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說得比唱得都好聽,我好感動,”我嗤之一笑。
“不過,一而再,再而三欺騙,你以為我還相信你所說?你的保證要是起效果,今天晚上的事便不會發生。”
妻子眼眶一紅,哽咽著說:“千真萬確,在此之前,我跟他的確清清白白,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今天晚上,我一時糊塗,才釀成大錯…”
“閉嘴!”我咆哮一句,逼到妻子跟前,氣勢洶洶。
“你當我傻子嗎?那些所謂的正當解釋,你覺得我會信以為真嗎?告訴你,白穎,我之所以將就,完全看在岳父岳母面子。不料你一犯再犯,死性不改,我真後悔娶你做老婆。”頓了頓,我從口袋里掏出軟芙,點上一根香煙,接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你跟郝老頭間的故事,恐怕六年前就開始了吧。”
妻子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卻很快鎮靜下來,然後理理鬢角,從容地辯解道:“無憑無據,你不要信口開河。雖然我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但請你不要胡編亂造,歪曲事實。”說完,轉身背對我,愛理不理樣子。
我頓時哈哈大笑,指著她說:“白穎,我早知你會這樣辯解,所以一點都不覺得意外。事已至此,不妨實話告訴你。還記得我媽四十六歲生日,我們離開郝家溝前一天晚上,所發生的事麼?”
沉默半晌,妻子故作自然轉過身,在我臉上瞧一會兒,方漫不經心回道:“當然記得。那天晚上,你、我,以及我媽,我們仨一起去山莊泡了溫泉。”
“之後呢?”我凝視著妻子眼睛,追問。妻子躲開我的目光,信步朝門口走去。我一愣,幾步趕上,抓住她的手。
“為什麼不回答?”我質問。
“你好奇怪——你自己心知肚明,為什麼還要我回答,”妻子掙扎幾下,很不情願。
“我正是不明白,所以才請教你,”我抓住妻子不放。
她無計可施,只得氣鼓鼓說:“之後我們回房睡覺,一覺到天亮。現在總算滿意了吧,快放開我。”說著甩開我的手,故作委屈道:“你弄痛我手臂了,好疼——我困了累了,不想跟你繼續鬧,我要回家睡覺……”
“聽我把話說完,再睡亦不遲呀,”我隨即拉住妻子的胳膊。“莫不成心虛害怕,想一走了之?”
“誰心虛害怕!”妻子頂我一句。“有什麼話,你倒說清楚,別閃爍言辭。”
“好,很好,這才是解決事情的態度,”我朗聲道。
“這樣吧,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衝兩杯咖啡提神,邊喝邊聊。”說完拉妻子來到一樓吧台,讓她坐下。然後泡上兩杯咖啡,一杯自己拿著,一杯塞到她手里。
“記得那天晚上,泡完溫泉,我們仨回到郝家祖宅。你說要陪你媽睡,所以我們沒睡在一起,”我開門見山。
“換言之,那天晚上,你跟你媽睡在一起。”
妻子原本已端起咖啡,聽聞我的話後,又把它放下。
她看著我,琢磨字里行間意思。
只稍片刻功夫,似乎已明白其中厲害關系,於是巧言令色道:“我是跟你說,怕媽一人睡覺不安心,所以去陪她睡。不過,我去敲門時,媽已經睡下。為了不影響她休息,所以沒有進去吵醒她。之後,我覺得有點餓,便去二樓餐廳吃宵夜。遇到曉月姐,倆人一起喝了點紅酒,感覺有點暈,便被她扶到房間。原本只想休息片刻,哪知一覺睡到天亮。”
我以為這回打中了妻子七寸,不料她隨機應變,輕輕松松應付過去。
如此這般,反倒顯得我多疑多慮,不禁啞然失笑。
明知妻子謊話連篇,卻沒證據戳穿她面目,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妻子抿一口咖啡,以居上者的口吻侃侃而談:“我的話已說完,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請你不要揪住我一次錯誤不放,疑心疑鬼。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再一次鄭重聲明,我和他之間,只是正常的公媳關系。今天晚上的事,錯在我,不該喝酒貪杯。你要罵要打,我都心甘情願,絕無怨言。我向你發誓,以後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請你念在夫妻一場份上,不為你我著想,也要為孩子和父母考慮,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吧。我保證,往後加倍補償你,什麼話都聽從你,對你百依百順。只要你想,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做牛做馬服侍你。還有……”妻子囁嚅一下,垂首接著說:“你要是覺得我虧欠你,對不起你,大可以跟自己喜歡的女人做一次。我絕對不吃醋,絕對不計較,絕對不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