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娘,你屁股露出來了(劇情)
丫鬟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這人稱呼少爺小媽,那就是大爺的兒子,哪有兒子這麼對繼母的,被人瞧見她們少爺豈不是成了男狐狸精啦!
她瞬間炸了尾巴似的跳起來,你你你了半天:
“巡小爺,我家少爺好歹你是繼母,你怎麼能如此輕慢,你快放開我家少爺!”呸,臭流氓!
賀巡哼笑一聲,他懶洋洋地倚著身後的石桌,一只大手捏著聞玉書下頜,只覺得手下肌膚觸感微涼細膩,他垂眸打量著長了一副出色面容的男人,說話的腔調兒漫不經心的:
“怎麼,一個大男人,又不是姑娘家,我聞聞怎麼了。”
說到這,他又彎了彎眼,琥珀色眼眸盞著一汪蜜似的:“不過……小媽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人,一身又白又嫩,曲兒唱的也好。”
小丫鬟氣得臉通紅,唇瓣哆嗦著,險些被他的狎昵氣哭了。
聞玉書安安靜靜地坐在石凳上,懷里斜抱著一把琵琶,他下頜落在繼子燥熱粗糙的手中,被迫仰起一張俏臉兒,倒是沒有什麼被繼子調戲的憤怒和恥辱,只用一雙黑潤的眸瞧著他。
賀承嗣那人渣長得不差,他兒子自然青出於藍,賀巡相貌俊美,五官立體,沾了毒的琥珀色眼眸微彎,唇角戲謔地上揚,一只手玩世不恭地挑著他的下巴,目光肆意地落在他臉上,帶著一股子壞勁兒。
賀巡他娘是賀承嗣第一任妻子,二人在賀承嗣留學前便結婚了,可等賀承嗣從國外留學回來,說什麼要打破封建社會婚姻陋習,追求自由民主,不顧家里的妻子和兒子,跟一些同樣理念的女人走的很近,把辛苦操勞家里的妻子硬生生氣得生了病,帶著孩子和他離婚,就這樣賀巡一直住在外家,和他二叔一樣,看不上他爹賀承嗣。
聞玉書收斂了心思,處變不驚地偏開臉,躲開賀巡的手,他說起話來總是江南溫柔綿軟的調子,像是不會生氣一般,好聲好氣:
“小爺既然叫我一聲小娘,就該知道我還是你父親的妻子,你的長輩,就算你再不待見我,也不要再做如此越矩的動作了。”
賀巡淡定地收回了手,那笑盈盈的眼神還落在他身上,像是有多麼喜愛他似的,纏綿道:
“誰說我不喜歡小娘了,小娘生的這麼招人疼,還有一把好嗓子,父親喜歡,我自然也喜歡。”
他太肆意妄為,大逆不道了,旁邊的丫鬟臉色慘白,聽得已經要昏過去,她攥緊了帕子,冷汗津津,緊張又忐忑的心想可千萬別被人聽見瞧見,可剛這麼想,就聽見一聲男音忽然響起。
“賀巡,你干嘛呢。”
她嚇得心髒一陣狂跳,回頭一看,那穿著軍裝,軍靴包裹著小腿,邁過門檻往這面走的男人不是賀家二爺,還能有誰。
賀巡聞聲偏了偏頭,見到來人,也不怕調戲繼母被發現,一副不著調的模樣揚聲:
“呦,二叔,好久不見了。”
他嬉皮笑臉,混不吝的說:“我這不是第一次見著小媽,想和他多親近親近麼。”
他不待見自己親爹,但和這位二叔關系還不錯,性子也有些相似,惡劣,散漫。
要讓丫鬟來說,都是臭流氓,下流胚子,離她家少爺遠點!
賀雪風早就辦完事回來了,只不過正巧撞見聞玉書要唱曲兒,便沒出去打擾他的性質,萬一他一出去,小嫂子不肯唱了怎麼辦?
便在門後聽著小嫂子彈著琵琶,用江南的調子唱了一首小曲。
又欣賞了一番繼子調戲小娘的畫面,眼看著那邊來了人,才不疾不徐地出來,給氣氛古怪的二人遮掩點兒。
漆黑的軍靴停下來,他站在聞玉書面前,和侄子立在一旁,叔侄倆都是強勢的人,個子也高,不自覺流露出的壓迫力讓人不適,聞玉書一襲白色長衫,坐在石椅上,微長的黑發柔軟地垂在眉眼,長衫領口露出那一節頸子雪白,懷中抱著一把被愛惜的很好的琵琶,顯得更好欺負了。
見他來了,張了張嘴似乎想叫人,可又突然想起什麼,兩瓣唇重新合上,不肯再發出聲音。
賀雪風看著這一幕,冷不丁的還有點遺憾,心想,自己怕是聽不著那聲“二爺”了。
他過來沒多久,一名小廝便著急忙慌的從小路過來,瞧著這聚在一起的幾個人,愣了愣,隨後挨個兒低頭問過好,看向聞玉書急道。
“大奶奶,瑞福祥的劉掌櫃來了,說是那名給咱們旗袍代言的女星突然爽約,報社那邊還改不了日子,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能頂替那位女星的人選,劉掌櫃急得不行,來問問您該怎麼辦。”
瑞福祥是賀家名下的成衣鋪子,銷售對象都是豪門貴婦,千金小姐,這兩年洋裝的勢頭很猛,像這種老字號的旗袍店雖然不至於蕭條,但營業額也在年年減少。
賀家大部分產業也都是聞玉書在管,他那個人渣丈夫就會在報紙上發表夸夸其談的言論,沒半點用處。
“你別急,我去看看。”
見小廝急得滿臉是汗,他聲音放輕,安慰了一句,把懷中的琵琶遞給邊上的丫鬟,起身和賀雪風賀巡告別。
“二爺,巡小爺,我這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賀巡隨意地倚著石桌,長腿交疊,笑盈盈的歪了歪頭:“好啊,小娘,待會兒見。”
他總是吊兒郎當的,不正經,聞玉書沒回他的話,垂著眼睫,跟在小廝和丫鬟後面往前走,路過一旁站著的賀雪風時,一直沒說話男人忽然開了口,慢悠悠地輕聲說了一句。
“……嫂子的小曲兒唱的真好。”
他腳步停頓一下,仿佛什麼也沒聽見似的,繼續往前走。
丈夫做的混蛋事兒太多,小叔子和繼子都看不上他,最後竟然是他這個當妻子的,默默替丈夫受過了,怎麼說呢,真刺激。
聞玉書在心中長長地感嘆。
……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主桌坐滿了人,只有賀承嗣和賀巡中間的位置是空的。
賀老太太坐在主位上,不悅地皺著眉,冷哼一聲:“來不來也不提前叫人過來說一聲,讓這一大家子等著他,果然是小門小戶,沒規沒矩。”
季凡柔坐在老太太和賀承嗣中間,穿著打扮的像個富家千金,剛細聲細氣地喊上一句老夫人,准備在眾人替聞玉書說幾句話,以此來襯托自己的教養,就聽賀雪風笑了一聲。
“民國了,老太太,而且你賀家的門戶,我瞧著也不大。”
賀老太太可被二兒子這句話氣了個夠嗆,臉色難看的很,恨恨道:“什麼我們賀家!你這逆子難道不姓賀,不是我生出來的!”
賀雪風沒戴軍帽,也沒抹發膠,略長的發隨意地垂在眉骨下,悠閒地倚著柔軟的靠背,大長腿交疊,聞言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旁邊的賀巡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看了會兒戲,便放下腿,站起來:
“我去叫小娘。”
季凡柔心思動了動,也道:“巡哥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賀巡如今對自己那位男小娘正感興趣,新鮮勁兒還沒過呢,自然不願意讓人打擾,擺了擺手拒絕,自己大步走了出去。
他跟著丫鬟到了主屋,沒讓丫鬟叫人,自己過去,離得老遠就聽見一道溫柔的男音遲疑道。
:“我畢竟是個男人,這樣能行嗎?”
緊接著一道豪爽的女音說:“哎呦我的大奶奶,您就聽我的吧!為了這次宣傳,我花了大價錢,要不是實在來不及重新找人,一時半會兒的也沒什麼好人選了,我怎麼敢讓您穿這個。不過您放心,我已經吩咐過了,絕對不會讓他們拍到您的臉,您只只需要拿著琵琶坐在那兒,讓他們給您拍上幾張照片就成。”
男人似乎有些無奈:“好。”
賀巡聽見這兩句對話,邁開腿,饒有興趣地走了過去,他站在門口,看見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指揮著兩個洋人給聞玉書拍照片。
他那位男小娘脫下了沉靜秀氣的長衫,身穿一身綠底紅花兒的修身旗袍,坐在包著一層面料的寬椅中,挺翹的臀撐得旗袍微緊,襯得腰極窄,一串裝飾的珍珠項鏈垂到胸膛,露出來的兩條胳膊白生生的,他垂著眼睫,懷中抱著一把琵琶,那身段兒雖不及女子玲瓏有致,卻別有一番滋味。
劉掌櫃美滋滋的看了眼相機,把聞玉書夸了又夸,她為了旗袍賣的好,能吸引來更多夫人小姐,打樣子的這幾件旗袍改的極修身,但凡有一點兒贅肉都不行,這樣上鏡才好看,所以那女星不來了,別人穿著就總是差了點兒,不過還好她家大奶奶雖是男人,卻有一副好身段兒。
可惜了,這照片看不出顏色,不然大奶奶這一身皮肉剝了殼的雞蛋似的,穿著這件旗袍,肯定能吸引大批太太小姐來給她送大洋!
劉掌櫃一邊財迷的想著,一邊把另一套白色蕾絲質地的旗袍給聞玉書,哄著大奶奶去換衣服,這件旗袍是新款式,結合了洋裝的蕾絲,就是稍微有點透,不過里面有小襯,應該沒什麼問題。
聞玉書脾氣好,推脫不過去,便拿著衣服,進了臥室。
賀巡一直站在那幾個洋人身後,見聞玉書離開,才不緊不慢地從人堆兒里出來,跟了上去。
劉掌櫃正跟幾個洋人商量著角度,忽然發現了他,剛皺著眉哎了一聲,想要阻止他過去,就見對方回過頭,露出一場煞星的臉。
她剩下的話瞬間憋了回去,縮了縮脖子,悻悻地開口:
“巡……巡小爺。”
別人可能認不出來,但凡是在這北六省商圈混的,誰不知道賀巡呀,那可是一條真正的瘋狗,下手又陰又狠,偏偏讓人找不到證據,連東洋鬼子都在他手里討不到好。
賀巡瞥了她一眼,見她若無其事移開眼,便繼續往前走,到了里面的房間門口停下,絲毫不顧及這是他親爹和“繼母”的臥房,一把推開門。
他這一推開門,入目的便是一片雪白,模樣溫婉沉靜的男人穿著一身蕾絲的白色修身旗袍,坐在椅子上,正低頭扯著旗袍短短的小襯,那蕾絲旗袍勾勒出他身體线條,縫隙隱隱透著嫩白皮肉,穿在一個男人身上,說不出的色氣,側面的叉開的太大了,勻稱修長的兩腿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甚至能看看白生生的屁股,壓著淡黃色的小襯。
他從來沒穿過這樣的衣服,只覺得四處漏風,怎麼扯都遮不住屁股,羞得耳垂軟肉通紅,仿佛能滴血,一雙纖細的手盡力遮著自己下面,還以為進來的是小丫鬟,尷尬的頭也沒好意思抬:
“雪柳,你去和劉掌櫃說一說,這個叉開的是不是太過了,重新改一改……”
話說才剛到這而,門口便突然響起一聲男人的笑聲,那是個貨真價實的男音。
他剩下的話咽了回去,忙地抬起羞紅的臉,來的人不是什麼丫鬟,而是他的繼子,他繼子個子很高,懶洋洋地倚著老宅子的木質門框,琥珀色眼眸放肆地打量著他,見他看過來,唇角勾著笑:
“小娘,你屁股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