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聖誕節快樂。”桃沢愛說道。
雪代遙笑道:“聖誕快樂,愛姨。”
“我有個禮物想送給少爺您。”
雪代遙望著桃沢愛紅潤的臉頰,眼中隱隱帶著期盼,不由得向前一步,湊得近了,問道:“什麼禮物?”
桃沢愛沒有說話,飽滿鮮紅的嘴唇慢慢靠近,提溜起旁邊的果籃,上面壘滿了一顆顆光澤紅潤的苹果。
雪代遙輕輕咬了口,吃到了平安夜第一顆苹果。他心想:“苹果原來這麼多汁,這麼香甜。”
“少爺,您喜歡我的聖誕禮物嗎?”桃沢愛冷艷的面孔難以維持了,臉色紅潤而有光澤。
“喜歡。”雪代遙毫不猶豫道,“愛姨,我也有聖誕禮物要送你。”
“少爺……”桃沢愛心生感動,嘴唇微微開合,眼前的景物忽得發花,像是漲起朦朧的水汽。
她盯著天花板看個不停,上面掛著神采各異的小燈泡,紅的藍的青的綠的,迅速在她眼前閃過一圈。
當她恢復正常視线時,身體無比輕盈,但卻像是要被滑倒了一樣,踉踉蹌蹌的要跌。
雪代遙扶穩了桃沢愛,讓她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他去角落的水龍頭洗了把臉,讓自己精神了下。拿起旁邊的拖把,幫忙清洗廚房里的衛生。
忽得,雪代遙豎起耳朵,隱隱約約聽見遠處有腳步聲。
桃沢愛癱軟在椅子靠背上,但覺腿腳酥軟,久久沒有恢復過來,忽然看見雪代遙僵在原地,奇怪道:“少爺,您怎麼了?”
雪代遙道:“有人要來了。”
桃沢愛略微驚訝,她並沒有聽見什麼腳步聲。
心中卻並不慌亂,理了理衣衫,確認都無大礙,正想著站起來時,腿卻軟得無力,依稀間,聽得走廊外有人打了個慵懶的哈欠,說道:“我肚子都餓了,遙真的在廚房里?”
村上鈴音無奈道:“二小姐,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已經離開了吧。”
桃沢咲夜語氣有幾分古怪,說道:“少爺應該和我媽媽在一起吧。”
“啊。”桃沢愛聽見自己女兒的聲音,愧疚感再次泛濫上來。
藤原清姬轉動門把手,一打開門,就看見雪代遙拿著拖把在拖地。
“你在干什麼呢?”
“拖地板啊,剛剛水龍頭突然壞了,水濺了一地。”
藤原清姬蹙眉道:“這種事情你就應該交給下人來做。”
桃沢咲夜目光從雪代遙身上移開,落在了桃沢愛身上,問道:“媽媽你怎麼了?”
藤原清姬這才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桃沢愛,迷惑道:“愛姨你怎麼了?”
雪代遙說道:“地板太滑了,愛姨不小心摔了跤。”
“這樣啊。”藤原清姬瞄了眼桃沢愛腿上的尖頭高跟鞋,說道:“穿高跟鞋確實容易滑。”
一邊說著,一邊往里走,她一不小心踩到灘水漬,腳上一滑,穩不住的要摔。
好在雪代遙就在她身上,展開懷抱輕輕一接,藤原清姬倒入他的懷中。
雖然沒有大礙,但下巴磕在他的胸膛上,顛得她七葷八素,摟著他的脖頸發昏,腦中只想:“難怪愛姨摔著了,這水當真有夠滑的。”
藤原清姬抬起腦袋,雪代遙正笑著望她,自覺落了面子,輕輕捏住他的耳垂,吹氣道:“有什麼好笑。你今天和雪純出去,卻不叫我,等下有你好瞧的。”
雪代遙說道:“我和雪純出去買禮物了。”
“禮物?什麼禮物?”藤原清姬提起了興致,摸了摸雪代遙的臉,戲謔道:“是只送給我一個人的禮物?”
“對你來說是特殊的。”
“你倒是會說話。”
藤原清姬鄙夷道,“暫時原諒你了,幫我拿個蟹腿過來。”
“我扶著你過去?”
“不然我滑過去嗎?”
“我帶著你滑過去?”
“可以考慮。”
藤原清姬翹起嘴角,在雪代遙的攙扶下,兩個人來到桌邊,他拿起了個蟹腿,單手敲了敲殼子,剝出里面紅白的蟹肉。
至於為什麼是單手?
雪代遙的右手被藤原清姬環抱住,整個人依偎在他身上。
“啊。”雪代遙讓藤原清姬張嘴,把兩指並攏那般厚實的蟹腿肉喂給她。
藤原清姬雙手抱著雪代遙的胳膊,輕輕咬著蟹肉,她吃了一半,奪到自己手中,命令道:“啊,張嘴。”
雪代遙無奈的張開嘴巴,藤原清姬喂食給他,惡劣的笑了起來,說道:“你的樣子好像一條討食的狗。”
雪代遙道:“我不是馬嗎?”
藤原清姬板起張臉,道:“我不喜歡馬了,馬性子太烈了,還是狗狗好,聽話且溫順。”雪代遙心想:“這可未必。”
手輕輕一抖,還沒怎麼,藤原清姬就本能的雙手抱住了他的手臂,哪還有剛剛的傲氣?
桃沢咲夜在一邊看著,感覺兩人感情深厚,心中隱隱難受。
村上鈴音也在旁邊觀望,溫柔的臉上有所興奮,雙腿軟得打顫,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也被水漬滑倒了。
桃沢愛已經可以站起來了,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桃沢咲夜感覺哪里怪怪的,深深看了媽媽一眼,和雪代遙、藤原清姬、村上鈴音一起出去。
幾個人到了客廳,電視開著,放著熱帶雨林的記錄片。
藤原清姬坐在沙發上,說道:“我們這邊已經是冬天了,熱帶雨林那邊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嗎?”
雪代遙隨口說道:“那是當然,熱帶雨林主要分布在赤道附近,終年高溫多雨,各月平均氣溫在25度到28度之間,年降水量可達2000毫米以上,顯著特征就是全年高溫、多雨、溫差小。”
藤原清姬對地理知識不感興趣,反倒對電視中出現的動物感興趣,眼睛盯著屏幕。
雪代遙對桃沢咲夜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前後分別離開座位,來到了角落的窗邊。
“有事嗎?”桃沢咲夜表面上冷冰冰的,內心卻對雪代遙充滿了感情。
雪代遙笑道:“這是送你的聖誕禮物。咲夜,聖誕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