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超能系毀滅者
讓韓玉梁好好“哄”了一夜,充分解壓,再加上林紫夢的委托又接近尾聲,月經如期而至的許婷,情緒總算沒有出現什麼波動,臨時把廚房讓給房客們幫忙解決兩天,把精力放在了手頭的各種工作上。
林紫夢發來信息,說下午才到,跟幾個比較重要的堂口老大約在夜里。
那撥人本來也很少白天活動,最近風聲又緊,需要韓玉梁跟著出動的時間,起碼也在晚飯之後。
遺產的手續大致辦清之後,北林幫明面上禁得住查的資產已經都控制在林紫夢手中。
但對於黑街來說,下層那些平時看場子有事一擁而上的小弟們,有一大部分,不光認錢,還要認人。
想一個電話把街巷圍得水泄不通,不讓那批打理堂口的“真大哥”認同,絕做不到。
而除了毒品麻藥這個禁忌之外,放貸、詐騙、走私、造假等黑錢的常見來源,一旦出事被抓住小辮子,背鍋的,也是那群認准大佬滿口忠義的“真大哥”。
那種堂口就像是海洋里的一種魚群,首領帶著說往東就往東,說往西就往西,首領死了,群體中很快又會誕生下一個首領,首領不死,也可能被強壯起來的某條魚咬死。
執法者有自己的桎梏,清道夫也不可能都學陸雪芊那樣除惡務盡大開殺戒,了解情況的人都知道這些魚群暫時不可能絕種,所以,不管是決心十足的傅戎,還是趁虛而入的冥王、天火,目標都是那些坐在幕後的大佬,和他們更高一層的後台。
北林幫以前是黑街三足鼎立的勢力之一,林強送女兒上飛機,一時大意丟了命後,駱駝雖然瘦得快死,仍不是什麼小馬可比。
下民地的三分之一,以樂公館為中心的夜店街,做放貸生意的兩個皮包公司,一條走私軍火的暗线,再加上合法生意供應的錢,養活著當前北林幫剩下的五個堂口,里里外外幾百號打手。
如果再算上小弟的小弟,延伸到不好好上學出來混、只在一般群架拉來湊人頭的不良少年那一級,這頭瘦駱駝,體量仍非常龐大。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再怎麼義字當頭,喝血酒拜關公,出來打打殺殺的這幫男男女女,說到底還是為了個來錢快,搏一搏,就能大吃大喝,睡小妞玩帥哥。
那些義薄雲天兩肋插刀赴湯蹈火的故事,其實就和大公司掛出來的發家傳奇企業精神一樣,只不過是招攬馴服新人的手段之一。
黑錢、白錢湊成的大蛋糕,刷上一層名為義氣的奶油,才是一個能在黑街拼出一片天地的幫派。
林紫夢拿到洗白的這部分財源,等於贏下了三分之一。
想要贏全不太可能。
特安局那一場超能審問,嚇跑了不怎麼和下面小弟直接接觸的大佬,他們對把遺產交還林紫夢的事兒本就不滿,黑買賣的部分,自然就直接下放給了那些堂口大哥。
蛋糕分出去容易,再想收回來難,林紫夢如今連自己的嫡系都沒有,哪怕讓韓玉梁大發神威清洗一遍,扶起來的人服不服另說,整個北林幫的底子,肯定就四分五裂了。
因此,她從一開始盯上的,就是另外的三分之一——義氣。
林強是黑街幫派老大中出身最草根的,大劫難時期就在聚居地做見不得光的買賣,娶個老婆是暴走族出身,懷著孕能跟他一起砍跑搶地盤的小癟三,新扈大重建時期,北林幫崛起過程中大大小小數百場硬仗,不管拿刀還是用槍,林強從沒龜在後方過。
不過也正是因此,讓他沒了老婆,最後也沒了命。
林強死於暗殺,還是最神不知鬼不覺那種。
混黑道的沒那麼多偵探腦子,除了偶爾給黑白照片上上香,沒誰想過查出來真相報個仇什麼的,大都是有看不順眼的對頭,丟個帽子上去說是跟殺林強的事兒有關,當個干死他們的借口。
林紫夢盯上的,就是這個借口。
她是林強唯一的女兒,當前所有干淨錢的老板,只要能找出殺掉林強的真凶,拿到令人信服的證據,扯出義氣這面大旗,勝算,應該就能過半了。
當然,不想當老大的馬仔不是好混子,林紫夢要應付的困難還有不少,這就是她需要韓玉梁當保鏢的地方。
真到了逼不得已的境地,悄悄弄死一、兩個不聽話的堂主,也是必要的手段。
韓玉梁有些感慨。
當初認識的時候,林大小姐還是個青春年少一身叛逆,苦惱談不了戀愛,一動心就連迷奸他的手段都能想出來的虎丫頭。
這次回來,不光里里外外脫胎換骨,連重溫舊夢的事兒,好像也想不起來了。
難不成當初還能主動爬床上脫他褲子,現在反過來需要他先出手?
他正盤算著晚上如果談判順利,能不能趁著林紫夢心情好,送回去時候進去喝個水,勾搭勾搭,嘗嘗她如今大不相同的新鮮味道,外面門鈴一響,保潔公司的人到了。
許婷答應了要幫傅戎調查真相,促成復職,荊小安興奮得清晨就起來幫忙弄早餐,忙里忙完一副恨不得用家政打工付住宿費順便湊點尾款的架勢。
所以迎門這種跑腿的事兒,她當然不能讓身子“不方便”的許婷親歷親為。
大門還沒開全,她就已經過去打算問問有沒有她能幫忙的地方了。
荊小安剛跑到門口,應答器里面就傳來了許婷有些生氣的聲音:“李姐,怎麼這就往里進啊?忘了合同規定了嗎?”
荊小安迷茫地扭頭,湊過去小聲問:“什麼規定啊?”
許婷正好不願意自己出來,說:“小安,讓他們挨個摘了口罩過一遍面部識別。咱們這兒安全第一,你也先回來。”
“你也太小心了吧……”荊小安看帶頭那個阿姨慈眉善目的,皺著眉往後退了退,嘟囔了一句。
“小心駛得萬年船。李姐,怎麼了?”
姓李的女人摘掉口罩,湊過來對著應答屏幕陪笑著說:“許特助,介陣兒俺們公司好些個請假滴,恁這哈兒活兒多價高,紅包也老大方,俺就帶了幾個老鄉,給干個臨時工,成不?”
荊小安伸長脖子看了一眼,皺眉說:“還有個站不穩的?怎麼還得叫人扶著?那能干活兒嗎?”
旁邊另一個女的摘掉口罩,解釋說:“她腿腳有點不利索,俺們就帶著坐那兒給洗洗東西,總價不加錢,紅包也不用發她的。”
許婷哼了一聲,說:“安全問題葉姐千叮嚀萬囑咐過,沒得商量。你們老鄉不老鄉的我不管,過一遍臉,不然就走,我換別家。違約金官司找你們老板打。”
“中中中,俺叫他們都來過臉。來來來,挨著個兒滴來,趕緊,把口罩都摘了,叫老板看看模樣。”
許婷看了一眼其他攝像頭的畫面,說:“他們刷臉,荊小安,你回來,我有事兒交代你。”
荊小安一聽口氣,察覺到不對,馬上應了一聲,“好嘞,就來。”
“先別走啊美女,教教我們這個怎麼用啊。”有一個瘦瘦高高的女人大步走過來,伸胳膊就來抓荊小安的手腕。
荊小安有點兒慌。
經歷過那麼多事的如今,她已經能敏銳地捕捉到不太對勁的味道。
可那人的動作很快,她才抬起腳,手腕已經被攥住。就像是,落進了一個枯瘦結實的木頭鉗子里。
“放、放開……”
她的話還沒說完,身邊就傳來了韓玉梁低沉且充滿威懾力的聲音:“放開她。”
荊小安心里一震,猜測他應該是用了什麼超能力,這一句話聽著就像個炮彈打進了耳朵里,讓她腦子都一陣嗡嗡。
那只手當然也松開了。
那女人陪笑著說:“老板,要不你來教教俺們?”
韓玉梁冷冷一掃,道:“常來的那個會,過去跟著她。”
這時,那個被人攙著的瘦小姑娘走到了掃描器外,抬手摘掉口罩,把臉湊了過來,指尖在掃描的小屏幕上輕輕摸索著。
許婷一怔,跟著馬上發現了巨大的異常。
那女孩的眼珠,是一片仿佛被灼傷過的白,上面甚至是磨砂一樣的表面,無法反光。
她被攙扶著並不是因為腿腳不利索,而是瞎。
一個柔弱瘦小的盲女,專門被帶來干活兒?
危機感從體內迸發,許婷當即大喊:“老韓!把那個小姑娘從監視器前弄開!”
但這句話只傳過去了幾個字。
屏幕上最後看到的畫面,是個那個盲女忽然露出了一個恍惚的微笑。
下一秒,整個建築物的電,都停掉了。
負責安保設施的備用機組也沒有啟動,僅有負責關鍵數據的獨立發電系統第一時間激活並工作,保護了地下深藏的那些高價服務器。
韓玉梁毫不猶豫返身送出一掌,推在荊小安的後腰。
女記者正因為眼前住處忽然之間斷電而震驚,就覺身子一輕,騰雲駕霧一樣向著客居大門飛了出去,落地也沒受半點衝擊,就像從兩級台階上自己蹦了下來似的。
她下意識一扭頭,急忙高呼:“小心!”
韓玉梁頭也不回踢出一腳,把先前抓荊小安胳膊的瘦高女人遠遠蹬飛出去。
槍響了,韓玉梁閃身躲開,縱身後退。
家政公司的幾個真正保潔員尖叫著抱頭蹲下,瑟瑟發抖。
沒了電的大門按照預警設計飛速彈射關閉。
但咣的一聲,一個上半身瞬間膨脹起來的男人就用肉體死死擋住了門口。
看變身的模樣和過程,不是黑天使。
最近沒有血烏鴉出現在黑街的情報,再排除掉“終級傭兵”,那麼,答案,顯然就是天火的“毀滅者”。
可這並不符合袁淑嫻辦事的風格,也不符合之前他們行動的套路。
難道天火查到了這邊栽贓陷害的證據,出於惱火決定出手復仇?
韓玉梁腦中念頭急轉,手上沒停,抄起庭院中本就是備給他不時之需的裝飾用山石,發力擲去,呼的一聲砸向那個扛門的硬漢,高聲喝道:“客房的彼此照應一下!十六夜,幫忙!”
扛門男子不閃不避,抿嘴瞪眼挺直雙腿,讓挨砸的地方從腦袋變成了胸口。
但他對韓玉梁的了解顯然不夠充分,嘭的一聲悶響,咔嚓,幾根斷骨就從兩旁皮肉刺了出來。
大概是實驗方式的差異,毀滅者並沒有黑天使那種可怕的生命力,身體素質的對應提升也更低,這一下硬抗,當場就等同於廢掉了他的戰斗能力,咳出一大口鮮血,單膝跪在了地上。
可他還是雙手分開,死死頂著失去電力靠物理結構強行關閉的大門,保護著可能被波及的盲女。
那個瘦弱的盲女,也依舊用手按著面部掃描終端。從表情就看得出,她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卻沒有分毫悔恨。
不考慮正義與否,至少在這一刻,這些毀滅者,毫無疑問都認為自己在做“正確”的事。
混合在超能之中的根基,應該被稱為信念。
和找對方法就能夠成批制造的蠻力、高速型毀滅者不同,韓玉梁很確定,那個瞎女孩的能力要寶貴得多。
敵人保護的,自然就是我方該盡力摧毀的。
他馬上一個箭步衝去,掌力外吐,排山倒海一樣轟向那女孩的頭顱。
一個眼神陰沉的少年忽然一把將還蹲在地上的“李姐”揪起來,推到了盲女的身邊。
韓玉梁並未因此收力。這幫干保潔的既然見利忘義吃里扒外,被當作炮灰肉盾也是自業自得。
拿的好處,就當買命財吧!
以他此刻發勁兒的程度,就是再多擋一個撐門的男人,照樣能一並擊斃。
可並未出現他預期中的結果。
一沾掌力就被震碎了腦子的李姐渾身一僵,當場斃命。
可她的屍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凝固在原位,同時也把吃下的所有內傷束縛在軀殼之中,真成了一個極其優秀的肉盾。
跟著,那少年歪著頭邁上一步,拉住了那個死人的手,兩個身軀構成一個角落,把盲女牢牢護住。
這時,其他人從車上、工具箱里取出長短不一的武器,從跪倒的撐門男人上方開始了新一輪掃射。
火力遠比開始那幾發冷槍要密集,韓玉梁沒把護具穿在身上,不敢怠慢,側縱而出,靠自家院牆石柱暫且掩護。
他不明白。
天火忽然大動干戈,還派來這麼多寶貴的毀滅者,選擇正面強攻,到底是為什麼?
砰!
叭、叭、叭!
重金布置的應急槍械當然不會因為斷電就無法彈出暗格,事務所的住客很快反應過來,王燕玲依靠花池做掩體,一下一下摟動手槍的扳機。
而後面不遠的二樓窗口,還沒吃上早飯的沙羅,也把步槍子彈精確狙入撐門男人的眼窩,宣泄著被影響能量攝入的怒火。
論槍法,資歷不夠的王燕玲還敵不過那群老練又不要命的專業悍匪。
但加上一個更專業火力也更充足的沙羅,情況就完全不同。
本來就有讓那位頂級殺手在家的時候分擔安保任務的意思,許婷很大方地給她的房間提供了堪比一支小隊的火力。
而現在,這份信任就得到了回報。
沙羅一人操縱著兩把槍,帶瞄具的點殺,火力猛的壓制,還特意換到金賢雅的房間找了個很毒辣的角度,對方如果打算瞄她,就要承受朝陽反射過去的刺眼光芒影響。
撐門的男人之前就重傷了心肺,子彈又掀飛了一小半頭蓋骨,這個毀滅者的生命,已經迎來了毀滅。
可他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韓玉梁這才注意到,那個眼神陰郁瘋狂的少年,不知何時也悄悄摸上了這具屍體的指尖,小心隱藏著不暴露在院內的槍手視野里。
更濃烈的危機感從後背涌上。
韓玉梁的直覺不斷示警,提醒他這情形絕對不正常。
正面強攻就用這麼點人麼?
袁淑嫻到底是在瞧不起誰?
就靠一個能停電的盲丫頭,一個能把死人固定成擺件兒的傻小子,外帶一只蠢狗熊,不到十個槍手,就想從大門打進事務所?
毫無疑問,葉之眼說是黑街當前最安全的建築,一點都不過分。
這是真金白銀加人脈砸出來的一體化堡壘,怎麼可能連這種程度的襲擊都應付不了。
就算電源一直不回復,他們敢殺進來,許婷就敢手動開啟不需要電力供應也能發威的後備方案。
不就是貴嗎,錢賺再多,也要有命花,傻子才算不清這個帳。
韓玉梁還有點惱火,十六夜血酒這會兒仍沒出現。也不知道是節能模式走得慢,還是不稀罕受他指揮壓根不動。
砰!
沙羅輕松點殺了試圖從車頂和她對槍的敵人,緊接著換槍幾發連射,把試圖殺入院內的衝鋒手擊斃了兩個。
在這種距離下,她並不太依賴瞄具。如果不是事務所的槍她用得少,還不太順手,她就該嘗試轟飛那陰郁少年搭在撐門男人胳膊上的指頭了。
荊小安這次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角度,安全還有視野,一張接一張咔嚓咔嚓拍,反正防彈玻璃至少能頂一輪射擊,真被盯著打了,再去一邊躲著發抖也不遲。
洛拉的槍法不太行,但她好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一恢復鎮定,就飛一樣跑向主居,這會兒已經邁開結實的長腿,打開窗戶後退幾步,舉起韓玉梁的防彈服一個衝刺,用力丟了過去。
只有金賢雅是確實幫不上忙,縮在客廳中間最安全的地方,一邊聽著里外的槍聲。
一邊很認真地想,如果這幫敵人沒能被處理干淨,跑了漏網之魚,她就開藥買潤滑劑,每晚去找韓玉梁挨肏,看能不能靠她神奇的“天命”咒死這群龜孫子。
韓玉梁就地一滾,躲開子彈接住自己的戰斗套裝,但躲入樹後並沒急著穿上。
因為子彈的襲擊已經不成氣候。
周邊的其他同伴可不是聾子,這麼不加掩飾的槍聲,只要動作不像節能版十六夜血酒那麼慢,都該到了。
沈幽的狙擊步槍加震撼、閃光彈掩護,易霖鈴和任清玉雙雙出手,被抄了後背的敵陣還沒馬上潰敗的唯一原因,就是其中還藏著一個力量型毀滅者而已。
而那個毀滅者在做的,似乎是拖延時間讓可以破壞供電的盲女和能夠制作生體肉盾的少年脫逃。
但遠處衝來接應的車還沒停穩,怒氣上頭的許婷就靠在窗台上,扛起火箭筒給他們來了一發。
轟!
毫無特殊改造的普通接應車輛化為翻滾的殘骸,燒起熾烈的火光。
韓玉梁縱身搶上,一手一個,抓住了那對看起來很年輕的男女。
陰郁少年一把抓住盲女的肩,露出了一個癲狂的笑容。
韓玉梁吃了一驚,他頗為用力的一拽,竟然誰也沒有拉動。
並不是對方有多麼沉重,而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像他們兩個在這一刻,從概念上成為了無法被移動或改變的物體。
這種從根源上就違反規律的體驗,韓玉梁並不陌生。
富堅奈保子,紋章為鐐銬。
只不過富堅奈保子當時讓他無法把出手的意圖轉為行動,那種詭異的禁錮感,遠比現在要強烈得多。
他一試便放開手,只在旁邊守著。他知道這兩人單靠詭異的能力堅持不了多久,也不可能還有脫身的機會。
那兩個年紀輕輕的毀滅者,卻都毫無動搖。盲女依舊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保持著對電力系統的壓制。
韓玉梁眉心越鎖越深,跟著,他忽然扭頭,看向許婷那邊。
不必她提醒,許婷已經縱身一躍,從所站的窗戶上跳了下來,在柔軟的草坪就地一滾,轉身拿起了槍。
因為,阿黃在叫。
當電力被掐斷廢掉了所有高科技的警戒手段,家里的狗,以看家護院的本能,給出了最原始的幫助。
韓玉梁和許婷都想到了那個之前打算刺殺荊小安的灰衣青年。
他制造了一串刺殺事件,不管成功或是失敗,其中有一個極大的共同點——他可以視任何種類的鎖為無物。
事務所的建設要遵守世聯的最高規定,所以地下的部分,一樣要和避難所連通。
在整個防衛系統停電的情況下,那個青年如果能打開所有的鎖,就能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
比如,放毀滅者從地下潛入進來。
別的不說,如果來襲的是敏捷型,阿黃又沒狂吠示警,許婷集中精力在外側敵人的身上,被偷襲的下場,最好也是成為要挾韓玉梁的人質。
果不其然,許婷的槍口剛轉向自家住處的大門,一個極速身影,就從連接地下的安全通道衝了出來。
眨眼之間,那人從門中殺出,徑直衝向許婷。
但許婷沒有開槍,也沒有躲避,而是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
因為,一個遠比那毀滅者要快得多身影,猶如高速的幽靈,影子般附在了來襲者的背後。
當十六夜血酒站穩時,那個毀滅者的身體已經倒下。
只有身體,因為腦袋,已經被面無表情的女孩拎在了手里。
血從整齊的切口掉落,粘稠,猩紅。
十六夜血酒微微低頭,小巧白皙的鼻尖在滴落的鮮血旁輕輕一嗅,露出了一個略顯愉悅的微笑。
“あ,あたしの匂(にお)いだ(啊,是我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