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富是嗎?”
武天驕斜眼瞅著這位江山樓的掌櫃金大富,還真是人如其名,又肥又胖,真是“大富”,富的流油,當即冷哼一聲:“告訴我,我的侍女是怎麼死的?”
“她……是自己跳樓身亡的!”金大富顫抖地道。
“混蛋!”武天驕臉色一沉,也不見他動作,刹時便到了金大富的身前,右手一伸,便已抓住了金大富腰間的衣帶,將金大富提起舉過了頭頂。
好家伙,金大富又肥又胖,龐大的身軀少說也有三四百斤,武天驕舉重若輕,毫不費力,仿佛舉著棉花一樣。
金大富如同騰雲駕霧似的,嚇得魂飛天外,殺豬般地大叫了起來:“饒命啊……駙馬爺饒命……”
武天驕怒笑道:“死肥豬!你敢對本公子說半句謊話,信不信摔死你!”
金大富連連稱是,哪敢說不信,皇太後的壽辰上,他也曾去了金鷹樓,親眼見到武天驕打敗修羅人,一刀砍下兩個修羅人的腦袋,相信武天驕說的出做的到,對方可是帝國的金刀駙馬,武無敵的三公子,死在他手里,除了到陰間向閻王告狀,陽間誰會為他伸冤,死了都白死?
他可不想死的這麼冤屈。
周圍站著不少江山樓的侍從打手,平日里,他們欺負一下那些白吃白喝、吃霸王餐的人還可以,但對上武天驕……
看到武天驕將掌櫃的幾百重肥胖身軀舉了起來,個個嚇得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動一下。
當然,他們即是敢動金大富也不會答應,敢對武天驕動手,除非他活膩了,江山樓不想再開下去了。
武天驕將金大富放了下來,冷笑道:“快說!本公子的侍女到底是怎麼死的?將她抓進樓來的是誰?哼!你要是敢對本公子有所隱瞞,本公子一把火燒了你的江山樓,再將你全家老小殺個干淨!”
說著,左手按著腰間的龍魂寶刀,更顯得殺氣騰騰。
此時,金大富哪敢怠慢,冷汗涔涔,喘著粗氣,躬身小心地道:“駙馬爺!您的侍女……與小人無關,她……她是福王殿下害死的!您可不能怪到小人的頭上!”
“福王殿下?”武天驕瞳孔收縮,目光,凜然道:“你是說,是大皇子害死了我的香兒?”
“是是是!”金大富連連點頭,頓了一頓,又道:“駙馬爺,不只是大皇子,還有……還有……”
“還有誰?”武天驕沉聲道:“你盡管說出來,別吞吞吐吐!”
“還有大國舅他們!”
事到如今,為了身家性命,金大富也只有咬著牙、硬著頭皮說出一切:“今天下午,福王殿下、大國舅曹文榮、三國舅曹文冨、蕭家二公子蕭國梁,對了,還有武二公子……”
每說一個名字,武天驕的一顆心便往下沉,沒有想到香兒的死會牽扯上這麼多人,聽到武二公子,一顆心沉到了底,冷聲道:“武天虎是嗎?他也在?”
金大富點頭道:“駙馬爺,這事情……發生太突然了,福王殿下他們在此聚會,您想,以他的身份小人又怎能阻止得了啊!”
武天驕面沉似水,目光陰冷的可怕,望向四周,接觸到目光的人無不激靈靈的打冷戰,紛紛低下了頭。
“他們人呢?”武天驕陰沉沉地道:“福王他們現在在何處?”
看到武天驕冰冷鐵青、布滿殺機的俊臉,金大富不敢有絲毫怠慢:“出事後,福王殿下他們……從後門悄悄走了,現在大概已經回到府上了!”
這時,大門外傳來一陣的腳步聲,五個憲兵挎著腰刀走進了江山樓,當先一人武天驕瞧得甚是眼熟,想了一會才想了起來,正是四年前,武家大小姐武寒霜與大國舅曹文榮發生衝突時,後來及時出現阻斷他們打斗的那位憲兵隊隊長,至於他叫什麼名字,武天驕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憲兵隊長到來江山樓,顯然是為江山樓的人命案來的。
憲兵局接了江山樓的報案,當了解到案情的經過後,磨蹭了好半天才跚跚來遲,他們倒不是不想快點,關鍵是這樁命案想管也管不了,只能有一陣磨一陣,拖拖拉拉的不了了之,那是最好。
憲兵隊長走進江山樓,看到一位宮廷侍衛在樓堂里,認出是帝國的“金刀駙馬”時,不禁心頭凜然,但旋即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
當然,他有此復雜的表情心態,主要是他不知道死的是武天驕的侍女,只道是一位尋常女子,何況,涉案的人中就有武家二公子武天虎,因而,憲兵隊長先是吃驚,後是釋然,干他這一行的最是怕事情鬧大,傳到皇帝老兒那去,誰也好不了。
武天驕是武天虎的兄弟,想來該不會把事情鬧大,捅到皇帝那去?
“駙馬爺!原來您也在這兒,馬玉向您請安了!”憲兵隊長微笑著,朝著武天驕一躬身,態度顯得無比的恭敬。
武天驕對這個憲兵隊長馬玉可沒什麼好印象,四年前,對方就曾因為武寒霜而包庇大國舅曹文榮,若非武寒霜是武家的大小姐,估計那時候就要被憲兵抓進大牢問罪了。
憲兵局都是一些欺軟怕硬的軟蛋。
“憲兵局辦案的效率真是高啊!這命案都發生快一個時辰,你們才來到,速度之快,真讓本公子好生佩服!”武天驕冷言冷語的嘲諷道。
馬玉心中一沉,尷尬地笑說:“非是下官來遲了,而是接到報案的時間晚了,才來得遲了!駙馬爺,您……怎會來此?”
“我在此,感到很意外嗎?”武天驕冷笑道:“外面死的是本公子的侍女,本公子能不在此嗎?我的侍女死了,不知官府如何處理這件案子?”
啊!馬玉吃了一驚,張大了嘴巴,駭然道:“什麼?駙馬爺,您說……外面死的是……您的侍女?”
武天驕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馬玉,對金大富道:“拿筆和紙來!”
金大富連聲稱是,不敢怠慢,趕忙讓侍從備上了筆墨紙硯。
武天驕將一張白紙攤到了桌上,右手抓著金大富的手臂,將他按坐到桌旁的凳子上,指著白紙喝道:“寫!”
金大富拿起了筆,執筆的手禁不住顫抖,愕然道:“駙馬爺!您……要小的寫……什麼?”
“名單!”
武天驕陰冷地道:“本公子要你將逼死我侍女的所有涉案人員的名字給我寫出來,少寫一個人,我打斷你一只手,少寫兩個,我打斷你一雙手,再少,連你的雙腿也打斷!”
這不是廢話,哪有這麼嚇唬人的?說話不分邏輯順序,哪有先打斷手後打斷腿的,手打斷了還怎麼寫?
不過,即是武天驕不嚇唬,金大富也不敢少寫一個人,在他想來,大皇子福王牽涉在內,別的人更不用隱瞞了。
金大富顫抖著手,執筆在白紙上寫下一個又一個人的名字,第一個是福王,第二個是曹文榮,再就是曹文富、蕭國梁、武天虎等等,由於是緊張害怕的原因,頭幾個人的名字寫的歪歪扭扭,鬼畫符一般。
不過,在寫過幾個名字之後,金大富逐漸平穩了下來,越寫越順,筆走龍蛇,筆鋒顯現,端的寫的一手好字。
看到武天驕要金大富寫名單,憲兵隊長馬玉變了臉色,不明白武天驕這是要干什麼?
剛才聽武天驕說,死的是武天驕的侍女,馬玉確是嚇了一跳,但轉念一想,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死的是一個小小的侍女,此時見武天驕要金大富寫出名單,不以為然,心想:“不就是死了一個侍女嗎,寫什麼名單?有必要小題大做嗎?嗯!我就不信你敢向福王殿下他們問罪?即是告到陛下那兒,也是沒用!”
不到片刻,金大富已經寫好了名單,吹干了墨汁,將名單小心地遞到了武天驕面前,道:“駙馬爺,寫……寫好了!不過,福王隨從人的名字……小的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因此……寫不出來!”
武天驕接過名單瞧了瞧,只見名單上一共寫著六個人的名字:福王、曹文榮、曹文富、蕭國梁、武天虎、神俊英。
天神宮少宮主神俊英竟然也在其中,武天驕的臉瞬間陰沉的可怕,沉吟了一會,道:“除了他們,沒有其他人了?”
金大富小心地道:“除了他們的隨從人員,沒有別人了!”
武天驕冷哼一聲,將名單折疊收了起來,道:“如果讓本公子知道你寫漏了人,那你的江山樓也不用開下去了!”
“小的不敢!”金大富惶恐地道。
“我的侍女死在你的江山樓,作為業主,你休想推卸責任!”
武天驕冷冷的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讓客人強搶民女,在你的酒樓亂搞,調戲婦女,金大富,你該當何罪?”
金大富慌了神,連忙跪倒磕頭:“駙馬爺,小的……小的也是無奈啊!福王他們要干什麼,小的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啊!”
他說的是實情,福王想干什麼,確實是旁人阻止不了的,但酒樓是他的,再怎麼樣也難脫干系,光看金大富的模樣,武天驕就有幾分不喜,肥豬一樣,一看就知道是為富不仁的奸商。
試想江山樓處於繁華的黃金地段,街上巡邏的憲兵來往頻繁,福王一干人干出強搶民女、調戲婦女之事,只要金大富出面阻止或者叫來街上巡邏的憲兵,或許香兒就不會死。
“江山樓是京城最頂級的酒樓,你不能阻止有人在你酒樓為非作歹,那你的酒樓還開著干什麼?”
武天驕可不想輕易的就這麼放過金大富,冷笑道:“本公子瞧你的酒樓也不用開下去了,趁早關門大吉!”
金大富冷汗涔涔,心中卻很是不服:“害死你侍女的是福王和大國舅他們,有種的你找他們橫去,衝我等良民逞什麼英雄!”
不過,他也知道要想將此事撇過去不是那麼容易的,咬了咬牙,站起來道:“駙馬爺!我們能否到樓上……談談?”
武天驕聽了冷笑,明白金大富在打什麼主意,若非香兒的屍體還在外面躺著,他還真想和金大富談談,當即沉聲道:“金掌櫃的想和本公子談談,那好啊!只是你又肥又胖,本公子不想和你談,你想好好的談談,最好是找個合適的人來和我談談,本公子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你若找不到合適的人來和本公子談,那你這個江山樓就不要開了!”
說著,轉身離開了樓堂。
金大富怔呆當場,瞧著武天驕離去的背影,張口欲喊,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良久,他才回過神來,瞧見一邊站立著的憲兵隊長馬玉,神色一動,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道:“馬隊長,這件事您也知道了,那都是大皇子福王殿下他們惹的禍,現在死了人,金刀駙馬惹不起福王殿下,向小人問罪,馬隊長,你我關系非线,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這是哪兒的話,馬玉不過是小小的一名憲兵隊長,而他金大富則是京城有名的大富豪,平日里,馬玉不過是偶爾的到江山樓收取一定的保護費、撈取好處之外,兩人什麼關系也算不上,什麼關系非淺啊!
金大富也是病急亂投醫,像他這樣的富豪在京城也是有著不少的人脈,與官方的官員也是來往密切,只要不是惹上大的麻煩,一切都好解決。
但這一次不同,死的是晉陽王府的人,武家三公子武天驕的侍女,雖說武天驕是武家的庶子,沒什麼權勢,但他卻是帝國的金刀駙馬,還是蕭丞相的女婿,現在更是一品御前帶刀侍衛。
尤其是他年少氣盛,風頭正勁,他惹不起福王和大國舅他們,還惹不起他金大富嗎?
當然,馬玉平日里在江山樓可是沒少撈取好處,看到金大富惹上了大麻煩,也是對他十分的同情,也不想江山樓就此關門,不然,他到哪撈取好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