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們站在花川堡的壘石牆頭上看到了那些雪戎女人。
她們正沿著枯水的溪灘走向我們。
連續了很長久的陰霾遮蔽的天氣以後,那一個早晨滿天碧藍。
踏玉河的支流花川溪發源在南方群山的巔峰深處。
從山頂流溢而下的融雪在許多年里切斷了高原側邊的陡峭岩壁,它在注入安西草場的地方擴展開平緩的河灘。
這里是連接高原與平地的一處重要通道。
我們在這里建造了住屯軍隊的石頭堡壘。
游牧的雪戎人在秋天離開高山上的夏季牧場,他們中的許多部落需要回到位於我們身後的,踏玉河沿岸的草場里度過冬天。
踏玉河沿是雪戎族群的傳統越冬地。
但是現在這條遷徙的道路並不能夠通行無阻。
在經歷了戎漢兩方互有攻守的多年斗爭以後,踏玉河流域的漢人政權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雪戎下屬的各個部落已經基本處於各行其是的分裂狀態。
我們將花川堡做為倚仗的據點,前出高原打擊仍然抗拒安西統治的雪戎人,殺掉他們的男人,帶回他們的女人當做奴隸出售;我們也允許願意歸順的部族進入安西平原放牧,但是他們需要付出代價。
安西鎮守的官方規定是,每一個雪戎部落在進入安西的時候需要按照部落的大小,交出不同人數的年輕女人,這些雪戎女人將被官方用作采玉奴隸。
對於雪戎來說這是一個殘酷並且屈辱的條件,當然他們也可以自願選擇和他們的畜群一起餓死在冬天的冰雪里。
花川堡既是安西的屏障,也是通聯關口,我們駐守在這里的另一項責任就是收容管理這些部族女人,並且將她們轉送到安西城府里去。
最新一次到達的雪戎部落在我們堡壘前方更遠些的溪邊積石上搭設帳篷,已經留駐了兩天時間。
他們應該是在為挑選獻身的女人作出安排。
從昨天入夜開始他們在帳篷外邊點起了更多的篝火,所有的部族成員在火堆旁邊歌唱和舞蹈,實際上他們應該也在互相媾合。
他們在向他們的女人告別。
我們一直都了解並且熟悉這些場景,沿著花川走下高原的雪戎人每一次都會依照著這樣相同的步驟,順序地扎營,歌舞,而後在下一個清晨送出他們的女人。
安西的邊寨花川堡已經開啟大門,派出了警戒的騎兵。
我們的騎兵部隊每天都在花川溪谷延伸而後擴展開的幾十里地域中往返巡查,監視所有正在其間活動的可疑目標。
每一支正在接近的游牧群落既有可能為我們送來奴隸人口,也有可能殺死我們,實際上他們會依照情形的變化在這兩種可能之間作出我們無法預判的選擇。
那些在艱苦的游牧生活中成長起來的女人具有非同尋常的適應能力,她們不怨不悔地接受命運的安排,在新一次太陽升起的時候或者馴順地服行奴隸的苦役,或者投入戰場殺人。
我們總是時刻保持警覺。
無論如何。
這一次她們正在我們的注視下將自己變成奴隸。
那些在早晨離開營地的雪戎女人已經自行走過了一里多路的溪灘,她們按照我們的騎兵軍官的要求停步在石堡門前,現在正在開始動手,從自己的身體上褪除掉所有遮掩的衣飾。
這些年輕的雪戎姑娘和我們一樣清楚地知道,她們從今天以後就要經歷很多年的完全赤裸的生活,而且其中有些人也許到死都不會再有機會穿上衣服了。
不過她們仍然身著粗毛編織的雪戎式樣的裙裝走完了最後一段自由的路程。
雪戎男女交往不循中原禮法。
雪戎女人並不以貞潔為榮,也不以同時擁有很多性伴為恥。
但是毫無疑問,當她們第一次置身在乘馬被甲,執銳而虎視的敵族軍士的環繞之中,逐漸地袒露出自己的胸乳和腰腹的時候,她們仍然像所有文明種族的女人一樣,感到了羞辱和畏懼。
有些姑娘攏合雙手擋在了自己的腿根中間。
她們當然知道環伺的男人正在觀察,比較,選擇,評判她們的臉面和肢體,她們的皮肉和器官。
女人終其一生所要堅守的最大的禁忌就是抗拒自己被當做可以孤立使用的皮肉器官。
觀察,比較,選擇,評判,通過迎和拒的試探反復權衡原本應該是女人的天賦權力,器官必須是經過許多繁復漫長的儀式,最終才能出現的事。
本質上這是獵人發現自己變成了獵物後的恐慌和不承認。
一只鳥在被拔干淨毛以後就不再是鳥了,她們現在看起來像是堆放在爐灶邊上的直截了當的肉食。
按照一般的慣例,雪戎部落會派出一位更年長些的族群成員陪伴這些女孩。
這一次負擔這項責任的是一個老年男人。
他牽著馬,但是一直步行。
現在他沉默地從已經完全裸露的姑娘們一對一對的赤腳邊上撿拾起她們褪下的衣物和軟皮縫制的鞋子。
他把那些東西收拾妥當以後放置在馬的鞍上。
這個男人會從辦理交接的騎兵軍官那里收到一份使用小羊羔皮制作,蓋有印章的官方文件,證明他的部族已經按照規定為安西官府提供了婦女奴隸,可以合法地在安西地域放牧了。
在經過了許多次的實踐操作之後,雪戎部族和我們已經建立起了約定俗成的交接女人的方法,無關的雪戎牧人不被准許靠近我們,而雪戎婦女們總是堅持選擇在堡門以外的曠野中去衣,則是為了可以讓送行者將她們遺留的衣物和鞋帶回給族人。
獲得了證明文件的游牧部落會在這一天的晚些時候收拾營帳,驅趕著他們的畜群從我們的城堡外側繞行而過,走出花川溪谷進入安西。
年老的男人現在已經轉身,他正牽著馬返回他自己的營地。
在同一個時候那些被交付了的雪戎姑娘按照我們軍士的示意,正在魚貫地走進花川軍堡的砌石大門。
姑娘們被早晨的露水沾濕的赤足,輕軟地踩在積石的坎坷道路上,股隙森然,胸乳搖曳,她們朝向即將遭遇,並且會在許多懷有異族的敵意,既是陌生的又是絲毫不能違拗的,而且永遠欲壑難填的男人的環伺和役使中長久延續的奴隸命運邁出了第一串步子。
花川堡是一座屯兵以備邊防生變的軍事據點。
在我們堅固的圍牆之內有高聳的望樓,糧倉,水井,駐軍的營房和馬廄,可以容納一支上百人的騎步混編隊伍。
堡中沒有普通平民,但是居住著為軍隊服務的工匠,比方說可以修復刀劍的冶鐵工人,他們也能夠制造並且為被拘的囚徒佩戴鐐銬。
所有被送進花川堡里的雪戎女人都會在進堡的第一天里被鎖上鐐銬。
在我們城堡的軍營後邊還有另外幾間寬敞的瓦房,瓦房臨路的一面使用粗大的木柵代替了磚牆,這樣我們就總是可以清楚地看到住在那幾間房子里的雪戎女人們的所有活動。
房子里除了擠滿的活人之外什麼都沒有,女人可以睡在鋪散著葦草的泥土地上過夜,但是按照我們制定的規則,她們在白天必須一直正身端坐,沒有許可不准站立起來,更不能夠隨意走動。
不過為了保持囚徒正常的身體狀態,尤其是,為了幫助她們適應即將到來的戴鐐狀態下的長途跋涉,女人們每天都會被領出監房,她們在以後的兩個時辰里有機會走到城堡門外的曠野里去,在那里她們被要求排列成縱隊,圍繞著我們堡壘的外牆不停頓地轉圈行進。
她們也會在行進的過程中遭到隨意鞭打。
這些雪戎女孩正在經歷從自由的牧人朝向奴隸的轉變,她們需要學習輕賤自己的身體,壓制女人本能的自尊自戀的執念,逐漸地體會,感悟,信仰並且從生理和心理的各個方面融入這種在平明白日,室外公地的許多男人的圍觀和凝視底下,在自己的裸身和赤足上負擔重鐐,困苦勞頓,包羞宣淫,而依然能夠且行,且止,顧盼自若的行為方式。
我們都是正當年的單身男人。
駐扎在花川堡的從軍生涯給予了我們特別的機會,我們在這里見證的是一種日常都會有絡繹不斷的年輕姑娘娉婷地趨前,臨門而玉立,一言不發就把全身上下的衣服脫了個干淨的人生,毫無疑問,這是一種每一個凡間男人夢中才能想象的人生。
我們的確睡了她們中的每一個人。
駐軍軍官准許屬下的守堡兵勇每晚挑選合適數量的雪戎姑娘留在營房里過夜。
這些姑娘躺在通鋪上等著男人往上爬的時候,看上去也是一副心甘情願地順了命的樣子。
當兵的生活在不打仗的時候是無聊空虛的,在打仗的時候是會死的,只有這些像流水一樣經過,常用常新的永遠不會重樣的雪戎女孩子,使我們為從軍所耗費的青春獲得了一些意料之外的酬勞;使我們在將來經過了很多時間,終於能夠成家立業以後,在趕牛犁地,砌屋上梁,或者是遇到一個唯一的女人,和她一起在江邊開店賣清蒸魚的時候,還會偶爾莫名地想起花川堡來。
雖然雪戎族群和安西的漢人之間始終存在著相當緊張的對立關系,但是我們平常並不會沒有緣故地折磨關在堡中的女人。
我們在戶外監督姑娘們列隊行進的時候的確會使用鞭子,不過那主要是為了訓練調教的目的,抽打的力度也不會太大。
畢竟她們主動地向漢人官府繳納出自己人身自由的行為,就是代表部落作出的歸順和臣服的示意,她們現在並不是需要厲行壓制的反叛者。
而另一個更加利益攸關的理由是,把人打的鼻青臉腫,遍體血汙就不好看也不好玩了。
然而凡事都有例外。
那個例外的開始是一個雪戎女孩在和我們的軍官睡覺的時候,悄悄告訴男人說最新進堡的女人中有一個部落領主。
雖然那不是女孩自己的領主,但是她們分屬的部落曾經在高原上的某處互相遇見,她認識她。
如果這個女孩說的是真話,她所提及的那一支雪戎人在全盛的時候擁有數千的人口和馬匹,那個部落以猛獸名字自稱,它也是多年以前雪戎王國進占安西,圍困安西城府的最為倚重的軍事主力。
經歷過那些年代的老兵們應該還會記得當時戰爭中的傳奇之一,就是率領那個部落的軍政領袖是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姑娘。
當然在雪戎圍城失敗,全线退入高原以後,她和她的部落已經銷聲匿跡了很久,看起來他們也像雪戎族群的整體命運一樣,經歷過了難以逆轉的嚴重衰落。
在以後的一整天中我們很多人滿懷著壓抑的激動和好奇心,假裝出並沒有事情發生,但是需要偶然經過的樣子,一次又一次地在那間房子的柵欄外邊走來走去,一步一回頭地瞟了我們認定的那個人。
不過我們多少有些失望地發現,實際上那個女人赤身裸體,垂臂盤膝坐在地下的樣子和她周圍所有端坐著的赤身女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她現在當然不再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不過那些造成安西幾乎全境淪陷的戰事過去還不到十年,所以她仍然可以算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她不算不好看,但是遠遠沒有達到能夠讓人驚艷的過目不忘,如果曾經有過那樣的女人進堡,我們一定早就發現並且記住了她。
事後來看我們在這些女人第一次脫衣暴露的時候,在她們裸裎挨擠著靜坐,或者赤身赤腳地列隊外出放風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她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她是泯然眾人的。
當然從今天以後事情就不一樣了。
那天我們的軍官一直等到了半夜才開始行動,把那個正在熟睡的女人叫醒以後領進一個小房間里,立刻開始訊問。
一般來說人在剛睡醒的時候突然遇到這樣的變故難免會有些猝不及防。
我們是一支鎮守邊防的軍事力量,對於我們而言,暫時地收押管理一群奴隸女人是一件事,處置一個被俘虜的敵方指揮官是另一件事。
除了山下平坦的踏玉河沿以外,雪戎高原上也有零星散布,可以維持一定量牲畜過冬的高山草場,我們需要知道這些草場的方位所在和前往道路,以及更重要的是哪一個具體的部落習慣選擇哪一處地方過冬,當然還有事關部落實力的人口和馬匹的數量。
這樣我們就可以在冬天剛剛過完的時候,派出軍隊圍剿他們的聚居地。
由於在冬季中既缺少草料也缺少糧食,剛開春的時候總是游牧族群的人和馬最為羸弱的時候,這種掠襲戰術一直都是我們贏取軍功的主要方式。
一個部族領袖對於這類事情的了解程度當然遠遠超過我們平常見到的成群結隊的普通牧羊女,雪戎部落之間為了爭奪那些寶貴的牧場本來就會經常動用武力,那是他們自己的生存之戰,她對於那些既可能為敵也可能為友的同族部落的動向應該了如指掌。
我們要求年輕的部族婦女領袖告訴我們她所知道的事,當然我們也有已經知道的事,我們會在這兩者之間進行比較。
如果出現不一致的地方就是她在說謊。
她在被發現說謊的時候就會挨打。
一般來說找到真相的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要求受審者重復地講述同一件事,特別要講細節,每隔幾天,再講一遍。
我們要求她在半夜被突然叫醒的時候講,在被輪奸,毒打到神智恍惚的時候講,一直講到所有細節全都相符為止。
當然那個女人在這樣的過程里受了不少苦。
把人按跪在地下用方棱的木條拶夾手指頭,或者給膝蓋下面塞一塊帶尖角的底板,後邊腿彎里架上粗杠再動腳猛踩這些,雖然都是一般衙門的通用刑罰,使用起來也是能讓人疼到昏天黑地的。
實際上我們的雪戎女領主所遭遇到的真正問題在於,她並不僅僅是一個按照正當的理由應該遭受折磨的人,她同時還是一個仍然年輕,不算難看的女人,而代表著民族正義承擔折磨任務的我們,正好是一大群男人。
每當我們被召集到那間充當了審訊室的房子里,團團環繞在女人的赤裸身體周圍,撫摸,扭擰,舔舐,摳挖,啃咬,以及爭搶推搡著,絲毫不留間歇地捅插那些生長在她身體不同部位,但是都能夠被分張而後進入的器官的時候,我們之間洋溢的氣氛十分歡快。
我們也擁有足夠的數量可以讓這件事持續進行一整個晝夜。
而後我們會給那個女人的頭上澆一桶冷水,要求她立刻開始回答我們的問題。
事情順理成章地轉向了越來越帶性虐意味的方向。
在拶指和壓腿之外更被喜歡的是使用我們獵取到的野豬的鬃毛捅插女人的乳腺。
被分張開了四條肢體,牢牢捆縛在長桌子面上的女人因為她胸脯深處難以忍受的奇痛和刺癢而扭動呻吟的樣子,看上去既痛苦又性感。
根據堡中可以找到鐵匠工具的現實條件,我們想到的另外一種動刑方法是通過女人的肛門往她的肚子里打氣。
住在堡里的鐵匠帶來了他的風箱。
坐在地下的女人被要求並腿屈膝,把她合攏的膝蓋收緊到自己身前以後,再用手臂環抱住自己的腿腳,她的手腕是被繩索捆緊在一起的。
這時女人的臂膀和腿彎交錯的地方可以橫向貫通,並且插進一根粗木的杠杆。
這件事的下一步就是要在半個人高的地方找到支承。
我們使用了兩張相隔著三尺距離的八仙桌子,架住杠杆的兩頭,把那個插掛在杆子上的女人凌空支承在中間。
這是一種從很西邊的地方傳進來的刑罰,聽說名字叫做鸚鵡架,意思是形容被掛在木頭上的人像一只停在架子上的鳥。
串在木架子上的女人被她自己互相纏繞制約的肢體緊緊收束成了一團,更重一點的上身會往下邊打墜,頭臉後仰,她的一對圓潤飽滿的屁股肉包子就會翻轉朝天,她的一條屁股溝里從前往後蜿蜒安排進去的燕瘦環肥,幽庭深院,所有這些平常隱匿在其中的,形色曲折的婉約故事,現在一眼看上去全都變做了坦蕩利落的直女告白,還有她的一對緊緊收束在屁股上面的光赤腳板也都朝天,也都坦蕩利落得不可方物。
每當男人遇到婦女身體的這兩個方面呈現出這樣裸露而且張揚的姿態,恐怕很難避免就要產生出來施加凌虐的衝動,我們確實找來趁手的硬木板子,多少帶一點褻玩的意味抽打了她的光屁股和光腳底板。
當然人被那樣掛在半空里挨打會很痛苦,而且對於一個女人,她被迫保持著那樣一種凸顯自己恥部的姿勢也很屈辱。
很明顯,這正是男人們總是更喜歡把母鸚鵡穿在架子上倒掛起來的原因。
喜歡使用鸚鵡架的另外一個原因,則是除了方便觀看以外,女人屁股的高度正好處在一個適合動手操作的位置上。
我們的鐵匠現在就要開始動手操作他的風箱。
他會在風箱出口的地方連接一條油布軟管,再給管子的另外一頭裝上氣門,那東西實際上是一支更細一些的,鑿出了孔洞的硬木塞子,他會把那東西深入地塞進到女人的屁股眼里去。
女人自己的括約肌肉會封閉住木塞的間隙,剩下的事就是慢慢推拉風箱打氣了。
當然他會注意控制著節奏,不要把女人的肚子給打出洞來。
我們有些人以前試過給人的肚子打氣。
肚腸里邊被灌足了氣以後,會把人的肚子撐張成一面游牧帳篷那樣的圓拱形狀,軟肚上的人皮變得又緊又光,拍一拍都會脆響,真的像是繃好了的鼓面,另外就是人的腸管被硬撐到了那種膨大好幾輪的程度,據說會使人感到一種難以忍受的巨大悶痛,而當一個膨脹開來的肚子和充盈其中的劇痛一起,都被緊密地壓縮在腰背躬隆,腿腳收聚的半圓身體的中間,很難想象我們假孕的母鳥正在承受什麼樣驚心動魄的內在體驗。
根據伴隨著打氣進程所發生的外部表現來看,受刑的雪戎女人在她的肚子逐漸漲大的同時,會像正在承受生產的陣痛一樣發出一聲一聲的淒厲哀號,大顆的熱汗會從她全身各處的皮膚底下,像泉水一樣奔涌泛濫出來。
她的因為臂膀前伸而受制翻轉的赤背是傾斜向下的,在那片地方匯聚的汗水幾乎是像夏天的驟雨一樣潑灑而下,她也會嘔吐,並且在干嘔的時候大口大口地噴吐積氣。
在停止推動風箱以後這些淤積的戾氣會從人身的各種出口逐漸地消散開去,女人的肚子慢慢平復,現在再去摸弄她的肚皮,感覺就會像是在摸弄一塊鞣熟的白羊羔皮子一樣松弛軟和。
我們在這樣間歇的時候拉扯女人的散亂長發,把她的嘴臉拽高起來給她喂水,她喝的很貪婪。
不過提起她的男人很快就會放松開掌握。
女人的身體會像一個不倒翁玩具那樣環繞木杠的中軸滾轉著安放自己的重心,她的屁股和腳底升高起來重新回到我們的視野。
端著水碗的男人把剩下的冷水潑在她仰墜而下的臉上。
我們再重新開始。
每一次開始。
直到結束。
除了女人伸張的肚子形狀和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除了不停的喘息和斷續的哀鳴之外,女人的屁股總是這樣觸目可及地矗立在每一個圍觀男人的視野當中。
伴隨著風箱推拉時候發出的單調節奏,男人們心懷叵測,我們現在已經看到被深插進入一支長的,硬的,木頭物件的女人開口,正在發生從微妙開始,但是逐漸興旺的蓬勃變化。
她那一整圈收束在肛門周圍,裝飾有放射式樣的花紋褶皺,尋常總是以柔軟雌伏的狀貌示人的肉皮輪環,正在內部充盈氣力的鼓吹和壓迫下凸露聳涌,含苞欲放,她們躍躍欲試又能維系不崩的孩子氣般的勇敢令人忍俊不禁。
她是一朵不在普通花期里開放的惡的花,在禁忌的娛樂里被蹂躪欲碎。
實際發生的情況是,每回遇到那個雪戎女人被穿掛在杆子上面,赤臀光腳全都綻放朝天的時候,除了會有男人抽打她的屁股和腳掌,的確還會有人找來木頭棍子,既會捅插她的陰戶,也會捅插她的屁股。
木棍總是經過削磨,被故意地做出了累累的凹凸和疤結,它在不斷地出入女人陰戶的時候可以制造出很強烈的刺激感。
但是我們在使用那件工具作弄女人肛門的時候同樣表現出了樂此不疲的興趣。
虐待肛門這件事雖然的確可以被做用出來對付男人,但是總有人更喜歡在她是一個女人的時候做用,並且似乎體會到了更多樂趣。
也許她們是對的。
贊美安拉。
審訊隨著時間的推移變成了娛樂演出。
堡中包括士兵和工匠在內的所有男人都可以走到審訊房子的門窗外邊探一個頭,看一看那個倒霉的女人今天又在遭受什麼樣的刑罰。
對於那個倒霉的女人來說,她在忍受痛苦時掙扎輾轉的肢體和朝氣蓬勃的肚腹,乒乓蹬踢的足跟和痙攣曲張的腳趾,慘烈混亂的尖聲喊叫,絲毫不再顧及臉面尊嚴的哭號求饒,還有失禁的時候她的翕動的縮放的肉唇和腔眼,她披頭散發,精光水滑地在自己排出的汙穢中滿地打滾,這一切都變成了被任意一個不特定的男人所觀照,記憶,並且一定會津津樂道地廣泛傳揚的夢中勾欄。
當然同時得到記憶和傳揚的肯定還有使用過她的各處不同器官之後,而在厚薄,松緊,長寬,深淺,水量多寡和縮放頻率等等所有方面獲取的印象和感受。
對於一個女人,這是一條寬廣深邃的暗無天日的淵藪,它不會再有光,不會再有底,即使女人還有勇氣去試想一下未來,她肯定也會在想象自已被光照耀到的時候,羞慚自己的穢形,在想象自已踩到地的時候戰兢如履薄冰。
而,對於一個先已為王,繼以為娼的女人,她在淵藪中下墜的速度和落差更加引人感慨。
她的關於征服和榮光的前生事跡如疽附骨,常憶常疼。
她應該不再有勇氣回想族人的信任和期望,更不再有勇氣回想她自已對於自己的信任和期望,她現在應該已經無從尋覓可以依憑的自信和自尊。
身為一個袒胸赤臀,遍體鱗傷,濁液橫流,而她的女人器官還在因為男人性具突然的噴發和拔除而空茫地悸動抽縮著的婦女領袖,試想一下那些為親為友者可能會因她而生出的憐憫和惋惜,那些為敵者一定會因她而生出的哂笑和快意,還有更多的無關好事者的莫名的幸災樂禍和無聊感慨,所有這一切對於女人恐怕都會是同樣毒辣的錐心感受。
一個王女的性器是一個萬眾矚目的性器,而她不負眾望地墜落成為演藝性奴隸使萬眾如願以償,她的汙穢淫蕩的形,與性,和她的皮肉器官的運用指南已經得到了充分的觀照和鑒證。
她可能已經正確地預見到了那些將於未來撰寫的西域編年史,其中一直都會記載有關於女游牧領袖的最後下落的春宮圖畫。
在歷歷地禁受過很多這樣的刑訊之後,我們的女游牧領袖的確說出了很多很有用的事。
安西開始入冬的時候我們調派軍力,武裝押送所有被留置在堡里的雪戎女人前往安西城府,把她們移交給管理玉事的弄玉閣。
赤身赤腳的女人們在手足上負擔著鐐銬,並且被各自圍腰的長鏈從頭到尾逐個地連系在一起,她們那一整支使用赤肉和黑鐵交織編成的漫長隊伍窈窕而啷當地走過山坡河灘和草原的時候,看上去十分壯觀。
不過出於軍事方面的考慮,我們留下了她們的領袖女人和我們一起過冬。
在以後的整個被積雪覆蓋的花川堡里,她是唯一一個生活在成百的兵士中間的雪戎女俘虜。
當然為了解決軍人們的身體需要,堡里的確還住有應招前來的妓女和以前買下的退役玉事奴隸,但是她們都是付出成本才能獲得,在原理上就應該是稀缺資源,而被領出了木柵監牢,整天整夜一直都是精赤條條地和我們擠在同一鋪長火炕上的雪戎領主女人,和我們同吃,同住,每晚尿一個馬桶,一天鑽一個被窩,鑽將進去以後抵足而眠,交頸而奸,在我們堡中的眾多普通兵勇需要消煞掉被漫長冬天煎熬出來的憋悶虛火的時候,她是大家所能找到的比妓女更加便宜快捷的解決辦法。
在那個親密無間,朝夕與共的冬天里事情似乎漸漸發生了變化,它不再是關於操弄一條有身份的屄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的問題,領主姑娘從一個可以凝聚軍隊身份認同,激勵自豪和勇氣的想象共同體,漸漸變成了一頓平白庸俗,掀一掀鍋蓋就能舀出一碗的家常便飯。
蜷縮在大炕角落里的便飯姑娘拉扯過去一條兵士使用的粗毛氈被包裹住自己,她躲在那里邊瑟瑟發抖,被凍成了一副雪青顏色的嘴唇開開合合了半天,都沒有攢出來一個完整的句子。
便飯姑娘說,我我我我。
姑娘的額頭和臉頰上也有新鮮的鞭傷。
她在牙齒磕碰的縫隙里說,我的腳腳腳腳沒有了。
根據毛氈被子的邊緣底下伸探出來的兩副一樣是雪青顏色,剔透得像兩叢冰凌一樣的細巧腳趾頭來看,她的腳還是有的,就是被凍得失掉了知覺。
她後來平白庸俗地對她周圍的同居男人們抱怨說,我早就全都招了呀。
為什麼還要打我。
反正就是那麼幾個戎人團伙,那麼幾個山頭,還有那麼幾條能夠偷偷摸過去的山溝。
我們相信她都已經交待清楚了,應該沒有什麼隱瞞和欺騙的地方。
入冬以後我們也確實沒有再大費周章地安排更多需要風箱和八仙桌子的正式審訊。
只不過要是堡中具體哪一個高階軍官想到要折磨一個落在他手里的敵人婦女逗樂,他可能是喝多了酒,心情很好或者很不好,甚至就是因為他搞過了雪戎女俘虜以後,又被自己包養的妓女嫉妒,他需要平息他的臨時夫人的怒火。
反正他如果拿定了要找雪戎女人消遣一番的主意,肯定也不會有人攔著。
那天下午軍官的幾個侍從衛兵從營房的通鋪上帶走了領主姑娘,他們按照長官的吩咐抽了她一頓皮鞭,以後又把她趕到堡子外邊圍著石頭牆壁團團打轉。
他們當然照樣什麼都沒讓她穿著,也沒卸掉鐵打的鐐銬。
那天剛剛下完了一場大雪,姑娘走在積雪上每踩一腳都落下一個深陷進去半尺,可是趾點掌面,都是歷歷分明的纖巧弧彎,走到後來冰冷的鐵器都和人肉凍到了一起。
要是那時候還有個身體嬌小玲瓏,把自己包裹在貂皮袍子里的漢人妓女,跟在旁邊嘰嘰喳喳地調笑她兩邊兩個被冷氣激凸起來,總是不消停的奶頭,那種風刀霜劍一齊相逼,又欺身又欺心的感覺當然更不好消受。
天黑以前已經在雪堆里趟過了大半個時辰的女人被送回營房的時候,被凍得有點神志恍惚,鼻子通紅,淚眼汪汪的,等到大概能夠結巴著說出點聲音了,她就開始絮絮叨叨地抱怨。
女人說這回准要生瘡了,要爛掉的,爛出臭味道來,流黃水了,還能怎麼鑽被窩呢?
得要搓揉半天才能好起來呢。
她說,我給凍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哥哥們幫我揉揉唄。
她可能比我們很多兵的年紀都要更大一些,不過她還是假裝自己是個妹妹。
一般跟女人搭伙過日子的男人要想讓這些抱怨消停可以有兩個辦法,一種是兩個耳光左右扇過去她可能就不吭聲了。
另一種就是干脆想法把她弄暖和。
其實還存在著的第三種路线,可以是讓自己胡亂地忙碌起來,假裝正在把她弄暖和,不過那種計謀的作用場景和效果都有些不太確定。
也許一開始我們的兵們習慣使用的只是第一種,可是後來在更多推移的時間里,雪戎妹妹像每一個嘗試著解決男女兩性共處問題的普通女人一樣聰敏狡黠,她們知道怎麼樣為自己塑造出有利的態勢。
在我們一起經過的很多晚上已經有過了很多場的大雪,下滿了花川也下滿了整個安西,湮埋了院子里水井的石頭邊沿,那時候坐在點著油燈的炕桌前邊,一個抱住自己膝頭輕聲唱出歌謠的雪戎妹妹應該是很難有機會挨到耳光的。
雪戎的歌謠聽起來出人意料的溫存,出人意料的淒苦,當然那很可能是因為她只給我們唱了情歌,而沒有給我們唱獵頭勇士歌的緣故。
雪戎的情歌里有很多下定決心要為出征的男人翻山越嶺,要和男人一起死掉的女孩子,讓冬夜中的花川男人們聽得心里很難過。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突然就會死掉,他們也想有那樣喜歡自己的女孩子。
我們的領主妹妹在這些兵營里氣氛低迷的時候,站到炕上為男人們表演一種用力拍打赤腳底板,猛烈地甩動奶房和長頭發的能夠招鬼的舞。
雪戎姑娘在她們自己的營地篝火邊上,也是這樣一絲不掛地跳的。
領主姑娘半真半假地說,普通雪戎女人只能招出很小的鬼,我用頭發和奶能招到雪山上邊最大的鬼,要不族里那麼多人怎麼都能聽我的話呢。
她說,你們用那個杆子把我的腰弄壞了,我現在甩打不出那麼大的勁兒啦。
男人們一時忘了因為她是一個大壞蛋大家才要弄她,被姑娘那麼一說覺得有點內疚。
有個兵想起來說,那你怎麼不招個大鬼出來,把你從這救出去呢。
雪戎姑娘說,我們家的鬼都住在高山上,不能離開大山。
就跟你們的孔夫子一樣,保佑人耕地種莊稼的時候特別管用,到了大山里就不成了。
姑娘停了片刻,說,我們招出來的鬼是用來護佑人心的。它能讓人勇敢,聰明,能往沒有路的地方走出路來。
那天天黑以前領主姑娘被人趕著在雪里走了許多許多的路。
回到營房的時候她的全身都被凍得像冰柱子一樣了。
兵們搓揉她的手腳,把她慢慢的弄暖和了起來。
也有人去找住在堡里的醫生討要治凍傷的膏藥。
妹妹後來揭掉了身上的被子。
她說,人還是冷。
給人揉揉身子嘛。
揉到後來她開始哎呀。哎呀哎呀,她說,弄我吧。弄我啊。
在我們計劃開春以後將要實施的圍剿戰斗的時候,我們曾經考慮過帶上領主女人隨隊行動,讓她協助軍隊辨認山區道路。
這也是當時決定把她留在堡里過冬的主要原因。
不過一個懷有異心的女俘虜也有可能制造出麻煩,她進山以後還可能招出最大的鬼。
我們最後放棄了這個想法。
其實在常駐花川的那麼多年里我們並不是無所事事的,我們足夠地了解附近一帶高原上的通聯道路,既然已經從她那里得知了有些什麼人,又都待在些什麼地方,我們有把握能夠正確到達那些地方。
我們在那一年的春天如願以償,成功摧毀了好幾個長期流竄在邊境地方劫掠漢人的雪戎部落。
當這些戰事正在漸次地開展起來的時候,平原道路上的積雪也已經消融殆盡,安西城里專程派出的官員們到達花川帶走了領主女人。
我們是一些枕戈待旦的戍邊兵卒。
我們孤懸偏地,遠離安西的政軍活動中心。
關於那個和我們在同一鋪炕上一起歇過了冬天的雪戎姑娘,我們以後只能從前來輪換調防的軍官和士兵那里聽到一些關於她的消息。
我們知道她被送進安西鎮守府中,在那里被關押了幾年時間。
雖然她曾經是安西漢族軍民的一個重要敵人,她的部族戰士當年表現出來的極端暴力也不會被輕易遺忘,但是統治安西的韓將軍並沒有決定處死這個女人。
也許因為她和她的部族是在遵守官方規定,交送出奴隸的情況下進入了安西,她甚至因為一些特別的理由交出了自己,本質上這是一個如果願意認罰,即可予以接納的程序約定,將軍可能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溯及過往地追責有些勉強,他要讓自己顯得像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
而且如果不考慮是否自願,那個女人在打擊反叛雪戎的時候還是幫了大忙的。
實際上主動獻出自己的采玉姑娘們和戰事中的俘獲不同,她們得到將軍的嘉勉,可以在服役期滿後接受贖買,她們不會遭到禁烙。
所以我們下一次在閒談中聽到的傳聞,是在安西城府的弄玉廳下,那些成天轉著圈子推水車的奴隸女人中新添了一個早年曾經大有聲名的雪戎部落的女酋長。
那就是說將軍最終決定遵守承諾,他給予了我們的雪戎妹妹在秋天里走向花川軍堡的時候,已經准備著要去得到的事,她現在是一個入籍安西玉業,平泯卑薄的玉事女奴隸了。
她將得到機會去禁受一段有大勞在筋骨,大痛在肌膚的畜牲生活,而後她會被釘穿在慢慢轉動的水車輪盤上讓石茬割開肚子。
這些都是在一個女人被送去了推車而不是踩玉的時候,就已經一眼可以見到的結果,我們並沒有聽說過曾經發生例外。
所以我現在站在的地方已經不太確定了。或者那里也可以有木樁和篝火。如果轉身的話也許的確可以看見晨光和雪山。
女人的面目低垂。
她的喉口也許仍然在遲緩地抽動。
我在黎明前最冷的時候舉起松明火把仔細打量過她,而現在我感知到她的視线自下而上舔過我的脊背越過我的肩頭,與我一同望向走來的男人。
我看到舉起在眼前的一雙女人的手。
鬼,雄鷹和黑色的火焰飛馳過雪域高原,我視野里的這雙女人爪子正在發著抖,在我背後搔弄這副女人的光屁股蛋的是我如今的頭發,他扳著我的肩膀教我原地回轉過身去,眼睛對上眼睛,這一次卻是我在問他。
是我先開了口。
我問,你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