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68章 故事出爐
其實薛牧覺得自己在做的事真有幾分縱橫之意,當然這個縱橫是他那世界的合縱連橫,也就是外交之道,和這世界的縱橫道沒多大關系,他會做商務,但本質不是商人。
合縱連橫的體現倒是很清晰,比如和縱橫道的談判完成,他又去了風波樓。
與縱橫道作用不同,影翼這樣盛名在外的一方霸主,這樣的人坐在評委台上都能代表這個比武的權威性,再加上薛清秋,這等規格搞個靈州的小范圍比武大會還有誰會覺得不夠格?
順帶一提,這些日子來,星月宗的楚長老她們去研究的炒茶項目,不幸宣告研究失敗,證明了穿越者也不是提個主意就什麼都能成的。
不過這是小事,這時候的薛牧已經沒心思在這上面了,倒是星月宗那幫女人自己折騰出了興趣,目測這個項目將來會自行發展出模樣,在未來不經意的時候開花結果。
倒是魔改版《白發魔女傳》在美女工作室的努力下已經寫出了前半部。薛牧親自潤色了一整天,帶著樣稿找到了影翼頭上。
“薛總管……”影翼看完了半部稿子,很是感嘆:“你就不能單純來個故事嗎,非要在故事里達到一些其他目的。”
薛牧呵呵一笑:“被你看出來了啊?”
“只要不傻都看得出來好嗎?你這為星月宗洗白的套路太明顯了,被你這故事一洗,這血手洗清秋都要變成素手剝新橙了。”
影翼嘆了口氣:“不過必須承認,你的故事真的比別人的有趣。”
薛牧奇道:“還有別人的?怎樣的?”
“你很久沒關注過這個方面了吧?”
影翼笑笑:“自從你在京師幾篇文章引起風潮,我風波樓說書又賓客盈門,現在寫故事的人越來越多,已經形成一個新營生了。”
“嗯,當初聽夢嵐提起過有不少人在寫故事了,引領了故事風潮我可以想象,不過這麼快形成一個新營生倒是出乎預料,本來以為大約還要發展個一兩年的。”
“當然,想要良性發展確實要個一兩年。現在的故事多數粗鄙不堪,只會模仿你搞那點情色的東西,偏偏又寫得拙劣,毫無樂趣。還有另一種極端就是雕琢文字,駢四儷六的,華美異常,總之在故事本身上都沒什麼吸引力。”
影翼拍著稿子嘆氣:“本末倒置,本末倒置啊!”
薛牧忍不住發笑,這影翼還成半個書評專家了,看來這段日子說書內容真空,他為此去找了不少故事,不知不覺啃成一個老書蟲了?
說實話,薛牧的故事設計也不見得多有水准,只是現代信息洗禮之後素材實在太多了,隨便化用一個現代人看來惡俗不堪的故事,比如跳崖得寶這類的玩意,在這個世界的人看來也是新奇無比,何況寫作的起承轉合節奏伏筆氣氛渲染等等技巧,這世界的人還沒學會,他的水准再怎麼普通也是碾壓別人一大截的。
想要在寫故事的水准上突破也不難,這世界實際上已經是有了不低的文字基礎,只是沒有一段時期的發展,怕都是本末倒置抓不住重點。
在這尚未長足發展的這段時期內,任何穿越者都能成為當之無愧的大家宗師。
影翼嘆道:“我有個請求,不知薛總管能否幫個忙。”
“我們如今的關系還說什麼請求,盡管說。”
“在這個白發魔女的故事里,添加一位刺客的正面形象。”
薛牧終於笑出聲來,這影翼終於也悟了,講故事的真正意義在哪里。
要給刺客洗地,比給魔女洗地還輕松,畢竟魔女之所以被稱為魔,手頭的血腥很難洗。
便如薛清秋威震天下那是不知道多少人命換來的,其中無辜者不在少數,就算是薛牧自己,要不是當初身上毒素讓她覺得有趣,說不定現在薛牧墳草都三尺高了。
這種形象在人們心中根深蒂固,想洗白談何容易?
而刺客這玩意,只需要強調一個“只為任務,絕不濫殺”,或者來個什麼“三不殺”的規矩,這血腥就洗掉一半了。
再塑造一些守信用講義氣又冷酷帥氣的形象,諸如隨手把中原一點紅這類的人設抓來用用,都能帶來粉絲一大堆。
薛牧當著影翼的面,親自提筆添了一段劇情,影翼看了直接沉默,半晌才苦笑道:“薛總管,有時候我真想把你腦子剖開看看里面到底是怎麼長的,這故事人物信手掂來,仿佛你見過似的。”
我真的見過很多啊,我看的片都比你見過的人多。
薛牧心中吐槽,面上笑道:“兄弟別小看文人,聽說南方文風較盛,我看不用多久就會有人寫出真正的巨著來。”
影翼不屑道:“那幫酸腐之輩濟得甚事,薛總管的韜略可不在文字,他們不懂。”
得,薛牧懶得跟這世界的武力佼佼者辯駁文武方面的三觀,只是道:“薛某此來,另有事請兄弟幫忙。”
“我知道,靈州論武大會,六扇門已經掛出了榜文,今天縱橫道也開始到處發單子了。想不到的是,這第一屆靈州論武,竟是你星月宗主持。呵呵……這便是薛總管的韜略所在。別人以為只是一場比武,有識之士自然知道意味著什麼。只是六扇門居然願意配合,這倒是讓我很是不解,不知薛總管是怎麼打動的夏侯荻?”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薛牧蛋疼道:“既然你心中有數那就行,此事若成,對無痕道也自有好處。”
影翼點點頭:“我會列席的。”
當然會列席,什麼事都不要做,只要露個面都能賺聲望的好事誰不會做?
星月宗要做政治意義上的靈州之主,由得它去,刺客宗門不會爭這類事情。
須知這種大會還有擴張勢力選拔人才的意義,星月宗不可能全吃下去,道不合是一回事,別人也不一定肯,他無痕道還有機會在這里撈點好處,收獲屬於自己的勢力或者人才。
“對了……有件別的要事。”
薛牧神色嚴肅起來:“希望無痕道多派人手去西邊,盡量收集心意宗的所有動向。那邊星月宗的人也會和你們配合。”
影翼眯著眼:“謝長生那件事?”
“不獨那件事,我很懷疑心意宗在謀劃什麼,謝長生這件事或許只是一個環節。你知道的,心意宗這種超級宗門,萬一有了動作,那就是排山倒海,提前防范總是不會錯的。就算探知的結果和我們沒關系,也要做到心里有數。”
“知道了。”影翼簡單吐出三個字,頓了頓,又道:“此間事了,本座會親自前往。”
這倒說得薛牧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影翼這個並不是特別給自己面子,而是自己似乎小看了正魔之爭。
作為和正道斗了千年的魔門宗主之一,影翼對這種事只會比他薛牧更上心更重視,足以在心中列為最高優先級才對。
正如縱橫道各種手段懟心意宗,那也是毫無壓力,千年來什麼沒玩過啊……
薛牧不知道的是,如影翼這樣的修行,往往會在有些時候誕生一些冥冥的預感,他隱隱覺得說不定自己卡了十年的洞虛契機,就在此處。
作為一位尚未洞虛僅靠暗殺之術就能威脅洞虛的頂級強者,又是一道之主,他一旦洞虛,帶來的變化可比夤夜的突破影響深遠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