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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山林野斗,楊過再戰冷芳魂 長安城內,披紅掛彩迎新娘

神雕奇俠之天下人 adams0740 49489 2024-03-03 17:41

  日子很平淡的過了三天,四月十六正是老四婚宴的前一日。

  只是,這風平浪靜、喜慶祥和的氣氛之下,卻實際上波濤暗涌。

  “滿滿還沒找到?”小龍女問了我一句。

  我神情嚴肅的點點頭,自從三天前滿滿失蹤,我的玄鐵劍也不見了,雖然不排除這丫頭偷走我的劍拿去玩,但是這個時間點太敏感了,她不太可能因為我說她兩句,就在大敵環伺之時這麼沒有分寸。

  芙妹推門進屋,笑著對我說道:“娘來了,大家都來了。”

  我不禁苦笑,芙妹一句都來,我就知道肯定是家里的媳婦兒們放心不下我,就都來了。

  到前院一看,果然是浩浩蕩蕩的隊伍,蓉兒身後跟著奶媽抱著璇兒和破虜,三娘懷里抱著大閨女林林和二閨女婷兒,後面還有無雙抱著我的寶貝兒子宗洋。

  “夫君!”瑛兒見到我從後堂出來,扔下包裹一頭扎到我懷里親昵的叫道,看得出真的是想我想的狠了。

  “瑛兒乖,想大哥了嗎?”我笑著問道。

  “想,白天想、夢里也想,你受傷了?傷得厲害嗎?”她聽說我受了內傷,忍不住檢查起我全身上下,看看有沒有少零件。

  “沒事,雖然很僥幸,但是這幾日里,元氣已經回復大半了。”我沒看到如是,就忍不住問了句:“宗社和他娘呢?”

  三娘把林林放在了地上,讓她去找無雙,又將婷兒遞還給芙妹,然後對我說道:“我們這一路緊趕慢趕過來,換馬不歇人,如是身子弱,大概是晴兒扶她去休息了吧。”

  我點點頭,心說:我的娘子們放不下心將孩子們交給下人看管,帶著孩子五天跑了兩千多里地,不是擔心我擔心的狠了,只怕別人也做不出這麼瘋狂的事兒來。

  而這兩天我還在這惦記著娶新媳婦兒,似乎有些那啥……

  是叫負心人吧?

  有點那感覺了。

  但,小龍女都被我吃下肚了,這事就是硬著頭皮早晚還是要提的。

  只是我那外公岳父看似正在一邊,准備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准備給我找碴,話到嘴邊我又不敢說了。

  我還沒等說話,旁邊老頑童和我干爹就耗上了。

  “哎,老毒物,你說你怎麼娶了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媳婦兒,老頑童看著都覺得不好玩!”

  老頑童嘖嘖稱奇的看著如膠似漆的歐陽鋒和完顏萍,率先挑釁道。

  我干爹摟著完顏萍的腰,冷冷的說道:“是比不上偷人媳婦兒好玩。”我心里那個汗啊,毒舌啊……真正的毒舌。

  老頑童被一句話戳到軟肋,啞口無言的熄火了。

  “你說什麼?”瑛姑被人家戳到痛處,火爆脾氣上來,抽出匕首就要找歐陽老爹拼命,邊上的耶律齊也按劍侍立,怕他這師娘出點什麼閃失。

  “哼,老頑童,咱們好久沒動手了,不如到外面去活動活動,別在這吵,嚇著我的孫兒、孫女。”

  歐陽鋒看滿屋都是小家伙,不願在此爭吵,主動向老頑童邀戰道。

  “我也正有此意。”老頑童眼睛一亮,一副頗為躍躍欲試的樣子,兩個人把臂而出。瑛姑、完顏萍和耶律齊也各自不放心,跟了出去。

  “這老毒物這把年紀了,行事依然如此乖張,看來他最近又受了什麼啟發,不然以他謹慎的性格,不會如此主動向老頑童邀戰的。”

  黃藥師瞥了我一眼,以為我給了歐陽老爹什麼啟發。

  “那老花子就不知道了,這幾天光是吃吃喝喝,江夏鎮也算是人傑地靈了,至少沒缺著我吃穿,呵呵……”七公笑道,轉而肅然道:“不若藥兄與我同去,看看他們二人近來有多少進步,如何?”

  “七兄請!”黃藥師讓道。

  “藥兄請!”兩人也尾隨而出在一邊看熱鬧的黃藥師和洪七公,兩個人也饒有興致的跟了出去。

  我沒跟著去湊熱鬧,因為我看著一雙雙殷殷期盼的眼睛,含情的注視著我,等著我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她們。

  我心說:有岳父和七公在,應該不會惹出太大的亂子。

  回到我們的房里,如是正在和小龍女閒話,小龍女現在開朗多了,拉著抱著宗社的如是問長問短,顯然是對這個小家伙很感興趣。

  我靠在如是邊上坐了,如是笑著靠在我身上,顯然是想我了。

  我微微一笑,親了親她的額頭,才將前些天的受傷經過說了一遍。

  蓉兒和三娘聽完都面面相覷,“真的是逍遙派的傳人?”

  “嗯,如假包換。只三十招,我就被那個老妖婆子打的半死,要不是靠兩顆手雷一把槍,那天我們真都交代在那了。”

  想起冷芳魂能在十米之內的距離避開子彈,我還不禁陣陣心悸。

  “她的那把如意更是怪異,材質特殊的非金非玉,像是某種礦物結晶,芙兒的寶劍和它撞擊之下,居然折斷了。”

  對於清鳴劍的折斷,我始終都感到耿耿於懷,而且,就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滿滿這丫頭能背著玄鐵劍去了哪。

  “呐!”

  聽我說起劍,三娘從背囊里解下一把劍,遞過到我面前。

  我看了看笑道:“這不是如是的那把劍器嗎?”

  我接過在手中掂了掂,忽然發現劍身輕了許多,掣出劍身一看,只見劍鞘中藏著一把長約三尺的劍,劍身極薄猶如蟬翼,通體晶瑩透光,而在陽光下映照,居然隱隱能夠看到如脈絡的波浪紋。

  三娘說道:“其實半年前如是就發現這劍中藏劍的機關,不過她害怕你懷疑她藏私,才猶豫再三拿來找我商量,讓我做個見證,也免得你疑心她。”

  如是有些緊張的看著,卻不知該解釋好,還是等待我的判斷。

  我輕輕拍拍她的手背,示意不必介懷,我相信她的話,這才將劍完全取出劍匣,舉在手中端詳,而這劍居然軟趴趴的不受力,以我的見識也不禁嘖嘖稱奇。

  蓉兒也對我說道:“我們幾個人研究了好久,連爹爹也看不出這劍的來歷,它的材質雖然看似奇異,但是既不能格擋,劍身上又多裂痕,雖然材質特異,但是終究是裝飾之物,難堪大用。”

  我笑著忽悠道:“這次你們可說錯了!這是真正的寶貝。”

  我試著將內力灌輸進去,劍脊忽然挺直,劍身被我內力催生出的劍芒紫氣蒸蔚,更是令我和眾嬌妻大開眼界。

  “此劍乃是寒鐵之精打造,經過高溫熔鍛,以及經歷了至少三千次的折打,將雜質全部剔除,才有了如此剔透的形態和波浪紋。”

  我說著,用劍平著削向桌上的白瓷茶壺,“哧”的一聲,堅硬的白瓷被我一劍削成兩段,斷口平整的猶如打磨過一般平整。

  管它是不是,我記得如是說過這劍是她去世的爹撿來的,當時我還懷疑這把是不是紫薇軟劍。

  現在看來,劍脊上的兩個篆文似乎筆劃挺多,依稀正是紫薇二字。

  反正獨孤求敗都死了快一百年了,這還不是隨我怎麼忽悠怎麼是。

  蓉兒也是一陣詫異,問我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心道:武俠小說里不是都說軟劍要灌輸真氣才能用嗎?

  一般都是自以為內功比較牛X的人,用來賣弄的不二之選。

  不過對蓉兒可不能這麼說,“我想是寒鐵應該韌性極好,我就試著灌輸內力看看,會是什麼效果。”

  “原來是這樣!我們研究了許久,都沒看出一個所以然。”蓉兒接過軟劍,也是照我的樣子,將真氣灌輸其中,凌厲的劍氣透劍而出。

  如是說道:“如是最是無能,一直學不好一招半式,或許這把劍能對夫君有幫助。”

  我有些惋惜的說了句:“我用慣了重劍,這種輕飄飄的劍不合我的劍路。”

  我微微搖頭說道,心里卻是對這把暴戾的凶兵頗為不以為然。

  以獨孤求敗的控劍能力還能誤傷義士,可見他那時候內力也不怎麼樣。

  如果灌輸內力進去,紫薇劍雖然能達到剛柔相濟,但是劍芒外吐,也是極凶的鋒刃,不知怎得,我心里總是不喜。

  芙妹看劍身上的花紋好玩,好奇的接過“紫薇”細看,她內力不足以激發劍芒,她的越女劍法也是走的輕靈直接的路子,所以雖然覺得這把劍好看,還是歸劍入鞘遞還給如是,說了句:“我也用不了。”

  如是接過劍,又把它遞到了蓉兒的手中,她說道:“茵姐說過:她用短刃不用劍,晴姐用的是金龍鞭,無雙和瑛姐是君子、淑女雙劍。可惜芙兒姐姐的清鳴劍碎了,但是這把劍又不合她用,不若贈與師傅吧。”

  如是眼中目光詢問我道。

  她聽我講起過紫薇軟劍的典故,雖然這劍跟隨她多年,驟然送人讓她頗為不舍。

  但是,這把劍確是一把鋒利的雙刃劍,殺氣凜凜,留在身邊總感覺不踏實,所以她還是決定送給蓉兒。

  我點點頭道:“嗯,能馴服這把劍的凶性,師傅倒是最適合用它。”

  芙蓉、紫薇,嬌花美人閒閒相映,倒是相得益彰。

  另外,我從如是眼中傳來的訊息,看出她似乎已經和蓉兒達成攻守同盟了,不由心中微微一喜,但是又泛起愁來,別人都好說,最主要的還是要看芙妹這一關。

  蓉兒微微推辭一番,但是她懂得如是心意,會心一笑就將寶劍系在了腰間。

  轉眼將近正午,張明德父女又來送午飯。

  今天驟然增添了這麼多人口,我干脆決定拉著大部隊直接到張家店里去。

  七公聽說有好吃的,架也不打了,第一個嚷嚷著去吃飯。

  老頑童也不傻,知道老叫花子最會吃,聽他說吃,也就不跟我老爹切磋了。

  我們十幾口人浩浩蕩蕩從余府出來,把張家老店給包圓了,張明德看我們這麼捧場上門照顧生意,高興地合不攏嘴,張羅著拼桌,吩咐他娘子收拾酒食。

  今天來的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嘗到江夏的地方特色小吃,雖然襄陽也在江邊,但是漢口、江夏一帶的小吃也有自己的特色,讓大家都贊不絕口,就連廚藝最精的蓉兒都微微點頭說道:“他這店里的鹵味雖然做法粗糙了些,但很入味,細細品嘗雖然變化不多,但卻讓人覺得百吃不厭;這魚湯燉的火候也是極好的,看似簡簡單單,但是不入蔥姜大料等佐料,能將魚湯燉的如此鮮甜,確實很見功力了。”

  我笑著接口道:“所謂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今天張家老店反其道而行之,卻讓我師傅說出一個好字,確實難能可貴,來我敬諸位長者一杯。”

  我端起酒杯,也不具體署名了,關系太亂,知道不知道,看透沒看透的,反正酒桌上沒大小,我的地盤我做主。

  所幸黃藥師灑脫,洪七公豪放,周伯通心思淳朴,老爹更不會和我計較。

  他們四個人互相打了大半輩子,斗了大半輩子,是敵非友,但是老來卻是生出惺惺相惜之感,今天因為我們一家而團坐於此,大家都舉杯一飲而盡,把剛才初見之時的不快,都漸漸的拋到了腦後。

  除了蓉兒在我身邊,她們其他的女子一桌,我的大小娘子圍著瑛姑和完顏萍、耶律燕,倒是有她們自己的話題。

  “噯,剛才戰果如何?”我戳戳老頑童問道。

  “哈,當然是平手了,不過我還有壓箱底的本領沒有用,專門留著對付黃老邪的。”

  老頑童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的和我講起剛才和我干爹一戰的詳情。

  “哼……”歐陽鋒在一邊聽出老頑童言辭間的蔑視,他自認為武功大進,老頑童剛才也並未占得上風,不禁微微有些怒道:“你有進步,某家自然也不會落後,我還沒施展我的惟我獨尊神功,今天就拿你開開張。”

  說著,他右手成爪,抓向老頑童。

  七公和他多接觸了幾日,伸手將他攔下道:“歐陽兄,喝酒勿動氣,伯通就是這麼個脾氣,你卻和他計較。”

  我也是趕緊勸酒,他倆這才沒伸手掀桌子。

  酒過三巡,我們自然聊起了明日的婚宴和幾日來沒有聲息的冷芳魂。

  “莫老大和老四這忙的焦頭爛額的,還要布置會場內外的侍衛人手,明天人多了魚龍混雜,正是冷芳魂突擊的最好時機。”我分析道。

  “只是以她的身份和矜持,她會這樣做嗎?”老爹問道。

  “會,她所謂的一招敗敵,不過是用先天氣場威壓對手,如果遇到有人識穿她的伎倆,她就毫不猶豫的改變對敵策略,我和她的一戰就是最好的例子。她是一個武功絕高,冷酷利落,又心思縝密,通過幾次接觸,我發現她的應變能力極為可怕,總是能因勢利導,將她的長勢擴大到最大化,她是我見過的最難纏、最可怕的敵人。”

  在我心里除了冷芳魂以外,還有一個史嵩之讓我頭痛無比,他的狡詐和陰險比冷芳魂有過之而無不及,更令我抓狂的是他滑不留手的性格,一擊不中則立即遠遁千里絕不糾纏;我們正式撕破臉皮之後,他借著冷芳魂的勢力,對我窮追猛打,我能夢中驚醒,也從側面說明了他給我帶來極大的壓力。

  “這個我知道!”

  老頑童忽然叫道。

  看大家注意力都轉向他,他才的得意的說道:“小楊過跟我講過,關於先天力場禁錮人行動的可能,我試驗出的陰陽魚也有同樣的作用。”

  我聽得心念一動,陰陽魚?莫不是……太極拳的雛形?

  “那人武功真的這麼高嗎?”蓉兒眼中滿是關切之色,如果不是老一輩都在她只怕真的忍不住不避芙兒在場,而直接撲到我懷里了。

  我沒及細問老頑童,但是見我“岳父”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有些不喜我和蓉兒的親昵之態。

  好在……

  我見七公還沒有發現不妥,想來他感情還沒有細膩到分辨出什麼是愛情的地步。

  我咳嗽一聲說道:“咳……只怕比當年的天山童姥還要高明不少。”

  在座的除了我岳父黃藥師以外,都知道天山童姥巫行雲是何許人也,只有他老人家又是微微一皺眉,問道:“巫行雲是何許人也?天山童姥又是做什麼的?”

  我見成功的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就粗略將天龍八部的故事和逍遙派的淵源講了講,又穿插了從少林寺聽到的關於虛竹、李明月夫婦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關系,以及魔教的形成及演變過程,我們聊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把事情的關系理清楚。

  七公和我岳父都不禁嘆息,七公說道:“我與一燈大師相交多年,卻從來沒聽他提起過大理段氏還有這麼一段掌故。”

  我心說:雖然《天龍八部》沒有交代後事,但是以段譽的性格,他執政國事必然一塌糊塗。

  大理國歷來君權與相權分歧嚴重,聽江湖傳聞,段譽在中年也是被迫退位出家避世,想來也是與高氏一族斗爭失敗的結果。

  而從武學上說,他不但沒有將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兩項絕藝留下,還把本家的絕學六脈神劍帶進了棺材,可見他做人實在是失敗,和他的廢物義兄虛竹也有得一比,還真是一對兒標准的難兄難弟。

  “或許,其中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不足為外人道也。”

  眾老點點頭,他們都知道大理國的國情,段氏和高氏的爭斗延續了將近兩百年,王族與世家的不合是盡人皆知的事,想來一燈大師也不覺得此事光彩,自然不願提及。

  “小楊過,你放心吧,有我老頑童在,有老叫花子在,還有黃老邪和老毒物在,那女子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怕她。”

  老頑童說的雖然在理,但是他啃著一只鴨腿,胡子上沾的油花花的跟我說話的樣子,讓我感覺他的話不是那麼可靠。

  “我也感覺這些天太過平靜,總給我感覺,他們在醞釀一個極大地陰謀。”

  這些天我每日里枕戈待旦,都有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卻遲遲未見冷芳魂出招,我不免有些著急。

  因為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在老四婚宴上不合時宜的出現。

  “不必如此緊張,如果明日里無事,我們大可放心回轉長安,等她上門。”蓉兒勸我道。

  我點點頭,心說也只能如此。

  只是冷芳魂這天馬行空的思維方式和她每每出人意料的進攻方向,讓我有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讓我感到極為不耐煩,特別是當自己扮演老鼠角色的時候。

  我自然明白這是冷芳魂的疲敵之計,其目的就是為了用無形的氣勢讓我急躁、恐慌,但是知易行難,無人之時,我還是會感受到自己內心深處的一絲恐懼。

  現在我才真的發現,在這種活了過百歲的老家伙面前,我真的還是顯得太稚嫩。

  別人說: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可笑的,而今天我面對的這個絕對實力,還擁有驚人的智慧和毒如蛇蠍的心性,我真覺得自己有些可憐了。

  我們在張家酒店一直坐到掌燈時分,回到余府後,我趁著時間還早抽出一點時間,鑽進了蓉兒的屋里。

  “蓉兒,我想你,這次差點就見不到你了。”我摟住她深深的一吻。

  唇分,蓉兒眼中含了淚說道:“別這麼說,聽著都讓人揪心,如果你不在,蓉兒也活不下去了……”

  蓉兒話音未落,門就被推開,門口站著的正是我的岳父黃藥師。

  “你們!”他雖然猜到了,但是親眼所見之下,一向行事驚世駭俗的黃藥師也覺得一時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我有種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覺,而且來人還是蓉兒的父親,芙兒的外公……

  “爹!”蓉兒也是羞紅了臉,羞惱的喊了一聲,一面將房門掩好,拉著臉色鐵青的黃藥師坐了下來。

  世人對他多有誤解,認為他行事乖張,是個倒行逆施,不忌禮義廉恥、三綱五常的狂人。

  但是,我最清楚他的性格,他遵從古禮,反對當下的程朱義理之學,而並非真的瘋子。

  相反的,他最重視家人,如今看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婿摟在一起,我怕他現在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了。

  蓉兒拉著我撲通跪倒,對著黃藥師說道:“爹,我們是真心相愛的,而且這孩子無數次為了我出生入死,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幾乎都是為了女兒,他待我真的極好,你別為難他。”

  聽到這兒,黃藥師臉色稍微的緩和了些,“芙兒知道這事嗎?”

  我和蓉兒搖了搖頭。

  黃藥師跟我對了一眼,忽然又勃然大怒,一拍桌子說道:“我從以前就看你小子賊眉鼠眼的,不但騙我外孫女傷心,又騙走我的徒弟,現在連我女兒你也引誘。”

  說著他一掌拍到我眼前。

  大敵當前,我不能再像以往那樣任他痛打一頓出氣,我閃身欲躲開,蓉兒卻擋在了我的身前。“你要殺,就把我們一起殺了算了。”

  黃藥師怕傷到女兒,趕緊撤掌。

  “蓉兒,你什麼時候能肯聽爹的一次話,當初你不肯聽爹的,嫁給郭靖那個蠢笨如牛馬的家伙,耽誤你將近二十年的時光。但是,他雖然腦子笨,但是對你還算是專情。這小子花花腸子太多,你看看他現在身邊這麼多女人,你能保證他能始終對你好嗎?別攔著我,爹爹要殺了他。”

  “爹!你忍心看著我和芙兒的孩子從小就沒了父親嗎?”

  蓉兒心知我不會束手待斃,但是如果我倆動起手來,哪一方落敗被殺傷,她都沒法承受,只好忍痛說出她心中守著的最大的秘密。

  黃藥師再次石化,他沒想到自己新添的外孫和外孫女,居然也是我的孩子。

  他閉目思考半天,嘆了口氣說道:“別人說我邪,但是我沒想到你小子居然比我還邪。我現在給你一條補救的路,除芙兒和無雙以外,把你其他的女人都殺掉,我可以考慮原諒你這一次。”

  我冷然道:“這件事我辦不到,而且,如果你敢對她們下手,我絕對不會再對你客氣。”

  黃老邪見我不肯妥協,而且態度強硬,他的執拗邪氣也上來了,森然說道:“如果我非要殺了她們,你又待怎樣?”

  我看了看蓉兒,她對我搖搖頭。我第一次違背她的意願,說道:“那今天,我們必須只能活一個。”

  “哈哈……你小子夠狂,但是卻唬不住我,納命來。”他說著一掌拍出,攻向我面前。

  我擔心蓉兒受到波及,用柔勁將她送到一邊,然後推門飛身而出,站到了院內。

  黃老邪也跟了出來,“用你的劍,空手你沒有絲毫的勝算。”我微微一笑,但是笑容里卻透著絲絲涼意。“那也未必!”

  “狂妄!”黃藥師大怒,一上來就用出了他的看家本領奇門五轉,一掌向我胸口拍來。

  我祭出降龍十八掌,一掌亢龍有悔拍出,硬是和他對撼一掌。

  黃藥師“咦”了一聲,他沒想到我的內力居然在短期內提升了這麼多,居然和他八成功力的一掌斗的不相上下。

  我自從得了三花聚頂神功和龍象般若功的秘笈,書中記載的先天神功殘卷和龍象般若功互相印證之下,我在短短的半月之間,居然將龍象般若功練到了第六重。

  特別重鑄了被冷芳魂重挫了丹田內息之後,龍象般若功更是隱隱的突破了第六重境界,進入了第七重。

  由此,內功已經不再是我武功中最薄弱的一個環節,而降龍十八掌在龍象般若功的輔助下,更見威力無匹、剛猛無儔。

  再結合了我與天鳴和冷芳魂對戰時候的寶貴經驗,我的掌法里不經意多了一些細節上的變化,出掌的角度發力的頓挫節奏,簡單的降龍十八掌居然給人一種千變萬化的感覺。

  而在戰陣前,細微的變化也足以將戰局引向完全截然不同的方向。

  所以,我和岳父的一戰,居然充滿了無窮的變數。

  對拆了十幾招,不禁驚動了四下里的人,七公和我干爹最先趕到,見是我們兩個在對戰才放下心來。

  不過,看了一會兒七公就發現苗頭不對:“哎?這爺倆怎麼今天火氣這麼大,下手可都夠重的啊。”

  “我看怕是七兄技癢了,想下場活動活動筋骨吧?”歐陽老爹雙手抱在胸前說道。

  “呵呵,不過楊過小子對降龍十八掌的理解,居然精進這麼多。這打從大勝關算起,一晃也不過一年時間,這小子的悟性確實高啊。”

  七公很快的覺察到我在掌法中加入的變化,單從對掌法的理解,我已經形成了自己對掌法的認知,從這一點來說,已經超過了逝世的郭靖。

  黃藥師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連老頑童都被驚動,在邊上指指點點,加入了討論。

  他面上有些掛不住,一聲輕嘯,我兩人之間的對戰情形又是一變。

  “叱”一枚青石迎面打向我的期門穴。我揮袖化解攻勢,還順手將石子彈向我老丈人,勁力之巧,方向之准,都讓旁觀的三老心里暗暗喝彩。

  “哼!”

  只有場中的黃老邪極端不忿,在他眼中,我這種做法無異於赤裸裸的挑釁。

  他右手連彈,“叱、叱”兩聲,石子一快一慢的彈出,而後發的那顆先至,撞碎了彈回的那顆石子。

  “叱”又聽見一聲輕響,一顆石子從他手中彈出,撞在了第一顆出手的石子上,那顆被撞擊的石子速度更是快趕上了步槍的槍彈速度,直奔向我頂門印堂穴打來。

  這一下挨上,那絕對是爆頭的效果,其他方向避閃已然來不及,只好一個鐵板橋折腰後仰,堪堪見石子貼著鼻梁飛過。

  場邊三老看的都是暗暗皺眉,蓉兒更是在一旁暗暗擔心,手不經意的碰到腰間的紫薇劍,卻始終沒法握緊劍柄。

  黃老邪就是逼我躲這一下,看我擰腰閃過,他雙手連彈,八枚石子齊出,竟然將我周身要穴完全籠罩了。

  我心道這還真算上一門神通了,好在我事先防備了他這一手,從腿邊槍套里取出我心愛的仿格洛克17式連發槍,對著石彈連環八槍。

  我是鐵了心和他對上了,第一,我要保持全盛的狀態迎接明天的大戰,士氣可鼓不可銼。

  第二,我容讓他多次,這次他的要求太過分,我必須針尖對麥芒一次了。

  所以,當滿天石粉落地,黃老邪的臉色越加難看。

  “爹,您看,過兒把那把劍送給我了,他說這是寒鐵之精所鑄……”蓉兒忽然靈機一動,將紫薇軟劍取下,擋在我倆中間,對著黃藥師說道。

  “哼!”有這麼多人在場,黃藥師顧及女兒的顏面,強壓著怒氣,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老爹見黃藥師走遠,湊到我身前連挑大指,他現在自覺又和周、黃二人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不過想要勝他們一招半式卻是千難萬難。

  看黃老邪在我這兒吃癟,他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

  雖然黃藥師沒動劍,但是我同樣沒有用我最拿手的劍法,沒有對我必勝的把握,這也是這些化石級的老頭子們不喜歡和我動手的原因,打贏了固然不光彩,打不贏更丟人,我老丈人被我氣的暴怒之下,兩次跟我動手,這次更是成了眾人的笑柄。

  我兩個之間矛盾激化至斯,倒真是可憐蓉兒夾在中間為難了。

  我想和她道個歉,但是周圍許多人在場,我也不能多說什麼,只能有些苦澀的對她笑笑。

  “你快回去看看吧,我擔心爹爹他……”蓉兒怕自己父親真的凶性大發,引發什麼不可挽回的矛盾,到時候就悔之晚矣了。

  我這才醒悟,也真怕他對我幾個寶貝兒下手。

  我匆匆告了個罪,就回自己院子去了,留下了老頑童和洪七公面面相覷。

  “蓉兒,你爹和過兒這是怎麼了?每次見面都要掐一架。”

  七公記得那年在華山,我就被黃老邪痛打一頓,依稀記得起因是關於小芙兒和陸無雙,卻不知這次是為的什麼。

  蓉兒早就想好了說辭,跟七公解釋道:“師父,是這樣的,剛才我們聊到獨孤九劍,據冷芳魂講,獨孤九劍是改編自逍遙派的劍法,過兒就說他在山洪中練劍所體會到的劍意更貼近於原劍法,說的爹爹有些不高興,兩人就動起手了。”

  七公自然知道她言不盡實,兩人論劍,卻為何要比掌?

  但是他不是刨根問底的人,看蓉兒不想說,就懶得再深究,拉著老頑童走了,這邊的一場風波才算平息。

  我先去找牛三,讓他抽出一百騎射營的弟兄,給我分三班守衛我住的小院,除了我的娘子以外,任何人不允許入內。

  牛三眼里不揉沙子,聽我給他下命令,拍著胸脯向我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我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看我大小媳婦兒都老老實實的在等我回來,才放下心來。

  我抱起林林,這丫頭就是嘴皮子好使,一張巧嘴兒隨我,說出話來吐字也清晰,條理性又強,儼然一個小大人一般,隨便說出句話來,都把我們滿屋子人逗得開懷大笑。

  我沒敢放她們各自回屋,我們湊在一起打了半宿的馬吊。

  到後半夜,如是、芙兒和無雙都哄著孩子睡下了,三娘才問我道:“今晚上怎麼了?回來就見你憂心忡忡的。”

  晴兒、小龍女和瑛兒也都瞧著我,以為我又有什麼為難的事。

  我看看她們四個,心想還是應該跟她們打個招呼,如果真有什麼意外,也不至於驚慌失措。

  “你們跟我出來下。”我嚴肅的把她們叫到了院子里。

  “到底什麼事?這麼嚴肅?”晴兒看三娘最後一個出來,把門掩好,迫不及待的問我道。

  “我今晚上,為了點事,在師傅那里得罪了黃島主,他說要對你們不利。雖然是句氣話,但是他那個脾氣,我擔心他真的說得出做得到,這幾日你們都籠著點,別離開我身邊,也別讓芙兒和無雙知道。”

  我言辭間還是有些閃爍,我還不知道瑛兒是否被告知我和蓉兒的關系,但是現在還不能讓小龍女知道。

  玩了兩世的師生戀,不知道這是不是成了我的宿命。

  三娘和晴兒自然聽出我的弦外之音,小龍女從不擅長刨根問底兒,所以我說什麼,她就聽什麼,我說完就見她點點頭,顯然是把我的話聽進去了。

  “其實也沒什麼,我想他老人家也不想把事情鬧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應該還是一句氣話,我已經安排了牛三和馬光佐帶著一百槍手在院外巡邏,你們放心去睡吧。”

  我看她們幾個也被我嚇得有些緊張了,不由歉然的說道。

  我還沒說完話,忽然我發現三娘有些走神了,回頭一看卻是蓉兒來到了我們背後。“蓉、師傅你怎麼來了?”

  “你讓牛三設的三班崗這麼大動靜,我能不過來嘛。”

  蓉兒苦笑著說道。

  她和三娘用眼神溝通了下,三娘明白她是有話要和我說,就識趣的領著三女回了房中。

  院內就剩下我們兩個人,蓉兒主動牽著我的手說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動這麼大的氣?”

  “再不反抗行嗎?你爹他打我、罵我,一次、兩次我都可以忍,但是他竟然拿三娘和大家來威脅我,我沒跟他動刀子就算是不錯了。”

  我心中止不住的怒氣噴薄,許久沒有爆發的戾氣陡然上升,讓我身邊的蓉兒都感覺到一陣寒意。

  “爹打傷過你?”

  蓉兒並不知道這些事,有些事我不想讓她擔心,也吩咐過芙兒別說,黃老邪自然不會自己找蓉兒說起他打傷過我的事。

  因此,蓉兒對這事一直都蒙在鼓里。

  “嗯,在臨安的一次,他就差點殺了初晴,我們用九陰真經的療傷大法,閉關七天七夜把她救回來,第二次在華山上,他把我肩胛骨打碎,我也沒怪他。”

  我累積的怨氣驟然爆發,不禁越說越怒。

  老話說得好,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再來威脅我,我管你是誰,跟你死磕。

  蓉兒苦笑不已,她聽我連敬稱都不用了,知道我心中憤怒已經到了極點,趕緊軟語相慰道:“好了,別生這麼大的氣了,他終究是我爹爹,你和他矛盾這樣激化,我又該如何是好?”

  我一聽蓉兒哄我,火氣很快退了下去,心說這樣僵著也不是個事兒,也不可否認,我做的這些事情,在黃老邪眼中,都夠千刀萬剮的了,要不是芙妹和蓉兒一直拉著他,我們早就要躺下一個了。

  “嗯……其實我也知道,他老人家,在這世上只有你和芙妹……可能還有璇兒和破虜兩個是僅有的牽掛,其他人的生死他一概都不顧及,所以我這麼做,他不肯原諒我也是對的。只是,他開的條件,我實在做不到。”

  “傻瓜,平時不是猴精猴精的嘛,怎麼今天就一個勁兒的犯傻,你不是一直都跟我說:漫天要價著地還錢嗎?今天一戳到你的小心肝兒,你就怒了。”

  蓉兒嬌嗔著埋怨我道。

  我微微苦笑道:“差點被你爹一指頭戳死,能不上火嗎?這就叫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討厭,哪那麼多俏皮話兒。”蓉兒輕輕打我一下說道。我笑著答道:“這還不是你先說的。”

  “你現在都不讓著我了,這麼一點小事都跟我斤斤計較。”蓉兒皺著小瓊鼻對我說道。

  我知道她沒真的生氣,但是也只好陪笑著說道:“你看看有什麼辦法補救一下,讓我裝兒子、裝孫子,裝兔寶寶我都無所謂了,這樣可以了吧?”

  讓蓉兒胡攪蠻纏一番,我的心情好多了,調笑著說道。

  雖然,蓉兒不知道兔寶寶是何物,但是從字面的意思理解,知道我是說裝的無害點、可愛點的樣子,忍不住撲哧樂了出聲。

  “咯咯……好了,跟我去磕頭認個錯,不會有事的。”

  蓉兒就在這話茬等我,看我這麼配合,就認真的對我說道,末了小聲的在我耳邊說道:“等回來,你想怎樣,蓉兒都隨你,好不好?”

  我只聽這一句,下邊盤龍槍就硬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血液下涌的緣故,我大腦連思考的反應都沒有,直接點了點頭,跟門前的哨崗打了招呼,就跟著蓉兒出了院兒。

  “哎蓉兒,你說,要是我們有個孩子過繼給你們黃家,你爹能放過我不?”

  我忽然又有了一個以兒子換和平的想法,抑制不住征求下蓉兒的意見。

  蓉兒也是眼前一亮,說道:“這倒是個辦法,不過……”蓉兒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言下之意孩子又不是說有就有的。

  我嘿嘿一笑:“先答應他就是,省得他來找我麻煩。”先開出張空頭支票,至於什麼時候兌現,那就要看我心情好不好了。

  敲響黃老邪的門,他在屋里問道:“蓉兒嗎?進來吧。”

  我和蓉兒推門進屋,他一看我也來了,出奇的沒有暴起傷人,根本沒搭理我的在燈下看著書。

  我心知我們倆打起來誰也占不到便宜,乒乒乓乓的再引來人,只會徒增笑柄,所以,我也沒說話,站定蓉兒身邊。

  她扯扯我,然後跟我一起跪在了黃老邪跟前。

  黃藥師看了我們一眼說道:“你們的事我不管了,不過你要敢欺負蓉兒,我一定殺了你。”

  我還以為我耳朵聽錯了,沒敢起身,偷著看了看蓉兒,看她抿著嘴兒偷笑,隱約覺得我好像是上當了。

  果然她把我拽起來說道:“我跟爹爹打了個小賭,他說你肯定不肯來認錯,我說你肯定會來,進來絕對不頂嘴,跪下就磕頭認錯。”

  我這才恍然,黃藥師看我一進門一臉不情願的樣子,起來後又是一臉茫然,就知道我事先不知情,只是對蓉兒言聽計從的來賠禮,他氣也消了大半。

  我心中很高興,趕緊上前大禮參拜:“多謝岳父成全!”哎呀,黃老邪你真可愛,我就差抱著他大腿,替他擦鞋了。

  黃老邪平生最恨軟骨頭,但是我今天下午跟他死磕了一場,而且不是第一次跟他死磕,他就知道我不是個輕易服軟的人。

  他看我今晚上態度還不錯,雖然我的風流甚為被他詬病,但是他看得出自己女兒是真心喜歡我,所以干脆就不管。

  只是看我這諂媚的樣子,又恨不得一腳把我從屋里踢出去。

  “哼,滾吧,別打擾我看書。”

  我爬起來,心里一頓靠,心說你是不是在看彩畫版的金瓶梅啊?

  這麼專注,當然我面上不敢表露出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恭順,倒退著出了屋。

  我此時只感覺自己身輕如燕,老虎都能打死兩只,冷芳魂算什麼?

  明天真要來了,站著進來我讓她橫著出去。

  蓉兒見我如此亢奮的樣子,忍不住感到有趣,手掩著口輕笑,那樣子真是俏麗無雙,我高興地把她抱起,在空中轉了兩個圈。

  “真是……放我下來,要再讓七公看到……”蓉兒臉上一紅,輕笑著對我說道。

  我這才醒悟,讓她自己雙腳落地站在我跟前。

  蓉兒繼續對我說道:“好了,別太慌慌張的,你的心態、身體的狀態,都沒有調整到最佳的狀態,怎麼應對明天可能會發生的情況?為了我別讓自己有任何閃失,好嗎?”

  蓉兒牽著我的手,眼中含著淚說道。

  我鄭重的點點頭說道:“為了你,我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我把蓉兒推入牆角的暗影中,我們兩人的身影,又融合到了一起。

  四月十七,半個江夏縣都在議論紛紛,百姓們口口相傳,議論的都是余家的公子結親的喜事。

  余府的喜慶氣氛,相比前些日子,更是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府內外的丫鬟、仆從,甚至侍衛都換喜慶的服飾,賓客盈門更是人人開口見喜,整個余家大院都浸染在歡樂祥和的氣氛當中。

  “凌波今天好美啊!”

  芙妹一邊幫凌波盛裝打扮,心中不免有了比較之意。

  張青芝總歸只是陪襯,雖然置辦的嫁妝都是同等的,但是氣勢上不禁輸了一籌,她眼神中也不禁生出了一絲艷羨。

  “小四他對我是極好的。”凌波嫣然一笑道。

  “還叫小四,馬上就該改口叫官人了。”初晴一面替徒弟往頭上別著珠釵,一邊打趣道。

  “是、是,師傅。”凌波有些撒嬌的笑道。

  “哎,真是快啊,轉眼凌波也要出嫁了,師傅現在還能回想起七年前,你剛跟我走江湖時候的樣子。”初晴不禁有些感慨。

  凌波一陣惡寒,對於她來說,行走江湖,就像是給師傅做了多年丫鬟一般。不過,今天終於算是徹底熬到頭了。

  “咯咯咯……”芙妹禁不住自己偷著笑出聲來。

  “什麼事這麼好笑啊?”凌波笑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起大哥說的,凌波以前過的是茹毛飲穴的生活。”

  芙妹很淫蕩的眼神對著晴兒使了個眼色。

  初晴自然明白其中的含義,有次被夫君嘲笑,她和徒弟的曖昧關系,還在郭芙、程瑛和陸無雙三個人面前實際表演了一下,什麼叫做茹毛飲穴,徹底的把她們帶壞了。

  “茹毛飲血?不會啊,伙食都是我負責的,要是吃生肉,師傅肯定先不干,肯定拿拂塵抽我。”

  小時候沒少被師傅抽,今天趁著大家心情都不錯,借機抱怨兩句。

  “不是的,”芙妹笑著在跟她咬耳朵,沒說完就給凌波鬧了個大紅臉。

  “師傅,你怎麼這些都說……羞死人了。”凌波羞得難以自抑,不依的嗔道。

  “當時不是以為……都是大姑娘了,怕什麼?出嫁還不是要伺候丈夫的,要是沒有師傅當年教導你……小余應該感激我才是。”

  初晴本想說本以為凌波也會被自己老公收到房中,沒想到最終還是幾個人一起,把她推給了外人。

  “像你大哥說過的,每個人有自己的緣法。你現在也找到一個疼你的男人,至少現在看,余玠還算專一又體貼的,師傅也為你高興。”

  “嘿嘿,大哥說的總是有道理的,就像他跟我說過,女人要找一個愛自己,比自己愛他多一點點的男人。”

  凌波眼中閃過一絲快意,或許她想要表達的是心中仍有我的一席之地?

  這算是凌波出嫁前,對自己曾經無悔青春的臨別告白?

  她話里或許多少有一絲幽怨和挑撥之意,不過,看到她幸福的模樣,芙妹和初晴確實都有些嫉妒了。

  “哎,你什麼時候跟凌波說過那種話?你怎麼不跟我們說說呢?”席間,晴兒和芙兒一左一右,對我逼供道。

  “我那不就是敷衍她,讓她知難而退嘛,安慰、安慰懂不懂?”我眼神時刻注視著門口,還要一邊疲於應對她倆的輪番轟炸。

  “可是人家說的在理嘛,你現在說話都在敷衍人家。”芙妹近來難得對我撒嬌,顯然今天真的受了刺激了。

  “現在別鬧,好不?等把冷冰冰解決了,老公好好陪你們玩玩,絕不敷衍,這總行了吧?”

  我回過頭來,苦笑著說道。咱這人就這麼一個好處,你跟我鬧我不急,有了錯咱就改,絕對不端老爺架子。

  跟我們同席的干爹和七公都饒有興致的看我們打鬧,看我們感情這麼好,他們心里也高興。

  我岳父雖然心里還是有芥蒂,但是看我對他外孫女還算不錯,哼了一聲也沒說話。

  只有老頑童這個話癆還在那和他的瑛姑在一旁自己玩的開心,我在往旁邊看看,看到耶律齊正望向我們這邊,和我視线撞了下,我們互相點頭微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我二哥孟珙昨晚上到得江夏,我們四兄弟再次聚首,我將耶律齊的出身來歷,路上怎麼相救我介紹了遍。

  雖然二哥對他在蒙古國多年頗有微詞,但是耶律楚材確實是死在蒙古皇室之手,所以他也算是與蒙古有不共戴天之仇,也勉強同意了重新結拜一事。

  老四余玠非要拉上張一氓,兩人幾年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也算是感情要好,又知根知底,對此我們更沒有反對意見,只等余玠和張一氓結完婚,再重新帶上耶律齊結拜一次,所以,原則上我和小余的排行都要各自順延兩位。

  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扭頭對三娘說道:“哎,你們這次真應該把公孫姑娘叫來。”

  三娘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道:“怎麼?想她了啊?”

  “嘿嘿,哪能啊,就是想也是要心里想,也不能跟你們說不是。”我嘿嘿笑道。

  “找事。”三娘掐了我一下,問道:“那到底怎麼了?”

  “我想給她介紹個大帥哥!”

  我眼神望耶律齊那邊瞥了瞥,三娘會意,點點頭對我說道:“嗯,公孫姑娘性情恬靜,溫婉善良,耶律公子溫文爾雅,倒是個不錯的搭配。”

  我揚揚下巴說道:“我的眼光能錯得了嘛。”

  “嗯,那有時間給他們摻和摻和。”隔在我們中間的芙妹自然也聽見了我們的談話,跟湊過小腦袋的晴兒兩個人吃吃笑道。

  晴兒低頭看到我座位下放著一個細長的挎包才想起今天雖然是大好的日子,但也凶險四伏,整肅了一下心情不再嬉笑。

  眼見已經快到吉時,主賓席和宴客廳里的三十幾桌席面也都滿滿登登的坐滿賓客,連外面場院中也擺了五十余桌酒席,場面當真是熱烈不凡。

  余玠和張一氓由大哥、二哥陪同,在各席間穿梭,只因為素來不喜湊熱鬧,而且今天還有一群餓狼環伺,我必須打起精神來應對。

  忽然一個讓我終身難忘的氣機出現了,跟著是一陣緊湊的鼓點。

  鼓點鏗鏘,剛勁有力,慷慨悲壯,讓我只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如同回到了襄陽城外數十萬大軍列陣廝殺的崢嶸歲月里。

  “來了!”我輕輕喝一聲,背起事先准備好的背囊,率先起身離席,站到了大廳門口。

  我眼見是廣袖飄舞,身上紫氣環繞的冷芳魂,她獨立太鼓樂台之上,十名健碩的昆侖奴抬著平台平穩的緩步前進,從正門走了進來。

  忽然,鼓點一變,音節殊妙,有金石之聲,聞者莫不心有喜悅之感,卻是非常歡快的鼓點。

  我雙眉微微一皺,因為我的心髒的跳動,每數次一個循環,就會有一次不規律的房顫。

  我尚且如此,普通人自然更加不濟,院中有些抵抗力弱的賓客,已經忍不住手舞足蹈,想要起身跟著鼓點舞動。

  “大家不要聽她的鼓聲!”我大喝一聲,我的五百親隨首先醒悟,取出平日練習齊射時候所配備的耳塞,將耳朵堵住。

  我身後響起洞簫的曲調,岳父也聽出鼓聲的凶險,用詩經里一首歡快的《芣苡》與之相抗衡。

  曲調空靈歡快,如同青草地上一群孩子嬉戲玩耍,環繞父母膝前,本是首極為應景祥和的曲子,再由黃藥師這位音樂大家演奏,更是讓人心情舒緩下來。

  余玠的祖母和叔公,聽到這優美的曲調,仿佛也看到了余家開枝散葉,子孫繞膝的前景,不禁對視而笑。

  那鼓聲跟著又是一變,漁陽鼓變成鏗鏘的陽關三疊,殺伐之氣漸盛。

  洞簫聲音本不及太鼓隆隆之聲,而兩人功力差距不大,岳父也只能通過演奏上的技巧來一決勝負。

  這邊陷入膠著狀態,老爹也從樂師手中取過一架秦箏,曲調也不是鏗鏘的金鐵之鳴,而是和著我岳父的調子,也是奏得一首《芣苡》。

  黃藥師和歐陽鋒二人打了幾十年的交道,俗話說:最了解的人不是你的朋友,那就是你的敵人,所以他倆聯手起來居然配合無間,耳聽得嗚喑的簫聲和高亢的箏鳴將鼓點壓得節節後退,我心知今日的局面應該是穩贏了,漸漸的放下心來。

  未曾想,變聲腋下,那十名黑子將鼓台緩緩落定,六個人取出六面缶,四個人取出兩盞佛磬、兩只法螺,按照冷芳魂的鼓點敲奏起來。

  他們居然也是功力不俗的好手,雖然弱於場中三人甚多,但是擊節而和,極壯聲勢。

  這邊無雙見到師父有些受窘,和三娘、小龍女商量一下,也各自取出樂器來助陣。一時間,內外兩幫人打起了對台戲,倒是顯得熱鬧非凡。

  我見到干爹和岳父頭上都是蒸汽氤氳,顯然已經用上了內家真氣,與定音鼓這種大型樂器相抗衡本來就吃虧,因而他們真氣消耗的也更為迅速,如此相持下去,兩人必然落敗受傷。

  我有心破局,吩咐下人取過一把揚聲器。

  (在潼關之戰曾出現過,婚宴會場人多,所以也設置了這種高科技的設備。)然後扭頭吩咐如是准備一曲《春江花月夜》。

  蓉兒將戰局看在眼里,也是心中暗急,聽見我的一連串吩咐,眼前一亮,心中暗贊好計。

  揚聲器取來,我沒有擺到二老身前,而是把它架設到了如是的箏旁。

  如是彈奏的是一曲《春江花月夜》,舒緩優美的曲調仿佛將人們帶入了月夜下的平靜的江河之上,江船駛過,江面偶爾泛著漣漪,美妙的旋律讓所有人的心神,從冷芳魂劍拔弩張的鏘鏘之聲中解放出來。

  我岳父自然熟知此曲,曲調一邊,帶著無雙一曲相和。

  我干爹也是操琴的大家,此曲他也有涉獵,和龍兒、三娘也是調轉宮商,一致對外對抗冷芳魂。

  冷芳魂被我們一家打了個措手不及,精通音律的她也發現此時樂曲的氣氛已經彌漫了整個院中,自己的鼓聲雖然或有所聞,卻和整體的環境格格不入,人們眼中不再是欣賞之色,而是對打斷他們欣賞樂色的鼓點紛紛皺起眉頭。

  冷芳魂心中暗嘆:好一招釜底抽薪的計策,聽那樂曲中不含一絲誘導之音,只是單純的將感情透過樂色表達出來,自己一世英名居然敗在一個不懂武功的人手中。

  另外她很好奇,想見識下這是一架什麼樣的琴,能單憑琴本身將聲音擴大到如此境地。

  既然認輸,她就把鼓槌擺回鼓架,走下高台,在身邊眾人前呼後擁之下,走進了正廳。

  “楊公子,數日不見,不想公子依然風采依舊,真是可喜可賀。不知剛才琴音簫聲相和的是哪幾位高人,不知可否引薦一二?”

  我就站在門口相迎,她這幾句話,自然是對我說的。

  我微笑著對她介紹道:“這位是此間主人,也是我的結義兄弟,余玠;這位是靈鷲宮之主,冷芳魂冷宮主。至於其他人嘛,我們還是過會兒私下里談,就不要在這喧賓奪主,耽誤了吉時。”

  我不欲跟她糾纏兩句話打發道。

  冷芳魂在我岳父、干爹、老頑童和七公臉上掃了一陣,然後又把目光瞥向蓉兒、小龍女和三娘,心中也暗自吃驚,沒想到我背後居然至少有七位先天高手。

  “楊公子此言極是,本宮自然也是聽聞汝南余義夫今日里大婚,特獻一曲以助興。”

  余家族長,余玠的叔公起身答謝,他眼睛有些花了,也看不真灼冷芳魂的相貌,聽她說話聲音措辭還當是哪家樓里的花魁名伶,一個勁的說過後重重有賞。

  把我們雷的夠戧。

  余玠自然知道冷芳魂此次來者不善,趕緊拽著他叔公坐下,眼神示意我,問我該怎麼辦?

  我一直注意冷芳魂的一舉一動,低聲對她說道:“我們的恩怨,出去解決,別耽誤了我兄弟和妹妹的好日子。”

  “難道水酒也不請本宮喝一杯嗎?”

  這個忽而冷酷、忽而熱情的女人是個瘋子,她前半晌還想用一面鼓殺死在場的所有人,現在居然還要坐下討杯水酒?

  余玠一個請的動作,替她和他屬下單獨開辟了一桌,我坐在她下首相陪。

  我早就掃了眼冷芳魂帶來的人,並沒有史嵩之在內,但是我熟知他易容術了得,因此並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沒來。

  宴會繼續進行,眾賓客只當冷芳魂的登場是余府安排的婚慶獻禮,卻不知道他們剛才都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在席間,我感覺周圍的氣息不對,空氣似乎凝滯了。

  我就明白了,這是冷芳魂將我倆周圍的氣鎖定了,外面的人即便有心探察,也聽不到我們所說的話。

  我不以為意,也不多廢話,開門見山的問道:“潔潔呢?”

  “死了!違逆本宮的下場就是如此。”冷芳魂和我單獨相處,又恢復了她冷冰冰的樣子,真是個性格極端的瘋子。

  “你殺了她?”

  我顫聲問道,袁潔潔再一次走入我的生命,但是我們相聚的時間太短暫,我都沒來得及細看她秀美的容貌是否依舊,而今卻已陰陽陌路。

  酒席上桌,冷芳魂端起酒杯,卻沒有再說話。

  “她是怎麼死的?讓我再見她最後一面。”我繼續追問道。

  “你見不到她了,她已經在被運回天山的路上,這輩子你想見她是不可能的了,你就死了這份心吧!”冷芳魂狠狠的說道。

  我一愣,說道:“如果我不死心又會怎樣?”

  “哼!”冷芳魂冷哼一聲,又自沉默起來。

  她是個無比嚴謹的人,除非她有心透給我口風,或者恨我恨到極點而言語上出現疏漏,但是就我對她不深的了解,我依然是偏向第一種可能,她是在故意指點我。

  但是,她如此行事到底有何深意?

  我越來越看不透她。

  我又問道:“史子由人呢?”

  “他現在很忙,正在招待你的好徒弟。”我最擔心的預料一舉成真,滿滿這丫頭果然是被冷芳魂抓去了。

  “你想怎麼樣?”我故作鎮靜的問道。

  “你跟本宮出去領死,本宮放了你的徒弟。”

  “看來我別無選擇。”我苦笑著說道,她是看出來我在余府布下的火力網,知道如果我今天發了狠,她不死也要脫三層皮。

  “一命換一命本來就很公平。”冷芳魂笑了,她當然不相信我會束手待斃,但是她很享受這貓鼠游戲的過程。

  “你為什麼非要是殺我?”

  我有些奇怪的問道,如果單是因為明教的關系?

  我體現出的價值,肯定比一個不成勢的明教,一群烏合之眾有價值得多,她應該拉攏我才對。

  “本宮與你本沒有解不開的仇怨,但是你要把她交給本宮。”

  她手指一點,指向另一桌。

  我見她手上的肌膚白皙柔嫩,完全不像老年人的樣子,心里不禁好奇,這老妖怪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她指著的卻是蓉兒。

  “我師傅?為什麼?”我問道。

  “因為她殺了我的親人。”她冷然的說道。

  “是什麼人?或許這是個誤會也說不定。”我在記憶里不斷搜尋,蓉兒一生殺人不多,這筆賬卻是從哪算起的。

  “我的幼侄,鐵捕冷鐵心。”冷芳魂說道。

  那這筆賬就錯不了了,雖然他們是打上門的,但是冷鐵心確實是被蓉兒一劍釘死在地上的。

  江湖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只認拳頭大小,沒有道理可講,所以也看開了,說道:“既然這樣,走吧,我倒要看看,你憑什麼殺我。”

  我的玄鐵劍不在身邊,我下意識的緊了緊背在肩上的黑色背囊的肩帶,從容的起身走出大廳。

  我的一眾嬌妻也跟著起身離席,來到我身旁。“你這是要去哪兒?”三娘拉著我問道。

  “冷芳魂捉了滿滿,她要我單獨去一趟。”我回頭看了冷芳魂一眼,她在脖子上比了一個割喉的動作,示意要是我的妻子跟來,也一樣會被殺。

  “不許跟來,這次我是認真的。”

  我捏了捏三娘的手說道。

  三娘醒悟,不再多說話,蓉兒也看到我的小動作,也不再勸我。

  “兒子,我跟你去。”四老同時站了起來,都要與我同往。

  “她捉了我徒弟,只讓我一個人去。”

  我苦笑著說道。

  這冷芳魂哪有天下第一高手的驕傲,綁票要挾,還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斗啊。

  不過說實話,我安排五百人、五百條槍准備群毆她,也不算磊落,只好無奈的說道:“放心,她一次殺不了我,這次更沒機會,打不過我肯定跑。”

  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余家大院。

  冷芳魂叫一個黑奴來下了我的背包,我很配合的把東西遞給了他。

  我身上的一枚煙霧彈、一枚燃燒彈,還有一把格洛克17手槍也被抄走了。

  這不禁讓我稍微有些緊張起來。

  我隨冷芳魂出了縣北門,我們騎著馬漸行漸遠,居然進入了縣北的天中山區。

  我心中一喜,擔心江夏的守軍圍困你們,想借山林茂密來削減騎兵和火槍的威力?

  你的算盤怕是打錯了,剛才吃下我的家伙,現在讓你們都給我吐出來。

  我跟著他們山行走了二三里,走到一個林木茂盛的山坳時,我從馬上一翻,就翻入了灌木叢中。

  “宮主,他跑了!”在我後面盯梢的黑奴大叫一聲,指著我消失的方向喊。

  冷芳魂明知道我就在下面的泥潭,但是她自然不肯親自下來捉我,她察覺到我的氣息漸行漸遠,知道我在想法逃脫,吩咐手下道:“你們下去捉他,不要分散行事,三個人一組,普羅旺,你原地留守。”

  這個普羅旺就是背著我大包小包的那個黑奴,冷芳魂保險起見,還是把他留在了身邊。

  九名黑奴躍下灌木叢,卻哀號著大喊救命。

  原來這下方的泥潭,卻是一個下陷的致命沼澤。

  其實我早就觀察到了這片淤泥沉積的濕潤沼澤,所以在我下落的時候,根本沒沾地,就把著樹杈蕩了出去,留下這麼一個天然的陷阱,讓他們去踩。

  我前世曾在中緬邊境的撣邦北部果敢地區服役超過兩年,叢林生存法則就像我生命的一塊印記,被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記憶中。

  還記得前世史泰龍在第一滴血中最有霸氣的一句話:“鎮中你稱霸,山中我為王。”

  今天就叫你們見識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叢林之王。

  冷芳魂有些慌了,她沒想到我運氣這麼好,一片泥沼居然幫助我,一下子甩開了追蹤。

  “普羅旺,去取繩索,把他們拉上來。”

  黑大個普羅旺點點頭,放下我的黑布包,解下馬上的套索,走到小路邊,就要垂下繩子救人。

  剛走到近前,一支樹杈呼的向他掃來,他皮糙肉厚也沒在意,“噗”的一聲,插在樹枝上的一枚一寸長的鋼釘灌入他的頸部,他胡胡的發不出聲音來,氣管噴血,俯身栽倒了下去。

  “該死!”

  冷芳魂終於忍不住了,一掌拍向那棵大樹。

  大樹被打得粉碎,漫天的木屑飛舞,卻沒有我的影子。

  冷芳魂心中暗罵,幾天前她就知道我戰術的安排一環扣著一環,總能將人引向死地,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回頭一看,我的黑色長條背包果然不見了,一個圓型的事物滾落她足旁。

  她心中一驚,急忙縱身躲得老遠。

  “轟”燃燒彈爆開,剩余的九個黑奴全部被燃燒的灌木掩蓋在泥塘中變了肥料,冷芳魂雖然躲得及時,她的裙擺依然被燎去了半幅。

  “楊過,本宮誓殺汝!”冷芳魂的怒吼聲在山間回蕩,我已經借著燃燒彈的阻隔躲得遠了。

  到了無人之地,我解下腰帶,從中取出九枚精鋼刺,其中一枚我剛才設計釘死那個黑大個用掉了,剩下的九枚我收回腰間皮質的別扣中。

  新做的漂亮衣服也扔了,沒辦法,穿在身上太扎眼,容易暴露目標。

  我忍著心痛,將一頭飄逸的長發削斷,臉上塗黑成迷彩色,又從黑色背囊里取出夜行衣換上,裝配好戰術軍刀,格洛克17式、手雷、燃燒彈,以及我最大的依仗,我親自命名為梭式狙擊步槍的寶貝兒。

  這把槍是襄陽生產线上數萬支步槍里測試數據最高,一百五十米距離之內,每三發子彈彈道誤差不超過零點一毫米的正負差,在我前世的那個時代也絕對是營隊里的鎮營之寶。

  我收拾停當,沿著山路追蹤冷芳魂的蹤跡,從腳印看,她顯然是慌了,我很喜歡這種效果。

  冷芳魂的大意,將她自己陷入了一個死地,而在天中山方圓三百里的戰場中,我將主導她和她部下的生死,有這樣一個機會,我絕對不會放她走出這片山區。

  “嗷,”空中兩聲清脆的雕鳴,我知道,蓉兒和三娘領著大部隊到了。

  但,我不想過早的暴露我的位置,冷芳魂是一個狡猾的狐狸,一次疏失大意,就可能導致攻守易位,甚至是被她一口咬死。

  我還是決定先不暴露自己的蹤跡,雙雕既然在近前,就一定會找到剛才燃燒彈灼燒過的痕跡,我再沿路留下記號,讓她們可以知道我的大致走向即可。

  當務之急,是救出滿滿那丫頭,我沿路追蹤,希望能盡快找出這個惹事的丫頭。

  冷芳魂已經出現在我望遠鏡中,她前進的速度很快,卻不時的頻頻回顧,顯然她慌了。

  她下到兩峰之間的一片空地上,不遠處有人在接應她,讓我知道他們的巢穴不遠了。

  果然,不長時間,史嵩之提溜著被綁的結結實實的滿滿出來,眾人把滿滿掛在了空地的木樁之上。

  冷芳魂大聲道:“楊過,我知道你在附近,給我出來!不然我讓人點火,燒死你的徒弟!”

  她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今日里連番受挫,她已經顧不得自矜身份,跟我自稱本宮了。

  我目測兩峰之間距離大概有兩公里,我所在位置到谷底是1。

  5公里,大大超出了我的狙擊范圍,加上山間橫風氣流,誤差就會更大,所以我決定往前推進五百米。

  我快速的行動,等我落位,找到了七處合適的狙擊位置時,對方已經架設好了柴堆。

  “點火。”

  冷芳魂冷喝一聲,她的一個手下取了火把過來就要點火。

  “嗚,嗚……”滿滿嚇得不斷掙扎,可是嘴上綁了繩子,叫不出聲來,只能嗚嗚的嗚喑著。

  “嗖”一聲,“噗”那人中槍倒在地上,然後才有槍響傳來回蕩在山谷間。

  下面眾人不禁慌亂起來,各自找掩體隱蔽。

  “別慌亂!我們也有火器。”

  史嵩之高喊一聲,也取出幾支老式步槍。

  為了控制軍械,我要求軍械處每年要將舊式軍械回收一次,現在的槍械技術不過關,槍械的損毀故障率原本就高,我這樣的要求不但便於追查外流槍械的時間,更是保證了軍隊配備槍械的合格率。

  我在第二狙擊點落位,一面從瞄准鏡里觀察,這幾支槍是第一批的仿中正式步槍,就是用紙彈殼、沒有彈夾的那批初級品。

  史嵩之好本領,居然從襄陽城偷偷挾帶走了好幾把。

  不過,他們顯然不會使用,居然從前鏜填充火藥,然後拿通條將火藥壓實。

  我心頭暗笑,這樣做不但容易炸膛,而且膛线全被磨平了。

  由此可見,槍是他們半夜從軍營或者軍械處偷出來的,不然他們不會不知道使用方法。

  人類的思維定式真可怕,最簡單的前鏜填充火藥的火繩槍,原本應該於公元14世紀的歐洲,但是由於我的出現,讓人類軍械史直接跳過了這一發展步驟,沒想到依然有人緬懷這種彈藥填充方式。

  我又押上一枚子彈,調校瞄准鏡測定風速,一面找到了我第二只獵物——史嵩之。

  我不打算再和他玩捉迷藏了,他此時躲在一棵樹後,那棵樹正對著第一狙擊點,但是我已經轉到了他們的側面,所以,我可以毫無障礙的瞄准他的頭部,准備給他一槍爆頭。

  “砰!”

  的一聲,然後一聲慘叫,原來是對面步槍走火,炸爛了其中一個的雙手。

  我調整好的呼吸微微一亂,子彈出膛,就見史嵩之眼神中充滿了訝色,沒來得及出聲,頸部濺起一米多高的血花,猶自不信被擊中的事實,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宗主!我們撤吧。”剩下的五人見他們的同伴被炸得血肉模糊,驚得都扔掉了手里的步槍,其中一個壯著膽子對冷芳魂說道。

  冷芳魂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態,但是許久她才點點頭,示意他們五個人分散開行動。

  五個人如遭大赦,各自挑選了一個方向,使出看家本領急如脫兔的逃跑。

  冷芳魂等他們暴露在外這一個間隙,她才啟動,狡猾如她自然要給自己創造一個最好的時機。

  她沒有真的逃跑,而是想要把滿滿捉在手中,不然就算她能逃出這個山谷,也逃不過我無時無刻在旁環伺,隨時准備給她致命的一擊。

  但是,這一次,她又猜錯了。

  “砰!”

  冷芳魂倒飛了出去,又是頸部中彈,跌倒在了塵土中。

  我心道:結束了……

  提著我的梭式狙擊槍,從狙擊位走出,下到了山腳。

  冷芳魂著實了得,她是在千鈞一發之際,還能擰身避過咽喉要害,但是,我這銳不可擋的一槍,依然射穿了她的動脈,鮮血飆出好幾尺,眼看就不活了。

  我走到她近前從靴筒里拔出戰術軍刀,將冷冷的刀鋒比在冷芳魂的脖頸上。

  她冷冷的瞧著我,但是,我還是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驚恐。

  而我,忽然在這一刻,我心中卻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我不否認,冷芳魂真的是個極美的女子,她遮蔽面目的紫氣已經消散,只見她年紀看似二十歲上下,幼眉彎彎,鳳目含愁,原本極為白淨的一張瓜子臉,因為失血更是顯得蒼白。

  但這絕對不是我舍不得用戰刀割開這蛇蠍美人的喉嚨的原因。

  前世死在我槍下的美女,少說要用兩只手才能數的過來,但是那是我作為軍人服從命令的天職。

  今天,雖然理性告訴我,這個敵人是極端危險的,心里有幾十條殺死她的理由,卻始終下不了手……

  我殺氣散去,還是決定先把滿滿放下,這丫頭受了很大的驚嚇,哭著撲到我懷里。

  我把她抱起安慰道:“好了,別怕,都過去了,滿滿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我摸摸她的胳膊、摸摸她的腿,柔聲的問道,其實我最擔心的是,她有沒有被史嵩之占去便宜。

  滿滿面色微紅,搖搖頭,卻不像以前那麼天不怕地不怕,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顯然這幾天她真的受到驚嚇了。“師父,你的頭發呢?”

  “射擊的時候擋害,削去了,這樣也清爽。”我說著把滿滿放下,二次走到冷芳魂跟前。

  我甚為佩服她頑強的生命力,她原本雪白的玉頸上被我開了個猙獰的血洞,鮮血汩汩的涌出,一般人此時早就該因為失血,或是窒息而死了,但是她卻還活著,雖然也快死了。

  我既然不殺她,也就不忍心看到她就這樣憋屈的死了,從背囊里取出急救紗布替她按住傷口,又從懷里掏出一枚血參丸和一枚鎮心理氣丸,替她塞到嘴里。

  兩顆藥丸下肚,她面色有了一絲紅潤,躺在地上,眼中的怒意卻是更熾。

  我笑道:“你瞪我作甚?我不殺你,是因為我還要找潔潔,用你來交換潔潔,想來這筆生意還算劃算吧?”

  我這個理由也拿得出手,因為我救她的部分原因,確實是為了換回潔潔,不管她是生是死。

  而這個原因,也給了冷芳魂一個體面的台階,讓她安心接受我的救治。只是她面子上依然過不去,微微將頭偏到一旁,與我做無聲的對抗。

  “有力氣生氣?那就是死不了了。怎麼?很不服氣是吧?覺得我的手段很卑鄙?這也是一種戰術,這也是一種本領,你也算計過我,用滿滿當人質,把我誘入這山林,還不都是你的計算?不過,你卻猜不到,我最擅長的就是林間作戰,你的如意算盤才沒有打響。”

  我說到這兒,第一次見到了冷芳魂眼中出現了一絲悔意。

  雖然讓自己最強的敵人後悔,是人生第一快意之事,但是對著一個美女傷號喋喋不休的夸贊自己的本事,就顯得有些雞婆了。

  所以,我及時的住了嘴,讓滿滿接替我的位置,替她按住傷口。

  滿滿小嘴兒噘的老高,顯然對救這個剛才想要燒死自己的惡女人很有意見,心里很不情願的接過我手中的紗布。

  我懶得去考慮她是什麼想法,我是想替冷芳魂把把脈,說做就做,我握住她柔若無骨的右腕。

  這時候,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趁機在她滑膩膩的皓腕上摸了兩把。

  “干什麼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把小拳頭握的這麼緊,讓我看看,手里藏著什麼好東西。”

  我見她右手緊緊的攥住,都攥的有些發白了,忍不住替她把指頭掰開。

  冷芳魂重傷之下,無力反抗我的粗暴,手指頭被我一根根的掰開,只見她的手心,是一塊被灼傷的彈痕,我默然了……

  應該是那天晚上,她在超近距離下用手去拂我的手槍子彈,留下來的痕跡。

  怪不得她對火器如此忌憚,要費下這麼大的周折引我入彀中。

  “那天晚上傷的?也沒有好好處理下傷口,看,都有些潰爛了,小心會留下疤。”

  她根本不理我,只有我在自說自話。

  一面從急救包里取出我自制的碘酒,用棉紗蘸著,替她把傷口消毒。

  我給她處理好手上的傷,抬頭卻見她臉上掛了淚痕。

  我心里嘀咕:哭什麼?

  難道抹碘酒就這麼疼嗎?

  她的反應和她平日里冷冰冰的做派太不相符,讓我一時都忘了她是那個叱詫風雲手下教眾過萬,翻手間能讓無數人頭落地的一教之主,兩者之間的心理落差實在是太大了。

  遠處砰砰幾十聲槍響,我就知道大部隊來了。

  果然沒過多久,蓉兒、三娘、初晴帶隊,四老護在她倆周圍,衝到了這個山谷,見到眼前的情景,無不大跌眼鏡……

  這個時代沒有眼鏡,不然現在一定是一地的玻璃碴子。

  我和滿滿跪坐在冷芳魂身邊替她急救,而周圍躺著好幾具倒路屍,勝負結局不言而喻,但是他們都不明白我這是在做什麼。

  滿滿一見大師娘和二師娘來了,也顧不得地上虐待自己的大仇人,自己起身哭著就撲入了三娘的懷里道:“師娘,幸虧師父來的及時,不然滿滿再也見不到您們了。”

  晴兒湊過來摸著滿滿烏黑的秀發,憐惜的道:“小可憐兒,叫你出門亂跑,這次知道怕了吧?以後不許再亂發脾氣了,知道嗎?”

  滿滿哽咽著點點頭。

  “這、這些人……都是你師父殺的?”三娘又問道。

  “嗯……”滿滿點點頭。

  “那你師父怎麼又給那個女魔頭處理傷口呢?”晴兒接著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師父看到那女魔頭的時候,就開始翻急救包了。”滿滿狡黠的一笑說道。

  三娘、晴兒和蓉兒對視一眼,同時嘆了口氣。“哎……走,去看看吧。”

  我看大家都來了,還押著兩個剛才逃跑的家伙回來,我抓著冷芳魂的手道:“自己按好了,一會兒拉你回城治傷,別亂跑,不然再感染傷口我可不負責。”

  我起身張開雙臂准備迎接妻子給我的擁抱,可是才發現不但三娘和晴兒的臉色不善,連蓉兒都沒對我露出一絲親近之意,完全沒有要撲上來哭著問我是不是平安的場景出現,這讓我心理落差太大了,臉色也一下子垮了下來。

  “我沒事,我很好,你們看,一點傷都沒有。”我訕訕的說道。

  “嗯,是很好,還有力氣憐香惜玉,自然是沒少胳膊沒少腿兒。”三娘和晴兒兩只手伸到我脅下,狠狠的掐了我一把道。

  當著我岳父、干爹和七公他們的面,我又不能當眾調情,只能愣生生的受了兩下,可是我到現在還是不明就里……這到底是怎麼了?

  蓉兒抿著嘴,沒笑出聲,但是湊近了冷芳魂一看,眼神又變得幽怨了。

  岳父和干爹等人也好奇的過去瞅了一眼,反應是一個冷哼了一聲,眼神卻繞過我,死死的盯著我背後的“梭”

  式;我干爹卻是對我連挑大拇指,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我怎麼了我?我拼死拼活的,進山時候連武器都被人家沒收了,我容易嘛我,差點連命都搭進去,你們怎麼連問都不問一聲?”

  我心里這個委屈啊,忍不住問三娘說道。

  “你是不是又對那冷芳魂有意了?你還替她治傷,滿滿說你看到她的相貌,目光都柔和了。”三娘雖然生氣,但是還是決定對我問清楚。

  “我日!齊滿滿,你給我死出來!”

  我的怒吼聲回蕩在山谷間……

  據說,第二天我的惡名又在江夏縣傳開了:聽說楊過,楊大帥,跟他的親傳弟子,齊滿滿關系曖昧,還當著幾百人的面說要OOXX她……

  我真的想知道,這個流言是不是滿滿這死丫頭給我設下的另一圈套。

  “你真對冷芳魂沒意思嗎?”

  我們凱旋而歸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婚宴早都結束了,余玠和凌波,張一氓和張青芝兩對兒現在應該在洞房里OOXX呢。

  我回到自己小院,給我的眾嬌妻報了平安。

  她們見我滾得跟泥猴子一般,一頭飄逸的長發也不見了,都關切的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告知她們發生戰斗的經過,她們才放下心來,被我哄著各自回房休息了。

  今晚我該是去三娘房里,但是,今晚我倆卻聯袂出現在了蓉兒的屋里,反正我們現在關系已經得到老丈人默許了,有他把門,我更是少了許多忌憚,現在我正躺在浴盆里,享受著三娘替我搓背和蓉兒的“馬殺雞”服務。

  “真沒有!你看她只有20歲左右年紀,誰知道是不是練了八荒六合神功才顯得年輕,搞不好她都七老八十了,我看她配我岳父還差不多。”

  我舒服的換了個姿勢,從水中伸出一條腿讓她幫我捏捏。

  我這麼一說,蓉兒停下了動作,她若有所思的說道:“真要是那樣,倒也未嘗不可,我看爹爹也是少個伴兒。可,那是一頭猛虎,養好傷終是會傷人的。”

  說完,她才又認真的替我揉著腳底板。

  我說道:“其實我看她就是為了玩,嘴上喊打喊殺的,但是對咱們,她都留了分寸余地,我雖然吃了些苦,不也是活蹦亂跳的嘛。她殺我殺不了,她要真想動你們,我怕是也攔不住。”

  至今我所見,真正有些麻煩的就是蓉兒和冷芳魂的關系,她殺死鐵捕冷鐵心這件事終究是一根刺,但是如果處理得當的話,也不是什麼揭不過去的大仇。

  至今,冷芳魂也只殺了少林心禪一人,那些滿口仁義道德,卻做縮頭烏龜的禿驢,我看得也不耐。

  一幫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給女真人當了那麼多年奴才,老子我親自去招安你們居然還敢給我拿架子,靠!

  心中比出一對中指,心說殺了就殺了,只要你再招惹老子的親人,你打我一頓,我“射”你兩槍,咱們就算是扯平了。

  三娘幫我洗去頭上的泥漿和硝煙,笑容有些古怪的道:“樣子怪怪的,說你為什麼要把頭發削斷呢?”

  我笑著說道:“怕在射擊關頭,擋了瞄准鏡,危急存亡關頭,哪管得了那許多。”

  開玩笑,大熱天的,我早就想把頭發剪了爽利、爽利了,頭發長,我又不像妻子們那麼注意養護,有些都分叉了。

  一直沒找到借口,又怕我的大小寶貝兒們反對,這次找到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我還不趕快把眼中釘除去。

  我心知此時頭發亂糟糟的可能不太好看,但是在浴盆里也沒法修整,也就先由著它們亂了,等晚點我自己設計一個能迷死人的發型,看不把你們迷得驚聲尖叫。

  “哎,玄鐵劍找回來了,可惜,還是讓史嵩之這個蟑螂一樣的家伙跑了。”

  我微微嘆息,想來是我出手射擊的時候,節奏被打亂了,所以被他避過了要害。

  牛三派人打掃戰場時候,我才發現少了一具屍體,再派人沿著血跡去追趕,才發現血跡延伸到山澗就斷了痕跡,想來史嵩之是被湍急的河水衝走了,考慮到他小強一般的生命力,我預感他八成沒死。

  “史嵩之、忽必烈,怎麼我的幾個大敵,生命力都像小強一樣的頑強。”

  他們武功或許不高,但是他們都擁有一顆堅忍不拔的心和常人難比的聰明機智,可惜上天注定我們做不了朋友。

  “有你在,他們終究不能成什麼勢的,我倒不擔心。”蓉兒放下我的左腿,又抬起我的右腿來替我捶打,一面說道。

  “話不能這麼講,歷史上多少風流人物都沒有成勢,而往往最為堅忍不拔的人能成大器。先有吳王闔閭,後有曹操、劉備一世梟雄,卻都沒有一統天下,相反的,越王勾踐、漢高祖劉邦,還有晉宣帝司馬懿,這些人最是性情堅韌,忍人所不能,卻都終成大器……再說。我不是想盡快光榮離職嘛,這個位置在風口浪尖上,我都煩的厲害。”

  我舒服的後仰在浴盆邊,享受著蓉兒和三娘,上下兩面的按摩。

  “也不是一定要你急著離開現在的崗位,終歸要等天下的局勢穩定了……”其實蓉兒和三娘最關注天下一統的時間進程表,不然她們的身份永遠都要這樣的尷尬下去。

  但是她們也不希望我不負責任的撂下挑子不干,這樣不但對天下百姓不負責任,也對不起一幫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再延伸了說,丐幫、全真教,這些門派已經被牢牢的綁在“新襄軍”的戰車上了,如果沒有我掌舵,他們又將何去何從?

  我笑著起身說道:“這些你們就別擔心了,我自有分寸。”

  蓉兒和三娘見到我露在空氣中如同大理石雕像一般棱角分明,精壯健美的身軀,和我胯下昂首聳立的巨物,都不由的露出羞醉的痴態,神采迷離眼中霧蒙蒙的替我擦干淨身上的水珠。

  我故意的將盤龍頂到了三娘的手中,壞壞的笑道:“茵兒,你看它是不是又大了些?”

  我生理年紀二十一歲,按理說還有生長發育的可能,我雖然很久沒有丈量過,但是我覺得它似乎真的又長了。

  三娘抿著嘴笑,溫順的跪在我身前,替我把那寶貝擦拭干淨,然後在它的頭上親吻了下,才慢慢起身:“好了,盡搗亂,快跟蓉兒上床去吧,這盆水髒的不能再用了,我先去把它倒掉。”

  三娘嫵媚的一笑,說著就要端著盆兒出門。

  我笑攔住她說:“還是我來吧,今天你們也走了一天的山路了,我再去打點水來,給你們泡泡腳。”

  雖然到了她們現在的武功修為,走十幾里山路也試不出累來,但是泡泡腳總歸能讓身心放松,蓉兒和三娘聽我這麼說,笑嘻嘻的也就不動了,我披上了衣服端起浴盆就出了門。

  出門沒多遠,我剛把髒水倒掉,就和我的岳父不期而遇。

  我正被堵在屋里,雖然還沒干什麼壞事,但是頭上濕漉漉的,身上衣衫不整,終歸十分尷尬……

  “岳……外……”不知道該叫哪個好,我含混的帶過稱呼。

  “渾小子,你干什麼呢?”他今天倒是沒為難我,也沒翻白眼珠子給我看。

  “我……打水幫師傅洗腳。”我尷尬的笑笑。

  “哼……”我岳父冷哼一聲,但是面色卻不是那麼冷峻,畢竟這年頭能給自己媳婦打洗腳水的人還真不多。

  “冷宮主還在病中,你們不要胡鬧,攪擾到她休息。”

  冷芳魂在我刻意安排下,放到了我岳父和蓉兒的院子里,看樣子老頭對這個安排也比較滿意,沒看現在對我說話都和顏悅色許多了。

  “哦,我知道了,我們就是聊聊天,不胡鬧。”

  我雖然腦子里轉的飛快,但是話到嘴邊,就“說都不會話”了。

  心說:你們現在是醫者和病患的關系,誰知道過兩天你們是不是就睡在一張床上,做“打針”游戲的深切治療了?

  黃藥師見我被他嚇得跟個鵪鶉似的只敢斜著眼偷瞧他,揮揮手讓我過去了。

  等我走遠,他才笑道:“這個死小子……”想來他也覺得,能把名震大江南北的楊過嚇得雙股戰戰,絕對是一種值得夸耀的事吧。

  我心驚膽顫的端著洗腳盆和熱水回屋,蓉兒見我臉色不對,就問我道:“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撞見大頭鬼了?”

  我囧,你爹比大頭鬼可怕多了,但是她聽了還不怒了?

  我說道:“沒事,剛才見我岳父和冷冰冰談的挺投契,有點意外。”

  老丈人,往你身上潑髒水對不起了哈,希望你倆快點百年好合,呃……

  貌似合了也沒幾年好合的了,兩百年好合吧,也算是了了我們一樁心願,老是讓蓉兒操心你孤老無依。

  “真的?那挺好啊!”

  蓉兒一聽,心里也是一喜,她聽我解釋,真以為我們和冷芳魂不是什麼解不開的死仇,殊不知這些現在都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更往後的事情,自然都是看我岳父的魅力和我的一張能說項的巧嘴了。

  往腳盆里注了水,試好溫度,我又從蓉兒的梳妝台上取了荷花香露滴入水中幾滴,才開始替兩位嬌妻除下鞋襪。

  蓉兒今天穿的是一雙軟包的牛皮小蠻靴,很卡腳的那種,顯得是那麼俏麗,我將她的一雙金蓮放入水中,又替三娘脫去了她的白絹繡鞋,在她腳背兒上親了親,放入水中。

  三娘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似乎對和我在蓉兒面前秀恩愛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怕蓉兒吃醋。

  蓉兒沒說什麼,只是笑嘻嘻的看著我動作,她明白我的想法,我既然先為她脫了靴,總要對三娘做些補償,這樣也讓她倆心里都平衡點,不禁有些為我的為難和用心良苦感動。

  我一手握著二女一人一只玉足,一面低頭說道:“女人啊,總是柔弱的。三娘當時懷著林林的時候,就特別容易腿腳麻木。所以,那時候每晚上我都要替她洗腳、按摩腳底,一方面能放松身體,一方面能促進血液循環,這樣她才能睡得安穩些。有了經驗之後,芙兒、如是和無雙,我也沒讓她們受了苦,在家時候,我都經常幫她們按摩。可惜蓉兒當年有身子的時候,我沒法在近前,也不知道郭伯伯當年有沒有好好照顧你。”

  我低著頭,用內力幫她們按摩足底,刺激她們全身的血液循環,卻沒見她倆都是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蓉兒被我伺候的渾身暖洋洋的,雖然這不是我第一次幫她做按摩,但是她卻是第一次聽說我日常里的作為,三娘沒有絲毫反對,顯然已經是習以為常了的,她更是為我的貼心感到開心,開心的淚水卻不自覺的掉了下來。

  三娘也是回想起我的溫柔,而她一直都擔心我的愛有所減退,此時才發現,原來我體貼入微的關懷,早就深入到平日里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當中,難道真的是自己的感悟力太差,居然一直都沒有醒悟。

  “看看,我是不是又話多了?”我抬頭見她倆都被我說哭了,微微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似乎自己有表功的嫌疑。

  “嗯,以後應該天天替我們洗腳,不能光等我們有身子的時候,不然誰知道你是關心孩子,還是關心我們的,是不是,三娘?”

  蓉兒破泣為笑說道。

  “嗯,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不然人家都說記不得有這件事了。”三娘淚眼中也含著笑,和著蓉兒說道。

  我微笑著把蓉兒洗好的腳丫擦干淨,把她抱到床邊坐下,然後又轉身把三娘也抱了過來,才說道:“那我一天要洗八九雙臭腳丫兒呢,到時候手沒泡腫了,也先讓你們給熏暈了不可。”

  我作勢做了個鼻前扇風的動作。

  “嗯,討厭,人家的腳才不臭呢,你聞聞、聞聞。”蓉兒把嫩白的小腳伸到我跟前笑道。

  我深深的嗅了嗅,果然除了荷花的清香,還有剛被熱水浸過,透過血液循環激發出美人體內的香氣。

  “嗯,現在是香噴噴的了,剛才就不知道了,我都是屏住呼吸才放在水里去的。”

  我繼續逗她道。

  “嗯,你欺負人,剛才你有親過三娘的,肯定是沒有味道的,不然你才不會那麼陶醉呢。是不是,三娘?”

  蓉兒還真跟我較起真兒來,扭頭問三娘道。

  三娘兩不相幫,搖搖頭表示中立,靠在床頭看好戲。

  我說道:“三娘穿的是繡鞋,你穿的是蠻靴,不透氣當然是有味道的了。”

  其實我說的也在理,雖然沒有聞過,但江夏四月的下旬的天氣也頗有幾分熱度,特別今天大家太陽底下走了十幾里的山路,就算不是汗腳也肯定多少有些味道。

  “才不是呢,我來聞聞。”蓉兒聽我取笑她,就想赤著腳下床去取自己擱在一旁的靴子。

  我趕緊一把把她拉住道:“傻娘子,逗你的,你們身上,不管是什麼氣息我都喜歡,好的、壞的、香的、臭的,人生百味這才是生活,花也沒有百日紅的時候,但是在我眼中,你們的每一面都是令人難以割舍的,都是最美的……”三娘聽我說的貼心,也高興的偎到了我懷里,這些情話我也曾經和她說過,她自然是耳熟能詳的了,只是這些熨帖的句子,當真是令人百聽不厭。

  我伸手去解蓉兒的小衣,她不依的躲開道:“別……爹在隔壁呢,還有那個女的。”

  我訕訕的道:“這不也挺好嘛,就是讓他們聽,最好我岳父一個把持不住,把冷冰冰給……嘿嘿……不也挺好?”

  雖然岳父跟我說了,讓我注意點,但是我還是想弄出點聲來讓他聽聽,我發現我的想法,真是相當的齷齪。

  “咯咯,你小聲點,讓我爹聽見,看他不打你。”

  蓉兒嬌笑著說道,“好好陪我們說一宿話吧。”

  三娘鋪好床,我們三個人鑽進被窩里。

  “天漸漸的熱了,再有兩天這薄被都蓋不住了,今兒個早上起來,身上都是汗津津的。”蓉兒依偎在我懷里道。

  “是啊,昨兒個晚上,我們的大少爺半夜還踢被,我一宿盡給他蓋被了。”三娘也笑著道。

  “那你們倆還偎得我這麼緊,我也覺得熱呢。”我苦笑著說道。

  “哼,想靠你遠點,還不是被你拽回來,不說你平日里多粘人,咯咯。”

  、“就是,不靠著你還往身上貼和呢……嗯。”

  我被說的惱羞成怒,對著二女一陣上下其手,自然是春意無限。

  只是有岳父的警告,我們也沒真個銷魂,不過偶爾這樣相擁著躺在床上談談天,說說地,也是一件溫馨愜意的事情,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我果然還是被熱醒了,蓉兒枕在我臂彎沉睡,睡夢里猶帶著甜甜的微笑;三娘面對著我,卻抱著我另一只手臂。

  心里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忍著想要哼唱《你開心所以我快樂》,我輕輕的抬起左臂,然後再把蓉兒枕著的右臂抽出,雖然身體有點麻木但是心里依然甜蜜。

  我剛一動蓉兒和三娘就醒了,蓉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道:“醒了?壓得你難受嗎?”

  “沒事,天還早,你們多睡會兒吧,我起來把它整整。”我指指我亂糟糟的頭發說道。

  “嗯?”

  蓉兒和三娘聽我這麼一說,又哪里還睡得著?

  她倆功力既深,不睡覺也不會犯困,聽說我又有新花樣,本來還有的一點起床氣,也都飄散的無影無蹤。

  “我們陪你一起吧!”

  三娘一邊笑道,一邊起身取衣服。

  我見三娘翠綠肚兜側面若隱若現的半球,笑嘻嘻的又把她拉了回來,大被一蒙,我們三個人又是一陣嬉鬧……

  過了半晌,被子里實在太熱了,我才把鬢發散亂,胸前都是濕漉漉一片的二女放了出來。

  “哎,咱家這位小霸王……”三娘眼中滿是對我的無奈和無盡的愛戀,大愛無言,她就是對我無限包容的深愛,無論我年輕、蒼老、或者遭受病痛、挫折,甚至是我背棄她、疏遠她,她內心生了晦怨,都不會離棄我,她就是這樣堅忍的女子。

  千般纏綿總是不夠,但是我們要趁大家未起之時回去,所以過了卯時,我們就不得不起床了。

  蓉兒在我背後,替我舉著一面梳妝鏡,三娘點燃了兩支桐油巨燭,我則取出從尹克西那刮來的,那把什麼什麼王的短刀,不會用刀所以沒用它砍過人,但是當剃頭刀倒是滿鋒利。

  初時,因為鏡子里的影子是倒著的,我的雙手配合很不協調,動作看起來有些滑稽。

  蓉兒笑著對我說:“我替你削吧。”

  說著就要接過我的刀。

  “不,別動,新潮發型,我要好好醞釀醞釀。”

  我趕緊阻止她道,萬一你一刀下去我這變禿子怎麼辦。

  蓉兒扁扁嘴,似乎有些氣我的不信任。

  我也沒理會她,雙手的協調性漸漸適應起來,只見我短刀紛飛,寸余長的黑發縷縷飄落,蓉兒和三娘看的都有些替我心疼道:“你下手輕點兒,快成禿子了。”

  我本來想來一個碎點的發型,只不過層次是有了,可是這年代去哪找發蠟和啫喱?

  只好剪了一個貝克漢姆最經典、最陽光的四六分。

  完成之後的效果:發長三寸一,我雙掌運勁現成的離子燙,在頭發上夾了兩下,馬上就變蓬松了。

  “怎麼樣?”

  我一邊在鏡子里左照、右照、前照、後照,一邊問身後的兩位愛妻道。

  我自己都覺得實在是騷包的不得了,效果那是十分理想,我陽光的氣質加上青春的面孔,活脫脫的就是一款黑發的小碧咸,我期待的尖叫在哪里?

  我回頭一看,蓉兒和三娘眼中都露出了喜悅之色,估計是我的造型太前衛了,她們雖然喜歡,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嗯,好,很清爽的感覺,顯得過兒更加俊朗了。”

  三娘先點頭說道,在南詔,男人都以短發為美,她自然也看得習慣,只是我這個發型又不同於一般的短發,是她從來沒見過的發型,所以三娘首先拍手稱道起來。

  “嗯……是挺好看的。”

  我昨天回來時候,像個髡首的囚徒,蓉兒見現在齊整得多了,雖然斷發有些叛逆,但是她本就是東邪的女兒,又和我相處多年,最是容易接受新鮮事物,走上前來摸摸我蓬松的頭發笑道:“沒想到,這內力還可以這麼用,真好玩……這觸感也很好。”

  蓉兒摸著我頭發說道。

  我笑道:“你們也是,每天除了扎巾就是高髻,其實還可以有些變化的。”

  趁熱打鐵,三娘沒來得及跑了,很不幸、很榮幸的成為了我第一號試驗品。

  三娘是典型的鵝蛋臉,發質密且潤澤,我將她前額的劉海重新整理,按照九一的比例作出了一個“C”的大跨度造型。

  然後,我雙手紛飛,僅僅動了幾刀,將發式的整體輪廓修了出來,我再次運起內力,將三娘的長發卷曲成不算太過夸張的波浪卷。

  整個過程不到二十分鍾,等我完成收工,蓉兒都已經看呆了。

  “三娘,你看看,你真的美極了。”

  我看著也是一陣得意,跟我預想的效果幾乎一致,現在三娘的發質層次分明,既端著俏麗,又大方典雅,極具動態的美感,只是古代沒有此類的形容詞,也無怪蓉兒的語言顯得有些匱乏了。

  “這是我嗎?”三娘也呆住了,她只披了一層輕紗,微微甩動發梢,那頭發有如靈性一般的隨之擺動。

  “原來頭發顯得厚重,現在是不是感覺多了幾分靈性,給人一種秀美嫵媚的感覺?”

  我一邊替她修飾整理了一下,又取過鏡子來,替她照照後面看不到的地方。

  可惜沒有相配套的衣服啊,OL制服、絲襪、短裙……

  十三世紀永遠的痛。

  我不禁一聲嘆息。

  “日常把頭發盤起來也不影響。”

  三娘依言將頭發盤起,發現雖然依然是發髻高盤,但是前額的劉海明顯比平日里多一分流動的感覺,成熟之美中透著一股華麗,果然顯得和平時大不一樣。

  蓉兒看的眼饞不已,見我和三娘都瞅著她,她又有些失落的擺擺手道:“今天不了,時候不早了,你們快回去吧,讓早起的下人看見怕又會有人多口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大清早回來,我們三個人發型都變了,就是傻子也知道我們三個人昨晚是一起了,蓉兒現在身份依舊敏感,所以她也只能為此做出犧牲。

  別了蓉兒,我們回到了劃給我們的宅院里。

  我家里最勤快早起練劍的無雙,也在有了宗洋之後,就放棄了晨練的習慣,所以理論上講,這個時候我們可以大搖大擺的進院也不會有事。

  但是,我一進院,就發現我的眾嬌妻都起來了,站在院中對練的是無雙和滿滿。

  她們見我和三娘回來,都圍了過來。

  “大姐,你們昨晚去哪了?”晴兒明顯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似笑非笑的問道。

  看著一雙雙動人的眼睛,我真是不忍心撒謊,可是這事現在說了,芙妹肯定接受不了,“昨晚還是有些熱,所以我和茵兒醒的很早,也沒驚動你們,就趁著太陽沒出來出去走了走呼吸下新鮮空氣。”

  我發現我現在編瞎話越來越流利了,又有三娘從旁作偽證,簡直是天衣無縫。

  這個解釋還算能讓人接受,媳婦兒們也都沒再追問,如是眼前一亮道:“相公,你的發型……變了。”

  我咧開大嘴對著大小寶貝兒們齜牙一笑:“好看嗎?”果然還是如是識貨,看出我的發型獨特。

  “大姐的發型也變了……”芙妹和無雙兩個人也都是愛美天性,又是最容易接受新鮮事物的年紀,一下子都唧唧喳喳的將我和三娘圍了起來,連滿滿這丫頭都趁著混亂,踩著邊上的石凳到我背後去摸我蓬松的頭發。

  “別亂碰,沒大沒小的,沒聽說過摸頭掉士氣嘛。”我悻悻的拍開臭丫頭的手說道。

  滿滿很不滿我的態度,但是她只是扁扁嘴,沒多說話,自己跑到一邊生悶氣去了,只有小龍女對我笑了笑,坐到滿滿身旁去安慰她去了。

  本來我還打算回屋睡個回籠覺,但是被眾嬌妻們前呼後擁的拖回房里,要我給她們設計新發型。

  我又不是專職做這行的,這下倒是作了難,只好說道:“我要好好思考下才能動手。我的寶貝兒們各個特點不同,我要想辦法把你們的美體現出來,達到相輔相成的效果,這其中是有難度的,要是萬一有個差錯,剪壞了算誰的,是不是?”

  大家一聽也有道理,也才暫時的放過了我,一場小插曲,才算暫時平息了下來。

  天亮之後,大家都來串門,他們果然都被我的新發型給震了。

  張一氓和余玠都不禁嘖嘖稱奇,有心要學學我的樣子,卻都被自己新媳婦兒給攔住了,可見他們膽子還是沒我大。

  不過我的標新立異,還是受到了我干爹和岳父的支持,我心說還是老人家懂得時尚。

  蓉兒也串屋過來玩,芙兒看娘親的外貌沒有任何變化,卻出奇的松了口氣。

  三日後,我們在余家舉行了隆重的結義盟誓。置酒、殺三牲,請來眾位長輩作見證,我們六兄弟正式結拜為異姓兄弟:

  “我等兄弟生於草莽間,碌碌奔命,只為義氣相投,結桃園之盟誓,相濡以沫,相守多年,情誼未改。今備下烏牛白馬酬謝天地,見證我等弟兄之盟誓。焚香再拜,我等願與耶律齊、張一氓兩位賢弟(仁兄)結為異姓兄弟,秉承先輩的遺志,以恢復中華為畢生奮斗之理想,中華不亡有我在。我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背此誓,天人共戮。”

  我們四人念完誓詞,耶律齊和張一氓也拜倒在祭壇前,重復了我們的盟誓,這隆重的儀式才算告一段落。

  我們六人攜手而起,相視大笑起來,卻是感覺對彼此從未像今天這般親近。

  我們重新敘了長幼:老大莫別情、老二孟珙、老三耶律齊、老四張一氓,我降為了老五,余玠依然是老幺。

  敘禮完畢,忙碌的二哥又要踏上征程。

  我私下里叫住他說道:“二哥,別回去了,留在江北,我的位置讓給你。”

  這不是我在說笑,老六辭了南邊的差使,又舉家遷回江北,是明確的表態要留下來幫我。

  如此,我們兄弟里面,只有二哥還固守著對南宋朝廷的執著。

  他的軍事才能卓越,在這個年代也算的上是屈指可數的名將,我真的想讓他頂替我的位置。

  孟二哥一笑道:“兄弟,私下里跟我說這番話顯然也知道我不會答應你。”

  人多的時候說,他無法表態。

  偏向我,無疑是叛逆南宋朝廷;偏向南邊,又無法全了我們兄弟之義。

  我確實不想讓他為難,所以私下里探探他的口風,其實我心里已經有了大致的答案。

  “只是,你這麼回去,只怕也終身得不到重用。”其實我還有一句話沒說,如果真有兵戎相見的一天,難道我們真要在戰場上廝殺嗎?

  “二哥和兄弟幾個又不同,自古有生必有滅,但是我孟家三代忠於宋氏,恕為兄難以作出背離之行。至於見棄,也算是為兄略盡兄弟之義……”他的表態很堅決,也婉轉的表達了,在世之年不想和兄弟們為敵的願望。

  我沒有勸住他,所以他走了。

  雖然我們才剛剛二次結拜,但是由於政見相左,我們沒有鬧到割席斷交的地步,都已經算是克制了。

  我原本不錯的心情,也不禁有些低沉下去。

  江夏之行,也算就此告一段落,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返長安。

  老六余玠沒跟我們一道走,而是跟我請了三個月的假,人家新婚燕爾,我也自然不能不准他的假。

  “哎,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啊,人家成親能放三個月假,我成親時候就趕上三個月備戰,人和人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真是讓人感覺蹉跎啊。”

  坐在馬車上,我不禁有些抱怨的說道。

  “怎麼?後悔娶我們了?”芙妹不依的摟著我脖子撒嬌道。

  “我看啊,夫君是又想娶新媳婦兒了,才是真的。”無雙抿著嘴笑道。

  “就是啊,回長安,是不是該張羅著操辦婚事了?總不能讓我師妹這麼不明不白的跟著你吧。”晴兒也幫腔道。

  “師姐……”小龍女聽大家七嘴八舌,槍口漸漸調向自己,不禁鬧了個大紅臉,訕訕的說不出話來。

  “有什麼好臊的,一個枕頭枕過,一條被里睡過,自然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就從了他的。”

  初晴早就發現師妹臂彎的守宮砂不見了,作為小龍女唯一的前輩,她自然要替自己這個靦腆的師妹出頭說話了。

  “好話都讓你們說了,我這人最聽媳婦話了,你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這事我不好太過積極,家有大婦張羅,怎麼樣也要一碗水端平,不能讓其他寶貝兒們心里有芥蒂。

  雖然這時候小龍女看我的眼神有些幽怨,顯然是不滿意我的表態。

  但是想想,她應該也很向往鳳冠霞帔之類的,哎……

  怎麼辦才好呢?

  馬車停下,拖家帶口跟著我們一起西行的張明德,走到馬車邊上對我說道:“主人,前面黃島主說有事請你過去。”張明德戰戰兢兢的說道。

  我微微苦笑,心知我老丈人肯定不會這麼彬彬有禮的對我用個“請”字,但是我還不能不去,誰讓他現在是咱家太上皇呢。

  我回頭問張明德一句道:“怎麼樣?這樣趕路令堂和你娘子還撐得住吧?”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的妻子已經有了快四個月的身孕,怕老人和孕婦經受不住路上顛簸,故而有此一問。

  張明德馬上又要當爹了,撇著大嘴笑道:“粗生粗養慣了沒事。倒是讓大帥勻出一輛車來,小的實在是過意不去,我這就……”他見我們這都快擠成粽子,自己一家五口坐的那輛車雖然小些,但是反倒顯得寬敞。

  他心想沒有主人給下人讓車的講究,有心要領著家人下地走路,又擔心老娘的身體,所以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措辭,眼看就快讓我把這個老實人擠兌哭了。

  我擺擺手道:“老張,我知道你是個孝子,放下自家產業跟我西行就是為了能多掙點錢給老娘治病,我很看重你這點。敬老是美德,我正是應該做個表率,你就別跟我推讓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走了,那邊我丈人老頭還等著我呢。

  “主人……”張明德感動的雙眼有些濕潤了,他從沒想過,我會是這麼和藹可親的一個人。

  “您有什麼吩咐?”

  我掀起他們車廂的簾子問道。

  冷芳魂重傷,還在發燒,呼吸也有些不暢,可見她的傷勢之重。

  蓉兒抱著璇兒和虜兒也在,我還是忍不住對蓉兒拋了個媚眼。

  “冷宮主傷重,這些一般的馬車還是顛簸,我見你那馬車是特殊改裝過的,我們換換。”

  老爺子看我的騷包模樣來氣,也不廢話就要和我換馬車。

  我靠!

  你為了討好小姘也太下本了吧?

  我那馬車加裝了避震簧都讓你看出來了。

  “這……我倒沒什麼,孩子們可耐不住顛簸。”我還是討價還價道。

  “孩子們太吵了,都到這邊吧,璇兒和虜兒都沒事,你還怕什麼?”

  老頭子瞪了我一眼說道,那意思:都是你的種,總該一碗水端平吧?

  蓉兒這邊沒辦法,誰讓她和芙兒還不能兼容,但是老頭這話我也沒反駁的余地,哎,一家人一起同甘共苦吧。

  咱們敬老……

  我無奈的點點頭。

  “還有,雪參丸、靈芝片留下,還愣著干什麼?快去。”老頭吩咐我道。

  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看冷芳魂一言不發的躺在五層棉衾之上,嘴角微微上翹的看著我岳父大耍威風,我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在冷芳魂作秀的成分居多。

  老東西,在你小姘面前給你兩分面子……

  誰讓咱們答應蓉兒全力配合你泡妞的。

  “真他媽賤骨頭……”我一邊從懷里掏東西,一面心里暗罵自己一句。

  但是,看到蓉兒面上露出作難的神色,我心里的氣一下子冰消了,至少不能擺在表面上,讓蓉兒坐蠟。

  我們一家子都被攆到了這邊馬車上,兩架馬車都很寬敞,只不過內飾有很大差別。

  原本都是四馬並轡,現在改成了我們這邊要六匹馬才能拉得動,後面的馬車只有兩個人,所以只用兩匹馬即可。

  我們這一番忙活,也驚動了所有的人,老爹和七公都搖了搖頭,含笑不語。

  老頑童這才發現我那馬車的好處,吵著也要坐上去,被我岳父一腳給踢了下去。

  其他人像牛三、馬光佐見這老頭連我的賬都不買,更不敢拿出他們平日里兵痞的做派,都老老實實的在前面引路。

  換了馬車以後,芙妹第一個感覺到顛簸,沒好氣的說道:“娘,外公怎麼這樣,為了那個老妖婆子,對咱們都連咱們都不顧了,真讓人……”

  蓉兒笑道:“好了,別那麼多牢騷了,我們來的時候都是騎馬,比這顛簸的多了,孩子們也都還好,現在我們抱著孩子們,其實不會太難受的。冷宮主現在重傷,要平躺在車廂里,在稍微好些的環境里也無可厚非。再有以後別叫冷宮主老妖婆,娘也從她身上看到了你外婆的影子。”

  蓉兒暗示道。

  我心里有些恍然,黃藥師用“碧波深寒”保存妻子屍體,難不成不是因為冷芳魂長得有些像,而是他見冷芳魂這閉著眼冷冰冰的樣子,讓他回憶起了自己妻子?

  我也懶得再去考慮這些,當務之急要解決的是,現在車廂里頗為擁擠,我的眾娘子想伸開腿都困難。

  無奈之下,我、初晴、瑛兒和小龍女下來,車內也多空出些位置,芙兒她們幾個抱著孩子的才寬松一些。

  一路風調雨順,一連數日,晚上過雲彩下陣急雨,到天亮即放晴地面即干。

  我們上路時候既不干燥,也沒有塵土飛揚,唯一遺憾的是,我們要守著馬車,沒法縱馬疾走,不過總體上說,孩兒也不鬧,岳父也不叫,十余日的行程倒還算順利。

  娘的,終於到站了,真想早點啟程去驪山泡泡溫泉,說來真是有些上癮了。

  只是,現在西北戰雲密布,需要一個當家主事的人拍板了,很不幸,那個人就是我。

  倒是我的岳父,以帶著冷芳魂療養的名義帶著一幫仆從浩浩蕩蕩上山去了,同行的還有七公,老頑童和瑛姑,還有我干爹夫妻倆。

  養毛,我看冷芳魂都活蹦亂跳了,都有力氣和你眉來眼去了,狗XX……

  我在心里對他倆比了無數個中指。

  休整了一天,我回到軍衙,賀擎山送來了戰報。

  我不在的一月,天水、安定的敵軍共出擊十七次,每次都是千人規模襲擾長安城。

  他按照我走之前的部署,只要不見到敵人萬人隊衝鋒,就沒動用火銃營的力量。

  “很顯然,這不是忽必烈的行事風格。而且十七次襲擾,沒有發動一次像樣的集團衝鋒,敵人要不是在策劃什麼詭計,要不就是他們主力已經跑了。”

  哎,可惜了,如果振源在此,他肯定能看出其中的不尋常,可惜襄陽不能沒他坐鎮,我扔下報告說道。

  臨行前,我曾授予賀擎山臨機應變之權,對他守成有余,不敢追擊敵人的做法,我心中頗有微詞。

  但是,我轉念想到,他不過丐幫低袋弟子出身,能做到今天的成績,已經是他通過自身的努力,一步步累積軍功所致,也實在無法對他有所苛求。

  看來我在這個位置上,還要多耗些時日。

  “把斥候部隊分散到陽平、南鄭一线打探,看一看最近有沒有大軍經過的跡象。”我想起剛才軍報上並沒有提及南线漢中的情況,於是吩咐道。

  “是!”賀擎山得令下去。沒多久,吳晴在門外報告道:“連長,屬下有事稟告。”

  “進來。”

  我說完,吳晴推門走了進來,一言不發的將一份報告擺到我的面前。

  我打開一看,不覺氣往上涌,長長地列表上列舉了十幾名官員貪瀆的數額和證據。

  “砰!”

  我把名單往桌上一拍,冷冷的說道:“好啊,這才幾天,這幫蠹蟲的胃口真是不小啊?一個人就貪了三千頃土地?他一家子吃到六十歲能吃完一年的收成嗎?你們都是干什麼吃的?怎麼現在才報上來?”

  吳晴默然不語的低頭立在我書案對面,仿佛我不是在對他發脾氣,而是對著空氣在怒吼。

  他也有他的苦衷,因為上報的名單當中,他最要好的兄弟,也是我最器重的首席幕僚李天強居然赫然在列。

  我發了一通火,火氣也小了許多,看著這十幾個名字我感覺異常頭疼,我勾了一個名字,取了一張信箋在上面寫了一個名字,遞個吳晴說道:“你繼續收集證據,要的是鐵證,賬冊、人證,不要驚動其他任何人,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是!”吳晴雙手接過我遞給他的信箋,點頭答道。

  “你先下去吧。”我揮揮手,讓他退下。

  我取出名單又讀了一遍,我真的沒想到,李天強刮錢的本事還真是不弱,臨汾縣上田六百畝,截留鐵質農具五千件,耕牛三百頭,縣中商鋪十七間,庭院七處,浮山縣煤礦一座……

  他還真是全方面發展。

  我重重的合上了這份名單,這東西,在後世社會叫做護官符、叫做投名狀,不在領導手中有些把柄,下面的做官也做不踏實……

  但我不決定給他們養成這樣的陋習,這一次,我是真的決定要舉起屠刀了。

  而今,江淮和關中的土地改革基本完成,中間或有疏漏之處,所以我們一定要防微杜漸,對待漸漸滋生的腐敗,不能有絲毫的姑息。

  我還在一個人生悶氣,蓉兒笑盈盈的到了堂上,她看我臉上殺氣騰騰,禁不住問道:“怎麼了,為什麼事生氣呢?”

  “貪汙的事,你這一幫之主管不管?”

  看到蓉兒來了,我的心情好了點,把吳晴呈上來的名單遞了過去。

  蓉兒掃了一眼,就知道我為什麼生氣了,苦笑著搖頭道:“這事兒……你還是去找魯幫主吧,我管不了。更何況,家法之上還有國法……”

  “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將名單收好,我才問道:“剛才進來的時候,什麼事那麼高興?”

  “呵呵,你看看這個。”

  蓉兒遞給我一封密信,我識得上面的標記是龍虎山的符籙,知道是張天師托人呈來的消息。

  我一邊取出信瓤,一邊嘟囔道:“不知道又有什麼事了。”

  能驚動張天師的事情必然不小,我不禁猜測起信的內容。

  “加封我為樞密院副使、征北將軍、武鄉侯、太子少保?”

  哇,這一串的名頭可把我砸暈了,正二品的官銜,還有鄉侯的爵位,我手下眾將,甚至連六弟余玠都具有封賞,南宋朝廷還真是下本錢拉攏我啊。

  “蓉兒你怎麼看?”

  “這是皇帝在試探你,如果同意了,就至少在名義上還要服從朝廷調遣;如果直接回絕了,只怕……”蓉兒言下之意是怕我年輕氣盛,爭一時的意氣而失了大義的名分。

  “放心,真讓我跟他掉個個兒,我都懶得坐他那張硬板凳,皇帝有那麼好當的嗎?二品就不錯,對了,讓他們送九份二品的誥命來,見者有份。”

  九份誥命的禮儀明顯不符合禮制,但是皇帝小老兒總不會在這點事上跟我為難吧。

  很快,江北新軍編練完畢。

  《長安日報》發表莫三的署名文章,有選擇性的披露了我們在潼關外的那次談話內容。

  此時,江北輿論風氣一片大好,莫三這篇文章一出,我的聲望在江北更是一時無兩。

  大家爭論的焦點,由原來的南北思想觀念差異,漸漸向如何改變階級的差異性,如何保護自己既得的財產問題上轉移。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這股旋風也刮到了江南,引起了江南、江北士庶、工商手工業的大討論。

  支持我論點的有庶族的廣大百姓,手藝人、商賈以及廣大農民百姓。

  大家都圍聚在一起討論,甚至茶館里的說書先生都專門的辟出時間來,為大家讀報。

  反對我觀點的自然就是士族的官紳,其中反對意見最激烈的,就是湘學派和福建學派為代表,提出的反駁意見,也不過是孔子中庸、老子無為,恪守禮教、知天安命,治國如烹小鮮的陳詞濫調。

  他們直斥我是禍國殃民引發動亂的巨奸。

  沒想當年跟蓉兒的一句戲言居然成真,給自己掙了個禍國殃民的頭銜,還真讓我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都說文人的筆如刀,我也預見到了,我身後或許會留下串串罵名,管他的呢,不遭人妒是庸人,我現在也只能這樣來安慰自己。

  但是最令我意外的是,文人圈里居然也有人接受我的進步觀點,婺州陳博達的永康學派,以及溫州瑞安葉清舜的永嘉學派。

  陳公最擅長針砭時弊,指出朝政不足,對我提出的抵抗外辱,兵民結合、屯田練兵之策極為贊賞;葉公則是我另一位恩師文天祥的老師,他對於我再次提出民貴君輕,工商業和農業並舉的思路表示贊同。

  雖然文山公和他政見大相徑庭,但是能夠得到他的贊賞,我也小小的有點受寵若驚一把。

  南方的百姓看到北方時局穩定,不但農業、經濟開始復蘇,而且在分田地、免徭役的口號下,開始有小股回遷的跡象。

  這是自魏晉三國之後,出現的經濟、人口重心南移以來,第一次出現反轉的跡象,可見我們的工作成績,是卓有成效的。

  因何做到“均田免徭”?

  江北新軍實行的是募兵制,得到的是高素質的、嚴格選擇的兵員,不是從民眾中強行征募來的農兵,他們吃的是政府派發的糧餉。

  農民得到了自己的土地,按照十五稅一的低稅率納糧,以及政府按照市價收購所得,以此作為軍糧的來源。

  所有的軍政,都嚴格按照我當初的預想按部就班的實施,這一系列舉措可稱得上亘古所未有,具有劃時代的進步意義的仁政,而我也曾在多次公開場面保證,這種政策將升級為法律層面的高度,被嚴格規范下來,成為一種穩定而不可更改的制度。

  因此,江北人民不但自覺、按時的繳納糧食,甚至還主動多納糧,參軍的熱潮,更是席卷了整個江淮地區。

  就像延安時期的紅色政權,大家主動的納糧、納捐,主動承擔起交通運輸任務,用小推車人推肩抗,把軍需物資運往前线。

  百姓有了一個覺悟,只有我們新軍不倒,才有人能出面替他們捍衛來之不易的安定生活。

  有這支真正的人民軍隊,有如此熱情高漲的群眾力量,讓我們軍政集團有了打贏這場人民戰爭的底氣。

  “看見了嗎?這就是我說的,天底下最朴實善良百姓。”我揚起馬鞭,指著山坡下的群眾運輸隊伍,沒有皮鞭,沒有強制的徭役……

  “人民的願望,在任何時候都是朴實的,誰對他們好,他們就會死心塌地的跟你走,這就是民心。諸君里許多人都是丐幫弟子出身,我希望你們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不要忘了本。這不是給你們打上恥辱的烙印,相反的,在我看來這是人生中一筆難得的財富。我從來都沒有忘記我的根本!”

  我冷冷的掃了身後的人一眼說道。

  近來,我負面的密報接踵而至,李天強的私賬我見到了,他搶男霸女的人證我也見到了,所以他已經被秘密批捕,等候這邊的眾多情況一並處理。

  此時,在我身後,牛三和另外四名虎賁二期、三期的將校聽見我說的話,都慚愧的低下了頭……

  倒是聶斌,神情頗為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

  “薛霸和杜庶沒能看到今天,沒能站在我們身邊,但是他們在天之靈一定也在注視著我們。還是那句話,前事不提,不管你們以前做了什麼,都一筆勾銷。至於今後該怎麼做,希望大家心中有數,不然到時候可別怪我作出一些艱難的決定。”

  今天能站到這的,多是一些情節不太嚴重的,為了防止他們自暴自棄,繼續泥足深陷難以自拔,我開出了所謂“前事不記”的策略,希望他們就此罷手。

  而李天強和其他的十余名情節惡劣的巨貪,事情就不是這麼簡單就能一筆帶過的了。

  他們窮嗎?

  每次立了戰功,軍部都有大把的金銀獎賞他們。

  但是現在看來,有些人的胃口是越來越大了,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什麼高薪養廉,都是屁話,有錢的只想自己更加有錢。

  所以嚴格的約束力是必不可少的,我不否認,我這番話就是為了敲山震虎,現在不把根基砸實,將來必然從根子爛透。

  他們大多數人都知道我平日里嘻嘻哈哈怎麼都行,但是要動真格的,天王老子來說情也勸不動我。

  十日後,十三顆腦袋被懸掛到長安城的城牆上,除了李天強為首的十二人,屢教不改的聶斌也被我砍了。

  非法收入沒收充公,侵占百姓的田畝、財產造冊,量定無誤之後即可發還。

  只有正當收入部分,扣除對受害人的損失賠償,我指示全部退還犯人家屬。

  天強的妻子領到返還的金額之時,痛哭喝罵之聲猶在我的耳邊,而他的幼子,今年才三歲……

  我的利落舉動,兌現了入關中時要與百姓秋毫無犯的承諾。

  文武群臣噤若寒蟬,我的義兄耶律齊也暗自對我的做法肅然起敬,百姓則奔走相告,人人拍手稱快,江北官場風氣,一時肅然。

  但是,我心里卻異常的沉重,心知天強死得冤枉。

  李天強的墮落引起了我的警覺,他一個要飯的出身,絕對不會將一系列貪汙證據隱藏的這麼深,也不會將賬面做的這麼工整,他背後一定有藏得更深的一個人,甚至是一群人。

  所以,這件事我指示吳晴繼續徹查下去。

  金秋八月,余玠帶著家眷,由張一氓夫婦護送著來到了長安。甫一到任,我就將他置於我的參謀營,接替李天強留下的位置。

  “五哥,你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啊。”余玠接到任命,第一反應就是苦笑著對我發牢騷。

  我微微一笑,笑容里卻帶著歉意。

  誠然,余玠的潛力無限,但是他畢竟才十八歲,資歷不足以服眾,更何況,參謀營的那幫大小狐狸,多數都和李天強過從甚密,把他扔到狼窩里面,真可能被啃得連骨頭都剩不下。

  “哎,尾大不掉啊,這個時候就越是要指望你能替哥哥力挽狂瀾了。”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余玠和我、大哥還有二哥都不同,他有天生政治家的觸覺,協調人際關系方面,比我們都優秀的多,所以可以說,他是我心中穩定政壇的最理想接班人。

  三哥耶律齊,在其父蒙古國已故丞相耶律楚材多年言傳身教之下,也是個能將百丈政壇風暴,化解於無形的奇才,只是他出身上的弱勢,決定了在現階段情況下,他只能隱身於幕後,做我的幕僚。

  余玠相對比三哥耶律齊更有一個極大地優勢,未來的他將會成為一代名將,一位才能不輸於二哥孟珙的儒將。

  如果歷史評價孟珙為岳飛岳元帥第二,那余玠絕對是韓世忠韓元帥的化身,這也是我堅持啟用他的另一原因。

  “我盡力一試吧,只是你可要大力的配合我的工作。”余玠對我提出要求。

  我心道:小滑頭,早就猜到你會有所要求。

  “放心吧,有我在這鎮著,沒人敢跟你呲牙,這一陣他們都怕我盯上他們。”

  城頭上的血跡猶在,如果不是我有心減低別有用心的人胡亂攀咬,借機打擊政敵,將政潮的范圍擴大化,現在長安城已經血流成河了。

  不過即便這樣我手里血淋淋的屠刀,已經足以震懾群邪了。

  午飯後,我領著余玠上街體察民情。

  坊市間的街坊都認識我,紛紛熱情的跟我打著招呼,仿佛我們之間並沒有差距和隔閡。

  沒有以往淨水潑街、鳴鑼開道,也沒有百八十人的護衛隊維持道路兩旁治安,百姓們更不會像以往那樣,見了官避之唯恐不及的慌亂。

  我也招手回應著大家的熱情,一邊說道:“四哥、老六,你們記住,了解民生絕對不是單純的擺出政治姿態,但是傾聽民意卻能得到最多的支持率。”

  在我的言傳身教下,余玠也深受啟發,頻頻的點頭應是。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的每一分成長,都讓我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但是,這是說我,有些人也是恨我入骨的,就比如說這位仁兄。”

  說話的時候,我右手食指和中指夾住了一把二尺的牛角尖刀,一面扭頭對余玠道:“這個世上不會有什麼任何人能做到讓所有人滿意,有的人恨我,所以千方百計的要殺我,你功夫底子弱,所以有四哥在你身旁,我也放心不少。”

  我一腳把行刺的人踢倒,被驚動的百姓們紛紛上來舉著扁擔、笸籮,對著那人就是一番痛打。

  這種不入流的角色我都懶得查他們的雇主,就是我遭遇的幾次比較有專業精神的刺殺,也都被我教育完放回去了。

  另外,這三個月以來,還有一起針對我家人的投毒事件,不過我老爹在,這些小兒科的東西自然不在話下。

  但是他們卻觸動了我的禁忌,從投毒的實施者、策劃者,以及幕後的教唆者,都被吳晴的偵察機構挖了出來,我沒動用私刑,只是把他們全部揪送法辦,而吳晴也加大了偵察力度,以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回到府衙,吳晴來報:“大帥,陽平、南鄭一线的敵人果然有異動,探子回報說他們的目標是蜀中。”

  我微微愣了一下,蜀中?

  自古關中入蜀只有兩條路,走陳倉過劍閣、葭萌一线,進入巴西,然後過綿竹才能到達成都;另一條從天水繞道更遠,翻越祁山,從羌人的地盤入蜀,直取綿竹,就是昔日諸葛亮六次受困的地方。

  三個月來,我們派出去的探子、細作,回來的十不余一,忽必烈如此謹慎,必然在策劃什麼大陰謀。

  我喃喃的道:“天水,漢中……忽必烈你這招虛虛實實的二龍取珠,到底是要和我玩什麼把戲?”

  我這句話,問的是我背後的三哥耶律齊,想要聽聽他的意見。

  卻回頭看他在對著面前的文件出神,忍不住打趣道:“怎麼?想公孫姑娘呢?”

  我把公孫綠萼介紹給三哥之後,他們感情果然發展迅速,兩個人現在已經公開的出雙入對了。

  他回神對我笑道:“胡說什麼呢,看這份邸報,淮河發大水,江南派運五十萬石糧食北上,這是黃鼠狼來給雞拜年啊。”

  我接過邸報一看,下面的署名卻是淮水七寨的總瓢把子韓無晦。

  忽然想起韓氏兄妹這對故交,卻不知道他倆現在日子過得怎樣。

  不過,我很快又把精力集中到了邸報本身的內容上,不由微微皺眉道:“鹽鐵、糧食,是我們現在最為緊缺的物資,我們的領地狹長,東部沿海雖然有鹽田出產海鹽,但是我們現在吃的食鹽,還是靠著蜀中的井鹽供應。今天我和四哥、老六去街市上轉了一圈,發現鹽價、糧價都略有上浮,這不是一個好的先兆啊。”

  民生不穩,則會生變。

  鹽這個東西不像是糧食、糖,可以在地里長,如果這次蒙古的西线行動,真的與宋廷在東邊的動作有什麼勾連,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為此,我特意召集了大哥和許立言等經濟方面的專家,在我的經濟理念框架內,讓他們拿出可行的抑制糧油、食鹽和副食價格上漲的可行性方案。

  “必須要拿下漢中,斷了忽必烈的補給。”

  我早退回到家中,偷偷窩在蓉兒的屋里,翹著二郎腿,枕在她腿上思考:“瞻前顧後不是我的作風,投石問路,先集中擊破一點,看看忽必烈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自說自話的喃喃道。

  蓉兒用手替我梳理著頭發,一邊笑道:“還在想著這茬兒呢?漢中是塊兒硬骨頭,從巴西向北,過葭萌、劍閣兩道險關,而後還要面對南鄭的堅城和陽平關的險要。現在我們攻守互易,以我現在的軍力,每向前推進一程,都甚為費力。就算是兩面合圍,想要吃下重兵把守的漢中這塊地盤兒……難。”

  蓉兒搖搖頭,顯然也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她話里的意思很明確,就算是兩面合圍,也就是說,如果蜀軍不合作,我們攻擊的力度就更會大大的削弱,而蜀軍拒絕我們的理由就更多了,比如為了防范蒙古大軍繞道南侵,沒有得到朝廷的命令不得擅自出兵……

  等等等……

  想著我就覺得氣悶,自己罵了句:“娘的,驅除韃虜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怎麼TMD的這麼多扯我後腿的。”

  蓉兒被我說的氣話逗樂了,她抱著我的大腦袋說道:“咱們不上火啦,你在這發牢騷,他們也聽不見,還不如想想對策。”

  我在蓉兒懷里,伸手到她身後,摟著她的腰無奈的道:“不是為了早點達成我們的理想嘛,讓這幫家伙掣肘,讓我氣悶的不得了。”

  “呵呵,欲速則不達嘛,別老是想著我的那點小願望,只要在你身邊,蓉兒就覺得很幸福了。”蓉兒在我額頭輕輕一吻道。

  我轉過身來,輕輕將蓉兒推倒在床上,俯身含住嬌唇親吻起來,手也不老實的伸進了蓉兒的衣襟里。

  “嗯,快到吃飯時間了,這樣一會兒你讓我怎麼出去見人呢。”蓉兒推開了我作惡的手嬌嗔道。

  “我想你想到不行,忍不住了。”我百折不撓的手,發起了第二次的衝鋒。沒辦法,實在是這兩天火氣太大了,需要在蓉兒身上出出火。

  蓉兒挨不過我的糾纏笑罵了我一聲:“磨人精”,就翻身騎到了我的身上,漸漸的向下滑去。

  我的手輕輕一抄,將蓉兒別在發髻的簪子取了下來。

  三伏的天里,我們在家穿的都較少,蓉兒絲緞般的秀發飄散下來,遮住了她秀美的脖子和肩膀,看的我痴呆呆的笑了。

  “傻樣!”

  蓉兒煙視媚行的嗔了我一句,一面將我的褲子褪下,空蕩蕩的褲子下面,紫紅色的盤龍霸王槍一柱擎天的挺立著,聞到了我強烈的雄性氣息,蓉兒忍不住動情的在那龜頭的頂端輕輕舔了一下:“它這麼大……不說平日里受你這壞東西多少折磨……”

  蓉兒私下量過,我的盤龍槍可以從她的穴口一直比到她的小肚臍還超過一個龜頭,她自己都感到驚訝,自己嬌小的身軀怎麼會有如此驚人的包容力,能整根吞下我巨大的陽具。

  我慢慢的向上移動,斜倚在床頭,看著蓉兒伸著舌頭在我的龜頭上輕舔,她放蕩又深情的目光,我心理上的滿足感更甚於下體傳來的快感。

  “那怎麼會是折磨,那是永不停息的愛,難道寶貝兒不喜歡嗎?”

  我含笑說道,一面替她將擋在面前的長發束攏到她香肩的後面,露出了那張美得驚世絕倫的嬌容。

  蓉兒則繼續專心一意的服侍著我,力爭讓我滿意。

  她右手握住我的棒身套弄著,一口含入了整個龜頭,摸著盤龍槍上不斷暴漲跳動的血脈青筋,蓉兒也是臉色紅紅的來了感覺。

  我悄悄伸出手,距離剛好能夠到蓉兒的胸前,我的手從蓉兒的領口探了進去,輕輕在她的奶頭上撥弄了一下……

  “嗯。”蓉兒的口中發出一聲嬌吟。

  “別動。”蓉兒吐出了口中的陽物,笑著嗔了我一句。

  我聽話的撤回雙手,蓉兒才又開始在我龜頭下的肉棱里舔弄起來,又用小香舌在我的龜頭上不斷打著旋兒,舌尖還一下、一下的往里探,好像我平日里的抽插動作一般。

  柔軟靈巧的舌尖,近乎無微不至、體貼細致的舔弄,讓我忍不住輕輕的哼出聲來。

  蓉兒瞧在眼里,更是備受鼓舞,她雙頰緊縮,嘴唇用力的裹著肉棒,一進一出間,發出口腔大力的吸裹之力的聲音和“唏嚕唏嚕”不斷吞咽口水的聲音。

  我雙手枕在腦後,舒坦的完全放任蓉兒的自由發揮,蓉兒更是賣力的任我的盤龍頂端抵到她喉間,嬌嫩的喉頭軟肉不斷的磨擦著龜頭,更強烈的快感隨之產生,更讓我忍不住發出如同牤牛的陣陣哼鳴。

  蓉兒嘴中不停的發出“唔唔……”聲,下身也發出“滋滋……”的水澤聲,我睜眼觀瞧,才發現她手指已經忍不住在自己雙股間拼命活動,顯然是她情到濃時忍不住癢了起來。

  蓉兒的手指運動的很快,但手指又怎能抵達我霸王槍平日里企及的深度。

  “寶貝兒,忍得很辛苦嗎?”我見她在快感之間徘徊,卻始終無法攀上高峰,一副委屈的盈盈欲泣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嗯。”

  蓉兒雙頰緋紅,雙目微閉的點頭答道。

  “癢……蓉兒也……郎……你也來親親蓉兒吧……”說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剛才明明是她說怕動作太大難以復原,可是到了緊要關頭,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摯愛軟語相求,我自然義不容辭,將蓉兒的身子扭轉過來,裙下半褪的內褲被我拉到了底,然後右手兩指“噗”的一聲插入蓉兒的肉洞里,我微微用了一點力,右手雙指如同增大了電阻的導體,漸漸散發著溫熱的氣息,燙的蓉兒忍不住叫道:“啊……好人……啊……好弟弟……好舒服……好燙……”

  我嘿嘿一笑,伸出舌頭來,圍著蓉兒黑黑的小森林中的陰蒂不斷打轉。

  “哦別,快要丟了……夫君……”我一出手,蓉兒就被我弄得近乎丟盔棄甲,但是,她發現我的盤龍槍,依然在空氣中挺立,才想起自己還有未完成的任務,才准備重整旗鼓,再次為我口交起來。

  “噢……蓉兒、蓉兒……喜歡老公的雞巴嗎?”蓉兒學著用雙乳夾著摩擦我的槍身,讓我得到了更多的快感,我忍不住驕傲的問道。

  “嗯……稀飯……唏嚕……”蓉兒口中含著龜頭一面含糊的答道。

  “有多喜歡?”我將手指壓到她的菊蕾上,打破沙鍋問到底。

  “最喜歡它……有時候老公舉著棒棒,把蓉兒像小狗一樣的操弄,蓉兒也最愛舔老公的兩個蛋蛋……嗯……還有,老公的寶貝最喜歡鑽到蓉兒的後庭里……蓉兒也好喜歡。”

  蓉兒在我雙手的刺激下,說出了許多羞人的話。

  “哈哈,說得好……嗯……乖老婆,快、再快點……我、我忍不住了……”我被蓉兒少有的淫語刺激的再也把持不住,下身瘋狂的向上頂,力度之大我都怕將她的香腮捅破,引得蓉兒一陣陣“嗚嗚”的悲鳴,一波波難耐的快感襲來,准備盡情的激射。

  “唔唔……”蓉兒如痴如醉的吞吐著肉棒,雙手抓住我的雙臀,不讓我抽身離開。

  我本怕她覺得反胃,但是被蓉兒不避不閃,反而將我死死的按住。

  我粗大的霸王槍整根抵在蓉兒的喉間,一股股濃稠的精液有節奏的噴薄而出,直接衝入了蓉兒的食道,雖然量很大,卻是一滴也沒浪費。

  與此同時,蓉兒蜜穴不停的收縮,汩汩的春水從美穴的盡頭涌出,蓉兒也在同一時間達到高潮,我也沒浪費,用我的唇舌堵住了陣陣翻涌的肥美玉戶。

  直到蓉兒身子抽搐著緩緩軟倒在我身上,我才掉過頭去,和她面衝面的摟在了一起。

  蓉兒舔舔嘴唇,氣息有些急促的笑道:“這下舒服了?”

  還沒說完,她臉色一變,陣陣反胃的感覺讓她忍不住蹲到床邊的便桶嘔了出來。

  “呃,噢。”

  我有些無奈的苦笑,彎腰在她背後,拍著她的後背說道:“以後別這麼逞強了,想想就知道,那東西肯定不好喝。”

  貌似我這麼多妻子中,也就是三娘能若無其事的吞咽,想來那次見過三娘深情的“演繹”,蓉兒一直也就有攀比之心,卻還是克服不了這個心理障礙。

  “可是,可是你都可以喝我的,蓉兒……”蓉兒撲在我懷里,歉疚的說道。

  “傻瓜,蓉兒是香香的大美人,水兒肯定也是香香的……”蓉兒剛剛嘔過,口中還殘留著一些異味兒,我毫不猶豫的噙上她的唇,一邊喃喃的說道:“以後不許這樣了,為夫看著心疼的緊,這些東西是該進這里的,是蓉兒和過兒共同孕育小寶寶的,咱們不去攀比那個,嗯?”

  我的大手撫摸著蓉兒平坦的小腹說道。

  我輕飄飄的攀比二字,一不小心拆穿了蓉兒的內心想法,她不禁有些尷尬,但是見我心疼她,不強迫要求她做不喜歡的事情,又對我的體貼感到欣慰,雙手環住我的脖子,熱情的回應起我的吻來。

  良久,我被輕輕推開,蓉兒說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今晚我們……”

  我嘴角微翹,說道:“嗯,我先過去了,一會兒來吃飯。”

  “嗯……”、“我愛你……”、“我也是……”我倆深深凝望,又禁不住再次擁吻到了一起。

  轉眼,到了八月中秋,我和龍兒的婚期訂在了八月十六,比喻人圓月圓。

  這一晚,我府上又是張燈結彩,但是重要的賓客相對少了許多,柯公公自從洛陽一別,就沒了他的蹤影,不知道他自己晃到哪去了。

  剩下我干爹、岳父、七公和老頑童四老和他們的伴兒,都剛剛從驪山回來,而冷芳魂的傷勢好轉了很多,雖然見面依然對我不假辭色,但是卻沒有抬手就要打要殺,對此我也知足了。

  薛霸和杜庶早逝,李天強被我斬了,振源遠在襄陽,吳晴在外辦差,所以到訪的賓客,除了我的義兄弟之外,我最親近的人只有擎山一人來了。

  人面桃花,物是人非啊……

  我心里嘆道。

  對於天強的處理,我心中始終抱著一分愧疚:他的死是未經司法機關界定的,只為了如山的軍法,我不得不拿他的頭來祭旗。

  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越過司法機構,直接插手的案件,希望天強的兒子長大後,能夠理解我的苦衷。

  “好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別愁眉苦臉的了。”

  大哥莫三看我很沉默,他明白雖然賓客盈門,但是真正的知己卻是越來越少了,一張張熟悉的憨厚笑臉不在,我們顯得更加的寂寞了。

  在商場搏殺多年的大哥,早就磨練出風輕雲淡的心境,很明白我此刻內心的煎熬。

  主賓是四位重量級的泰斗人物,為我主婚的是我的干爹,作為和林朝英同輩的化石級人物,由他老人家為我們主婚,也算是告慰了重陽祖師和林朝英姐姐的在天之靈了。

  原本這工作,老頑童的身份來主持最合適,但是他的為人用三個字就可以概括:不著調!

  而且,他始終都對林女俠抱有芥蒂,在我婚宴上不搗亂我就謝天謝地了。

  重陽宮倒是送來了賀儀,領頭的是我師叔李志常,本來丘師祖想親自前來,但是又怕龍兒不願見他,所以才讓李師叔將他親筆手書的萬壽道藏一卷,送來賀我新婚之喜。

  有這份心意我也謝過了,畢竟出過那檔子事兒,尹志平的齷齪行徑讓我越想越不是味兒,覺得罰他面壁十年真是太便宜他了。

  那天,要是我再晚到半天呢?

  那對龍兒的內心會造成多麼大的傷害?

  其實還是覺得自己頭頂上泛綠,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

  龍兒今天也是動人已極,我再次打破了以往的常規,將以往的大紅霞帔改為裁剪成更接近現代婚紗的款式,只是在領口部分略加改動,把低胸的部分,改為荷葉款的圓領,掩去了大片春色,也不會被人指責為放蕩了。

  我又考慮到這個年代人們的審美觀,還無法接受純白婚紗的理念,所以材料用的是上等的湖絲和蜀錦,但是顏色依然是選用喜慶的紅色。

  沒有大紅的喜帕遮面,發式也是我親自設計的百花盛放,取代了以往的鳳冠。

  在第一眼看到了設計圖樣之後,我的一眾媳婦們都忍不住拿來嘗試新鮮,就連蓉兒和三娘也都對這件新式的喜袍愛不釋手。

  龍兒更是一眼就相中了這新式的禮服,喜滋滋的穿在身上就不肯再脫下。

  所以,平日里白袍青紗加素面朝天的龍兒,今晚笑靨如花的她顯得分外妖嬈,而一身傳統新郎服飾的我,則徹底的淪為了配角。

  真是人靠衣裝啊,平日里在這麼多人目光注視下,龍兒怕是要暈倒了,而今天的她卻是如此的自信滿滿,目光顯得那麼堅定和愉悅,看得出來她今天真的很開心,同時也為我展現了她樂觀向上的另一面。

  酒宴終了,我打走了一幫想要鬧新房的混球,轉身進了房內,將房門關嚴插好,因為今夜是只屬於我倆的。

  從我們以療傷為借口的初夜,到今天我們成親的四個月里,龍兒都沒有主動要求我碰她的身子,而我也想給她充足的時間來思考我們今後應該如何相處。

  她的內心是個害怕孤寂的女子,孫婆婆將這一點看的最為透徹,所以才在臨終之際將龍兒交到我的手中。

  而我也只是等今日成婚後,真正的展開對她人生的輔導。

  “龍兒,今天我們成親了。”我忽然說出一句自己都覺得傻的不著邊的話。

  “嗯。”龍兒只是含羞的應了一聲。

  我咧著嘴一笑,我的媳婦兒的可愛之處就在這里,夫唱婦隨,從來都不肯和我唱反調兒,真是可愛極了。

  因沒有大紅喜帕,所以挑蓋頭的這道工序也省了,我們喝過了合卺酒,我擁著龍兒栽倒在了床上。

  “我們終於成親了,叫聲夫君來聽聽。”我斜倚的支起身子,用手刮了龍兒的小瓊鼻一下說道。

  我這個親密的小動作給了龍兒無比的勇氣,甜甜的對我一笑,摟著我叫道:“夫君,夫君大人。”

  “噯,我的好娘子。”

  我輕輕啄著龍兒塗了胭脂的嬌唇,戲謔的答道。

  龍兒她也是那麼的獨特,我的心境由最初的抵觸抗拒,到現在的憐愛交加,或許她就是那種涓涓細流,慢慢的破除了我的誤解,浸潤了我的心田。

  我忽然心中一動,說道:“今後呢,說些私房體己話兒,總是夫君、娘子的,顯得太嚴肅,還沒等開口呢,什麼情趣都沒了。這樣,今後私下之時,龍兒可以稱我為親愛的。”

  小龍女顯然沒搞明白是哪三個字,跟我重復了一遍:“親……愛……的?”

  我微笑道:“嗯,正是,親是親人的親,愛是愛情的愛,就是寓意你我相親相愛,好不好?”

  “嗯……好,夫君大人,哦,親、親愛的。”龍兒開心的笑了,當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我就像沐浴在春風里,心里更是舒暢。

  夜已深,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如此的親密,我脫去衣衫爬上繡榻,跪在龍兒的雙腿之間,這次,我很自然的將她的雙腿微微蜷起。

  龍兒似乎是回憶起那次和我偷嘗禁果的甜澀,兩腮桃紅,氣息微微變得粗重,神情也不像剛才那麼自然了,嚅嚅的不肯多說話,連“親愛的”也叫不出口,只有酥胸在嫣紅的鴛鴦肚兜下微微的起伏,顯得那麼的誘人。

  我輕輕撫摸她纖細的小腿,試著幫她緩解緊張的情緒,那光滑潤澤的觸覺如撫美玉一般,當真是冰清玉潔的小美人啊,一面摩挲著,我的身子也慢慢的伏了下去。

  龍兒“嗯”回應一聲,小手緊緊抓住錦被,想來她此刻的心情依然是緊張無比。

  我又是歡喜,又是憐惜,慢慢俯身含住她的耳垂兒:“親愛的寶貝兒,別緊張,今夜我們會無比快樂的。”

  龍兒聽罷亦開始悄悄的回應我,雙目微閉的獻上香唇向我索吻。

  雙唇嗪住她的嬌唇,仔細品嘗她芬芳的丁香。

  龍兒微微嬌喘,蓮藕般的粉臂遵從本能的摟住了我。

  左臂支撐上身大部分體重,右手探入肚兜,拂在她豐滿挺拔的酥胸上揉搓著。

  龍兒貝齒間發出似是羞怯,又像歡樂的嬌哼,我解開肚兜的系帶,龍兒一雙挺拔的嬌乳,第一次展露在我的眼前。

  我為眼前所見美景驚得呆住了,如玉般晶瑩通透的肉色下,深色的是血管脈絡的顏色,乳暈和乳頭是純潔的粉紅色。

  我心中顯出糾結,我不忍心破壞這份純潔,但是卻又壓抑不住品嘗一下的衝動,低頭含住了一顆,舌尖快速的撥動,一面在充滿彈性的玉乳上揉捏著。

  嬌羞的呻吟在龍兒口中響起,處於極度亢奮下的滾燙肌膚上滲出粒粒晶瑩的汗珠。

  那婉轉的嬌啼,讓我不禁又有些呆住了。

  龍兒睜開眼來,見我笑吟吟的看著她,才發現自己動情之際,展現出與平素的端莊大相徑庭的放蕩,不禁羞怯的埋首到我懷中,再也不願出來。

  我緩緩把雙手劃到龍兒腰間,輕輕抬起她的纖腰,從她的玉臀上褪下褻褲。

  我促狹的用指尖輕輕劃過她腿間的蜜處,觸手所及那妙處已經是一片濕潤,我知道龍兒已經為我做好了准備。

  龍兒渾身一顫,嬌吟一聲,雙頰飄紅,貝齒略顯緊張的咬住她嬌艷的下唇,修長的雙腿也不自禁的夾了起來。

  我輕輕分開龍兒的雙腿,只見芳草萋萋的桃源洞口,兩片粉紅的蜜唇緊緊夾住鮮嫩的肉縫。

  龍兒被我熾熱的目光緊盯,秀美的嬌容早就羞的滾燙,像發燒一般的紅艷,喉中發出“嗯嗯”不依的撒嬌聲,桃源洞口卻緩緩流出蜜液,閃著淫靡的光芒。

  我胯下的盤龍槍早已一柱擎天傲然聳立,只待提槍躍馬中原了。

  我下身湊上身,紫玉般的龜頭在飽滿嬌嫩的蜜唇上輕輕廝磨。

  龍兒不堪我的情挑,似難耐,似迎合般的挺動玉股相就,粘膩而晶瑩的愛液,不片刻即打濕了盤龍槍的前端。

  “親、親愛的夫君,別折磨人家了……”龍兒說完這句話,羞得無以復加,俏臉滾燙的似是快要冒煙了。

  我心中愛憐到無以復加的地步,雙臂高高支撐著上身,腰部慢慢往前挺進,龜頭排闥開肉唇,在曲折緊湊的肉穴里不斷蜿蜒前進。

  那無比緊實的美肉包裹的緊縛感,果然是處子才有的緊密。

  龍兒在經歷了巨龍最初侵入的腫脹不適之後,記起我曾經對她說過的,要細細體驗這愛的味道,也漸漸為那充實火熱的占有,而深深的感動。

  “夫君……龍兒和你……龍兒……嫁給你……好開心。”

  她痴痴的說出了這一番話,眼淚不自禁吧嗒、吧嗒的掉落下來。

  那認真的表情讓我無比的感動,得佳人如此傾心,夫復何求……

  我真的很慶幸能夠及時解救龍兒,慶幸她沒有再受到傷害。

  “我也是,好幸福……親愛的夫人,別哭……”我緩緩的律動,心里卻更是憐意交加,穿越了時空,我回到了這個紛亂的年代,即使一切都因為我的到來而讓前途變得迷蒙,但是我又怎能真的忘記那場刻骨銘心的愛戀?

  忘記我的妻子?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而我們也終於憑著各自的羈絆,再一次找到了彼此。

  龍兒漸漸的適應了我的雄偉尺寸,花徑中分泌的愛液讓我漸漸的抽插順暢起來,她口中也漸漸的有了低微的呻吟聲:“嗯,夫君,好美……嗯……感覺好怪哦……哦……嗯……哦……”龍兒遇到我這個床上的能手,自然戰不三合就漸漸顯出不支之態,青澀單調的呻吟聲也是略微讓人感到乏善可陳,我忍不住想要加大一下調教的力度,於是說道:“娘子,今天咱們換個姿勢,如何?”

  龍兒有些懵然的問道:“難道燕好之時還有其他的動作?”

  我啞然失笑,在她耳邊說道:“你跪在榻上,夫君從後面摸摸你的玉臀。”

  龍兒雖然不明就里,但還是乖巧的翻過身去,跪坐在榻上問我道:“如此便可以了嗎?”

  我徹底被她的天真打敗了,卻促狹的附在她身後,雙手穿過龍兒的腋下,握住一雙玉兔揉搓把玩起來。

  龍兒嬌羞的扭頭過來問我道:“夫君不是……不是要摸那里嗎?”

  我哪里還許她多說話,伸頭過去,堵住了她嬌喘吁吁的櫻口。

  我們就保持著這種姿勢跪在床上親吻,龍兒漸漸的也有了靈感,雙臂高舉伸到我的頸後,抱著我擁吻起來。

  我輕輕的將龍兒上半身壓在了錦被上,她跪在榻上,腰臀自然高高翹起,雪白的臀溝微微摩擦著我的盤龍槍,火熱堅挺的長槍燙的她忍不住微微分開了雙腿。

  這肥嫩滑膩的觸感也讓我不禁食指大動,心中暴虐之氣微生,輕輕拍打著她的翹臀說道:“好龍兒,自己把那花心分開來!”

  龍兒雙眼迷離,羞得沒有答話,但是卻支撐著身子,雙手顫巍巍從身下伸過來,自己撥開了兩片肉唇,向兩邊拉開,頓時將嬌嫩粉紅的穴肉露了出來。

  我慢慢將鴨蛋大小的龜頭湊近,然後用力一挺,粗如兒臂的盤龍霸王槍,輕車熟路的完全擠入了龍兒緊窄濕潤的蜜穴。

  我心里不禁贊美,龍兒看似嬌弱,但那蜜穴里卻有如羊腸小道九曲十八彎,當真妙不可言,而花心藏得極深,本來極難尋覓,但是對我而言,尋覓的過程,本身也是至樂的享受。

  我在這千里挑一的美穴里緩緩挺動,直頂到柔軟的花心,龍兒被那震顫靈魂的美感征服,忍不住陣陣嘆息著。

  我雙手緊握龍兒兩瓣挺翹的玉臀,讓龍兒的美穴可以更緊的包裹和研磨我的霸王槍。

  盤龍血脈飛快的運轉,而我更是每次都是將霸王槍抽到穴口,然後再一鼓作氣、氣吞萬里的直搗中軍。

  龍兒花徑里所過之處,那熾熱是脈動摩擦燙的龍兒幾乎魂飛九霄,雙腿幾乎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

  龍兒忍不住膩聲道:“好夫君、好夫君……龍兒……”卻訥訥的不知道該如何表述現在的心情。

  我笑道:“怎麼?受不了了?”

  龍兒淚眼盈盈的說道:“親愛的……夫君垂憐……別折磨龍兒了……”她看出我是有心作弄她,有些委屈的快要哭了出來。

  這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見自己玩的過活,把龍兒給弄哭了,心里不禁自責沒有分寸。

  作弄之心漸去,抽插速度漸漸加快,我的腹部和龍兒的玉股撞得啪啪有聲,蜜壺內層層嫩肉將肉棒包裹嚴實,嘖嘖的水聲也伴隨著抽插傳遍整間新房。

  龍兒快樂的幾乎要暈了過去,排山倒海地快感陣陣襲來,龍兒在新婚之夜,終於體會到了為人妻的至樂。

  “嗯、嗯、嗯……”

  隨著一連串高亢入雲的嬌吟,龍兒的蜜穴難以抑制的高速律動起來,一種近乎痙攣的緊實感,緊接著花心里噴出一股滾燙的花蜜,噴灑在我火熱的槍頭上,燙得我也忍不住頻頻顫抖。

  龍兒雙腿再也支撐不住,撲倒在錦被上,盤龍槍滑出腔道,帶著一股氣息芬芳濃郁的粘稠愛液。

  我將龍兒翻過身來,將一個繡枕墊在她的腰間,然後把她的一雙結實修長的玉腿架在肩上,盤龍槍重新插入大力挺動。

  龍兒恍若失神的嘆息著,一雙白嫩的玉足如風擺荷葉一般,龍兒的下體被我高高的努起,蜜穴自然更加突出、緊實,隨著我的大力抽送而擺動,我們兩人緊密結合的下體被我抽插的動作帶出許多汁液,打濕了我們腹下的毛發,有些地方甚至粘連在了一起。

  片刻後,龍兒又恢復些體力,開始挺動纖腰,配合著我的抽插。我很欣慰見到她的進步,下身火熱的撻伐更是不間斷的落下。

  “嗯嗯……親愛的……夫君……你這樣……嗯……龍兒又要……嗯嗯……”龍兒雙腿在我肩上,雙手牢牢抓住我的手臂,身子如同一葉小舟一般隨著我大力的轟擊在欲海中翻涌。

  我也漸入佳境,龜頭感覺酸麻不止,眼看就要到了高潮。“龍兒……先不要等等為夫……我也要……出精了……”

  龍兒聽說我這麼說,眼中盡顯柔情,伸手捧住我的臉道:“嗯……夫君和龍兒……第一次……好開心……親愛的……給龍兒吧……”說著話,龍兒身子又禁不住顫抖起來,一陣嬌吟聲中,暢快的泄出了陰精。

  她烏黑秀麗的長發早就披散開來,那流蘇般整齊額發早就被汗水浸透,軟軟的沾在額前,星眸半閉,嬌喘微微,全身雪白的肌膚已經變成嬌艷的粉紅色,在細密的汗珠浸潤下,顯出晶瑩的艷色,桃源蜜穴粘稠的春潮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一股股的拍打在我的龜頭上。

  我咬著牙又瘋狂的挺動了幾十余下,低吼一聲將我生命的精華完全傾注於龍兒的體內。

  還在高潮余韻中的龍兒,被我陣陣滾燙的精液再次推至另一次高潮的巔峰,在我雙肩上的一雙嫩白的小腳高高的繃直指向屋頂,久久的難以自持的微微顫抖著。

  “夫君……夫君……夫君……”龍兒雙目迷離的呢喃道。

  我聽得懂龍兒發自內心的贊美,今晚一切都顯得如此完美……

  嬌兒慵懶倒在我懷中,無力擦拭自己下身花徑翕闔間緩緩吐露的陰精與我的陽精,合目而瞑,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我也不忍她太過透支體力。

  雖然長夜漫漫,但是我卻不忍心抽身離開,而冷落了我新婚的嬌妻,微笑著將龍兒摟入懷中。

  她一貫冰冷的嬌軀感到了火熱的觸覺,忍不住和我貼合的更近一些,於是我就這樣擁抱著龍兒,看她在睡夢中露出甜美的笑容。

  直到蠟淚成干,燭火自行熄滅,我才意猶未盡的輕吻愛妻的額頭,做鴛鴦交頸狀,慢慢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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