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穿越 神雕奇俠之天下人

第67章 城隍廟,干柴烈火春意濃 鳳凰山,龍虎真人論時事

神雕奇俠之天下人 adams0740 20996 2024-03-03 17:41

  日子很平靜的過了兩天,我日常就是在家看看書、寫寫字,調戲一下嬌妻美妾,閒暇的時候拉著余玠出門會會來趕考的各路高人,談談風月,說說詩詞。

  這一天就正巧在醉仙樓碰上了史嵩之和江西舉子申明真。

  雙方見過禮落座,史嵩之悄悄戳了我下問道:“二弟,你那天怎麼跑了?害得潔潔在家哭的好傷心啊。”

  “史兄,君子不奪人之美。我那小嫂嫂對你是一往情深,你還是好好對她才是。”

  “哈哈,不談這些,不談這些。如此良辰美酒,只談風月、只談風月。”史嵩之很快的轉開了話題。

  這些士子也不是沒有目的聚在一起的,無非是為了顯示自己的信心,多交流下經驗增進下友誼,難保以後不一起同朝為官,算是先撈點政治資本。

  怎麼能給人加深印象呢?

  無非是作首好詩,辯論贏兩個對手,只要能出風頭,自然也能獨占鰲頭,而這個時節的醉仙樓,就是這群士子最流行的會場。

  我志不在此,只是一邊聽著同桌的舉子口濺白沫的激烈辯論,一邊和余玠喝酒聊天。

  忽然聽見戲台上挺熱鬧,唱的卻是一出《西廂記》的原始版本《商調蝶戀花》。

  聽了兩句,覺得曲中的兩句念白曰:“翌日復至,曰:郎之言,所不敢言,亦不敢泄。然而崔之族姻,君所詳也,何不因其媒而求娶焉!張曰:予始自孩提時,性不苟合。昨日一席間,幾不自持。數日來,行忘止,食忘飯,恐不能逾旦暮。若因媒氏而娶,納采問名,則三數月間,索我於枯魚之肆矣。”

  倒是切中了自己的心事,不禁莞爾一笑。

  “改之老弟,久聞你對音律頗有研究,古語有雲:『曲有誤,周郎顧。』我見賢弟剛才回顧而笑,此舉頗有古人之風啊。”

  同席的申明真調侃道。

  “倒是讓申兄見笑了。”我微微一笑道:“只是略懂皮毛而已,不入方家之耳。”

  “楊公子實在太過謙遜,我們蘇州的花魁『憐卿』小姐,都對您的音律造詣贊不絕口,一曲明月幾時有,在蘇州河上獻聲三月,那是連座的滿堂彩。這次回去蘇州,憐卿小姐聽說我見過您本人,必然會賜見一面,哈哈……”

  我微笑謙遜,沒想到一首精忠報國,一曲水調歌頭,自己倒成了音樂圈的名人。

  不一會兒,下面的堂倌兒上來東張西望。

  史嵩之一看那人,就伸手招呼道:“哎,別看了,這兒呢。”

  那堂倌諂笑地過來道:“謝謝衙內提點!我的大少,您今天就答應了我們小姐吧,我們這都求了您半個月了。”

  一桌人都愣了,在醉仙樓能稱小姐的,就是當家花旦小鳳仙兒了,這楊過什麼時候跟這個清官人勾搭上的。

  余玠笑著解釋道:“鳳小姐求我三哥給寫個曲兒,這都連說了半個月了。”

  我搖搖頭,笑道:“俺乃探懷中得五色筆一以授之。爾後為詩絕無美句,時人謂之才盡。”意為自我調侃,江郎才盡寫不出來了。

  申明應蔑然一笑,心想也不過如此,還當他真是有三變之才呢。

  對於小鳳仙兒這麼看重他,都嫉妒到肺里了,這時候還真是想甩兩句閒話下下我面子,但是轉念一想,還是顧及下自己的體面算了。

  “我這兄弟有個毛病,就是懼內。我弟妹可是不讓他在外面亂填詞,他有點新鮮詞也都是自己悶家里唱。”史嵩之惟恐天下不亂的叫道。

  “啪!”

  一聲,有人拍著桌子站起來罵道:“哼,狗屁,填不出來就說填不出來,我看這個龜奴也是他收買好的,在這里裝樣兒,什麼鳳小姐請他填詞,他也配!”

  申明應扭頭一看樂了,這個主兒他也認識,建康府的祝明瑛。

  知道他是專程來捧小鳳仙兒的,據說這二十幾天場場不落,反正自己是碰到過他好幾次了。

  我瞪了史嵩之一眼說道:“我今天破例,不看在鳳小姐的面,看在祝兄的份上。”說著吩咐擺好紙筆。

  我、余玠和史嵩之三人來到大廳,雜役已經研得了墨,片飽了筆,就等我即興揮毫了。

  我抱拳一個四方揖,道了聲:“獻丑了。”

  提起一支中楷狼毫奮筆疾書,那小鳳仙聽下人傳話,說我終於答應替她填詞了,也偷偷的站在二樓觀瞧,好奇這會是一篇怎麼樣的佳作。

  [正宮][端正好]

  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滾繡球]

  恨相見得遲,怨歸去得疾。

  柳絲長玉驄難系,恨不倩疏林掛住斜暉。

  馬兒忳忳的行,車兒快快的隨,卻告了相思回避,破題兒又早別離。

  聽得道一聲去也,松了金釧;遙望見十里長亭,減了玉肌:此恨誰知?

  [紅雲]姐姐今日怎麼不打扮?

  [旦雲]你那知我的心里呵?

  [叨叨令]

  見安排著車兒、馬兒,不由人熬熬煎煎的氣;有什麼心情花兒、厴兒,打扮得嬌嬌滴滴的媚;准備著被兒、枕兒,則索昏昏沉沉的睡;從今後衫兒、袖兒,都拭幫重重疊疊的淚。

  兀的不悶殺人來也麼哥!

  兀的不悶殺人也麼哥!

  久已後書兒、信兒,索與我淒淒惶惶的寄。

  ……

  [收尾]四圍山色中,一鞭殘照里。遍人間煩惱填胸臆,量這些大小車兒如何載得起?

  等我用了半小時刷刷點點,將西廂記的第四本張君瑞夢鶯鶯里面最經典的送別一段默了下來,連帶家伙、角色全部給分好了,投筆說了一聲:“好了。”

  那台子上的眾人接過去一看,但覺詞句淒婉,回味卻是余香不絕,紛紛點頭贊嘆,張羅著串角色,然後分抄了自己的那段台詞。

  小鳳仙親自捉刀,扮演崔鶯鶯。

  眾人等了兩刻鍾,好戲開演了。

  我一邊在樓上品酒,一面聽著曲調。

  不服不行,到底是專業的演員,自己臨時瞅了眼台上的鑼鼓家伙,看都還齊全,就湊了一篇《送別》沒想到這行家看看就能合演出個八九不離十來。

  小鳳仙的嗓子好,後堂音高亢婉轉,在曲折處還能加入自己的理解變化,能成為當家名旦,果然是有些功底。

  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地方咬字不准,可能是拿不准字的發音,所以唱的時候有點含糊。

  沒等曲終,我就退場了。

  因為按理說,我答應填詞,就是答應當晚留宿了。

  我可沒那個膽子,今天已經很美好了,怕是明天又要傳遍全城了,楊解元親自捉刀,力捧小鳳仙……

  要是還敢留宿……

  那明兒早上我睜開眼看到的第一樣東西肯定是金燦燦、碧幽幽的兩把劍。

  “三哥啊,我真佩服你,這怎麼樣也逃不過去,倒是什麼樣的場合都難不倒你。”余玠哈哈一笑,只是語氣中未必沒有酸溜溜的成分。

  “哎……時勢造英雄而已。”我瀟灑的輕輕一甩鬢發。

  “哈哈,你還要臉嗎?時勢造英雄,還而已……”史嵩之哈哈笑道。

  “還不是你給我造謠,什麼懼內不在外面填詞。”你哪只耳朵聽到了。

  史嵩之舉起一只手指:“懼內。”

  余玠接道:“沒錯!”

  史嵩之又舉起一只手指:“不在外面填詞。”

  余玠又接道:“沒錯!”

  “所以我說的一點沒錯嘛!”

  “哈哈……不過要說鳳仙兒唱的是真不錯。”余玠替我解圍道。

  “還可以吧。”我應了句。

  “第一次就唱成這樣,不錯了。”史嵩之打抱不平的說道。

  “白字連篇,文學基礎有待加強。”我提了一點自己認為中肯的意見。

  “這不是去參加春試。”余玠笑道。

  “你在那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史嵩之問道。

  “切,今天這事要是讓我家里的知道了,至少又是三天不讓我上床。”

  “那敢情好,那個不聽話,你送我那去,我幫你調教三天,保准你要小綿羊有小綿羊,要小白兔有小白兔。”

  史嵩之那張下賤的臉,我很想狠狠地用左亢龍有悔加右亢龍有悔直接給他拍平了:“滾!”

  “要不然你也三天上不了床嘛……”

  “送你一句話。”

  “什麼?”

  “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

  “哈哈哈……”余玠聽我倆斗嘴,笑得異常開懷。

  宰相官邸到了,史嵩之被踢下了車,看著遠去的馬車,史嵩之進了相府的大門。

  馬車到了霜園,一高、一矮兩個人下車進了門,好似沒有任何一場。

  只是,這個時候,我已經換上了一身夜行衣去了南郊的土地廟。

  那里丐幫大義分舵的堂口,我想通過這里,把自己得到的關於魔教的消息安全傳遞出去。

  如果這條线路被掐死,那就是公然向丐幫宣戰了,但是我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變了裝使了個掉包計才出來的。

  我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有個暗哨的小叫花子喝道:“那一路的朋友?”

  “山上辦年貨的。”

  “都置辦了什麼貨?”

  “兩條黑狗腿,一掛野山鳩。”

  我每次對切口,都覺得好像看敵特電影接頭。

  小要飯的出來說道:“里邊請。”

  我問道:“你們蔣舵主在不?”

  “在的,我去給你叫。”

  跟大義分舵的蔣五哥是老相識了,我也不多廢話:“蔣大叔,我現在被盯梢很緊,不能久留,請把這個設法安全送到襄陽,交到我師傅手里,這件事十萬火急,青竹令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我取出一個蠟丸,連同青竹令一起塞到對方手里。

  “好的,這事你放心。”蔣五哥答應一聲。

  我說了一句:“為善除惡,惟光明故;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蔣五哥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問道:“小楊,你說的是?”

  “哎,山河破碎,心里有感而發。”我嘆了一聲,我從蔣五哥表情判斷,他跟魔教沒有關系。

  “那我先告辭了,真抱歉這麼晚打攪大家休息。”

  我取出幾十兩散碎銀子遞了過去,這是我早先特意找換的:“天冷,兄弟們該置辦點衣服,還是買點酒暖暖身。”

  “好,我就不客氣了。”

  乞丐也有家小,自己挨餓不能讓孩子受凍,自從我來了臨安,境況好了之後就經常跑來送食送藥,我們這兒的日子到比以前好過了很多。

  我回城到了南門朱雀橋邊的小樹林里說道:“出來吧,等我很久了吧?”

  一身黑衣,風姿颯颯的袁潔潔笑嘻嘻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郁悶的問道:“你是怎麼找來的?”

  袁潔潔雙眼忽閃忽閃的說道:“我去你家里找你,正好看見你和小余回家,但是走進點看,那個高個子的卻不是你,因為他是跟著小余進了別苑的。”

  “那你也不該就肯定我往南走了吧?”我問道。

  “你現在最能相信的,我們又不敢動的地方,也就是丐幫分舵了吧,不過我也不是很肯定,干脆在城門口等你,如果是猜錯了也不會走冤枉路。”

  我無語,我知道袁潔潔說的不全是實話,但是我也逼問不出什麼來,這個女人太精明,說什麼話都留余地。

  “走南門不一定是打南邊回來。”我悠悠說道。

  “也是,那我們也可以一個目標、一個目標的排查。”

  我嘆道:“看來你逼得我除了殺你,沒有其他選擇了。”

  “你舍得嗎?”袁潔潔將嬌顏湊上來反問道。

  我忍不住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在她櫻唇上輕輕一吻,道:“說真的,我舍不得。”

  “我想也是。”袁潔潔咯咯笑道:“你應該沒有殺過人,不然殺一個人之前是不會讓對方有准備的。”

  我笑道:“是嗎?”我雖然在笑,但是我眼神中透出的肅殺之氣,全身的氣息猶如煉獄的血羅刹一般,仿佛不受控的要擇人而噬。

  “你……你別嚇我!”袁潔潔真的怕了。

  在我眼里,一個剛過二十歲溫文爾雅的青年,怎麼會內斂著仿佛征戰沙場半生的戰將,不,應該說是來自地獄的修羅一般的煞氣,讓人甚至提不起反抗的信念。

  她現在真的不敢肯定,我是不是真的想殺死自己,因為這個人不是用常理能琢磨的透的,或許長老還是低估了他……

  我看看她,將她摟到懷里親了親說道:“對不起,嚇到你了,穿這麼少,不會冷嗎?”

  “今天怎麼像開竅了似的,之前還像個道貌岸然的君子,今天忍不住現原形了?”袁潔潔用自己豐滿的胸部壓在我胸前道。

  “我這人是打死不吃虧,還要拼命占便宜,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嗎。”我調笑道。

  “哦呵呵……那你的把兄弟現在不就成王八蛋了……”

  “誰拿那當真了,反正我是沒記得有這麼回事。”我笑著,手也漸漸不老實了起來。

  “嗯……你應該很好,你真的很懂女人。”

  我心里發笑,前世出任務逢場作戲調過情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更何況這點小意思。

  但是我可不會跟著她的節奏走,而淪喪自我。

  所以我還是管好了自己的褲腰帶,在她耳朵垂兒上輕輕咗了一口,卻拂開了袁潔潔的手。

  “嗯,天色不早了,城門快開了,可以回家了。”我笑著說道。

  “你、你……”袁潔潔剛才雖然只是掠了一下,但是卻發現我根本沒有硬起來。

  “我什麼我?”我很無辜的問道。

  “你耍我,你根本不是男人!”她不相信一個正常的男人,會忍得住她的挑逗。

  我拉著她的手壞笑道:“你再來試試。”

  袁潔潔卻發現那根東西似乎沒有盡頭,讓她即驚且羞。

  我在她耳垂兒上抿了一口呢喃:“我喜歡你,很喜歡,你漂亮,有魅力!”

  我看了她一眼,本來有些迷茫的眼神,忽然復又閃過一絲清明,知道再試探就會被察覺,就放棄了使用催眠術:“可惜,我喜歡那個面具後面的袁潔潔,而不是這個進退由人的小木偶。”

  袁潔潔心防終於崩了一角,她微微怔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那是因為你還不了解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袁潔潔,你不會喜歡那一個面具後面的袁潔潔的。”

  我沒有說話,只是僅僅的抱住了袁潔潔,我知道我的目的達到了。

  良久,我說道:“說句實話,我對這個朝廷沒有什麼好印象,誰做皇帝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所謂,我在乎的是我的親人不在動亂中受到傷害。所以,能不能替我遮掩下,或許有一天我們能夠成為並肩作戰的朋友。”

  “真的?”袁潔潔語氣中透著喜悅:“嗯,你真的這麼想的?”

  “嗯,我這人心腸軟,或許是見過了殺戮,所以厭倦殺戮。我只想做個一般人,但我又不得不為了保衛我的同胞而拿起屠刀。我的刀是用來保護百姓的,而不是保護他趙家朝廷的。”

  我心里確實是這麼想的,所以說起來也是理直氣壯。

  “那你何不加入我們,我們聖教的宗旨就是眾生平等,人人友愛,在這里你真的可以找到許多志同道合的戰友的。”袁潔潔充滿希冀的勸道。

  “你錯了,每個人都有私欲,誰也不例外,我知道權力膨脹之後,野心也會隨之膨脹,方臘稱王的往事不是還歷歷在目?他還是會提倡眾生平等嗎?你不見那萬里宮闕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我嘆道。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袁潔潔堅持了多年的信仰再一次動搖了。

  我心里得意,心想百年後張養浩總結的這八個字,道盡了幾千年興衰史的本質,那真是字字血淚,還忽悠不倒你個小女子?

  “好了,我不逼你,但是你也別逼我,我們是朋友的身份,所以我們誰也不強迫誰,好吧?”

  “嗯。”袁潔潔痛快的答道。

  “潔潔,其實你真是個惹人疼的女孩,我已經有點想要保護你的衝動了。”我繼續加料。

  “嗯?真的嗎?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已經堅強到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了,但是或許女人就是應該找個人來保護自己,我覺得很累,讓我靠下好嗎?”

  袁潔潔雙手攬住了我的肩膀說道。

  “沒問題,你可以靠到城門開……”

  “噗嗤……對不起,但是你真的和別人不同……你真的很獨特……”袁潔潔甜甜的,放下了心里的戒備,在這個濕冷的小樹林里,依偎在我的懷里慢慢的沉睡了……

  日上三竿,袁潔潔醒來,發現自己居然睡在榻上,是在樓外樓的主人房里。

  “可愛!”

  “大姐,你醒了。”叫做可愛的丫鬟聽見呼喚,跑了進來。

  “我怎麼會在這兒?”

  “是楊公子把你送回來的,看你睡得實成,吩咐我們說你累了,讓我們別叫醒你。”

  袁潔潔聽她這麼說,心里甜甜的,心想我果然是一個溫柔的人,想想我寬厚的胸膛,自己居然熟睡的一點都沒有知覺。

  可愛確實是個可愛的丫頭,看袁潔潔臉紅紅的,嘴角又微微上翹,忍不住打聽道:“你們昨晚有沒有……”

  “死丫頭,少來嚼舌根。”袁潔潔只覺得自己耳朵兒根子都發燙,惱羞成怒道。

  “大姐,你醒了,你看看,這是昨天去醉仙樓的李公子抄回來的,說小野雞都為這曲子鬧著要上吊呢!”

  有個丫鬟拿著一卷手稿進來嚷嚷道。

  同行是冤家,人家的小鳳凰,到了她們嘴里就是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怎麼回事?說清楚點。”袁潔潔起身對鏡梳妝,喃喃說道。

  丫鬟喘勻了氣說道:“是這樣的,昨晚上,楊公子他在醉仙樓替小野雞作了一折子戲,是現場編排的,有鑼鼓點兒,有分角兒,都安排好了,小野雞唱了個滿堂彩。”

  “可憐,拿給我看。”袁潔潔從丫鬟手里接過稿紙品讀了起來。

  丫鬟可憐繼續說道:“還有呢,街坊四鄰都傳開了,有的說楊公子從來只給自己的妻妾寫歌,說他和小野雞早就有勾連……”她看大姐臉色越來越不好,就識相的住嘴了。

  可愛在旁邊說道:“這事我聽余杭來的王公子說了,他說他昨晚上就和咱家爺和楊公子同桌,說有個姓祝的公子罵楊公子,說他做不出詞來,還罵了很多很難聽的話,楊公子最後還說了句:『今天不是看在鳳大家的面子,是祝公子點的戲。』姐姐,你說他多厲害。”

  袁潔潔微微一笑,這才放下心來,她一邊讀著詩稿,一面問可憐:“可憐,你說鳳丫頭尋死覓活的,是怎麼回事啊?”

  “哦,大姐,是這麼回事,這不,哈哈……說起來笑死人,人家說楊公子的字深得王體的風骨,但是本子里面有好些字,鳳丫都不認識,所以唱念有時候就含混。楊公子評價說:『唱功不錯,但是文學功底要加強。』羞得鳳丫聽了後,非要尋死覓活的,說沒臉再見楊公子了。”

  可愛氣嘟嘟的說道:“她也不照照鏡子,就她那樣兒,透著假,楊公子要是待見她,昨晚上也不會和大姐……”

  “好了,你再亂嚼舌根,看我不給你割了去。”袁潔潔笑罵著把她們轟了出去。

  等她們都走遠了,偷偷的捧著戲本子喃喃念道:“白泠泠似水,多半是相思淚。蝸角虛名,蠅頭微利,拆鴛鴦在兩下里。一個這壁,一個那壁,一遞一聲長吁氣……呀……嗯!恨死你了!”

  這時候,我正在家接受政審,也就是郭芙、李初晴和陸無雙的三堂會審,三娘、柳如是和程瑛是陪審團,家里的其他主要人員皆是記者、圍觀群眾、特約來賓。

  “你怎麼想的?人家求你不寫,一說只給妻妾寫,你就寫了,就等著這句是吧?”

  郭芙一拍自制驚堂木喝道,連坐在後排的陸氏夫婦都嚇了一跳,心說這閨女堂威還挺足的。

  我嘆口氣,心說對郭芙的教育是徹底失敗了,鬧出這麼大動靜不是讓自己下不來台嘛,自己要是不配合著她又讓她很沒面子……

  但如果不遏制這種苗頭,那後面緊隨著的李初晴和陸無雙就會有樣學樣,那自己的夫綱就不用振了……

  但是振了夫綱又會傷了郭芙的心,畢竟自己已經這麼花心了,再傷人家孩子心……

  總之很多問題糾結,我就沒注意聽郭芙說的是什麼。這種情況到了主審官眼里就是赤裸裸的藐視公堂。

  “噯,如是,走,我又想到一首好的曲子,不記下來一會兒就忘了。”

  我感覺到殺氣,才發現自己走神的不是地方,趕緊抓了如是作人質就逃之夭夭了。

  不過,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不是這句,應該是困難像彈簧,你弱它就強,要變壓力為動力。

  在這段期間內,我創作整理了大量新曲目,譬如洞簫曲《梅花三弄》、《枉凝眉》,瑤琴曲《清心普善咒》、《漁歌唱晚》、《碣石幽蘭調》,古箏曲《秋思》、《春江花月夜》、《紅豆曲》,以及嵇琴曲《良宵》、《三潭映月》。

  為什麼是三潭映月?

  因為我是坐在虎跑泉邊,而沒去惠山的天下第二泉,所以改稱為三潭映月,好在意境也還在,也算說的過去。

  大量的曲目整理,把目不識譜的我,訓練成只要聽過一遍曲調就能將它翻譯成簡譜的專職音樂人。

  再由柳如是,柳大家和陸無雙,陸大家幫忙將曲譜全部謄錄在案,從此奠定了我——楊過,在中國音樂史上不可磨滅的功績,確立了里程碑式的地位。

  我這兩天很憔悴,馬上就要科考了,家里的嬌妻美妾總算暫時放下了集體創作熱情,我才得到片刻光陰讀讀詩書。

  “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電視劇……”、“少小不知勤學苦,老來後悔賣紅薯……”我根本靜不下心來,嘴里念著幾句歪詩,紙上又隨意提了幾筆,諸如:“妻子豈應關大計,英雄無奈是多情。”

  、“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

  、“我盼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的無聊詩句。

  “你在那叨叨什麼呢?”

  我嚇了一跳,把手里的紙一扯,抬頭一看又是袁潔潔偷跑了進來:“你怎麼來了?”

  “你不來看我,我就來看看你唄。”袁潔潔臉上一紅說道。

  “你是屬貓的啊?怎麼老是半夜翻牆頭進來?”還有一句沒說,這要讓我媳婦兒看到了那還了得。

  “呵呵,少廢話,拿來!”

  “什麼?”我愣了一下。

  “給我樂譜看看。”袁潔潔笑著說道。

  “噯?原來不是來看我的。你怎麼消息這麼靈通的?”

  我就是逗她玩,自己放浪形骸不好好復習,在家玩物喪志的消息,只怕整個臨安城都知道了,倒是史嵩之沒有再來煩我,就連余玠過來串門的次數也少了,倒是可能都在屋里溫書。

  “現在全臨安的大姑娘小媳婦都知道,自從楊大才子給小鳳仙做了一曲長亭送別,就才思泉涌一發不可收拾,大家可都等著你的新作品面世呢,聽說最近老史相公還想推薦你做太常寺的祭酒呢。”

  我知道她是在開玩笑,魔教目前還容忍自己在他們面前蹦躂的原因就是,史彌遠還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取出樂譜來說道:“借閱可以,不許夾帶小抄。”

  “哼,小氣……”袁潔潔舒舒坦坦的坐在我懷里,噘著嘴哼了一聲。

  “噯!”

  “嗯,什麼事?”袁潔潔懶懶的倚在我懷里問道。

  “你來是夜不歸宿,似乎不太好吧?”

  “你管我,你要養我?你養我,我肯定不跑,我每晚陪你。”袁潔潔笑道。

  “你就不怕我會膩啊?女人不能總黏著男人,男人會膩。”我笑著調侃道。

  “果然是,早說了天下烏鴉一般黑。”

  “這是人與人溝通的學問。噯!”

  “嗯!”

  “潔潔,這名字是你的真實姓名嗎?”

  “嗯……”

  “嗯,這還真是人如其名呢,清香潔白……”我忍不住嗅了嗅她披肩秀發上梔子花的清香:“不過我覺得叫你潔潔,像是被你占便宜了。”

  “呵呵,習慣就好了,何況你的年紀叫我一聲姐姐也不吃虧。”

  “好姐姐……”

  “嗯……”袁潔潔心里一片喜悅,將曲譜放在一旁,將我的手搭在她胸前,微笑著不想再動一動。

  “如果時間能靜止在這一刻就好了。”我呢喃著。

  “嗯……如果能倒退十年,我一定會纏著你,永遠纏著你……”袁潔潔的眼角隱隱有了淚光。

  “好了,說點事。”我把她拉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想問什麼?”

  “你覺得能說的就說,我不強迫。”我先打好預防針,降低下戒心。

  “好!”袁潔潔答應的也痛快。

  “你們的勢力很大,上到宰相,下到各部大臣,這個朝廷的各個部門都有你們的人把持著,這沒錯吧?”我問道。

  “嗯,沒錯。”

  “而你們明教最大的依仗在軍方。”

  “嗯……”袁潔潔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了。

  “你們的執行人是史嵩之,你們和波斯總壇的聯絡人是蒲開宗。”我拋出記猛藥。

  “你怎麼會……對不起,這個我不能說。”袁潔潔無比驚訝,眼前的青年,居然對他們明教內部的構造相當的了解。

  “那為什麼你們不取代皇帝呢?”

  “這里面原因很多,首先現在的時機並不成熟,大宋的統治還很得人心,有各方經略使的支持,包括襄陽的呂大帥和郭大俠……”

  我的偵訊技巧在談話交鋒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我的前兩個是非問題,是試探對方的底线,然後再拋出一個讓對方難以接受的問題,讓袁潔潔產生對否定答復的負罪感。

  然後再引出一個長的論述題目,這個題目才是我真正想問的問題,也是我所有談話圍繞的中心。

  而原本袁潔潔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和盤托出,但是經歷了我給她進行洗腦式的灌輸,讓她對原先的信念產生動搖,才會在不經意間,打開了話匣子。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聖門還有大敵。”袁潔潔說道。

  “哦?能說一下嗎?”

  我問道,這個事情引起了我的興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知道對方是什麼來路的話,或許站在兩者中間維持均勢,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是理宗皇帝的最大支持者,正一道的張天師和他的師弟道玄真人張可大。”

  “嗯……”我明白,這是理宗搞制衡的手段,有了江西龍虎山撐腰,皇帝腰杆子也硬了,在行宮里面大建道觀,和老道、尼姑玩雙修、群P,說白了就是對史彌遠這些年跟楊太後穢亂宮廷的對抗。

  直覺告訴我,這個矛盾可以利用。

  “我知道的,大概就這麼多了。”袁潔潔幽幽嘆道,她有些後悔,自己一時高興,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嗯,這已經是很多很多的內容了,我也長了見識了。”

  “對你的夫人們也不能說起,如果泄露出去一絲一毫,我必死無疑。”袁潔潔忍不住叮囑我道。

  “嗯,我會注意把嘴把門的,不行我就把嘴縫上。”我笑嘻嘻的做針线逢嘴的動作。

  “呵呵,你嘴這麼大,不知道要耗多少針线呢。”袁潔潔嘻嘻笑道。

  那天真的笑顏讓我腦子稍微有些短路,忍不住深深的吻上了她的唇。

  漸漸的她開始回應我的熱情,她深切感受到男人的氣息漸漸有些粗重了。

  她忽然醒悟,把男人推開道:“別,我……我……”

  我知道她有些自卑了,但是我忍不住想要憐惜這個有些可惜的女人:“別想那麼多了,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可愛,至少這一刻,我深深地為你痴迷。”

  我再次輕輕的吻了吻她的嬌唇,不過這次卻是淺嘗輒止。

  我忽然動了戲弄的心,問道:“我在想,你在明教里面應該是什麼位置。難道你會是白蓮聖母?香香的,味兒倒很像。還是紫白金青四大法王、左右護法?不像。五行旗?不像。五散人?也不像。地字門的女弟子?身份太低了。”

  袁潔潔開始都快喘不過氣了,但是越聽越是心驚,忍不住問道:“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

  “我打小就知道。”這倒是一點都沒騙她,我前輩子十三歲讀的《倚天屠龍記》可不就是打小。

  “你真的不是我們聖教的弟子?”

  袁潔潔心里一慌,如果我是一些身份神秘的隱士長老的子孫或是弟子,自己泄露了許多大事,那當是必死無疑的。

  “或許我是你們教主的私生子也說不定。”我嗤嗤笑道。

  “傻樣,我們教主是不能有子嗣的。”袁潔潔笑道。

  “嗯,對了,好像你們教主和聖女必須要是處女……你應該不符合標准。”我笑道。

  袁潔潔臉上的笑容收斂了,是啊,他在心里時時刻刻提醒我,我配不上他,我的身子是髒的,我一直也在提醒我自己……

  她從我懷里起來,將歌譜放下,說道:“我走了,不耽誤你溫書了。”

  我看出來了她心情的失落,但是我沒有挽留:“嗯,路上小心。”

  袁潔潔回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把我印在腦海里。

  她下了下決心,轉過身來,試圖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我從後面抱住了她說道:“我這次不再說隨你怎麼想了,因為我怕你胡思亂想。人為什麼前面總是光,而後面才是影子?因為人都要向前看,把不開心、灰暗的過去拋在背後。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眨眼睛……哦,不對,是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嗯!你討厭死了,惹人家又哭又笑的。”袁潔潔忍不住笑出聲來,埋怨我道。

  “又哭又笑,小貓撒尿……”

  “討厭!”

  “好了,好了,不討厭了,喜歡,喜歡我的潔潔寶寶……當你累了,想找一個歸宿,想變回那個真真的潔潔,就回來找我。我等你,我的心里會一直給你留一個位置……”

  “真的?”袁潔潔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她實在不能相信我如此的寬容。

  “嗯,真的,我會把你當成我的心肝寶貝兒來疼,不會把你送人褻玩,不會讓你伺候別人,你就是屬於我的,我一個人的,誰也不給。我要你給我生很多漂亮的孩子,到時候圍繞在我們周圍,叫你媽媽,叫我爸爸。”

  我霸氣十足的宣布了自己的占有宣言。

  “嗯……”袁潔潔眼角流出了淚,也只有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我描述的那個情景,而她不再是袁潔潔,而是真正的自己。

  “不過別讓我等太久。”我捧起她淚水沾濕的臉龐,用汗巾替她擦干淚痕說道:“不然老蚌生珠會讓人家笑話的。”

  “噗嗤……”袁潔潔再次忍不住,捧腹笑了起來:“不行了,我肚子快抽筋了,我幾十年來都沒有今天加起來笑得這麼開懷。”

  她擦擦淚水說道:“我真的要走了,或許等你科考完了,我就會來找你,也許……”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等你。”我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嗯,別了。”

  我的愛……

  我知道,自己動了情了,或許只有那麼一瞬,是因為自己騙了她的愧疚而由憐生愛?

  也或許是我真的愛上了這個尤物,而我自己都不敢去承認罷了,因為那樣不專業。

  三年春,四月十八是放榜的日子。我、史嵩之和余玠齊會醉仙樓等喜報。

  “三哥,你倒還真穩得住那。”

  “他殿試面君時候,陛下對他贊賞有加,親自許了他三甲的名,他有什麼好擔心的。”史嵩之搖著折扇說道,這些閒話一般都瞞不過他的耳目。

  “恭喜、恭喜……”眾人皆道喜。

  “子由兄家傳源緣,一門四學士,比那當年的蘇家也不逞多讓了。”申明應揮著折扇在邊上拍馬道。

  “哪里哪里,豈敢與眉山蘇氏相提並論。”

  史嵩之擺手謙遜道:“不過我說改之啊,你的曲子都做哪去了,只聽說你在家閉門填曲,現在是不是也該拿出來讓我們見識下。莫非……”

  “好了,別往下說了,我知道再說下去就沒什麼好話了。”我趕緊打斷他。

  小鳳仙桃紅滿面,親自出來替我斟茶,算是謝過樂師提攜之禮。

  此時,聽大家說起這旬月鬧得沸沸揚揚的盛傳,不禁也是好奇中帶有期許的注視著我。

  “我這幾日偷偷翻錄過了,皆在此處,不若請鳳大家款動琴弦,為我們演奏一曲如何?”余玠取出一卷書冊說道。

  好奇之人湊上來看熱鬧。“好!”皆有好事的跟著鼓噪起來。

  經過我同意,小鳳仙接過曲譜,還沒調好弦,貼喜報的人就報喜來了:“今科的狀元公是衢州府的余玠,余義父,余老爺!”

  大家一下子,都把注意力轉到了酒樓外。

  “四弟,你高中了!”我大喜道。

  “這、這不會是,逗我的吧?”余玠傻了,他從來沒想過他是頭科、頭名的狀元,一時間就覺得什麼都不真實。

  “走,我們去看看榜去。”我也忍不住了,笑著牽頭拉著他走了。

  史嵩之等人也在後相隨,但是大多數人心情都頗為忐忑。

  到了貢院門口,金榜已張貼出來,果然余玠是頭甲第一名,實打實的狀元。我中了是探花,史嵩之是二甲第七。

  余玠大喜,我和史嵩之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我心中有數,這是理宗皇帝銳意進取,檢拔新人的舉措,自己跟史家走的很近,讓皇帝心里有了顧慮。

  所以我挑選了一個家世背景清白,又和種氏關系密切的余玠作為自己新的代言。

  下一步,按照歷史的進程,余玠很可能被派到川蜀歷練,而自己?那就不是我說了算了的。我微微一笑,心里已經有了計較。

  三人也沒了心情去醉仙樓聽曲,各自回家報喜,等待儀仗的隊伍。

  等我和余玠到家的時候,霜園正門前已經圍了一群報喜的童子,家里下人已經張燈結彩准備慶祝。

  看到我回來,就有機靈的已經進去回報少爺回來了,開心的一大家人都到前廳來道喜。

  儀仗、著袍、登殿、拜孔聖人、夸官三日,一套儀式下來,我沒怎麼樣,只是有點煩,倒是把余玠累得夠嗆。

  “這就喊累了?哎,霜園從今不得安生了。”回到家我嘆道。

  “三哥,此話怎講?”余玠問道。

  “如今我們這也算是有官身了,自然要各部、各衙門的體面都要照顧到了,而且我勸你還是出門躲兩天吧。”

  “那又是為什麼?”余玠又奇怪的問道。

  “哎,要不說你年輕沒經驗,像你未及及冠之年就做了狀元,雖然學問是真材實料,也看得見聖寵隆恩啊,奮斗三十年封侯拜相那是穩的,不信你看,不用三日,我這門檻就要換一塊兒。”

  我打趣道。

  “你不也一樣,不怕陛下塞給你個公主什麼的?”余玠笑道。

  “我妻妾成群,臨安城盡人皆知我們琴瑟和諧,舉案齊眉,我怕什麼?”

  果然如我所言,從那天起,霜園每日就變得熱鬧非凡,道賀拉攏的、保媒說嵌的、送拜帖請提攜的,還有同年聯誼的拜帖全都紛紛而至,大門口更是鱗次櫛比、摩肩接踵的擁堵,我每日自己在後院躲清閒,把年幼無知的余玠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郭芙替我剝了枚葡萄說道:“你真是的,也不去幫幫忙,讓小余都快忙趴下了。”

  我微微一笑,懶懶的沒有搭話。

  我這兩天就是去拜會了下莫家主,給自己恩師文天祥去了封信,從此閉門謝客,誰也不去朝理,用我自己的話說:我的道不在此。

  初晴說道:“我說你是故意的,是不是預見到了這種情形啊?”

  “嘿嘿,我以前又沒中過進士,怎麼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景。”我吐出核兒笑道。

  三娘坐在我邊上替我翻了頁書道:“倒也有幾門上門說親的,我看還挺好,到晚上可以給四弟看看。”

  “所以說,要是我考中了頭名,人家上門找說親的都來找我了,多不好。”

  “我看你是嫉妒的,吃不到葡萄說酸。”郭芙故意氣我說道。

  “挺甜的,再給我一顆。”我笑道:“哼,到時候皇帝塞給我個公主,天天打你們板子,看你還氣我。”

  “哼,你讓她來啊,看誰打誰,我拿鞭子抽她。”郭芙氣嘟嘟的頂道。

  “你當說玩的啊,我現在進宮申請去。”我跟她逗道。

  “好了,鬧著鬧著又過了。”

  三娘趕緊勸道:“其實過兒說的不錯,宮里的老太監來過,丞相、內閣大臣,各部的尚書都派來問話的了,真要不是相公頂著壓力,莫說解了婚約,就是停妻再娶,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兒了。”

  三娘切了一小塊兒桃遞到我嘴邊說道。

  “哼,這還差不多。”郭芙小聲的嘟囔了句。

  “哈哈……”一家人開心笑了起來。

  “如是呢?”

  “她還在校譜呢,你真是給她找到事做了。”

  三娘笑道。

  我頭天晚上高興,和柳如是一起編了一曲《花非花》的琴簫合奏譜,和一曲《琵琶語》的曲譜,我摟著三娘和初晴睡大覺了,如是卻興奮的徹夜未眠整理曲譜。

  “你說詞人的腦袋里都是什麼,怎麼就能想出那麼多優美的旋律的?而且像你還根本不會拉琴。”郭芙抱怨道。

  “嘿嘿,這就叫玄之又玄,眾妙之門。來啊,三娘,我又想到了一首《韋編三絕》,幫我記一下。”我笑道。

  “少爺,夫人!”小綠匆匆跑了進來說道:“莫老爺回來了,在花廳呢。”

  我急忙起身去見:“大哥你回來的真是時候啊。”

  “嗯,接到你的信,黃幫主就讓我回來接應你們,我正好也打算回來幫你們打打下手,不過沒想到這次你讓老四給比下去了,哈哈……”莫三笑著說道。

  “嗯,我也沒正經考,中庸之道嘛。”我的語氣里也酸酸的,也主要是因為我也是個要強的人。

  “這是黃幫主讓我給你帶回來的,她說信兒已經收到。”莫三取出青竹令,遞還給我。

  我接過來一摸,就知道是原來自己那支竹子,點頭道:“嗯,知道了。”

  “還有件事,我爹想要見你。”莫三湊近了神神秘秘地對我說了句。

  我點點頭,心知這是必然之事,既然我騰飛在即,這莫老爺自然也該出面表個態了。

  放下莫三陪著余玠打點前後不說,我回屋打開竹枝暗夾,發現里面還有一個蠟丸,我展開一看,里面是一幅畫:上面畫著是一塊當歸,我面上不禁有了笑容。

  夜里,我看到余玠一個人獨坐喝悶酒,就湊過來問道:“怎麼樣?今天累了吧?”

  “嗯,連一氓大哥都躲起來了,哎,真是患難時才見真情,還是莫大哥好,幾千里東歸救我於水火。”余玠替我斟上酒說道。

  “我猜他撐不了三天。”

  我一句話就把余玠打回了原形,眼見老四苦惱的不行,不禁給他指點迷津道:“你這樣,挑家好人家訂了親,不就少了很多來煩你的了,不管是拉攏的,還是保媒的。”

  “餿主意。”余玠泯了口酒道,直接否決了。

  “你看哈,這不有左相趙禥之大人的千金,年方十六,懂詩書、知禮儀,品貌端莊,家里又有權有勢,可以考慮見個面,不然三哥去給你打探打探去。”

  我翻著帖子推薦道。

  “我喜歡三姐……”余玠小聲說道。

  “她不行,不識句讀,不知禮儀,針线女紅也不算出眾,平時也默默寡言,你可要想清楚。”我勸道。

  “但是我真的喜歡她。”余玠聲音有些大了起來。

  “人的感覺是會變的,等十年後、二十年後,等她人老珠黃,你厭棄她了,那有將她置於何地?”

  “那你又將她置於何地?你也該知道她的心意吧?”

  “你知、我知,但是她不知,無緣,卻還不悟,你我皆為痴人。”我嘆道。

  余玠默然……是因為自己不悟嗎?還是自己真的沒有考慮清楚。

  我起來拍拍我的肩說道:“考慮清楚,說出對人負責的話,就要替人家考慮一輩子,這筆賬,不那麼好算的。”

  “三哥!”我沒走遠,余玠把我叫住了。

  “還什麼事?”

  “我問句不恭的話,如果把心分成了很多份,這是負責任嗎?”

  “是也、非耶?說不清,總之是我欠下的情債,我會盡力還的。”

  我灑然笑道。

  說心里話,老四今天能說出這番話來,我挺高興,他還是個半大孩子,還會憧憬愛情,要是我面對的是莫三,我才懶得跟我說這些,那個牲口根本不知道始亂終棄是一種罪過,雖說他只有一妻一妾,但是被他玩完就甩的閨女已經不下兩位數了。

  “對了,鳳大家那里還有份曲譜,你有空去要回來。”臨走,我還給余玠留了到題目。

  我和三娘打了個招呼,獨自出了家門。

  科考後,各股勢力暗潮涌動,我已經隱隱感到山雨欲來。

  所以我坐不住了,准備去拜訪一下這傳說中的正一道的張天師。

  張天師作為大宋皇室的天師,又是護國法師,在臨安城南鳳凰山有道場。我心想還是應該去探探路,打打關系。

  到了顯聖觀天師宮外,天色已然漆黑一片,道觀里的只有伙工道童添香燭,和巡更的偶爾經過。

  我輕巧的避過他們,徑自走向後院主室。

  我看窗紙上人影閃動,似乎是在干那個調調,忍著笑靠近了偷看……

  “弟子頭目森森,丹房澹澹,上師……喔……上師!”

  “且聽仔細,華池律液入丹田,配合須歸造化源。玉液搬上昆侖頂,能教衰老變童顏。”

  早在幾十步外我已聽到了燕好之聲,聽到那蒼老的聲音誦出一段修煉秘訣,我不禁起了偷師的念頭。

  “上師!”

  “霓裳過來。”

  “上師,弟子守……不住了,要、要、要……啊!”

  一陣陣婉轉嬌啼伴著“噗噗”、“咕唧”的淫靡之聲傳了過來。

  屋子里的人雖是當世的絕頂高手,但畢竟正在歡好的高潮,耳目比平常弱了許多,我匿藏行跡的本領且高,那皮肉撞擊之聲自無稍停。

  渾身不著絲縷的女子騎在道爺的身上放肆的馳騁著,欲仙欲死的春情把秀麗臉上的端莊驅趕得毫無蹤影,纖美的腰肢雖然在燭火的映襯下已然汗津津的,卻依然狂野地扭動著,帶動雙丸劃出一道道乳浪,雙手更是攀在和她對面而足的道姑胸前貪婪地吸吮。

  那另被喚作霓裳的少女梳著道髻,應該是觀里的道姑,此時蹲坐在道人的臉上,雙臂苦苦的撐在地上,道爺不住地舔著她下身嬌柔的花瓣,青澀小道姑面似沉思,雙眸緊閉似在苦忍著什麼。

  “上師金剛寶杵法力無邊,弟子抵擋不住了。嗯、嗯,要、要去了,不、不行……嗯……”只見那激情中的美貌婦人先行敗下陣來,緊跟著那道姑下身也嗤嗤有聲,顯然由道爺的秘術激發了高潮的極致。

  良久之後,美婦白膩的大屁股輕輕一抬,只聽“卜”的一聲輕響,一只碩大無朋的肉杵露了出來。

  我眼睛頓時一眯,想不到竟在此地見到了三大名槍中的“金剛杵”!

  看它頭冠紫亮,杵身棱棱,寶相莊嚴,已達臻境,怪不得兩個騷貨無法抵擋。

  心中不免升起較量之意,胯下“盤龍槍”越發壯大。

  道人一雙枯掌在女人肉感十足的嬌軀上緩緩游走,女人舒坦地眯起了眼睛,他的小眼卻陡然一轉,一道凌厲的目光直射向窗戶,竟好似透過了窗紙,正對上我的目光,那眼神中分明有幾分揶揄的笑意。

  我不禁寒毛倒豎,雖然猜到了對方也是臻得先天的內家高手,卻詫異他怎麼會有這麼深的功力?

  一氣化三清?

  我詫然。

  顯然對方早已察覺我的來意,難道龍虎山道家秘法真有通宵陰陽之機、鬼神莫測之功?

  不過看他的眼神,似乎也是凌厲多過殺意。

  只見他在內室揮揮手,示意霓裳小道姑攙扶著美婦人下去,我見內室無人,老道也細細簌簌的穿起了道袍,整好了冠帶,才疊指彈窗道:“武林末學後進楊過,深夜前來拜訪龍虎山真人,失禮之處還望上師海涵。”

  “請進。”

  我也不客氣,推門落座。

  “貧道張可大。”

  “原來是觀妙先生,小子失敬。”觀妙是理宗欽賜尊號,張可大實際道號乃是道玄。

  “探花郎不需客氣,貧道已然恭候多時了。”

  “卻不知天師召小子前來,有何指點?”

  張可大微笑撫須不語。

  我心想又是老一套,非要我用激將法:“呵呵,敢問先生,可知天?”

  “修玄之人,知天時,順人意,可謂知天。”

  “先生可知人?”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修真者斬三屍,斷七情,不接外物,不占因果,不可謂知人事。”

  老道依然是雲山霧罩的打機鋒。

  “修玄者須知天時,而不接因果,不染外物,無塵無垢,無喜也無悲,是謂無為而無不為,然出世須知入世,不破而不立。掌教真人掌度濟廣,又豈能不為千秋萬代的道統謀劃一二。”

  我笑道。

  我一番話把張可大捧得高高的,你既道行深的無為了,還怕什麼?

  張可大微微睜開眼嘆道:“我師兄果然是沒看錯,賢侄果然深具道法三藏,怪不得小小年紀就能達到天人感應,結築金丹,日後當不可限量。”

  我心想,要不是你們都從旁推波助瀾,我這沒權沒勢的小子,能被扯得像個拉线木偶似的?

  不過聽老道言辭間,隱隱有支持自己的意思。

  想到是初次見面,淺嘗輒止即好,表達了自己的立場和為民請命的願望,可以說目的已經基本達到了。

  就借機問了老道幾個修行上的問題,老道也統統作答,沒有任何私藏,話題慢慢的轉到了雙修功法上。

  老道笑曰:“素女經博而不精,專而不厚,蓄勢感應天人,應得道者,入山精誠思之,則山神自開山,令人見之。不過貧道可贈你兩句,你且聽真:天地氤氳,萬物化淳;男女媾精,萬物化生。當你弄懂其中含義,功力自當精進。”

  我心說你這老頭真小氣,剛才自己high的時候,說的都比這多。當下點點頭,把前後的說辭都記住了。

  我從顯聖觀出來,心想此行也算頗有收獲。

  我還有一手棋要布置,之後,我就可以毫無顧忌的離開臨安,天下之大哪來又去不得。

  我忽然心中一動,腦海里一個長發飄飄的白衣女子呈現在眼前。

  “有一個月沒有見到她了,或許該去和她道個別。”

  我猜到袁潔潔不會放下一切跟我走,不管是無法叛教,還是不認可自己現在的實力,所以是時候去告個別了。

  到了南門,城門早已關閉,我卻矗立在朱雀橋邊,忽然想起那天她從林中蹦出來的樣子,不禁微微一笑。

  樓外樓前,也已經褪去了喧囂。我忽然想惡作劇的看看,史嵩之是不是在袁潔潔的床上。

  一想到史嵩之居然讓自己的女人到窯子里去賣,我就覺得陣陣惡心。

  我推門進了袁潔潔的屋子,卻意外的發現袁潔潔坐在圍欄上看著窗外月色,並沒入睡。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沒想到袁姑娘也和我一樣啊。”我調侃道。

  袁潔潔一笑:“你怎麼來了,不用籌辦婚禮嗎?”

  “我可以當你在吃醋嗎?”

  “那我怕你吃不起……”袁潔潔風搖百合一般的款動金蓮,摟住我的脖子說道:“今晚上別走了,我好想你。”

  “嗯”,我點點頭。

  兩人此刻的姿勢可是極曖昧,袁潔潔雙腿分開坐在我腿上,兩支胳膊還環著我的脖子,袁潔潔只披了薄薄的一層紗,房間里面燃著梅香幽雅,不管從哪個意義上來說,都可以說是一室皆春。

  袁潔潔躺在我身下,已經被剝的精光,我放下她隨意挽起的長發,雪白嬌膚陪襯下,隱隱透著青春的活力。

  烏黑如雲的秀發、白玉般的、玲瓏有致的身段、胸前嬌艷的兩點嫣紅、滾圓深陷的肚臍、修長結實的雙腿、腿間修剪整齊的萋萋芳草,共同組成一副醉人心脾的海棠春睡圖。

  我全身都壓上了她柔軟滾燙的身體,兩人的軀體終於貼在了一起。

  “嗯。”她有些扭捏的哼了一聲。

  我要去吻她,袁潔潔偏過頭:“不要!”顯然她也猜到了我今晚到來,是為了什麼。

  我沒有勉強她,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傻丫頭。”

  我拉起婦人的身子,將她圓潤玉腿微微分開,袁潔潔雙手伸到下腹,把我雄偉的盤龍引至蛤口,膩聲道:“我真沒想到它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雄偉,今夜,好好疼愛姐姐吧。”

  我聞言奮力一挺,紫玉金剛一般的龜頭已擠入洞口,袁潔潔低低哼了一聲。

  我笑道:“寶貝兒,你的穴兒真緊,難道沒有生過孩子嗎?”

  那穴肉如螺紋般盤旋,越往里越緊,越往里越暖,身在其中確實讓人樂不思蜀。

  不過,也著實不是一般人能夠征服的,也只有我這八寸盤龍霸王槍才能滿足她。

  袁潔潔抱住我的腰肢道:“要是早生了孩子,我也不會落到如此淒涼境地。太醫都說我這是宮寒不孕,沒法子的。不過也有個好處,和人親熱過後,從來不用擔心會懷上孽種。”

  她眼角已含了淚,似是回憶起了自己屈辱、坎坷的人生。

  “別出聲好嗎?”

  袁潔潔豐潤的紅唇嬌艷欲滴,微微的翕合喘道:“我不想讓他們聽到,不然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袁潔潔剛一說完,我便將那兩片紅唇嗪住,將舌頭伸入她嘴中,纏著香滑的丁香輕輕吸吮,再也不願分開。

  直到兩人都感到一些氣喘,我轉而到她一雙嬌羞微閉的美目上親吻起來。

  袁潔潔羞意濃濃的閉著眼,任我又舔又吻,胸前的雙丸隨急促的呼吸起伏,羞怯的伸出右手食指來抿在口中,怕自己發出聲音來。

  我低頭見她滿臉紅暈,嬌喘連連,知道這樣子約束了她的呼吸,時間一久難免氣息微蹙。

  我伸手把她的雙手舉過頭牢牢壓在牙床上,支撐起上身,袁潔潔因為雙手上舉,胸前雙丸更見突出。

  我一前一後挺動身體,三淺一深的抽插著。

  她修長的雙腿纏上了我,企圖試圖讓我放慢速度,但是卻顯得徒勞。

  這樣行動受限的性愛,讓她感到既羞恥又滿足,只是任憑我如何狂野,她都咬牙苦忍著不出一聲,最多只是從牙縫里發出嗯嗯之聲。

  “叫幾聲會更舒服的,沒事。”我一邊抽插,一邊笑道。

  袁潔潔搖頭不語。

  無奈,我抬起她肥翹的豐臀,將她雙腿M型大力分開,讓她沒法再並攏,然後一招夜叉探海,埋探到她的嫩花溪里醮些滑膩膩的花蜜,便打樁一般根根到底的撞擊在子宮口處,任袁潔潔如何推拒掙鬧,只是奮勇直前。

  我悶聲輕笑道:“寶貝幾時給你那史大少爺破的身子的?是不是我那根不行啊,要不你還這麼緊。”

  袁潔潔沒想到我在床上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每每問出這許多讓人難以啟齒的問題來羞辱她,淚水在嚴重打轉:“你想快活。獨自快活就是,問那麼多干什麼?”

  心里雖然異樣屈辱、羞憤,但是快感更是成幾何倍數的積累,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我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微張欲泣的鮮嫩紅唇,知道她正沉醉於受虐的異樣禁忌快感邊緣,對絕症就要下猛藥,如果不打碎她的一切矜持,讓她赤裸裸的臣服在自己胯下,我就永遠摸不到她的心。

  袁潔潔只覺得花房塞脹欲裂,心想再入一點就不行了,我的盤龍槍直插到盡頭,幽深的寶貝花心為君而開,將它緊緊的含住。

  袁潔潔只覺自己全身骨頭都酥了一般,腦中一片空白只是緊緊摟著我的脖子隨波逐流,任由我一進一出,壓在自己身上震顫自己的靈魂,直至今日她才明白什麼叫做抵死纏綿,這種簡直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境界。

  “我比史子由如何?你的小穴這麼厲害,他肯定堅持不了一炷香。”

  “你的小屄都有些黑了,是不是被很多人操過?”

  袁潔潔羞不可耐,史嵩之短小的家伙,跟我一比簡直就跟小孩子一樣。

  想到這,她心中不禁一陣報復的快意,陣陣嬌顫襲來,而在那進退之間,又似蘊有無窮的變化,令人難以細辨百味雜陳。

  “如果有感覺,就叫出聲來,只有把情緒宣憤出來,才能平衡體內的氣。”我在她耳邊輕輕的指點道,我基本上掌握了她冷感的原因。

  袁潔潔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快意,用左臂擋著自己那泛起紅潮的嬌顏,美目緊閉:“嗯……嗯……嗯……啊……”她那一股股春水不住涌出玉蛤,早流出匯成一股,有些又蜿蜒流到腿上,隨著男人的狂抽猛插,發出了“啪啪”、“咕嘰咕嘰”的淫靡水漬聲。

  袁潔潔只覺花心眼內酥麻麻的,一道奇癢竟鑽到骨縫里去了,急促間潔潔呼道:“丟了,嗯……”話才出口,不禁羞悔難抑,眼角居然沁了淚。

  我只覺上淋下一股股油油軟軟的漿來,那酥麻直沁,美不可言。袁潔潔張著小嘴兒,嬌軀癱軟無力的喘息著,也不知比那平日丟多了多少倍。

  袁潔潔忍不住泄了身,身下床單被打濕了一片。

  一對白嫩嫩的美腿從我肩膀上垂落,羅紗早已墜落地上,我放緩了動作,耐心的幫她撫平高潮後的快感。

  在我綿密柔和細吻中,袁潔潔迷惘了,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我?

  那個霸道蠻橫,占有欲強的男子;還是對自己百般欺侮,將自己打入最恥辱的深淵的惡魔;還是眼前這個善解女人心,懂得憐香惜玉的優雅情人?

  “我不要,不要這樣,你這壞人,你欺辱我。”袁潔潔有了一絲力氣,忍不住捶打我道。

  “對不起,不過,其實我故意的,你症結所在,正是因為長期內心壓抑,堆積郁結造成的冷感,如果不下劑猛藥,又如何打破堅冰?大禹治水,堵不如疏,因勢利導,將壓力宣泄出來,哭過、鬧過,心情是不是好一點了?”

  袁潔潔聽明白我是為了給自己治病,但是臉還是燙得不知往哪兒擱,低低的蜷在我懷里道:“什麼大禹治水,難聽死了……”雖然死不承認,但是她確實感覺心情好多了。

  雙手也不自覺的攀到了我的胸膛,頭也埋得更深……

  我又開始了第二輪的征伐。袁潔潔羞極,更顯得嫵媚。

  我笑道:“只是沒想到,你在床上居然如此生澀。”

  我技巧妙到毫巔,早將袁潔潔搞得神魂顛倒,本是被迫繞掛在腰上的兩條美腿,此際緊緊地收束。

  兩人上下交結,你進我退你來我往,那妙處真是難施筆墨。

  袁潔潔被我拋上拋下,只覺自己大泄特泄,已經到了快要失禁的地步,含糊不清地嬌呼道:“不行……嗯……太美了……我……我不要……忍不住了……要尿了……”

  我見她終於開口,心里也是一喜,知道她放開了許多,輕拍她的翹臀:“抬起來點,趴過來,我也快要到了。”

  袁潔潔不由自主,竟然十分聽話的將玉股抬起,跪趴在了床上,我噗的再次插入她那幽深張翕的花心眼兒,真是欲罷不能:“我快要射了,你說說,射在哪兒好?”

  “射在……里面,射在我里面。”

  我嘿嘿一笑:“射在哪里面?屁眼,嘴,還是……”

  袁潔潔羞紅了臉:“這里……”她眼睛盯著我和她緊密結合的牝穴,輕輕的說道。

  我這次也沒有過多難為她,只說了一聲:“射了!”

  一道道滾燙燙的激流順著花徑勁射而入,袁潔潔如遭雷擊,只覺比方才空蕩蕩的要美上百倍,喉底嬌呀一聲,淚水從眼內滾滾涌出,幾不知身在天上人間。

  不知過了多久,袁潔潔迷迷糊糊間聽我在耳畔低語道:“寶貝兒,我走了,我會回來的,當明教不在成為我的威脅的那天,我就再也不放開你了。”

  袁潔潔低泣,幽幽的答道:“既然無緣,何須誓言。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呵呵……這是你的詩作,卻不想今日奉還與君……”

  我默然,此時的袁潔潔竟然和我離開襄陽的那晚謝婉琴的身影重合了起來。

  “人老珠黃,明日黃花,待你歸來之日,此身又不知浮萍何處?不過……”袁潔潔穿上了衣裳,慵慵懶懶半臥於榻上:“我恨那個人,他十年前騙了我的身子,又把我送給蒲安宗這里來,蒲安宗想要我,我打掉了他三顆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說這些,不過別人根本沒法強迫我,所以你放心吧,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讓人碰我的身子。”

  我苦笑,我知道這個女人說得出做得到,即便她對自己的愛會減退,但是她大概會固執的守著諾言吧。

  不過,另一個女人呢?

  那個即將會見到的襄陽王妃,她是不是做了好幾頂綠帽子,等自己回去試試尺寸呢?

  我的身影,漸漸的融合到了漆黑的夜幕里……

  第二天,我動用專事密奏之權上書,條陳曰:“固國十策”!

  其一,加強海運船舶司對關稅,入境人員的控制,立泉州、華州、杭州、廣州等十口通商,拓展、鼓勵海外貿易。

  其二,建立川鄂豫三角立體攻勢,與東线安慶——湯陰——吳江一线防御形成犄角之勢,穩固長江防御。

  一旦北地有變,就可兵出秦川,奪取長安大片關中區域,進而打通巴蜀通往中原的通道。

  其三,恢復王安石變法制度的青苗法、保甲法,削減殘舊府兵,編練新軍。

  (我知道這種變法很容易激化與上層士族階級的對立,進而被世族利用煽動導致民變,但是亂世下猛藥,我只是需要有可以依憑的政策,在自己的根據地建立彈壓當地豪強的憑據,也就是要占了這個大義的名分。)

  其四,發展海軍力量,培養海軍後備人才。

  一旦北國異動,可以輻射到黃河沿岸、登州半島、渤海灣、定襄乃至蘭陵國,為收奇兵之效。

  (南宋朝廷苟安,也是屬於有錢不會花的土財主類型,我就是抓住這點,幫皇帝花花錢。)

  其五,改革鹽鐵茶稅制,(目的……手段……)其六,開設西南茶馬司專屬,與中亞溝通以茶換馬……

  其十,在占南開墾水田,種植良稻。

  因為我動用了專事直奏之權,所以引起了皇帝的格外重視。

  朝廷意見分為兩派,其中以左丞相趙禥之和樞密使別之傑為首的軍派大佬,認為策略雖然粗糙,但是卻具有長遠的戰略優勢,同意改革的建議。

  而以右相史彌遠,大將軍韓彥犁,門下省侍中丁大全為首一派,認為此子狂悖,大言炎炎指責朝局,請求理宗陛下對其嚴厲處分。

  其中爭議最激烈的條陳就是第二、三和第五條。最後,當指責達到白熱化程度之時,甚至上升到互相攻訐,聲稱忠奸不兩立的對立。

  理宗皇帝很頭疼,沒想到一個新晉士子的一紙條陳,居然引發了一場朝堂大戰,這是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就在皇帝陛下左右為難,一籌莫展的時候,國師張慶先符籙求解取得默示,遣觀妙先生入朝進勸。

  最後理宗通過了關於建立立體防御的議案,而暫時擱置了有爭議的保甲法,鹽鐵茶專稅等軍政制度改革的議案。

  就在朝堂上都快吵翻天的時候,這個往池塘里扔石頭的始作俑者卻悠閒的在家裝病。

  那實際上就是調琴弄鶴,調脂畫眉,在無邊艷福的溫柔鄉里享受了半個月。

  這天,余玠拿著一大摞邸報回來:“大哥、三哥,你們看這個,他們還在這吵呢,人家蒙古人都對陝甘、登州下手了,估計不用半年,就能過淮河,形勢就被動了。”

  “是啊,只有現在出兵才能不落口實啊……”我也是熬得心焦,我許多的想法需要爭取空隙期的整備時間,然後再分化、逐個擊破蒙古在中原的汗國……

  或許這輩子還能看到把韃子趕回關外的那一天。

  我出了會兒神,忽然問了句:“大哥,我的意見你跟家里帶到了嗎?”

  “嗯,這次熱鬧打了,老爺子是家業全部扔下了。”

  我鼓動莫家跟自己西遷,首先是為了保證莫家人的安全,再就是給自己財政上找一個支柱。

  而莫家雖然是江南有聲望的豪商,但是如果跟著我去掌握一座城池的命脈,這種壟斷經營無疑更具誘惑力。

  從襄陽到臨安,我的種種神奇手段,以及一份完整的可行性評估報告徹底的征服了莫家主,才下了如此大的決心完成重心西移的壯舉,而西南茶馬司和西南商路的開辟,也促使了莫家主的決心。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