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帝樂呵地道,“對!就是趙仙仙!這個名字取得真好,那趙仙仙長得真是仙女一樣美麗動人,讓朕好不興奮!”
旋即,他神色黯然,嘆道:“本來朕想帶那村姑回京,可惜一覺醒來,那村姑就不見了蹤影,也不知去了哪里?朕讓武無敵去找,也未找著。”
“原來陛下還記得那位村姑的名字!”郭公公凜然說道:“陛下,您可知道,武天驕的母親也叫趙仙仙?”
“什麼?”
宣和帝渾身一震,神情錯愕,盯著郭公公老眼放光,厲喝道:“你說什麼?”
郭公公跪倒在地,道:“陛下!恕奴才斗膽直言,四年前,武天驕便是從綠嶺來到京城的,他親生母親也叫趙仙仙,他今年也剛好十六歲,他的出生日是六月十五,由此推算,距離十六年前陛下寵幸那位村姑趙仙仙的日子剛好吻合。陛下,那武天驕有可能不是武無敵的兒子,而是陛下您的……皇子?”
“我的皇子?”
宣和帝呆了一呆,渾身禁不住顫抖了起來,神情無比的激動,起身便想站起來,但剛起身一半,又跌坐回了椅上,指著郭公公顫抖地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郭公公磕頭道:“奴才若有半句虛言,願受五馬分屍之刑!陛下!奴才也是從武天虎那里得知,陛下如若不信,可把武天驕喚來,一問便知是否?”
半晌,宣和帝才回過了神,激動地道:“快……快宣天驕……快去把他叫來……”
“是!陛下!”郭公公應聲道,慌忙不迭地奔向殿外,傳喚武天驕。
“慢!”不待郭公公走出殿門,宣和帝忙又叫住了他。
郭公公停住,回過身來,只聽宣和帝道:“東銘,你只管把天驕叫來,什麼事都不要對他說,莫要驚嚇了他!”
“是!”郭公公這才答應一聲,出了勤德殿。
宣和帝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滿臉通紅,激動地在殿中來回地走動,口中不住地念道:“趙仙仙,趙仙仙,武天驕,他會是朕的兒子?朕有兒子了……”
工夫不大,郭公公帶著武天驕回到了勤德殿。
武天驕出去一會兒,正瞧著宮里的美女養眼著呢,沒想到就讓郭公公給叫回來,心里的不情願就甭提了。
蹭!宣和帝一下子就竄到武天驕面前,速度那個快啊,一點也不想是七八十歲老人該有的動作,倒把武天驕嚇了一嚇?
宣和帝拉著武天驕細瞧,上下打量個不停,那炯炯的目光特別的有神,問道:“孩子!你……你母親叫什麼?”
啥?武天驕傻愣愣的一頭霧水,不明白老皇帝好端端的怎麼問候起他母親來了?
見武天驕傻愣著不說話,郭公公提醒道:“金刀駙馬,陛下在問您話呢?還不趕快回答?”
武天驕定了定神,肅容道:“啟稟陛下,微臣的母親姓趙,名叫仙仙!”
“趙仙仙!”宣和帝更是激動,顫抖地道:“那你家是不是住在綠嶺?”
武天驕點點頭,道:“我娘是住在綠嶺,後來搬到了羊頭鎮,我是在羊頭鎮長大的!”
“來!孩子!我們住下來好好的說說!”
宣和帝拉著武天驕回到了座位,郭公公主動為武天驕搬來一張凳子,爾後到了殿門,擔任起了警戒任務,殿中只剩下了宣和帝和武天驕二人。
宣和帝瞧著武天驕,心情逐漸趨於平靜,柔聲問道:“孩子!你母親呢?她現在何處?”
武天驕神色黯然,傷感地道:“死了!四年前得了一場大病,死了!”
哦!宣和帝臉色微微一變,又問:“你怎麼會來到京城的?找上武……找上晉陽王府的?”
他本欲說武無敵,感到不妥,便改口。
“是我娘讓我來的!”
武天驕不加思索地道:“我娘臨終前告訴我,我爹就是晉陽王武無敵,讓我上京認祖歸宗,因此,我就來了!陛下,您為什麼問我這事?”
“你……”宣和帝嘴張了一張,正想說你是朕的兒子,轉念又想:“他是不是朕的兒子,還有待證實,朕可不能輕率的冒認!”
當下道:“只朕是想了解一下你的身世,是了!你父王對你好嗎?”
這話問得更讓武天驕莫名其妙,心想:“武無敵對我好不好,這跟你有什麼關系?你犯得著問東問西的?”
但對方畢竟是天子,作為臣子的事他是有問必答,武天驕口不對心地道:“好!父王對我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心中卻大罵:“好個屁,根本沒當我是兒子!”
接下來,宣和帝又問了一些關於武天驕母親的話題,這令武天驕有點措手不及,卻也只能一一回答。
好半天,宣和帝才讓武天驕出去,把郭公公叫到了跟前,低聲道:“東銘!你去慈心宮,把李公公給朕請來?”
郭公公答應一聲,急匆匆地出了勤德殿,直奔後宮。
工夫不大,神鷹衛統領李寇來到了勤德殿,向宣和帝跪倒磕頭,道:“奴才李寇,拜見陛下!”
宣和帝忙起身上前扶起李寇,道:“公公不用如此多禮,快快請起!”
對一個公公尚要親自上前相扶,可見宣和帝對李寇是無比看重,禮遇有加。
“謝陛下!”看到宣和帝來扶,李寇誠惶誠恐,忙起身站到一邊,躬著身子道:“不知陛下召奴才來,有何吩咐?”
望了望四周,宣和帝附首在李寇耳邊輕聲低語:“公公!朕讓你去一趟綠嶺和羊頭鎮,查一查武天驕的身世!”
李寇神色一變,頷首道:“陛下有命,奴才自當遵從!”
宣和帝沉吟道:“記住,這件事屬於皇家的絕對機密,除了你,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武無敵,一旦查清武天驕的身世,立刻回來稟報於朕!”
“奴才遵命!”李寇恭敬地道,一皺眉頭,滿臉疑惑地問道:“陛下!你讓奴才去查武天驕的身世,不知陛下是想知道哪一方面?”
“關於他所有的一切!”
宣和帝沉重地道:“朕想知道,他是不是十六年前朕在綠嶺寵幸了那個村姑所留下的龍種?如果是,那他就是我皇家的血脈,朕的皇子?”
啊!李寇渾身一震,瞪在了眼睛,愕然道:“陛下!您是說……武天驕是您的皇子?”
宣和帝苦笑道:“現在還不清楚,朕也只是懷疑,至於是不是,還有待公公您去詳查證實!”
“那奴才一定詳加的細查!”
李寇頓了一頓,又道:“陛下!想知道武天驕是不是您在外面留下的龍種,大可不必大費周章,奴才有個方法,能夠讓陛下很快知道,武天驕是不是陛下的皇子?”
哦!宣和帝神色一動:“什麼方法?公公不妨直言!”
“滴血認親!”
李寇凜然道:“只要看看武天驕的血能否和陛下您的血溶合在一起,便知道他是否陛下的皇子,如果能,便證明他是陛下的皇子,不能,那就不是!”
宣和帝眼睛一亮,龍顏歡悅:“不錯!朕怎麼能把滴血認親給忘了,不過,事關重大,在沒有弄清武天驕的身世之前,暫且不讓天驕那孩子知道他的身世,以免引起武無敵的注意!”
“這有何難!”
李寇淡然道:“就讓奴才把武天驕叫進來,然後制暈他,再在他身上取一滴血,保管神不知鬼不覺,奴才來時,他就在殿外,陛下,您等著,奴才把他叫進來!”
說著,轉身走出大殿,宣和帝一張嘴,正想說別傷了他,可話還未出口,李寇已然不見了。
武天驕正在殿外候著,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正在悄悄地浮出水面,人生已經開始了轉變。
他懶洋洋地倚靠在勤德殿前的走廊紅柱上,眯著眼眼瞧著周圍過往的宮娥,樂不思蜀,心中在想:“宮里那麼多的美女,老皇帝他一個人,又沒修煉過天鼎神功,他享受的過來嗎?與其放在宮里擺設浪費,還不如做我的陰鼎,修煉我的天鼎神功。”
他正想著,忽地感覺到邊上正有一雙眼睛盯著他,虎視眈眈,不由得心中一凜,回過頭去一望,才發現盯著他瞧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郭公公。
武天驕定了定神,一瞅自身,打量了一會兒,並沒有發覺不妥,問道:“郭公公!我……有什麼不對嗎?”
嘿嘿……
郭公公笑了笑,陰陽怪氣地道:“是不對!駙馬爺,您可不能仗著陛下對您的寵愛而得意忘形啊!您看看周圍的侍衛,哪一個像您這般當差的,坐沒坐樣,站沒站相,靠在柱子上,若讓陛下瞧見了,陛下會不高興的!”
武天驕忙站直了身子,笑說:“公公教訓的是,只是天驕第一天當差,不懂宮里的規矩,還請公公多多提點才是!”
“駙馬爺客氣了!”郭公公怪笑道:“駙馬爺,您可是奴才所見過的最受陛下器重的人,您可得好好表現,莫要辜負了陛下對您的信任!”
“是是是!”
武天驕連聲稱是,心中不以為然,暗道:“如果老皇帝知道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不知還會不會信任我?怕是立馬要砍了我的腦袋才是真的!”
他正想著,李公公已從勤德殿中走了出來,緩步到他跟前,微笑著說:“金刀駙馬,陛下宣您進去!”
武天驕聽了不禁皺眉,心道:“一會出來,一會進去,進去又出來,沒完沒了的,進進出出的,這麼麻煩,當我是什麼!”
心中有點不滿,武天驕卻也不敢表現出來,笑說:“是!我這就進去!”說著,走向了勤德殿。李寇見狀跟在他後頭,一起進入了勤德殿。
進入勤德殿,武天驕抬頭只見宣和帝坐在御案後,忙道:“陛下!您找微臣來有何事……”
話未說完,背心倏地一麻,一股暗勁侵入了體內,武天驕大驚,暗叫一聲:“不好……”來不及反應,腦中念頭還沒轉過來,眼前一黑,天旋地轉,撲通倒在了聲卡,瞬間失去了知覺,人事不知。
偷襲武天驕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寇李公公。
以他的身手從背後出手偷襲武天驕,出其不意,出其不備,武天驕連反應都來不及,便被制昏了過去。
看到武天驕倒地,宣和帝大驚,叫道:“莫要傷了他?”
李寇一記得手,聞聽悠然一笑,道:“陛下放心,奴才只是點了他的穴道,不出一個時辰,他便會自己蘇醒過來!”
說著,抱起了武天驕,放坐到了殿側的椅子上。
宣和帝稍感放心,起身走到武天驕近前,細細地瞧著他,並顫抖著手撫摸著他的臉蛋,道:“如果他真是朕的皇兒,那可真是天可憐見,不讓我皇家斷了血脈,帝國江山後繼有人!”
李寇忙道:“陛下!事不遲疑,您馬上開始滴血認親吧!”
說著,取過了一個白玉碗,放在了武天驕座旁的凳子上,捧起武天驕右手,取出一根銀針,在他的中指尖上扎了一針。
一般人指頭上扎了一針,定然是血流不上,然而,武天驕指頭上扎了一針,血倒是冒出來了,但只有微小的一點,很快便止住了。
李寇見狀微微一怔,又扎了一針,仍是如此,不禁驚咦一聲。
宣和帝聽問道:“怎麼了?”
李寇瞅著武天驕指頭愈合的小傷口,道:“他的體質很是特殊,傷口太小,放不出血來!”
哦!宣和帝見此也感到訝異:“那怎麼辦?”
李寇略一沉吟,銀針改扎為劃,在武天驕的右手中指劃了一下,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這一來,武天驕指上頓時涌出了鮮血,露珠滾荷般滴落到了碗中,在白玉碗的清水中異常的鮮紅奪目。
而武天驕指尖上在滴出一滴血後,也如先前一樣,傷口很快愈合,血止不流。
見此現象,李寇暗暗稱奇:“怪胎!”轉首對宣和帝道:“陛下!您可以滴血了!”
事到臨頭,宣和帝心情難以抑制的激動,從李寇手中接過了銀針,顫抖著手,連扎了兩次也沒扎出血來,再扎銀針卻掉在了地上,當即一狠心,右手中食狠狠地咬破,頓時血噴涌出,宣和帝忙將手指放到在碗口上,血,滴入了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