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古道荒村,楊過一斗冷芳魂 情深意長,龍女獻身為情郎
四月初十,我們到達江夏城的前一晚,比預計的時間晚了三天。
這一路上,我是極端之不爽的,原因無他,耶律齊這小子每天都盯著我老婆死看,那雙賊眼珠子,讓我想起了尹志平。
就連神經比較粗,大度心寬的芙妹都感受到了這種目光,更不用說一向對異性目光敏感的晴兒和剛剛受過驚嚇的龍兒了,我三兩次的阻止晴兒從腰里摸玉蜂針。
傍晚到客棧打尖的時候,我發現滿滿丫頭又不知道死哪瘋去了,下意識一摸口袋,發現身上荷包又沒了……
這個臭丫頭,有些日子沒見到她,手腳倒是一點沒生疏,不由得我苦笑。
“你為什麼不讓我給他兩針,讓他改改毛病。”剛一進屋,晴兒不滿的問我道。
我瞪了她一眼,心道你瞎起什麼哄,又不是衝你來的。
拉著她坐在圓桌旁,給她倒了杯茶水,遞到她面前說道:“哪來的這麼大火氣,先消消氣兒。耶律齊也不是尹志平,不能見到全真門徒就一棍子打死,知道嗎?”
芙妹雖然跟我鬧過好幾次別扭,但是卻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這點我還是十分放心的。
小龍女倚在床頭棉被懶懶的說道:“全真派的沒一個好人……”紅著臉看了我一眼,接著說道:“最壞的就是你。”
“哈哈,我當這句是夸我。”我哈哈一笑說道。
“好哥哥,你是不是看上耶律燕了?”
芙妹也覺察出耶律齊的異常,一路上都很聽我話,不過這時候也忍不住調侃我起來。
她跨坐在我身上,一手摟著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卻伸到了我的腰間。
“好哥哥就你們幾個好妹妹,心肝寶貝兒,剩下的什麼耶律燕、公孫姑娘,都跟我沒關系。”我趕緊表態。
龍兒在我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緊張,但是看我說這話的時候,給了她一個肯定的點頭動作,她才喜滋滋,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一副小女人患得患失的神態,倒是讓我看得既得意,又不由暗暗叫苦。
這事兒回到長安,對著蓉兒和三娘又不好解釋,一想到蓉兒和三娘,下身馬上起了化學反應,胯下盤龍槍又翹了起來。
芙妹就坐在我身上,自然清晰的感受到了它的雄偉和熱度,知道我又沒想好事,忍不住嬌媚的嗔了我一眼,在我耳邊吹氣兒說道:“大哥你又使壞了,今晚不行,芙兒身上來事兒了……”
我笑道:“那你還撩撥我,快下來吧,不然一會兒真給你勾出火來了。”
芙妹乖巧的親親我,偷偷在我耳邊說道:“不然,芙兒替夫君親親它吧,反正也沒外人了。”
芙妹雖然性子善妒,但是經歷了幾次生死,她現在總是能為我克制住,性格也磨練的好了許多,漸漸向如是和三娘靠攏。
我心里憐惜,對芙妹說道:“還是算了,終歸還有她在……我先幫龍兒看看傷勢吧。”
我還是眼神示意芙妹,咱們是親人,“她”還是個外人。
芙妹讀懂了我的潛台詞,雖然自己倒貼送上門兒,我都不要,但是聽我還有內外之分,心里也就不生氣了,從我身上下來,拉著我走到床邊。
“我去做飯了,你們運功完畢差不多就有的吃了。”
芙妹乖巧的笑笑,推門走了出去,那歡快的小模樣,真的比成婚之前開朗了許多。
“這丫頭,總是長不大的樣子,哪像孩兒她媽呢。”我笑罵了句,將房門掩好,轉身一屁股坐到了床浜。
晴兒靠在我肩頭說道:“這妮子是最幸運的,有你這麼體貼,而人家當年就沒這麼好的運氣……”她知道提了陸展元,我也肯定不生氣,而且還會更疼她,這點脾氣她是摸得很准的。
我輕輕握了握她柔嫩潔白的手說道:“好了,殊途同歸嘛,老公現在不疼你嗎?”
“疼!”晴兒撲到我身上撒嬌道。
小龍女第一次見師姐撒嬌的樣子,忍不住也在邊上抿著嘴兒微微一笑。
那如雨後春荷般的笑容猶自沾著朝露,輕輕點點的滴落心頭,讓人清新舒暢無比,又如幽蘭芷草幽幽而來,淡而不膩,當真是似蘭斯馨。
我摟著晴兒哄道:“好了,你看龍兒都笑你這做師姐的了,還不趕快起來,我好替她運功療傷。”
“師妹嫉妒又怎樣,有本事,讓她也這樣賴在你懷里,她才不敢呢。”
晴兒挑釁的對著她師妹吐吐舌頭,我卻知道她這是在用激將法。
小龍女果然臉色紅紅的低著頭不說話,我則看不過晴兒這麼欺負人,推推她說道:“別鬧了,我先給龍兒看看傷勢。”
晴兒有些不情不願的起來說道:“那要不要我出去回避一下?省的妨礙你對我師妹使壞?”
她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手卻不老實的伸向了我們背後的小龍女。
“師姐,”小龍女哪有初晴臉皮厚,被流氓師姐雙手騷擾的不厭其煩,忍不住嗔道。
我笑著說道:“龍兒不知道你這壞毛病,你別嚇著她。”
晴兒不以為意,嗤嗤笑著說道:“那有什麼打緊的,小時候,我還掐過師妹的小屁股呢。”
“師姐,”小龍女聽晴兒在我面前說這麼讓她難堪的事情,禁不住急得都快要哭了出來。
看著她們師姐妹這麼逗著玩,倒是讓我的立場有些尷尬,晴兒對我說了句:“你去陪陪芙妹吧,我來幫著師妹檢查下傷勢,那個耶律齊不是什麼好人,你可要防著他點。”
我一想也對,雖然我覺得這小子還算忠厚,但是尹志平平日里道貌岸然,一副有道真修的樣子,到了關鍵時刻不是也沒經受住考驗?
芙妹可是我三書六聘,明媒正娶的妻子,這小子要是有點什麼不軌企圖,我可真打丫的。
“你別走……”小龍女很糾結,她似乎是怕了晴兒這個當師姐的。我轉過身來問道:“那我留下來?”
她又搖搖頭。
“……”我被她這種撒嬌的方式徹底的打敗了。晴兒已經在床上笑得打跌了,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師妹在感情方面笨拙的這麼可愛。
我苦笑著說道:“你師姐和你逗著玩呢,是不是,晴兒?”
“嗯,我怎麼舍得欺負師妹呢。”初晴很配合我的拉著小龍女的手說道。
我心說:你說這話虧不虧心?
終南山讓霍都那死鬼攪擾了三年,還不是都是因為你當初的一句:“我師妹比我美麗十倍”鬧得。
不過想想,她當年也是進不了古墓,氣惱之下才搞出來的一個小惡作劇,不過後來事情變得有些難以控制了罷了。
不過,也由此可見,晴兒當年在江湖上確是出了名的美人兒了。
確定了她倆能和平相處,我笑著往後廚走去。
不過我似乎真的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
走到廚房門口,我只聽“哐啷”一聲,廚房里耶律齊也在,而且他還摟著我媳婦兒的肩膀……
我腦袋里火蹭的就起來了,心說你倒是想干什麼?芙妹從他懷中掙脫,反而道了聲謝:“多謝耶律兄,剛才那東西竄出來嚇了我一跳。”
“嫂夫人言重了,沒摔傷就好。”
耶律齊背對我站著,我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心里還是有些著惱,你咸不著淡不著的跑後廚來做什麼?
不過芙妹對他並沒有什麼好感,我還是放心的。
後退兩步,假裝什麼都沒看見,進了廚房看他倆猶自在那有些尷尬,我笑道:“耶律兄也在啊,這麼好興致下廚房。”
耶律齊對我笑笑說道:“我們北方人口重,到廚下來找點蒜瓣。”
我也沒理他,心說他也不一定就知道芙妹會下廚,雖然他表現的過於殷勤,但是也挑不到他太大的錯。
目送耶律齊走遠,芙妹忍不住斜眼偷瞧,看看我臉上的反應。
我看她心虛的樣子,忍不住好笑問道:“剛才是被什麼嚇了一跳?”
“啊?你看到了?真是……沒什麼,一只臭老鼠,嚇了我一跳……那鍋菜都讓我倒掉了。”
芙妹言語間有些閃爍其詞,但是我已經猜到了,她被老鼠嚇了一跳,那老鼠還跳到了鍋里,一鍋菜都掀翻在地,不過這事兒也給她心里留下陰影了,她自己被惡心的夠嗆,不願跟我多提此事。
“那算了,咱不做了,出去買點簡單點的回來,好不好?”
“嗯,好!”芙妹笑著點頭道。我們一起把地上收拾干淨,從客棧後門走了出來。
這個鎮子不大,我們轉了一圈下來,也只買到了些蒸餅、鹵味,顧及到小龍女身體不好,我還刻意的在攤上替她買了點兒小餛飩,連著人家的砂鍋一起端走了,跟芙妹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往回走。
當我們走到一截斷壁殘垣之側,忽然,我心生警兆,眼見昏黑的夜色中,夯實的土路對過不遠,站著幾個人。
我吩咐一句:“芙妹,到我身後來。”
芙妹依我之言,接過了我手里的砂鍋,卻將腰間佩帶的清鳴劍遞到了我的手中。
我已經看清了來人的面目,卻是我的老熟人史嵩之和袁潔潔。
對於潔潔,我不好表現的過於親密,所以我只是對著史嵩之笑笑說道:“沒想到啊,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子由兄,沒想到你還敢出現在我的眼面前。”
史嵩之變相被我罷了官,沒在臨安好好呆著,居然跑到我眼前來晃悠,那只能說明他有了和我對抗的依仗。
“呵呵,楊過你不遵法紀、為禍江北、殺我同袍兄弟,這些帳,樁樁件件,今天都該有個了結了。”
史嵩之大義凜然的喝道,他今日終於忍不住跟我撕破臉了。
我看了他上首還站著一人,是一個女人……
她雖然沒有蒙著面,但是面前紫氣氤氳,讓人無法將她的相貌分辨清楚。
我心中微微一驚,是先天真氣外放,高手!
我拱手問道:“可是冷芳魂前輩?”
對面的人平淡的問道:“你就是楊過?”我答道:“正是區區在下。”冷芳魂微微點點頭,就沒有再說什麼。
我們兩個人的對答看似平淡,但是我卻感到陣陣殺機。
冷芳魂是在試探我,而我並沒有被她的節奏帶亂自己的思維,因此,她點頭是表示,已經對我的實力有了一個初步的評估。
雖然四月的傍晚,天氣還微涼,但是我額頭已經微微見汗,氣勢上已經落了下風,我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
“明人不說暗話,尊駕先重創我義父,又打傷我的知交好友,還有少林方丈的那一筆血債,於公於私,今日你我一戰在所難免,請!”
我說了一個請字,卻實際已經做好了戰斗的准備。
冷芳魂淡淡說道:“本宮只是有些好奇,你對我逍遙派到底知道多少?”
我也咧著大嘴笑道:“打完再告訴你。”
“哼,宮主不要上他當,這小子是想讓您對他手下留情。”邊上對我恨得牙根癢癢的史嵩之說道。
冷芳魂情緒古井無波,不管誰說什麼都不起一絲漣漪,這種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她在觀察我,在尋找一擊敗我的時機;而我也在誘她出招,示敵以弱,把她捧到自信心爆滿,出手時或許有疏漏再攻其不備,是我閃念間就制定出來的戰斗計劃。
“在下倒也有一個疑問要請教宮主,不知肯否當面賜教?”我見她沒有動手的意思,也就不急著出手,抱劍而立跟她神侃。
卻不曾想,她微微一頓之後說道:“言盡於此,如果你死不了,或許還有和本宮說話的機會。”
她說完即刻動手,朴實無華的一掌,瞬間拍到了我眼前。
日,怎麼說打就打,這老妖婆子還真是難纏。
我的一點小心思被人家當場看透,不禁稍微有些氣餒,當即撤劍在手,分刺冷芳魂右掌和前心。
我隨口叫道:“白虹貫日!”
冷芳魂卻是心里一驚,收身撤掌避開了我勁急的一劍,她一招敗敵的神話,就此不攻而破了。
不過我還沒來得及沾沾自喜,她就忽然問道:“你手里拿的,似乎是本宮九師叔的鯤翔劍?”
“這是我的清鳴劍!”
芙妹忍不住在我身後說道。
我微微一笑,示意她少出聲。
清鳴劍換過了劍匣,也難怪冷芳魂一時沒有認出,劍身上既刻清鳴二字,可見稱作“鯤翔”也確有其道理,難道獨孤求敗居然是逍遙一脈的傳人?
“哼,本宮雖然沒有見過我那隱居東海的四師祖,但是聽說他是四師祖門下最不成氣候的徒弟。他在江湖上招搖,還杜撰了一個所謂獨孤九劍的名稱,本宮早就該清理門戶了,可惜當本宮了解了他的出身,他已經練功走火入魔而亡,算是便宜了他。”
冷芳魂居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顯然是心中動了殺機,沒有打算留活口,因為他們逍遙派傳統就是嚴守派內的秘密,所以看來她今天是不打算讓我走了。
但是,她稱呼百多年前的古人為師叔,那她的輩分到底有多高?
聽她的口風,似乎獨孤求敗是李滄海的徒弟,這點是不是能利用下呢?
我煞有介事的忽悠道:“原來冷前輩是虛竹師叔的弟子,真是失敬失敬!小弟我算是獨孤前輩的傳人,倒也勉強能算做逍遙神劍的傳人。”
我說的模棱兩可,也是為了讓她心有顧忌,據我猜想,神雕逼著我山洪練劍,擊木控劍,也就是我們思維定式里的玄鐵劍法,才是真正逍遙派的劍法。
獨孤九劍,只不過是獨孤求敗從逍遙劍法中延伸出來的劍意,再配合上他多年的對敵經驗,創造出的一個簡化版逍遙劍法。
冷芳魂一愣,旋即明白我的意思,她淡淡說道:“哼,他是東海蓬萊一脈的棄徒,死都不敢提自己的出身,算什麼逍遙神劍的傳人?想套近乎就免了,今天你必須死。”
聽她挑釁,我表面上也不上火,拉住想要反語譏刺對方的芙妹,示意她稍安勿躁,畢竟現在形勢人強。
我繼續問道:“既然宮主沒有見過獨孤前輩,又怎麼會認出我手中的清鳴劍?”
她似乎也不想讓我不明不白的上路,很耐心的為我解惑道:“本宮宮中天下諸典包羅萬象,自然知道鯤翔劍是什麼樣子,只有你這小子,是這麼多年來,本宮唯一看不透的人,不然本宮也不會有興趣親自出山來見你。”
“呵呵,可惜你現在覺得我知道的太多了,所以心意變了?”我笑著問道。
“真正的聰明人都活不長!”
她再次出手,真氣外放,居然在她身周方圓三丈散開了一個氣場,人只覺自己渾身有些沉重,居然被她限制了行動能力。
禁錮領域?
居然是我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的禁錮領域,八荒六合神功果然玄妙!
這種禁錮力,對以速度見長的我影響最大,但是我明面上也不露出自己未戰先怯的情緒,一面運用我隨波逐流的身法和冷芳魂纏斗,一面繼續說話擾亂她心神道:
“閱遍天下諸典?我好怕呀,但是不知道冷宮主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紙上談兵呢?”
“哎呀,原來你也不會笑?你小名是不是叫做冷冰冰?”
“冷宮主你的八荒六合神功練得真不錯,有幾轉的功力了?四轉?哈,那你豈不是有一百二十歲了?怪不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哈哈……”
我的話句句戳人肺腑,芙妹在我身後,既擔心我的安危,又被我說的有些忍不住想笑,心中也埋怨我說話太不留余地。
但是,我們二人之間的戰斗,她卻連眼睛都跟不上,更不用說插手其中了,只能站在邊上干著急。
場中,我和冷芳魂眨眼間已經換了十幾招。
經歷了最初的對禁錮力場的不適應,我現在雖然還是處在下風,但是我山洪練劍、江潮搏擊中鍛煉出來的隨波逐流身法最擅長在亂流中尋找空隙,所以即便想勝她不易,她敗我也難。
只是,我這樣數落她,她居然一點情緒上的波動都沒有,只見她足踏凌波,手上折梅手的妙招迭出,一絲不苟的認真和我對戰。
我越打越是膽寒,功力遠遠不如她深厚,身法步法想逃也困難,唯一可以依仗的玄鐵劍也沒在身上,一手玄鐵劍意的劍法也被天山折梅手克制的死死的,現在唯一能夠逃出生天的機會,就是趁她露出破綻之時,用驚鴻一劍和流光之劍對付她了。
“嚓”身後傳來砂鍋落地的聲音,芙妹被靈鷲宮三個黑斗篷屬下包圍起來,她所有的功夫都在一把劍上,現在只能用逍遙游和敵人周旋,已經顧不得雙手端著的砂鍋,剛才就是她躲閃不及,才將砂鍋擲出傷敵,餛飩湯潑了對面敵人們一身一臉,她也趁機跳出了包圍圈。
“嗤、嗤、嗤!”
三聲,那三個人連聲都沒出,就倒地死了。
冷芳魂漠然的回頭看了看史嵩之,史嵩之被她的眼神嚇得一個激靈。
“宮主,我……”剛才的三個人,正是史嵩之攛掇去捉郭芙的,但是冷宮主顯然不喜歡他的自作主張,他不知道下一刻死得是不是就是他了。
“哼!”冷芳魂沒有理他,繼續扭頭對我說道:“你不錯,居然能接下本宮三十招。”
我暗道僥幸,如果不是對逍遙派的武功特性有所了解,只怕我早就被她變幻莫測的折梅手擊敗了。
“還成,不過冷宮主的表現,倒是很讓我失望。”我繼續激怒她道。
“你以為進入了先天武道,就有了和本宮一戰的資格?可惜你還是想錯了,擋不住,就去死吧!”
她忽然從袖籠里取出了一把如意形狀的短杖,讓我看得不由有些新奇,心說這東西怎麼用?
不過,她的話忽然讓我感覺毛骨悚然,我的記憶里也沒有任何關於逍遙派奇門兵器的記錄。
她手中如意點出,月光下竟然星星點點,漫是碧綠的翠影。
天羅地網式?
我心中不禁驚呼,但是形勢已經不及我細想,我長劍化作浮光掠影,眨眼間刺出了九九八十一劍,迎向她如意的杖頭撞去。
但是,冷芳魂如意上又有變化,那拐柄勾連倒掛,每次與我寶劍接觸之時,都將我劍鋒帶到一邊,我破不開她的防御,讓人感覺她始終立於不敗之地,為此我不禁感到極為郁悶。
我和冷芳魂之間的差距再次體現出來,她如意的萬點星光倏地一收,俱都不見了蹤影,她手中的如意卻似變得重如千斤,真氣附於如意表面,青芒激蕩,如同一把開天之斧,橫著向我掃來。
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滋味實在是難受,但是我避無可避,大喝一聲,劍勢也跟著一變,正是我劍法最高成就的驚鴻一劍當頭向冷芳魂豎著劈下。
“咔嚓”一聲,金玉相撞,崩裂的卻是我手中的清鳴劍。
半截殘劍從半空中濺落地上,“啊!”
芙妹即刻發出一聲驚呼,顯然也是有些心疼。
我心中也是一驚,不願再戀戰,手中半截殘劍飛出,襲向冷芳魂。
她不避不閃,如意倒轉,用手杖的圓頭擋下斷劍,杖柄“噗”
的戳在了我胸前的膻中穴上。
我噴出一口鮮血,仰面跌倒在地上,芙妹嚇得趕緊撲到我身前。
“大哥!”我擦去嘴角的血漬,但是我覺得自己體內的真氣已經被她戳得渙散,我敗了,有生以來第一次敗得這麼徹底。
冷芳魂走上前來道:“交出你的劍譜,本宮饒你不死。”
我微微冷笑,心說原來你還是放不下李滄海的武功,想要將逍遙派的四脈武功完全的統一起來。
她見我不說話,繼續淡淡的說道:“本宮知道你不懼怕北冥神功,但是你的小媳婦兒怕不怕呢?”
她說著,雙掌結了個手印,三片薄如蟬翼的寒冰打出,全部打在了我身前的芙妹背後。
“你!”我最恨別人要挾我,而且我也發過誓絕對不讓芙妹再為我受傷,眼見冷芳魂實力遠強於我,但是我還是掙扎著爬起來,想要和她拼命。
芙妹偷偷的拽了我衣襟一下,我感覺到了她的異樣,忽然想起她身上穿著軟蝟甲,應該是無礙。
“哼,找死!”
我還沒等站起來,冷芳魂左足一點,又把我踢飛俯臥在地。
“你以為本宮不敢殺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本宮能想出一百種。”
我卻沒注意到,一直在不遠處,神情復雜的注視著我的袁潔潔。
她見我此時發髻散亂,滿面土灰,嘴角溢出鮮血,在芙妹的攙扶下,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時,有些猙獰的樣子,她再也忍不住越眾而出。
史嵩之一直注意著袁潔潔表情的變化,見她有異動,一把抓住了她左手手腕問道:“你要做什麼?”
“滾!”
袁潔潔突然發難,攏在袖內的短匕玲瓏心刺向史嵩之的頸部動脈。
史嵩之沒有想到她會對自己下死手,急忙中趕緊松手避開,但是他俊俏的臉上還是被狠狠的撕了一道血口。
史嵩之被她偷襲破相,雖然狂怒之下,卻忍住沒有破口大罵,狠狠的拂袖退開。
袁潔潔沒有繼續追擊,不理他們任何人,頭也不回的走到我身邊,在我左邊脅下架起我,淒楚的對我笑道:“沒想到,我還是走出了這一步……”
芙妹知道我和袁潔潔關系匪淺,但是現在我傷重異常,她知道不是吃醋的時候,只能是假裝沒有聽見我們的對話。
“放心,我命硬得很,這點花拳繡腿還打不死我,至多給我松松筋骨。”
其實我只覺體內五髒六腑都移位了,冷芳魂看似輕飄飄的一掌、一腿,內蘊的破壞力卻是驚人的,當真如九陽烈日當空輻照,看似恒定,但是其中蘊含的能量卻是近乎狂暴。
“多情自古最傷懷,只余痴兒空斷腸。十二年前你就吃過這麼一次虧,而今居然還是不悟。”冷芳魂看了看袁潔潔,搖搖頭說道。
“承蒙宮主錯愛,可惜奴家這一生終是不悟,求宮主饒他不死,我願意一命抵償。”袁潔潔噗通跪下,磕頭如搗蒜一般的泣訴。
我看得心都碎了,低聲吩咐芙妹道:“扶她起來,我還有辦法。”
芙妹抿著嘴走上前,費力的拽起袁潔潔往回走,而冷芳魂則一言不發的死死盯著我,我從她身上感受到一陣凜然的殺氣,情緒一直古井無波的冷芳魂居然對我動了殺意。
“你們快走,我來殿後。”
我一邊說,一邊偷著從靴筒中取出一直佩帶在身邊的仿格洛克17式連發手槍,這種特殊型號的槍械只是便於隨身攜帶,但是殺傷力和射程都不能及遠,所以並沒有列入生產线,每一支都是純手工打造,配發給新軍將校級的官員防身。
所謂有備無患,我自己也隨身帶了一支,沒想到今天還真派上了用場。
我拼盡全身的力氣,蹭的站起身來,對著冷芳魂就是一槍,可惜她的身體機能反應早就突破了人類的極限,我這一槍毫無疑問的是落空了。
冷芳魂在我拔槍開火之時,她敏銳的嗅到這黑匣子的危險,機敏的閃身避過,槍彈與膛线摩擦,帶著高溫旋轉出膛,擦著冷芳魂的耳邊飛過,帶走了她一縷秀發。
冷芳魂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暗器”所帶來的毀滅性的氣息,對於我這威脅到她生命的一擊不禁又驚又怒:“找死!”她說著又再次撲向我。
“轟!”忽然,她背後響起一聲轟鳴,她帶來的十幾人被炸得人仰馬翻。
我的槍口對准老妖婦又是一槍,這次她再沒來得及避閃,她後背受到手雷的氣浪震蕩,人還有些頭昏腦脹,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眼見我第二發子彈已到眼前,她伸手一拂,子彈就沒了蹤影。
我心中大吃一驚,再次甩出一枚煙霧彈,拉著二女便跑。
冷芳魂的手下一眾從人撲散開煙霧就要追趕我們,冷芳魂冷冷的說道:“不用追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說罷,她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右臂上微微的抖了一下。
史嵩之目視我們離開的方向,眼神中透出了一股無比的怨恨。
我們一口氣跑出了多半里,跑到一處小樹林里。我一口氣落下,雙膝一軟跪倒在了地上,忍不住又是一陣血氣翻涌,就勢吐出了一口淤血。
“大哥,你怎麼樣?”芙妹跑了一路,哭了一路,哭得雙眼都有些腫了,這時候和袁潔潔一起把我扶正坐好問我道。
“大哥沒事,幫我在內襟取出那顆鎮心理氣丸來,只有三顆的那個瓶子。”我無力的靠在大樹旁,指指自己的衣襟說道。
芙妹抽泣著從我懷中摸出瓶瓶罐罐,找到了我說的那個瓶子,倒出了一粒橙色的丹藥,替我服下。
我一顆靈丹下肚,就覺得自己似乎又活過來了,內傷雖然還是極為嚴重,但是比剛才半死不活的樣子卻好了許多。
“哎,要對付這個老妖怪,除非端著馬克沁來……”我低聲喃喃的說道。
“嗯?”芙妹沒聽清我說什麼,遲疑的問了一聲。
“沒什麼,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點回客店,接晴兒她們。”
我吩咐一聲,芙妹和袁潔潔點點頭,把我攙扶起來,我們辨清方向,向著密林深處走去。
“潔潔,你今後有什麼打算?”我一面走著,一面問道。
“我……我還是要回去……”袁潔潔遲疑的道。
“回去?回去還不等同於送死?”芙妹雖然不喜歡袁潔潔的妖嬈,但是眼見她往火坑里跳,忍不住出聲阻止道。
“你身上被下了禁制?”我問道。
“嗯。”她點點頭。冷芳魂的性格近乎滅絕人性,我確實相信她會在最信任的人身上種下禁制。
“回去她會饒了你嗎?”我接著問道。
“不會。”袁潔潔肯定的說道。
我聽她這麼說,心里發現自己的實力真的還差得遠,這次引出一個冷芳魂,下次會不會再引出個熱臭鬼、不冷不熱的……
想到這里,我不禁罵了句:“媽的……老子早晚要報這個仇,別回去了,逍遙派的禁制我能解大半,我就不信斗不過這個老妖婦。”
我喃喃的咒罵道,這次老子栽了,下次端出十挺馬克沁來,老子到時候要鞭屍、鞭屍、再鞭屍。
袁潔潔抿著嘴沒說話,倒是芙妹問我道:“大哥,你最後用的是什麼招數?我看啊,她已經吃癟不小了呢。”
想起我最後的一手,我自己又不禁得意非凡:“我先打她一槍,用意就是敲山震虎,讓她全神警惕我手上的動作……實際上我早取出一枚手雷,出槍之際,我就偷偷的將它扔到人叢中,然後趁著她心神不定之時又給了她一槍。只可惜,這個老妖婆太變態了,子彈都敢用手擋,估計這種槍對她造不成太大的傷害。我們借著煙霧逃跑,我料想她不敢在煙霧中追趕我們,所以我們才能從她手心里逃出來。不過就是可惜了芙妹你的清鳴劍,等大哥以後再替你尋把更好的,嗯?”
“只要大哥你平安就好,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芙妹貼心的勸我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回襄陽?”芙妹忍不住多問了句。
我搖搖頭說道:“我們這麼走了,四弟一家都危險,我還要留下來和他們周旋一番。”
老大、老四還有歐陽老爹都在江夏城,我還沒不仗義到這種地步,有兩杆子槍在手,我還是有底氣和冷芳魂斗上一斗的,你敢來江夏城,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戰爭之王。
我們回到了小客店,晴兒見我出去一圈,就又領回來一個女人,還是我們早在臨安就認識的袁潔潔,她不禁有些著惱,正待發作才看見了我胸前的血跡,急忙問道:“芙妹,這是怎麼回事?”
我擺擺手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上了馬車再說。”
我又吩咐趕緊去把滿滿和耶律兄妹叫醒,簡單的收拾行李趕緊出門趕路。
耶律齊擔負起了趕車的職責,我們幾個坐在車廂里,芙妹向晴兒、小龍女和耶律燕講述我們遇襲的經過,臨了我說了句:“事情經過就是這樣,耶律兄、燕姑娘,你們沒必要摻和在這件事當中,不然我們就此別過,你們自向東、向南去吧。”
我讓芙妹事先包裹好了我們攜帶的半數金銀,擺到了耶律燕的腿邊。
耶律齊的聲音透過竹簾傳來:“楊兄曾經救我全家於危難,這次也是好心見容,我們兄妹又怎可在此時自己逃跑?楊兄這話就顯得不爽利了。”
我嘆道:“我自然知道耶律兄不是那種棄友不顧的人,但是你家中只余你們兄妹二人,萬一……萬一有個閃失,所以為了宗嗣著想,還望耶律兄三思。”
我盡量婉轉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沒想到耶律齊卻笑道:“耶律家分支千百,即使亡國之時也沒有見到宗嗣傾頹,自有後人擔負起我族姓氏,所以楊兄大可不必擔心此事。”
我心中少有的感動了一把,不管耶律齊私下里安得什麼心,但是這一刻,我確實感受到了,他要跟我共患難的想法是發自肺腑的。
難怪他一個外族之人,卻能最終成為丐幫幫主,單就這份魄力來說,至少稱得上是舍生取義了。
“既然如此,小弟就不多勸了,進了江夏城,我們就算安全了……”
“大哥,你多休息會兒吧,你的臉色好嚇人……”芙妹含著淚,用濕手巾替我擦了把臉說道。
我自己都感覺頗為委頓,聽從芙妹的話閉目養神起來。
清鳴劍斷的那一劍,是因為我心浮氣躁,所以沒有拿捏好力度,如果再次碰見冷芳魂,我是否還有一戰的勇氣?
而她是否會給我機會,等我的傷情恢復?
我心知自己的傷情比想象中要重,如果蓉兒在和我雙修練功,或是用九陰真經的療傷篇或許能短期內痊愈,可這次冷芳魂來勢洶洶,只怕拖不到七日之期,她就帶人殺上門了,我要好好的盤算下應該怎麼應對。
我滿腦子的混沌思維,根本想不出行之有效的辦法,昏昏沉沉的我漸漸睡著了……
忽然間,大車震動,馬車的車軸斷裂,我們一車的人全部在車廂里滾動到了道邊。
我在重傷之下無力掙扎,等我被芙妹和初晴扶出車廂的時候,發現自己頭上已經摔得鮮血長流了。
耶律齊已經在不遠處和突襲我們之人打了起來,敵方為首的果然是史嵩之。
我轉眼看看,小龍女、滿滿和袁潔潔也無恙,耶律燕卻被車廂壓傷了腿。
我們這一群人傷的傷,殘的殘,芙妹和初晴更是把保護我和龍兒放在最首要的位置,袁潔潔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就衝上前幫助耶律齊對敵去了。
芙妹一言不發的將身上的軟蝟甲脫下,罩在了我身上,替我收束好了肩帶、腰扣。
我拼命的想搖頭,但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沒有三十招,耶律齊敗了,他當場被殺,袁潔潔失手被擒。
史嵩之押著她來到我面前說道:“她是因為你而死的,你的所有女人都會因為你而死,但是我會讓她們死的很快樂!哈哈……”說著他一劍刺向了袁潔潔的咽喉……
“不要!”我猛然驚醒,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榻上……
周圍都很安靜,龍兒和我並肩躺著,芙妹和晴兒都跪坐在榻邊,守在我身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她們都被我這一嗓門驚醒,趕緊問我道:“夫君老公,你覺得怎麼樣了?”
我用袖子擦擦汗,嘆了口氣說道:“沒事,我做了個噩夢。”
我不禁有些自嘲,沒想到我竟然會淪落至斯,一個史嵩之也能成為我的夢魘,但夢是心頭想,這個陰險狡詐的家伙卻讓我不得不防。
“潔潔呢?”我看屋里除了滿滿不在,也沒見到袁潔潔的身影。
“人家還沒問你,怎麼又和她攪到一塊兒去了?”晴兒不滿的問道,語氣里滿是醋意。
“我們在半路遇襲,我被打個半死,她冒死相救,就是這麼回事。”
我沒好氣的說道:“芙妹她人呢?快去把她找來,我要見她。”
我依然擔心那夢境,因為它太真實,我至今都不能肯定,潔潔和耶律齊是不是已經遇害,只想馬上肯定他們的生死。
郭芙欲言又止,有些不情願的推門而出,不多時,她只帶了一封信回來。
袁潔潔果然又走了,我取過信箋拆開一看,上面寫著:“楊郎,妾雖願常伴君旁,奈何宮主神功已究天人,奴家此番回去,或能周旋遷延一二日,速往東行,回蓬萊暫避,或許還有一线生機。見字如晤,珍重珍重,潔。”
我攥住信箋,閉上了眼,不知是該稍微放心一些,還是應該馬上起身去追她回來。
只是,我確定剛才真的是我的南柯一夢,但是我又真的能把她追回來嗎?
讓我逃?
能逃到哪去呢?
這個傻丫頭為什麼會做出這種決定呢?
芙妹猜到了她的心意,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目送她離開,真的讓我頗為火光。
但是,我沒法怪她,或許就像袁潔潔自己說的:她是漂在水面的浮萍,永遠也靠不了岸,就算是我時時刻刻的盯住她,我真的能留住她一世嗎?
想到這,我的眉頭稍稍的舒展開來,我問道:“我們是在江夏城里?”
我忽然發現我的聲音很沙啞,不用力說話,近乎是發不出聲音來。
“是啊,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了,你莫大哥和四弟都來看過,還有歐陽老爹。他們見你傷重,就沒再打攪你。雖然歐陽老爹說你沒事,但是你一直這麼昏睡,卻把大家都擔心壞了。”
晴兒對我說道。
“嗯……我感覺好些了,嗯?什麼時辰了?”我看天色還早,忍不住問道。
“快到天明之時了,你多休息會兒吧。”芙妹替我掖好被角,低聲的對我說道。
我知道她心中還怨我,我拉著她的手說道:“你別怪我,剛才我做夢,夢見她和耶律兄被殺害,也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所以才急著找她來分辨一下。”
“嗯,芙兒沒往心里去……夫君,對不起,芙兒沒有留住她。”她心一軟,忍不住跟我道歉。
“算了,天要下雨,隨她去吧。”
現在再發脾氣也無濟於事,她倆衣不解帶的侍候在我身前,我再說些過頭的話,不免冷了她們的心,所以我盡量把語氣放平和一些說道。
芙妹和初晴似乎也覺得,兩人這次聯手把袁潔潔擠兌走,做得太過決絕,又想說些什麼。
我看看她倆,擺擺手說道:“你們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芙妹搖搖頭說道:“大哥你餓了嗎?這兒一直都燉著小米粥呢,要不要喝一點兒?”
我點點頭,一天一夜水米未進,我還真是有些餓了,喝了兩大碗小米粥,只覺甘香撲鼻,入口濃稠甜美,以前似乎從來沒有發現這粥是如此美味。
芙妹、晴兒和小龍女三人,看我吃飽了拍拍肚子的憊懶樣子,都忍不住莞爾。
吃飽喝足,我又有些睜不開眼,看二女都沒有動地方,站在那里眼巴巴的望著我,無奈只好往里擠了擠龍兒,騰出大片地方,她兩個才偷笑著擠上了不大的床。
所謂不大,是相對於四個人躺說的。
這時候,我還真是懷念那磚壘的土炕,夠平夠寬敞,一家子七八個人躺在上面都不嫌擠。
現在雖然稍微有些擁擠,但是我卻感覺到三個娘子的身子都是熱乎乎的,很香很溫暖,軟玉在懷,我漸漸的又沉入了睡眠當中。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晌午,屋里只有龍兒和我一個被窩躺著,初晴和芙妹則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倆人呢?”我看龍兒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我,對她微微一笑問道。
“郭芙妹妹去找凌波說話去了,師姐說她要去做些午飯回來,讓我在屋里看著你。”小龍女說著話臉卻紅了。
我微微一愣,心說:說句話臉紅什麼?
莫不是心里盼著我調戲你一下?
我當然只是敢心里想想,手上可是老實的一點動作都沒有,側著身子左手緊貼大腿。
局面一時有點冷場,她只是臉色飄紅的嫵媚的看著我,我則是有些緊張的偶爾偷瞧她的雙眼。
“你是不是哪兒不好受?怎麼臉色紅紅的?”氣氛太尷尬了,我好不容易找出點話來,想緩解下氣氛,卻不想小龍女的臉色更紅了。
她忽然一頭鑽到被里我的懷中,嚅嚅的說道:“壞人,你抱我一下……”
“我、我……”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我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大著膽兒將左手摟在了小龍女的香肩上說道:“我,我只當你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有時候我只能在遠處欣賞你,卻升不起褻瀆的想法。龍兒,你會怪我嗎?”
“我……我不知道,曾經也有許多人夸贊我美,但是我並不喜歡,你卻從來沒有夸贊過我。”小龍女有些失望的說道。
“別人夸是口頭上夸,我則是在心里贊,那肯定是不一樣的嘛。”
我聽她話里有些許的小幽怨,見她露出這麼可愛的一面,忍不住笑著將她摟在懷里說道。
“真的嗎?”小龍女抬頭看看我,眼中閃著笑意。
我心里這個汗那,姐姐你的情商太低了吧,我說什麼都信,不過這樣也好,我這麼多媳婦兒一個個靈的很,有這樣個我說什麼她都當真的媳婦兒也不錯。
嘿嘿,沒想到小冰山還有這種好處。
自從見了老妖婆子冷芳魂,小龍女再和她比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現在已經降級為冰山小美人了。
不過我轉念一想,冷妖婆子算什麼冰山大美人?
她是南極大冰山。
“當然是真的,如果你一直保持這樣的嬌媚,我真的忍不住一口吃掉你。”我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在她臉頰上輕啄一下說道。
小龍女羞得低下頭,不過這次她沒再說話,但是她雙手卻在簌簌的解我中衣的帶子。
“龍兒,你這是要做什麼?”我有些搞不清狀況的問道。
“師姐說……如果有處子跟你好……就……你、你的傷就會好得快……”她羞得不肯抬頭,解開了我的中衣,又脫下了自己的衣褲,緊緊的摟住了我。
我腦子有點亂亂的,我……
晴兒這死丫頭跟她說了什麼了?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雖然雙修功確實有溫養內力,固本培元之效,尤以處子為最佳,但是她自己不來幫我行功,卻哄了龍兒來主動獻身,真是有夠調皮搗蛋的。
不過,雙修是借機破除冷芳魂在她身上下的禁制的最好辦法,我自然也不說破,有花堪折直須折,事急從權,回去再和眾嬌妻賠不是吧。
我摟住了小龍女滾燙的雙肩,雙手慢慢下滑,輕撫她白玉般無暇的雙臂,她雙目微微閉起,睫毛微微顫抖著不敢看我。
我淺嘗輒止的吻了嬌翠的櫻口,品嘗著那一點點絳紅唇。
昨日里逃亡,我們都沒有來得及梳洗,只是我身上的是臭汗味兒,龍兒的發際飄來的卻依然是淡淡的清香。
“龍兒,小龍女是你的名字嗎?”我嗅著她的體香,喃喃的問道。說來也笑話,自己媳婦的全名到現在還不知道,我也算是一個荒唐人。
“嗯,是啊。”小龍女被我撩撥的臉上紅紅的,但是聽我問她問題,微微睜開眼睛瞧著我說道,似乎我的問題問的很奇怪。
“你總不會是姓小吧?”開玩笑,難道我出去跟人介紹這位是我小媳婦兒?
“師傅管我叫龍兒,師姐和孫婆婆也這麼叫我,其他的,我就不知了?”
她眼神有點暗淡了,我們都有姓、有名,但是自己卻連身世都不知道,小龍女這個名字也是近幾年來,江湖上好事的人給胡亂取的。
我心中喟嘆有心幫她問個來由:“那為什麼是龍兒呢?可是有什麼表記?”
龍兒點點頭,從脖頸上取下一枚玉佩,遞到我眼前道:“師傅說這塊玉是從小跟在我身旁的,當年我被棄在重陽宮門口,道士們不知道該怎麼辦,後來他們在路上等孫婆婆下山采買回來,將我轉交給師傅,就是這樣了。”
我翻翻那塊龍形玉佩,這種紋飾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用的,而且這質地、雕刻無不是上上之選,從斷口來看原本應該是一對兒龍鳳環佩,這只是其中的一半。
或許,龍兒是出身皇族?
那究竟是哪一家呢?
宋氏皇族?
不像,再怎麼樣也不會遠隔千里,將孩子送到終南山上去。
金國?
龍兒難道是金國皇室的子女?
或者是西夏?
今年是淳佑元年,公元1241年,龍兒今年約23周歲,那麼她的生年應該是在1218年前後。
我微微有些頭大,在這個動亂年代,今天立國,明日亡國,大小王國的皇室也是紛亂流離。
“那襁褓上沒有任何字句,信箋?”
小龍女搖搖頭,她展顏一笑道:“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我也沒有刻意追求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出身。不過,有這塊玉,就證明我不是天生地養的,我也有爹娘。我猜,他們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危難才不得不舍棄我,他們把這塊玉佩留在我身上,或許是為了有一天能和我相認。所以,我一點都不覺得難過……”說著說著,龍兒還是忍不住哭了。
我心知她表面堅強,但是內心終歸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從小沒有得到父母的寵愛,記憶里沒有任何關於家人的記憶,這又怎麼能讓人真的釋懷?
我摟著她柔聲說道:“不哭了呢,今後有我了,有晴兒,有我們一大家子人陪著你,龍兒就不會再還怕孤單了。”
“嗯……”小龍女哭得像個小花貓一樣,但是見我這麼說,止住了抽泣,微微對我一笑。
“或許,緣分到了,還是會相見的。”我親親她說道。
“嗯……”龍兒被我這樣摟著,忽然面色微微的紅了起來。
似乎是我身上的汗味兒,刺激了龍兒的嗅覺,她不但沒有反感,反而將額頭抵在我的面頰,臉龐湊到我的脖頸處。
我知她心中愛我極深,又對一切都感到新奇。
我心說:真是個好奇寶寶。
我一邊想著,手漸漸沿著龍兒腰間向上,探入她的白色的肚兜,去尋找那一點嫣紅的蓓蕾。
她身材在我的眾妻妾中算的中上,身量大抵和蓉兒差不多,只是胸前的一雙玉兔算不上大,但也不算太小。
我也不顧她的害羞,用雙手丈量了下,33C……
“嗯,”龍兒嚶嚀一聲,顯然這種刺激對她來說,還是太過強烈了些,她輕輕的拽著我的手,但是又沒有真的使勁,似乎對這種奇特的感覺有些無所適從。
“別……感覺好奇怪……”
我在她耳邊呢喃道:“慢慢的體會,這是相愛的人才有的感覺,其實這種感覺很美的。”
二十三四的大姑娘了,純的卻像十五六的小姑娘一般,不過也難怪,古墓派武功講究清心寡欲,而且她從小都沒有接觸過任何的塵世沾染,真叫她去幻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怕她剛才的動作除了跟我們在襄陽的這些日子,晴兒給她灌輸了一點點,剩下的就是她遵從本能的動作了。
“嗯……”她微微有些僵直的身子慢慢的緩和了些,雙手也不再推拒我的愛撫,輕輕的在我身上劃過,慢慢的向我的腰間劃去。
我有心逗她,已經昂首挺立、吐著炙熱氣息的盤龍隔著層布料,毫不客氣的鑽向龍兒緊實的雙腿縫里,遇到了同樣熱呼呼,微吐花露的肥嫩花唇,我真的有點躁動了。
我翻身壓在了龍兒的身上,替她褪去了褻褲,接過她遞來的一條雪白的絹帕墊在了她的臀下,然後,我采用的是傳統到不能再傳統的交合姿勢龍翻。
我甚至沒有刻意的分開龍兒的雙腿,怕會引起她心理上的尷尬,只能憑借我過人的長處和無數的實戰經驗,排開萬難險阻,准備將盤龍槍探入龍兒的體內。
“龍兒,放松一點兒,可能會有些痛,但是挨過了一下就會好的。”
我忍不住輕聲哄道。
龍兒紅著臉點點頭,但是還是有些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如何動作。
我心里還是糾結的,怎麼自己感覺自己像是,去騙未成年小MM看金魚的怪蜀黍?
罷了,長痛不如短痛,我沒想到,龍兒被我壓在身子底下的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
“龍兒,我愛你……”我的腰用力的往前一挺,進入了緊窄濕潤的蜜壺之中。
“嗯……痛……”我背上肌膚一緊,龍兒雙手緊緊的箍住了我的背部,雙腿不自禁的微微分開到我雙腿之側,借此來緩解那阻塞的疼痛感。
我微微舒了一口氣,心中自嘲道:龍槍刺龍女,用龍翻姿勢……
我一會兒別HIGH到要耍一套降龍十八掌來助助興。
心里笑歸笑,但是實際上我卻一點沒覺得輕松,我甫一進入,龍兒就雪雪呼痛,我自然再有動作,只感到一股熱流,順著盤龍槍身滴落,龍兒也從純潔的少女,被我變成了小婦人。
來不急細細體會那種美感,帶著無比的成就感,我吩咐她說道:“舌柱上顎,踞脊引頭,張鼻歙肩,閉口吸氣,真氣自丹田而出,下行護於臍下……”
龍兒聽我吩咐她行功的要領,跟著我指點的去做,她心思單純,正好契合道家雙修有情無欲的妙境,我們第一次試著行功,居然頗為順暢,沒有一絲凝滯不前的懈怠感。
當然這和我與蓉兒、三娘心意相通的境界相差甚遠,特別是蓉兒,我們之間在行功之際根本不用言語的交流,更不會由我來主導整個運功的過程。
但是,考慮到龍兒才是剛剛破身的第一次,我這麼說難免過於吹毛求疵了。
我專心於帶動龍兒行功的過程,吸納了龍兒的處子元陰之後,我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勢果然好了三分,就連那沒有被打散的一點先天真氣也變得活潑凝實。
我運起內視之力,果然在龍兒雲門、缺盆、天池三穴發現了凝阻血脈運行的極其微小的晶狀物體。
我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雲門穴上的那枚雜質上,這絕對不是冰,而是一種不溶於血液的結晶體,我懷疑是某種礦晶,而正是因為這小東西的細微,那粒晶粒牢牢地釘在手太陰肺經、手厥陰心包經的交叉點。
同樣的,在中府和天池穴上的兩粒晶粒,控制了手少陽三焦經的血脈運行。
如此歹毒的暗器,我心中忍不住暗自心痛。
我的真氣隨著龍兒的呼吸運轉,但是我內力未復,幾次運勁都沒法將內息送達患處,那三粒晶體也不見絲毫松動的跡象。
隨著我們雙修行功循環次數的增多,龍兒體內的真氣也呼應我的引動,淺淺的活潑起來。
在我們兩個人共同施力內外作用下,三顆微粒有了松動的跡象。
“龍兒,聽我說,你現在沒有內視的能力,看不到自己體內的情況,但是這三顆暗器絕對不能讓它們隨血液流入心髒,不然會有生命危險。你運勁護住左肩,我試著將它們逼出來,可能會有些疼痛,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稍微忍一忍。”
龍兒聽我說的認真,知道下一步的動作事關性命,乖巧的點點頭表示她能忍得住。
我出手點了她左肩的幾個穴道,等龍兒血脈的運行降低了流速,我從枕旁隨身的藥囊里找出一粒九花玉露丸和一粒九轉靈寶丸服下,然後又塞給龍兒一顆九花玉露丸讓她含住。
“有好處的,先含一會兒,等我說再咽下。”
龍兒點點頭表示會意。
我仗著逍遙派補氣的聖藥九轉靈寶丸的作用,真氣很快恢復到了平日里的八成的水平,然後緩慢加大了運功的強度。
龍兒左肩中府、雲門和乳下的天池三穴隱隱泛出血色,卻是我大面積壓迫血脈造成的傷害,真可謂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可以將藥丸咬碎了,可以輔助鎮痛。”龍兒依言服下了丹藥,本來劇痛下已經擰在一起的眉頭才稍稍的舒展開。
我用手拂去龍兒肩頭析出的血珠,取到陽光下一曬,里面果然有一顆頭發茬大小毛刺一般的晶體。
“就是這個東西害人。”我一邊說著,一邊又抹去另外雲門和天池穴上的兩滴血珠,里面果然有兩點同樣的雜質。
龍兒也嘆了口氣,這幾天她可真的沒少被這三根刺折磨,那不定時爆發的痛癢、麻木的感覺快把她折磨垮了,現在沉疴盡去,雖然左肩和肋下猶自疼痛,但是心理上的壓力去小了很多。
“你光顧著給我治傷了,你的傷勢有沒有加重?”她看我累的滿頭大汗,面色也見蒼白,忍不住有些難過的替我拂去散落在額前的發絲問道。
“我好得多了,說真的,龍兒的處子元陰對我的真元是極好的修補,而且我剛才服用了藥,傷勢好了一半,真氣已經回復了八成,再將養幾日必能痊愈。”
我不是在安慰她,把傷情抹平,最好的方法當然是讓晴兒陪著我閉關療傷,但是想讓冷芳魂在七日之內不來打擾我們,那幾乎是一種奢望。
所以,我只好退而求其次,讓她們三個人輪流和我修煉,以修補我受損的真元,或許效果差些,但是多回復一分實力,就多了一分保命的本錢。
解決了關乎性命一等一的大事,我從龍兒迷離的雙眼中看到了,自己眼中的欲火,我的八寸霸王槍早已在我們忘我的運功療傷之時,探到了花徑的最深處。
那幽徑崎嶇,汁水綿綿,把我堅挺的長槍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讓我忍不住想要大塊朵頤。
但是,我一動作,龍兒就微微皺眉,抿著嘴,雖然沒有出聲呼痛,但,她欲拒還羞的嬌憨之態,也讓我讀懂了她心中的羞意。
“還會疼嗎,寶貝兒?”我一面輕緩的挺動著,一邊輕輕吻著她的額頭問道,試圖分散她對痛覺的專注。
“沒,已經好了許多了……”龍兒雙眼迷離,伸出手來輕撫我的臉龐說道。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問道:“舒服嗎?喜歡嗎?”
“嗯。”
她秀美的嬌顏上升起兩朵紅雲,微微點點頭,適應了我的雄壯,龍兒似乎喜歡上了這種徐緩的特殊溝通方式。
但是,反觀我,經歷了千余次的緩緩抽送,聽她講完了自己從小時候練琴、練功和養蜂的趣事,我卻無法排解心頭的欲火,只好安慰自己來日方長,並不急於這一日。
龍兒全身的快感累積的雖然緩慢,但是在我細心呵護,耐心調教之下,龍兒在初夜就得到了她人生的第一次高潮。
我力求讓她得到一個完美的第一次,吸了一口氣,強運內力刺激精關,一股精液哺入她的美穴深處。
龍兒全身顫顫的任憑我將盤龍槍從她下身退了出來,美美的在我身下問道:“這樣就算終結了嗎?有些怪怪的感覺……”
我苦笑著點點頭,算作哄哄她開心。
龍兒感覺到我的大槍還在支愣著,這才想起師姐曾經告訴自己,他滿意的時候,也會向自己剛才那樣哺出精水,然後他的棒棒就會軟下去。
他似乎還沒有盡興。
“沒事,我還可以的……”
我搖搖頭,親吻她的額頭說道:“傻娘子,就這樣吧!今明兩天別下床了,肯定會有些不適的,如果再繼續,只怕就會受傷了,來日方長嘛。”
想跟我叫板還早了幾年,或許等她真的懂了這場游戲的規則,才會明白自己還差得遠吧。
不管怎麼說,她是我的了,身心都屬於我。
看在壓在自己身下的這個女子,從最初內心對她的抵觸,到漸漸的融化那一層堅冰,龍兒所展現出的美麗是無法與她人比較的。
這時候我才發現,其實自我內心深處,向來都給她留著一個很特殊的位置。
畢竟,她是我的妻,在另一個時空與我同生死共患難,值得我為她等候十六年的愛妻。
或許我們之間少了許多曲折,此生也無緣再現那段曠世絕戀,但是如果能讓龍兒得到幸福,我寧可封印起那段悱惻動人的愛情。
“這樣就挺好的,挺好的。”我摟著我的媳婦兒,傻笑著喃喃道。
“只是挺好的嗎?”龍兒以為我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偏著頭、噘著嘴、皺著秀美的瓊鼻對我問道。
“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在這一刻,我忘記了袁潔潔的出走,忘記了冷芳魂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