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毅在路楠家里留宿也不是第一次了,第二天起床神清氣爽,唯獨腰背酸痛到幾乎要讓人聯想到鏽死的齒輪。
與外表相反,路楠是毀滅級的賴床症患者,不論司毅怎麼擺弄都不肯從被窩爬起來——已經做好心理准備的司毅只有連連嘆氣,穿好衣服為師生二人准備早飯。
很難指望一個起床困難的人會為早餐准備什麼食材,而且路楠租住的公寓廚房不僅小還禁止使用明火烹飪,所以灶台上只有電磁爐、微波爐、電飯煲,以及堆滿燕麥片包裝袋的置物架。
等到燕麥粥在爐子上咕嘟咕嘟地冒著泡、飄出香甜氤氳的時候,路楠也趿拉著拖鞋向浴室走去,路過廚房門口時還不忘對著司毅甜甜一笑。
此刻她睡眼惺忪、發絲散亂,身上只裹著一條昨晚從浴室拿出來的白色浴巾,兩條大白腿和半對渾圓的乳房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氣中,要害處的春光恰到好處地掩蓋在浴巾下,卻極大地激發起雄性想要扯下浴巾、一窺春光的欲望。
“老師你是故意的嗎……”
正在攪打雞蛋羹的司毅感覺熱血上涌,差點從鼻孔里噴射出來。
他畢竟是青春期躁動的少年,早晨起床時壓抑下去的欲火瞬間騰起,在他胯下支起了一頂小帳篷。
忍住把女教師就地正法地衝動,他把注意力轉移到手里的雞蛋上,放鹽、香油、味精,蔥花有點麻煩所以省略,然後微波爐加熱4分鍾——“好香啊~。辛苦啦,主人~。”
在浴室里梳洗打扮一番之後,路楠一改起床時慵懶邋遢的樣子,重新變得嬌俏靈動,只是身上仍然還裹著浴巾,大大方方地坐在床邊挑選衣服。
司毅戴著隔熱手套把冒著熱氣的雞蛋羹端上餐桌時,她一邊系上內衣的後背扣,一邊討好地諂媚道。
充滿撒嬌意味的聲线讓司毅心中一動,平素只在親昵時使用的稱呼也無疑大幅增加了殺傷力——這色情教師該死的甜美。
“趕、快、吃、飯。”
從牙縫里擠出四個字,司毅落荒而逃一般,埋頭開始專注於對付碗里的燕麥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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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路楠的順風車准時到校,果然看到姬一鳴正趴在課桌上呼呼大睡。
根據司毅的經驗推測,在沒有外力干擾的情況下,這種深度睡眠會一直持續到午飯時間,事實證明果真如此。
班主任曲輕歌是一位責任心爆棚的年輕女老師,剛從實習崗位轉正的她似乎急於做出些成績證明自己,對學生的管理也從未松懈。
只是……
她和路楠是同校同期畢業的閨蜜,在得知路楠的遭遇後,對姬一鳴的態度是絕對的敬而遠之、放任自流,這也是姬一鳴敢在課堂上如此肆無忌憚的原因。
午休時間,教室里彌漫著外賣盒飯的香味,司毅端著屬於他的那份在姬一鳴桌子對面坐了下來,當然,也幫姬一鳴訂了一份。
“你怎麼也吃外賣了,你姐不是給你做便當的嗎?”姬一鳴麻利地揭開飯盒蓋,把咖喱雞肉澆在白花花的米飯上,好奇地問道。
“呃,姐姐她昨晚睡晚了,今天沒時間做便當。”司毅當然不好意思說自己昨夜壓根不在家,隨口編了個理由敷衍過去。
“嘿嘿,什麼睡晚了,多半是……”
“打住!話說,我昨天接到了一件奇遇任務,是在靜謐之森的……”
聽完司毅的描述,正在咀嚼米飯的姬一鳴露出思索的表情,費力地咽下嘴里的食物後,才說道:“奇遇任務一般是要進行反復調查,才會觸發隱藏的任務线,只看開頭判斷不出什麼。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要是打Boss的任務就叫我一聲,保管帶你過任務。”
“嗯……那我先弄清楚任務內容再說吧,你最近都有空上线?”
“除了明天下午,我要去陪女朋友,其他時候都隨意。”
說到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壓低了聲音,尷尬地笑道,“毅哥,我最近開銷有點大,能不能先借你點錢用?”
司毅心知肚明,這“借”出去的錢就再也跟自己無關了,就像內急時借同學紙巾一樣,只是“拿”的委婉說法罷了。
“沒問題,咱倆之間都好說。不過,一鳴,你泡這個妹子花銷是不小啊。”
司毅毫不猶豫地滿口答應,一邊低頭用平板電腦轉賬,一邊隨口說道。
姬一鳴的新任女友是藝術學院的一名大學新生,不知道怎麼被他勾搭到手的,司毅見過兩次,感覺還挺清純可人的。
“嗨,現在可是穩定關系的重要時期,我什麼都由著她。等把她的胃口養刁了,那時候再玩什麼花樣她都會乖乖點頭。到時候也給你玩上幾天。”
司毅滿頭黑线,雖然他總覺得自己已經很早熟了,但——聽聽這像是一個高中生會說出來的話嗎?
簡直是禍害女性、游戲花叢的渣男。
這種朋友我交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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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節主課之後是兩節自習課,學生們自行鏈接到學校的試題庫進行網上答題練習。
司毅和姬一鳴都不是會老實本分上自習的學生,直接戴上面罩潛入了虛擬的游戲世界之中。
剛登錄上游戲,就發現路楠也處於在线狀態,司毅索性發了條信息讓她去靜謐之森集合,順便帶她練下等級。
【我在萬淵平原刷材料,有事隨時叫我。】
司毅剛傳送到靜謐森林就收到了姬一鳴的信息。
與喜歡做任務、看劇情的他不同,姬一鳴的主要樂趣在於收集各種強力的裝備道具。
裝備系統是“罪之國度”的主要樂趣之一,也是戰斗力的核心部分。
雖然仍處於公測階段,但官方宣稱已經實裝了數萬種不同品質的道具和不計其數的隱藏神器,加上隨機屬性和強化打造,組合更加千變萬化,使之成為土豪和肝帝們消磨時間金錢的最好途徑。
之前軟磨硬泡爸媽買了一套昂貴的頂配家用機,司毅的翡翠幣還算寬裕,身上的裝備以精致(綠色)等級為主——也就是俗稱“環保戰士”——雖然比起全身非凡甚至稀有裝備的大佬還有很大差距,但也算是流光溢彩。
因此,在前往靜謐森林前,司毅特意去附魔店把裝備外觀幻化成了普通的樣子,在冒險者行會很輕松地混入了一支護衛商人的玩家小隊。
半小時後,他已經坐在滿載木桶的馬車上顛簸著向靜謐森林深處駛去。與他同行的,是幾名滿臉興奮的真正新人,一路上嘰嘰喳喳聊個不停。
“誒,你是什麼職業的?”一名生有藍色鱗片和修長四肢的半龍人戰士趴在貨堆里,好奇地打量著司毅。
“審判官。”司毅隨口答道,又想到這些新人未必了解轉職系統,便補充道,“就是游蕩者的進階職業。”
“那不就是盜賊嗎?很弱的樣子,不如法師或者戰士那麼帥氣。”
騎著馬、與貨車並肩前進的女性精靈插話道,看她厚重的全身甲和盾牌上的聖徽,多半是一位聖騎士。
才不是盜賊啦……
司毅難以察覺地撇了撇嘴,不過自己當初為什麼會選擇這個職業呢,說到底是因為姬一鳴弄到了一把非常強力的匕首,他自己裝備不了,就低價轉賣給了司毅。
為此,司毅特意買了個新號重新練了游蕩者,原來那個賬號就送給了路楠。
想到這里,他不禁有些心癢地拔出腰間的匕首——唯獨這把匕首沒有幻化外觀,紫色的骨質刀刃散發出不祥的紫色微光,刀柄用黑色皮革裹緊,末端鑲嵌著一顆圓形的血紅寶石,依稀可以看見寶石中央懸浮著一抹黑色雜質,如同血色眼球中的瞳仁。
“喔哦——”
“哇,這是什麼?”
果然,四周傳來數聲驚嘆復合在一起的聲音,不過在他開始炫耀之前,已經發現了站在路邊的一個外形奇特而熟悉的身影。
“小楠姐,這邊!上車吧!”
路楠甫一出現,立刻收獲了所有人的注目。
她的游戲角色是一名樹人,也就是人形的樹木,有著粗糙的樹皮和虬結的枝條,職業理所當然的是德魯伊。
由於是特殊種族,只有完成對應的轉生任務才能夠選擇,所以即使在玩家里也非常罕見,更別提這些還沒出新手村的菜鳥玩家們了,他們立刻就圍攏在路楠身邊開始連珠炮般的發問,而路楠也拿出了班主任的耐心逐條回答,小小的馬車上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可惜,這樣和諧的時間並沒能維持多久——就在幾名玩家熱切交談到一半時,牽引貨車的兩匹馱馬突兀地停下了腳步,仰頭發出驚慌的嘶鳴。
與此同時,小路前方的地面緩緩隆起,一尊由岩石塑造成型的高大人形怪物鑽了出來。
岩石巨人身高大約五米左右,四肢異常粗壯,頭部幾乎完全與胸膛融為一體。
此外,它的頭頂上方顯示著一行灰色小字【土元素 Lv30】。
灰色名稱,表明對方是一只處於玩家控制下的生物——這居然是一個PVP任務!
小隊里除了掩藏了等級的司毅以外,其他成員最高等級也沒超過20級,遇到Lv30的怪物不免出現一片慌亂。
路楠的樹人德魯伊一板一眼地給隊友們施展了自然祝福,然後又召喚出藤蔓妨礙怪物的行動。
身上閃耀著好幾重魔法光輝的聖騎士一馬當先地衝上前,一劍猛劈只在土元素身上砍出一條淺淺的劃痕,而土元素勢大力沉的反擊一拳砸在她的盾牌上,瞬間將她的生命槽清空了一小半。
“奶媽呢?治療趕快跟上!”
“不要用冰系法術!土元素的冰抗很高,有沒有雷傷?”
臨時組成的小隊成員一邊排列好陣型,一邊手忙腳亂地商量著戰術,戰士和聖騎士組成了前排的陣线,德魯伊和煉金師則在後方進行支援和輸出,勉強擋住了土元素橫衝直撞的步伐。
司毅握著匕首,沒有投身於戰斗之中,而是發動了技能【審判者之眼】謹慎地掃描周邊的環境——比起區區土元素,他更在意召喚土元素的那名玩家。
能夠召喚出Lv30的土元素,說明召喚者的等級至少達到了45級以上,甚至有可能是滿級玩家。
很難想象,如此高級別的玩家,還會浪費時間在這里屠殺新手。
找到了!
視野中某處樹林的陰翳中忽然浮現出紅色的敵對玩家光標,應該是隱形後躲藏在一邊操控召喚生物發起攻擊,但強化探查力的審判官可以說是所有隱形能力的天敵。
與司毅一樣,對方也使用了屏蔽玩家探測的道具,渾身上下隱藏在一件朴素的灰色旅行斗篷里,ID和生命值顯示都是【???】
字樣。
確認對方位置的同時,司毅蓄勢待發的身形疾衝而出,連續啟動了【弱點感知】與【靈活步伐】兩個技能,揮臂翻腕間寒光閃爍,匕首直刺那名躲藏在陰影中里的襲擊者。
游蕩者是以敏捷為主的高機動力職業,【弱點感知】在司毅的視野中自動標記出對方身上的要害區域,只要命中對應位置就能造成大量的額外傷害,而【靈活步伐】則大幅提高了他的移動速度。
在先發制人的情況下,魔法類職業被近身之後很難一系列眼花繚亂的連擊,更別提對方還是專精召喚系法術的召喚師了。
【……】
躺在地上的召喚師沒有立刻回到城鎮里復活,而是打出了一連串省略號,同時給司毅發來一條語音通話申請。
【小哥哥,放過人家一次好不好。人家身上的裝備都是辛辛苦苦攢來的呢。】
通訊里傳來一個女孩子刻意嗲著嗓子說話的聲音,嬌嬌軟軟倒是讓人討厭不起來。
在游戲里死亡會有可能掉落身上攜帶的物品或裝備,所以也有玩家會做一些強盜土匪的勾當。
但是,主動攻擊其他玩家會獲得罪惡值懲罰,也就是通常說的紅名——根據罪惡值增加,在死亡後掉落裝備的概率也會極大提高。
司毅回過頭看了看馬車邊,因為召喚師的倒下,失去控制的土元素沒有立刻消失,而是陷入了暴走狀態,小隊里已經有好幾個玩家頭像變成了灰色的骷髏圖案,其中就包括路楠在內。
司毅索性退出了隊伍,把瀕死狀態的女召喚師拖到一邊的樹林里。
【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在這里截殺小號?】
看到一线生機的召喚師玩家立刻振奮起來。
聽她解釋了半天,司毅終於理清了頭緒——原因在於她也接到了一個奇遇任務,需要她啟動森林深處的一處惡魔祭壇,而啟動祭壇的方法就是收集100個玩家的鮮血。
難怪她要在這里蹲點,15級以下的玩家有新手保護,所以15-20級的練級區就成了最好的狩獵場所。
【原來如此。那你帶我去看看那個祭壇吧……不過今天來不及了,下次再約時間吧。】
【好,那我們加個好友,我隨時可以帶你過去。】
召喚師答應得非常爽快,但司毅卻搖了搖頭。
【不用了。你加入我的公會,然後把裝備都捐給公會倉庫,只要你幫我做完這個任務,我就把裝備還給你。】
【啊?這也太欺負人了吧,在這期間我用什麼啊……】
通訊里的女聲嬌聲抱怨道,縱然不滿,她仍然小心地把握著抱怨的分寸,免得激怒了司毅。
【公會裝備可以租借,我免費租借給你。但要是你退出公會,裝備隨時會被收回。】
【非要這樣不可嗎?】
召喚師可憐兮兮地試圖做出最後掙扎,不過司毅猜測她內心已經做出了判斷——在傾家蕩產和簽賣身契之間,顯然是後者更有誘惑力。
【系統提示:玩家 天璇瞳 申請加入公會】
果然,沉默了片刻,他就收到了對方的入會申請。
批准了申請之後,司毅掏出了一瓶復活藥水灑在委頓在地的女法師身上,然後手持匕首站在她身旁,監督她把全身的裝備一件件捐獻到公會倉庫里。
【回頭等我上线再約時間,先下了。】
不等女法師回應,司毅就結束了通訊,看到通訊頻道里路楠的頭像跳動著,點開之後冒出了一個“委屈”的表情包。
雖然導致路楠掛掉的罪魁禍首並不是他,但他作為既得利益者還是心有愧疚,錄了一段認錯的語音發過去,又保證下次一定帶她練級,這才安心退出了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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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報名參加晚自習的學生們涌向食堂,而少數不上晚自習的則走向校門。
老爸安排的司機已經等在學校對面的臨時停車場,司毅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從學校回家頂多15分鍾車程,司毅也沒興致玩游戲,一邊欣賞道路兩邊的街景,一邊在心里回味著下午的游戲經歷。
剛打開家門,他就在玄關看到了一雙男式皮鞋,走進客廳果然看到老爸正靠在沙發上,用平板電腦在瀏覽新聞。
“哦,小毅回來啦。今天在學校過得怎麼樣?”
久違的見到兒子回家,男人從手中的液晶屏上移開視线,笑著問道。
即使在家里,司遠征也不喜歡換下西裝褲和襯衫,頂多是把領帶解開,用他的話說就是“穿得習慣了”。
正如同他的氣質,不論是在公司還是家里,都是一貫的冷靜、漠然而富有壓迫力,只有在和兒子聊天時才會融入少許溫情。
即便如此,司毅仍然覺得和老爸相處的時候有種喘不上氣的生疏感,尤其是在他沉著臉不說話的時候。
“還好。我媽呢?”
司毅把書包扔在玄關,換好鞋走進客廳,隔著廚房的磨砂玻璃門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動。
“在樓上書房,她今晚有個文件要寫。”
男人言簡意賅地回答道,視线已經重新落回到平板電腦上,這令司毅暗自松了一口氣。
既然媽媽在書房加班,那廚房里負責做飯的肯定就是姐姐了。
他隨手撥開推拉門,灶台旁一個嬌小的身影正在忙碌著,雙手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雙雪白的藕臂,在洗碗池邊撥弄著盆里的青菜,披肩長發扎成很有元氣的馬尾辮,隨著少女的動作輕輕在她腦後搖擺。
“姐,今天怎麼沒上晚自習啊?”
從後面環抱住凌霄,司毅把下巴埋進少女的頸窩里,呼吸著混合少女體香和洗發水的味道,卻意外地感覺有冰涼的液體滴落在自己手背上。
起初還以為是洗菜的水,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姐,你哭了?發生什麼了?”
誰知道不問還好,一問之下凌霄哭得更厲害了,少女纖細的身體在他懷中微微顫抖,淚滴接二連三地像是斷了线的珠子般落下。
司毅默默地站在姐姐背後,維持擁抱的姿勢,直到少女從無聲地哭泣轉為斷斷續續的抽噎,這才抬手擦了擦她濕漉漉的面頰,低聲說道:“別哭了,有什麼事說出來,我幫你想辦法。”
凌霄轉過身,盈滿水光的眼睛里滿是無助和迷茫,讓司毅回想起上次見到她這種眼神還是一年前自己把她按在椅子里奪走她的初夜之時。
少女伏在弟弟肩頭啜泣了好一會兒,才用手抓起少年的衣領,在一片狼藉的小臉上胡亂抹了幾把,抬起臉的時候分明在鼻尖和衣服之間拉出了一座鼻涕橋。
看到弟弟臉上半是關切、半是尷尬的表情,少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籠罩在她臉上的悲傷神色也終於漸漸散去。
笑容轉為落寞,她低著頭幽幽地說道:
“今天……月考成績下來了。媽媽說,再這樣下去的話……就讓我轉回老家上學……”
果然如此麼,司毅在心底里深深地嘆了口氣。
司毅的媽媽是帶著女兒嫁給爸爸的,從小到大,司毅對她的印象是溫柔、干練、優雅從容,但唯獨對這個女兒卻總是表現出一股近乎殘酷的嚴苛。
老爸倒是從來沒有給繼女施加壓力,不如說他的冷漠貫徹始終,簡直當凌霄如同透明一般。
轉學是不可能轉學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把姐姐送回老家。
媽媽正在升遷的關鍵時期,忙得恨不得把睡覺的時間都用來工作;老爸出門談業務是家常便飯,十天里有一周出差在外,還有三天要參加各種應酬。
這偌大房子的清潔打掃、家里人的早晚兩餐、甚至包括司毅每天的午飯便當,都要姐姐來操持——這麼多雜事分擔姐姐的精力,也難怪她學習成績總是上不去了。
媽媽清楚的知道這些,但還是說出要把姐姐送回老家的言論,這既不是為了激勵女兒進步,也不只是教育女兒聽話,只是給凌霄施加壓力——換言之,就是摧殘她的精神。
司毅總是隱隱覺得,媽媽對凌霄的生父懷有某種復雜的情愫,以至於對繼承了兩人血脈的凌霄也一並抱持著淡淡的嫌惡態度,但這種猜想注定無法求證,更不能對凌霄開口說明,因此只能默默藏在心里。
“放心吧,姐姐——只要我在家里一天,就絕不會讓你被趕出去的。大不了我就去求老爸,只要他不同意,媽媽從來不會逆著他的。”
一席話說得誠懇無比,令凌霄微微紅腫的眼眶里再次泛起了淚光,司毅感覺到自己在姐姐心里的好感度槽嗖嗖暴漲,不禁心中一陣暗爽。
情緒一旦平復下來,凌霄便發覺兩人的姿勢未免過於親昵,連忙松開抱住弟弟腰際的雙手,重新轉向水池里的青菜。
“不過姐姐你確實太辛苦了。我跟老爸說一聲,以後咱倆在學校吃飯,你就可以把做便當的時間省下來休息或者學習了。”
司毅趁熱打鐵,伏在姐姐耳邊小聲說道,凌霄輕輕“嗯”了一聲,沒有接話。
這時,她感到一雙不安分的手掌撫摸上了她裙底的臀瓣,抓住那兩團富有彈性的軟肉反復揉捏。
“你……?”
凌霄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弟弟,這里可是廚房,他在想什麼?
“姐姐~,今天在學校憋得好難受啊,你就讓我欺負一下嘛。”
少年不想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雙手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得寸進尺地加大了動作,探進她的內褲下面,輕撫她大腿內側細膩敏感的肌膚。
把這個當做即將做愛的信號,少女被玩透的身體開始擅自發情,小腹下像是有一團火暖融融地膨脹起來。
這可不妙,凌霄難受得扭了扭身子,控制住就此癱軟在少年懷里的衝動,反手擰住對方腰上的嫩肉用力一擰,咬緊銀牙恨聲說道:“混蛋,你哄我半天就是想要操我。”
“沒有~。關心你是真的,想操你也是真的。”司毅繼續貼在姐姐耳邊,說話間吹出暖暖的氣息。
少女猶豫了幾秒鍾,終於認命地輕嘆一口氣,僵硬的身子隨之軟了下去,乖乖趴伏在洗碗池上,挺翹的小屁股向後撅起,任由弟弟施為。
帶著志滿意得的笑容,司毅用指尖探入姐姐小腹下的峽谷之間,穿過尚未生長繁茂的叢林,沿著溪泉源頭不輕不重地描繪著。
包覆在輕薄布料下的肉唇在手指的一次次摩擦下漸漸泛起潮氣,同樣的水霧也出現在少女原本澄澈的瞳孔里,令她清秀的面容染上了幾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嫵媚。
雖然沒有發出呻吟,也沒有肢體動作,但少女筆直的雙腿向兩邊微微分開,通紅如酩酊大醉的小臉羞澀地埋進臂彎里——她還不像路楠已經懂得主動去尋求男人的疼愛,只是獻出身子一味被動承受。
把姐姐淡粉色的內褲褪到腳踝,再將深藍色的校服百褶裙卷到腰間,少女白嫩的臀肉在整潔的廚房中顯得十分突兀,但又充滿了反差萌的衝擊感。
司毅知道姐姐屬於慢熱型的體質,也不急著提槍上馬,手指繼續有節奏地在少女的桃園洞口打轉,把滲出的點點甘泉塗抹在墳起的陰戶上;另外一只手穿過少女腋下,撫摸上了少女嬌嫩柔軟的雪峰,峰頂的一對蓓蕾已經漲硬,捏起來就像是小時候吃的QQ糖一般富有彈性。
“別……這麼玩我,要來就……就快點來……”
凌霄惱火地回頭瞪了司毅一眼,咬著嘴唇小聲說道。
她被司毅搔得心里癢癢的,緊張和期待兩種矛盾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明知道應該強硬地拒絕,但不知怎麼就變成了任弟弟魚肉的情況,忍不住對自己軟弱和自甘墮落冒出一股無名火。
在這麼下去,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她腦海里浮現出自己一絲不掛跪在弟弟腳邊小口舔弄肉棒的場景,緊接著又變成被紅繩和眼罩束縛住身體,被弟弟拿著蠟燭一滴滴鋪滿肌膚的畫面。
會變成弟弟的所有物……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
盡管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想象中)淒慘的結局,但卻能從這種妄想中獲得安心感。
無法抗拒本該厭惡的東西,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凌霄明白自己的未來已經被決定了。
就在凌霄沉浸在幻想中時,她感到有什麼東西進入了身體——比肉棒來的纖細,淺淺摩擦著甬道前端的嫩肉,刺激得整條花徑的肉壁都一齊蠕動起來,反而加重了蜜穴深處的空虛。
想要扭動腰肢去迎合,
想要發出艷聲去哀求,
想要張開雙腿去誘惑。
凌霄知道弟弟有意讓她在欲火煎熬中求而不得,等待著她更加墮落的表演,但她也自信掌握了讓弟弟絕對無法忍耐的王牌。
“爸爸,插進來啊……快點……”凌霄以幽怨而又楚楚可憐的聲线,使出了殺手鐧。
在與爸爸一牆之隔的廚房里,讓親生姐姐一邊叫爸爸一邊插入她,劇烈的背德感就像颶風般吹飛了司毅的理性。
他把堅硬如鐵的肉棒抵在姐姐的穴口,腰胯緩緩前壓,黝黑的陰莖一寸寸被那張粉嫩的小嘴吞沒進去。
“唔嗯……”
花徑被撐開的飽脹感令少女不安地微微扭動著腰肢,發出苦悶的喘息聲。
她尚未成熟的蜜穴緊致非常,偏偏又難以經由前戲分泌出足夠的愛液,司毅剛一插入就感覺到層層阻力裹緊了分身,索性不再繼續深入,只用龜頭在甬道淺處反復研磨,品味少女小穴與老師截然不同的滯澀感。
無關主人的意志,凌霄的蜜穴熱烈地回應著入侵的肉棒,才剛剛活動了十多下,就明顯感覺到花徑從干澀轉為滑潤,少女的花蕊就像一口小小的泉眼,每次肉棒深入都能鑽出更多的淫水。
這就是凌霄體質的特殊之處,不論是接吻還是指交,秘處充其量也不過是濕潤,但只要一經肉棒插入便會洪水泛濫,身體也隨之綿軟無力、予取予求。
“等、等一下。”
凌霄想起什麼似的,掙扎著抬起上身,抬手把抽油煙機的檔位擰到最大,又把洗碗池的水龍頭擰開,廚房里頓時回蕩著風扇的嗡鳴和流水的嘩嘩聲。
在她身後,司毅雙手箍住她的柳腰,按照六淺一深的頻率盡情玩弄著同母異父姐姐的肉穴,不時地停下動作,用手指在穴口抹上一些透明的愛液,塗在凌霄白花花的臀肉上。
這種做愛節奏對男人的刺激很小,後背位的站姿也不需要消耗什麼體力,因此司毅一口氣連續抽插了數百下,等到凌霄的小屁股上已經亮晶晶的塗滿了她自己的淫水,肉棒上也沾上了一層她花芯泄出的白漿,司毅仍然不緊不慢地挺動著腰胯。
凌霄的銀牙咬著左手食指的指節,拼命地壓抑著胸膛里躍動的媚聲,在廚房和弟弟偷情的亂倫概念刺激得她比平日更加敏感。
少女輕柔的嬌喘先是變得粗重,隨著快感的累積,她開始間歇性地屏住呼吸,發出溺水般的倒吸冷氣聲。
每當她開始屏息吸氣,司毅就會驟然加快速度,肉棒每一下都撞擊在嬌嫩的花芯上,等她哆哆嗦嗦泄出幾股陰精,又重新恢復到六淺一深的節奏上了。
凌霄感覺自己仿佛就像一條被文火慢燉的魚,要被熬到骨頭都酥了才會出鍋。
我已經酥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道,手指也從唇間滑出,扣住洗碗池的邊緣,讓她能夠借力扭腰迎合弟弟的衝擊。
至於什麼呻吟,早就顧不得了。
“小毅?你怎麼還不回房間寫作業?”
司遠征的聲音如驚雷般在兩人耳邊炸開,像是一把利劍斬斷了少女迷亂混沌的思緒。
在姐弟倆沉醉在性愛的快樂中時,在客廳看新聞的司遠征不知何時坐到了廚房外的餐桌邊——抽油煙機的風扇聲遮掩了兩人肉體碰撞的淫糜之聲,也同樣掩蓋了司遠征的腳步聲。
司毅條件反射地想要把分身從姐姐體內抽出來,但凌霄卻忽然繃緊身體、腰背反弓,雙腳竭力踮起,把小屁股抵在他的恥骨上拼命磨蹭著,小穴深處的媚肉層層絞緊分身。
緊接著,大股大股的暖流從兩人的交合處沿著他的大腿淌了下來。
陰精……才怪呢,就算是潮噴也沒這麼大的量。更何況姐姐並不是會噴水的體質,這點他早就試驗過了。
“嗯、嗯……我幫姐姐做一下晚飯。”
把肉棒從軟如棉帛的姐姐體內抽出來,司毅敷衍地回應道。
沒想到司遠征卻並沒有就此放過他的打算,反而站起身,向廚房門口走來。
哦豁,完蛋。
看著光屁股趴在洗碗池邊打顫的姐姐,還有來不及系上腰帶的自己,以及褲子上不知作何解釋的水痕,司毅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好在司遠征沒有直接走進廚房——工作中常年吸煙使他患有慢性咽炎,因此本能地對廚房的油煙非常排斥。
他選擇靠在推拉門外,繼續履行作為父親(關心兒子)的責任。
“你們的新班主任是誰?爸爸打算抽空去見見你的各科老師,和她們打聲招呼。”
因為廚房門的主體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為了不被老爸看到廚房里的一片狼藉,司毅只好背對著門口,擋住在高潮中失神的姐姐,還要集中精神和老爸聊天,唯恐他一個回答錯誤就讓老爸開門走進來。
“我們班主任是新來的英語老師,叫曲輕歌,聽說是名校畢業,上學期剛剛結束實習轉正的。”
“唔,新老師?那工作經驗不足啊。給你做輔導的路老師不也是新來的老師嗎?”
“她和路楠……老師是同一屆的畢業生。對了,路老師托我向你道謝來著,上次她轉正的事。”
“那個無所謂,幾個朋友聚會的時候提了兩句而已。她不是幫你補課麼,也挺辛苦的。那個曲老師教學水平怎麼樣,你想不想換到一個有經驗老師帶的班上?”
“不、不用了,我覺得曲——噝——老師挺好的,我們又不是畢業班,老爸你不用那麼,唔,緊張兮兮的。”
就在司毅為成功糊弄住老爸而感到慶幸的時候,姐姐回過神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蹲在他面前,捧起尚未變軟的肉棒,略一猶豫就用櫻唇裹住,溫柔而又熟練地吞吐起來。
舌頭繞著系帶部卷動的快感刺激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也行。你回頭打聽一下你們語數外三科老師的手機號碼,爸爸有空請他們吃頓飯。”
“嗯,好……我知道了。”
司毅盡量保持聲音的平穩,拍了拍伏在自己胯間表演口技的小腦袋,姐姐仰起臉,吐出丁香小舌沿著陰莖的基部一直舔到龜頭,水潤的眸子里閃動著惡作劇的挑逗色彩。
“對了,你們管教學的副校長現在是誰,還是聶放鳴嗎?”
“……不是,聶校長現在是,政教處主任。嗯,教學校長好像是姓杜,一位瘦高的女老師。”
“哦,杜安妮,也是熟人,她升得很快啊,已經是校長了。”
察覺到小嘴里的肉棒越來越硬,少女也不再淺嘗輒止地舔弄,改為搖擺著腦袋前後吞吐,腦後的也隨之馬尾辮俏皮地輕晃著。
忽然冷不丁被弟弟抓住馬尾向前一按,頓時堅硬的竿狀物直抵喉嚨,嗆得她眼淚直流,雙手在慌亂中抱住弟弟的大腿穩住身子。
門外的老爸暫時結束了問話,司毅終於把注意力轉向炮制這個險些壞事的姐姐上。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姐姐今天如此大膽,居然會主動幫他吹含沾滿兩人體液的分身,但此時下身支配上身,滿腦子只有泄欲的他按住姐姐的後腦,把肉棒向本不是性器的溫柔鄉深處挺進,伴隨著少女微弱的掙扎,他感覺到龜頭擠開一圈環形的阻擋,徹底埋入一處溫暖舒適的所在,喉頭軟肉蠕動著按摩棒身,舒爽莫名。
不顧姐姐的抵抗,司毅抓住姐姐的馬尾辮,把姐姐的口穴當成泄欲的工具,發起了最後的衝刺。
貫穿喉嚨的肉棒開始膨脹起來,筋肉也在有規律的脈動,少女知道這是男人射精的前兆。
雙手拍打了兩下弟弟的大腿以後,她的身體反而放松下來,如同放棄了抗拒,櫻唇最大限度地吞入棒身,小舌頭抵住肉棒根部輕輕揉按著。
“唔、唔唔唔、唔唔————咳咳咳咳咳……”
男人停止了動作,肉棒每一次跳動,就有一股微涼的液體噴進少女的食道。
被撐開的喉嚨失去了吞咽作用,精液毫無阻滯地注入胃部,少女恍惚間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容納精液的口袋被一點點注滿。
欲望發泄後的司毅歉疚地看著姐姐趴在水池邊,劇烈的咳嗽著,從唇邊和鼻腔里倒涌出白色的精液,那副模樣看起來既淒慘又淫蕩。
“姐姐,那個……”
“……咳咳,咳,不許道歉。”
凌霄的咳嗽稍微平復了一些,捂著嘴巴剛想直起身,又被胃里泛起的干嘔打斷了。
司毅連忙從碗櫥里拿出一只空杯子倒了溫水,遞到凌霄手里。
凌霄先漱了漱口,才小口地抿了些水。
“好了,趕緊回去做作業吧。”
司毅隔著玻璃門先窺探了一番,確定老爸已經回房間休息了,這才把推拉門挪開一條窄縫。
在他准備跨出廚房的時候,忽然又轉身抱住了倚在灶台邊的姐姐。
“小毅?”
“姐姐,我也愛你。”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