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遇從雲,花遇和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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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婉荷說完這一句,就一直睜著透亮的眸子盯著我。
可我卻只是不住的伸手梳理著她的鬢發。
末了抬頭微笑著著在她額間吻了一下,“別看了,你知道我肯定會擔心的,只是在學著像你一樣,喜怒不形於色,你接著說吧……”
沐婉荷隨之側過腦袋,架在我的肩窩,“其中一位提議,然後便是接二連三的附和,不少股東我也不認識,可他們簡直就像是串通好的。這里面必然是有人推了一把才會出現這樣的局面。至於把我頂到前面來,究竟是為了攪混這湖水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我猜你肯定告訴他們你需要時間考慮?”我知道沐婉荷根本不願意摻合的這麼深,如果不是陳姐助力,或許連董事會她都不想進。
“嗯,即便是某人眼中的棋子也不能表現的太像枚棋子了。而且如果我真的同意參選,勢必會成為蔣林的眼中釘,此時將目光匯集到我的身上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我還得好好的想想……”
盡管聲线有些疲憊,但她的語氣並沒有多少動搖或是疑慮,依舊十分的清醒。
“這麼說陳珺也是知情者咯?”
“……不……不像,瞬間的眼神很難欺騙到別人。如果沒看錯的話,今晚之前,她應該不知道會發生這件事。但她覺得是個機會,既然我無法抽身,那麼如果真的能當上董事長,有很多事就會更好辦,很單純又很急切的思路。只是不知道她在急什麼。當然對此最意外的莫過於蔣振育了,他表現的簡直有些藏不住的氣急敗壞,非常的不專業……”
沐婉荷依舊沒有把陳珺徹底劃到陰謀區里,我不知道里面有沒有藏著私人感情,影響了她的判斷。
“那林愛妍呢?”
說起林愛妍,沐婉荷的語氣多少有些遲疑,“她應該……應該也知情,但是能看的出她並不高興,有那麼點被迫的意思。只是會後她又主動找到我示好,說的那些話還有那表情又顯得特別真誠。她給我傳遞的信號就很簡單,似乎就是單純的想把蔣振育弄走,不,應該是徹底擊垮,至於是不是做董事長,她貌似又並不在意。哎,這女人的心思特別難猜,真真假假,很難分辨她說的話,我有時候甚至懷疑她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我心里是絕不希望沐婉荷在與林愛妍的對抗中處於任何方面的下風,因為我本身就有點怵那女人,尤其她現在每每見到我時都會露出一種奇怪的笑容,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但不論怎麼說,今晚還是暴露出了很多東西,第一就是,幕後的那位某人已經開始嘗試行動了。第二就是,我一直以為Se在一人的掌控之下,但現在看來我確實錯了方向,夾雜在其中的應該有至少兩種,甚至三種勢力在彼此對抗。那個幕後的大股東支持著蔣振育,另一方勢力支持林愛妍,現在可能又冒出了一位支持我,我們三個只是被推上了牌桌。區別在於,蔣振育和林愛妍知道自己的籌碼和價值,而我一無所知。”
我聽著沐婉荷的描述腦中突然一閃,“其實還有一種情況?”
“什麼?”沐婉荷頓時又把腦袋立了起來,臉紅撲撲的,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特別想親一口。
“其實幕後的大股東控制著蔣和林,但蔣現在明顯翅膀硬了,所以他才會放任蔣林內斗,甚至暗地里更多的支持林,畢竟他肯定需要的是聽話的棋子。至於你背後的推手,恐怕是去攪局的。”
“確實有這樣的可能,這場爭斗絕對不會局限於Se,它涉及的利益和關鍵人物一定更加廣泛。而這一切的核心恐怕都藏在了研究院B里。風遠……我們需要更加的謹慎才行。我們沒有失敗的機會,一旦失誤,後果可能會非常的可怕。”
沐婉荷並不是在提醒我,此時此刻她希望我給她信心和力量。
我想了想,稍稍嘆了口氣,隨後把她往上抱了抱,讓彼此的鼻尖相觸,接著便緊緊的把她摟在了懷里。
說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話,“媽,你知道你兒子很聰明吧……”
“切,有誰不知道我兒子很聰明呀。”
“嘿嘿!確實。”
我傻笑了一聲,“其實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很認真的去做一件事,上學的時候,我實在是在課堂上太閒了,才被學校逼著跳了兩級,可事實上,如果我想,如果我全力以赴的話,14歲回家那年我就已經可以上大學去了。但我不願意,因為當時我對任何事都提不起百分百的興趣。直到和你一起來到市里,我第一次全力以赴的做了件事,那就是控制自己對你的感情,但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失敗的原因我後來也算想明白了,愛一個人是控制不住的,而我也並不擅長控制自己的情緒……”
沐婉荷再次抬起腦袋,喃喃的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於是我看著她明澈的眸子盡量平靜的繼續說道,“現在是我第二次全力以赴的想要去做一件事,那就是保護好你的同時讓你贏!而這件事我很擅長。所有人包括你可能都無法想像,如果我全力以赴的去做這件事能做到什麼樣的地步,甚至根本理解不了。”
說完我緊緊的摟住她,“媽,你不用擔心,你並不是任何人的棋子,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所有和Se有關的人都活在你的棋盤里。相信我,等到最後他們終究會發現,你才會是這場斗爭里真正的幕後人……”
沐婉荷使勁仰高了頭,雙眼里閃的全是小星星。最後突然側過頭去,嘴里嘟囔著,“我兒子突然正經起來可太帥了……”
我微微覺得有些臉紅,但還是保持之前的語速,“所以,無論你想怎麼做都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做,我已經在准備了,等一切都就緒之後,我會讓你明白我今晚說這些話的意思,不管是蔣振育,林愛妍,還是研究院,我都有把握……”
“呼……呼……”
“媽?”
“……呼……”
我扭過腦袋看了過去,沐婉荷扒著我雙肩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她的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睡的特別安心。
我輕撫著她的發絲,貼著她的發頂輕吟,“睡吧,辛苦了,老婆大人。”
而我人生再次的成長也許就是從心底的這聲“老婆”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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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天降的董事長競選邀請,沐婉荷著實認真思考了許久,可公司里三足鼎立的氣氛已經微微有些冒頭了,大家茶余飯後時常偷偷討論一番,我不知道三個人各自的支持者有多少,但蔣振育肯定是最少的。
只是董事長的選舉並不會受員工支持與否而左右,實力才是第一位。
這樣,沐婉荷便又是最弱勢的一方。
而即便陰差陽錯她真的成了Se董事長,沒有股權的她又能有多少實權。
所以正如她所說,成為董事長其實是沒有意義的,但競選董事長反而可能會更有意義。
沐婉荷被推到戰火前段的同時,不曾想我也稀里糊塗的成了技術部的熱門人物,因為前段時間跟著銷售們去談的合同,大部分都有了積極的反饋或者結果。
我從來沒覺得這是我的功勞,因為我只是講了講PPT,回答了一些常見或者刁鑽的技術提問而已。
可不知道是因為簽單簽的太開心,還是我同事之前的工作做的太遜,這些銷售回來都把我吹的天花亂墜,搞得一時間約我一起見客戶的銷售越來越多。
而銷售絕大部分都是女的,所以每天我都得被迫和那些花枝招展的大姐姐們奔赴在城市各地。
而沐婉荷對此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議,只是面帶微笑,淡淡的跟我說,“你要是真看上哪個了,就直接拉著私奔就可以了,千萬別再出現在媽媽面前。”
我是發自內心的對沐婉荷此類的小威脅發怵,因為她是舉過刀架過脖子的人,我絲毫不懷疑她敢給自己來一刀的決心。
這點我們母子倒是真的像,對自己下手都特別狠。
於是在公司里,她那里有那位總裁不定期的騷擾,我這邊時常都有大姐姐相伴,而我們表面上又必須風平浪靜,這一點真的非常折磨彼此心態。
所以我們倆越來越珍惜下班後的時光,尤其是休息日,幾乎都很少出門,慢慢的就有了些許小爍之前所提及的熱戀氣氛。
每周五晚上下班,我照例都會去散打俱樂部里練練,好隨時保持身體的敏感。
而石磊則依舊是我的最佳陪練對象。
我剛剛做完幾組體能,想進更衣室喝點水,可剛一推門,就聽見石磊在里面啞著嗓子打電話。
“所以呢?這就完了?”
“對,你說的都對,可我他媽是來干什麼?我當警察是來破案的,不是為了幫某人晉升鋪路的,操!”
“上次那幾個孩子的事不給我管了,行,然後呢,交給一組到現在就不了了之了是吧。你說說現在就咱查到的失蹤都幾個了,不並案加大偵查力度也就算了,還把老子的人調走了?哦,沒有報案人就他媽不是案子了?那不是數字,是人命!老徐,你女兒也才剛畢業沒幾年,你將心比心想想,咱就真的能這麼糊弄過去?”
“我告訴你,這幾個失蹤的和九一二碎屍案絕對有脫不開的關系!而且我敢說,咱們內部肯定有問題!”
“我他媽怕個屁,老子光腳不怕穿鞋的,我反正就這一條命,他們要真有這個本事,就連我一起滅了。反正我丑話說在前面,再這麼給老子搗亂,我特麼把市局掀翻了,你信不信!”
石磊的聲音雖然不算高,可卻是越來越壓不住火,而且他的手一直輕敲著面前的櫃子,我真怕他一氣之下一拳給那櫃子干報廢了,畢竟我的東西都在里面。
“護著我?誰護著我?”
“……我用不著……你下次見到她的時候告訴她,我和她沒什麼瓜葛了,讓她少操心我的事,別到時候拖她一起下水……”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反正大不了老子不干了……掛了吧。”
石磊掛斷了電話,依舊站在原地默默的運氣,兩個拳頭握的緊緊的。
我剛邁進門一步,他就閃電般的轉過了頭,那眼神跟要吃人似得。在發現是我後,眼神才有所緩和。
“你小子鬼鬼祟祟的干什麼呢?”
“誰鬼鬼祟祟了,您電話里罵的跟打了雞血似的,我敢進來麼?”
我倒是不太怕他,這麼多年了,彼此還是比較了解的。
他在我心中也很符合那種能力強,性格怪,但正義感十足的警察形象。
“都聽見了?”
“是啊……怎麼著,被人穿小鞋了?”
他看我滿頭的汗,順手扔過一瓶能量飲料,“小孩子少打聽……”
“得了吧,咱們這關系也算是不錯了吧,你什麼脾氣我還不知道。而且聽你話那意思,警隊里也有壞人?”
石磊煩躁的從外套口袋里摸出煙來,剛准備點上又看見了牆上的禁煙標志,只得將煙捏成一團。
我繼續在一旁添油加醋,“你這麼衝,這麼蠻干,肯定是不行的,到最後別把自己也搭進去,我可不希望市里少了個你這麼正直的警察。有些事不得講些迂回戰術,方式方法啥的?”
“呦呵,你小子現在倒教訓起我來了?”
石磊咧開嘴,滿臉的嘲諷,“什麼教訓不教訓的,就是個建議,反正這也沒外人,說來給我聽聽,我什麼底細你也了解,保不齊我能幫上忙呢?現在不都說要警民一家親麼?給你當個线人,演個無間道啥的,我也樂意。”
我循循善誘的想讓石磊透點口風出來,畢竟他剛剛提到了那些孩子。
“能和你說麼?說了犯紀律!”
雖然石磊依舊沒松口,但能聽得出他的語氣已經緩和了不少。我估計他也是憋屈的太厲害,沒地方抒發。
“你剛剛都要把你們局攪翻天了,上上下下都罵了一邊,那時候你怎麼沒想到紀律。再說了,你還信不過我麼?你別忘了,那些小孩還是咱倆一起救的,還有蔣新那孫子,要說犯紀律,你早就犯了。”
“嘿……呵呵,你這小子。”石磊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從煙盒里拿了根煙叼在嘴里,卻沒有點著。
“那些小孩已經被送走了,送哪去了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剛接手,還沒兩天,上面就下了命令,把我調去辦其他案子去了。後來還是你走的時候提了一嘴,我才去問了問,結果……結果就是沒結果。”
“有人把這事壓下去了是吧?是你們局長麼?我記得你們局長好像是副市長吧。蔣新那事,他不是出力挺大的嗎。”
估計當時如果不是岳宇和他爸,蔣新的事還沒這麼順利。
“這我就不知道了,岳局長辦了蔣新後沒多久,就升去省里了。現在的局長是接任的。”
石磊一說到這個新局長,表情立刻就變了。
“怎麼著,和新領導不對盤?你剛剛說什麼失蹤啊,女孩啊,到底什麼案子?”
石磊轉頭盯著我看了半天,似乎在猶豫,但最後還是沒忍住把事情的全過程給說了出來。
事情起因,是有一天下班,有個臉色蒼白的女孩一直在公安局門口轉悠,可和誰都不搭腔,石磊一眼看過去就感覺有問題。
因為這女孩的上衣不合身,大夏天的還裹的很緊,走路有點飄,腿上可能有傷。
最重要的就是精神極度緊張,哪怕一片葉子落身上,都能跳好遠。
於是他就過去主動亮明了身份搭了話,結果那女孩支支吾吾,喜怒無常,跟精神病發作一般,“你是警察?警察,警察……你能救我麼……救……你救不了我……他們是瘋子,你救不了我……”
“姑娘,你冷靜一點,有什麼話可以慢慢說。”
“沒有,沒有,我沒什麼可以說的,我就是路過,你別理我……別理我……我要走了,我要走了!”說完,那女孩突然極速就跑開了。
石磊立刻就去追趕,結果跑的路上,那女孩推倒了一名孕婦,石磊只能先送那名孕婦去了醫院,女孩就徹底消失了。
原本他以為這事就算拉倒了,可沒想到過了幾個月,隊里接到一個碎屍案,屍體被利器切割成了四十一塊,埋在了國家森林保護區里,如果不是那幾天大暴雨,山體滑坡,估計這些屍塊永遠都不會被人發現。
後來經過法醫檢驗。
死者是位年輕女性,骨齡二十三歲,頭部缺失。
分屍手法雖不算專業但極為凶狠精准。
而石磊很快就發現,屍塊的手臂部分有一個淡淡的疤痕,像是年代較遠的燙傷。
他當時就懵了,因為之前那個女孩的手臂上同一個位置也有這樣一個疤痕。
可當他把這個情況上報時,局長竟然絲毫不以為意,於是他只能自己調查,結果市內失蹤的女孩和死者全都對不上。
而這一搜查反而讓他找到另外好幾個失蹤者,女多男少,但都有統一特征就是年輕,外貌優秀。
就在他找到突破口的關頭,局長突然把他手下兩個最得力的警員抽調給了一個臨時組建的重案組。
理由是,他的碎屍案辦理不利,到現在死者身份都沒有確認。
而他上交的案件報告也全都被局長壓在了案頭。
事到如今,他自然也明白了,不是他辦不了這個案子,是明擺著有人不想讓他辦。
“所以你懷疑,死的不僅僅是這一個女孩子,還有其他受害者?你沒去查一下這些人家里的情況?”
“基本都是外地的,現在局長不批,我根本沒辦法外出去查。他就是要把我耗在這碎屍案上。”
“屍塊上就沒找到什麼其他线索?”
我繼續追問道,“現在找不到頭,屍塊上也完全找不到什麼身份线索,根本沒法確認死者身份。這人處理屍體太熟練了,絕對不可能是第一次。現在唯一的發現就是,屍體在分屍前被人扒了後背的皮,應該是說切下的,因為邊緣整齊的簡直像藝術品。”
石磊說完後,反而更加郁悶了,不過要是換我我也郁悶,畢竟之前曾經有那麼一個瞬間是可以救下這女孩的。
“這麼說,凶手可能是個類似野牛比爾的變態?”
石磊重重的嘆了口氣,“這案子絕不會是變態這麼簡單,因為我很清楚的聽見了那女孩說的是”他們“算了,還是不聊了,媽的越聊越來氣。”
我仔細想了想,隨後嚴肅認真的跟他說道,“這樣吧,你把那些失蹤者的名單給我一份,有機會我來幫你查一下。”
石磊驚訝的看著我,“你沒和我開玩笑?”
我堅定的搖了搖頭,“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的直覺告訴我,小孩,蔣新,還有這個枉死的女孩背後站的可能是同一個,“他們”
石磊目光猛然銳利了幾分,“我突然有了點別的方向,別說,你小子還真幫上了點忙,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有空去我家再聊。”
他說完站起身,笑著往手掌上裹繃帶,“走,陪我打一場!”
石磊雖然氣勢是挺棒的,可著實是越來越不禁打了。
倒不是他老了,而是之前出任務扭傷了大胯,一直就沒好透,那腿根本抬不標准,我自然不可能顧及這些,實戰對抗勢必是要打到服為止。
“不打了,不打了,你小子現在拳頭太重了,我明天還有事呢。”石磊一把扔下拳套翻下了台子,我跟著跳下去也去補充點水分。
“這才哪到哪,待會陪我練練一對多。”
石磊眼球都要從眼眶里瞪出來了,“你這是要干嘛啊?你現在這拳頭,要速度有速度,要力量有力量,普通人被你一腳都能踹進ICU,還要練一對多,咋的,打算組織黑社會啊?”
“愛好不行麼?”我敷衍的說道,“去去去,什麼愛好,力量,速度,抗擊打。你這就是奔著徒手殺手去練的。”
我嗤笑了一聲,轉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放心,我最近還在研究關節技,要真是普通人我頂多缷他個胳膊缷個下巴的,不至於進ICU的。”
“滾蛋,那也是故意傷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麼。”
石磊扭過臉沒好氣的補刀道,“人若犯你,你就殺人?之前沒說你就罷了,你以為我沒學過武術?你現在擊打位置老圍著那些個致命穴位轉悠,你想干啥。我發現你小子現在很危險啊,不行,不行,我必須給你備個案。”
我拍拍他的肩膀,爽朗的說道,“備吧,備吧,竟把人往壞處想,你怎麼不想想我見義勇為呢。”
“我是怕你收不住,見義勇為把別人打出個好歹來,也是犯罪。”
我站起身,無奈的聳了聳肩,“我可沒你想的那麼衝動,我現在就只是想變得更強更結實一點而已,就這麼簡單。”
說完,便起身叫了三個人陪我上了擂台……
晚上十點多,我站在家門口一直沒敢開門進去,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臉上的這個傷,明明說好不打臉的,可還是有個哥們沒收住,給我臉頰來了這麼一下,瞬間就青腫了一片,這要是被沐婉荷看見了,還不知道要捅多大婁子。
“哥,你怎麼不進去啊?哎,你臉……”突然亮起的感應燈晃了一下我的眼,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唐爍已然開了門大呼小叫的就衝了進去,我跟在後面緊攔慢攔的還是沒攔住。
“沐姐,你快來啊,哥被人揍了!”
沐婉荷此時正在陽台上收著衣物,聽到這話,手里的衣簍啪嗒就掉在了地上,帶著狂風一般的氣勢,飛奔到我的面前。
我局促的站在原地,像是個剛進家門的小媳婦,臉上的傷擋也不是,不擋也不是。
“誰干的!”沐婉荷開口第一句,我就渾身一顫,“快說啊,到底是誰干的!”
沐婉荷抓著我的肩膀,眼框瞬間就紅了,可能也是因為我現在這個形象和神態太慫了一點,加深了沐婉荷的錯誤判斷。
說到底,媽就是媽,一點不含糊。
她必然想不到,我現在之所以這麼慫完全是被她的氣勢給嚇的。
“……那個,其實……其實不嚴重……”
“誰……干……的……”沐婉荷的聲音猛然降了好幾度,我差點就想跪下了,因為我剛剛在門外就暗自彩排了好幾遍,如果沐婉荷知道我是為了練抗揍被別人揍的一身傷,說白了就是吃飽了撐的,自己找打。
不知道她會不會氣的一個月不理我。
“是啊,哥,你快說吧,到底是誰,我們怎麼也得揍他一頓才能出這口氣啊。”
“……你先邊上待會……”我轉手推了推唐爍,小心翼翼的扯著沐婉荷到沙發坐下。
“媽,你別急,你聽我慢慢說……我這個傷吧,這個傷其實不是別人打的。”
“那還是你自己打的?”沐婉荷的眉頭頓時凝的更深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傷是別人打的。”
“是誰?”沐婉荷貼著我的話就跟了上來,讓我完全沒有組織語言的時間。
“不是誰……那個,媽你別急啊,我慢慢和你說啊,你知道的,我不是一直在練拳麼,這個練拳切磋偶爾都會有失手的時候,所以對方就不小心打了我一下。”
我覺得我說的理由挺充分的,而且也是事實,可沐婉荷根本不買賬,“你練了這麼久為什麼就今天受傷了,而且還傷的這麼重,臉都腫了!練拳下手要這麼重的麼,你到底練的什麼拳。”
我心里微微嘆了口氣,現如今,我壓根不可能面對沐婉荷有什麼隱瞞了,我們的心壓根就長在了一起,我有什麼小心思都根本躲不過她的眼睛。
“我就是練了下一對多抗擊打,畢竟實戰麼,抗揍也是很重要的……”明明是實話,可我說的心虛極了,我真的太在乎眼前這個女人的喜怒哀樂。
“一對多……小爍回屋,你……你給我把衣服脫了……”
事到如今,我必然是不敢有絲毫違抗,只能老老實實的脫去上衣,頓時青一塊紫一塊的上半身就露了出來,其實這對我來說壓根不算什麼,都只是些軟組織挫傷,抹點紅花油,沒多久就好了。
沐婉荷低著頭,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我的上身撫過,一句話也沒說。
“媽,其實真的沒事,你也看到了,我身子結實的很,都只是看著嚇人,其實都不算傷的。”說完,我繃緊全身的肌肉以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為什麼,非要練到這個地步……”我看到沐婉荷語氣有所緩和,心里稍微松了一小口氣,“我就是想做好准備,無論是腦袋還是身體,都盡力做到最好的狀態。你想我都有這麼完美的女朋友了,當然得讓自己變強一點,才能保護好她麼。”
我拐彎抹角的夸了夸沐婉荷,希望她能盡快把這事給放下。
可沐婉荷沒再說話,轉而輕輕抱住了我,我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任由她抱住。
只是我不知道,那一刻沐婉荷想了很多很多,我也不知道就這麼小小的一件事徹底改變了沐婉荷以後的計劃和處事方式,她後來告訴我,從那天起她就把自己的安危放在了所有問題的最頂端,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我要用保護好自己的方式去保護你……”
我晚歸的時候一般都在客廳里洗澡,洗完就直接把髒衣服丟進陽台的洗衣機里洗,今天也是一樣。
雖然這一身傷不算嚴重,但痛感還是有的,洗澡的時候,熱水一燙,渾身是又癢又疼,但我心里卻很開心,一來是和我對陣的三個基本都沒撈到什麼好處,我還是留了手,不然至少得躺下兩個。
另一方面是沐婉荷並沒有對我這一看似愚蠢的舉措有任何的懲罰措施,著實是萬辛啊。
就在我沾沾自喜的時候,浴室的門突然被拉開了,隨後便閃入一個身影。
我趕忙擦去臉上的積水疑惑的看了過去,沐婉荷穿著一件我的T大恤,光著雪白粉嫩的欣長大腿滿臉通紅的站在我面前。
“身上是不很疼,自己好洗麼?”
我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不好……洗不好……”一瞬間下半身支配了一切,有機會和沐婉荷一起洗澡,那還有什麼好不好洗的。
“毛巾給我,我幫你洗……”
我遞過毛巾,下意識問道,“媽,你穿著衣服給我洗麼……”
沐婉荷頓時就破功了,臉色說不上是氣還是笑,“我給你洗,還要我脫光了麼?”
“可以麼?”我幾乎每句話都是由下半身發出的指令,根本沒經過大腦思考。
我渾身冒著不知是浴火之氣還是水汽一邊說著話,一邊就靠了上去,“不然衣服弄濕了……”話音剛落,頭頂的水流經過我肩膀的折射便均勻的灑在了沐婉荷的胸前,很快棉質的T恤就塌了下去,勾勒出了她胸前傲人的胸器形狀,還有兩個靈巧的小點。
小風遠立刻就誠實的敬起了禮,整個經過一氣呵成。
“我……我就知道,你自己洗吧……”沐婉荷的臉頓時紅到耳根,她轉身就想走,卻被我一把拉住了手,她竟然內衣都沒穿就進來,這還能走的了……
“媽……真不是我的錯,你這濕身誘惑太可怕了,真扛不住……”我一時衝動直接就把她拉進了檸檬頭下,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了她。
“……我真是多此一舉,你這一身傷都是假的吧。”
沐婉荷懊惱的說道,濕衣緊緊貼在身上,完全就給她完美的身材描了個邊,凹凸有致卻又不見分毫,簡直讓人心癢的難以自持。
我完全已經沒了和她深究關於是不是應該進來,或者是不是好洗此類話題的興致,徑直伸手從下方交叉托住她的那對渾圓的大白兔。
沐婉荷的胸部是真的完美啊,托在手里沉甸甸的,輕捏下軟綿綿的,而力量再大些又彈彈的。
讓人忍不住就想去不住的揉弄,可一手又根本抓不過來。
她扶著著我的手臂,說話越發的混亂,“風遠,別鬧了,這是浴室,一會兒摔倒了。你要想要,洗完了回房再說好不好。”
“媽,我……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只是手不自覺的在她纖細的腰間和挺拔的雙峰游走,下體則狠狠的頂著她柔軟如棉的雙臀中。
整個人完全已經蓄勢待發了,這時候讓我停下來,卻是有些殘忍。
我低頭吻著她的脖頸,一直到耳側,水流的滋潤下,讓她那雪肌原本就滑嫩的觸感更是無可比擬。
在她再次回頭的那一刻,我果斷的含住她的雙唇,舌尖挺進了她的口中。
沐婉荷的身子頓時就徹底軟了下來,眼神里滿是無奈,可卻還是張開了小口,任憑我吮吸她的舌尖。
我一邊吻,一邊扶著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背靠著牆,就連水閥都無暇去管。
頭頂的熱水將她全身都淋透了,輕薄的白色棉T轉眼就成了性感的貼身透視裝,我再次順著唇瓣下滑,由下巴吻到胸前,隔著衣料含著她的小草莓在口中抿了起來,雙手則極不老實繞到她的身後。
她下身就只穿了一件內褲,如今也是濕透,隔著絲滑的布料感受著飽滿臀瓣賦予的緊致手感,讓我的下身不免又脹大了一圈。
等我慢慢蹲下時,沐婉荷頓時明白了我意圖,伸手胡亂的在我肩頭撥動,似乎是想拉我起來。
而我卻用鼻尖貼住她的禁區,上下撥動了兩下,沐婉荷的身體便是一陣酥顫。
米色的內褲已經完全濕透了,緊緊貼住她的陰阜,只剩幾條魅惑的折痕,我伸出舌尖沿著最中間的一條折痕輕輕舔了一輪,還是隔著那真絲布料嘗到了點滴淡淡的愛液味道。
雖然隔著布料不及沐婉荷陰唇軟肉的光滑,但在精神上卻有著另一種不一樣的刺激。
沐婉荷雙手抱著我的腦袋,依舊在嘴硬的勸我停下,可聲調卻帶著幾分迷醉。
我越發的興奮,唇舌也不再滿足於外圍的侵擾,於是抬手將她的內褲扯到了腳跟,抬起她的一條玉腿,隨後便將口鼻徹底貼上了她的神秘園。
溫水不住的從我的口鼻間劃過,帶著沐婉荷的體香將那一线天激的微微開了口,已然露出了更加柔嫩的小陰唇。
我迫不及待的就深入其中,耳邊都是水聲,沐婉荷說什麼我根本聽不見,只是感覺她在不斷的扭動被我舉起的腿,雙手也在不住的揉搓我的頭發。
自從第一次給沐婉荷做過口舌享受後,我就有點痴迷這種前戲,因為她私處的柔嫰和醇香簡直是渾然天成,無法形容。
我像是吃過美食舔盤子的吃貨一般,極其細致的讓舌尖在她的縫隙里來回穿行,沾染的愛液經過溫水的洗禮如同瓊漿甘露。
情到濃時,我再次握緊了她的雙臀,用力往臉上擠壓,只希望能更深入,更猛烈一些,而沐婉荷已經完全繃直了身體,原本抓住我頭發的雙手已然成了不讓自己側倒的支撐。
我能感受的出,她對我愛撫的喜愛程度亦如對其他男人靠近的厭惡一般,幾乎是兩個極端。
我沉迷的親吻著她的貝肉和蜜穴里的漣漪,只希望能把最好的享受給予彼此。
而沐婉荷的身體突然就往下一沉,我趕緊抬起胳膊架住她的腿,並改為托住她的雙臀,幫助她支撐好身體,與此同時口中便慢慢的匯入了一股激流,她高潮的量是真的大,即便在花灑下也是不遑多讓。
我慢慢起身,看著沐婉荷雙手交疊抱於胸前,將那兩團豐碩的乳肉頂的老高,像是要撐破衣料的束縛,而整個人卻仰著頭靠著牆壁,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輕輕貼了上去,單手扶著自己的肉棒,在她的陰唇上輕輕刮了一下,沐婉荷低下頭嗔怪的看著我,“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壞了……”
我憨笑著回應,隨後輕輕拉住衣擺,想幫她脫去濕透的上衣,畢竟她每次做愛的時候即便再怎麼克制,身體本能的反應也不小,我不希望她被束縛而不得盡興。
沐婉荷看著被我拉到上腹的衣擺,雖皺著眉卻夾著化不開的濃情,最後還是妥協的上抬了手臂,露出她渾然天成的雪白肌膚。
我將濕衣扔在一邊,回頭再看她,失去衣物庇護的沐婉荷頓時變得緊張起來,身體微微發紅,那令無數女性所傾羨的冷白膚都微微泛起了淡粉。
她側過頭不再與我對視,轉而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橫在胸前,想擋住幾分。
可以她胸部的尺寸配上手臂的精細,這一做法反而只會讓人更加的興奮。
我再次貼了上去,抓住她的胳膊輕輕往下扯動,放在了乳房下圍,將她粉紅的乳尖暴露了出來。
“媽,別緊張,放松一點……”我安慰著,隨後用手輕托起她一側的乳房,低頭含住了那誘人的乳尖。
而另一只手則緩緩扯起她的腿,摸索著將肉棒壓進了陰唇里。
這上下齊攻讓沐婉荷大驚失色,她抬起頭嗚咽了兩聲,抬手輕打著我的背,嘴里不住重復道,“你怎麼這麼壞……又壞又色……”
罵出聲後,她緊繃的身子倒是軟了幾分,而我也乘此機會,一舉將肉棒再次推進了她的深處。
不知道是不是有水流的滋潤,這次的進入比往常要容易點,只是前後順了兩下,就一刺入底了,沐婉荷立刻咬住了下唇,並再次垂下了腦袋扭過了臉,可雙手卻抱的更緊,眼前雪白的一片豐乳簡直晃眼,水流順著曲线從四處匯聚又散開,最後流入那深不見底的溝壑中,而隨著我下身的挺動,那乳溝的積水也跟著搖曳起來,映照著她的雪乳更加的閃耀迷人。
她剛剛經過高潮,加上各處的刺激都太大,所以我並沒有動的太猛,我可不想沒插幾下就匆匆交了貨,那也太可惜了,畢竟這種事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
於是我抬手輕撫著沐婉荷的臉頰,抬起她的臉,她並沒有抗拒我的動作,但卻閉起了雙眼,一副任我宰割的可愛模樣。
我跟著下身抽插的頻率蜻蜓點水般的吻在她的眉間,鼻梁還有唇瓣上。
慢慢的彼此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我抽插的動作也越來越猛烈,這是我們第一次以站姿做愛,而沐婉荷背後的牆並不像床有減震效果。
這就使得我的每一次插入都會結結實實的衝進花房的最深處。
而她陰道的包裹也因為這更加強有力的插入而變得更加有力。
逐漸的我們就迷失在了這性器摩擦的瘋狂中,而沐婉荷的腿也被我抬的越來越高,就只為插的更深一些,更重一些。
彼此陰阜的碰撞讓水流四散迸射,發出陣陣更為淫靡的積水聲,而我們的唇瓣也早已經粘在了一起,彼此都將對方口中的天地舔了個遍。
一時間,唇舌交纏的親吻聲,水流衝擊聲和下體的碰撞聲交匯在了一起,營造出了只屬於我們彼此二人的愛欲世界。
我感覺自己快要到了,而沐婉荷的身子也越來越軟,支撐的力量也越來越小,於是我沒有再強撐,轉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徹底抱緊懷里,沐婉荷松開抱胸的手轉而抱住我的背脊,腦袋架在我的肩上,嘴里全是頻率極快的嗚嗚聲。
我則馬力全開,如同衝鋒陷陣的將領,每一次抽插都將彼此的陰阜緊緊貼在一起,隨後又猛然的拉開,每一下都如千斤墜般砸在她嬌嫩的花蕊上,帶動著那挺翹的蜜臀激起一層層的肉浪。
“媽,我愛你……”最後一擊到底時,我在她的耳邊低吼著,讓那股能量和激情從上下兩處同時噴涌而出。
“要一直……一直……嗯……”沐婉荷說了一半,渾身就忍不住的顫栗起來,雙手緊緊扣住我背上的肌肉,數十秒後才松懈,她癱軟在我的懷里,聲如蚊呐的說道,“一直愛我……”
“好……”
我就這麼完全的抱住她,下體也舍不得拔出來,只是不住的撫摸著她的身子,幫她緩著高潮後的余韻。
十來分鍾後,我穿戴好衣服,先打開門四處看了看,確認客廳里沒人,然後才把用浴巾裹好的沐婉荷給抱了出來,她的衣服都濕透了,自然是穿不出來的。
橫抱著沐婉荷大踏步的就往她的房間里走,可就在開門的那一刻,唐爍的房門突然就打開了,她拿著水杯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們。
沐婉荷一瞬間就像鴕鳥一樣,把臉轉了過去,深深埋進我的臂彎里。我則僵在原地,著實有些尷尬。
“額……完了,我好像瞎了……”唐爍夸張裝成瞎子,東摸摸西摸摸的轉身又回了房。
我也趕緊開門進去,把沐婉荷放在了床上,剛一放好,沐婉荷就盯著滴血般的臉頰起身掐住了我的腰,連自己赤裸的上半身都顧不上了。
“哎呦,疼疼疼,媽,媽,你沒穿衣服……”每到這個時候,我都從不會阻止沐婉荷對我的腰眼施以“酷刑”,就只是嘴上討饒。
“穿什麼穿……渾身上下都被你吃干抹淨多少次了……”沐婉荷說完以後愣了一下,轉而拍了下額頭,飛速的鑽進了被迫里。
“我都在說些什麼啊……”
我傻笑著,連同被窩一起抱住她,用力親了親她依舊滾燙的臉蛋,“媽,你別瞎說啊,我吃都沒吃夠呢,哪有吃干抹淨。”
“……你滾蛋……”
晚上躺在被窩里瞎聊天額的時候,沐婉荷突然鬼使神差的提議道,“風遠,不然以後你教我詠春好了,把我練得像你一樣厲害,不是挺好?”
我差點笑出聲,但還是強忍住了,“媽,你不用練,有我在就行,放心吧。”
“你是不是怕我笨學不會啊,詠春本來不就是女人練的拳麼,我怎麼不能練。”
沐婉荷頓時有些不服氣,她學東西確實快,畢竟智商在那擺著。
“你肯定學的會,但問題是沒有必要,而且電影里那句話聽過沒,武術沒有高低之分,只有練武的人才有強弱之別。你光學了招式沒有用,得練底子,比如速度,力量,耐力這些。女人這方面本來就是弱勢,你要想練得像我一樣,那全身都得是扎實的肌肉。你難道要讓我沉魚落雁,傾國傾城的女朋友變成金剛芭比麼?我可不要……”
沐婉荷算是被我說通了,但還是有點不甘心,“那練練也總比不練好吧……”
“媽,你就負責運籌帷幄加上貌美如花就行了,這種粗活交給我……”
“哎,可你老是勉強自己干一些自損的事,你不知道我會心疼麼?”沐婉荷又貼緊了一些,把腦袋頂在我的下巴。頓時,鼻間的香氣更甚。
“心疼好啊,心疼就會一直愛我了,那多好。現在各種潛伏的情敵那麼多,我不得好好表現,你說是不是……”我半開玩笑的說道,可沐婉荷卻沉默了,隨後仰起頭略有遲疑的問道,“風遠,你心里是不是很在意那個騷擾我的總裁?”
我望著她的寶石般的雙瞳,沒辦法,對著這雙眼睛根本沒辦法說謊,“是啊,不過並不是針對這個總裁,因為沒有他肯定也會有其他人,就算現在沒有,以後也肯定會有,你那麼完美,本身就自帶異性吸引增益,但即便如此,有吸引力肯定也不是你的錯。只是礙於我們之間的特殊情況,我沒辦法公開的站在你的身邊。但還是那句話,有得必有失,我已經擁有了其他男人夢寐以求的女朋友,自然就得承受這些了。不過……”
我故意拖長了音,在這里留了個小尾巴。
前面說的好好的,沐婉荷自然平靜,可聽到那個不過,她頓時就急了,“不過什麼啊?”
我故意憋了會,就為了看沐婉荷難得的著急場面,在她連問了三遍不過後,我才把臉塞進她的胸口,來回磨蹭著,說道,“不過我知道,我媽最愛的就是我了,而且只愛我一個,所以其他人再怎麼折騰,也只能哪涼快,哪待著去……”
沐婉荷聽完,氣的又給我掐了一通,之後又幽幽的說道,“別說的好像只有你要承受這些一樣,不知道誰天天跟著那些花枝招展小姑娘出門的,還天天不重樣,你才干了幾天組長,手里的項目五六個了吧。”
“額……媽,你不是說不在乎這些麼?”
沐婉荷看著我,笑容變得有點迷,“對,不在乎,呵呵。”
我趕忙撐起上身,“別別別,媽,你到底在乎不在乎啊?”
結果剛一起身就被她給拉了下去,“別動,漏風啊……在乎又能怎麼樣,忍著唄……”
“別忍著,別忍著……不行我可以申請回去繼續做開發啊。”
我緊張的回道,可沐婉荷依舊看著我笑也不說話。
彼此對視了半天,我再次起身打算去拿手機,“我現在就和主管說……”下一秒再次被沐婉荷拉了回來,“好啦,好啦,瞎緊張……你如果真的被那些女孩子騙走了,那媽媽我可太失敗了……”我盯著她的雙眼瞧了半天終於確定沐婉荷沒逗我,這才放下心。
沉默了片刻後,我摟緊她的腰還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不過要是真的有一天,我能站在你身邊和別人說一句,這是我老婆,那多美啊……”
“就是真有那麼一天,你也不能說,我現在是你女朋友,我可還沒說要嫁給你。而且你現在也不許叫我……老婆……什麼跟什麼,我這身份被你換的也太快了吧,我情緒上都還沒准備好呢。”
沐婉荷說完就先一步按住了被子,順便給了我一個再爬起來就弄死我的小眼神,“媽,你不能耍賴啊,我一輩子只能買一枚的戒指都給你了,而且你上次都說了,到時候要收份子錢,我都記著呢。”
“那又怎麼樣,我既然是你女朋友,耍耍賴不是很正常,我還是你媽媽,你不聽話我還能揍你,不服氣麼?反正我沒喊你……那個……之前,你不許喊我老婆!不然我就揍你……”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各方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吃死我的女人,真的是毫無辦法。
最後只能無奈的笑著給她比了個贊,“媽,你這是相當厲害了,汲取各種身份的優勢,再摒棄劣勢,你兒子我甘拜下風,但我也不能輕易認輸,所以我決定!”
“決定什麼?”沐婉荷挑著眉笑問道,我一個翻身就趴到了她的身上,“決定再來一次……”
“……你個小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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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婉荷考慮再三,終於決定遵從董事會的意見,競選董事長。
我一開始還在懷疑是不是因為我們關系的原因,她有點耐不住等待,打算親自下場。
但好在她現在做的每件事都會很細致的告訴我用意,讓我少煩心的同時也學到了很多東西。
她說了四點可以參選的原因,第一點是沐婉荷現在屬於大隱隱於市。
參選完全是一個有上進心的正常高管得到機會後應有的反應。
在那些幕後者的眼里,甚至包括蔣林二人的眼中,只是一枚棋子的她,所作所為甚至有些傻,而她表現的越“傻”,別人的防范心理自然就會越低。
第二點是現在蔣林之爭某種程度上已經陷入了僵局,而她的入局會讓這場紛爭變得更加凶猛,也更加的混亂,很多問題說不定不用她出手,自己就會暴露出來。
第三點則是她目前已經基本把公司上下摸的差不多了,她可以利用這個機會伸長手臂去碰一下各個股東,說不定再墊墊腳還能碰到某些藏得更深,位置更高的人。
第四點則是她一參選,會將公司上下更多的目光吸引到董事長之爭上來,這樣她原本的意圖反而會藏的更深。
原本不能做的調查,不能深入的了解有了這層幌子做掩護,就可以繼續下去。
為此,她特地把小爍從分公司的事務中拉了出來,和自己現在的秘書做了崗位對調,並且特別寫了一份企劃書在董事會演講,並且開始逐個接觸董事會成員。
對此,小爍還難過了跑來找沐婉荷,她以為自己在分公司的工作沒做好,才被撤了回來。
而沐婉荷只對她笑著說了一句話,這家伙就滿血復活了,“你之前的工作完成的很好,但是我現在需要一個真正的自己人在身邊!”
沐婉荷差不多只用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就幾乎摸排了所有的董事成員,並再次給了我一份名單,里面十多人里,有好幾個加上了紅圈,並添加了注釋。
“蔣林陣營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如果蔣出事落網,這幾個人一個也跑不了。所以他們是一定會想辦法保蔣振育的。而他們身後極大概率有位大官在撐著,而他謀了什麼利我不知道,是不是幕後人我也不知道。但他應該也不會讓蔣振育倒,即便蔣當不成董事長至少也要保證他全身而退,所以這就是蔣振育無法無天的依靠,他們的利益鏈條穿的人太多,每個人又扎的很深,所以幾乎不可撼動。相比之下,林愛妍的支持者就弱了不少。所以蔣林之爭,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林愛妍贏的概率不高,甚至可以說是必輸,但她依舊在爭,說明她身後的那位也給了不一樣的支持。”
我撇了撇嘴,“那怎麼辦,這樣下去,即便又再多的證據我們也扳不倒蔣振育。”
“是人自然都是有弱點的嗎,而他的最大缺點就是狂妄。我這段時間和蔣振育明里見過兩次,每次都是表面鎮靜,故意裝的有點內怕。我估計很快他就會找我私下里深入的談一次,如果到時候我不屈服的話,他應該就會用些陰損的招術來擺平”我““沐婉荷說到擺平自己的時候,表情居然還有點得意,我真要瘋了,”
他要擺平你,媽你還笑得出來?”
“為什麼笑不出來,反正他又擺不平……?”
“萬一呢?”
我緊張的站起身,沐婉荷卻又溫柔的把我拉了下來,“媽媽是安全的,你放心,很安全……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了。”
她朝我眨了眨眼睛,她竟然在這種問題上還給我賣了個關子。
可能是因為我的表情依舊嚴肅吧,沐婉荷突然就笑的花枝亂顫。
“哈哈,我就是故意不告訴你的!你讓媽媽習慣你,媽媽就不能讓你也習慣習慣?我就是要讓你習慣,讓你明白媽媽是能保護好自己的?如果現在告訴你,震撼效果肯定不明顯。”
說實話,這可真不好習慣,因為這就不是信不信的問題。反正從今天開始我就要留個心眼,絕對不能讓蔣振育有一絲一毫的機會。
“那你准備怎麼對付蔣振育?”
“既然根扎的深,那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這鏈條里的利益核心自己蹦出來咯。”
沐婉荷輕咬著食指,一邊思考一邊說道,“風遠,我們要做個局,讓蔣振育自己跳出來,然後再找一個人來負責開槍。”
“誰?”
“暫時還沒定,但已經有人選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動手?”我不知道沐婉荷打算設什麼局,但光是聽到有人開槍干掉蔣振育我就已經很興奮了。
“不急,如果只是為了扳倒蔣振育而大費周章就太不值了,我們要在如今Se最混亂的時刻進一步摸清研究院的情況,我現在下場徹底把這窪水攪混並且攪大,而你就是在一旁摸魚的那個,懂了嗎?”
“嗯,明白!”
我用力點著頭,像是個剛入伍的新兵蛋子,憑著一股血氣扛著槍就准備去端炮樓了。
沐婉荷望著我,逐漸的眼神中便滿是疼惜之色,她抬手摸了摸我的頭發,“你才剛成年,就讓你陪著媽媽去與至惡至險斗智斗勇,無論怎麼解釋,媽媽終究是有些愧疚的。”
“還好吧,我覺得在你的英明指揮下,我們好像沒遇到什麼危險的事,而且我本來就要快點成長啊,不然以後怎麼做你的……”我最後兩個字沒出聲,只是做了口型。
沐婉荷羞澀的咬了咬下唇,笑著撿起抱枕就給了我一下,“比口型也不成!”
接著她便跟我一條條細細的說了她之後的計劃,包括已經確定的和還未確定,甚至可能出現的變數都囊括其中。
最後她伸出手指在末尾一條上重重的點了點,隨後信心滿滿的說道,“這里就是蔣振育的終點!”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向那幾個字,“新任董事長答謝會?”
“也就是今年年底?”
沐婉荷搖了搖頭,“不,原本應該是今年年底,但我猜蔣振育一定會延期,因為林愛妍還沒放棄,他還有輸的可能,所以應該是明年年初。我現在基本能確定,林愛妍贏不了,蔣振育會連任。而他會倒在自己的答謝會上,Se的研究院也會在那一天徹底被瓦解。而至於幕後那位會不會被順帶拽出來,我就不確定了。”
隨後她坐回沙發,輕輕吁了口氣,“這就是我給他們安排的劇本……只是這期間一定會有很多意外因素,所以我們還得做好充足的准備。”
“媽,你真的是太厲害……”
沐婉荷自信的挑挑眉,笑的特別甜。
“我覺得我得獎勵你一下!”
“獎勵什麼啊?”
我收拾好東西放好,隨後走到她面前,一個橫抱將她抱起身,然後就往臥室跑去。
關上門的那一刻,沐婉荷還在掙扎的喊道,“小色鬼,你這是獎勵我,還是獎勵你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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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已經訂好了,接下來就是穩步的實施,而我雖然幾乎天天都在外面跑,但事實上,對於沐婉荷所安排的調查一刻都沒有停過。
而重點自然是研究院,只是研究院里防備確實很嚴,我不敢冒然出手,一直在尋找最合適的機會。
而另一方面,因為銷售部那些大嘴巴,每次都把我吹的神乎其神,說我跟其他公司領導講PPT就跟大學教授在上課一樣,又有氣場又專業。
導致我的小組越來越受追捧,我們小組就只有四個人,現在竟然要盯六個項目,雖說有大有小,但工作量還是相當大的,就這樣,老項目剛一完工移交,新項目立馬就頂上了。
那些銷售部的大姐完全就盯上了我,幾個技術小組里,只有我的預約表是滿的。
這樣一來,我的小組工作量增加也就算了,其他的同事或多或少也必然會有意見。
最頭痛的就是,這些年紀從二十到三十不等的外向女性們,在外幾乎一有空閒就東拉西扯,問這問那。
我其實算是個內向的人,對這些嘰嘰喳喳的女人們著實有些招架不來。
而且有個別女孩開放前衛的實在有些過頭了,那性暗示明顯的都不用揣摩。
說實話她們的外表都還可以,畢竟都是十分精通化妝邪術的妙齡女子。
可對於我這個吃過仙肴的人來說,再好的山珍海味也是凡間貨,根本提不起一點興趣。
可對外我是單身,如果總是表現的太過剛硬吧,很容易讓人懷疑我的性取向,關於這一點則是唐爍告訴我的。
所以我只能絞盡腦汁,“禮貌”回絕,並盡力引導她們的思維到工作上來。
結果沒想到這一天更社死的事情發生了,兩個大姐居然在公司爭了起來,雙方都認為自己的客戶更重要,更著急,要“借”我去定乾坤。
我被夾在中間,真恨不得一人一記日字衝拳直接送走。
最要命的事,還有個清瘦的女孩躲在她們倆身後,臉色微紅,幾次想插話,又插不上。
兩個人越爭越來勁,最後竟然上來挽住我的手臂,一副要把我分屍的架勢,“老弟,先跟姐去一趟吧,姐這個月提成全看這個客戶了……”
“白組長,你別理她,她這個月都開了一單了,跟我走,跟我走,我都一個多月沒開單了。你救救急啊!”
我渾身一個激靈,趕緊往後扯著身子,我可是有主的人了,她們大庭廣眾之下怕不是要整死我。
“這拉拉扯扯的,干什麼呢?”
我一聽那熟悉的聲音就知道救星來了,不過救星的臉色並不是特別的友善……
兩人趕緊松了手,“沐總……”
“什麼情況,在公司里又吵又鬧的,像什麼樣子?”
說實話,沐婉荷真的太溫柔了,就是訓人聽著也跟唱歌似的,“我們就是想讓白組長陪我們去見個客戶……”
沐婉荷看都沒看我,“技術部不是有預約表麼,約到誰就誰去,有什麼好爭的?約到誰了。”
結果這一問,兩個大姐都啞了口,那個一直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女孩子顫顫巍巍的舉起手,跟學生上課似得,“沐……沐總……是我約的。”
沐婉荷扭頭看了她一眼,“實習剛轉正的麼?”
“嗯。”女孩頭都不敢抬,就回了個嗯字。
我心想,內向成這樣還干個毛的銷售啊……
“那就……”
“她剛來的,都是小客戶,不著急,沐總,要不你通融通融吧。”
沐婉荷聽完,看了眼那個資歷比較老的大姐,“公司的章程是用來遵守的,不是用來通融的。她也是你們的同事,我個人希望,你們之間可以多一些謙讓和友愛。況且技術部里還有其他的同事,我想一筆合約的成敗也不是全由技術決定的。否則,還要銷售部做什麼呢?還有什麼問題麼?”
兩人看了眼沐婉荷,搖了搖頭推搡著趕緊就跑了。
“行了……你們……你們去吧。”
那女孩聽到這話,竟然鞠了個躬,隨後就轉身往門外走,也不管我跟沒跟上,我看她緊張的連雙肩包的背帶都要扯斷了。
“謝謝……沐總。”我帶著討好的笑意對沐婉荷說道,而沐婉荷什麼都沒說,只是和我擦肩而過,順便狠狠的踩了我的腳面……
這女孩一路幾乎沒和我說過話,甚至連正眼都沒看過我,快到目的地時,要不是我攔著,她就打算直接進去了。
“你是不是太緊張了,什麼都沒和我說就開工了麼?客戶信息資料什麼的,你總得讓我看一下吧。”
“啊……對不起,對不起。”女孩連連點頭,趕緊拿下背包,從里面翻出資料來。
我隨手翻了翻,確實不算大客戶,也就只有四五家連鎖,只能說剛入正軌。
她可能看我沒出聲,又開始緊張起來,“他和我說……他還有一個品牌,全國有兩百家連鎖,主做醫美……他想要整合客戶資料,建立詳實的跟蹤檔案,還有……”她就這麼磕磕巴巴的說了七八分鍾。
“好了,好了,你別緊張,待會看他怎麼說吧,你要是這麼和客戶說話,我再有技術,估計人家也信不過我們。”
女孩聽完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竟然用力喊了聲,“好!”
我無話可說,只能指指里面,示意她先走。
對方領導是個中年男子,舉止談吐都很溫和,也很好說話,只是對時間和價格卡的很死。
但下決定倒是雷厲風行,這就很對胃口,不會拖拖拉拉的浪費很多時間。
最後他給我們三天的時間出技術方案,一星期內上线,如果他滿意,我們就可以有資格去和他另一個公司的高管們討論更深入的合作。
出門後,女孩立刻從包里拿出一個卡通的水壺,匆匆的灌了好幾口,然後才看到我異樣的眼神,“對不起,我……我給你買瓶水吧,真的非常感謝你。”
“不用不用,工作完成就行了,技術部分我負責,其他的你自己搞定。再有什麼問題,內網@我,行了,就這分開吧。”
這是我的習慣,一般搞定後我都是自己回家或者是回公司,畢竟那樣才能尋得半刻清靜。
我擺了擺手,轉身就打算走,“白組長……”
“嗯?”
“那個……那個,你……你知道我叫什麼麼……”她似乎是花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了這句話,而於我而言,還是在感慨,這樣的溝通水平和內向的性格,干嘛非要做銷售呢。
“你@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走了……”
一星期後,她終於@了我,說對方對我們的成果很滿意,於是再次約了面談,而這一次就不同了,是需要和對方公司幾乎所有的高管一起談。
這與其說是談,不如說是接受對方所有高管的考核。
最重要的是,她還提醒我,得穿的正式一點。
因為林愛妍培訓過他們,不同公司級別的面訪有不同的著裝要求。
而我也終於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欣瑩。
我穿衣的風格偏工裝和休閒,沐婉荷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衣櫃里就只有一套正裝,我也從來都沒穿過,畢竟穿這東西還要打領帶,著實有點麻煩。
下班的時候,我遠遠的看見行政部外,沐婉荷正和一個男人面對面正在說著什麼,沐婉荷雙手抱胸,表情有些尷尬,而動作則是防御性十足,那個男人我只能看見一個背影,身材不算高大,但背挺的很直,衣著也很有檔次。
這時唐爍突然走了過來,她一眼就看到了我,隨後無奈的指了指身後的男子,惡狠狠的做了個用拳頭砸的動作。
我只是捏了捏拳頭又放下,轉身就走了,沐婉荷她們今晚有個內部小聚餐,但她說會在八點前就回家。
於是我回到家隨便對付了幾口,便先把我那套丈青色的西裝翻了出來,上下看了看,感覺還沒上身就充滿了束縛的味道。
不管怎麼說,如果真成了就算是那丫頭的命好,不成我也算是盡了力。
八點不到,沐婉荷就帶著唐爍回來了。
而她的表情一看就不太舒服,明顯是帶著少許的怨氣。
而唐爍更是進門就開罵起來,“哇,這人可太煩了啊,怎麼什麼局都能往里湊啊,我們內部聚餐跟他有個毛的關系,也好意思湊進來,這臉皮可真是厚。”
“沒事吧……”我象征性的問了一句,沐婉荷拉高嘴角,笑的有點勉強。
唐爍打開一罐涼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皺著眉和我說道,“這不是有事沒事的問題,這就是不咬人,純膈應人你知道麼,狗皮膏藥一樣,動不動就出來晃兩圈,刷刷存在感,他還自我感覺挺良好的,也不知道誰他媽給的自信。說到底,還是因為大家都以為你是單身,所以什麼貓啊狗啊的都想來試試自己是什麼貨色。”
說完,她又轉頭看向沐婉荷,“沐姐,你知道他和財務陳總怎麼說的麼?”
沐婉荷搖了搖頭,唐爍一下站起身,夸張的說道,“他說他要追你十年!不然你直接翻臉算了!不然不得給煩死啊!”
沐婉荷默默嘆了口氣,“沒用的,真翻臉了他會更高興,雙方糾纏的面積會更大。說到底,只要我給反應,無論什麼反應,他都算達到了目的。這人看著就是那種很執拗,很愛鑽牛角尖的直腸子,這種性格確實適合做生意。現在他就是公司的財神爺,和公司都是正常往來,你也攔不住他。”
沐婉荷仰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用最後八個字揭示了她現在的窘況,顯得有些束手無策。
“沒臉沒皮,軟硬不吃。”
一時間眾人都陷入了沉默,氣氛也凝滯起來,隨後沐婉荷抬手拍了拍臉,恢復了下表情看向我,“好了,不說他了,他愛耗著就耗著吧……你剛剛在屋里干嘛呢?都沒聽見我喊門。”
我聳聳肩,把明天要穿正裝出席的事簡要的說了一遍。
“這小實習生運氣挺好啊,這麼大的單子要是真談成了,那本月的銷售之星肯定是非她莫屬啊。衣服找出來了麼?先換上,我給你配條領帶……”沐婉荷說完,便起身往臥室而去。
“不用試了吧,還不都一樣,隨便穿一條好了。”
“那不行,既然都正裝出席了,肯定得講究點。”
沐婉荷自己穿衣服從來都是敷衍的很,一年到頭就那麼兩三套來回換。
可是對於折騰我的衣著卻十分有興趣。
如果不算上她那一櫃子情傷期間瞎買的衣物外,就我回來這短短幾個月,我的新衣服已經遠遠超過她了。
我只能老老實實換起那一身,然後像個木樁一般站著,讓沐婉荷一條領帶,一條領帶的在我胸前比過。
一邊比一邊還在嘟囔,“果然下次就得帶你一起去,這稀里糊塗買了這麼多條,就沒幾條合適的,麻煩……”
糾結了半天後,她終於選了條撞色條紋領帶,但看表情,還不算特別滿意。
等她幫我把領帶扎好,扣子系好了以後,就叉著手不住的端詳起來。看著看著,她突然嘆了口氣。
“怎麼了?還不行麼?”
沐婉荷鼓起腮幫子,伸手慢慢從我的衣領劃過,最後放在了我胸口處。
眼神里閃亮閃亮的像是布滿了碎鑽,可接下來說話的語音卻有點酸,“哎,沒想到,我兒子第一次穿的這麼正式,這麼帥,竟然是去陪別的女人……”
我頓時化身黑人問號臉,“啥?”這什麼清奇的腦回路,硬生生把一份工作說成了要去搞外遇一樣。
沐婉荷拍了拍我的胸口,隨即便笑了起來,“媽媽開玩笑的,就這麼穿吧。”
說完就打算出去了,我趕緊拉住她的手,“別,別,媽你這玩笑開的我一身汗……嗯……嗯……這樣,咱們現在就出去,不論別的,第一次肯定要陪你!”
“大晚上的去哪啊?”
“你不是說要去買菜麼?走,走,咱們現在就去。”
我推搡著沐婉荷就往外走,而沐婉荷則笑的花枝亂顫,“你穿這個去買菜?不怕被別人當成精神病啊?”
“當就當唄,我是精神病,你是看護醫師,挺好的,走吧。”
臨出門前,她還笑著問唐爍,“小爍,你哥要穿這身去買菜,你去不去?”
唐爍上下打量了我幾遍,接著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腿,驚恐的回應道,“完了,完了,我好像瘸了……”
我抓起桌上的紙巾扔了過去,“你給我滾遠點……”隨後半推半拉的把沐婉荷帶出了門。
出樓前,沐婉荷的笑臉都還沒收回去,把著門把手,反復的問我,“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這一出門就沒回頭路了啊。”
“走著,誰規定穿西服打領帶不能買菜啊,我不僅要買,還要跟那些大爺大媽搶個你死我活的。”
我故作硬氣的說道,只要沐婉荷開心,別人怎麼看我完全就不重要了,況且她還提到了所謂的第一次。
不管她是真在意還是開玩笑,我都不能馬虎。
去了小區門口的蔬果超市,我全程的視线都集中在沐婉荷身上,也不管周圍大爺大媽,小媳婦詫異的目光。
而沐婉荷根本就沒心思挑菜了,撿幾個就要扭頭看我一眼,嘴角都沒下去過。
買完了以後,我還堅持要提著,就這麼眾目睽睽的走了出去。這菜買的有點快,沐婉荷似乎還沒有逛盡興。
“要不要吃個宵夜,我晚上都沒吃飽。”我提議道,“行啊,反正我也沒吃飽!”
沐婉荷的表情壞壞的,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於是我們打了個車,去了河邊的定點大排檔,現在天冷了,大排檔人也少。
為了佳人盡興,我已經徹底豁出去,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提著菜籃子,隔著濃煙滾滾的燒烤架和老板點餐。
一旁的老板娘一直在憋笑,但還是很職業的拿筆記著。
沐婉荷就坐在後面,撐著下把,帶著滿臉的甜蜜目不轉睛的看著我,而她的表情讓一切都變得特別值得。
“媽,今晚開心不?這第一次給的算徹底不?”
沐婉荷一邊清洗著一次性碗筷,一邊不住的點頭,“嗯,勉強算開心咯,傻里傻氣的,呵呵……不過明天你別也陪著別人又吃又逛的啊!”
“遵命!”
我們倆圍著小桌子一邊吃一邊竊竊私語,所說大都是以後我們想做或是會做的事,雖然現在我們被困在了Se中,但其實沐婉荷有許多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
說實話,她的本性深處是有點野孩子的特性在的。而現在正圍繞著我一點點的釋放出來,偶爾的調皮,壞笑都會讓我發自心底的欣喜。
她在慢慢的變回最初的那個她,變得更加完美無缺。
可就在這氣氛無比甜蜜而融洽的時刻,偏偏就會有人出來搗亂。
在我們側邊不遠處坐了三個男人,看外貌坐姿和滿地的煙頭酒瓶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
不知道是不是閒的,突然就注意到了我和沐婉荷這邊。
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家伙完全不顧及自己說話的音量,好像生怕我聽不見一樣。
“你看那個傻屌,穿的人模狗樣的坐在那,真他媽搞笑!”一時間三人的目光都拉扯了過來。
我先一步輕握住沐婉荷的手,示意她繼續吃,沒關系。現如今對於此類的挑釁我已經沉穩許多。用石磊的話來說,就是變得有那麼點陰狠。
“旁邊那女的可以啊。”一個身穿馬甲的,叼著煙的男人在煙霧里毫無遮掩的轉身面向了沐婉荷,眯著眼,語氣里滿是浪蕩。
“可以是可以,不過這種逼都是給那些大老板富二代用的,你老屁眼子給別人舔逼,人家都不要。”
坐他身旁的光頭,上衣拉到胸口處,露著七八月的肚子,一邊一邊嗤笑道。
穿馬甲的男子立刻就急了,“放你媽的屁,這有什麼啊,不就是錢麼,你過去幫我問問,她值多少,老子馬上取錢,現在還他媽有錢砸不上床的女人,吹牛逼。”
沐婉荷全程不住的看著我,她下意識的拎起自己的包,用力握緊我的拳頭,“聽話,我們不吃了,回家吧……”
我抿嘴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一直都沒變,只是不斷通過吞咽口水壓抑心跳的高頻加速。我穩了穩心神,然後點了點頭,也伸手去拿腳邊的菜……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逼看著心癢癢,實際上不知道被多少人上過,髒的很,保不齊就有病……啊!”
一聲慘叫終於劃破了這一晚所有的甜美與和諧。我側過身,斜著眼看著那三人,右手的手指捏拳又松開,不住的來回波動。
一秒前,我在沐婉荷的疾呼中,以迅雷之勢將桌上的茶壺徑直扔了過去,正中馬甲男的大餅臉。
剩下二個人罵罵咧咧的就爬了起來,踢開桌凳便朝我們走了過來,“操你媽的,干什麼!”
“風遠……”沐婉荷的聲音有些驚慌失措,她雙手扯著我的衣擺,想把我扯走。
話說回來,除了之前在雲漓那次以棍御敵,沐婉荷似乎並沒有看過我是怎麼揍人的。
我並沒有理那二人,而是將沐婉荷的手握在手心里,小聲的回道,“對不起……想打架了……”
今晚的事也許只是導火索,我確實因為某些人,某些事憋了許久。
沐婉荷聽完,雖然眉頭已經緊蹙,可卻沒再勸我一句。
我轉過身,把她藏在身後,望著那氣勢洶洶的三人,“別鬼叫了,影響別人做生意。”
隨後我指了指一旁的死胡同,挑釁的問道,“孫子們,敢去麼?”
“你他媽,逼崽子,今天老子不給開個瓢不算完。”
穿馬甲的這時候也站了起來,摸了摸一臉的茶葉沫子二話不說撿起一個空酒瓶。
另外兩人看見了,也順勢一人抄起一個來。
沐婉荷從我的肩側看到平舉在眼前的酒瓶,忍不住又靠近了我幾分,我只是捏了捏她的手,表情並沒有任何的波瀾。
“行,你們等爹付個錢,別虧了人家老板生意。”
說完,我拿出手機,慢條斯理的掃了掃桌上的二維碼付完錢,然後就拉著沐婉荷一步步走進了胡同深處,胡同兩邊是自建的老舊樓,現在也沒什麼人住了,照明也就一盞路燈,里側擺了兩個垃圾桶。
我環顧一圈,點了點頭,這場地非常適合揍人,只是可惜,這些中年油膩老男人看著一點都不抗揍。
三個人尾隨著就跟了過來,品字形站立堵住了胡同口,滿嘴髒話亂噴,可就是沒一個先上來。
我扭頭小聲問道,“怕麼?”
沐婉荷沒有回答,只是不住的輕念我的名字,那聲音里沒有恐懼,沒有不悅,卻是滿滿的心疼。
“跟在我身後就好……”我輕聲囑咐道,隨後先往前邁了一步,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是要給爹開瓢麼?還等什麼呢?”
“操你媽的!”
最前面的光頭大罵一聲,將酒瓶高舉過頭,照著我的腦袋就砸了下來。
氣勢倒是挺足的,可在我眼里,就是個滿是漏洞的大篩子,速度還慢的離譜。
我跟上一步在他的酒瓶落下前就是一擊手刀砸在他的臂彎處,他渾身一怔,酒瓶頓時就脫了手,我落下的手刀瞬間化成拳,帶著呼呼的風聲平砸在他的側頸人迎穴處。
光頭連一聲都沒吭,一頭就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而後面的人根本什麼都沒看明白,舉著瓶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倒地不起的光頭。
而我跟著又上了一步,對其中一位說道,“跪下,喊”
爹媽,我錯了“我讓你走。”
“我去你媽的,你唬我啊!”
而這次我速度更快,左手擒住他握瓶的手腕,右手握拳頂出中指關節朝他腋窩用力一扣,待他全身失力後,背身彎腰,提起他的腰帶,直接一個背摔砸向了一旁的垃圾桶。
頓時就把兩個塑料垃圾桶也砸成了一堆垃圾。
這位比上一位好那麼一點,他躺在那至少還喊了句“我操!”但想爬是爬不起來了。
而隨著這背摔的換位後,我已經移動到胡同口,轉而將剩下那位滿臉橫肉的家伙堵在了胡同里。而沐婉荷很聽話的,依舊緊緊的跟在我身後。
他已經開始不自覺的拉開安全距離了,但可能是面子作祟,不好意思拉的太遠,不過手里的瓶子倒是放下了。
“你他媽牛逼,能打是吧,你敢不敢等我打個電話,你看我喊兄弟來不活活打死你!”
我嗤笑了一聲,四處看了看,隨手撿起一個垃圾桶的塑料蓋,在手里掂了掂,還算結實,接著就扔給了他。
“接住!”
我扔出去的同時,喊了一聲,他聞言茫然而順從的雙手接過垃圾桶蓋,剛想說話,我左右腳接連往前一個墊步,抬起右腿對著他擋在身前的垃圾桶蓋就是一擊剛猛的墊步側踢。
可惜這塑料蓋沒我想象中那麼結實,四分五裂之後還是踹在他的身上,他被我這一腳直接蹬上了牆,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就跟死了一樣。
我深吸一口氣,拉住沐婉荷就往外跑,“快走,沒收好力,怕是要斷他幾根肋骨了……”
晚上,我倆躺在床上,只留了盞暗黃的小夜燈,沐婉荷枕在我的臂彎里,把我抱得特別緊,我倆都沒睡著,可卻都沒說話。
末了,沐婉荷終於輕聲開了口,“風遠……今晚如果沒有那個東西擋著……你是不是可能會踢死他。”
聽到這話,我腦海中少見的浮現出了師父的模樣,那位不苟言笑卻會因為書法重了一筆而捶胸頓足的老爺子,那個一擊攤手就能砸斷一人胳膊卻將藥酒送滿全村各戶的老爺子,那個將八斬刀舞的虎虎生風卻喜歡拿著扇子坐在搖椅上納涼的老爺子。
“風仔,拳可快,心不能急……風仔,夏天要多喝涼茶,去去心火……風仔,練武先養德,拳下之人有家有室,不能大意。”
“風遠,你怎麼了?”眼前沐婉荷揪心的表情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這才感到臉頰處涼涼的。
“我沒事,就是想起我師父了……”我一開口發現嗓音都有幾分沙啞。
“……我錯了,我已經很久沒打木人樁了,也很久沒有練過詠春了,腦中想的全都是怎麼更快,更狠,更致命。石磊說的沒錯,這樣下去,也許有一天,我真的會打死人……如果師父在這里,他一定會很自責,畢竟那些死穴都是他親傳的,他交給我是因為我有天賦,不希望後繼無人,而不是讓我用在實戰里的。我錯了,真的錯了……”
沐婉荷連忙捧起我的臉,“是媽媽不好,是媽媽沒有處理好身邊的這些人,媽媽知道你忍的很辛苦,媽媽保證,等一切結束,我們兩人就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生活下去。但現在媽媽真的有些害怕,你今晚的樣子凶狠的像是另一個人。媽媽不想你出意外,你不能出意外,絕不能!不然媽媽也完了,你明白麼?”
我看著她幾欲落淚的雙瞳,順從的點了點頭,“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最大的約束,是我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無論發生什麼事,只要你說做,我都會去做,只要你說停,我都會停下。我會把這句話刻在腦海最深處,就像是緊箍咒,捆仙索……”
“好,媽媽會一直在……”
第二天雖說是周六,但我按照約定還要加個班,於是一早就和欣瑩在客戶總公司樓下碰了面,她今天也穿了身緊身套裙,顯得更加瘦弱,跟營養不良似的。
她還是那麼緊張,面對我話都說不利索的樣子。我無奈的搖搖頭,只能希望待會的會談,她不會露什麼怯。
大公司確實是不一樣,面對全公司高管的注視,我還真有那麼點不好意思,但好在我需要表述的都是技術層面,所以只要一開頭就基本順暢下來。
產品的各類闡述只花了不到十分鍾,接下來漫長的一個小時都是在各種各樣的提問中進行的。
相對來說,我和她配合的還算可以,也能看得出她做了不少的功課。
直到出了門,我倆才算是舒了口氣,總體感覺這次會面基本能有個八十分吧,剩下的就只能看運氣了。
“哎,風遠,你怎麼在這?”
我聞聲抬起頭,原來是沈浪她媽,楊倩。
我趕緊站直了身子,微鞠了個躬,“楊阿姨好!”
隨後又指了指後面公司,“我陪同事過來談個業務,您也是來這的?”
“對啊,這老板是我朋友,我可是他家店里的頭號VIP了。還得是你有出息啊,這才多大,都已經出來賺錢了,哪像沈浪那小子,天天瞎忙乎,也不知道忙個啥。”
楊倩還是一如既往的隨和加機關槍語速,一般人還真不適應。
“沈浪挺好的,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了。”
我如實說道,楊倩聽我這麼一說,欣慰的笑了起來,“一個你,一個小玥,真是我家崽子的福氣。不然他還不知道變成什麼鬼樣子。對了,你和這老板談什麼生意啊,有提成沒?放心,待會我上去說說,一准成,這點事他還是得賣我面子的。先走了啊!”
“哎,阿姨,不用,不用……”
“嘿,你跟我還客氣什麼,早點回去吧,今天不是周末麼,回去好好休息休息。這小丫頭長挺甜啊,呵呵……”
說完也不等我回話,擺擺手就上去了,我尷尬的看著她的背影,怎麼也想不到在這種事上會欠到人情,不過想想我和沈浪過命的交情,欠就欠吧,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還了。
欣瑩一直在旁邊安靜的聽著,一句話也沒插,直到最後楊倩突如其來的夸贊,她才有了些許的反應。
“行了,看來這單成功率會大很多,你就別擔心了……我先走了。”
欣瑩聽到我說要走,趕忙打開包去找東西,最後匆忙的拿出一瓶飲料遞給我。
“……白組長,謝謝你……”
我點了點頭,“你自己喝吧,我很少喝碳酸飲料。走了……”說完,我就大踏步的離開了。
這身正裝勒的我著實是太難受了,我得趕緊回家把它給換了。
回家打開門,發現家里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小爍肯定是陪朋友出去逛街了,但沐婉荷跑哪去了?
我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剛打算打個電話給她,突然發現閣樓的燈亮著。於是我爬上樓梯,穿過空無一人的閣樓,打開了頂樓天台的門。
剛剛踏進陽台,就發現一個絕美的背影。
沐婉荷居然穿了套純白色運動吊帶背心和緊身短褲,正站在我的木人樁前看著什麼。
現在已經是早冬了,即便是中午,天氣也是很涼的,沐婉荷這是要瘋啊。
我躡手躡腳的靠了過去,原來木人樁旁邊有個手機架,上面正放著視頻,我仔細看了下,竟然是打木人樁的教學。
沐婉荷居然在偷偷自學詠春?這女人可真是……哎……我無奈的揉了揉頭發,她怎麼總是能這麼可愛呢。
她看的很專注,一招一式都在竭盡全力的去模仿,我站在她身旁半天,她都沒發現。鬢角的微汗告訴我她根本不是玩玩的,她就是來真的……
“媽……你這……”
沐婉荷被我嚇了一跳,雙手抱著木人樁的樁手,滿臉的羞紅,“你……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是說要一整天的麼!”
“比較順利,所以回來就早了點,倒是你……媽,你就非要學詠春麼……”
“是啊……你又不肯教,我只能自己學了,再說,這本來就是給女人練的拳,你還非要說一堆借口……”
我慢步走了上去,抬手摸了摸,這久違的木質手感瞬間帶起了許多的回憶。
還記得曾幾何時,沐婉荷還偷偷躲在門口看我打,如今物是人非,她居然已經穿成這樣讓我教她了。
木人樁被沐婉荷擦的干干淨淨,在冬日的暖陽下散發著質朴的光澤和歲月的味道。
我摸著樁手,一字一句復述起當年師父給我的第一課,“詠春分四路,小念頭,尋橋,標指,木人樁。雙臂所含攤手,肘手,鉦掌,挃手,傍手,伏手,日字衝拳。”
每說一個詞,我便在木人樁上演示了一遍。
“雙腿所用馬步為二字鉗羊馬,馬開半步,手鉗肘,腿鉗膝,力從地起,拳由心發,來留直送,甩手直衝,拳打中线,先消後打,連消帶打,以打為消,力先發,力在臂,力後發,力在拳……”
很快,噼里啪啦的木人樁擊打聲便回響在了整個天台。
打著打著,我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心也跟著放空,這一刻我彷佛回到了曾經那個心無旁騖的自己。
我甚至忘了自己是在教授沐婉荷,而僅僅是那個專注而執著的少年……
一套打完,我雙手抓著樁手,只覺得酣暢淋漓。
“是不是覺得特別過癮?”沐婉荷笑著在一旁問道,“嗯,很久沒打了。”
說完,我又自嘲般的笑了起來,“明明不過才十九,卻感覺離曾經的自己已經過了二三十年了一樣,呵呵……”
“會不會有那麼一刻,後悔再回到這里?如果你一直在養父母家,現在肯定和同齡人一樣,走上所有人都羨慕的康莊大道了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扭頭故作嚴肅的看著沐婉荷,“用你去換一條所謂的康莊大道麼?你以為我傻啊,這麼虧本的生意沒個十年腦血栓都不會干的。”
沐婉荷原本有些沉暗的臉色頓時浮起了笑容,“說著說著就胡來了。”
我甩掉回憶的感概,語氣也恢復了以往的輕松,“媽,這詠春呢,你如果真的想學,我肯定教,但你千萬別想著以後靠它去和別人搏斗啥的。你要真想學點自保的東西,那我建議你就練兩招就成。”
沐婉荷的注意力瞬間就被轉移了,她瞪大眼睛趕忙追問,“哪兩招?”
“第一招就是……踢陰,但不是用腳去踢啊,得用膝。”說完我右腿一個發力,將膝蓋猛砸在木人樁上,轟的一聲,把沐婉荷嚇了一大跳。
“喏,你想想,不管是什麼人,這一膝下去,還爬得起來麼?這也最適合女人練,效果也最好,你要是熟練掌握這一技能,乘我不備把我放倒也不是難事啊……但咱們先說好,絕對不能拿你兒子練……”
沐婉荷笑著推搡我的腦袋,“別胡扯了,快說第二個?”
“第二個麼……就是跑!”
“什麼呀!”沐婉荷嗤之以鼻,顯然對這個答案特別不滿意。
“你別小看跑啊,你想想,這和上面一個可是連招,以你的聰明才智,讓對方放松點警惕多容易,看准機會一腳上去,然後扭頭就跑,等他能站起來的時候,你說不定都到家了。”
沐婉荷半仰著頭想了想,“好像有點道理……”
“肯定有道理啊,這法子雖說不是萬無一失,但練好了絕對是殺手鐧。”
說完我找來一支紅色的馬克筆,按照我的身高往下幾公分在木人樁上畫了個圈再打個叉。
“你就對著這個記號練,練到隨便一抬腿都能准確無誤的砸到這個點上就行。練到肌肉反應,到時候都不用大腦控制,下意識就能給對方致命一擊。”
沐婉荷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個目標點,躍躍欲試的站在木人樁前,“是這樣麼?”
“背不能彎,立足腳要踩實。”
“這樣?”
“提腿再快點……注意擊打位置,要膝蓋正中央,別頂到下面去了……對,再快點……”
沐婉荷在我的指導下,很快就掌握了節奏,啪,啪,啪的一下下,看的我突然下身就覺得有點涼,我不會自己挖坑給自己吧,這給她練熟了,以後萬一一生氣給我來上一腳?
“……那個,媽,你記得啊,這招無論如何不能對我使啊,你一定記得啊!”
“知道了,知道了,囉嗦,是這樣麼?夠快了麼……”我站在一旁,看著沐婉荷練得越來越起勁,眼神也慢慢的移到了別處,這著實不能怪我,她穿的是一件吊帶背心,還是緊身帶聚攏的那種,於是雙峰被衣服擠壓到一起,原本不算低的衣領也因為她豐滿的尺寸,硬生生頂出一條縫來。
隨著她每一擊,那兩個球都跳的格外歡實,感覺就要蹦出來一樣。
我頓時就覺得口干舌燥起來,沐婉荷以前是真的聰明啊,天天都穿我的衣服,無形中擋住我多少萌動的荷爾蒙。
要是她天天在家都穿這身,我估計我下面一天也軟不下去……
“就這麼練就行了麼……是不是就這麼……風遠!你,你又瞎看什麼……”
沐婉荷終於發現了我完全定住的目光了,畢竟已經是自己女朋友了,我好像已經學不會藏著掖著,想看就看個夠,結果越看越想看……
“媽,不然今天到這吧,我看你都挺累的了……”我真的有點忍不住了,這就在面前一蹦一跳的,誰受得了啊。
“是我練累了,還是你看累了啊……唉,唉,白風遠,你放我下來!”說話間,我依然把沐婉荷攔腰抱了起來,接著就往樓下跑。
沐婉荷躺在我懷里,哭笑不得的看著我,“你以前也不這樣啊,怎麼現在就跟間歇發病似的。”
我把她一路抱回房,溫柔的放在床上,“以前也一樣,只是以前靠自殘,現在總不能再去自殘了吧。”
可能是因為我提到了自殘兩個字,沐婉荷只是皺著眉,卻並沒有阻止我架在她的身上。
我低下頭將鼻子放在雙乳間用力嗅了下,頓時滿足了不少,可同時下身也變的更硬了。就在我打算吻她的時候,沐婉荷突然伸手擋住了我的嘴。
“風遠,你昨晚說,我是你的約束,還算不算?”
“算啊,當然算?”
沐婉荷表情平靜的看著我,輕聲說道,“那媽媽現在讓你停下,你會停麼?”
我頓時就傻眼了……我這才想到,我昨晚說的是任何事,但我當時絕對沒想到任何事里包括了這件。
我可憐巴巴的看著沐婉荷,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沐婉荷依舊很平靜,“那你現在停下吧,去自己屋子里待會兒……”我最後留戀的看了眼她微汗的雪白脖頸和豐碩的雙乳,慢慢夾起雙腿爬起了身。
“讓你停下,會不會不開心。”沐婉荷跟著又問了一句,我趕忙回頭傻笑著,“不會,不會,母親大人金口玉言,只覺可惜,絕無不快!”
說完,我撓著頭往門口走去,打開房門的那一刻,沐婉荷再次喊了聲我的名字。
“風遠……”
我再回頭的時候,她卻已是滿面桃紅,我靜靜的呆在原地,等待著她的下一步指示。
沐婉荷就這麼看著我,憋了許久,才支吾的說道,“……不……不許舔……媽媽……沒洗……”
我傻愣著原地盯著沐婉荷,事情的發展起伏太過跌宕,讓我完全沒搞清楚狀況,而沐婉荷還以為我在逗她,一撇嘴側過身去,“……不要算了!”
我如夢初醒,瞬間就脫了干淨,扔了鞋從床尾就爬了上去,“窗簾!”
我又趕緊滾下來去把窗簾拉好,再一個翻身跳上了床,感覺平時練得那些玩意都用在床上了。
“就知道媽心疼我……嘿嘿……”
“……都已經把你慣壞了……我告訴我,媽媽可一身都是汗……”
我隔著那吊帶迫不及待的伸手捏了捏她柔軟的胸部,“這都是古人常說的香汗,求之不得啊!哎……媽,你內衣都沒穿啊?”
“……誰沒穿……穿的沒鋼圈的……”
我順著光潔的腰身自下而上將雙手由腰間推向胸部,讓她的雙峰匯聚的更加挺拔誘人。
“媽,你都不知道你穿這身有多誘人……咱們說好了,你可絕對不能穿出去!”
“還穿出去……穿給你看到都是意外……”沐婉荷小聲的抱怨著,而我已經無暇再多說什麼了,隔著那兩層輕薄的衣料抿住了她的乳尖。
順滑的冰絲背心帶著沐婉荷的體溫和微微的汗香簡直讓人沉醉。
此時此刻,我真的害怕沐婉荷再讓我停下,那我可就太遭罪了。
於是我不敢拖延,上下起手,去拽沐婉荷的緊身短褲,可無論我怎麼努力,那褲子掉到腰間胯骨,就死活下不去了……
這給我急的,但我又不敢太用力,太野蠻,畢竟沐婉荷的肌膚那麼嬌嫩,萬一弄疼她就該我心疼了。
我弓著腰背折騰了半天,額頭上都是汗,可雙唇卻死活不願離開那對飽滿的大白兔,終於讓沐婉荷笑了出來,“要這麼猴急麼?褲帶也不解?”
我這才從內側翻出那小段的繩結來,七手八腳的拉扯著,結果好好的活結又被我拉成了死結。
我真是要急瘋了,只好立起上身去解,沐婉荷雙手上舉平放在耳側,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片刻後突然羞澀的輕呢道,“……我們這樣……好色情啊……”
我這解的一肚子怨氣,可沒想到沐婉荷還挺愜意的,“這才不色情,要是現在你急著解,我等你,那才色情……”
“滾蛋……你解不了就拉倒,我就去洗澡了……”誰想沐婉荷剛一說完,我已經扯出了繩頭,接著一拉一拽,連她的內褲都一並扯了下來,動作絲滑如德芙廣告。
我剛打算探頭,沐婉荷就帶著一臉淡粉趕忙伸手拖住了我的臉,“都說了……不許……”
“嘿嘿,忘了,我就是怕你還沒濕……”我伸手輕輕在她的陰蒂上撥弄了一下,沐婉荷急的捏掌為拳,嬌惱的砸了我一下。
“濕了濕了,不許……”沐婉荷本能的脫口而出,但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白風遠!你……你煩不煩!”
她的臉頰頓時熟透了,氣急敗壞的用力砸了我好幾拳,接著哐當一下倒了下去,伸手扯過被角,遮住了臉。
我傻笑著將雙手放在她光潔如玉的大腿上,慢慢推到根部,順勢就將她的蜜穴露了出來。
粉嫩如初夏的花蕊,濕潤如清晨的雨露,讓人真的很想嘗嘗。
但既然沐婉荷今天不想讓我舔,我也只好忍痛割愛了。
“嘿嘿,確實濕了……媽,我要進去了哦。”
我貼近下體,依照往常的慣例,先溫柔將頭部送進去,然後緩緩的前後摩擦起來。
沐婉荷的下身非常緊致,如果一開始就強攻猛進,她就會覺得很不舒服。
這些只屬於她的技巧,我已經算是摸的七八成熟了。
下身緩慢運動,上身自然也不能閒著,她穿的這件背心太顯身材,讓我有點不忍脫下,於是便小心翼翼的繼續隔著衣料揉搓著她的雪乳,看著她們在掌心變換成各樣的形狀。
漸漸的,肉棒已經完全沒入了其中,沐婉荷緊繃的手臂也預示著她也進入了狀態。
“媽,我想親你……”我趴在她的身上,隔著她臉上的被子輕聲說道,沐婉荷並沒回答,只是緩緩抬手,將被角往上拽了兩寸,露出了那紅潤飽滿的唇瓣。
我調皮的伸出舌尖在她的唇瓣上來回舔了兩下,沐婉荷抿了抿雙唇沒理我。
於是我故技重施,又舔了舔,她還是沒理我,等我一而再再而三去舔弄她的唇瓣和那枚唇珠時,沐婉荷突然檀口輕啟,以我意想不到的速度,把我的舌尖虛咬住了。
我順勢便貼合上去,開始追逐她的香舌,一時間兩人便吻得天昏地暗。
耳邊的唇舌交疊之聲清晰的如同Asmr,刺激的我們親吻的更加忘我和投入。
而與此同時,下身的抽送也進入了更為激烈的下一階段。沐婉荷的蜜穴源源不斷的輸送著愛液,包裹住了我的一切。
情到濃時,我伸手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身,直接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讓她整個人坐在了我的身上。
這種有些陌生的體位,讓沐婉荷頓感不安,她慌忙的想停下親吻,可我另一只手卻按住了她的後腦勺,不給她分開的後撤空間。
她只好用雙手緊緊摟住我的脖子,親吻之間發出微微的嗚嗚聲來表示自己的不滿,但很快這嗚嗚聲就被喘息聲所代替。
我托著她的臀部,幫著她在我懷里上下翻騰,每一下都重重的砸在我的肉棒上,同時也給她嬌嫩的花蕊一擊重入。
我原本有那麼一點點期待,沐婉荷會自己憑借慣性動一動,可她完全處於脫力狀態,或者說她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抱緊我的手臂和唇齒間了。
於是我松開握住她後腦勺的手,放在了她的腰間,兩只手一起幫著她上下運動。
她的臀部軟的簡直不像話,砸在腿上綿柔如,讓我的手指不受控制的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就這麼抽插了十多分鍾,我預感到沐婉荷快要到了,於是我便也加快了速度,親吻的力量也更重了些,我和她在一起很少會忍著不射,因為我很喜歡和她一起高潮,那樣會讓我覺得彼此都陷入了同一種愉悅的夢境之中……
結束後,沐婉荷渾身無力的癱倒在我懷里,每次做愛,她的神經都不可避免的繃得很緊,所以也會更加覺得疲憊。
而這個時候,我只是繼續撫摸著她光滑的背脊,親吻她的發絲,卻一句話都不說,只是讓高潮的余韻順延的盡可能長。
很久之後,沐婉荷才睜開眼,撫摸著我的臉,“小色鬼,又讓你得逞了……”
我長長的舒了口氣,“是啊,又得逞了,可我還是想要……媽,我真的中了你的毒了。哎,我現在怎麼這麼色。”
我故作懊惱的說道,惹的沐婉荷一陣輕笑,“行了,行了,別裝了,還中了我的毒,我可沒藥解……”
我隨之把她抱的緊緊的,“解什麼解,這毒藥我都想當飯吃!”
“……哈哈,滾你的!”
晚上輪到我刷碗,等我洗完收拾好以後回到臥室,發現原本在疊衣服的沐婉荷正對著她的一件棉質睡衣發呆,緊接著又拿起了自己的睡褲翻弄著看了看,兩條柳眉很快就凝在了一起。
“媽你看什麼呢?”
沐婉荷聽見我的聲音,頓時有點氣呼呼的喊道,“你過來,你過來!”
我納悶的走到她身邊,和她一起看著那套睡衣,洗的干干淨淨,沒什麼問題啊。
“怎麼了啊?”
“……你沒看出有什麼問題麼?”
我從她手里接過衣褲,再次看了半天,還是什麼都沒發現,只能撓撓頭等待她的解答。
沐婉荷沒好氣的拿過褲子,然後展開放在身前比劃了兩下,接著拿起上衣給我晃了晃衣領,“我買的都是貼身正合適的,你現在看看,褲腰的松緊帶都松成什麼樣了,我不提著都往下掉,衣領也是,足足撐大了一圈!這已經是我第二套睡衣被搞成這樣了?”
我瞪大了眼睛一頭霧水的看著她,“所以……這和我有關?”
我心想我也從沒動過她的衣服啊,況且每天的衣服都是她自己洗的,我根本就沒操心過。
“……你,你還裝傻,不是你還能是誰!”
接著沐婉荷沒再給我反應的時間,心疼的瞅著她的衣服不住的抱怨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添的毛病,睡覺就好好睡麼。面對著你吧,你整個晚上手都掐著我屁股,背對著你睡吧,你整晚就抓著我的……你這個小色鬼,現在光抱著不行了是麼?不抓點什麼睡不踏實是不是!”
“額……那個……”我尷尬的抓抓頭發。
“問題是,你抓也就算了,干嘛就非得伸進去嗎,你看看你胳膊多粗,我這褲腰和衣領硬生生就被你撐大了。我這兩套才穿幾次啊,哎呀,氣死我了,真想揍你一頓……白風遠,你給我把上衣撩起來,快點!”
沐婉荷扔下手里的衣服就開始擼袖子。
我看她那架勢,還真有點小心慌,“媽,你要干嘛啊,咱們是文明家庭,口頭教育就行了,國家現在都不提倡體……”
“快撩!”
我被她那認真的凶狠小表情一嚇,趕忙把上衣都撩了起來。
為了應付接下來可能遇到的各種襲擊,我本能的繃緊了上身的肌肉,整個腹部變得更為棱角分明。
沐婉荷瞅了一眼,瞳孔明顯放大了一瞬,但很快還是被她此時的小惱火所壓制。
她快速的站到我身後,沒有絲毫的猶豫,左右開工死死掐住了我腰肉,我都已然把肌肉繃的那麼緊,她已然可以揪起一小塊來。
我瞬間就破了功,雙手放在她的手上卻又不敢用力捏,只能嘴上拼命的討饒,可沐婉荷這次鐵了心,直到我趴到在床上她也沒松手,反而一不做二不休的跟著爬上床坐在我屁股上,“以後睡覺還抓不抓了,快說!”
“……媽,我都睡著了……哪能控制的了自己啊……錯了錯了,我給你買新的,行不,哎呦,饒了我吧,一會掐紫了……”
“買一套穿幾天麼?你當我們家有礦啊!你就不能狠狠心改了這毛病!你現在怎麼這麼色,你個小色鬼,天天就跟條大灰狼一樣。”
“……你兒子長大了麼……好了好了,我有別的辦法……哎呦,媽你先松手,我真有別的辦法……”
沐婉荷慢慢缷了手上的力量,但卻沒完全松手,只是狐疑的問道,“什麼辦法。”
我趁機趕忙喘了兩口氣,“媽,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你是不是又要耍什麼花招了,不疼了是不是?”
“沒有,真沒有,就是得悄悄和你說,你過來,再說我什麼時候對你耍過花招麼……”
沐婉荷撩起頭發,這才伏下身體,靠在我的腦袋旁邊,一臉的不相信,“快說”
“媽,據專家說啊,這個……其實……其實裸睡吧,有利於血液循環和汗腺分泌,有助於放松心情,消除疲勞……”
沐婉荷想都沒想,抬手就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就知道你出不了什麼好主意,還裸睡,我還敢裸睡?我裸了,你還會睡麼!”
沐婉荷立馬又要直起身子,我趕緊一個側身,把她放倒在床上,隨後便壓了上去。
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她的櫻桃小口先親了兩下,然後再開始討饒,“媽,真不能掐了,你這可我練抗擊打都狠啊。我是你兒子,親生的,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像小狗一樣,把腦袋和臉在她脖子下蹭啊蹭。
原本就是想撒個嬌,可蹭著蹭著我下面就硬了,因為沐婉荷身上的味道太好聞了,觸感又那麼好……
沐婉荷抬手捧著我的臉,用力捏了捏,“今天就放過你了……不過,我還是覺得我們這段時間做的……做的也……也太多了……這樣下去,你天天也不想別的事了。”
“多麼?還行吧……我們畢竟是熱戀期嗎……”我一臉單純的問道,“還不多?我都上網查過了……誰家也沒天天要的啊……況且,你好多時候,都不止一次……這樣下去,身體弄壞了怎麼辦?”
我是沒想到沐婉荷還會去查這個,“媽,這事因人而異的,我這個年紀,每天一兩次很正常的,我又沒影響到工作啥的,不會弄壞身體的,你放心吧。”
“你少來……別欺負我不懂,適可而止,過猶不及總是沒錯的……而且……再好吃的東西,吃多了也膩,照你這樣……估計不用一兩年你就嫌棄我了……”
最後一句,沐婉荷的聲音放的很輕,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語氣也有些失落。
我趕緊再次翻身,把她抱在懷里,略帶責備的數落道,“怎麼說的好好的又胡思亂想起來,你還說怕我會胡思亂想,我看都是遺傳你的……你兒子在你心里就這麼喜新厭舊麼?”
“我不是哪個意思……可男人都會膩,天天對著一個女人,慢慢到最後都懶得碰了。”
沐婉荷一甩剛剛的凶狠,乖巧的趴在我身上,像個小媳婦一樣抱怨著。
“什麼跟什麼啊,我那麼愛吃面,都吃了十幾年了,你看我膩了麼?”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你用吃作比喻,我也用吃作比喻,明明就沒區別,再說了,好吃的也分種類啊,你這種好吃的屬於主食,不吃就會餓死,和那些天天換的零食怎麼能相提並論。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戀愛是會讓人變蠢的,不管是多聰明的人。因為沐婉荷聽完眨巴了幾下眼睛思考了一番,並沒有反駁。
於是我又趕緊添油加醋道,“媽,你背著我到底偷偷看什麼東西了?別的男人會不會膩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會,我哪天要真膩了,我就……我就……”
我就了半天,突然找不到什麼好的說辭,可沐婉荷卻抬起頭凝眉看著我,“就什麼呀……”
“嘿……我就把自己切了,咱倆不做夫妻做閨蜜!”
“……胡說八道,沒個正經……”沐婉荷的眉頭雖然依舊沒松開,但嘴角已經開始憋笑了。
“其實吧,你兒子對你有多迷戀,你比誰都清楚,但你呢又忍不住杞人憂天,說到底,還是因為太愛我了,這個我懂……”
“真臭美……”
“但說正經的,要按這麼說,那世界上大家就都別結婚了,反正一兩年就膩了,還結啥婚,可這世上白頭偕老的人還不是有很多。你少去網上看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它們要的是矛盾,矛盾就有熱度,熱度就有流量,流量就有錢啊。所以即便有很多相濡以沫的夫妻,他們也不會放在網上,因為沒人看啊。媽,你這麼聰明,這點道理不明白麼。我就從來不看,第一,我們的感情根本和別人不一樣,別人的對我們也沒參考價值,第二,這世界上所有的事我都可能失去信心,就只有這一件事,到我死我都是信心百倍的。”
沐婉荷傻乎乎的又抬起頭來,“什麼事?”
“愛你……”
沐婉荷愣愣的看了我半天,終於露出了淺笑,隨後抬手揉著我的臉笑問到,“你現在怎麼越來越會哄女孩子了?誰教的,快說!”
“我必須強調一點,我不會是越來越會哄女孩子,我只是單純的越來越會哄你,這兩點有本質上的區別!而我為什麼越來越會哄你,因為我不用說謊,問心無愧。”
沐婉荷聽完終於笑出了聲,我心頭這才一松,“媽,要不要親一會……”
沐婉荷立馬就彈跳了起來,笑著連忙擺手,“哈哈,不親,你的嘴有毒……親著親著,我衣服就沒了……”
說完就又一臉小開心的去疊衣服,可剛疊了兩件,猛然回過頭,“差點被你繞進去了,不對,不對,就算你不會膩,但咱們還是要控制次數,你還不滿二十,還在長身體呢,適可而止肯定是沒錯的。”
“那以後再控制行不行,咱們熱戀期呢……”
“鬼知道你那熱戀期有多長,你要熱戀一輩子,我還控制什麼?”沐婉荷手里的活沒停,就只是白了我一眼。
我仰頭想了想,“你別說,真有可能。”
“所以啊,咱們得控制,要適度,而且也不能天天就只想著卿卿我我的,你還年輕,還有很多東西可以去學,我也有精力陪你去學,不能浪費時間。”
沐婉荷一邊說,一邊還點著頭,顯得很認可自己說的話。
那可愛認真的模樣,讓我簡直又想把她抱回來。
“這樣吧,咱們就一年要……”
“等等,等等!一年?媽,你打算用年做單位啊?開什麼玩笑。”我被她這一年嚇得也彈了起來,“我還沒說多少次啊……”
“多少次也不行……”
“那每……”
“月也不行……媽,我認同你的意見,但麻煩您認真點,行麼,考慮下我們的感情和你兒子實際情況行麼?”
沐婉荷抱著疊好的衣服看著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那就一周兩次?”
“七次!”
“滾!”
“六次……”
“三次”
“五次……”
“三次!”
“……四次?”
“兩次!”
“三次,三次……”我慫了。
沐婉荷笑著拍了拍我的腦袋,“嗯,兒子真乖……時間呢正好隔一天一次……其實也不少了。對吧?”
我苦著個臉無奈的點點頭,沐婉荷看了我兩眼,“好了好了,其中有一天許你要兩次好了吧。”
“那請問沐婉荷大人,這新規定是從明天開始執行麼?”
“可以啊……”沐婉荷一邊把衣服放進衣櫃,一邊順口答音,可聰明如她,在回答完的一瞬間就意識到了危險……
“不是,不是,從今天,從現在……”而這時候她已經被我整個都抱了起來,“大人說話要算數,哪能朝令夕改的是不是。”
“白風遠,你個小色鬼……”
於是那一晚,我差點把床都拆了……
之後沐婉荷算是徹底把我的話給聽進去了,從第二天起每天一大早就出去晨跑,而我則在家做早餐,一開始她還拉著唐爍一起,結果沒兩天,那丫頭就起不來床了。
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輪意志力之事,就算是我都不見得能和沐婉荷比高下,就更別說她了。
可跑了三四天後,一天晚上沐婉荷突然讓我陪她一起跑,“怎麼?一個人跑太無聊了?”
沐婉荷嘆了口氣,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反正你跟我去就知道了。”
果然第二天我就明白了一切,因為圍著小區跑了不過一圈,就有兩三個自認為健康帥氣的男人過來打過招呼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沐婉荷已經跑了好久,認識了一堆跑友呢。
不過因為我在旁邊,那些人也僅僅只是打了個招呼,就悻悻而歸。
只有一個看著像是健了身的竟然頂風作案,居然還貼上來想聊兩句,我直接將沐婉荷領到另一邊,聲音低沉卻又帶著幾分凶惡的對那男人喊道,“有事?”
沐婉荷就在旁邊得意的笑,跑的歡實的像個小兔子,最後等我們跑遠了以後,沐婉荷才對我說道,“你剛剛那表情,跟要殺人似的,我感覺至少周圍五米內都是你的殺氣,哈哈!”
我想了想和沐婉荷說道,“以後咱們還是夜跑,反正早上時間也緊張,夜跑個四十分鍾,回家正好洗澡,也免得招蒼蠅。”
沐婉荷做了個大大的擴胸,神清氣爽的回應道,“都行,反正你得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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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瑩那一單,毫無意外的就成了,對此我肯定不驚訝,沈浪爸媽在全省的商界里都算是可圈可點的人物,她的面子和這麼一個單子完全不成正比,何況我們的產品原本就很契合他們。
單子成了,欣瑩一步登天,成了當月的銷冠,就連林愛妍的心情都顯得極好,但其他的同事就不一定了,我也不知道這對她而言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這邊的情況一樣,我們小組人手少,資歷淺,但本月配合取得的業績卻遙遙領先。
技術部其他三個小組應該心里都不太舒服,尤其那幾個已然禿了頭的組長,看我的表情怎麼都透著些尷尬。
但我也懶得理他們,鬼知道我還能干幾個月,只要事情一解決,我保證立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那些和我關系不錯的同事則嚷嚷著讓我請客,“白組長,這次賺大發了吧,這提成不得抽點出來請弟兄們吃頓好的?”
“提成?”我聽著這個詞突然就愣住了,“對啊,這麼大的單子,你們組這月不得肥死!請客,請客,必須請客!”
我支吾著點點頭,但猛然發現了另一件事,我好像已經兩個月沒見過工資條了,難道現在領工資都不用去財務簽字了?
直接打卡里了嗎?
雖然不在乎,但我也想看看我的勞動所得到底是多少啊。
於是我拿出手機,登上了工資卡的手機銀行,可手機驗證碼怎麼也收不到,等我再仔細一看,這尾號……
下一秒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不是你登我手機銀行了?”剛一接通,沐婉荷大人就直奔主題。
我卻還沒回過神,“額……那不是我……”
“干嘛?想查我賬啊?”
“可那張卡……”
沐婉荷沉默了兩秒,接著稍稍用力的甩出了兩個字,“我的!”
“是,是……沒有……我剛剛點錯了……對,點錯了。”
“是不是沒錢了?沒錢告訴我,以後別瞎點,我在忙,先不說了啊。”
沐婉荷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緊接著,叮鈴一聲,沐婉荷大人給我發了五百塊錢……
我看著那五百塊的轉賬,到最後還是笑了出來,我突然有點體會到他們那些已經成家的老程序員們所描繪的婚後生活了。
其實沐婉荷並沒怎麼限制我花錢,但就是限制了我偷偷花錢這事,她從來都不會等我開口,就會給我打上她覺得我夠花的數,而事實上我根本也花不完。
當天晚上,我最怕參加的活動終於還是來了,那就是銷售部的慶功宴,雖然林愛妍沒時間到場,但飯局的錢她全包了,請的則是業績前三的銷售小組和所有的技術小組,這陣仗可有點大,她倒是真舍得。
於是晚上一大幫人聚在一起吃烤肉,老板拼了老長的桌子才把我們都塞進去,而作為主角的我和欣瑩則被安排在了主座。
這一大桌男男女女的,看的我眼都暈了,我算是務實主義者,吃飯就是吃飯,兩碗飯吃完就下桌的那種,所以這種你來我往,吹來吹去的聚餐,我就很頭疼。
好在現在大家都不逼著別人喝酒了,不然我肯定死活得找個理由跑路。
雖然都是主角,但我和欣瑩的待遇明顯不同,各種吹噓的話基本都砸向了我,而即使談到欣瑩也都是說她運氣好之類的。
所以全程,她幾乎沒怎麼說話,就像是個最局外的局內人,只是努力陪著笑臉。
而我就更慘了,平時我和同事交流都是用工作號的,可今晚私號也被他們起哄的稀里糊塗以各種理由加了好多好友。
畢竟飯局就是我們慶功,我就是再不懂事,也不能當眾打這麼多人的臉……
吃完了飯他們又嚷著要去酒吧,然後還要去K歌,反正第二天是周末。
我正愁如何脫身的時候,沐天使非常及時的打來了電話,“呵呵,走不脫了吧。”
“您老是再世孔明,什麼您都知道……”
“買了第二攤的單,先上車再聯系同事,至於瞎話你就自己編咯……”
“收到……”
即便如此,等我回到家的時候也已經是十點半,沐婉荷早已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看書了。
我仰倒在床上,重重的吁了口氣,“這可太累人了,我果然不適合在企業里工作!”
沐婉荷銀鈴般的笑聲頓時讓我舒心不少,“你才知道啊,我早知道了,你就適合一個人做事,誰也別來煩你,想干就干到天昏地暗,想休息就睡到死去活來那種。”
“哇,媽你也太了解我了吧。”
“廢話……快去洗澡吧,一身的怪味。”
等洗完澡躺上床,手機就開始熱鬧起來了,他們竟然把我拉進了一個什麼交流群,我都納悶了,不是都在一起喝酒麼,怎麼還能在群里聊的這麼熱鬧。
緊接著,一個個私聊也彈了出來,大都是以我編的瞎話為開頭,然後問東問西,有的人可真是自來熟,我連她臉都不記得長什麼樣,她也能和我套的這麼近乎。
我看著不斷出現的紅標,眼皮是越來越重,我把頭往靠枕上一躺,愛咋滴咋滴吧,我是招架不了這些……
就在我快要睡去的那一順,手里突然動了一下,接著慢慢慢慢的,手里就空了,我悄悄眯開了一條縫,發現兩個白嫩修長的手指正拿著我的手機慢慢的往一旁移動著。
我繼續裝睡,只是瞧瞧側了眼,看著旁邊的沐婉荷。
而此時的沐婉荷就跟剛入行的賊一樣,小心翼翼的把我的手機拿到面前,先是反復看了我兩眼,然後才開始快速的滑動起來,她看著看著吧,嘴唇就開始動了,可卻又不出一點聲音,只是表情顯得特別不屑,就像在和手機里的人對話一樣,看的我差點笑出聲來。
我就放任她這麼一會兒賭氣,一會抿唇,一會像罵人似的看了好半天,終於還是抗不住睡意的侵擾,於是我突然一轉身,貼在她身上,把臉埋在她的臂彎里,嘴里嘟囔著說道,“媽,我先睡了啊,你看完記得幫我充電……”
沐婉荷差點就把我的手機直接扔地上去了,“我沒看,我就是看你睡著了,幫你把手機拿走,這有什麼好看的,真有意思……”
“你想看就看唄,我都是你的,都可以隨便看,手機怕什麼的……”我說著話又往她身上蹭了蹭,靠在她身上是真舒服,又軟又香。
結果沐婉荷突然又硬氣起來了。
“那……那肯定啊……我是你媽,看你手機我怕什麼,再說了……你也可以看我的啊,我也不在乎。”
我本來都想睡了,可沐婉荷非要嘴硬的這麼可愛,讓我忍不住就想逗她,於是我抬起頭,壞笑的看著她問道,“真的假的?”
沐婉荷硬氣極了,從床頭櫃上拿過手機就遞到我面前,“你看唄,這有什麼的……”
我懶洋洋的支起身子繼續靠在她身上,拿過她的手機就點開了屏幕,而沐婉荷則繼續裝模作樣的看起書來。
可沐婉荷怎麼也想不到,我根本就沒去看她的聊天記錄,因為那東西對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我只是打開了瀏覽器,去看了她最近的搜索詞和歷史記錄。
前面的歷史記錄吧還挺正常,有關於生活用品使用的,日常清潔了,食譜,還有些工作上的案例,可突然有那麼一段就不正常起來。
於是我強忍著笑意,一字一句的將標題讀了出來,“如何讓年下男友言聽計從;讓姐弟戀長久維持的三個秘密;說了三句話,小我十多歲的男友將我奉若女神;讓小奶狗男友對你欲罷不能的十條法則……”
當我讀到第二句的時候,沐婉荷就已經炸了鍋,“白風遠!你不許看……”
我趕緊躲到一邊,忍著淚又讀了兩句,而沐婉荷已經如猛虎撲羊一般殺了過來搶手機,“好了,好了,我不看了,我不看了……”我不敢逗的太過火,趕忙把手機還給了她。
沐婉荷拿著手機,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了,她把書丟到一邊,抓著自己的手機坐抱著膝蓋,把臉扭向了另一邊不理我,看來我還是玩的有點過了。
沐婉荷其實特別在意自己在我心里的形象,從來都是,而這一次無疑是丟臉丟大了。
但我們以後是要做夫妻的,夫妻之間丟臉栽面子其實沒什麼關系。
只是對於依舊擁有強烈的母性光環的沐婉荷來說,還需要時間去轉變和適應。
我這就屬於是自食惡果,自作孽不可活,到最後吧,還得我自己去哄。
“媽,你生氣了啊……”
“沒有……”唐爍大師戀愛法則第一條就是“沒有就是有”。
“媽,我錯了,我不該逗你的……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伸手輕輕放在她的肩上,她一聳肩就把我的手抖了下來,“你看就看了,干嘛非要念出來……”
沐婉荷堅持把後腦勺留給我,我摸摸腦袋想了想,又在腦子里翻了翻唐大師的戀愛筆記。
於是果斷出擊,一手抄底,從她膝蓋下穿過,另一手摟住後背,連帶著被子呼的一下把她整個人給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懷里。
“……我不要你抱……”沐婉荷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實際上一點都沒掙扎。
我把頭往她脖頸里使勁的塞,“媽,我錯了,真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理我一下好不好,我以後保證不瞎看了,就算瞎看也不念了,好不好。”
我晃悠著沐婉荷的身子極不要臉的拼命撒嬌,過了半天,沐婉荷才不甘心的說道,“那些才不是我搜的,那些是……是……”
“哎呀,我知道,我媽這麼端莊大氣,聰慧過人。怎麼會搜那些東西呢,肯定是搜了個很簡單的關鍵詞然後就被一路的鏈接給套路進去了,是不是。”
“我也沒……我就看了一點……翻了一遍……”
“看了也沒事,好奇之心人皆有之麼,再說他們起這種名字不就為了騙人點進去看的,所謂標題黨的力量還是相當大的,就好比假如我現在看到一篇文章,名叫,如何收獲女神媽媽芳心白頭偕老十八招,我肯定點進去看!”
我玩了命的給沐婉荷往回找補,沐婉荷終於咬著下唇,扭過臉來看著我,“算了,本來就是我讓你看的,是我自找的……”
“別這麼說啊,其實看到這個,我心里可高興了,你想想,我最愛的人都為了能和我天長地久一輩子而去找攻略了,你說我能不高興麼。”
“我才沒去找什麼攻略!我就是……不小心點到的!”沐婉荷剛剛消下去的紅暈又翻了起來。
“不過有一件事我還是在意的,就是最後那個讓小奶狗男友欲罷不能的什麼法則,你干嘛還點進去看啊,我對你還不夠欲罷不能麼,媽,你心里是不是希望我從此以後就長你身上啊。要真是,您吩咐,我保准照辦!”
沐婉荷羞的整個人都熱氣騰騰的,她掙扎著要爬起來,嘴里惡狠狠的喊道,“不行,不行,我今天不咬你一口,我咽不下這口氣!”
“那咬嘴吧,咬嘴一樣的……”我眼疾手快的把她扯到面前,探頭過去含住了她的雙唇。用力吸了一口,接著就死死的和她黏住了。
她雙手扒拉的掙扎了一會就安靜了下來,看來她是又“中毒”了。
不知道吻了多久,我們才依依不舍的分開,雙人的嘴都是濕漉漉的。
而分開的原因是我的手機叮鈴,叮鈴的連響了好幾聲。
沐婉荷趕忙推開我,翻身趴到床邊就去拿手機,“都幾點了,我倒要看看誰這麼晚還給你發消息。”
我舔了舔嘴唇,還真是意猶未盡,看著沐婉荷翹著光潔的腳丫趴在那,我便去摸了她的腳,“別撓我!”
沐婉荷踹了我兩腳沒踹動,突然就沒聲了。
我把她水潤剔透的腳掌放在手心里捧著,手指從腳背一點一點輕揉過去,她腳上的肌膚同樣是白嫩如霜,而且滑溜的像是包了一層奶。
腳趾頭很長,如同一個個剛出生的嫩藕芽,精致而秀美,指甲飽滿透亮修的又很平整,跟做過美甲似得。
整只腳看起來就像是一位精於雕琢的牙雕大師用象牙精雕細琢出來的一樣,讓人忍不住就想嘗嘗是什麼味道,也許所謂玉足也不過如此了吧。
我突然開始有點理解那些戀足的性癖了。
不對不對,自從逐漸掀開沐婉荷身體的神秘面紗後,我覺得我各種性癖簡直都全了,只要她身上長的就沒有我不戀的。
所以我覺得我的性癖歸總起來應該叫戀沐癖……
嗯,越想越貼切。
就這麼摸了半天,我終於有點忍不住了,一口輕咬住了她的腳趾頭。
原本沐婉荷那邊一點聲音沒出,依舊盯著我的手機發呆,可我這一口給她嚇了一跳,她立刻轉回頭,又羞又惱,“你干什麼啊,怎麼什麼都往嘴里塞……”
說完就快速的把腳抽了出來,我砸吧了幾下嘴巴,“媽,說實話,只要能塞下,我覺得你身上什麼地方我都可以舔一舔,吸一吸……”
沐婉荷咬著下唇就踹了我兩腳,“本來我還要興師問罪呢……結果你這一口,氣氛都被你破壞了。”
我立馬跟著一起趴了過去,看著她疑惑的問道,“怎麼了,好好的問什麼罪?”
沐婉荷扭過臉來看著我,表情也看不出悲喜,“那個叫欣瑩的給你發了老長一封感謝信,我看這小姑娘估摸著是喜歡上你了。你不就陪她出去過兩次麼?你到底給人家下了什麼迷魂湯?”
我瞄了一眼,確實是老長一封,看來是編輯了很久分段發的。我沒有接過手機,直接伸手長按全選,直接就點了刪除。
“哎,你干嘛呀……你不看看麼?”
沐婉荷凝起眉問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的感情世界已經非常飽滿,沒有任何位置,也沒有任何閒工夫去管誰喜歡我,誰惦記我啥的。我也不會給任何工作以外的回應,要是老纏著我,就別怪我翻臉!”
我語氣冰冷的沒有絲毫的溫度,和剛剛簡直判若兩人。
沐婉荷離遠了幾分端詳著我,“哇,我兒子原來這麼冷血的麼?”
“沒辦法,每個人的溫柔,耐心,體貼都是有限的,我已經全都給你了,哪還有存貨給別人。另外唐爍不是說我很容易被女孩子騙麼,所以不管是誰對我發出什麼不正常的信號,我都當成是有目的的心機分子,把所有可能都抹殺在萌芽階段。就像你身邊那些心懷鬼胎的騷擾者一樣,一開始就連根拔掉,絕不留後患!”
沐婉荷若有所思的看了我半天,“你這樣,媽媽壓力不是很大……要是我不嫁給你,你這輩子不是都娶不到媳婦了?”
這還是頭一次沐婉荷說出嫁給我三個字。
我頓時就恢復了剛剛的傻逼樣,飛快的半跪在她面前傻呵呵的問道,“媽,你剛說啥,再說一遍?”
“你這輩子不是都娶不到媳婦了?”沐婉荷機械的重復了一句,“不是,不是,上一句?”
“媽媽壓力不是很大……”
我頓時就愣了,“不對,不對,中間不是還有一句?”
沐婉荷扭過臉又扒拉著我的手機,“哪有……你聽錯了吧。”
我憋了半天,最後爬上去對著沐婉荷的臉頰就啃了一口,然後抱著她一起耍賴,“反正我聽見了,你說你要嫁給我……”
“我才沒說……”
接著沐婉荷不知道是故意轉移話題,還是真的有所感概,她略有遺憾的說道,“我就是覺得那丫頭挺可憐的樣子,這性格明顯也不適合干銷售麼,也不知道到底經歷過什麼。”
我看著沐婉荷,抿了抿嘴,想了想,突然就爬了起來,“算了,反正現在也不困了,明天也不用上班,走,我給你看點東西……”
“大晚上的,看什麼東西啊?”我拖著沐婉荷的手,把她拽了起來,牽著她就往閣樓走去。
“你搞什麼啊,神神秘秘的。”
我拉開門,將沐婉荷推倒工作椅上做好,然後半跪在她的面前,神情變得有些嚴肅,“媽,接下來你看到的東西可能會讓你很驚訝甚至慌張,但我說了,我必須盡全力去做這件事,我一定會讓你贏……”
“風遠……”沐婉荷被我突然繃緊的表情所感染,坐姿都不免直了起來。
我打開電腦,然後進入了另一個系統,接著打開了牆上的掛屏觸摸顯示器,在鍵盤上敲擊了幾次後,我退到了一邊,指了指屏幕,輕聲說道,“媽,你自己看吧……”
沐婉荷握住鼠標上下滑動了幾下,嘴立刻就長成了O型,“這……這是……”
“Se總公司上下包括部分研究院成員以及其他部分和你有關的人員,他們所有的個人信息,日常活動,背景資料,通訊信息等等資料全在這里,全公司人的電子設備都中了我的病毒……”沐婉荷依舊驚訝的合不攏嘴,似乎連問都不知道該從哪問。
我接過鼠標一邊演示一邊對她解釋道,“你什麼都不用問,我會全部解釋給你聽。我現在所做的事可以叫做社會工程學,采集需要的數據做成庫,但研究的是人本身,通過大量數據采集,可以輕松獲取任何一個人的日常行為習慣,然後得以分析出習慣背後的心理因素,從而精准的獲取被研究者人性上的弱點,甚至借此操控某人的行為,而被研究者幾乎無法察覺。我自己編寫了算法,可以提取出這些數據里我最想要的關鍵詞。比如,”沐總“……”
我點了點,頓時各類圖片,語音對話,還有文字信息都彈了出來。
我停了口氣,給了沐婉荷短暫的消化時間,同時也在拼命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再比如你原來的秘書。”
我敲了幾下鍵盤,沐婉荷原來秘書所有的信息都出現在了屏幕上,包括她和蔣振育的電話錄音。
“她男朋友是外地人,兩人拼了多年還沒在本市買房,為了賺更多的錢,她接受了蔣振育的收買,成了一枚安插在你身邊的棋子,但我猜你肯定早就已經知道了,所以才在關鍵時刻把她換了……”
我捏緊了拳頭,借著這股勁頭將這些天一直憋在心里的話都倒了出來……
“整個公司,不知道多少人的隱私都被我扒的干干淨淨,比如技術部二組的組長,公認的好男人,有兒有女,可事實上與另一位有夫之婦有染了六年之久。銷售部那個大波浪,白天上班,晚上去KTV裸陪,你們行政的那個趙主管,看著隨和平易近人,可他手機里藏了幾百張偷拍的裙底照……”
“別說了……”沐婉荷站起身輕輕把我抱在懷里,“別說了……媽媽明白你的感受,窺探別人隱私讓你很不舒服吧。”
我像個孩子般趴在沐婉荷的身上點點頭,“而且是違法的……但……但我不得不這麼做,我真的不能讓你有任何閃失。”
“媽媽明白,媽媽都明白的,你不舒服是因為你心底里是個好孩子,雖然你完成的很棒,但這門學科並不適合你,這樣的學科也根本不應該存在……”
“現在的智能設備太多,太過於便利,也許只要一台手機,我就能把一個人的查的干干淨淨,我有時候真的會害怕自己迷失在這樣的上帝般視角的操縱感里。所以我只是觀察,分析,卻從不做任何的反映……但我還不能停下,因為危險並還沒解除,你猜的全對,現在的風平浪靜都是假象,都是假的,有人就躲在暗處看著你,而且他有自信能隨時解決你,我必須把他找出來!”
我激動的喊著,沐婉荷什麼都沒說,只是不斷的撫摸這我的頭發,背脊,幫助我冷靜下來。
“我原本早就想告訴你,但我不知道怎麼和你描述我現在在做的這些事,我怕你會生氣,我甚至擔心你會害怕我,以為我只是控制欲作祟,會因此聯系到你,或者我們的感情上,可我真的沒有,我也永遠不會對你去做這樣的事,媽……我……我只想快點結束Se的事,我只想早點和你回歸正常人的生活,我不是有意瞞著你,我只是想找合適的機會告訴你。”
我慌不擇言的說了很多,我真擔心沐婉荷會聯系到我們來之不易的信任和感情中。
“我原本真的沒想到做這件事會變得這麼可怕。原來有那麼多人都帶著一副偽善的面具出現在我的面前……有人生活拮據,可他還深陷網賭;有人馬上就要結婚了,可他的未婚妻卻已經懷了別人的孩子;還有人多次家暴妻兒,卻依舊光鮮亮麗的在公司擔任要職……太多了,真的太多了,可我卻不能告訴他們,也不能阻止他們,我不是英雄,也不能當英雄,我不能暴露一絲一毫,我不能賭上你的安全去挽救他們的人生。”
沐婉荷就這麼安靜的聽我說著,等我全都傾泄完畢後,她才輕柔的開了口,可所說的卻與之毫不相干,“風遠,你知道到底是什麼可以永遠聯結著兩個相愛的靈魂,是愛?是依戀?是信任?還是其他什麼?”
“是愛吧……不,應該是依戀……可信任……”
沐婉荷淺笑著,手指溫柔的在我的臉頰來回撥弄,淡淡的說出了三個字,“是理解……”
她說完,又將我抱緊在懷里,“所以風遠,你要記住,不管你做了什麼,變成什麼樣子,媽媽都不可能會害怕你,我們彼此經歷了太多,肉體,靈魂糾纏交織,心意是相通的,你做的每一件事,媽媽都能理解你的用心。所以你不需要擔心,媽媽會曲解你的心意……
而且媽媽有能力也有信心讓你永遠不會變成你害怕的那個樣子。
你做的這一切本身是錯的,這點無可厚非,就像是我們的感情,但我知道你一定不願意此刻就停下,所以媽媽陪你一起錯。
你說過的,媽媽是你最大的約束,所以不用擔心,媽媽會讓這一切都在可以掌控的范圍內。
媽媽相信你的能力,但這樣的做法只此一次,等結束以後,永遠不要再嘗試去窺探或者操縱人性,你那麼喜歡看懸疑小說,那句話你肯定比我明白更是什麼意思,凝視深淵的同時,深淵也在凝視你,媽媽從來不希望你去做什麼英雄,這個世界的善惡從來都不是靠一人就能改變的,我們只能做好自己。而媽媽只要你好好的待在身邊,單純的去做自己喜歡的事,這一點無論何時都不會改變。”
沐婉荷輕聲細語的在我耳邊呢喃著,像夏日的夜風,溫和而輕柔,彷佛在指引我進入一場無欲無求的淺眠。
“放心,等我們清除所有的威脅,媽媽就會帶著你回到高中時的平靜生活……”
我把沐婉荷抱的緊緊的,需求可以平復一切的力量。
片刻後,我松開沐婉荷,然後指引她到達一個界面,“媽,這是自毀界面,只要你輸入密碼或者識別你三個手指的指紋,就會自動釋放蠕蟲病毒吞掉所有數據。”
沐婉荷很認真的學會了所有步驟,然後揉了揉我的臉,“好了,以後這個就交給我全權處理,你做參謀就可以。現在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利用它做過什麼手腳。”
我吞了口唾沫,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就動了一點,不過在告訴你之前,我先給你聽一段錄音,我前兩天剛收集到的,你聽完肯定能明白很多事!”
“你到底什麼意思?”剛出口第一句,沐婉荷就愣了,“這是蔣振育?你不是說他的手機不方便侵入麼?那是怎麼截到的錄音?”
“嘿嘿,我黑了他家山頂別墅的智能音響,現在除了手機我怕打草驚蛇沒動他的,他家所有智能設備我都黑了,如果我想,我現在就可以打開他家廚房的燈……這是他在書房里打電話是截取的,他確實狂妄,在家都直接開免提……”
沐婉荷苦笑的搖了搖頭,接著聽了下去,電話另一頭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像是年輕人的煙嗓,又像是老年人的沉嗓。
“你不應該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
“那我應該用什麼語氣,好好的你又把她牽扯進來做什麼?您老是又換了新歡?”
“你怕了?”
“我怕?她有可能贏麼?一個天天只想著工作和早點回家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為你,她早就被我玩爛了!我真搞不明白你們到底在干什麼,我幫你們賺了那麼多錢,先是弄來個姓林的處處跟我作對,然後又弄來個花瓶把公司搞得一團亂,還有我兒子那筆帳,我還沒算呢。你們別把我逼急了!”
“賺錢從來都不是我的目的,而且你賺的要遠比這多的多吧。”
“那是我的本事!”
“你的本事?你這麼說可真讓我心寒啊。”
“你別嚇唬我,我承認老吳那事是你解決的,可你要知道,那個姓張的也是你們搞進來的,結果他什麼也沒干成,還成了什麼高級人才回歸,招搖過市。惹得四處目光都聚了過來,不然那批孩子怎麼會落在警察手里!”
“孩子的事已經解決了,我說過,在這個城市,所有的麻煩我都可以解決,包括……你!”
“……呵呵,跟老子玩過河拆橋是吧,別忘了我才是Se的元老,這一切本來就該屬於我!解決我,不知道有多少條命捆在我的身上,你以為我真的會怕麼?”
“如果你不怕,你就不會給我打這個電話……”無論蔣振育那邊如何聲嘶力竭,電話那邊的男人語氣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我就是通知你,我不管姓沐的到底和你們有什麼關系,憑她也敢和老子爭,老子就要辦她。”
“是麼?可這個只知道工作和早點下班的花瓶卻有你們都沒有的好脾氣和好運氣,所以我勸你,別去動她,你動不起。”
“哈哈哈,你是在跟我開玩笑?你以為她能安安穩穩的待到現在是憑著所謂的運氣?”
“雖然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明白,但她是確實是個被上天眷顧的女人,一個可以讓我都感到意外的女人,所以除了我,沒人能動的了她。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以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為賭注,你敢麼?”
蔣振育不住的冷笑,“所以現在是你怕了?你把她像金絲雀一樣養著,卻害怕被另一個只狼給吃掉?但是很抱歉,從她決定參選的那一刻起,這個女人我就吃定了,而且總有一天,姓林的婊子我也會吃個干淨,因為Se是我的地盤。我按照你的要求已經做了夠多了,接下來我只為我自己!”
“你的胃口可真大,但我還是那句話,無論是她們兩個中的哪一個,你都咽不下去。你可能過份高估了她們對我的意義和重要性。我說了,如果你想試可以盡管試試,我絕不會出手阻攔。有些人就是這樣,不碰釘子永遠不會知道疼。而你現在之所以可以這麼和我說話,是因為你知道我從不是個賭氣的人,我只關注結果本身,對我來說,你還有用,所以即便你如此挑釁我,我依然會讓你活著,甚至活得很好。但如果有一天你沒用了,即便你跪著求我也無濟於事。”
蔣振育沉默了片刻,還是略微服了軟,“我們可以繼續合作下去,但有兩點我必須要搞清楚,第一,我和姓林的,你究竟支持誰?第二,你養著那個姓沐的,又到底是為了什麼。既然她被養在我的公司,我就有權知道!”
“董事長的位置誰坐都可以,我根本不關心,而我關心什麼,你心里是清楚的,可你卻做的一塌糊塗。所以董事長的事你們各憑本事,我絕不插手,你也知道,我最喜歡的就是公平。至於第二點,我可以告訴你,但這對你而言並沒有什麼意義。”
“那我也要知道!”
“她是一個很重要的餌,會把他釣出來,就這麼簡單。”
“他?你是說?他們之間有什麼關系?”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那如果只是一個餌,憑什麼不能動,如果你讓她受點罪,吃點苦,釣魚的效果不是更好。”
“所以即使你從小混混爬到現在這個位置,骨子里也還是一個蠢貨,釣魚最重要的並不是魚餌,而是耐心……你根本不了解他,現在我們在明,他在暗,如果我現在就動了她,他一定會在暗處給我們帶來很多的麻煩,我們已經不能再引起更多的注意了。眼下她根本沒有威脅,所以我們只需控制然後等著他慢慢靠近,這樣他才會露出馬腳,按照我的估計,他已經忍不了多久了。至於你,如果非要去碰她,那就去吧,畢竟對於自己找死的人沒有任何施救的價值……”
蔣振育聽完,足足忍了半天,才重重的喊了一聲,“操!”
“我最後再提醒你一遍,你還能跟我交談合作,只是因為你對我還有用,不要再嘗試激怒我或是給我惹更多的麻煩,否則我會讓你以及你的一切全都蒸發掉。至於她,也無需你多操心,我隨時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摧毀她。別再隨便聯系我,我越來越討厭你的聲音……”
錄音結束後,我滿臉期待的看著沐婉荷,而她的表情亦如通話那頭的那個男人一樣的平靜。
我不敢打擾她的思考,只好拿過凳子趴在靠背上盯著沐婉荷。
“我很可能見過這個人,有可能是擦肩而過,也有可能只聽過他說過一兩句話,他說話的方式,語氣,重音或是某一個詞和某個人有微小的重合,到底是誰呢?”
“然後呢?”我並不僅僅滿足於這一點小收獲。
“他了解我卻又不完全了解,至少證明我這兩年在Se里的所有試探和行為沒有犯過錯,同時也證明了我的每一個舉動都有人在時刻關注。”
沐婉荷輕咬著拇指一字一句的說道,“媽,還有他為什麼說蔣振育動不了你啊?”
沐婉荷捏了捏下巴,“那我告訴你,蔣振育確實已經在試了,你會不會又擔心的要命?他兩次想約我私下找地方聊聊,都被我搪塞過去了。這人啊就是太狂,不聽勸,哎……反正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為什麼?”
我頓時緊張起來,“絕對不能私下和他見面,絕對不能,他這種人都是不擇手段的!”
沐婉荷使勁揪了揪我的耳朵,“我不是說了已經搪塞過去了嗎……你媽又不是傻子,還會自己送貨上門麼?”
她說完又在繼續琢磨起來,“我的作用原來是個魚餌,這倒是很符合我現在的處境,可到底釣的是誰呢?”
沐婉荷逐漸陷入了沉思,但不經意間看到我渴求的表情後,突然就笑了起來,“傻樣,說到底就是被他最後一句可以輕而易舉摧毀我給嚇到了是麼?”
我尷尬的點點頭。
“這種類似的威脅我聽了也不止一次了,還不是活的好好的。你也聽聽她們對我的評價就知道我被低估了多少,而自以為掌控全局的人自然就會有不可一世的自信,這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對我們目前的處境而言更是一件好事,我本來也不想跟他們在明里拼個你死我活的,我希望的最好結果就是他們輸了卻不知道怎麼輸的。而且事實上,也許從今晚開始,整個局勢就已經開始扭轉了。”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了他的目的,也知道了他的底线,甚至大概體會到了他實力的強弱。就好比我知道身旁有一個圈,而我只能在圈里拿根魚竿釣魚,出圈就會被射殺。但周圍一片漆黑,我既不知道圈的邊界在哪,也不知道魚在哪,所以我只能一點一點的去試。但今晚我的大寶貝兒子在我的頭頂開了一盞很亮很亮的燈。一下子,這個圈的邊界,還有魚游的位置我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所以……”
“所以什麼?”
“所以,他們目前的處境其實並不算好,有點強弩之末的味道,而我們的處境也沒那麼壞。你做的這一切讓媽媽暗里可以走上好大的一步,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而你就是媽媽藏著的利器。雖然你年紀還小,但你給媽媽的幫助簡直讓媽媽感到驚喜,我真的從沒想過,我這輩子還能從一個男人那得到如此堅實的安全感。風遠,謝謝你!”
我被沐婉荷突如其來的這一夸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假咳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羞澀。
“原來我們風遠也會臉紅啊,呵呵。”
不得不說,沐婉荷簡單幾句話就將我剛剛那不安和自我懷疑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她也許真的有這樣一種奇特的力量,可以溫暖和救贖人心。
“……嗯……其實也沒有,我就是做了我自己能做的事,也不管對與錯,只想著能保護好你……還有一個事是關於那個沈越林的,其實這事我真沒動什麼手腳。”
說起這事是真的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你又把他怎麼了?”雖然是疑問,但沐婉荷的語氣無處不透露著輕松,彷佛我真的僅僅是在玩一個游戲。
“我就是……就是給他專門做了幾個釣魚網頁,弄了點他感興趣的話題,順便……”於是我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干的事交代了出來。
沈越林在想法子搞錢,而且是很多錢,可奇怪的是,他一不欠債,二不急用,但想搞錢的決心又比較足。
股票,期貨,基金他幾乎全都在參與,而更多的則是他的老本行,他竟然同時在接觸四個女人。
我現在甚至懷疑他特級教師的職稱是不是哪位位高權重的老相好幫他搞來的。
我利用釣魚網站黑了他的手機,然後又黑了他的電腦,我閒的沒事的時候,給他定制了一些老土到冒泡的彈窗小廣告,例如,“本市第一富婆竟然是她?”
“某某樓盤又被一富婆強勢拿下”“單身三十年,最後被小富婆抱回家”
里面的內容基本都是我在網上Copy的,但我總會在里面插入蔣振育的老婆的信息,或者是她朋友圈里的自拍照片。
原本我真沒想太多,只想給沈越林多點心理暗示,萬一以後沐婉荷真的想介紹他們偶遇,沈越林會更容易上鈎些。
結果萬萬沒想到,這家伙居然從我發的小廣告里找到了連我都沒注意的蛛絲馬跡,有一張蔣振育老婆在健身會所里的自拍里露出了會所的名稱。
然後他竟然就真的去找了,最離譜的是,還真被他守株待兔的找到了……
沐婉荷眨巴著兩個大眼睛跟聽故事一樣一臉的驚訝,看我突然不說話了,急著問,“然後呢?”
我哭笑不得的找出幾段文字聊天給沐婉荷看,“然後他們倆就勾搭上了,我真不知道沈越林到底用了什麼法子,給蔣振育老婆迷得神魂顛倒的。他長的也沒多帥吧。”
沐婉荷快速的看著聊天記錄,順口說道,“和你比肯定是沒得比咯,他主要擅長打感情牌和共情的套路,蔣振育老婆精神層面空虛的很,確實很容易上套,更何況沈越林也算是上流人士,她的防備心理估計低了不少。不過,就這麼容易就把兩人扯到了一起,也還真是神奇……”
看完後,沐婉荷咬著食指關節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好嗎,原來你這小東西背地里干成了這麼多事?呵呵,蔣振育得罪你可真是自找苦吃。接著說,還干什麼了。”
“然後就沒什麼了,我就只是觀察,收集,並沒有做出任何舉措,就像是潛伏期的病毒……再有就是你剛剛提到的欣瑩,她其實是沈浪高二時的學姐,被蔣新搞大了肚子拋棄了,這些是沈浪告訴我的,只是我沒想到竟然是她,但沈浪不知道的是,蔣新其實做的比這更絕,他曾經喝多了讓一幫狐朋狗友輪奸過她。以至於她根本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現在時隔幾年,她又回到了這里,但她到底為什麼回來,回來干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但她怎麼也不可能是回來喜歡我的吧……”
沐婉荷聽完,沉默片刻後微微搖了搖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估計應該和林愛妍有關。但無論她打算做什麼,對你……哎,算了,也許是我多心。對了,林愛妍那邊你沒去招惹她吧。”
“沒有,因為你說過,不要隨便去接近這個女人,很容易打草驚蛇。”
“嗯,不要去碰她,她遠比想象中敏感和難纏的多。好在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如果她和蔣振育是一伙的,那我們就會變得很棘手。眼下,我就可以開始著手計劃了,董事長選舉延期是必然的事,等過完這個年,等他和林愛妍之間決出勝負後就是他的死期,就讓他的老婆親自開槍,全世界給他挖墳!”
我興奮的連連點著頭,我對沐婉荷的信任是沒有任何理智的。
接著我就把Se里的所有可能與這件事有牽連的嫌疑人全都擺了出來,一條條的告訴沐婉荷,然後慢慢聽她的分析。
“怎麼有些人上還有星星標記啊,這什麼意思?有不少我都接觸過,好像也沒什麼問題啊。”
沐婉荷看著人員名單,她是做行政工作的,很多人的資料她本身就很熟悉,“額……”我尷尬的撓撓頭,“就是我自己隨便劃分的風險等級……你不用管這個,不重要……”
“是麼?”
沐婉荷挑著眉看著我,眼神里的含義就是四個字,老實交代,“哎呀,就是心里對你有想法的人,我分了五個等級,最低級是有賊心沒賊膽的普通愛慕者,可以放任不管,最高級是有賊心有賊膽,憋著犯壞的危險分子,需要及時解決掉……目前五星就是蔣振育一個……我就是順手無聊做著玩的……”
沐婉荷兩指撐著臉頰,把臉都撇了過去只讓我看她的後腦勺,我無奈的聳聳肩,“媽,你想笑就笑吧……干嘛還背著我……”
沐婉荷咬著下唇努力憋著笑,然後又一本正經的看著我說道,“五顆星就要及時解決掉?那你怎麼不把你自己解決掉?我看你得有一百來顆星了吧?哈哈……”
我尷尬的搓著手,說實話這行為確實有點蠢,而且顯得自己特別幼稚……我本來說刪了再給沐婉荷看的,但今天一時興起,根本沒想起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今天跟媽媽分享了這麼多情報,媽媽也給你說說我的發現吧。”
“好,好……”我趕緊找凳子坐好,沐婉荷的發現基本都是極重要的。
“第一,吳院長的兒子現在根本不在國外,我查過了,他兒子很多年前就畢“第二,業了,而且並沒有留在當地工作,具體去了哪根本沒人知道,而且你之前說在吳院長家里看到了他兒子的照片,是這張麼?”沐婉荷拿起手機展示給我看,這是手拍的一張。我看了看,確實就是我那天看到的那張。
“媽,你怎麼拍到的?”
“我前幾天去了一趟,吳院長老家來人認領走了骨灰,我順便帶他們去收拾了遺物。可能是覺得那里面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吧,所以研究院那邊直接讓行政這邊接手了。畢竟是院長級別,我親自去一趟合情合理。但我得告訴你,照片里這個人壓根就不是吳院長的兒子。”
我皺了皺眉,“不是他兒子,那是誰?”
“是他家遠方親戚的孩子,可以說和他基本沒什麼關系……所以其實這張圖片里有用的要素可能並不是這個人,而是……”沐婉荷拿出手機又擺弄了兩下遞給我,我一看,竟然是張網圖,後面像國外農場的地方其實是個度假區的莊園,而且竟然就在K市。
“你還記得你誤會過我和張寧去K市旅游的事麼?”
我尷尬的點點頭。
“那一次我們就是去調查Se的幕後大股東,我懷疑這個大股東是一家信托公司,而這家公司就是在K市。我懷疑有人將自己的股份全權委托給了這家公司。
可等我去了才發現,那家公司已經不在了。
我以為自己那一趟是徒勞無功還惹你誤會,現在看起來,K市和Se的秘密多少還是有聯系的。
吳院長留下了兩張照片,一串數字,又擺在如此顯眼的地方,肯定有特別的用意。
但如果直接去這個度假區找线索那就太惹人注意了,所以還得尋找更隱秘的途徑。”沐婉荷說著話還朝我吐了吐舌頭,我立刻會意的點了點頭。
“第二點是關於研究院B的,我們之前有點走進了死胡同,我反復看了幾遍吳院長的實驗記錄,雖然不知道實驗的具體意義,但有一點很讓我在意,就是他每次重新做實驗並寫上記錄的時間,間隔太短了,太接近了。而這個實驗的內容如此機密,我想他假手於人的概率不高,而且我查過實驗記錄日期的考勤,吳院長全天都在研究院里。所以……”
“所以其實研究院B大概率依舊在現在的研究院里,如果這麼一來的話,那這個B難不成……是Basementlevel?他們把秘密實驗室放在地下了?”
我順著沐婉荷的思路一點點補充完,等我剛說完,沐婉荷的手已經伸了上來,對著我的臉就是一陣揉捏,“我兒子就是聰明,一點就通……”
我用被揉變形的嘴模糊不清的繼續說道,“可這依舊也是猜測吧?”
“雖然研究院是獨立管理的,每個月的薪水,總公司這邊財務也只按照要求打個總賬,我們就連研究院里到底有多少人都搞不清楚。但還是被我抓到一點蛛絲馬跡……那就是用電量,我暗地里查過他們的用電數據也咨詢對比過,比正常的高了一倍有余,而且夜間用電量高的簡直不正常。所以我覺得,那真正的研究院就在地下,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進去一探究竟。”
我趕忙拍了拍胸脯,“這個就交給我了,我一定能想出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方法去看看那里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
於是覆蓋在Se之上的層層迷霧,在這一晚,在這個小小的閣樓中就被我們母子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就這麼撥開了大半。
到最後,沐婉荷仰躺在椅子上長長的呼了口氣,“現在最麻煩的還是那個躲在幕後的人,藏的可真好,就連聲音也那麼特別,連年紀大小都聽不出。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切,真唬人!”
“聲音也許做過處理,我懷疑說不定連蔣振育都沒見過他……聲音……聲音……”我突然凝眉沉思起來,然後突然就站了起來,給沐婉荷嚇一跳。
“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我興奮的半跪在沐婉荷身前,抱著她的腰,“媽,我想到一個計劃,可以讓我們在關鍵時刻知道更多的內幕信息。”
說完,我輕輕拉下沐婉荷的腦袋,伏在她耳邊仔細說給了她聽。
“……你……你連這個都能做到?這麼神奇麼?”
我趁著她驚訝的瞬間,狠狠親了她一下,然後用力點了點頭。
“畢竟這是我的專業啊,在這方面我可是真正的降維打擊……”
“哎呀,那游戲難度一下子就降低了好多啊……那我可以再修改一下計劃了,我現在覺得,蔣振育得罪了你可真是他人生一大不幸。”
沐婉荷笑著搖了搖頭,“豈止是不幸,我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災星,就衝他對你說過的那些話,死一百次我都不解恨。”
我忿恨的揮著拳頭。
“好了,好了,知道你厲害,走吧,睡覺啦。”沐婉荷伸了個懶腰就往外走,一邊走還暗自笑著,“還標什麼星星,真傻……”
我兩步上前,拉過沐婉荷的手,然後順勢撩進她的腿窩,再次把她給抱了起來,然後學著沐婉荷剛剛的口氣說道,“不行,不行,我今晚不要你一次,我咽不下這口氣!”
沐婉荷在我懷里一手捂著嘴,一手拽著我的耳朵,笑的花枝亂顫,“不許學我!”
我一邊笑著求饒,一邊飛奔向我們的愛巢,此刻我心頭只有一個念頭。
真希望這場甜美的熱戀期永遠都不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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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年末了,由Se領頭舉辦的慈善晚宴在本市規模最高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如期舉行。
原本這種晚宴,沐婉荷是從不參加的,可這一次她改了主意。
“畢竟明面上我已經開始做競選董事長的准備了,其次我又是董事會成員,這種大活動如果都不參加,未免有些奇怪。而且這次不僅我去,你也陪我一起去?”
“我?我就是一個小組長,還有資格參加這種活動?”我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的驚詫。因為畢竟屆時出沒的自然都是公司高管和社會名流。
“你最近在公司的表現這麼突出,也算公司新秀了。況且你是我帶去的,誰還能有意見嗎?你去了以後也可以近距離了解下各位董事會成員。另外,這次活動對媽媽來說會很重要,有你在身邊,我會更從容,更有底一些。”
可真到當晚要出門的時候,沐婉荷卻傻了眼,“陳姐可真是的,給我准備的都是些什麼啊,這能穿的出去麼!”
我坐在床邊看著滿床的禮服跟著沐婉荷一起發呆,陳珺自從知道沐婉荷要參加晚宴後,就氣勢洶洶的說禮服她包了,可她卻貴人多忘事,直到不久前才剛剛安排人送來。
而且送來備選的這三套晚禮服實在是讓娘倆都無話可說。
第一套是純黑色的深V吊帶旗袍裙,那衣領都開到肚臍眼了,裙擺單側開叉一直大腿根。
第二套是輕奢風的全露肩束腰長裙,上面還鑲著碎鑽,原本這套勉強還算可以,可問題還是出在了衣領處,配合上沐婉荷夸張的胸圍,差不多近一般的乳球都要露在外面,再加上緊束上托的腰身處理,更讓沐婉荷那兩個車燈挺翹的晃眼。
第三套是淡粉色的修身拖魚尾吊帶長裙,這件吧,前面的衣領倒還算是勉強能遮的住,只露出條淺淺的乳溝,這還是因為沐婉荷把衣領實在挺的太高了,要是一般尺寸的女人穿了應該是什麼也露不出來。
可問題是這件是光背的,只有兩條交叉的絲帶做裝飾,連帶雙肩和完整的後背都要露在外面。
沐婉荷已經放棄了,轉身在她的衣櫃里翻了起來,可她衣櫃的存量我太清楚了,一年四季總共就那麼幾套職業裝。
“媽,你之前年會的時候不是穿了一件禮服,不行就還穿那件好了。”
沐婉荷頭都沒回,“我退了啊,那衣服多貴,一年也穿不了一回,我哪舍得買。而且上次就是專門穿給你看的,你知道我花了多久去整理情緒,鼓起勇氣,你難道沒發現我全程都死盯著你,根本不敢看其他地方。”
一句話突然就像戳到我心尖上一樣,我暗自決定,等今年過年一定要把沐婉荷拖出去狠狠的買一車回來。
可沐婉荷壓根沒看到我此刻的情緒,依舊皺著眉在找衣服,“哎,早知道就應該抽時間去買一件來,大不了再退了。這下可真是麻煩,要真穿這些去,我怕是路都不會走了。”
畢竟是高端宴會,如果穿平時的職業裝去,一來顯得很不專業,二來在華麗璀璨的人群里必然會更加的惹人注意。
這時,陳珺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沐婉荷按了免提,繼續在衣櫃深處翻找,幻想著能湊出一套來。
“小沐,你那完事了沒,我馬上到了。”
“陳姐你還說呢,你給我准備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衣服,哪一件我能穿的出去?”沐婉荷叉著腰無奈的對著電話一頓吐槽。
“怎麼穿不出去了啊,這種場合的女人不就是去比美的麼,你這身材穿哪件不都是全場的焦點,我都覺得給你准備的保守了。你就該穿出去好好的震震他們,反正你是單身,想穿什麼穿什麼,怕什麼的。說不定還能挑出個意中人呢。”
沐婉荷無奈的拍了下自己的額頭,“算了算了,不和你說了……”然後伸手就打算去掛電話。
“你快著點啊,我馬上就要到了。”
掛斷電話後,沐婉荷看著床上那三套一臉的愁容,可能是回憶了剛剛穿上的效果後,她竟然抱著胳膊一個哆嗦,“哎呀,不行不行,這哪能穿……”隨後又回身找去了。
十分鍾內,陳珺又來了兩個電話催促,我終於出手替沐婉荷做了決定,前兩件肯定是想都不要想,沐婉荷的隱私部位,誰看誰死……
退而求其次,只能選那件露背的了,“媽……不然你就穿這個吧……”
沐婉荷看了看我手里那件,“這整個後背都光著呢……我可穿不了,一想到會被別的男人看見,我就有點想吐……”
“可總比前兩件好吧,而且時間確實有點緊了,你不是說今晚對你很重要麼。”
沐婉荷死盯著我手里那件禮服,眉頭收了又放,過了許久才跺著腳嘆了口氣,“……哎,真是被陳姐給害死了!”
片刻後,沐婉荷穿戴完畢,簡單的束好了頭發,然後換上7CM的高跟,我瞅了一眼,就偷偷的嘆了口氣,不住的搖著頭,沐婉荷這身材是真的要人命啊,都霸道了這麼多年了,以後還不知道要霸道多久。
陳姐的電話再次襲來,我們沒空閒再說其他,便趕緊往外走,門打開的那一刻,沐婉荷站在門口卻怎麼也邁不出家門,扭頭愁眉苦臉的看著我,委屈巴巴的喊了一聲,“風遠……”
我也知道她難受,被迫堅持了快二十年的保守衣品突然跨度這麼大確實是太難為她了。
上次去游樂場能穿成那樣主要也是為了我狠狠逼了她自己一把。
而且她基本都是全程貼在我身邊,害的我廁所都不敢多上。
另一方面那還是外地,都是只見一次的陌生人。
可今天就不一樣了,對她來說周圍全是熟面孔,同時我勢必也不可能一直伴她左右,畢竟在公司里的層級差了太多。
“我其實也不願你這麼穿出去,但怎麼說呢,別的女人可以體驗的東西,可以享受的東西,我也不希望你永遠都體驗不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所以……走吧!”
我脫下外套,罩在了她的身上,拉著她的手出了門。
有了我外套的包裹,沐婉荷頓時放松了許多,可這也是暫時的,等進了會場,總不能全程披著個男士外套。
總之我能感覺的到沐婉荷對我的依戀日益加深,而且已經到了不會去隱藏的地步了。
在車上,副駕駛的沐婉荷結結實實的把陳珺數落了一頓,可陳珺就只是樂呵呵的笑著,也不和她爭,“我就是要讓你晃瞎他們的眼,讓那些優質男青年排著隊的來追求你。我看你還能撐多久,我的好姐妹,不小啦,你還真打算單一輩子?”
陳珺說完,突然側過臉看向了我,“難不成,是你寶貝兒子不給你再婚?是不是,風遠?如果是,那我就得好好的教育教育你了……”
我滿臉的尷尬,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對,而沐婉荷第一時間就阻止了她,“你別說他……”
“……你這護兒子護的也太快了吧。”
“我樂意……”
陳珺無奈的笑了兩聲,突然又說道,“對了風遠,你上次說你有喜歡的人了是麼?現在還處著沒?我這邊那個小姑娘還給你留著呢,你要不要考慮下,我是真覺得那丫頭和你般配,特別……”
“陳姐,你好好開車成不成!差點碰到人。”
沐婉荷的嗓門突然就大了起來,給陳珺嚇一跳,“……哪有人啊……”陳珺急忙減慢了速度,四處張望著,“反正你看著點路,晚上照明不好,而且時間也快到了吧……”我在後面總算松了口氣,透過窗看著路邊燈火通明的夜景聽著沐婉荷一點一點把話題拽到了別的地方。
到地方後,沐婉荷猶豫了半天,才把外套脫下遞給我,我順勢捏了下手,“專注你要做的事,我就在離你不遠的地方,沒事的……”
沐婉荷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車門,而我也跟著她們倆走在後面。
等穿過前台,踏過數米高的歐式雕花木門後,便進入了會場幾百平金碧輝煌的大廳。
可能是為了方便大家交流,晚宴是以站式冷餐會的形式進行的,菜肴十分豐富,世界各地的美食都能找到些許的痕跡,我看著一旁半米長的金槍魚刺身和鉗子比我手還大的帝王蟹,卻並沒有絲毫的食欲。
我骨子里受的教育太過傳統,這些東西對我的吸引力還不如一碗澆頭豐盛的熱湯面,看來我注定就成為不了上流人士。
我們到的確實有些晚了,大廳里已經站滿了人,最前端的禮台上還在做最後的准備,顯然馬上就要有重要人物上台致辭了。
而沐婉荷的出現如我預料中一樣,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沒辦法,如果說身材可以靠鍛煉,外貌可以靠整形,可某些氣質就真的是與生俱來或是日積月累來的了。
她原本就有172的身高,配上那雙高跟,身高已經快接近一米八,別說在場的女賓,就是男賓也有很多得抬眼看她。
她今天趕時間,只扎了個單辮花苞發髻,將光潔的額頭的全都露了出來,配合著雪白修長的脖頸,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優雅,第二感覺就是純淨,像是落在玫瑰上的一滴雨露,特別的純淨。
最為顯眼的全露肩背更是閃耀著女神般的光輝,她原本站姿就很挺立,兩側微微凸起的肩胛骨如同藏起的羽翼再加上她雪白精致的筆直背脊,很自然的就在這股純淨下點綴出了一抹性感的味道。
上身的吊帶雖然簡單,但領口是褶皺交疊處理的,被她飽滿的乳胸那麼一頂,原本平塌的皺褶頓時都半立了起來,像是一排排蝴蝶的羽翅,接著從前胸處的豐滿到腰間突然就收緊到了另一個夸張的維度,隨後緊緊貼著她的翹臀一直到貼合到大腿腿彎處又緩緩朝身後散開直到拖地做魚尾狀。
這一放一收再一放的曲线幾乎就將一個女子完美的身材曲线給徹底凸顯了出來。
而大腿處的收緊迫使沐婉荷每一步都只能邁小步,在淡黃頂燈的照射下,魚尾跟著步伐緩緩擺動,真絲的面料上下輕顫,再配合上她逆天的顏值,簡直每一步都勾人心魄。
我一邊看一邊嘆氣,我媽實在是太美了,我壓力真的好大,哎……
會場里一陣短暫的安靜隨後便是一陣交頭接耳的騷亂,而沐婉荷只是優雅的朝著熟人點頭微笑。
此時我發現,蔣振育那孫子站在台上已經徹底看傻了眼,旁邊的助理拍了他好幾下,他才想起來要說開場白,就在低頭看稿的功夫,他都不忘抬頭再看兩眼。
末了,他突然叫上了一個身材健壯的家伙,耳語了幾句。那人點了點頭,隨後就從後方出了會場。
我心里頓時就有不好的預感,因為他在耳語的時候,目光完全就是毫不遮掩的放在沐婉荷身上的。
我悄悄捏了捏拳頭,然後拿出手機,開始嘗試破解酒店的安保系統和攝像設備。
片刻後我的注意力開始分散到在場人員身上。
雖然有不少人其實都不認識我,但我卻都知道他們的底細,畢竟Se的人員基本上在我面前已經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
我已經沒有空閒去關注沐婉荷的驚艷了,我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所有我覺得會有威脅的東西給找出來隨後第二陣騷亂就來了,我扭頭看了眼,原來是林愛妍來了,她倒是十分放的開,竟然穿了件吊帶連衣裙,純白的連衣裙上都是羽毛裝飾,不過上身就前衛多了,就是兩片羽毛樣式的緞帶交疊,側乳,腰身,前胸都是一覽無余。
蔣振育的開場氣勢是不錯,可內容確實千篇一律,沒什麼新意。
等他說完後,晚宴就正式開始了。
然後時不時的就有人上台,說某某某董事長,或者某某某總裁捐獻了多少多少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捐了。
這種場合,沒人引薦,幾乎不會有人主動和陌生人打招呼,畢竟這些人來到這都是帶著各自的目的。
所以當大家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時,只有我一個人安靜的待在角落,時刻注視著蔣振育的行動,每當他不經意間看沐婉荷的方向一眼,我的拳頭就忍不住要捏一下。
晚宴就這麼進行了半個多小時,十多分鍾後,那個黑衣男子再次出現在了蔣振育身後,我離的太遠,聽不見他說了什麼,但蔣振育卻微微點了點頭。
我的心就一直這麼提著,不敢有絲毫的放松,大約半小時過去了,沐婉荷也差不多和熟人都聊了幾句。
蔣振育似乎終於逮住了空閒,拿著杯香檳,慢慢朝沐婉荷走了過去。
我立刻移動著步子,沿著相反的方向繞過小半個會場,來到一處土耳其餐台前,假意拿了個盤子想挑選吃的,實則在注意身後兩米外沐婉荷的動靜。
蔣振育剛一靠近沐婉荷,原本和沐婉荷說著話的一位就點頭致意離開了。
“沐總,你今天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看今晚之後,你就不光光只是Se的女神了。”
“蔣總過譽了,我第一次參加這麼隆重的活動,如果有做的不到的地方,還望您指教。”
“沐總太客氣了,不知道沐總眼下可有空閒?”蔣振育這孫子是真直接,連多一句拐彎的話都不願說。
“蔣總有事?”
“先前約了沐總兩次,想和你私下聊聊,可時間上都不湊巧,我聽說各大股東沐總都私下聊過了,就只剩下我了。正巧今晚是宴會,你我都沒什麼重要的事纏身。我在樓上開了個行政套間,沐總不妨抽出點時間,我們來談一談吧。”
沐婉荷明顯愣了一下,隨後語氣變得有些支吾,“可今晚是我們Se作東,您貴為董事長臨時離席,不太合適吧。”
“這個沒關系,大家都是熟人了,以前這樣的宴會我也不是一直都在,既然是晚宴,就不必有太多的約束了。沐總,你不會進了董事會就看不起我這個董事長了吧?”
“……怎……怎麼會……”
我抓著刀叉僵在原地,全身神經都拉上了高壓线,這下是真的麻煩了,我估計沐婉荷也沒想到蔣振育會敢在這麼大型的活動上動心思。
但她無論如何是不能答應的。
傻子都能猜到,他想把沐婉荷騙到行政套間是打算干什麼。
“那沐總,就請跟我來!”
我趕忙四下搜索著陳珺的身影,發現她被困在了會場另一端,正和兩個西裝筆挺的男士說著話,根本沒注意到這里。
我現階段能想到的策略自然是把陳珺叫來,讓她直接把沐婉荷給領走。只是不知道老蔣會不會賣她面子,畢竟他給的理由如此冠冕堂皇。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於是一邊伸長耳朵等著沐婉荷的回答,一邊就往陳珺的方向走去。
就在我剛邁出第一步時,就聽見沐婉荷輕聲說道,“……好的……不過,麻煩蔣總等我片刻,我先去個洗手間。”
“沒問題,我就在這里等你。”蔣振育顯然已經覺得十拿九穩了,語氣不禁有些輕飄。
沐婉荷轉身便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她並沒有看我,只是把原本放在腹部的左手放到了身側,隨後張開手掌做了個下壓的動作。
這個動作的含義再明顯不過了,沐婉荷讓我不要輕舉妄動,隨後我便目送她進了洗手間。
我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晚宴上了,腦海里拼命的思索沐婉荷的脫身之計,她去洗手間做什麼?
偷偷去前台買了單然後走人?
這明顯不現實。
裝病暈倒?
那在大廳暈倒不是更有說服力?
大約過了五六分鍾,在我百爪撓心的時候,門口再次傳來了陣陣的騷動,於是我慢慢踱步過去偷偷聽了聽。
“他們說鄭晚琴來了,真的假的?”
“不會吧,她不是從不參加這種聚會。”
“真的,真的,我剛剛都看見了,應該馬上就要進來了。”
我一頭霧水,鄭晚琴,沒聽過啊,可我根本不好意思問,還好有和我一樣不懂的在一旁適時的問了一聲,“鄭晚琴?哪個鄭晚琴啊?”
“鄭晚琴你都不知道?省委副書記的愛人,她爸是省軍區政委,少將銜,弟弟是某集團軍參謀長,一家老小基本都在軍隊里任職。前幾年,鄭晚琴還在省里做常委兼政治部主任,後來身體不適才退下來的。她家的門可是出了名的不好進,退下來以後也從不參與商界的事,今天能來可算是給了蔣董事長天大的面子。”
話音剛落,一位儀態端莊,面無波瀾的中年女人就出現在了門口,她的穿著極為普通,就只是一身黑色長裙,可眼神卻銳利如鷹。
走起來路昂首挺胸,步步帶風。
剛一進門她就在不斷環視著現場,上前想和她打招呼的人都被她單手舉起的手掌給無聲的逼退了。
她就這麼一步步的向大廳中央走去,所到之處,人們紛紛自覺地讓開一條道。
不遠處的蔣振育整個人都怔住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趕緊匆匆上前。
可就在這時,一個靚麗的身影適時的從洗手間里走了出來,正巧與鄭晚琴相遇。
鄭晚琴頓時停下了腳步,臉上竟慢慢浮起了微笑,而後說的第一句話就顛覆了全場包括我在內所有人的認知,蔣振育更是驚的差點連杯子都沒拿穩。
她走到沐婉荷身前,輕輕拉住了沐婉荷的手,“沐老師,我來晚啦……”
這個稱呼屬實是太讓人意外了,沐老師,沐婉荷什麼時候成了老師了?
而沐婉荷的表現在此刻簡直就是教科書級別的,她微微彎下腰,笑容也十分得體,帶著七分的欣喜和三分的羞澀。
“我沒想到您真的會來,但就別叫我老師了,會讓大家誤會的……”
“唉,這有什麼好誤會的,我本來就拜你為師了呀。我也是在家待的有點悶,出來隨便看看你們這些年輕人現在都在做些什麼,時代發展快啊,我才退下來幾年,感覺就要脫節了。”
隨後她又回過頭對著眾人喊道,“大家盡興吧,別因為我一個退了休的中年婦女攪了興致。錢我就不捐了啊,我們家也不算多富裕。”
說完也不管眾人的回應,拉著沐婉荷的手就走到了一邊私聊去了,全程連看都沒看蔣振育一眼,我眼看著蔣振育整個人從驚詫到憤怒到泄氣的全過程,我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可幾乎從不應酬,也從不巴結權貴的沐婉荷是怎麼神奇的與這麼牛的人物相識的呢,我晚上可得好好的問問她。
她們倆一私聊,周圍幾米內連人都不敢站一個,看起來這位鄭夫人平時的脾氣沒那麼好。
可沐婉荷完全沒打算放過蔣振育,沒一小會,她就挽著鄭晚琴的胳膊直奔蔣振育而來。
蔣振育明顯有些慌亂,手里的酒放也不是,拿也不是。
我再次移動位置,和一幫想看熱鬧的家伙擠在了一起。
“琴姐,這位就是我們董事長,蔣總。”
蔣振育努力擠著笑臉,將手伸了出去,可剛伸到一半,鄭晚琴就抬手止住了他,雖然簡單的點了個頭。
“對了,蔣總,您剛剛說要找我私下聊聊……可現在琴姐來了,怕是不能奉陪了。”
“沒事,沒事,你們好好聊聊就行,我這邊聊不聊的都可。”
原本沐婉荷就准備帶著鄭晚琴離開了,可鄭晚琴卻突然開了口,“蔣董事長,我記得前段時間上熱搜的那位叫蔣新的小子,是你的公子吧?”
蔣振育頓時汗就下來了,“真的很抱歉,是我教子無方,給全社會都帶來了如此負面的影響。我作為父親,深感有愧。”
“這倒是是實話,子不教父之過。況且他的所作所為,著實是惡劣至極。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做的就是婦聯工作。平生也最看不慣那些,拿女人說事,折騰女人的齷齪行為。”
隨後她又上前了一步,聲音也變得有些冷,“我聽說小沐在你們公司兢兢業業,任勞任怨,深受員工愛戴。如果要是這樣的企業管理者都得不到應有的尊重……”鄭晚琴說到這停頓了一下,隨後一邊轉身一邊說道,“那這公司也就別干了……”
“是,鄭夫人放心,沐總一直是公司的核心管理……”蔣振育點頭哈腰的說了半天,才發現鄭晚琴早就拉著沐婉荷走遠了。
我轉過頭,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蔣振育當眾這麼吃癟,我這心里簡直太舒服了。
沐婉荷就這麼陪著她足足聊了半個小時,然後才挽著她將其送離了會場。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眾人的眼光明顯不同了,那些富家子弟和所謂的上層人士的眼中很明顯已經從貪婪轉為了敬畏。
而陳珺更是第一個就衝了上去,再次把沐婉荷拉倒了一邊,她是個急性子,肯定是等不及回去再問的。
我心想沐婉荷這驚喜給的著實有點大了,原本孤立無助的她彷佛瞬時跳出了層層包圍,套上了金絲軟甲。
“她這樣的女人簡直是男人的夢想啊!”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由衷的贊嘆。
聲音低沉而極富有磁性。
我扭過頭,身旁是一位看著三十上下長相端正的男子,他手拿著香檳微微晃動,雙眼卻牢牢的鎖定著人群中的沐婉荷,眼神的里傾慕和欣賞都快化成酒流出來了。
我看了他一眼便平靜的將目光轉向了別處,可能是見我沒理他,男子再次開了口,“你是她弟弟吧?”
我只得再次將目光移到他身上,沒確認也沒否認,毫無感情的反問道,“你是?”
“呵呵,他們都說你平時很嚴肅,不苟言笑,看來是真的。這是我的名片,我和沐小姐也算是相識了。”
我接過名片一看,納川投資銀行CEO,周彥松。
我看著這個名頭,再看看他的身形,立刻就明白他到底是誰了。我將手插進褲兜,默默捏成了拳頭,再次吐出兩個字。
“幸會。”一般這種情況,識趣的就自動離開了,可這家伙反而更加來勁起來,笑著和我套起家常。
“你是念Mit的吧?我是哈佛畢業的。”
說完,他友善的朝我伸出了手,我垂眼看了看,“介於我們兩校之間的關系,這個手我覺得還是不握為好。”
他愣了一下,隨後便笑了起來,“真沒想到你還挺幽默的,看來Mit這些年的教育方式挺成功。聽說你們有個海盜證,你考了麼?”
既然他非要拉著我聊,那我就當磨磨自己的性子好了,於是便聳了聳肩,“暫時只完成了擊劍和手槍射擊兩門課程,還差兩門。”
“估計剩下的射箭和帆船對你來說應該也不會是難事,加勒比遲早有你一席之地啊。”
我根本就沒笑,他自己倒是笑的很開心,這家伙的臉皮果然不是一般的厚。
“拋開外表不談,你知道她的氣質為什麼如此吸引人麼?”他突然就收了笑意,意味深長的說道,而這個她指的是誰也很明顯。
“願聞其詳。”
他的眼神在此刻突然變得有些深邃,聲音也越發深沉,“當一個人不可誘惑,不可冒犯,不可動搖的時候,她的身上就會具備一種非常迷人的東西。”
說實話,我聽過不少次有人夸獎沐婉荷的特殊氣質,可不得不說他總結的是最到位的。
但很可惜,於我而言依舊只是浮於表面,因為沐婉荷的不可誘惑,不可冒犯,不可動搖,在我這全都是失效狀態,可這些在其他男人面前卻會加倍的生效,反而更增添了她的吸引力。
“所以呢?”我喝了口杯中的紅茶以平復自己逐漸浮躁的心緒。
“前半生逐名逐利的也夠了,希望後半生可以有這樣的女人相伴。這會是我今後最大的目標。”
從這句話開始,氣氛突然間就變了,我和他你一言我一語,語速快點幾乎追著對方的話尾,雖然他的表情依舊溫和而友好,但彼此的眼神卻在激烈的碰撞著。
“追她十年?”
“也許不用,也許不止,但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足夠的耐心。”
“堅持十年追求一個女人,值得麼?”
“如果那個女人是她,你覺得值得麼?”
“也許她並不喜歡這樣的方式,她會覺得是一種難以擺脫的糾纏。”
“等到她習慣的時候,就會想念這種糾纏。”
“這難道不算是無聊的自我感動?”
“任何事只要做到極致,總會有機會。而我會抓住任何一個轉瞬即逝的機會,而且……”他說到這突然就降慢了語速,表情變得極為自信,“我和她注定是有姻緣的,對此我深信不疑。”
我的情緒在一瞬間被拉滿,爆發也只在瞬息之間。
我開始拼命在腦海里搜索可以壓制情緒的回憶,心里不斷的默念,白風遠你終究是要成長起來的,為什麼不就從這一刻開始,從現在開始變成一個不再輕易被激怒,不再輕易展露悲喜的男人!
於是我低下頭再次抿了口手里的茶,將自己的語氣控制在了最完美的區間內,平靜並帶著一絲絲的冷漠。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希望得到我的支持或是幫助?”
他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其實我早就想和你聊一下了,畢竟你們的關系……有些微妙,據我了解,你們在公司幾乎很少交流,彼此也十分客氣,顯得有那麼些疏遠,但既然她願意供你出國留學,又將你留在身邊工作的,至少證明你在她的心里還是有份量的。
我這個人不喜歡在背後搞什麼小動作,有任何問題都習慣放在前面去說清楚。
既然現在我決心去追求她,於情於理都應該讓你知道吧。只是別人都說你不太好接近,我也不想太冒失。至於支持和幫助之類,如果能有肯定是最好,沒有我也能理解,差不多就是這樣。”
他說完,爽朗的笑了笑,完全沒有絲毫的尷尬之色。
我捏了捏杯腳,抬起頭環顧了一圈會場,“我想在這個會場里,傾慕她的肯定不止你一個,想追求她的也肯定不止你一個。誰喜歡誰都是他們的自由,誰想追求誰也是他們的權力,我無權干涉。但凡事都是有限度的,如果喜歡成了覬覦,追求成了騷擾,並且影響到了她的日常生活。那麼有些事可能就會變得不那麼美好了。如果你今晚是想來試探我的態度,那麼大可不必,她對某人的態度就會是我的態度,但是……”
說到這我也故意停頓了片刻並降緩了語速,並且面向了他,將近十厘米的身高優勢讓我的視线自然的下垂,帶著根本不屬於我這個年紀的氣場和壓迫。
“我也有很多辦法讓她獲得她所想要的,任何人對她的態度。”
周彥松的笑容短暫的僵硬了一下,“這算是你對我的警告麼?”
我舉杯示意了一下,“我認為你理解成勸戒會顯得我更為友善。”
“白組長,你跟我來一下,我介紹幾位朋友給你認識認識。”熟悉的聲音從耳畔傳來,不知何時,沐婉荷突然就來到了我的面前。
周彥松立刻就站直了身體,“沐小姐,你今天真是美的不可方物。”沐婉荷連視线都沒有和他接觸,只是禮貌的微微頷首。
“那麼,我就先失陪了。”
我也學著沐婉荷的樣子點了點頭,隨後便跟著她穿過人群,她禮節性的帶著我和幾位領導或是高管打了打招呼,然後便一路走向角落的窗邊,燈光相對較暗的甜點區。
剛停住腳步,她就凝著眉帶著一臉的不解輕聲問道,“你怎麼和他聊起來了……”
“沒辦法,人家頂著我的鼻子跟我宣戰呢。我就算在外對你沒有什麼主權,也不能任人宰割不是。”
沐婉荷聽出了我語氣微微的冷意,以為我被氣壞了,聲线里立刻就帶出了初夏的風。
“風遠……你別這麼說……”雖然是事實,可真說出來,兩個人的心情都會不由得有些郁悶。
於是我立刻掛上笑臉,毫不在意的回應道,“別擔心,我還好,你看我和他不是聊了這麼久也沒事,我也是會成長的呀。”
我沒有去提鄭晚琴的事,畢竟等宴會結束,我們回到家會有大把的時間去聊這些。
沐婉荷仔細端詳著我的表情,我就特別害怕她用那雙水潤潤的大眼睛毫無遮掩的盯著我,彷佛能一直看到我心底。
“好吧,我相信你了,你不知道,我剛剛看你和他在一起都嚇壞了。”
“怕我抄起一旁的餐盤墊在他心口,再一腳給他踹出去?”
我打趣道,沐婉荷終於露出了淺笑,“不會,你不會那麼干的,我是害怕你把他騙進廁所然後狠狠揍他一頓。到時候萬一被發現了,我怎麼跟別人解釋……”
“這是唐爍用的伎倆,我會直接把他塞進馬桶衝走,別人不會發現的……”
沐婉荷聽完頓時眼睛笑開了花。我們倆只用了三言兩語,就恢復了平日里的愉悅。
“不說他了,我看你今天四處張望,一眼都沒看我,怎麼?是發現哪位美女了?還是我今天穿的不好看,你不喜歡?”
我頓時就明白了,她今天穿了件新衣服,但我到現在都還沒夸過她一句。
而我這方面的反應也就只有在沐婉荷面前才會變得這麼快。
“沐總!你今天穿的特別好看,麻煩下次別穿了……”沐婉荷咬著下唇,用力憋著笑意,然後又故作嚴肅的回道,“好的,白組長!回去我就給它丟了……”
我也忍不住陪她一起笑了起來,隨後又言歸正傳道,“我不是不看你,我是盯著蔣振育呢,不過……哈哈……我今天算是出了口惡氣,現在不提,等回去我再好好的問你。”
沐婉荷聞言調皮的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
我指了指她淡黃色的酒杯,“你今天喝酒了?”
沐婉荷抿了抿紅潤的雙唇,朝我靠近了點,小聲說道,“是檸檬汁……我才不會在這種人員復雜的地方喝酒呢。你呢,我看你好像一直就抱著杯茶喝,什麼都沒吃,小心一會兒胃不舒服。”
沐婉荷說完便轉過身,努著嘴在甜品區看了看,“這個貴妃慕斯還挺好吃的,還有那個蛋糕,我剛嘗了點,是栗子味的,也不錯。”
“勃朗峰栗子蛋糕,上面是栗子外殼,里面是香草奶油,下面是蛋白餅。”
沐婉荷立刻滿眼崇拜的看著我,彷佛我說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一般。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聳聳肩,“在Mit的時候有個同學,愛好就是做甜點,我被迫嘗過幾次。”
沐婉荷傻乎乎的嘖嘖嘴,小聲念叨著,“出過國的人,果然見識要多一點。”
我的視线就跟著沐婉荷的動作前後移動著,剛剛前幾秒還是眾人面前舉止得體,超塵拔俗的女神,到我這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可愛的小女孩一樣。
“你別給我拿了,我不想吃,等會兒回去,你給我下碗面就行。”
沐婉荷直起身,哭笑不得的看著我,“這里這麼多吃的,你還要我回去給……”
她說了一半,表情突然就莫名其妙的美起來了,嘴角的梨渦跟著綻放到了嘴角,“好吧,那我就辛苦辛苦……完了,完了……”可前半句得意洋洋之後,語氣又猛然慌亂起來,然後直接就轉了個身背對著我,看向了窗外。
我真被她這百變的表情給拿捏的死死的。
“又怎麼了,一驚一乍的……”沐婉荷的身姿依舊挺拔,可說話的語氣卻是從未有過的幼稚。
我相信如果是其他人聽見,打死都不會相信是她口中發出的。
“和你聊過頭了,一不注意就忘了自己在哪,她肯定看見我剛剛的樣子了,哎呀,真是的,白風遠,你怎麼也不提醒我一下!”
我無奈的搖搖頭,我感覺沐婉荷和我在一起以後,心理年齡簡直是直线下降。
恐怕用不了多久就真要變成我女兒那個級別的了。
“被誰看見了啊。”
“她估計馬上就要過來了,你先別說話,讓我恢復恢復!”
片刻後,沐婉荷轉過了身,表情就完全變了,而與此同時,另一個靚麗的身影也緩緩的靠近了我們。
“呵,你們倆怎麼在這躲清靜啊。”林愛妍穿了雙恨天高,可無奈還是被沐婉荷壓了半頭。
“想吃點甜品,就順便聊聊而已。”沐婉荷點頭致意後,語氣平穩的回應道。
“沐總今天可是讓我們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啊,和鄭晚琴稱姐道妹的,沐總的魅力果然是不同凡響。”
林愛妍的語氣里透了一點酸,連我都聽出來了。
“林總想多了,不過是運氣好,偶然間相識的。”
林愛妍只是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挖下去,“兩位剛剛聊了什麼開心的話題,也說給我聽聽吧,我還是頭一次看見沐總你笑的這麼嬌媚。”
真的被她看見了,可此時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們雖然是兩個女人,可對話時的那種氣場和類似較量的氛圍卻令人不安。
“林總說笑了,只是談到了些他在國外的事,況且既然是參加宴會,心情自然是很重要的,而且我原本也不是喜歡板著臉的人啊。”
沐婉荷不慌不忙的化解了自己的危機,但我覺得等回家以後,她肯定會舊事重提,然後借由我沒提醒她狠狠掐我一頓。
一想到這,腰部頓時就感到有些不適。
可不曾想,林愛妍並不是奔著沐婉荷而來的,“對了,說起來,我還得感謝白組長給我們拉來了這麼大的一個客戶。”
我略微有些拘謹的搖了搖頭,“談不上,都是工作而已。”
“白組長謙虛了,如果以後我有需要的時候,白組長可千外不要拒絕啊。”
林愛妍這話說的就帶著不正常的曖昧,而且說話的功夫整個人也貼了上來,她的上身在我看來簡直就是半真空的,那裸露在外的側乳有意無意的就在我的手臂上蹭來蹭去。
我血都要涼了,這女人可太壞了啊,這是要整死我啊,當著沐婉荷的面這麼吃我豆腐,回去沐婉荷不得把我皮扒了。
可我身後就是餐台,簡直退無可退。
而我小步的側移,也被她緊緊的跟著。
此刻沐婉荷的表情依舊波瀾不驚,但我幾乎已經可以看到她散發出的黑氣。
“那個……我一定會盡到自己的能力,林總,你和沐總先聊著,我就不打擾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這女人壞心眼太多,還是交給沐婉荷去對付吧。
“先別走啊,都怪我平時忙著工作,到今天才發現,白組長你可真是一表人才,難怪我們部不少小姑娘都被你給迷住了,你應該還是單身吧,要不要考慮考慮姐姐我?”
她一把挽住了我的胳膊,直接就把側乳緊緊的貼在了我的身上。
“林總,他是小輩,您就別逗他了,別人可都看著呢。”
沐婉荷終於忍不住開了口,而我更是忍不住直接從她身邊跳出了老遠,“那個,真的抱歉……我去趟洗手間,失陪了……”
她絕對是故意的,不然在這樣的場合,她根本不應該有這樣的舉動。
可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呢?
難不成她看出了我和沐婉荷的關系?
是來試探的?
驚魂未定之下,我又擔憂起來,如果真的是被她發現了,那我們可真就有大麻煩了。
迫於林愛妍的攪局,接下來的功夫我再也沒出現在大眾視野里,我可以和周彥松硬懟,但面對這個女人我是真的怕露餡。
晚宴在接近十點的時候終於結束了,我和沐婉荷一出門就趕緊打了個車往家趕。
我著急是因為怕被別人看見,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沐婉荷著急是因為我一晚上都沒吃東西。
剛一進門,沐婉荷連衣服都沒換,扎著圍裙就進了廚房。
我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這禮服配圍裙的奇特裝扮,一不注意就看入了神,沐婉荷抽空瞅了我一眼,“傻看什麼……”
“媽,你可真賢惠,我真幸福……”我根本沒思考就脫口而出。
沐婉荷凝眉白了我一眼,“賢惠什麼賢惠,我是心疼兒子。”
“都一樣。”
“是,是,大少爺,趕緊吃吧……”沐婉荷說話間就端著碗面出來了。放在飯桌上後,轉身就往臥室走去。我立刻拉住她,“媽,你哪去啊?”
“去換衣服啊……”
“額……能先不換麼,我都還沒看夠。你坐著休息會,我看著你吃……”
“真有那麼好看麼……”沐婉荷雖然語氣里滿是懷疑,可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了我的身旁,歪頭枕在雙手手臂上,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就這麼說吧,你就坐在這,沒有這碗面,我光看你也能看飽,這就叫秀色可餐。”
我情不自禁的夸贊道,隨後大口的吃了起來。
一口下肚,整個人立馬就舒服了。
沐婉荷下的面就和她的人一樣完美。
面條都是呈同一個弧度擺放的,上面整整齊齊的碼著青菜,旁邊是幾片排好的火腿或是臘肉,最後再擺上一個金黃的煎蛋。
每次只要光看見面上了桌,我就會忍不住的咽口水。
“先吃完,待會再問。”我剛要開口就被沐婉荷給堵了回去,她真的是太了解我了。
三分鍾,風卷殘雲,連湯都喝了個干干淨淨。
沐婉荷這才滿意的站起身,嘴上卻忍不住調笑道,“還看著我吃,你這幾分鍾眼睛也沒離開過碗啊,吃的像土匪一樣,傻不傻。”
“額……面太好吃了,忘了看了……”
俗話說的好,飽暖思淫欲,肚子里有食了,心思就不安分起來。
沐婉荷洗碗的時候,我忍不住湊到她身後抱住了她,然後把鼻子貼在她的後脖頸用力吸了一口,“媽,你身上的味道怎麼這麼好聞呢。”
沐婉荷也不說話,就是一邊笑,一邊繼續洗著碗。我就像是長在她身上一樣,跟著她左右移動。
慢慢的手也不老實了,一點點的往上移,慢慢的就蹭到了她的胸部下圍。
這時沐婉荷終於笑著開了口,“你啊,就自己折騰自己吧。到時候難受可別來找我啊。”
“媽,你什麼意思啊?”我依舊沉迷在沐婉荷滑嫩的肌膚和滿鼻的體香中。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不過你可別忘了,這星期你次數已經用完了。”
我立刻就明白了過來,“用完了,怎麼會?今天才周五啊,我記得我上星期天和這周一都沒用!”
“是啊,然後二三四,一晚也沒放過我,哼……”沐婉荷調皮的哼了一聲,別提多得意了。
“我……我有連著三晚麼?”
“呵,這會兒不認賬了?可是沒用,你媽媽記性好的很,別想鑽空子。好了,我洗完了,快撒手,我要去洗澡換衣服了。”
我依舊舍不得松手,就這麼跟著沐婉荷進了臥室。
“媽……不然給我賒個賬,你今天穿的這麼漂亮,我有點忍不住了。”
沐婉荷站住了腳步,轉過身看著我笑個不停,“你可拉倒吧,星期二,我就穿了個袖口和領口帶蕾絲邊的襯衣,你也是這麼說的,星期三,我就在你面前給腿上抹了點潤膚乳,星期四最離譜,我明明就穿著睡衣彎了個腰撿了點東西。你說你哪天能忍得住……要真給你賒賬啊,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賒到你三十歲生日去,哈哈!”
我腸子都悔青了,這可太蠢了,無論如何也應該留一天給今晚啊。
但事到如今我還是舍不得放棄,只好彎下腰把腦袋塞在她脖彎里來回蹭著,拼命的撒著嬌,希望沐婉荷大人能網開一面。
“……哈哈……別蹭了,癢癢……還有今晚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我看林愛妍那里也不算小,剛剛被她貼的挺舒服吧。”
我立刻抬起頭,舉起右手放在耳邊,“媽,要是這都算在我頭上,我可太冤了呀,你可是看著她貼上來的。我全程閃躲掙扎你沒看見?”
沐婉荷掛著臉,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真生氣還是裝的,“沒看見,就看見她貼你貼的那里都變了形。你是不是心里挺享受的?”
“我享受啥啊,我都要被嚇死了好不好,誰知道她會當著你的面突然來這一出,你沒看我後面跳多遠……”
“當著我的面?你意思背著我就可以來這一出了?”
沐婉荷跟上就反問道,我再次傻了眼,說話是門藝術,聽話也是門藝術,從話里找點茬來糗我也是門藝術,而且這三門藝術沐婉荷簡直都是大師級別的。
“肯定不是啊,我意思是我沒想到她竟然敢在你面前就這麼干……不對,不對,應該怎麼說……”我仍然沒發現沐婉荷這個反問完全就是個套,根本就沒辦法去合理解釋,或者說憑我的情商很難去合理解釋。
“隨你怎麼說,也不管你掙扎還是沒掙扎,事實就是她貼上了,還壓變了形。反正我現在心里就很不舒服,你說怎麼辦吧。”
沐婉荷說完掙開我的手,然後抱胸坐在了床邊不理我了。
我使勁撓著頭,原本我以為自己挺會哄她的,可事實上只有涉及我們的未來和她的疑慮時我才能表現的好點,像這種毫無章法的飛來橫禍,我根本連話都說不明白。
想了半天,我只好走到她的面前,然後自覺的把上衣拉到胸口,委屈巴巴的說道,“不然……不然……你掐我幾下解解氣?”
沐婉荷的眼神慢慢泛起了高光,原本拉下的臉也終於泛起了笑意,最後抬手捏了我的臉,“瞧你那委屈的樣子……好了,好了,媽媽去洗澡了。”
說完再次站起身准備去拿衣服。
我卻又一把給她抱住了,“那……那今晚能賒賬麼……”
沐婉荷扭過臉,哭笑不得的看著我,“你怎麼還記得這事啊!”
“誰讓你整天都這麼誘人……”我順勢帶著沐婉荷又坐了下來,剛打算親一下就被沐婉荷用手堵住了嘴,她笑著連連搖頭,“不給親,你一親起來,輕則沒完沒了,重則丟盔棄甲,到時候就又讓你得逞了,我現在是媽媽,不能放任我兒子縱欲……這樣吧,我們先聊點別的,分散下注意力,你剛剛不是有問題想問麼,你現在問吧。”
她見我沒說話,又補充到,“你現在不問,我待會不告訴你了啊!”
“好好,我問,我問,其實你都知道我想問什麼,就是那個鄭晚琴,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別人說這人可算是個十足的大人物了,你怎麼認識的,而且還讓她喊你老師,你教什麼了啊?”
沐婉荷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抬手開始拆自己的盤發,“你先說說,今晚蔣振育什麼反應。”
“還能有什麼反應,傻眼了唄,他們一群小鬼平時為非作歹,誰想到你突然搬了尊佛過來。”
“這比喻不錯,這樣至少不到萬不得已,不逼得他們狗急跳牆,我們的安全都可以有很好的保證,有很多事也都能更從容的去進行。至於這尊佛是怎麼請出來的,那個幕後人不是說了麼,我是一個好運氣的花瓶。”
我摸了摸下巴最後還是搖搖頭,“運氣?我不信……那個鄭晚琴看著就一身正氣的樣子,我聽別人說,都沒人敢去她家送禮巴結啥的,你怎麼可能只憑運氣就和她把關系處的這麼近,難不成,你突然發現,她是你哪個遠方的大姨?”
沐婉荷轉手就敲了一下的我頭,“去你的,淨胡扯……”
“那到底是怎麼來的,你平時都很少參加那些聚會啥的,光想接觸認識她就很難吧。”
“算了,不跟你賣關子了,這尊佛是我選出來的,也是我是直接上門找的她,她們家就住在政府樓後面的大院里。我之前偶爾會去市政府辦事,就順帶去找她了。”
她說完站起來又去梳妝台拿梳子去了,“直接上門?然後你們就變成這關系了?”
沐婉荷再次回到我身邊,一邊梳著頭發一邊開始反問道,“你覺得想跟這樣的人結識相處,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
“投其所好?”
我只能憑自己有限的理解去回答,“媽媽不能給你標准答案,只能給你我自己的理解。在我看來,最重要的是沒有功利心,其次就是尋找到共同語言,再然後就是足夠的真誠。因為我要找尋的是真正能共情的朋友,而不只是彼此利用的同伙。”
接著她便一字一句的給我詳細描述了她和鄭晚琴結識的過程。
沐婉荷之前說過,她最後要把Se的事交給能解決的人去解決,所以她就必須找到這樣的人,所以她的目標首先就是政府高層領導。
她之前就已經聽說了鄭晚琴的為人和性格,但如果沒人引薦是不可能和她有任何實質性接觸的。
所以切入點就變得很重要,於是第一次上門,她僅僅是在四周看了看,並沒有進去,直到看見鄭晚琴家的院子,她就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
第二次去的是快中午的時候,正巧趕上鄭晚琴在院子里給花澆水,她便隔著木柵欄門對著里面喊道,“您好?請問,您這是在澆花麼?”
鄭晚琴扭過頭看著沐婉荷,有些莫名其妙,晃動著水壺,反問道,“不然呢?”
“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只是您為什麼中午澆花呢?”
“這大夏天的多熱啊,不澆點水這花哪受得了。”鄭晚琴抬頭指了指高照的艷陽,語氣里略微有些許的不耐煩。
沐婉荷卻並不以為意,目光牢牢的看著她的那些花,“真的抱歉,但我還是得和您說一聲,現在這麼熱,您給花澆水,它的根系降溫太快,一方面影響正常呼吸,另一方面會加速植株的蒸發,更容易讓它脫水。所以夏天熱的時候,一般都是早晨8點前或是晚上5點後澆水比較合適。如果白天您發現你的花有些打蔫,最好是擺到陰涼通風的地方,等花盆溫度下來,再澆水會比較好。”
鄭晚琴拿水壺僵在原地,最後還是把水壺放了下來,而此時沐婉荷已經將院內的花掃了個遍。而她的視线全程幾乎沒有在鄭晚琴身上停留過。
“是這樣啊,我說我這花怎麼老是容易打蔫。”
這時沐婉荷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株杜鵑,“您那杜鵑是剛栽的吧,杜鵑嬌氣的很,您就這麼放在花盆里,怕是不太好養,我建議您在花盆下墊幾塊磚,然後坐在水里。您澆水的時候就看土面,土面下2CM要是干了就可以補水了,這樣會更容易長成。平時在周圍噴些水霧,效果會更好點……真的抱歉,我好像話太多了,就先不打擾了。”
隨後沐婉荷禮貌的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鄭晚琴趕忙走到門邊,“姑娘!您到這是做什麼的?”
“我們公司和市里有個活動,我過來參加了個會,正巧路過您這,看到您滿院的花,就沒忍住多了點嘴,您可千萬別介意。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說完沐婉荷再次點頭致意,轉身就直接離開了。
大概一個月不到的時候,沐婉荷再次登門,依舊是裝作路過的樣子,再次碰到了在院里顧花的鄭晚琴。
“您好,您還記得我麼?”這次她主動和鄭晚琴打起了招呼。
“哦,記得,記得,你是那個很會種花的姑娘,今天又來市里辦事?”鄭晚琴這次的態度柔和了幾分。
可沐婉荷卻沒有回答她,反而微微皺起了眉,目光依舊鎖在花草上,“您……您能讓我進去看一下麼?”
鄭晚琴愣了一下,但還是過來打開了木柵欄門,其實那個木柵欄門就是個擺設,但還是要經過主人的同意。
沐婉荷進去後,直接奔向一株蝴蝶蘭,隨後仔細檢查起了葉子。
“怎麼了姑娘?”
“您多半是水給多了,這株得了軟腐病,這病很容易傳染,您得趕緊把這株隔開。”
鄭晚琴也有點慌了,“花還會得病?那我放哪啊?”
沐婉荷環視一周,“放那吧,比較通風,您有花剪麼?”
隨後沐婉荷細心的剪去了感染的葉子和莖杆,“這還不夠,還得上點多菌靈粉末才能好,您這有麼?”
鄭晚琴搖了搖頭,“我才學種花沒多久,很多東西都不太會買。”
“哎,可惜了這麼好的苗子了。”
沐婉荷看著花竟是惋惜之色,“這樣吧,我明天再來,我家里有。這花想養好,要給足磷肥,不然是開不了花的。”
沐婉荷說完,又往外要走,鄭晚琴終於攔住了她,“這怎麼好意思啊,姑娘,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哪能這麼折騰你。”
“我叫沐婉荷,沒關系的,我就是喜歡這花花草草的,看不得它們受罪,您不嫌我多管閒事就成。您今天就別給它澆水了,等我明天來上完藥再說。”
“好好,我聽你的。”
沐婉荷點點頭,四處看著花草慢步出了門。
就這樣,她和鄭晚琴就算是相識了。
之後她去的次數並不多,但每次都會待很久,所談論的話題也全都集中在花草上。
在她的幫助下,鄭晚琴的小花園完全變了個樣子。
所以沐婉荷也就順理成章的變成了沐老師。
她們的雖然見面次數少,可文字聊天卻很多,沐婉荷經常給她發自己種的花,並且分享一些大神們種出的新品種。
有時候也會帶一些自己培育的花種過去,可從始至終,沐婉荷從沒問過她是做什麼的,也從來沒求過她什麼。
於是她們的關系就在這種極其純粹的氛圍下突飛猛進。
等到後面兩人聊天終於開始聊及各自的生活和煩惱時,沐婉荷才將類似與尋子聯盟之類的事有選擇性的告訴了她。
幾乎所有知道沐婉荷所作所為的正常人都會對她肅然起敬,鄭晚琴也不例外。
後來鄭晚琴多次主動表示,如果有需要她幫助的,沐婉荷可以盡管開口。但沐婉荷卻再次說了一句讓她動容的話。
“我希望我們之間這份因花而結的友誼能像花兒一樣純粹。”
沐婉荷一開始就沒打算求她去辦什麼事,她只是需要借助她的威名來在關鍵時刻保全自己,只要蔣振育之流知道她們的關系對她來說就足夠了。
所以她完全就是把鄭晚琴當作真正的朋友在相處。
用她的來說,她確實在行賄,但用的卻是自己的良心。
因為她足夠真誠,得到的信任和回報才會變得如此厚重。
她曾經直接了當的問過鄭晚琴,有沒有覺得她是故意借花接近她的,鄭晚琴說,一開始確實懷疑過,但沐婉荷看花的眼神充滿了太多愛意,讓她很難將她聯想到任何不好的地方。
而這次鄭晚琴之所以會來還是她自己主動要求的,因為沐婉荷曾實話實說過,公司里的紛爭很鬧心,她有時候會擔心自己的安危。
而鄭晚琴在知道蔣振育是蔣新的父親時,表現的竟然比她還擔心。
所以當晚鄭晚琴便主動要求要來給她撐腰,沐婉荷還笑著阻攔過,但她知道鄭晚琴的脾氣,所以今晚她一定會出現。
而她中途去洗手間就是在等鄭晚琴的到來。
我聽完沐婉荷的講述後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復,“我現在覺得,其實你最聰明的地方就是你的真誠和善良總能用在最正確的地方,這點真的很不容易。”
“多謝夸獎咯,我從來也不喜歡爭什麼名利,反正我們遲早是要離開這里的,自然也沒有結識權貴的打算。風浪經歷的太多,余生就只想安安穩穩的過點平靜的小日子。”
我握住沐婉荷的手,將她帶倒在我的懷里,“說的對……媽,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過上那樣的日子。”
“嗯……媽媽相信你……”
接著我們彼此都沉默了,似乎都在腦海中拼湊著同一個未來的畫面,許久後,我再次開了口,“媽……”
“嗯?”
“為了慶祝你今晚給蔣振育這麼大個驚喜……要不要給我賒個賬……”
沐婉荷笑的都在床上蜷縮了起來,“你怎麼還記得啊,都聊的這麼深刻了,你還沒忘?”
“忘?我可也是出了名的記性好啊……”我說著話,翻身就把沐婉荷壓倒在床上,瞄准她那雙嬌艷的紅唇就靠了上去。
沐婉荷的雙眼晃動著湖水,雙手疊在胸前,聲音不自覺的就降了下來,“那就給你親一小會……你不許脫我衣服……”
我沒有回答她,此時此刻我的腦海里已然是一片空白,我只想吃了她,立刻馬上。
就在彼此的雙唇就要碰到的那一刻,我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沐婉荷頓時神魂歸位,雙手一推,把我的上身抬了起來。
“哎呀,一不小心就差點中了你的毒……快去接電話!”
“不接,不接……正事要緊。”
說完又想往下靠,沐婉荷已經清醒過來了,再加上手機鈴聲著實鬧心。
她托著我的臉頰,滿臉都是豐盛的笑意,“你能有什麼正事,天天就想著要我,快去接電話,說不定電話那邊才是正事呢?”
在沐婉荷不斷的催促下,我只好唉聲嘆氣的爬起身,去客廳拿回了電話,坐在床上看了眼,還是個陌生號碼,歸屬地則是離著不算遠的D市,打電話這主還挺執著,這麼久了也沒掛斷。
我接通了電話,放在耳邊,“喂?”
“對,是我?”
等到對方說了第二句話後,我整個人就完全繃直了。
“……好……我知道了……”掛斷了電話,我徑直朝後倒在了床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沐婉荷的臉適時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風遠,你怎麼了?是誰打來的電話?出什麼事了麼?”
我抬起手放在沐婉荷的臉頰上,深吸了幾口氣,“是曼文打來的……我爸他……”
“他怎麼了?”
我再次長嘆了口氣,“肝癌晚期,今天下午去世了……”
次日,我帶著沐婉荷一起開車奔向了D市郊縣的一個地址,這一路我們都沒有像往常那樣嘻嘻哈哈,大多時候都是沉默。
我暫時還不知道沐婉荷是怎麼想的,但對我來說,只是覺得突然,還有些悵然。
但說實話,我並沒有太多的悲痛之感。
畢竟他曾經親手把我賣給了另一個人,我們相處的時光大多也很不愉快。
如果非要說起所謂父愛,養父給的要遠比他多的多。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突然就走了,而我曾經還答應過會給他養老……
到了地方後,沐婉荷突然開了口,“風遠,你去吧,我就在車里等你。”我有些納悶,都已經跟著我走了一百多公里,這最後一面都不見麼?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沐婉荷輕聲解釋道,“我想來想去,這最後一面我還是不見了,我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冷血,也不想再回憶起和那個男人曾經的一切……”
“好,我明白了……”
獨自來到一棟自建的二層小樓前,黑白喪布裹滿了門樓,院子里也孤零零的立著幾根喪幡。
那肅穆悲涼的氣氛配合著北風的喧囂一瞬間就灌滿了全身。
院里和屋內坐或站待了不少人,大家互相聊著天,吃著瓜子似乎在等著開席。
屋內的靈堂前擺著口棺材,正對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張遺照。牆邊的凳子上坐著一個女人穿著重孝,正抱著孩子望著地面發呆。
孩子手里拿著一根棒棒糖,自己舔了兩口後,又塞到女人嘴里,可卻無論如何都撬不動女人的雙唇。
我慢步走到她面前,“阿姨,我來了……”
曼文聽見我的聲音後猛然回了神,頂著如桃核般紅腫的雙眼看向我。我有些驚訝,這才短短幾年,她似乎老了許多,眼角的魚尾紋重了不少。
“來了啊……”她的聲音嘶啞的幾乎聽不清說話的輕重音。
這時,旁邊走來幾位,指著我問道,“小文,這是誰啊?”
曼文趕緊起身,把我拉到一邊,“是我外甥。”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說,但現場除了她以外,我誰也不認識,情況也完全不明了,所以自然也不會去拆穿她。
她打發走了外人,小聲對我說道,“上樓說吧,這里人多不方便。”
我點點頭,跟著她上了樓,她把我一直領到臥房,便和我對面而坐。懷里的孩子好奇的看著我,連手里的棒棒糖都忘了舔。
“這是……”我指著她懷里的孩子問道,“哦,靜靜,快叫哥哥……”
孩子看了我一眼,轉而卻把腦袋塞進了曼文懷里,曼文歉意的笑了笑了,“這孩子認生的厲害,又比較粘我,別介意。她是我和你爸的女兒,才三歲,叫白風靜。”
白風靜,我默念著這個名字,是因為害怕她長大也會離他而去麼?
“他得病為什麼沒告訴我?”
“他不讓……他說他不想耽誤你,也不想……不想……”曼文突然就落下淚來。
“不想什麼?”
“……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是你爸爸,怕給你丟人,畢竟你現在已經是留過學,有大本事的人了。”
我微微皺眉隨後又釋然的放開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只會想這些……”
“你別怪你爸,他就是這麼個人,把面子看的比什麼都重,兒子的面子看的就更重。他一直說,只要你帶著他老白家的姓,就是不認他這個爸爸,也是給祖上增了光,長了臉。”
曼文打開了話匣子就收不住了,“我們本來就住在小鎮的房子里,可突然有一天,有人上門來打聽你和你媽媽的事,你爸從那時候就開始擔心你們之前在小二天,鎮的事會影響到你的前途。所以他一直堅持說不認識你,最後干脆就帶著我搬到了這。本來有了小靜,日子也算有了新的奔頭,可誰曾想今年單位體檢他查出了肝癌,等到醫院復查的時候,就已經晚了。你爸他死活不肯治,說不能把錢都丟水里糟蹋。
所以就熬了這幾個月,人就沒了……他走之前,給你留了段錄像,你自己看吧,我就不陪你了,現在我聽不得他的聲音。”
說完,曼文給我遞過一個手機,抱著靜靜就出了門。
我看著手機,猶豫了片刻才點開播放鍵。
一陣黑幕後,他就躺在我身後的這張床上,我幾乎已經認不出他的樣子了,整個人瘦削的如同枯骨,說話的間隙很長,每說一句都要喘很久的氣,說著說著,額頭上就開始滲出汗水,像是在忍受著劇烈的疼痛。
“風遠,好長時間沒見你了,也不知道你過的好不好,我聽你媽說了,你考上了名牌大學,又出了國念了一所特別有名的外國學校。我們白家祖上往上數最多也就出過一個舉人,你真有出息,爸爸真為你高興。其實爸爸知道,你心底里瞧不上爸爸,但我不怪你,那都是我自己作出來,那麼好的兒子非要拿去賣給別人。這些日子,爸爸也後悔,想著要是當初要是好好把你養大,現在也許……哎,算了,不說這個了。爸爸要走了,這輩子爸爸沒給你幫上什麼忙,就光給你添亂了。不管之前做過多少讓你不痛快的事,你該放下也放下吧。爸爸也不求你什麼,就希望你能把自己的日子過好,過踏實了。之前有人來打聽過你的事,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你放心,爸爸什麼都沒說。至於你媽媽,雖然你說她沒做那些丑事,爸爸也信你,但你媽媽那樣的女人終究不是會過平常日子的人。現在你們一起待在市里,我恐怕她是單不了幾年。所以聽爸一句,能離開她就早點離開她吧,紅顏禍水,她那張臉天生就容易惹禍,別到頭來再連累了你。爸也不惦記著你燒紙上墳什麼的,我不信那個。只要你自己能活的好,爸爸也就能瞑目了。好了,爸爸只能說這麼多了,身體有點抗不住了。如果人真有下輩子,爸……咳咳咳……”
畫面到此就結束了,他終究沒說出他下輩子的打算。
我原本以為這最後一面,我應該更加的百感交集,可此時我的內心卻出乎意料的平靜,我有點明白沐婉荷那句話的含義,“我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冷血。”
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他這輩子活著到底圖些什麼,即使到最後,他還是在關心我的面子,他還是沒能真正的認可沐婉荷。
如果他現在還活著,就在我的面前,我最想聽到的其實並不是對我的關心,而是對沐婉荷的懺悔。
他的所作所為導致我的媽媽經歷了近十年的非人磨難,可到頭來他還是連一句抱歉都沒有。
但人都不在了,再糾結這些也沒有任何意義,他希望我放下,那就放下吧,畢竟這條命終究是他給的。
我收好手機,起身打開了門,曼文就坐在門口發呆,看我遞過手機,便搖了搖頭,“你收著吧,這是你爸的手機,就當給你留的遺物,還有這張卡,里面的錢是你爸留給你的,他說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靜靜一人分一半。”
說完,曼文遞給我一張卡。
我緩緩接過那張卡,隨後又輕輕的塞進我那同父異母的妹妹手里,“都留給妹妹吧,就當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一點心意。我說過要給他養老送終,但沒想到他走的這麼早,這個錢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拿的。往後我們再見面的機會應該也不會太多。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就打電話給我。”
曼文看著小靜手里的卡,沒再推辭,“阿姨知道你一直都是個有主見的孩子,也比你爸爸有出息的多。等喪事辦完,我就把房子賣了,帶靜靜回老家去了。
你現在和我們已經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如果你爸爸還活著,是絕不會希望我們有什麼瓜葛的,這一點我很清楚。所以等會下去,給你爸上柱香,磕個頭,你就走吧……只是阿姨希望你不要再記恨他了,他畢竟是你爸。”
我並沒有再和曼文說太多,只是點了點頭,隨後便往樓下走,踏上樓梯前我突然回頭問道,“你說之前有人上家打聽過我?是什麼時候的事?”
“是去年年底的事了?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麻煩?”
我搖了搖頭,“沒什麼,就隨便問問而已。”
等我再回到車上的時候,沐婉荷還盯著遠處默默的發呆。
“結束了,我們走吧。”我系上安全帶,打著了火。
“他……他有什麼交代麼?”沐婉荷的聲音很重,音調卻很輕。
“他給我留了一個視頻,但我覺得你應該不會想看的,另外給我留了一筆錢,我沒要,留給曼文和靜靜了。”
“靜靜?”
“是他和曼文的女兒。”
沐婉荷點了點頭,“視頻我不用看也大概知道他會說什麼,除了關心你以外多半也就是讓你防著我了……”
“確實如此,所以我也沒打算讓你看,總之人都去了,其他的也沒什麼意義,咱們還是要過好自己的日子。”
說完,我便將車開離了這個陌生的抑郁之地。
許久的沉默後,沐婉荷突然開了口,聲音幽然,“風遠,我不想瞞你,雖然他已經走了,但我還是恨他,真的……原本我對他的恨應該並不會持續這麼久。可……”她重重的嘆了口氣,有些說不下去了。
“可因為他賣了我,導致年幼的我經歷了那麼可怕的一場劫難,所以你控制不住自己去恨他,也許會恨一輩子。”我接著幫她把話說完。
“……是啊,他做的這一切真的讓我很難去原諒他,你會不會覺得媽媽有點過份,和一個已經去世的人這麼較真。”
“這不能算較真,他對你或者說對我造成的傷害可能是比死還要更嚴重的,如果不是最後他放我們離開,讓我們彼此治愈,也許先死的是我們也不一定。所以你無論怎麼恨他,在我心里都是無可厚非的事。況且如果不是因為擁有了你,我可能也會永遠憎恨下去,他給了我們一條泥濘的血路卻被我們走出了一個讓我欣喜若狂的未來,從這點來說,我可以遵從他的遺願,把這段過去就此擱下。我也希望你能擱下,並不是讓你原諒,而是讓你把它丟棄,現在他走了,我們和曾經所有的瓜葛都已經斷裂,接下來就只要想著怎麼實現我們想要獲得的生活就好了。”
我說了很多,談不上勸慰,只是希望沐婉荷不會再為過去的傷痛所累。
“風遠,你剛剛見他最後一面的時候,心里會不會有些……心虛或者是尷尬?”
我疑惑的凝起眉,“為什麼這麼問?”
沐婉荷略微有些支吾,“無論如何,他畢竟是你爸,而我們現在的關系……總之是混亂的。”
沐婉荷斟酌了用詞,混亂兩個字原本可以用更多惡毒的詞所代替。
“媽,你是不是特怕我有負罪感?那你有麼?”
“我那麼恨他,怎麼可能會有……但你不一樣,你一直都很正直,平時想的又多。”
我和沐婉荷的結合勢必會引發很多的問題,但我們彼此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逃避這些問題,出現了就會拿出來互相說個明白。
只要了解了彼此的內心所想,再難的問題也會由兩人共同面對。
所以我回答她的語氣堅定而無畏,“完全不會……真要說起來,我和他的父子關系原本就很淡薄,他在我面前也從沒表現的像個父親,或者是遠遠達不到我心目中父親該有的那個形象。他的過往只是在提醒我不要再對你犯同樣的錯誤。我曾經就說過,他給你自由,我護你余生。彼此職責劃分清晰明了,並不存在不良糾紛。”
沐婉荷徹底扭過臉來盯著我,“你……你是這麼想的?一點其他感覺都沒有?”
我聳聳肩,“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不同的問題我總會用不同的角度去對待。
之前所說的傷害也好,憎恨也罷,都是以一個兒子的身份去說的。但談及到我們現在的關系,他就只是個曾經傷害過你的前任罷了,而我是要讓你幸福的現任,你見過哪個現任對前任心虛的……這就好比我們之前的聊的那個,咱倆以後萬一有了孩子怎麼稱呼我的話題一樣,對我來說必然是爸爸,就不存在所謂哥哥的可能,因為從情感邏輯上不合理……”
沐婉荷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你都扯到哪去了……”
“怎麼樣,對你兒子的回答還算滿意不?”
沐婉荷扭臉看向了窗外,“你這思路冷靜的就像個……”
“像個什麼?”我追問道,沐婉荷一天的沉悶終於在此刻破功笑出了聲,“像個智障!”
於是在驅離D市的那一刻,我們倆把所有的沉重和惆悵都留在了路邊的群山峻嶺之中。
進入本市之後的一個路口,我正在等紅燈,一直看著窗外的沐婉荷突然拍了拍我,“風遠,你看那邊那個人?是不是他?”
我扭頭看去,對面是一家汽修店,一輛被頂起的舊車旁坐著一個人正賣力的擰著螺母。
“確實是。”
“他們家不是在城南麼?怎麼好好的跑來城北來修車了?”
我隨之掉轉了方向,開到了汽修店前面不遠,靠邊停了下來。
“媽,你還記得我們之前討論過的那件事麼?我突然有了個更好的計劃。”
接著我便簡要的跟沐婉荷聊了一遍這個突發奇想。
“確實可以,也許會比我們原來的做法更好。”
“那你在車里等我會,我去見他一面。”說完我打開車門,走到了那人面前。
他似乎並沒有發現我的到來,依舊低著頭費力的干著活,原本還算白淨的手臂上沾滿了油垢。
“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你。”
他聞聲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表情短暫的驚訝後便是一臉的不屑,接著他看了看路邊,沒好氣的反問著,“怎麼,車壞了?”
我沒理他,依舊自顧自的問著,“你怎麼會在這里?”
他繼續低下頭忙著手里的活,語氣和曾經的張狂無禮完全不同,變得頹廢而低沉,但卻隱隱透著一股韌勁。
“這和你有關系麼?”
“自然是沒什麼關系,不過有件事倒是想和你聊聊。”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我還在忙,你要沒什麼事就走吧。”
“這樣啊,原本我還以為你會想聽點關於蘇阿姨的事呢?算了,那我先走了。”
說完我掉頭就走,可還沒邁出幾步,就聽見他在身後叫住了我,“等等……”
二十分鍾後,我再次從汽修店里走了出來,徑直便上了車,剛一落座,沐婉荷便連聲問道,“怎麼樣?”
我看著店內那個坐在原地默默發呆的男孩,略有欣慰的說道,“興許還有的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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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預料中一樣,原本應該在年底召開的董事長選舉會議被蔣振育推到了明年年初,眼下不僅僅是林愛妍的威脅,鄭晚琴的出現讓沐婉荷也成了至少是明面上的威脅,可他卻又沒法再對她使什麼手段。
公司里原有的股東開始變得有些動搖,只有那個背後真正的大股東表現的十分冷靜,完全沒露出一點馬腳。
蔣振育整天在外忙碌著,林愛妍也時常請各個股東吃飯,只有沐婉荷依舊雲淡風輕的進行著日常工作,他們倆私下里在進行什麼爭斗和交易對沐婉荷而言根本毫無關系,畢竟沐婉荷已經成功的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這場權力之爭當中,並把水攪的更加渾濁。
而我們的撈魚行動也在暗地里有條不紊的計劃與進行中。
關於有人去小鎮問起我們的事,我自然也告訴了沐婉荷,因為從時間上來分析,去年年底,我還在遙遠的大洋彼岸,和Se都扯不上關系。
所以到底是誰去找過我們一時間就變得很難猜測。
按沐婉荷的推測,有可能是Se想利用她去釣的那條魚。
距離過年已經沒多久了,而我們之間的感情在這段時間也已經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
只要回到家兩個人就會忍不住黏在一起。
即便什麼都做,也要緊緊的靠著,雖然沐婉荷總是調笑我,但我知道她心里同樣很享受這樣如膠似漆的生活。
因為她現在真的太愛笑了,而她只要一笑,我自然就忍不住掛上笑臉。
所以有一次我倆傻乎乎的面對面笑了半天,才發現小爍在身後一臉震驚的看著我們,最後只留下了一句,“好吧,只有我受傷的世界完成了……”
而最夸張的時候就是一場電影我們倆坐在沙發前連著三個晚上都沒有看完,基本都是看不了多久就粘在了一起,然後沐婉荷要不就被我一直吻到電影出字幕,要不就是半途被我抱進了臥室。
到第四個晚上,沐婉荷終於忍不住了,她叫囂著今晚無論如何一定要看到結局,並且用抱枕把我隔開了老遠。
可在距離電影結束十分鍾的時候,我們還是稀里糊塗的就抱在了一起吻的一發不可收拾。
對於兩個從沒談過戀愛的人來說,有些東西確實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住的。
我們彼此的愛在心頭藏了太久太深,如今一釋放出來簡直如同山洪暴發一般勢不可擋。
可在家時的甜蜜就更凸顯上班時彼此故留距離的憋悶,如果是出外勤倒還好,周圍有很多東西還能分散下注意力,可如果是在辦公室里無所事事的時候,就會變的特別想她,卻只能在忍耐和煩躁里一直熬到下班。
這種煎熬迫使我們更加努力的想去解決掉Se的根本問題,然後徹底遠離。
我已經想好了,等Se的事一旦結束,我就先帶著沐婉荷好好的出去旅行個一年半載的,過一個超長的蜜月。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對於之後的安排,沐婉荷大人也想好了,可卻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並且我還只能強制性的被執行……
我們原本以為一切都會在彼此的忍耐與煎熬里有計劃的低調進行,畢竟我是沐婉荷藏著的器,可人算終究是敵不過天算……
這天我沒有出外勤,於是一下班就跑去地下車庫開車,然後打算繞到公司前門去等她。
可等我剛到正門時就發現門口噴泉一角圍了不少人,人群錯落之間,我恍惚的看見了沐婉荷的身影,於是我趕緊下車趕了過去,因為身高的優勢,沒走幾步,就看見了人群中的全貌。
沐婉荷雙手扶著手臂,滿臉都是焦急和無奈之色,而就在她的對面,周彥松穿著筆直的西裝,正拿著一大束鮮紅的花堵在她的面前,在周彥松身旁便是花朵排成的巨大愛心,周圍還星星點點的布滿了蠟燭。
而在另一側的馬路邊,一輛加長勞斯萊斯幻影正安靜的停在那,一位看著就很職業的司機正站在門旁滿臉微笑的看著這邊的方向。
我回頭瞅了眼保安室,其中兩個大叔正抱著胸使勁抬高了腦袋看著熱鬧,另一位躲在里面不知道是在打盹還是在閉目養神。
我就納了悶了,有人如此大張旗鼓搞這麼一出,這些保安都不管的麼?那公司養保安干什麼的,當拉拉隊麼?
我站在人群里,不斷的搓揉著手指,看著自己最愛的人被另一個人深情告白著實是件非常惱火的體驗。
我感覺自己這麼多天逼著自己盡快成長都是為了這一刻忍住腳步沒上去把他踹進旁邊的垃圾桶里。
“沐小姐,我們認識也有挺長時間了,你的出現讓我意識到了前半生都在浪費自己的時間,雖然我可能還達不到你心中期許的那個意中人的樣子,但我會努力。今天,借著手里這束玫瑰,我鄭重的向你表白……”
他說著花,便將手里的花伸了過去,這時人群里便一陣驚呼,原來花朵的中央還掛著一串璀璨無比的鑽石項鏈。
“對不起,對不起,周先生,請你停下!”
沐婉荷的聲音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失控,“周先生,我認為我之前給您的回應已經非常明確了,介於我們兩家公司之間的關系,您現在這樣會讓我十分的難做!”
“我明白,可我的字典里從來都沒有放棄二字,我相信只要你能給我一點時間,給我一點機會,我一定可以讓你感受到我的誠意和愛情的甜美。”
沐婉荷重重的嘆了口氣,“周先生,不然您就換本字典吧,我真的沒有任何一絲一毫想與您發展私人關系的打算,請您不要再為難我了,好麼?”
沐婉荷在允許的范圍內幾乎已經把話說到了極限,可周彥松根本不為所動,“我其實要的不多,就今晚,一頓簡餐,幾句閒聊,我相信接人待物如此溫柔的沐小姐不會這麼絕情吧。”
“夠了!”我三步衝到沐婉荷面前,徹底把她和周彥松的視线隔絕開,“……白組長?”
“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吧,此時此刻你的行為對她來說已經不僅僅是騷擾了,你是故意想讓她難堪麼!”
讓我徹底失去理智的並不是沐婉荷被表白這件事本身,而是此時沐婉荷略顯窘迫而無能為力的狀態。
“白組長,你這話實在是帶了太多的汙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只是在尋求各種能夠實現我夢想的方法。況且以我對沐小姐的感情,怎麼可能是為了讓她難堪。”
周彥松的情緒也被我的出現所點燃。
“你看到了,她也說了,她不喜歡遭遇這樣的情況,也不喜歡被你這俗不可耐的方式堵住回家的去路。作為一個男人,你是不是該有配的上自己這身名牌和身後那輛豪車的氣度。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她,你覺得這就是你所謂的方法?是不是未免太蠢了!還有,你手里的不是玫瑰,是月季!”
最後一句說完,周圍的人頓時迸出哄堂大笑,周彥松下意識看了眼手里的花,整個人氣的臉色發白。他冷冷的看著我,雙眼里都是寒光。
“白風遠,從頭到尾我也沒想過去逼迫她什麼,我只是在盡力爭取。況且你未免管的也太寬了吧,這是我和沐小姐之間的事,是屬於她的感情。你憑什麼跳出來指責我?你有什麼資格出來指責我?”
我失控了,不可避免的失控了,長久的忍耐僅僅是忍耐,是堆積在心頭卻無處清掃的垃圾。
它們無時不刻的在尋找出口,想要被傾泄出去,而周彥松剛剛的一席話無異給這些垃圾開了個巨大的風洞。
頃刻間,理智連同過往所有的壓抑全都被卷了出去。
我往前走了一步,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帶著不可質疑的氣勢,“因為我是她男朋友!”
一時間周圍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靜的彷佛剛剛遭受過一場火山的洗禮,每個人都融成了雕塑。
我在差不多三秒後恢復了理智,因為就在我說完這句話後,我猛然感受到了一束極其不友善的視线帶著凌厲的寒光照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也不知道是什麼方向,什麼人投射出如此有震懾力的目光。
但我的心頭還是一沉,因為我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我選了一個最糟糕的場景,最糟糕的時間說了一個最糟糕的秘密。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不對,還有機會,還有挽救的機會,只要沐婉荷上前推開我,加一句別胡說八道,一切就會恢復正常的邏輯。
沐婉荷肯定能想到這點吧,她那麼聰明,不可能沒這個應變能力。
可身後的沐婉荷毫無動靜,周圍依舊是一片死寂。
我的冷汗慢慢的劃過後背,沐婉荷並沒有開口,倒是周彥松的笑容打破了現場的僵局,“呵呵,你是她的男朋友?哈哈……你覺得有人會相信麼?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麼?你不覺得你說這樣的話才真的是給沐小姐難堪,給她抹黑麼?這就是你所謂的你自己的方式?白風遠?”
我根本無暇關心他的嘲弄,我甚至覺得他的嘲弄是在彌補我剛剛衝動之下犯的錯。
接下來就好辦了,我只要說幾句無關痛癢的狠話,然後氣勢洶洶的將沐……
可萬萬令我沒想到的是,一只手在此刻突然輕柔的牽了上來,我驚詫的扭過臉看著剛剛走到我身旁的沐婉荷,她緩緩牽上我的手,隨後慢慢的用力握緊。
她的表情像是夏諾多吉的雪景,雪白嬌嫩的肌膚上卻滿含堅決與不可阻擋的銳利。
隨後她緩緩開了口,銀鈴般的聲线在冬夜的寒風中顯得更加的清脆和空靈,像是一柄純美的冰凌破釜沉舟般的刺破了這圍城。
“白風遠說的沒錯,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