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迷城記

第5章 鑄長生

迷城記 月老 12765 2024-03-03 19:08

  農歷七月七日,相傳為牛郎、織女雙星相會之日,故亦稱雙星節、情人節。

  是中國傳統的情人節,七夕始於漢代,而服丹引露盛行的晉代名士周處則在《風土記》中記述,這一天有乞富、乞壽、乞子等內容,此後才以乞子和乞巧為主,故又稱為乞巧節、送子節等。

  這一天,眾多溫柔纏綿的故事在城市鄉村中重復上演,但也有些人在不同的地方演繹著別樣的故事。

  ……

  七月初七下午一點。

  湖北武當山,小雨淅瀝瀝的下著,偏出主路的一條山路小道泥濘不堪,路惠男撐著素底青花油紙傘獨自走在這山路上,這條路通向天柱峰山腰一座不知名的道觀。

  路惠男依稀記得童年跟爺爺一同走在這條山路上,一路上爺爺總是微笑著,給自己指點武當七十二峰的位置,講著那些山峰名字的來歷,述說真武大帝、玄武龜蛇和武當的古老道教傳說,更記得這山腰道觀中有一位和爺爺相交至厚的老神仙,印象里那個仙風道骨的老道爺總是笑眯眯的扶著自己的頭頂,偶爾會拿出一捧棗子、一朵白蓮花來,便能讓自己開心好半天。

  只是慢慢長大之後才知道,這位被舊社會江湖人尊稱為老神仙的老道爺,真名就是諸葛神仙,在幼小乖巧的路惠男面前,兩位老人交談間從不隱晦諸葛與路家將近百年的世交,而路惠男也是在一點點的蛛絲馬跡中隱隱約約感覺到,這不僅僅是兩個家族之間的緊密聯系,更是一種江湖和廟堂之間的不可言說卻又千絲萬縷緊密相連的關系,正是這種關系,讓諸葛神仙多次在路家處於關鍵決斷的時候做出不遺余力的支持。

  早上路象山通過海事衛星電話告訴路惠男,在山里抓到了故布迷陣的二男一女,三個人承認都是王重樓的弟子,但卻只是知道師傅要自己在這山里纏住路家的人,其余的事卻是怎麼問都不知道了。

  路惠男相信只要落到自己三哥手里的人,就沒睡能夠欺騙得了他,最後只是猶豫了一下,告訴滿腔怒火和殺氣的三哥,留著那三個人交給公安好了,路惠男心里想著只要誠心為兒子積累功德,相信老天爺一定會讓自己的兒子回到自己的身邊,也相信這次諸葛神仙老爺爺依然會幫自己解決這天大的難題。

  山路盡頭,那童年熟悉的道觀遙遙可見,路惠男平復了一下心情走到道觀門前,輕輕將油紙傘收攏倒立在門邊,伸出纖纖玉手搭住門環,篤篤,敲了兩下停頓一下後,有篤篤篤的連敲了三下,便退後一步等待。

  不大一會,側門吱呀一聲開了道縫隙,一個身著素白麻衣麻鞋的小丫頭伸出頭來,這丫頭不過十一、二歲光景,卻有著讓人驚艷的俏麗容顏,只可惜臉上面無表情,眼神也是冷冰冰的,就站在門內上上下下反復打量著門前的路惠男。

  路惠男微微一笑,雙手遞過一封信去,說道:“河北路氏後人路惠男前來拜訪諸葛老神仙,這是家翁的拜帖。”

  小丫頭冷冷看了看那拜帖,卻沒伸手去接,只是將側門完全打開後便轉身進去了,遠遠地拋過來一句:“進來吧!”

  路惠男倒也不惱,想這山上修道之人多入過江之卿,總難免有幾個脾氣古怪的,而且還是個這般俏麗嬌艷的冷面小小丫頭,便收回書信邁步跟了進去。

  那小丫頭穿過前殿,徑自拐到後院的一處廂房推門進了去,路惠男跟進去後發現,這應該是那冷面小丫頭居住的地方,可屋內的擺設著實太簡陋了些,只有簡簡單單一床一桌一椅,再加上側壁一個不大的衣櫃,再無他物。

  小丫頭徑自上了只鋪了一層薄薄床單的木床,盤腿跌坐五心朝天,卻不閉眼,也不讓座,只是冷冷的盯著路惠男。

  路惠男微微一笑,就大大方方站在門口,問道:“小妹妹,請問怎麼稱呼?”

  “諸葛瓔珞”那小丫頭這回倒是沒冷場,可也說不上多熱情。

  “《妙法蓮華經》記載用金、銀、琉璃、硨磲、瑪瑙、珍珠、玫瑰七寶合成眾華瓔珞,由世間眾寶所成,有”無量光明“的意思,好名字呵,請問,諸葛老神仙是小妹妹你的什麼人啊?”

  路惠男笑眯眯的看著小丫頭。

  “我爺爺。”小丫頭的回答依舊簡單而生冷。

  “那請問諸葛老神仙可是在觀中麼,方便的話還請小妹妹帶我去給老神仙問個安,可好麼?”

  “他死了。”

  說著小丫頭一指房間角落的那個壇子,壇子白紙上銀鈎鐵畫寫著諸葛神仙四個字,這次小丫頭的回答讓路惠男渾身冰涼,路惠男扭頭看著那隨便放在房間角落的骨灰壇,那一抹微笑就此被凍結在臉上。

  小丫頭看著路惠男,嘆了口氣,臉上表情稍微松動了些,竟是有了些許哀傷憐憫似的,口氣卻依舊冷冰冰:“孽緣孽子,其命幽篁,路家久居廟堂,氣數浩蕩蔚然,與此子命格氣數相衝互煞,你兒子當有此劫,在劫難逃。”

  頓了頓,怕是路惠男不信,又澆了盆冷水,補充道:“這是我爺爺說的!”

  路惠男聽那小丫頭所說,一瞬間心入死灰,思量那偷子道人詭計多端,三哥那里失了线索,諸葛神仙這一死,江湖再無相助機緣,再加上諸葛老神仙箕卜如神,一生從未失算的老神仙死前斷言,愛子只怕凶多吉少,路惠男頓時頭腦一片空白,口中喃喃道:“怎麼死了?死了!……”

  路惠男身子踉踉蹌蹌向後退去,直到後背抵住門板,手一松,那封信飄落到門廊下,眼見信封字跡漸漸被雨水侵泡模糊,路惠男這近三十天來的辛苦、擔心、焦急、委屈、憤怒和絕望一股腦的涌上來,直覺胸口憋悶異常,轉過頭去又再次看看那牆角的骨灰壇,終於一口鮮血噴了出去,身子一軟,如抽了线的木偶般委頓在地上。

  那小丫頭看著坐在地上的路惠男就在一瞬間面色蒼白憔悴不堪的模樣,嘆了口氣,從床上走下來,蹲在路惠男身前,用手指在青磚上一點,那堅如磐石的青磚就像豆腐一樣被戳進去一個小坑,然後那小丫頭就在那青磚上筆走龍蛇般寫下入磚半指深的三個大字,筆力蒼勁,赫然是:“燈下黑”

  然後那小丫頭站起身來,兩個小手拍了拍,拍去指間青磚灰渣,說道:“我和你父親平輩,以後就叫你惠男吧,你叫我瓔珞姑姑好了。”

  頓了頓,見路惠男沒有答復,便點了點頭算作默認,繼續說道:“我爺爺說了,如果你能猜到那人將你兒子藏到哪兒,那姑姑我就可以幫你要回兒子來,至於那孩子的氣數麼,盡人事聽天命吧……”

  路惠男散淡的眼神挪到那地面青磚上的三個字,半晌,目光才緩緩清澈冷靜下來,目光凝聚那三個字上仔細思量。

  “燈下黑!”

  路惠男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眼前突然一亮。

  ……

  七月初七 下午四點。

  “這邊、這邊,在往左一點……”

  侯小年啃著苹果,指揮著搬家公司的工人將大鼎從車上卸下來,穿廊過道,進入一間空曠的地下室,地下室內地面新畫了一座八卦圖,陰陽魚卦眼處一座九層青磚基座,每層青磚側立面都刻慢了繁密古怪的符號。

  侯小年指揮搬家工人將大鼎放置在那九層青磚基座正中。

  搬家工人領頭模樣的人收起木杠麻繩,擦著汗走向侯小年,說道:“俺說,小老板呐,你這說跟俺們公司說好了送到郊區王格莊,半道又改了地兒咧,公司知道了肯定要收拾俺們地,再說你這耽誤時候不說,這地上地下的這通折騰,跟做賊似的你可得多給俺們加錢啊。”

  說罷回頭看了看在遠處擦汗的工友,壓低聲音鬼鬼祟祟的跟侯小年說道:“按說好的得給俺們 5000 塊啊,一分都不能少,你這搬的東西肯定是文物吧,你放心,俺們肯定替你保密,嘿嘿!”

  侯小年笑嘻嘻斜睨著那工頭,道:“看不出來,你這土包子,還知道這是古董呐,厲害啊!真能給我保密?”

  那工頭見這少年這般說,便自以為拿住了他短處,又往前湊了湊,得意的低聲道:“當然可以保密,不過小老板你要是再多給點,就保准兒了,嘿嘿!”

  侯小年突然一翻臉,右手噗的一聲直插進那工頭胸口,生生捏碎了心髒,那工頭一臉懷疑和驚恐,確實一聲未能發出,侯小年左手抓住那工頭衣領,不讓那屍體倒下,從後面看去仿佛兩人貼的很近,正在竊竊私語。

  遠處幾個工人等了一會,頗不耐煩的走了過來,邊走邊說:“朱老四,你他媽又背著我們搞啥貓膩呢,又欠削了似不?”

  侯小年見那幾人堪堪走到身前,突然將那屍體轉過來向外一推,當頭那工人被撲了一身鮮血,看見懷里抱著面如死灰的朱老四,哎呀一聲驚叫,癱軟在地。

  侯小年卻如鬼魅般繞過屍體,手中匕首掠過,那三個工人喉頭鮮血噴出,栽倒在地,侯小年一擊得手後,雙手扶膝大口喘著氣,胸口受傷處又有鮮血滲出,半晌,才緩緩回頭,看著那坐在地上的工人,笑道:“就剩你一個了,想死想活?”

  那工人看著滿地鮮血和死屍,軟手軟腳的趴在地上搗頭如蒜,嚎啕大哭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我想活,我什麼都沒看到啊,嗚嗚……”

  侯小年一笑,道:“那你把那四個死倒扔到大鼎中去,若是干的好,大爺留你一條命,就當在身邊留條狗好了!”

  那工人忙慌手慌腳的爬了起來,陸陸續續將那四具屍體扛起一一扔進那大鼎中,侯小年慢慢走了過去,從懷中掏出一瓶藥水,傾倒入鼎中,不到片刻,大鼎中四具屍體消融化成一鼎沸騰的血水,地下室內滿是鮮血的腥味。

  而那長生鼎仿佛不耐這肮髒血汙之物,鼎身微微晃動,散發出輕微嗚嗚聲的鍾鳴。

  侯小年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籙,輕輕向上一拋,便向後退去,口中輕誦咒語:“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錯,數往者順,知來者逆,是故易逆數也,起!”

  那符籙如同飛碟般翩翩起舞,慢慢飛入大鼎中消散不見,不多時,鼎中血水凝成四條血水巨蟒,躍出大鼎落在地面九層基座上,環繞大鼎飛速游走,身上血水隨著游走緩緩滲入基座地磚中,而地磚上所畫的詭異紋路也綻放出淡淡的紅色光芒,基座下八卦陣圖居然也緩緩轉動,不斷組成各式陣型,而基座上大鼎隨著鼎腹內血汙飛出,漸漸趨於平靜。

  那幸存的工人看著眼前這詭異景象,站在一旁呆若木雞,侯小年衝他打了幾下響指居然都沒有反應,氣的侯小年一腳踹過去,將那工人提了個跟頭,那人才緩過氣來,忙跑過來,低聲下氣的問道:“大爺,您還有啥吩咐?”

  侯小年指向遠處牆角的一口箱子,說道:“里面有套盔甲,你去穿上,我要你給我做護法!”

  那工人見這殺人魔王沒有殺自己的意思,雖然想那箱子走去就遠離地下室出口,想要逃走就是再無可能了,腳下遲疑間,見那殺人魔王衝自己一瞪眼,忙一溜煙的跑過去,打開箱子去套那身盔甲。

  侯小年也走過去,站在他身後指手畫腳的告訴那工人如何穿上那套盔甲,弄得那工人一身大汗後終於將身上盔甲穿好,剛要喜滋滋的轉過身來問問是否穿的威風,突然覺得勁後一涼,一柄匕首尖從那工人的喉頭露出。

  侯小年松開從後插入截斷工人頸骨和動脈的匕首,拿過那工人手中的帽盔戴在那工人頭上,然後又從自己懷中取出張三屍鎮魂咒粘在那工人後背盔甲上,眼見黃紙突然自燃起來,飛灰散後,盔甲後背上泛起與符咒同樣的金黃色花紋光芒。

  侯小年嘿嘿笑道:“小爺說過饒你一命,只要你三魂七魄不散,命就算還在,可別說小爺誑你喔,呵呵,退下吧!”

  那套著甲胄的屍體居然自己走動起來,緩緩退到地下室死角的陰影中站定,遠遠望去,這地下室四處角落黑影中,與這甲胄符人相似的陰影憧憧疊疊,竟不知道有多少。

  ……

  七月初七夜間七點。

  大著肚子的柳月蓉氣喘吁吁滿頭大汗躺在床上,下體赤裸,雙腿分開被綁在床腳兩端,毛絨絨的肉穴兒張開茶杯般大小,上下陰唇交匯處肌肉撕裂,撕裂處的血水混這羊水緩緩淌下,大張開的肉屄深處隱約可見一團肉球緩緩向外拱出。

  柳月蓉自從下午羊水破了之後,已經在這床上備產了一下午。

  老道王重樓站在一旁,柔聲安慰道:“青鸞,乖徒兒,再忍一忍,羊水早破了,也能看見孩兒頭部了,就快生下來了,乖徒兒加把勁!”

  柳月蓉雙手緊緊抓住兩側床欄杆,身上衣衫像被水淋過一樣濕漉漉的,潔白的手背、鎖骨處青筋浮現,渾身肌肉僵硬,幾縷濕乎乎的頭發貼在血管夯起的額頭,緊咬住雪白的銀牙,從牙縫里呻吟道:“師傅,呃……徒兒好痛啊……幫幫徒兒吧!”

  老道負手站在一旁,搖了搖頭,笑道:“乖徒兒,你這身子經為師的秘寶加護,再加這一個月為師用各式珍稀藥材靈丹彌補我的青鸞兒各項先天之不足,今後只要不是同時擊破乖徒兒丹田氣蘊池和眉心意念池,縱然是開膛剖腹,傷口也能在片刻間自然愈合,且疤痕不顯,只是這腹中胎兒三十天成形,先天略有不足,若不能自然分娩,即便剖腹取出亦難存活啊!”

  柳月蓉艱難的點了點頭,蒼白的臉色愈加凝重,猛然深吸了一口氣,身子微弓小腹用力,發出一聲淒厲的呐喊,一大股羊水合著嬰兒頭部從撕裂開的陰道肉屄中擠了出來,老道一手托著嬰兒頭部,一手輕輕向下推擠柳月蓉的腹部,緩緩幾下,那嬰兒便牽著臍帶從柳月蓉撐大到極致的肉屄中出了來。

  老道雙指如刀剪斷臍帶,倒提嬰兒雙腳,在屁股上輕輕一拍,那嬰兒吐出口中羊水,哇的一聲啼哭出來,聲音倒是洪亮清脆。

  柳月蓉聽到嬰兒哭聲,面色蒼白的臉上流露出喜不自勝的神色,雙眼中清淚流下,亮晶晶的在嫵媚嬌麗的臉龐上滑過,伸手接過嬰兒,仔細看了看,抬頭對王重樓笑道:“師傅,青鸞兒說話算數,給您生了個小道爺,師傅你看這眼睛,多像您,你快看啊!”

  老道負手在一旁,看了看嬰兒,見那嬰兒頗為壯實,便笑道:“是啊,為師一生行走江湖,到如今也算有後了,乖徒兒辛苦啦!”

  柳月蓉將兒子那皺巴巴的小肉球緊緊抱在懷中,輕輕拂去羊水,憐愛萬分的親了又親,突然想起一事,滿面羞紅的抬頭看了看老道,又低了下去,低頭哄著兒子。

  老道笑道:“青鸞兒想到什麼事了,這般害羞?”

  柳月蓉憔悴蒼白的臉上飛起一抹紅霞,此時顯得霎是嫵媚誘人,卻只是低頭哄逗兒子,不去回答。

  王重樓笑著伸手過去撥開柳月蓉胸襟,露出一對鼓漲漲的雪白大乳房,比平時更加飽滿翹挺,此時包裹兩懷乳汁的乳房還凸顯出幾分顫巍巍的搖曳風情,只是頂端乳暈黑紫,乳頭漲大如黑棗,柳月蓉生性愛美,見到自己胸前這番情景,不由得略一皺眉。

  老道取出一粒丹藥放在手心花開,然後伸手按住雙乳,此前柳月蓉這對豪乳老道大手還能堪堪握住,如今更顯飽滿肥潤,比原來大了不止兩號,老道的大手卻只能勉勉強強按住正面。

  王重樓將手心藥水部分按在柳月蓉乳暈上緩緩揉搓,柳月蓉抱著兒子,只道是師傅想占些便宜,沒想到不一會就感覺乳頭四周奇癢無比,有心去撥開師傅雙手,卻又不敢松開兒子,呵呵笑著東扭西閃的躲避,無奈雙乳被老道抓住,閃躲不掉,笑著道:“好癢啊,師傅別鬧,莫傷了咱們兒子!”

  王重樓也笑道:“那你告訴為師,剛才想什麼呢?”

  柳月蓉呵呵笑道:“好了好了,徒兒說就是了。”

  說著抬起頭含情脈脈的看看懷中嬰兒,又看看老道王重樓,嬌媚說道:“徒兒再想,日後你們爺倆在床上一起欺負青鸞兒的樣子!”

  頓了頓,這小婦人臉上竟然已是紅雲滿面了的,柳月蓉雙腿分開,露出那毛絨絨陰毛下的粉嫩花徑,風情萬種的斜睨了一眼老道王重樓,低聲羞道:“青鸞兒只有一個肉屄,若是在床上師傅和兒子都想操徒兒了,徒兒該給誰呢?”

  說罷,雙腿又快速合攏上,再不讓老道去偷看了。

  老道看著柳月蓉滿面緋紅的說著情話,哈哈大笑道:“爹還能和兒子搶,兒子干屄老子就插菊花,要不深喉也行,不過看青鸞兒這嫩屄今日能開成這樣子,想必日後我們爺兩雙龍搶珠同操青鸞兒肉屄也是沒問題的,哈哈!”

  柳月蓉暗自思量以後這兩個男人在自己身上癲狂蹂躪的場景,想想也是醉了,不用的杏眼迷離滿面嬌紅,竟是有些痴迷了。

  老道說罷松開手,笑道:“知道你愛美,看看吧!”

  柳月蓉驚訝的發現胸前黑紫色的大片乳暈收縮成小酒盅杯口大小,和乳頭一樣,也收縮恢復到了之前嬌小粉嫩的模樣,乳頭上微微有一抹白濁的乳汁泌出,顫悠悠的垂在乳頭上,柳月蓉用手輕輕一托乳房的下緣,乳汁便又滲出幾滴,輕輕一按,乳頭酥麻間,一股乳汁便噴射而出,遠遠射出床外,胸口墜痛腫脹的感覺就稍微消減一些。

  柳月蓉心下大喜,忙將兒子抱過來,輕輕將乳頭湊到兒子口中,那嬰兒便止住哭聲,大口大口的吸吮起來,兩只小拳頭輕輕搭在乳房兩側,柳月蓉看著兒子,眼中淚水止不住又落下來。

  老道將一旁兩個醫院偷來的嬰兒放在柳月蓉身旁,道:“乖徒兒,你這奶水足夠這三個孩子吃的,這兩個你也好好照顧吧,為師自有用處,晚些時候為師自會吩咐人來尋你。”

  說罷便轉身離去。

  嬰兒生下後,老道王重樓自始至終竟是從未抱過自己的孩子一下,也未多看一眼,似是與這世上為一的血脈從未掛懷。

  柳月蓉聽到“自有用處”四個字,心頭再度泛起狐疑,望向王重樓離去的背影,抱住懷中兒子的手不由得又緊了一緊,看向床邊兩個滿月嬰兒的臉上盡是擔憂疑慮之色。

  ……

  七月初七 夜間十一點。

  地下室內八卦陣圖轉動組合漸漸趨緩,陣中九層地基側壁上符咒圖文紅芒卻更加明亮銳利,照的室內紅雲掠壁光華流轉,長生鼎上金光乍現,鼎壁九龍旋轉,鼎內鳳游內側,不時傳出陣陣低沉的龍吟鳳啼之聲,在室內回響。

  侯小年一反常態,穿上道袍,和懷抱嬰兒的柳月蓉並肩站在遠處,兩人身後一個嬰兒車,兩個稍大些的嬰兒躺在車里沉睡著。

  看著老道王重樓足踏天罡手掐劍訣,圍繞長生鼎忽疾忽緩而行,口中念念有詞,長生鼎中緩緩生出一朵祥雲,聚而不散如靈芝綻放,老道見祥雲出現後便從懷中掏出一面銅鏡,輕輕放在長生鼎正面一處圓形空白凹陷處,青銅鏡嵌入那空白凹陷處,竟是嚴絲合縫。

  鼎鏡合體後,長生鼎喀拉拉一聲響,金芒暴漲,三足處也緩緩生出三朵稍小的祥雲,在鼎壁四周旋轉環繞,室內瞬間香氣撲鼻。

  老道再次掏出一個紫金葫蘆,口中輕念咒語,那葫蘆禿嚕一聲,從手中飛出,穩穩懸在那長生鼎正上方處。

  老道布置完畢,喊了一聲:“小年,取丹材!”

  侯小年干脆的答應一聲,附身從嬰兒車里抱出一名嬰兒,頭發淡黃,正是甄妮在醫院所遺失的嬰兒,侯小年抱住嬰兒,快步來到長生鼎前,老道用拂塵卷住嬰兒,向那長生鼎拋去,那嬰兒被鼎外旋轉環繞的一朵小祥雲穩穩拖住,嬰兒躺在祥雲上依然是笑呵呵的模樣,宛若不知大難臨頭的樣子。

  老道見那嬰兒真如教中秘籍所載,真陽旺盛,祥雲舉之,不由心頭大喜,剛要喚徒兒再取嬰兒,突然地下室東牆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坍塌出一個巨大的窟窿,一個嬌小玲瓏的絕色少女笑呵呵從牆壁中破洞走了進來,腳下踢進來圓咕隆咚血琳琳一物,赫然是個男人的人頭,手中青竹竿繞指如飛,身後七匹灰背蒼狼緊跟著從牆洞煙塵中魚躍跟入,分散在少女身後,那少女正是甄妮。

  那絕色少女甄妮探頭看見被托在祥雲上的嬰兒,咦了一聲,笑呵呵道:“老雜毛,你偷我兒子做什麼啊?莫不是要和我兒拜把子不成?那也得問過阿姨我同意才行啊!”

  王重樓看著那地上人頭卻不驚慌,反倒是如獲至寶的仔細打量著甄妮,笑呵呵道:“原來這世上還真是滇西萬獸山莊的後人啊,我這徒弟小瞧了你這養狗遛鳥的邪魔外道,死在你手里倒也不算冤。待貧道長生大典功德圓滿之後,定要再收甄妮姑娘做個關門弟子。據貧道所知,據說萬獸山莊人獸雜交,所生男人極丑,缺省力能搬山,但女子卻貌美如仙,更是舉世無雙的雙修鼎爐,如見看來所言非虛啊!不知此子是姑娘與何畜所生啊?”

  甄妮將青竹竿被在身後,嬌羞不已的垂下頭去,大眼睛瞟了一眼老道,羞澀道:“道長你猜我喜歡和什麼牲畜呢?”

  風情萬種狐媚至極!

  甄妮轉頭間看見遠處抱著嬰兒的柳月蓉,沉下臉道:“那邊那個狐狸精就是在醫院里幫你偷嬰兒的女人吧,要不老道長把她送到萬獸山莊不就知道那些傳說是真是假了麼!”

  說著突然唿哨一聲,身後七匹蒼狼毫無征兆的迅疾撲向柳月蓉和懷中嬰兒。

  王重樓和侯小年完全沒料到這女子一出手竟然是針對柳月蓉,侯小年倉促中出手只是劈飛兩只惡狼,余下五只分別撲向柳月蓉、懷中嬰兒和嬰兒車里路惠男的兒子,老道王重樓大驚失色,若是兩個娃兒有失,這畢生所求的長生工夫就瞬間付之東流了,一邊匆匆奔向那五只惡狼,抬手打出五只飛鏢,一邊掐訣念咒打算召喚出甲胄符人。

  甄妮見那道人從身前掠過,輕輕探出盈盈一握的玉足,腳尖頂端彈出鋒銳輕薄的刀刃,刀刃上泛著藍光,顯然是淬了劇毒的,足尖刀正立在那道人落腳處,甄妮右手指處,一條劇毒眼睛蛇從袖管射向侯小年,同時左手軟鞭同時抖開,纏繞向長生鼎邊祥雲上自己兒子身上。

  老道王重樓、侯小年和柳月蓉三人被甄妮一個人打了個措手不及手忙腳亂,侯小年顧不得攔住狼群,就地一滾,將將躲開毒蛇,那毒蛇落地後去閃電反彈再次向侯小年撲去,侯小年天不怕地不怕,平生就怕毒蛇蜈蚣,這一眼看見吐著蛇信子的眼鏡蛇,手腳都酥軟了一半,甄妮這一下子誤打誤撞弄得侯小年在地下室里東奔西跑鬼哭狼嚎,在無閒暇照顧柳月蓉。

  老道王重樓暗叫厲害,這小妮子看上去柔柔弱弱千嬌百媚的,這一出手卻是狠辣異常、詭計多端,倉促中凌空翻身躍過甄妮足尖匕首,左手虛抓,將兩個嬰兒吸到手邊,抓住嬰兒襁褓攬在懷中,竟是任由惡狼毒蛇攻擊,再不去管侯小年和柳月蓉死活,同時右手作勢手刀劈出,將軟鞭蕩開。

  柳月蓉這三十天中照顧兩個醫院里偷來的嬰兒,日久生情更加產後母愛泛濫,生怕亂中傷了路惠男的嬰兒,忙將嬰兒車內的孩子抱起,那孩子受了驚嚇,哇哇大哭,路惠男摞開衣領,露出兩邊乳房,將乳頭湊到嬰兒嘴邊,那嬰兒聞到熟悉的乳頭味道,便漸漸止住哭聲,叼住乳頭,大口大口吸吮了起來,柳月蓉懷抱兩個孩子退到角落里,看著兩方爭斗,看這祭典方式好似要用活人獻祭,柳月蓉思量若師傅贏了,那自己的孩子多半是要大禍臨頭,若是那甄妮贏了,也少不得將自己擄去和動物交配來做報復,頓時滿面愁容。

  兩個小家伙卻在懷中一左一右安詳的吸吮著乳汁。

  甄妮再次呼哨,七匹惡狼轉過來圍繞老道連續撲咬撕扯,撲上咬下,進退間配合嫻熟,隱隱暗合武林中劍陣奧義,甄妮在外圍一只軟鞭如靈蛇翻轉點抽,不斷攻擊王重樓的軟肋空擋,偶爾抽空還能好整以暇的向侯小年處打出幾只活毒蛇、蜈蚣,十數個回合下來弄得王重樓師徒二人手忙腳亂大汗淋漓。

  此時,地下室的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一個長發飄飄、端莊秀麗至極的女子緩緩從台階走下,身後跟著個穿迷彩服吊兒郎當的瘦削男人,正是路惠男和路象山二人。

  路象山看到地下室的被毒蛇蜈蚣追得狼奔兔竄的侯小年、人狼混戰的甄妮和王重樓、地面旋轉的八卦陣、祥雲繚繞的長生鼎,不由得嘖嘖稱奇,靠在樓梯欄杆上拍掌大笑道:“哈哈,真熱鬧啊,拍好萊塢大片都不用特技了,有眼福啊!”

  而路惠男則一眼看到柳月蓉懷里的嬰兒,徑直的走了過去,見到正在柳月蓉懷里吃奶的兩個孩子,直覺的看著稍大些那個嬰兒,眼神里滿是欣喜、憐愛、安慰和母親的溫柔,路惠男沒有打斷孩子吃奶,只是站在那里輕柔的撫摸著孩子的臉蛋,壓住哭泣聲音,低聲道:“謝謝!”

  柳月蓉愣在那里,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端莊大氣的美麗女子說的謝謝,是感謝上蒼還是感謝自己這個偷嬰兒的賊,嘴唇囁嚅了幾下,終究是沒有說出什麼來。

  自從嶗霞山頂一戰天雷轟頂,王重樓內力盡失,此時居然被個小姑娘弄得手足無措,卻是生平罕見。

  抽空斜眼看去,間那艷若桃李毒若蛇蠍的小嬌娘正悄悄挪動腳步靠近長生鼎,若讓她將嬰兒取下,大典中斷,此生再求長生無望矣。

  而那邊廂又有人來攪局,眼見那邊兩個嬰兒要被奪走,不由老道心下大怒,既然你們敢斷道爺我的長生路,那道爺我便斷去爾等生路,口念咒語一聲斷喝,急急如律令,起!

  只聽四周喀拉拉聲起,隱藏在轉交黑暗陰影中的甲胄符人被一一喚醒,都面向老道王重樓,低頭拱手聽令。

  老道一聲怒喝,道:“女的抓,男的殺!”

  眾甲胄符人哄然領命,紛紛撲向眾人,連侯小年也不例外遭到甲胄符人攻擊,而且還要連蹦帶跳的躲著腳下追擊自己的毒蛇蜈蚣,邊跑邊上氣不接下氣的罵道:“王重樓,我操你祖宗,連徒弟都要趕盡殺絕,小太爺絕饒不了你,哎呀,是蠍子,姓甄的,老子跟你沒完~ ”

  老道微微一笑,道:“孽障,你道為師不知道昨日下山時,你是故意引誘為師發聲,想判斷為師是否傷重,你這潑猴打的小算盤還瞞得住為師嗎?今日為師就順便清理一下門戶,哼!”

  懷抱嬰兒的柳月蓉和路惠男一個照面就被甲胄符人控制住了,柳月蓉看著懷中兩個嬰兒淚流滿面,喃喃道:“寶寶不怕,媽媽一定保護你們,寶寶不怕!”

  路惠男在一旁則是面色坦然,被甲胄符人抓住也不掙扎,只是靜靜微笑,凝視著被柳月蓉抱在懷中吃奶的兒子。

  甄妮則被幾個甲胄符人圍住,甄妮身子如靈蛇一般油滑,在甲胄符人之間鑽來竄去,幾次足刀踢上去,都被甲胄符人甲胄攤開,身上只是留下幾道劃痕。

  甄妮一按軟鞭把手底部,軟鞭上倒豎起一片金屬鱗片,軟鞭在甲胄符人身上抽出一溜火花,偶爾抽到甲胄縫隙的皮膚上,那甲胄符人卻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依然攻擊迅猛狂暴,打空的拳頭砸的牆壁磚屑飛濺,若是打在身上定會骨斷筋折,幾次甲胄符人的攻擊都是與甄妮擦肩而過,拳腳帶起的罡風刮的甄妮皮膚如刀割般疼痛。

  那些巨型灰背蒼狼攻擊絲毫不見效,卻不斷被甲胄符人拳打腳踢,漸漸被逼到牆邊洞口,眼看就要被甲胄符人攆了出去。

  路象山怕火器傷及無辜,便抽出身後的折疊開山斧,硬碰硬的和那些甲胄符人廝殺,身形閃動間叮當作響火星四濺,最是熱鬧好看,但路象山卻深知,這些甲胄符人被砍傷一斧頭無非是甲胄破損,自己若挨上一下,就一定是傷筋裂骨,手上用力腳下卻是飛速游走,尋找這些甲胄符人的破綻。

  那些甲胄符人刀槍不入,動作卻剛猛無比,只是動作較常人稍微遲緩些,若被這十余個甲胄符人圍攻夾住,就是大羅金仙也要被砸成肉泥,但今日分成數波,扣除一個禁錮住路惠男的和一個在柳月蓉身後三步之內看押柳月蓉的,余下分頭追殺圍堵甄妮、路象山、侯小年的甲胄符人就各自只有三四個,一時間不上不下的打出了個雞飛狗跳僵持不下的局面,倒讓老道王重樓閒了下來。

  老道祭起一道符籙,柳月蓉懷中稍大些的嬰兒放佛被一只無形大手抱出,柳月蓉猝不及防沒抓住,眼睜睜看著那嬰兒緩緩飛向鼎爐,路惠男心下焦急,在沒了剛才的嫻靜舒雅之氣,淒厲嘶喊一聲,拼命用力想掙脫甲胄符人束縛去奪回孩子,那甲胄符人借符籙靈氣聚龍象之力,那里是常人能掙脫得開的,幾下掙扎之後被甲胄符人握住的手腕等處已摩擦的血肉模糊。

  那嬰兒落在鼎外祥雲之上,老道又回身看向柳月蓉,柳月蓉看著那鼎外唯一空出那多祥雲,又看看老道望過來凌厲狠辣的眼神,再低頭看看懷中剛剛誕生一天的嬰兒,臉色慘白,淚水模糊雙眼,緊緊抱住孩兒,邊緩緩向後退去,邊帶著哭腔想老道求饒道:“師傅,不要啊,這可是咱們的骨血,這師傅在這世上唯一的一點香火傳續啊,也是徒兒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啊,求求師傅,不要,不要……”

  柳月蓉也不知道這老道究竟要這些孩子做什麼,不要做什麼,只是下意識里覺得今晚這場景著實詭異非常,兒子若是到了那邊定是凶多吉少,自己決不能將孩子交給師傅,死也不能。

  老道面色一沉,一招手又是一道符籙飛出,柳月蓉只覺得雙臂一麻,兒子便從懷中飛出,柳月蓉察覺雙手無力心下大恐,忙一低頭咬住孩兒襁褓,卻被那股托起嬰兒的無形怪力猛地帶倒,額頭狠狠摔趴在地面上,頓時一陣眩暈,雙手卻依舊酥麻無力,萎頓在地上。

  王重樓見三個孩兒分別落在環繞鼎壁的三朵祥雲之上,便走上祭壇,左手搭拂塵,右手掐咒決,微微低頭默念典籍中的梵文咒語,地下室內的空氣竟然隨著王重樓的誦經念咒聲泛起陣陣肉眼可見的漣漪,那漣漪正是從那長生鼎中泛出,八卦大陣猛地停頓下來,組成一道亘古未見的奇怪卦象,祭壇地面紅色咒紋猛地放出耀眼金光,金光中那長生鼎竟然像時空穿梭般的輕輕扭動起來,緩緩變成一座丹爐,丹爐腹部開出三個圓形爐眼。

  此時,牆上時鍾當當連響,正是午夜十二時。

  那邊甄妮、路象山、侯小年見到這般怪異景象不由得錯愕驚詫,這一分神甄妮便被身後甲胄符人猛地抱住,刀劍加身再難動彈分毫,另一邊侯小年被側邊甲胄符人大力擊中,直接轟飛掛到房梁上奄奄一息,路象山躲閃的稍微慢了一步,被甲胄符人連續轟擊了兩下,從那甄妮破開的大洞中倒飛了出去,不知生死。

  老道抬頭,用手輕輕一只那懸在丹爐上空的紫金葫蘆,葫蘆口頓時如龍吸水一般,從丹爐中吸出淡淡青煙,室內所有人眼睜睜看著丹爐外祥雲之上的三個嬰兒被緩緩從爐眼中吸入,然後當的一聲,爐眼閉合,滿室寂靜。

  突然轟的一聲,丹爐內烈焰飛騰,離得十多步外依然覺得熱浪熾面,丹爐邊的老道衣袍須發皆向後掠起,路惠男、甄妮和柳月蓉三女大驚失色。

  路惠男終於將心底積壓了三十余日的苦楚化作淒厲哭喊聲,甄妮渾身顫抖雙目赤紅,銀牙緊咬下唇一聲不吭,一縷血痕順著嘴角淌下,而另一邊柳月蓉則直接昏了過去。

  老道王重樓看著丹爐內烈焰熊熊,不時有一縷一縷青、白兩色青煙飄出後,直接被懸在上空的紫金葫蘆一絲不剩的吸入,和教中典籍秘術所述一般無二,知道秘術所言非虛,得道長生在即,不由得心頭狂喜,渾身須發皆張,宛若狂魔般仰天狂笑,震得地下室內塵土飛揚,頭頂灰塵撲簌簌的落下。

  突然一陣清脆秀麗的少女聲音響起,“生生死死,來來去去,野火春風,歲枯歲榮,不容不辱,不滅不寂,自在長生,何求長生,仙凡俗世,各有因緣,道士雜毛,黃金糞土!”

  老道王重樓見丹爐已經關閉,修丹煉命亦無可更改,心下大定,遂冷艷打量著門口處,朗聲道:“何方高人到訪,王某榮幸之至,還請高人現身一敘!”

  聲音剛落,一個身著素麻白衣的小丫頭就走了進來,就像逛自己家後花園一樣輕松閒適,路惠男一見那少女,邊哭訴道:“姑姑,晚了,晚了,孩子被……”說著看向那烈焰熊熊的丹爐。

  少女看了看路惠男,嘆了聲:“痴兒,今後不知道還有多少桃花債痴情緣要著落在你這痴兒身上啊!”

  腳下卻是不停,向王重樓走去,王重樓心念起處,一具甲胄符人狹著風聲向那少女揮拳猛撲了過去,那少女輕描淡寫的抬手在那甲胄符人眉心處一戳,那甲胄符人立時化為飛灰,只剩一堆甲胄掉在地上,老道心頭一驚,忙祭起咒語,周遭甲胄符人魚貫向那少女撲去,地下室內一時間罡風凜冽,殺機驟起,那少女卻信步閒庭般不住戳戳點點,不到片刻,就將剛才那些威風八面的甲胄符人一一點倒。

  老道心下雖然惶恐,卻也不時十分畏懼,笑道,小姑娘也是攔阻王某人的長生大典的嘛?

  那素白麻衣小丫頭冷冷說道:“青銅鏡是長生鼎的鑰匙,紫金葫蘆是吸納嬰兒魂魄的法器,這長生鼎幻化出的不是煉丹的丹爐,而是鍛造先天元陽體魄的鑄爐,那兩個孩子是天地鍾靈原陽之體,你那孩兒卻是聚魂納魄的引子,雖然舍了個親生兒子,卻換回來一具天地間至陽至剛的靈體,牛鼻子,我說的對也不對?”

  看著王重陽僵住的身形表情,少女嗤笑了一聲,又道:“這麼個區區鑄爐,還需要姑奶奶我動手,只要這屋里隨便一人豁出性命撞到丹爐就可以打斷你這牛鼻子的長生夢了,說不定運氣好的話,還能救出一兩個嬰兒呢,對也不對?”

  這少女似乎很喜歡高高在上質問他人的感覺,每句話後都有一句對也不對,但輕輕脆脆的聲音卻實實在在讓這地下室里的每個人都聽到了,一對妙目死灰復燃重有綻放出生機,緩緩睜開望向那熊熊烈焰飛騰的丹爐。

  老道王重樓仰天大笑道:“那姑娘你說,誰會舍得性命來撞翻這上千度高溫的丹爐呢,呵呵!”

  “我舍得!”

  說著一個身影箭一般的從地上躍起撲向丹爐,雙手剛一觸及丹爐就聽到刺啦一聲響,那推住丹爐的手就隨著青煙泛起一股濃烈肉皮焦糊的味道,正是剛才暈厥在地的柳月蓉。

  在眾人大驚失色愣住的時候,柳月蓉扭頭向被甲胄符人禁錮住的路惠男和甄妮高喊道:“兩位姐姐幫我照顧好孩子!”

  說著俯身用力去推那丹爐,觸及丹爐的臉龐、肩頭和胸腹一瞬間就焦糊粘連在丹爐之上,柳月蓉只覺得自己的兒子就在那丹爐之中望著自己,小嘴一努一怒的似乎要吃奶似的,又像是笑眯眯的看著自己,正要伸手抱向自己這個媽媽,身上涌出無限力量,竟然將那丹爐推的遙遙欲墜。

  王重樓大驚,正欲撲過去劈出一掌,身後那素白麻衣的小丫頭一腳將那老道王重樓踢翻了個跟頭,王重樓一頭撞上那丹爐,瞬間須發皆燃衣襟焦糊。

  柳月蓉得到王重樓一撞之力,拼盡最後一絲力量推去,那丹爐竟然轟隆一聲傾倒在地,熊熊烈焰頓時收斂消散,八卦陣圖消失,祭壇咒紋緩緩暗淡下去,地下室由明亮瞬間進入暗淡,所有人的眼前都是一片漆黑和寂靜。

  半晌,丹爐內突然傳出輕輕地響動,丹爐頂部的桐蓋當啷一聲掉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去,包括躺在丹爐邊奄奄一息的柳月蓉,借著丹爐內暗淡爐火的光芒,大家看到一個可愛的嬰兒從丹爐頂部緩緩爬了出來,看到所有人看著自己,那嬰兒似乎覺得十分好玩,咯咯的笑了一聲。

  奄奄一息的柳月蓉艱難側過頭向那孩子望去,心頭和路惠男、甄妮一樣,瞬間如遭重擊,三女此時竟是同一般的心思,想道:“這是我的孩子,決計不會認錯的,我的兒子找回來了!”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