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就太夸張了吧,我們寒哥實力很不錯,之前軍師都說寒哥是她之下第一人啊。”有人不滿小久的說法。
“我懶得和你爭辯。”小久輕蔑地睨了那人一眼。
紀寒沒有因為手下人的驕傲自負而真的放松警惕,他向來是個謹慎的人,之所以要和陳容對戰,一是為了探探陳容的根底,二也是想看看自己的水平如何。
如果陳容真的厲害,那麼經過這一戰也能夠立威,如果只是空瓶子而已,也不配帶領他們。
一行人前往訓練場。
場邊熙熙攘攘都是人。
陳容和紀寒相對而立,站在場地中央,雖然在身形上陳容完全是被碾壓的一方,可是氣勢上卻絲毫不輸沉穩的紀寒。
表情從容淡定,不驕不躁,似乎只是把這場比試當成是一場不需要多少氣力的切磋而已。
陳容笑了一下,知道紀寒不是一個貿然出手的人,抬起手腳尖一點自己飛速地向他那邊襲去。
紀寒身子一側,抵擋住了攻擊。
隨後一掌抵過去,陳容腳步一退,化解了攻擊的力量,身形輕盈地落在了兩米外的地方。
“似乎是我們寒哥占上風啊,這個陳容也沒有那麼厲害嘛。”一個小個子的蹲在一旁和人討論,語氣里不乏驕傲。
“可不是,那個陳容動作輕飄飄的,跟沒什麼力氣一樣。倒是我們寒哥還是一如既往的穩啊。”
……
楚姜出現在了人群後邊,看了眼場中的人,抿了抿唇。
小久注意到了楚姜的到來,趕緊撥開人群,讓楚姜站到了內圍。
“怎麼樣?”楚姜問,她倒是知道這個紀寒有兩把刷子,不是無名之輩。
“大佬還沒認真呢。”小久一挑眉,有些同情地看向了紀寒,“這些人都以為大佬是個女流之輩,實際上……”他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幸災樂禍。
楚姜勾了下嘴角,她對陳容的水平十分有把握。不過心里也有幾分擔憂。
陳容在台上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塵,抬眸看著紀寒:“你出全力吧,不然……可能會有些丟人。”
紀寒剛才那一招沒有探測到陳容的深淺,只是簡單的交手試探,可是陳容已經知道了紀寒的水平。
之所以試探倒也不是怕輸,只是好估摸一下下手的分寸而已。
陳容呼了口氣,身邊的氣流開始旋轉起來,圍繞著她的身體形成一個個氣旋。連不遠處的樹蔭都跟著搖曳起來,氣流越來越凝聚。
台下的人一個個都驚訝了起來。
“這怎麼突然起風了?還挺涼快的。”
紀寒神色凝重了,開始運氣體內的靈力,准備全力以赴。
陳容看紀寒准備的差不多了,呵了一聲,凝聚著一個風球攻擊過去,迎上了紀寒的手掌。
“砰——”撞擊聲響起。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時間風沙彌漫遮擋住了視线,不過短短一秒鍾,紀寒就直接倒飛了出去,狠狠地甩在了地上,臉色頹然吐了一口血,捂著胸口蕭條至極。
“哇——”
一片喧嘩。
“這怎麼可能?”
“這也太厲害了吧?”
“臥槽,這個陳容,簡直……”
簡直就是秒殺。
紀寒本想著怎麼樣都得過幾招,誰知道一招就被打的毫無還擊之力了,不過倒也不覺得丟人,只是沒想到陳容的水平會那麼高。
完全就不是一個水平。
就在他想法諸多的時候,陳容走了過來,半蹲下對他伸出手,手心里放著一個小瓶子。
“我已經修煉了很長一段時間,確實是勝之不武。這瓶丹藥你回去吃了,免得留下內傷。”
“謝謝。”紀寒心情很是復雜。
“不客氣。”陳容語氣和緩,把東西給了紀寒之後,臉色稀疏平常地走出訓練場,向楚姜走去。
而醫療隊趕緊上場把紀寒抬走了。
醫療隊中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幫忙的李柔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陳容的背影,沒有想到陳容竟然也有這麼風華的一面。
不過不驕不躁,確實是一個高人。
“愣著做什麼呢,趕緊走了。”有人催促。
李柔這才回過神,應了一聲,跟著醫療隊走了。而陳容此刻卻在人群中央,壓根都沒有注意到李柔的視线。
“好像是下手重了一點。”陳容不好意思地開口,沒有裝逼,是真的。
楚姜嗯了一聲:“那你這邊沒什麼問題,我就先忙去了。”
“行。”陳容擺了擺手,現在新的工程要開始動工,楚姜要做的事情很多。
小久偷偷地扯了一下陳容的袖子:“大佬,你看我的資質怎麼樣?能不能跟你學學修道?”
陳容毫不客氣地扯出自己的手,離小久遠了一步,完全忽視了他殷切的視线,潑了一盆冷水,“我的修行方法不適合你們,這個……要看體質的。”
小久內心腹誹,你直接說我資質不行不就可以了?
陳容咳嗽了一聲,其余人都還神色復雜地看著她呢,自然沒法兒在這里閒聊,掃了一眼其余人,“訓練隊的留下,無關緊要的人員先走吧。”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陳容才開始正視站的整整齊齊的隊伍,這次倒是安靜了許多。
“我其實是個很好說話的人,所以你們也不必怕我,平時什麼樣子,在我面前也就什麼樣,不需要壓抑自己的天性。”陳容走了一圈,把每個人的模樣都記住了。
不過她雖然這麼說,可是也沒有誰真的敢造作。
“我還沒有正式自我介紹吧?我叫陳容,是湖城的一個……閒散後勤人員,原本也不該我來帶你們,不過這檔口大家都很忙,只能讓我來兼任隊長的職位了。”
“就算你們不服我也沒關系,我可以理解,不過只要你們聽從安排就行了。”
大家想著陳容還真是謙虛的可以,如果不是真的看到她是怎麼把紀寒一招打倒,還真的差點信了她的話呢。
“隊長客氣了,我們都會對隊長馬首是瞻的。”站在最前面的肖松束露出一個狗腿的微笑,“絕對紀律嚴明。”
陳容點了點頭,表示滿意。
不夜城。
皇甫謹站在大樓頂上,睥睨著腳下重建起來的城池,身後站著面色平淡的江七。
“現在湖城竟然隱隱有要成大事的苗頭,你說不想和湖城交手,可是那一天總歸會到來的。”皇甫謹手里捏著一個正方體的黑色石頭,“這種世道,競爭有多殘酷你比我清楚多了。”
“我知道。”江七目光放遠,眯了眯眼睛,不過她也沒有必要把自己的利益和不夜城捆綁起來。
畢竟……
她可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上一世她臨死前投奔錯了勢力,結果被當成炮灰,臨終之際是皇甫謹救了她,可惜沒有成功,但終歸是唯一一個給過她善意的人。
她這一世投靠不夜城,一來是報答恩情,二來也是看好不夜城的發展前途。
如果上一世她沒有死,應該可以看到最終的贏家是不夜城。
左右她也沒有辦法脫離世俗,自然是在一切發生之前,站對位置。
“你最好知道,陳容不是好惹的。”江七語氣有些凝重,原本湖城能夠走的路並不長遠,到不夜城吞並了北部,湖城還只是一個獨善其身的城池,也未曾展露鋒芒。
這一次卻不一樣了。
而改變局勢的人,就是陳容。
“我知道。”皇甫謹勾了一下嘴角,眼神里有幾分幽深:“你說,她身上的秘密,和你的秘密,哪個更多呢?”
江七嘴角有些譏諷,不過也沒有多說別的。這皇甫謹想要窺探她的秘密,可是又怎麼可能知道她的來歷?
“陳容,有點意思。”皇甫謹終於有了幾分凝重:“之前的許紀眉,現在的陳容,湖城的運氣倒是好。修真者麼?”
江七聽著他的話,心里想到了另外一樁怪事:“許紀眉進了寧陽區之後就沒有出來過了,那里邊吸引她的是什麼呢?而且你也說過,里邊有一個神秘人。莫非又是一個修真者?”
皇甫謹點了點頭,這年頭雖然異能者出現了許多,可是相比於修道者,實在是不值一提,修道者的數量鳳毛麟角,可是如今竟然出現了那麼多。
“最難辦的是湖城,據說他們培養了一支隊伍,里邊的都是修真者,這大概也是他們與我們抗衡的底氣吧。”皇甫謹嘆了口氣:“如果我給你一支精銳部隊,你有幾分把握,把他們培養出來?”
江七垂眸:“沒有把握。”
她只需要保持自己的能力,不需要去授人以魚,免得……被過河拆橋。
這種事情真的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公孫殷匆匆忙忙上樓,看到皇甫謹和江七站在一起,目光不善地掃了江七一眼,隨後對皇甫謹道:“我們的異能藥劑,成了。第一批異能者存活了百分之五十。”
皇甫謹勾起嘴角,漆黑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光芒,“可以,讓第一批異能者來見我。”
湖城的第七項激素還沒有投入使用,可是皇甫謹已經搜羅到了末世百分之七十的頂尖人才,聚集在這里為他研究這些東西。
所以無論是武器,人員戰斗能力,還是儲存的食物,都是最頂尖的。
這就是底氣。
而此時此刻的湖城。
“我現在要教你們的不是戰斗技巧,因為在戰斗這方面,你們和普通人交手基本上也就是虐虐小菜雞而已。”陳容坐在椅子上給大家安排,大手一揮,“所以我決定教授你們我最拿手的技能之一。”
“種地。”
“???”肖松束看陳容也不是一個愛開玩笑的人,就忍不住問了,“我們湖城種菜有專門的技術人員,不需要我們這些……咳咳,外行人。”
陳容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這你們就不懂了。”
“在這個世界,雖然可以修道,可是呢,靈氣太過於稀薄,而建造聚靈陣耗費太大,雖然可以,但是卻不如另外一個辦法——那就是丹道。”
“你們知道丹道嗎?服用丹藥可以讓修行變得更加簡單,我准備教你們煉丹,可是首先,咱們要有藥材啊,所以說到底,修行,得從種地開始!”
肖松束愣了一下,趕緊鼓掌:“隊長不愧是隊長,真是務實派,和我見過的空談理論的人完全不一樣!”
千里之外的許紀眉突然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