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繼子惡劣的笑了笑:小媽,你好香啊(劇情)
聞玉書說的這句“眼瞎了”,也是原主心中所想,而原主正是因為看清了,對愛慕多年的人心寒,動了離婚的念頭,才落得“生病亡故”的下場。
賀承嗣本來就不喜歡男人,更不喜歡封建保守的人,他喜歡的正巧是女主那樣的新派嬌小姐。
女主以前是官家小姐,門第顯赫,但隨著朝廷倒台,她家也落了難,幸好賀老太太就喜歡這樣見過大世面的貴女,後來她投奔到賀家,因為寄人籬下,“沒安全感”,若近若離地勾著賀承嗣。
因為受過苦,她更害怕在這到處都槍林彈雨的亂世,賀家這個庇護所垮了,所以在原主有了想離婚的念頭後惶惶不安,怕原主走了,會把賀家的繡娘也帶走,便不著痕跡地提醒了賀承嗣幾句。
現在賀家危機已經過去好幾年,賀承嗣本想登報離婚,他自認為自己身為男人娶了原主兩年已經夠了,准備追求自己的愛情,可聽見女主的提點,這才恍然醒悟,便狠了狠心,下藥讓原主身體越來越差,從而病故他鄉。
賀雪沒料到他會這麼直言不諱,眸中帶笑,他逼近幾步,微微低下頭,在聞玉書身上輕輕嗅了一下,果然聞到了幽幽的香味,這調情似的狎昵讓聞玉書不適地皺了皺眉,後退半步。
賀雪風沒動,散漫地掀開眼皮,野獸似的黑眸瞧著他,帶著危險。
“大哥說你封建,保守,枯燥乏味,可我怎麼覺著……嫂子生的這麼招人呢。”
他目光輕飄飄地落在聞玉書敞開的衣領,那處肌膚在月光下細膩瑩白,仿佛沁著光澤,雪白的頸子上精致的喉結象征著這是一具男人的身體,他笑著呢喃。
“可惜了……大哥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不如,嫂子跟我吧。”
夜深人靜,主屋房門大開,男主人去哄自己的心上人,扔下男妻獨守空房,而身強體壯的小叔子卻出現在門口,嗅著男嫂子的體香,笑吟吟地和剛沐浴完,頭發還有些濕的嫂子調情。
聞玉書神色沒什麼變化,他只穿了一套白色里衣,單薄的遮不住他腰細腿長的好身段兒,他清楚男主說這話只是尋自己開心,賀雪風瞧不起自己大哥,對他這位“嫂子”自然沒什麼尊重。
他沒露出什麼屈辱的表情,反而抬著頭,用一雙溫柔干淨的黑眸靜靜瞧著男人,嘆了一口氣,柔聲:
“二爺,我知道你和大爺不和,不要尋我開心了。”
吳儂軟語的綿軟調子,讓聽慣了北方話的賀督軍心髒麻了麻,他盯著聞玉書,沒頭沒尾。
“再叫一聲?”
聞玉書疑惑的瞧著他:“什麼?”
他穿的單薄,領口濕著,一節雪白的頸子上喉結凸起,隨著說話滾動,四下無人,他大哥也不在,“小嫂子”這麼站在他面前,很禁忌。
賀雪風輕笑了一聲,他直起身,黑眸彎彎,瞧著面帶疑惑的男人,也學他好聲好氣道:
“小嫂子,你這聲二爺叫的,二爺骨頭都軟了。”
溫柔沉靜的男人愣了愣,到底沒受過這種調戲,何況調戲自己的男人還是丈夫的親弟弟,他名義上的小叔子,他耳根瞬間紅了,眉眼也多了一些羞赧,抿了抿紅潤的唇,想要嚴肅一點,可他就是說話這個調調兒,帶著江南水鄉的秀氣和綿軟,反而讓賀雪風心里像被貓爪子抓了一爪子似的。
“你……,二爺,我說過,別再尋我開心了。天色不早,你回吧。”
賀大督軍罕見的有些走神,終於明白認識的軍閥怎麼都愛聽小曲兒了,他也愛聽,就是不知道自己這位小嫂子會不會唱……不過調戲了對方一會兒,他心情好多了,語氣溫柔多情。
“行,那等我大哥什麼時候不在,我再來找嫂子聊天。”
這話說的,倒是在和聞玉書約下次瞞著賀承嗣偷情的時間。
等賀雪風離開主院,“賢惠”的聞玉書才嘖嘖地嘀咕了一聲老流氓,懶洋洋地打著哈欠進屋,順便把門給鎖上,至於賀承嗣?
愛睡哪睡哪,他怎麼知道對方還回來。
他進了里屋,蓋著一床被子,抱著一床被子,閉上眼睛,沒多久便舒舒服服睡著了。
等賀承嗣穿著睡衣從季凡柔那兒回來,累得只想好好睡一覺,一推門,沒推開,他愣在原地半天,這才反應過來門被人從里面鎖上了,尷尬又憤怒的敲了敲門,可里面的人就像睡死了一樣。
聞玉書到底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雖然賀承嗣崇尚自由戀愛,但誰讓季凡柔年紀小臉皮薄,為了她的名聲,賀承嗣也得藏著心思,去看季凡柔的事也只有對方身邊的小丫頭知道,他敲了半天門,門沒開,再敲下去估計就要把下人吵醒了,萬一爭辯起來指不定會出什麼岔子,他再生氣也沒辦法,只好去了書房睡,但書房里只有一床薄被,他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被凍感冒了,不知道他弟弟正蓋著男妻准備的厚被,這一晚上睡得十分舒服。
第二天一早。
北方天寒,下了雨,濕氣重,賀承嗣凍了一個晚上,硬生生把自己凍病了,早上起來就一直咳嗽,他連臉都沒洗,壓著怒氣地走到門口,還不等伸手敲門,房門便被屋里的人一把拉開。
收拾妥當聞玉書站在里面,他今天穿了一身繡著竹葉的白色長衫,昨天睡得很好,容光煥發,而在書房凍了一晚上的賀承嗣就要狼狽得多了,睡衣皺巴巴的,胡子拉碴,眼下也發青,一看就知道人渣昨個兒沒睡好,聞玉書心里十分滿意,驚訝地瞧著他,和往日一般無二的輕聲細語。
“大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昨天看你衣服也不換便急著走,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
賀承嗣忍了一晚上的怒氣被噎了回去,堵在心口,上不加下不去,到嘴邊的責問也說不出口了,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身後的聞玉書神色放松,看著人渣的背影,哼笑。
……
吃過早飯,賀雪風去了軍部,女主可能是覺得在賀承嗣這兒更容易見到他弟弟賀雪風,總往他這跑,聞玉書不耐煩和女主相處,就帶著丫鬟,跑到後院看他的花。
賀家宅子很大,他在後院養了一片白百合,有的開了,有的還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青色的花苞,純白的花瓣,昨天下了一場雨,這一片百合掛著水珠,一眼望去很漂亮,純潔柔美。
他穿了一身繡著竹葉的白色長袍,盤扣上包著錦緞雲紋,微垂著眸,纖細修長的手給琵琶調著音,旁邊的石頭桌子上放了一大捧百合花,跟著他的丫鬟是他從江南帶來的,見聞玉書嫁過來這麼久第一次把琵琶拿出來,便高興道。
“少爺要唱曲兒嗎?”
她跟著聞玉書好些年了,說話也隨意,嘟嘟囔囔:“以前在家的時候經常聽少爺給太太和老爺彈琵琶,唱曲,老爺和太太也夸少爺有一把好嗓子,到了賀家,就不見少爺把琵琶拿出來了。”
聞玉書調好了音,抬起頭,衝著丫鬟笑了笑,輕聲:“畢竟這在旁人眼里上不得台面,家里爹娘哄著我,我怎麼樣都好,賀家……”
丫鬟不怎麼開心的哼哼。
男人無奈的瞧著她,柔聲道:“好了好了,這不是拿出來了?想聽什麼?”
丫鬟許久沒聽過少爺彈琵琶唱曲兒了,實在不好取舍,猶猶豫豫好久才選了經典的聲聲慢,她們跟著少爺從南方過來的,幾乎人人都會唱幾句,但不如少爺好聽罷了。
後院綠色花叢中盛開著一片柔美的百合,溫柔的琵琶聲輕輕響起,模樣沉靜秀氣的男人一身月白色長衫,落坐在石椅上,抱著琵琶,輕唱著曲兒,時不時抬起眸,對著他唯一的觀眾彎了彎,水鄉的溫婉都在這一眼中,令人著迷。
旁邊年紀不大的小丫鬟杵著臉美滋滋地聽著,心想少爺長得真好,便宜那離過一次婚,還有個兒子的賀大爺了。
琵琶聲漸漸停下,最後一個調兒也落了下去,旁邊的丫鬟聽得臉蛋兒通紅,剛要給少爺鼓掌,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幾聲不緊不慢的掌聲。
聞玉書頓了頓,抬眸看過去。
假山那邊走過來一個男人,他看上去很年輕,個子也高,民國時期男士穿著考究,一絲不苟,有人喜歡長衫馬褂中山裝,有人偏愛新派的西服三件套,但走過來的男人只穿了一件襯衫,西服褲,領帶也不系,甚至連領口都敞著,看上去隨意瀟灑,眉眼彎彎帶著笑,是來有點壞的帥。
他好奇地打量著聞玉書:“哪個戲曲班子出來的,曲兒唱得真好。”
小丫鬟狠狠瞪了一眼這個下流胚子,擋在聞玉書面前。
“說什麼呢,我們少爺是賀家正兒八經的大奶奶。”
賀巡聞言眉梢一挑,呦了一聲,更新奇了,將小丫鬟移到一邊,隨意地倚著後面擺放百合的圓形石桌,一只手霸道的捏著聞玉書下頜,向上一抬。
聞玉書被迫仰著頭,眉心微蹙地抬眸瞧著他。
賀巡琥珀色眼眸含著沁了蜜似的笑,在他這張臉上打了個轉兒,語氣輕飄飄的,呢喃著: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那老東西的新娶的男老婆,說起來……我還該叫你一聲,小媽。”
他說到這兒,忽然停頓一下,似乎被什麼吸引了,比昨天晚上調戲嫂子的賀雪風還要惡劣,在小丫頭驚恐的目光中,低下頭,湊到男人雪白的頸間嗅了嗅,他喉嚨里溢出一聲散漫的哼笑,毫不在意對方是自己父親的“男妻”,吊兒郎當的:
“小媽,你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