昆侖山,但是我的眼睛是被蒙上的,當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所在……”程瑛低聲道。

  我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她接著續道:“我們有八名女孩,差不多都是十三、四的年紀,參加挑選聖女的儀式,後來我與另外兩個人被挑選為聖女……”

  我嘆道:“一個是賽銘鶯,另一個是你二師姐周琦?岳掌門並不知道他妻子的真實身份。”

  “是。”

  我們三個都沉默了,袁潔潔當年被史嵩之引誘,而被剝奪了聖女的稱號,史嵩之卻飛黃騰達成了魔教的大人物,可見他當初勾引袁潔潔也是現任魔教教主的陰謀。

  而自己和程瑛兩個人誤打誤撞,也在岳陽成就了好事兒,所以她也被剝奪了聖女的稱號,成為了魔教今日的白雲鶴王。

  而周琦對劉天正頗有情意,看來魔教的下任教主應該會落到賽銘鶯的頭上。

  “在岳陽……我們有了夫妻之實之後,我心中很亂,但是又不能背叛師門,就回了華山,我並沒有被處罰,但是我接到了一項任務……”程瑛啜泣的說道。

  這下都清楚了,我不禁奇怪的問道:“發生這麼多事,無雙你難道一點也沒有察覺嗎?”

  “我……”無雙聽我的口氣,以為我懷疑她,有些委屈但是也覺得自己被瞞了這麼久確實無話可說,一時間竟然說不出給自己辯解的話。

  “你別怪我表妹,我告訴她我會被師傅處罰思過半年,讓她不要來看我,但是她不放心就在山下住了下來,一直等到我從昆侖山總壇回來。”

  程瑛說道。

  “哎……”我坐著嘆了口氣,有心怪她瞞我,但是心想也是自己的到來,改變了她的命運,不然她也不會落到魔教的手中。

  想到這里,我的心又軟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瑛兒明顯的身子一僵,以為我要動手打她,下意識的往後一縮,我苦笑了一下,把她抱緊在懷里說道:“這麼多年來,你受委屈了,為夫不怪你,也不在乎你透露了我多少的秘密……我只怪你一點,作為最親的人,你居然瞞我和無雙到現在,難不成,如果不是我今天發現了,你打算瞞我一輩子不成?”

  “我……我不敢說,我怕你們不肯原諒我。”瑛兒熱淚涵盈的說道。

  “也是,原本我們雙方之間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衝突,鶴兒也不過是在我身邊布置的一步暗棋。不過以你的身份,怎麼會一直在我身邊,而不用做其他的事情呢?”

  我問道。

  “是我自己要求的……”

  我點點頭說道:“看來你曾經想過,到了合適的時機就發展我入教。”

  “嗯……不過後來我見你與教中眾人矛盾日深,就沒有敢提這件事,又怕你知道了對我心生芥蒂。”

  “我……賤妾也從來都沒有出賣過夫君。”瑛兒說到激動之時,普通的跪倒在我腳邊。

  無雙趕緊去攙扶她,她卻哭著搖搖頭,就是不肯起來。

  “快起來,這是干什麼?我說了不怪你了。鶴兒,快起來。”

  我把她抱了起來,低聲安慰著,但是程瑛的鼻梁高挺卻並不肉實降圓,是真正的心思狹細的表征,我也現學現賣一回,心中還是對她有了戒備。

  “跟我說說他們都准備怎麼行動?”我問道。

  瑛兒搖搖頭道:“賤妾也不知道,自從我們回到荊襄,總壇多次派人來向賤妾索要情報,都被賤妾敷衍搪塞過去,而襄陽是丐幫的勢力范圍,總壇也無可奈何,所以,此次行動他們沒有派人通知賤妾,賤妾真的不知曉。”

  我看她嚇得夠嗆,一口一個賤妾自稱,不忍心她這麼作賤自己,取過手帕替她擦干眼淚說道:“好了,夫君真的不生鶴兒氣了,你別害怕,從今後,你還是夫君的小嬌妻,我們今天的談話,出你之口,入我們的耳。我相信柳妹也會替你保守秘密的,是不是,柳妹?”

  “嗯,表姐,你別這樣了,表妹看的心里難受。”無雙眼中也淚汪汪的,讓我忍不住也稍稍安慰她一番。

  我看二女的情緒穩定了些,接著問道:“像你們這樣的任務,難道魔教總壇不會在鶴兒身上下什麼禁制?”

  瑛兒一聽,忍不住點點頭道:“毒藥……一年服一次解藥。”

  今年的解藥已經晚了半個月了,可以說她已經有了死的覺悟,沒想到自己的身份還是在這之前暴露了。

  “你傻啊?為什麼不早跟我說?你這樣豈不是自尋死路在這等死嗎?”我忍不住罵道。

  “我……嗚嗚……”瑛兒被我罵的嚇哭了。

  “你別光埋怨表姐,你倒是想想辦法怎麼替她解毒才是。”

  無雙忍不住勸道。

  我問道:“是什麼毒?三屍腦神丹?”

  瑛兒搖搖頭道:“是專門給出外勤的人用的不死藥。”

  “不死毒?是什麼樣的藥?藥丸還是藥粉?味道是什麼樣的?給為夫講講藥性發作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是疼、是癢,還是精神亢奮、或者萎靡……”我沒有聽說過這種毒素,但是所幸不是毒性最霸道、最殘忍的三屍腦神丹。

  那種半蠱半毒的潛伏屍蟲,不是尋常藥物能夠克制的,只是不知道這不死藥又是一種什麼藥物?

  “我也不知道,我服的毒藥是被他們下在飯菜里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中的毒。而且我得了第一年的解藥,也沒有發現身體有什麼不適的,所以也沒太把它放在心上。”

  瑛兒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那在臨安的時候是誰送來的解藥呢?”我問道。

  “是……蒲開宗。”她知道我見過大胡子,所以直接指名道姓的說了。

  “難道你得知中毒之時,他們沒有用什麼腸穿肚爛,七孔流血之類的話來唬你一番?”

  我心道,大概我和三個兄弟的關系就是你透露出去的,不過一些無關緊要的資料,魔教從別的渠道也能打探到,因而也並不太在意。

  “我……其實我是想,你就當我病死了……”瑛兒顯然不想再夾在中間兩面為難,如果不是我察覺的及時,或許她毒發之時,也只是讓我們以為她染上什麼不治的離奇病症,而她早就抱了必死的決心。

  “傻丫頭,別說你現在沒事,就算真的……我也會下閻羅殿把你搶回來。無雙,怎麼樣?從脈象上看,有沒有什麼征兆?”我扭頭問無雙。

  無雙從瑛兒的手腕上撤回手指,低聲道:“這是一種類似於血竭症的病兆,表姐的脈搏無力衰微,我看你最近老是捧心,是不是有心悸、心痛的症狀?”

  瑛兒點點頭。

  增高血粘度,表面上是會讓人誤認為是心髒病、心絞痛,或是血栓一類的病症,如果不解剖驗屍,只怕很難發現其中的問題。

  我看看淚痕猶濕的嬌妻,心想她一生命運多舛,現在既然能確診她真的是中了劇毒,自己又怎麼能忍心讓她就這樣的死去。

  “那,服下。”我從懷中取出一顆櫻桃般的鮮紅丹藥,遞給了瑛兒。

  “這是……”她猶豫著沒伸手接。

  “夫君給你的,自然不會是害你的東西,快吃了。”無雙伸手搶過,塞到了表姐的嘴里。

  她是識貨的人,見此藥品相如此不凡,知道必然是我私家珍藏的寶貝,趕緊慫恿表姐吃了。

  我看她咽下才說道:“這是我珍藏的生生造化丹,有奪天地造化之功,復生死肉白骨的功效,鶴兒,你算是撿了條命回來的。以後千萬小心,我一共只有兩粒。”

  這麼珍貴的丹藥,用去一粒我也不免肉疼,但是我們現在如果和魔教全面開戰,即便勝了也是慘勝,我不能拿自己老婆的命開玩笑,所以只能用掉一顆藥丸。

  “我……夫君……”瑛兒沒想到我居然逼著她服下這麼珍貴的藥,淚珠兒如斷了线一般落下,她原本覺得自己被明教舍棄,死期將近,而我在得知被她欺騙之後,依然義無反顧的將如此珍貴的藥物給了自己,這如何不讓她感激涕零。

  我將她摟住說道:“傻丫頭,哭什麼,哭得眼睛都快腫成桃兒了,以後叫你小櫻桃好了。”

  我背後無雙也嬉笑的湊熱鬧。

  “只是,你肯原諒我背叛了你嗎?這藥又這麼珍貴……”瑛兒喏喏的問道,她知道郭靖和孟珙傷成那樣,我可都藏著掖著沒說話,這次為了自己,真的可以說是出血大奉送了。

  “還是老話,前事不記,但是下不為例。”我正色的說道。

  “嗯。”瑛兒顯然是被我嚴肅的神情嚇到了,低著頭應了聲。

  我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讓她不要老想著這些事了,然後轉身出門道:“我出去看看情況。柳妹,陪著鶴兒,讓她好好運功把那顆藥化開,這樣藥效才能盡可能的發揮出來。”

  “嗯!知道了。”無雙答道。

  “別跟芙兒她們嚼舌頭,不然她又好來攀伴兒,嫌我不給他爹用好藥了。”我又囑咐一句。

  “知道了,羅嗦……”無雙扮個鬼臉對我說道。

  我哈哈一笑,走了出門,只聽見身後無雙說道:“表姐,你別老是往心里惦著這事兒,大哥不是說了嘛,不會計較的,而且也不會和別人說……對了,那藥真好看,是不是很好吃……”

  我到了郭伯伯和蓉兒的臥室,看大家都整備妥當,芙妹更是懂事,將自己的軟蝟甲脫了下來,讓母親給重傷的父親穿上。

  “芙兒,你現在有了身孕,還是你多點保護吧。”躺在病榻上的郭靖勸道。

  “爹,還是您穿上吧,如果敵人來了,您肯定是他們重點招呼的對象,您現在身體又這麼虛弱……”成婚之後,芙兒比以前更懂得體諒人了,郭靖夫婦眼中都是一片欣慰。

  經不住女兒和妻子的再三勸說,郭伯伯還是爬起身來,將軟甲套在了身上。

  而我的眾妻妾身上都襯了皮甲,都做好了萬全的防護。

  三娘陪在芙妹和如是身旁,龜茲短匕已經攏在了袖中;初晴的金鞭晃晃,仿佛蓄勢而起,擇人而噬的蟠龍;芙兒將自己的清鳴劍交予母親,而蓉兒一劍在手,氣勢登時為之一振,顯露出絕頂高手的風范。

  而小龍女雙劍懸於腰間,依然一副古井無波的沉靜,守在了滿滿丫頭身邊。

  “魯幫主那邊怎麼樣?”我問了句。

  “還沒有消息,我派了小五去傳信,到現在還沒回來。”蓉兒擔心的說道。

  “你們在家守著,我去看看。”

  我還是不放心,如果魔教今晚大舉進攻,那絕對是雷霆之勢對我們和丐幫同時下手,魯有腳更是他們打擊的第一目標。

  “夫君,我隨你去。”程瑛和無雙走了出來,來到主臥室,瑛兒主動請纓說道。

  “瑛兒,你武功不算出眾,就別去湊熱鬧了……”芙妹擔心她出事,熱心腸的勸道。

  我笑道:“無礙的,其實我們一直都低估了鶴兒。”或許這是程瑛向我表明自己的立場的方式。

  “萬事小心。”三娘低聲吩咐道。

  “嗯,照顧好大家。”我低聲的吩咐了一句,也不避諱郭靖在場,擁吻了每一位嬌妻,才背著玄鐵劍,拉著瑛兒和神雕走出了郭府大門。

  “戴上吧,不會讓人認出來。”我看她手里拿著一張面具,知道是無雙細心為她准備的,於是說道。

  城南土地廟,我們到的時候,門口發現了小五的屍體,他是郭府的下人,往日在家時候他也是圍在我身後少爺長、少爺短的,沒想到今天陳屍於此……

  我替他闔上了死且不瞑目的雙眼。

  我微微嘆了一口氣,雖然我沒有責怪瑛兒,但是這就是她的同門兄弟作的孽,想到這里我心里就感覺一陣糾結。

  瑛兒只是很安靜的跟在我身後,向以往一樣的安靜,但是今天我卻特別的抵觸她這個樣子,只覺得她今天的沉默顯得特別的詭異。

  “不想說點什麼?”我問道。

  “你還在怪我……”她低聲的說道。

  “那你怪我嗎?”我又問道。

  她搖搖頭,沒再說話。

  “有些坎兒是首先要過了自己這一關,才能過得了別人的關。你如果不振作起來,又怎麼能指責我責怪你呢?別多想了,好嗎,鶴兒。”

  我扶著她瘦削的肩膀嘆道。

  “嗯,我會盡力改的……謝謝你,夫君。”她眼中又含了淚,我已經不知道這是她今天第幾次被我說哭了,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好了,我們進去看看,氣氛不對,小心點。”用衣袖替她拭干淚水,我們攜手走進了土地廟。

  土地廟里已經一片狼藉,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不知生死的丐幫弟子。

  我挨個檢查了一番,發現還有名弟子還沒有死透,但是傷勢過重,已經沒得救了。

  “楊少俠……”

  “戚九叔,是什麼人做的?”

  死者中不乏和我喝過酒的低袋弟子,眼前的老丐也是一名與自己相熟的六袋弟子,功力在分舵中也算靠前的,沒想到今天居然折在這里。

  “魔……頭,幫主有……危險……”說完就闔然而逝。

  我將幾名弟子都並列擺在堂前,拜了一拜,心說只有晚點再送你們一程了,我和瑛兒打山神廟出來,急忙又騎馬往回返。

  但是我沒有直接回家,我先跑了趟五城兵馬司,因為我猜魔教必然已經控制了軍營,自己必須搶出節符調動部隊保護郭家。

  等我們到了衙門,見堂上綁的正是魯有腳和呂文德,心中又是一怔。

  瑛兒在我背後提醒道:“小心,是狼王孔七殺和左使岑國明,另外兩個人的身份不明。”

  我冷冷的看著堵在衙門堂前庭院的四個敵人,心中殺意頓起。

  瑛兒不識得,我卻對這兩個怪模怪樣的人了解甚多。

  一個是扶桑忍者,另一個把籮筐扣在頭上的,是日本島上所謂的神徒。

  “殺!”

  沒有任何的客套,我已經躍起,玄鐵劍千鈞之力揮出,向著那個頭戴籮筐的劈去。

  瑛兒也擎出手中的君子劍,一套凌厲的劍法找上了那個忍者。

  “又是你們這幫王八蛋在搞風搞雨!”

  我一劍將舉起禪杖,想要阻擋我的賊禿劈成兩半,轉身衝向了那個所謂的忍者。

  那個忍者見我如此霸道,雖然和瑛兒在纏斗間,嚇得他賣個破綻跳出圈外,一陣白煙升起,他人已經退出三丈開外,身法不可謂不快。

  但是他快,我比他更快,我知道他們的那些障眼法,以前我迎著槍子兒都敢衝鋒,你的一點鬼煙豈能唬得住我,當他激發煙霧彈的時候,我已經一步踏前,緊跟著他躍出去。

  他身影驟停,以為自己已經安全了,我的玄鐵重劍已到了他的眼前,他最後看到的一件東西,就是我玄鐵劍的劍頭。

  玄鐵劍貫腦,將他整個頭顱戳去大半,卻不知道他臨死前的感想如何。

  兩個魔教之徒早就看出行事不妙,想要上前幫忙,卻被瑛兒在我身後將他們攔下,仗著君子劍的鋒利將他倆絆住。

  “柔雲劍,你是白雲鶴!”青目狼王一雙鐵爪被瑛兒的君子劍修了指甲,斬斷了兩根尖刺,他大叫一聲招呼左使岑國明。

  “大膽,鶴王你要造反不成?”岑國明手中用的是一塊雷震擋一樣的鐵牌,一面還擊一面喝道。

  瑛兒也不答話,殺招乍現,替我營救呂文德和魯有腳爭取時間。神雕清鳴一聲,也揮動鐵翅迎上了岑國明的鐵牌,替瑛兒分擔了大半的壓力。

  我飛身到了殿前廊柱,兩劍斬斷綁住兩人的鐵鏈,回身就要幫著瑛兒御敵。我剛一回身就心生警兆,只覺寒光即體。

  同時聽到呂文德剛從嘴里取出堵嘴的布,就喊了一聲:“楊大人小心!”

  我急忙躲開,玄鐵劍護身擋在了背後。

  “啪”玄鐵劍無比的磁性將對方的牛角尖刀吸住。

  那刺客一愣,當即撤手遠遁,卻是一擊不中則遠遁千里的暗殺高手。

  可惜他碰見的是我這個高手中的高手,我內力激發後,玄鐵劍迎空揮舞,將匕首彈了出去,“噗!”

  尖刀入體,插在了他的左肩。

  我也沒去追他,轉身扶起呂文德,拽拽他的胡子驗明正身,算是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整他一下,他現在也不敢得罪我了,只能陪笑道:“我是真的,我是真的。”

  我低聲對他說道:“大帥,時間緊迫,快去調集人馬去郭府,我師傅和郭伯伯有危險。”

  呂文德知道事情輕重,猜想這幫人就是賈似道和史嵩之在自己飲宴走後招來的殺手,他急忙取了令箭跟在我身後。

  我扭頭看到瑛兒和神雕盡還支持得住,但是我們沒有時間和他們窮耗。

  我再次展開我無盡的殺氣,如同幽冥之主君臨人世一般,不僅讓岑國明和孔七殺二人膽寒,就連瑛兒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暴戾一面的我,忍不住心頭為之一顫。

  岑國明和孔七殺不愧是江湖上成名多時的魔頭,兩個人抖擻精神棄了瑛兒,左右一起夾攻我。

  我右手一劍,驚鴻一劍激蕩,孔七殺不得不避開鋒芒,我又豈容他得逞,左掌一招“或躍於淵”卸開岑國明的鐵牌攻勢,借勁加速直刺,一劍斷掉了孔七殺的右臂。

  “啊!”

  他慘叫一聲,抱著殘臂倒地。

  我微微獰笑,上前就要一劍了解他。

  “夫君,不要!”瑛兒抱住我的腰,畢竟她和魔教中人相處多年,不忍看孔七殺就此喪命,攔住了我。

  這小娘子也不丑啊?

  呂文德看在眼里,心中嘀咕道。

  他聽英雄大會的群雄說起,我有一個武功了得的丑妻,卻是把瑛兒當成了初晴。

  但是他一向膽子不大,這個時候更不是他插嘴的時候,只是老實的在一旁看著。

  岑國明也怕了,扶著孔七殺轉身就逃。

  我殺氣未退,又有心立威,豈容他從容退卻,玄鐵劍脫手,沉重的劍柄砸在他的後背,登時把他砸出了三丈,只怕這一下就要了他大半條命。

  點了他二人的穴道,把他們馱在馬背上,我讓神雕護著呂文德去調兵。

  呂文德見識了神雕的能耐,放心的牽馬拽著兩個俘虜,自己顫顫巍巍的爬上了神雕的後背,按照我的吩咐去城北調兵去了。

  我和瑛兒回身急忙往郭府趕去,但是到了家,卻聽見滿院的哀號。

  蓉兒一個人正在獨斗對方五名高手,此刻她清鳴劍在手,一柄長劍不理敵人周身致命要害。

  但是她的對手顯然也是練過合縱撲擊之術的,五個人攻守進退有據。

  蓉兒攻向其中一人,就會有兩人從旁保護,另外兩人反擊,總是在最危急關頭用圍魏救趙之法化解蓉兒凌厲的攻勢,不斷的讓蓉兒的攻勢受阻與他們僵持不下。

  初晴的金龍鞭舞動,形成一面巨大的金色盾牆,將左翼三十多名弓箭手射出的弓箭全部擋在了包圍圈外。

  三娘一柄寒光凜凜的小刀,在人群中卻游刃有余,而往日里心慈念善的她,此刻也毫不容情。

  我進門的時候眼正看她刺穿了一名敵人的頸動脈,又有三名高手補了上來,將她團團圍住。

  小龍女也被數人纏住,無法支援挺著大肚子還在戰局中掙扎的無雙,她左臂中箭,只能仗著淑女劍的鋒利吃力的抵抗,而芙兒則護在腿上中箭的如是身前,如是則還護在滿滿和三個孩子身前,形式已經危殆到了極點。

  我玄鐵劍脫手飛出,“噗”的一劍釘死了無雙面前之人。

  “真人!”

  、“彭護法!”

  魔教眾人眼見我這勢如流星,疾勁飛來的一劍將他們的彭護法真人釘在了地上,蹬蹬腿死了。

  皆被我這先聲奪人的一劍鎮住,紛紛停了手,退回到自己的陣營當中。

  “夫君,你快……快救救爹!”芙妹見我回來,顧不得自己滿身是血的撲向我。我心里一驚,急忙問道:“怎麼了?誰受傷了?”

  蓉兒身上也見了傷,滿面絕望之色的泣道:“過兒,你郭伯伯死了!”

  我一聽不禁心中大驚,眼見府上的下人團結起來抵抗,但是如今已經死傷了大半。

  躺在臥房前血泊里的,是只穿了中衣的郭靖,他身披十余支狼牙箭,早已氣絕多時。

  我不禁大恨,再看對方,卻意外的發現領頭的人居然是趙昱和謝婉琴!

  “好……真好!謝婉琴,我沒想到會是你!”

  我咬牙恨道,真讓我想不到,領頭的居然是趙昱和謝婉琴。

  但是,瑛兒吐出的兩個字更是讓我驚詫。

  “教主……”瑛兒心中的詫異遠甚於我。

  她之前沒來過襄陽,這幾個月我也因為怪謝婉琴幫著逼走三娘,所以徹底斷了和她的來往,故而瑛兒並沒有見過這位襄陽王妃。

  她居然是明教的教主?我的姘頭?而她則是刻意避免和瑛兒的相見?而我當年卻還天真的引狼入室。

  “其實本宮已經想到了,我們終有一天會在這種情況下面對對方。”

  謝婉琴話里也盡是苦澀,我卻見她身邊之人,正是她的貼身丫鬟秋香……

  我沒有理她,只是摟住了嚎啕痛哭的蓉兒和芙兒,自己半跪在郭伯伯的身前,看著他的雙眼還在無神的睜著,但是他真的已經去了……

  他的軟蝟甲攤開了擋在三個孩子的身前,背後中了十幾支羽箭,沒想到一代射雕英雄,最終還是逃不過死於箭下的命運,我最終也還是沒救了他。

  而我、蓉兒,和他之間的三角戀情也終於劃上了一個句號……

  想起了他的諄諄教誨,想起了他嚴慈的音容笑貌……

  我的淚還是止不住的決堤而下,我大吼一聲,將所有的羽箭拂落,從懷中取出最後的一枚生生造化丹,希望它能夠為我們創造奇跡。

  但是一切都是徒勞,他真的去了……

  我心中甚至生出一絲悔恨,或者我內心深處覺得他很礙事……

  但是在這一刻,我這個無心之人居然還是留下了幾滴鱷魚的眼淚……

  “你們今天必須都死,而且我會讓你們後悔,後悔曾經生在這個世上。”我卷起無雙落在地上的淑女劍,緩緩站了起來說道。

  “老公,不要衝動,他們人太多了。”初晴對我喊道。

  我充耳不聞,“第一個!”

  我單手提劍,另一手抓著三娘身前的一個敵人的頭發,往前一送,劍刃割穿了他的咽喉。

  我的長劍釘在地上,左腳不斷的碾動他的腹部,讓鮮血從他咽喉的傷口翻涌而出。

  那人卻一時未死,一邊哭喊著蹬腿求饒,一邊試著用手去捂傷口,然後是淒厲慘絕的慘叫,他的雙手接觸到淑女劍的劍刃,被齊腕劃斷了。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魔教中人沒有想到我會直接開戰,也沒想到我會如此囂張的在他們眾人面前虐殺自己的戰友,急忙上前營救。

  我一劍揮出,將一顆碩大的頭顱飛出,正落在謝婉琴的腳前。

  “海王!”

  魔教中人全都傻了,就連邊上的異族武師也不禁生出兔死狐悲的表情。

  鐵捕冷鐵心第一個反應過來撲了上來道:“殺!並肩上,玲瓏保護教主先走。”

  他看出我和謝婉琴關系非比一般,擔心謝婉琴在場會對我心軟,於是吩咐道。

  三娘和蓉兒不忍讓無雙、滿滿她們見到我如此暴戾的一面,急忙擋在了她們身前。

  小龍女也沒有見過沉穩的我失控,忍不住扭頭看向了別處。

  就連初晴曾經是江湖上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也為我身上散發出滔天的殺氣而感到膽寒。

  對面人叢中移動著的謝婉琴和袁潔潔,她們也都被我狠絕的雷霆手段嚇傻了,她們又怎麼能相信這個就是平日里溫文爾雅,日間還在床上纏綿過的那個男人?

  我沒有功夫理會她們的心情,我知道今晚的血腥只是剛剛開始,我低低的說道:“進屋,你們不會想看到接下來的情景……”這是我第一次在我的女人面前殺人,還做的如此觸目驚心。

  瑛兒知道再也勸不住我,跟著眾姐妹抬著郭靖的屍體退卻,只有蓉兒和初晴承受能力強些,才敢直面這殘忍的殺場。

  “晴兒,拿下那三十個弓手,我要一個個的將他們剖心瀝膽,師傅,你來對付這個冷鐵心。”

  我飛身躍過冷鐵心,站定在門前擋住了謝婉琴的去路,我低聲的問道:“我原已放過你們,但是為什麼要來自尋死路?”

  “因為,你是威脅……你的才能就像從天上掉下來一般……對不起……”謝婉琴低聲的說道,魔教對我重點關注,但是就算她這做教主的親自出馬,也無法將我一身本領的出處查出個所以然,而讓瑛兒和袁潔潔跟我接觸,則更是敗筆中的敗筆。

  “教主,你為什麼跟他這麼客氣,他殺了海王和李旗主!”明教教眾不滿謝婉琴的軟弱,紛紛叫囂起來。

  “他們不會寂寞的,你們黃泉路上還可以一起結伴。”我陰陰的說道。

  “啊!”就在這時,鐵捕心口中劍,很不甘心的倒地,死不瞑目。蓉兒此時也是一臉的絕然,她絕不想放任何一個人走出自己家的院子。

  “蓉兒!”

  牆頭上兩人躍下,卻是洪七公和柯鎮惡,他們得到消息,魔教傾巢而動來到襄陽,他們尾隨而至,卻還是晚了一步,看到滿園的狼藉和對方數十人,初晴還在和三十多個弓手游斗拖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也沒和他們打招呼,只是大喝一聲:“殺!”就衝進了人群中。蓉兒一句話沒說,緊隨我其後,殺進人堆里。

  “過兒,不要衝動!”

  洪七公雖然知道我功力日深,但是面對百多雙拳頭,身上沾了十幾拳也要重傷,見我根本不顧自己安危,自己的好徒弟也如此衝動,左右沒有見到郭靖,他心中生出了一絲不好的警兆,但是也和柯鎮惡加入了戰團中。

  我嫌柯鎮惡累贅,只說了一聲:“七公您和柯公公先歇著,這里有我和師傅就足夠了!”

  說話間,我手中的淑女劍劍芒寒若流星,無視任何的阻擋拖延,劍出則必是敵人眉心、咽喉中劍,正是我悟道的第二劍-流波之劍。

  蓉兒不說話,同樣的,她刺死的敵人也是眉心或是咽喉中劍。所不同的是,我是因為快的讓人避無可避,她的劍卻是每每後發而先至。

  漫天的血霧散盡,我和蓉兒仗著絕頂的輕功,已經聯手撲殺了十三人。趙昱是第三個死在我劍下的人,而此刻活著的只剩下了謝婉琴和袁潔潔。

  謝婉琴很淡然的一笑道:“殺了我。”

  我走到她身前,心里卻很不是滋味,但是我不得不這樣做。長劍緩緩遞出,就要結果了她的性命。

  “且慢!”蓉兒喊住了我。“過兒,你不能殺她,她是襄陽王的王妃,皇室的宗親!”

  她含著淚拉住了我,雖然她恨謝婉琴到了極致,但是為了我們一家人不用被迫亡命天涯,不讓郭靖死後還背負一個叛逆的罪名,她只能咬碎銀牙忍住。

  我豈能不明白她的心意?聽見屋內細細的哭聲,我按下的殺氣又呼的提了起來,恨聲道:“你們有的是高手,繼續派他們來送死……”

  我看了看一地的屍體,其中我熟識的趙昱和秋香盡皆倒在血泊中,讓我的心情更是糟到了極點。

  謝婉琴面色極為復雜,由激動的紅色轉灰白,然後變成毫無血色的慘白,但是她始終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袁潔潔也神情復雜的看了我一眼,扶著謝婉琴慢慢走了。

  我看了一眼她倆遠去的背影,手中的淑女劍緩緩的落下,但是我心中告訴自己,或許我會為今天的決定而後悔。

  我看到初晴已經將幾十個弓弩手刺客拿下,他們生死不知的被扔在了牆角,我也還劍入鞘,攙著蓉兒進了屋。

  屋中七公和柯公公已經呆坐在桌旁,顯然他們也不肯接受這個現實。

  我撲通跪倒:“大公公、七公,我……我沒有照護好郭伯伯……”

  柯鎮惡霍得站了起來,走過來“啪”的給了我一個嘴巴,一腳把我踢倒。“你怎麼會這麼冒失,最關鍵的時候你去哪了?”

  “大公公,你別打大哥了!”

  芙妹哭著攔住了柯鎮惡道:“大哥也沒想到魔教會派這麼多人來,娘派出去通知魯大叔的小五一直都沒回來,大家擔心魯大叔那里有危險,大哥才去的……”

  芙妹哽咽著把我如何得到示警,如何連夜趕回來部屬,如何擔心魯有腳會有意外,而去增援的經過說了。

  而我不知道的是當我走後,趙昱帶著人來,以護衛郭府的安全人名義進駐進來。

  我和蓉兒都大意了,誤會呂文德是魔教的外圍成員,卻對趙昱毫未加防范。

  魔教眾人到時,隊伍里押著重傷的魯有腳,小龍女和蓉兒拼死將他搶救下來。

  趙昱臨陣倒戈,放箭攻屋將眾人逼至屋外,魔教眾人群起圍攻,而郭靖和三個孕婦以及四個孩子全部暴露在弓箭射程之內,郭靖拼盡力氣脫下軟甲鋪開,保護好了三個孩子,又用他的身軀將箭支全部擋在了身後,用身體護住了芙妹、無雙和初晴,只是因為弓箭太多,無雙和如是還是受了箭傷。

  但是這時候,冒牌的魯有腳忽然暴起,當胸一刀,刺入了郭靖的胸膛,導致他當場氣絕,而這個冒充魯有腳的假貨,也就是和無雙纏斗,被我玄鐵劍一劍釘死的倒履真人彭海心。

  “賊首呢?”柯鎮惡忽然問道。

  蓉兒不想讓我為難,艱難的說了句:“我放她走了……”

  “啪!”柯鎮惡鋼杖頓地,恨聲道:“蓉兒你怎麼能把她放走?你這樣做,對的起死去的靖兒嗎?”

  蓉兒委屈的哭道:“你以為我想嗎?她是襄陽王正妃,皇帝的宗室……我不能讓靖哥哥不在了……還落得下一個叛逆的罪名。”

  七公和柯鎮惡都默然,他們沒有想到,這件事會發展到這種局面,局勢的復雜確實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控制。

  而如此情形之下,也確實不允許他們快意恩仇,將那個妖婦格殺。

  但是,對於郭靖之死,大家從心里都不不願去承認。

  初晴進來說道:“呂文德來了。”

  她捆縛了那些弓手交給呂文德,提了我的玄鐵劍,引呂文德進到屋里來。

  呂文德得知郭靖身死,眼見襄陽城的擎天之柱轟然倒塌,他也忍不住伏屍痛苦,為這位多年相交的好友送行。

  魔門龐大的江湖勢力,在一夕之間頃刻瓦解,此一役,經過瑛妹的指認,我親手擊斃了倒履真人彭海心、孔雀明王陳絳月、九難頭陀明真、海王秦雨時、厚土旗聞蒼山、巨木旗使趙大發、洪水旗使李國華,以及風雷二堂的兩名堂主,以及東瀛異士七名。

  而蓉兒親自格殺了鐵捕冷鐵心、銳金旗使莊劍、烈火旗使祝焯,和天地二堂的堂主。

  整個魔門上層死傷殆盡,如今只剩下瑛兒的師傅,光明右使沈卿君和她的兩個徒弟、真正的金鵬魔王,也就是昨天從我手中逃走的史嵩之,以及被我抓捕的光明左使岑國明和狼王孔七殺。

  我沒有在死人堆兒里找到那六枚材質奇特的聖火令,想來最有可能是謝婉琴隨身帶著,卻與我失之交臂了。

  魯有腳還是在州府後衙的密室里找到了,他還活著,只是受了很重的內傷,需要好好調養些時日,不得已,蓉兒只得暫代幫主之位。

  她此時喪亂的心情和柔弱的肩膀,能否撐得起眼前的危局?

  夜闌人靜,我悄悄的推開了她的房門,她沒有睡,而是在浴盆里泡著,想要洗去一身的血汙,卻洗不去挽殤和悲痛……

  我將她抱了起來,幫她擦干了身子,而她也不需要再說什麼,只是靠在我懷中,眼角含著淚,沉沉的睡去。

  三日後,襄陽城內為郭伯伯舉辦了盛大的葬禮,出殯之時襄陽城上空傳來陣陣神雕的哀鳴。

  無數的襄陽城百姓和少數武林中的朋友,組成了浩大的治喪隊伍,連丘師祖也帶著尹師叔、李志常來了,在郭伯伯靈前,這位縱橫江湖幾十載的豪邁道人也不禁老淚縱橫,想來是憶起了郭嘯天、楊鐵心兩位知心的好友。

  他們親眼見證我將岑國明、孔七殺斬殺,三十個參與謀害郭伯伯的凶手也被當場全部斬首,為此我特意的請來了賈似道和史嵩之出席行刑現場,只把武功低微的賈似道嚇得雙股戰戰、面無人色。

  在同一天,蒙古使團為了安全考慮,離開了襄陽,是帶著所有他們開出的條件,心滿意足的走了。

  而又是在同一天,以襄陽為中心,賈似道勾結蒙古人,賣國求榮,坑害有功之臣,殘害有德望的大俠郭靖的消息,已經覆蓋了到了西即川蜀、東到武昌的范圍。

  我也將宣傳報和專程給皇帝的密折,通過龍虎山的渠道,遞入臨安。

  賈似道知道自己在風口浪尖上,擔心襄陽城的嘩變將他置於死地,和史嵩之灰溜溜的逃跑了。

  我發誓,終有一天,我必去臨安取兩個狗賊的項上人頭,我暗暗在心里道。

  但是,再次燃起的硝煙,卻再次重挫了襄陽軍民的心,阿里不哥的蒙古十五萬大軍,聯合忽必烈的五萬殘軍再次兵臨襄陽城下,而他們所求的,只有一個我,如果不放我出城,就屠盡襄陽滿城……

  這個時候,我變得更加沉默了,我也意識到,或許下一刻,我將會眾叛親離了……

  就連我的妻子們這些天來,也在一直躲著我,是因為我那天的失控表現嚇壞了她們。

  我也一再檢討,為什麼近來一再的心神失控,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心魔?

  芙兒和蓉兒因為我替她們報了父仇和夫仇,對我還算理解和支持,但是我不敢肯定芙兒是否能承受,我和她母親之間的私情……

  初晴和無雙比較看淡此事,並沒有刻意的責難我,也讓我甚為安心。

  小龍女和滿滿開始躲著我,只在遠遠的注視我,希望能夠重新認知,定位我的人格。

  反應最為激烈的,就是受了驚嚇的如是和心中有愧的瑛兒。

  如是受了驚嚇後,現在神智有些失常了,見到我就會哭鬧,雖然蓉兒和無雙給她看過,說這種情緒終會平復,但是我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我真的很心痛……

  但是此刻我必須專注於戰事,我現在真想祈求多一點的時間,能讓我替她們撫平身體和心靈的創傷。

  “過兒,跟我們回終南山吧,雖然重陽宮現今在蒙古管轄境內,但是那里有你的師門的至親,總比這風雨飄搖,許多人對你虎視眈眈的襄陽城安全。”

  我的師祖丘處機勸我說道。

  我心里感到了一陣溫暖,但是還是苦笑著搖搖頭。

  關鍵的時候,還是這位古道熱腸的老人發自內心的關懷我,我又怎麼能去給人家添麻煩呢?

  “莫說我是得罪了蒙古國的二王子,只說霍都以此為借口派軍隊攻山,重陽宮也會被卷入沉重的災難。”

  一個不好,全真教就會為此斷了道統,畢竟歷史正軌上,全真教重陽宮的基業就是這樣化為烏有的。

  “重陽祖師曾經說過:『百年前也未曾見重陽宮基業,又何必顧慮身後的道統,自會有人繼承我輩遺志……』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丘處機知道我所擔心的是全真的數十年基業,這方面,他倒是顯得比我灑脫。

  “現在時局尚未到不可收拾的局面,襄陽畢竟是郭伯伯和我師傅辛苦建立的基業,過兒也不想就這麼輕易的將它拱手讓給蒙古人。”

  我還是打心里給自己鼓勁道。

  丘處機點點頭,他見我心意已堅,也就不再多勸我了,只是嘆了口氣道:“你既然有了這樣的覺悟,就好好努力吧,我記得七怪的南老四教給靖兒的口頭語是:『打不過,跑。』可惜他自己沒跑了,靖兒也難逃身隕的下場,過兒你卻要謹記,這是金玉良言,若事不能為,暫退以圖東山再起並不丟人,莫不可熱血衝動,壞了自己性命。”

  我點頭答應,心說這也是大實話。

  “我已老邁,端不得刀槍,跨不過戰馬,就留志平和志常在此助你抗敵吧。掌教真人飛升之日近,我還要盡快回轉重陽宮,你就不用留我了。”

  丘處機交代下尹、李二人,自己灑然而去。

  送走了丘師祖,我的心里卻更是多了一分郁結,仿佛迷失了方向,找不到我為之堅守的那份目標。

  我推開了蓉兒的房門,忍不住想到我最信賴的人這兒來傾訴一番:“蓉兒,我累了……感覺再也撐不下去了。難道逆天改命,真的是天理不容的嗎?”

  我躲在蓉兒懷里哭了……

  巨大的重壓之下,我也忍不住偷偷的埋首在她懷里落了淚。

  只有在蓉兒面前,我才能卸下防衛,將我心中最脆弱的一面展露出來。

  “過兒,你做的沒錯。或許你以前總喜歡耍些小聰明,但是最難得的是你有一顆赤子之心。而現在,你已經成長為一個,令人值得托付終身,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而這哭鼻子的樣子,真不是我所熟識的過兒啊……”蓉兒見我雙肩抽抽的,知道我真的哭了,但是她第一次見到我傷心落淚,還是忍不住有些挪揄的口氣說道。

  我漸漸收了淚水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我所做的一切都無法改變歷史的車輪的進程,而事情更是向最壞的方向發展,我不甘啊。

  蓉兒看出我心里有太多的委屈,心知年輕氣盛的我,幾年來一直順風順水,從來沒有受到任何挫折,此番在襄陽連續挫了銳氣,只怕我心理承受不住這個打擊,忍不住勸道:“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若是不能為,我們退回桃花島就是了。”

  她靠到了我懷中,輕輕的說道。

  我知道她並沒有拯救黎民於水火的遠大理想,她只是一個小女人。或許……郭伯伯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也大大削弱了襄陽城對她的羈絆。

  “我當然也這樣想,只是,現在郭伯伯不在了,如果我們也走了,襄陽城的士氣肯定會一潰千里,必然土崩瓦解,我實在不忍心讓千萬百姓流離失所,生靈塗炭啊。”

  我忽然想起了當年襄陽詩會我向百姓們許下承諾之時,他們熱淚盈眶、萬眾歡呼的情景。

  我又想到了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我手下的兵,讓我這樣一走了之?

  我真的做不到,想到這里我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她猜出我心中已經有了決定,看著我輕輕的說道:“既然你下定了決心,蓉兒自然是支持你的,你現在啊……真的越來越像靖哥哥了。”

  蓉兒撫摸著我的臉龐,眼中充滿了母性的慈愛,卻也泛著淚光。

  我知道,她又想起了已經去世了的郭伯伯。

  我這才明白,原來她是用激將法激勵我的斗志,而想到我們或許會延續郭靖的使命,困死在這座愁城,這種宿命卻是深深地被刺痛了蓉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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