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容下去了幾分鍾之後,楚姜還站在入口的地方干站著。
“老大,你在擔心陳大佬嗎?”小久擠眉弄眼的,笑的有些得意:“你看看你要是關心她,就直說嘛,你不說,她怎麼知道你在意她呢?”
楚姜反手就是一巴掌,凶巴巴地開口:“腦子里想的都是什麼呢?沒正事做了?”嘖了一聲:“我看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小久嘴雖然欠了點兒,可是對楚姜的暴脾氣還是很忌憚的,嘀咕道:“你在陳大佬面前就怎麼就那麼好說話呢,區別對待的嘛。”
楚姜一挑眉,眼里有些不懷好意了,“有意見?”
“不敢不敢。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些事情沒處理,打擾了!!!”小久摸了摸腦袋,轉身就走。
心里唏噓不已,看來以後陳容就是湖城的重要人物了,自己這大腿抱的可真好。
果真是湖城最有眼光的人啊。
他不禁有些小嘚瑟。
就那麼插科打諢的功夫,聽到不遠處有汽車的聲音傳來,心里疑惑地轉頭看了眼其余人,不夜城的人竟然滿臉喜色。
楚姜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想知道來的人是誰。
“是江七來了!”
“她可算是來了,有她在我們就不用擔心了。”
“哈哈哈……看來這次她是代表我們不夜城的人出任務的。”
“那可不一定,她性子古怪,咱們老大可還沒拉攏到人家呢。”
……
楚姜聽著,臉上升起了一絲猶豫,“江七?”
她倒是沒聽過這個名字,可是在不夜城里能夠有這麼高的聲明和威望,可見也是個厲害角色。看來這次不夜城的人是打定決心要搶機緣了。
楚姜的臉色有些陰沉,她雖然不太管事,可也不見得就是好欺負的。如果沒有幾分能耐,怎麼可能建立起湖城呢?
大卡車停了下來,車門推開,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走了下來,頭發扎成簡單的馬尾,皮膚白皙,可是眼神卻很冷漠。
幾乎是目光掃過來的時候,全場安靜。
“江姐,你可算是來了!我們真是盼星星盼月亮呢。”
江七唇一抿,面無表情:“閉嘴。”態度果決和不給情面,“報進度。”
說著看到了人群中的楚姜,臉上沒有太大的波動,不過還是多看了一眼,心里篤定這就是湖城那個厲害的女人。
不夜城的人一時間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氣氛也變得更加劍拔弩張了起來。
江七聽完之後當機立斷就要下去,可是卻被楚姜攔住了,抬眸直視著她,卻沒有說話。
“這是我們湖城的地界,不是你們說來就來的。”楚姜的聲音很冷,想著這人下去恐怕會成為陳容的威脅,語氣帶了一絲譏諷,“難道不夜城的人就這麼自傲嗎?”
“就是就是!”小久不知道楚姜的心思,只是顧著附和。
江七莫名其妙地笑了:“就算是你們的地方,可是你們有能耐得到這里的東西嗎?而且珠子既然在你身上,那麼你就該有些自危的心理。”
“難不成你們還打算搶?”楚姜哼了一聲,嗤笑道:“我倒是好奇你們有沒有這個能耐。”
“哦?”江七好奇地看著楚姜:“據我所知,湖城不過是占了個好地方而已。你覺得有多大的把握能夠和不夜城為敵呢?”
江七很不近人情,而且說話也毫不客氣。態度簡單的陳述著事實一般,沒有過多的嘲諷,可是讓人聽起來卻極不舒服。
楚姜作為湖城之主,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這麼下了面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好,你們下去吧。”
“老大?”小久遲疑地開口。
“原本,我只是不想讓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影響陳容他們而已,不過這些人要去送死,和我可沒什麼關系。”楚姜眼底帶著笑意,模樣明艷如盛放的玫瑰一般。
江七聽她的語氣,突然改變了主意:“那我便不下去了。”
其余人想要和江七說話,可是她卻冷笑了一聲:“那些蠢貨的死活和我何干?實力不濟,就算死了也怨不得別人。”頓了頓:“公孫殷私自行動,光是有那個野心可不夠。”
楚姜不想和這些人多費口舌,和其余心腹一起進了車里商議後續的應對措施。任打任挨可不是她的風格。
陳容下去之後沿著路速度極快地追了上去,沿途機關都已經被人觸動了,而且地上還有不少血跡,倒是佩服那些人的勇氣。
走了半個時辰之後,終於聽到了前邊的爭吵聲。
不夜城執意孤行,可是其余人損傷慘重,不願意再冒險了。
陳容沒有急著暴露自己的蹤跡,估摸著這些人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動作,就退了出去,從小路去了那個湖邊。
“出來!”
風平浪靜,沒有任何動靜。
陳容蹲在湖邊,語氣不善地笑了:“再裝死,我就放干你的湖,然後把你做成烤蛇棍!”
水面開始泛起漣漪,一個大蟒蛇浮現出來,眼神有些哀怨。
“你聽著,等會兒會有一群人掉下水,你只需要帶他們好好玩玩,盡量別出人命。”她勾了下嘴角,有些腹黑地開口:“最重要的是,這些人千里迢迢來參觀,你一定要讓他們盡興才行。”
大蟒蛇沒想到就這麼簡單,忙不迭吐了幾個泡泡,裂開大嘴,露出鋒利泛著寒光的牙。眼神十分的殷切和討好。
陳容也不怕這蟒蛇耍花招,反正……不可能會有十足完美的任務,她表示能夠理解的。
安排完這邊就去了幾個墓室,給一個個裝死的孤寡粽子們送上了親切的敲門服務。
等她功成身退之後,墓里的怨氣又濃重了幾分。
刀疤臉章康極和公孫殷堅持要繼續前進,可是王歸已經黑下了臉,怎麼說都不妥協。
“你們要進來,我們已經給你們帶路了,這一路上拿著我們湖城的人當炮灰,你以為我真看不透你們的心思?呵呵,反正我們不會再前進了,如果你們堅持,那就魚死網破,反正在這墓里,也不見得怕你們。”
公孫殷依舊是一副斯文得體的樣子:“張大哥,你這麼說就見外了,咱們都是為的寶物,都到這里了,回去不是可惜嗎?”
他自然不是真心實意的,只是怕這些人上去之後耍花招,給他把後路堵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湖城的人也沒多少,在這里不過是當個人質罷了。
章康極露出一絲冷笑,手里拿著手電筒:“今個兒我就把話撂在這了,你們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不怕死。如果我們出了事,想必湖城的人也不會讓你們全身而退。”王歸本來性子就烈,脾氣也不小,既然這些人都撕破臉皮了,他反而更加不怕了,“哼,我這條命可不值錢,大不了就是一個同歸於盡。”
他不怕死,可是其他人可是惜命的很呢。
就在僵持的時候,沒有人發現已經有一大批粽子慢慢靠近。
某個角落。
“好苦啊,都死了那麼多年了,還要來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就是,喪心病狂,連死人都不放過。要是我這漂亮的小臉被弄破了可怎麼辦?”
“呵呵,妹妹放心,要是有誰傷你一分,我定然要把那人的腦袋擰下來。”
“在這種地方談戀愛合適不?”
……
墓道里靜悄悄的。
陳容立在不遠處,看著那些人吵也沒吵出個結果。等待著一個時機,把這些人嚇一跳的同時,也得把湖城的人弄出去。
王歸囂張的很,轉身就走,其余人一時間也不敢攔,就在公孫殷要發號施令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一下子所有人的手電筒全部都滅了。
王歸的視线一時間陷入黑暗,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像是被人套進了麻袋一般,還沒怎麼掙扎就消失在了原地。
“怎麼回事?”章康極語氣激動:“備用手電呢?別走散了!”
“老大,手電都失靈了。”有人語氣顫唞地開口:“這也太邪乎了吧?”
章康極順著聲音一腳踹過去:“我邪乎你嗎呢,少給勞資動搖軍心!”
公孫殷雖然也愣住了,可是很快便冷靜了下來,吩咐人把備用的火把點燃,黑暗中一時間有了些光明。
章康極的人也紛紛效仿,這才恢復了視力。章康極舔著笑臉,狗腿道:“還是公孫先生有主意,我們這些蠢人一時只顧著自亂陣腳呢。”
公孫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目光看著墓道的一頭,語氣淡淡的:“湖城的人消失了。”
“什麼?”章康極聽到這話趕緊看過去,那墓道空蕩蕩的,他一股火氣升上來,“肯定是他們做的手腳,可惡,竟然被算計了。等會兒上去,一定要和他們算賬。”
“不。”公孫殷搖了搖頭:“不是跑走了,而是,全部都消失了。”他眼底出現了一些忌憚:“剛才這里沒有多余的腳步聲,他們是憑空消失的。”
章康極的臉色一下子又青又白,諾囁道:“這,這難道還真的……”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陣陰風吹過,那些火把搖曳了一下,明黃的火光漸漸地黯淡了不少,甚至連溫度都下降了許多。
墓道兩頭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讓人聽不懂的竊竊私語。
不多時,盡頭轉角處竟然傳來了桀桀怪笑的聲音。公孫殷定睛看過去,看到一個古怪的影子,突然臉色大變,語氣激動:“趕緊跑!”
……
陳容帶著小袋子一個人上去,快到入口處的時候才把空間里的人都放出來,看他們一個個暈頭轉向的,忍不住笑了:“趕緊上去吧。”
王歸一時間看到光明,心里還來不及觸動,就看到陳容的臉出現在面前,“陳,陳容,你怎麼在這里?”
“我剛才從底下過,看到許多邪門歪道的東西在向你們所在的地方聚集,順手把你們救了上來,現在那底下所有人都活過來了。最好趕緊把洞口堵住。”陳容面不改色地解釋,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十分和善。
王歸不知道怎麼看著陳容總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不對勁,撓了撓後腦勺:“多謝你出手相救。”
陳容頷首:“不客氣。”
陳容是最後一個出來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發現上面的氣氛似乎又變了。
具體說來,大概是不夜城的人似乎膽子又大了不少,讓她有種想要蟒蛇□□的衝動。
“怎麼就你們上來了?公孫先生呢?”
“哦,那些人一意孤行,去了岔路左邊,被石頭堵在里邊,我們也沒法兒挪開,所以就先上來了。”陳容語氣真摯,嘆了口氣:“那里邊可是沒有物資啊,你們如果要救人可要快些,不然只怕是會死哦。”
她沒有多說,王歸等人看著她胡說八道,低著頭偷笑,可是也沒有作聲。
“你們也太不仗義了,我看說不定就是你們陷害的!”有人唇齒相譏。
陳容挑眉:“就算是我陷害的又怎麼樣?你們還不是會下去救人?我可下死手,有點感激之心吧。”
就在這個時候,不夜城的人突然分開,從中撥開一個通道,一個女人走了過來。
“喲呵。”陳容嘖了一聲,態度語氣的惡劣:“侄女兒,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還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