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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7章 開門見禮

誅仙圖 沙漠王子 5597 2024-03-04 23:18

  夜半入城,冉絕還真沒有注意到公孫家到底是什麼模樣,進城之後他倒是在街道上左右看了幾眼,只是兩邊商鋪此時都已經關門,只有遠處的一條街道里依舊燈火通明,想來就是夜間尋歡的坊社勾欄了,不過冉絕這趟是來下聘訂婚的,自然不能下了車就當著丈人家的面去逛窯子,所以看了兩眼之後放下簾子之後就會車里坐著了。

  迎接公孫昶的人倒是很隆重,烏壓壓的站了一大片的人,只是先前公孫昶已經吩咐過了,昨日宿醉,今日又天色已晚,就不必冉絕再下車拜訪了,直接開側門去廂房休息,等明日一早再來拜見。

  “夫君,這邊就是住所了,一會奴讓手下侍女來服侍夫君沐浴,今日晚間,就請夫君好好休息,其他的事,等明日醒來再說。”

  公孫棠華說還,冉絕便說道“娘子今夜不陪我一道睡了?”

  “不成。”公孫棠華搖搖頭,說道“畢竟是到了家里,奴與夫君還未成婚,家中盡是親族,多少要注意一些,夫君暫且忍耐幾晚。”

  冉絕身邊自從有了夙瑤開始,就已經是夜夜笙歌的生活,冷不丁的要他一個人睡,多少還有些不習慣,只是公孫棠華既然這麼說,便也只能點頭答應。

  公孫棠華走到他的身前,神情說道“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與夫君,不過暫別兩日而已,來日過門,就是長相廝守,還望夫君倒是不要厭了奴家。”

  “怎會?”冉絕滿口否定道“娘子放心吧,到時我一定好好寵愛你。”

  得到了冉絕肯定的答復,公孫棠華回身出門,只是走到門口時,她忽然轉頭,對著冉絕問道“夫君愛我嗎?”

  之所以有此一問,一是因為在此之前,她和冉絕不過區區一面之緣而已,公孫棠華身為女子,自然感性,對於冉絕所謂一見鍾情的說法信是信的,但冉絕自草原相見時,哪怕是和她在歡好之中,也從未開口說過一個愛字。

  明日見過父母,兩人的婚事就已經是決定,再也無法更改,同樣是處於女子敏感的內心,得不到口頭的回答,心中就算知道結果,還是要眼前人親口說出來,她才能安心。

  愛嗎?

  其實就算冉絕自己,也並不能十分確定這個答案,因為從沒有人給他講過什麼是愛情,他的情感界限,一只如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一般很模糊。

  他對於公孫棠華的感情,有一見鍾情的喜歡,會掛念,會思戀,但要說這種感情到底是不是愛,冉絕自己卻是不清楚的。

  不過說肯定是不能這麼說的,所以冉絕略微思考片刻,答了一句話“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公孫棠華欠身一禮,微笑而走。

  公孫棠華走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冉絕還沒仔細打量完屋里的裝飾,就聽到門外傳來一個俏生生的聲音。

  “姑爺,姑爺,奴婢奉命來伺候您啦。”聲音清脆,大方嬌俏。

  冉絕開門一看,外面站著一個俏生生的站著一個綠衣女子,對襟小衫,綠色褶裙,頭扎雙丫鬢,面容白皙,嬌俏中透出幾分靈秀可愛的氣息來,手里端著一只銅盆,見了冉絕,也不認生,直接開口微笑自介道“奴婢是小姐的丫鬟玉柳,問姑爺安。”

  “哦。”冉絕點點頭,側身讓她進來。

  進了屋里,玉柳便自來熟地說道“奴婢是小姐的奴婢,將來也要隨小姐一道嫁到姑爺家里的,姑爺當玉柳是自家奴婢就好。”

  一邊說話,一邊利落的收拾床鋪,三下兩下便鋪好了床,轉頭便拎起了桌上的茶壺,發覺沒水了之後,就開門叫過一邊候著的下人,說道“去取今日打來的泉水一壺,另取紅袍茶、銀灰炭,再要瓜果點心八樣,再取浴桶花瓣,打熱水。”

  她身為公孫棠華的貼身丫鬟,府上的下人自然認得,也不問拿來作什麼用,答應一聲便去准備了。

  轉過身來,玉柳對著冉絕問道“奴婢這麼安排,姑爺可滿意?若是還要其它什麼,對奴婢說便可,即刻去辦。 ”

  之前夙瑤在她身邊服侍,雖說照顧的也很不錯,但夙瑤畢竟沒有做過伺候人的活,哪里有玉柳的這股貼心利落勁……

  “沒。”冉絕安然坐下,左右無事,便對玉柳問道“那個……玉柳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今年十六。”

  “那你什麼時候跟的棠華。”

  “自打記事時就跟著小姐了。”

  半尬不尬的話題聊了幾句,外間便傳來敲門聲,玉柳打開門,便見門外站著七八個侍女仆役,打頭的一個手里端著點心果盤,後面跟著的提著盛水銀斗,往後依次是拿炭的、提桶的、拎著熱水的,加起來足有十多個人。

  “玉柳姐姐。”端著點心的侍女開口說道“您要東西都送來了。”

  “進來吧。”

  一個個仆役下人依次進入,在桌上擺好瓜果點心,又在門口處起小爐架上炭火,准備燒水烹茶,最後進入的幾個擺好木桶,依次放入各色花瓣,最後加入熱水。

  這些做完之後,這群人紛紛退下,屋里只留下玉柳一個。

  “姑爺是先用寫點心茶水,還是先沐浴更衣?”

  昨夜也不知是酒喝多了還是肉吃得太飽,這讓冉絕對眼前的吃食並沒有什麼興趣,於是說道“先洗澡吧。”

  “是。”玉柳答應一聲,轉身關上的窗戶,栓上房門,接著便在冉絕的面前解起衣服來了。

  不過到底是第一次服侍男人,玉柳也有些羞澀,身上並未脫光,還留著貼身褻衣內褲,露出一身嬌美稚嫩的身姿來。

  她雖然身份是個丫鬟,但自小在公孫棠華的身邊長大,吃穿用度照著小姐也沒差到哪去,因此一身肌膚極為細嫩雪白,身段玲瓏,嬌美不凡,加上半是羞紅的臉色,越發顯得嬌俏誘人。

  “奴婢給姑爺解衣。”

  冉絕兩眼一閉,抬起雙手,任憑玉柳的小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褪去衣物。

  只是不知道為何,她的臉蛋宛如火燒的一般,說話行動之間也沒了方才那股落落大方的勁,尤其的脫了外裳之後去解冉絕身上的衣物時,更是滿臉生霞,一臉紅光。

  不過這事就算再羞澀,也是還要繼續坐下去的,因此玉柳只能強忍羞意,去褪冉絕身上的最後一條犢鼻褌。

  褌褲一脫,玉柳看著眼前半軟的肉棒,嚇得“呀”的一聲叫出聲來。

  “怎麼了?”

  玉柳被眼前這男兒玩意嚇了一跳,看著姑爺的眼神,又羞又怯的答道“沒,沒什麼……”

  ‘這小妞……’冉絕搖搖頭,微笑不語。

  玉柳緩了一會才小聲說道“姑爺……請,請入浴吧。”

  冉絕邁入浴桶,一身坐下,等了一會,玉柳那雙柔嫩小手才顫巍巍的觸到身上,手持浴巾,在身上細細揉搓。

  冉絕回過頭,看著這個稚嫩的小丫頭,含笑調戲道“來,讓姑爺看看身子。”

  “不……諾……”

  ……

  玉柳的倒是已經做好了服侍這位未來主人的准備,但是最終冉絕也沒也沒要她的身子,這倒不是玉柳的姿色不夠,總體而言,玉柳的姿色雖然比不上夙瑤那等國色天香,和家中的冉眉也差不了幾分的,之所以放過她,只是冉絕對頭一次遇到的陌生人,沒什麼感情罷了。

  反正早晚都是自己的,何必這種時候著急呢。

  以至於玉柳做過的暖床的事出門的時候,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至於到底是什麼意思,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在塌上睡了一會,養足了精神之後,子時一到,冉絕便起身修煉了。

  ……

  次日一早,玉柳又來服侍他洗漱又吃了早飯之後,換上一身正式的袍服,在玉柳的引路下,冉絕在公孫家的會面,正式開始。

  依著禮節,冉絕雖然是小輩,但畢竟於公孫家有恩,加上又是修士又是丹師,所以公孫家還是要開正門迎接的,所以冉絕穿好了衣服之後,還要來到正門再走進一次。

  當然,公孫昶作為家主還是長輩,是不可能出來迎接的,所以在門口迎接的,就是他的兒子了。

  宗族世家的大門,並不常開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從這個門進的,須得尊貴的客人才行。

  不過這些東西冉絕並不算太清楚,嫡庶之分他也不怎麼懂,本來預想著來迎自己的會是是公孫嗣,卻沒想到在門口迎接的,居然是公孫昶的二子公孫紀。

  公孫昶吩咐開正門,又叫自己的嫡長子出門迎接,算是對冉絕這個女婿極為看中了。

  見到冉絕迎面走來,公孫紀急忙迎上,口中說道“丹師大駕……”

  將要再說,便被冉絕打斷道“妻兄,馬上就是一家人了,還客氣什麼,咱們進去吧。”

  他倒是不見外。

  冉絕這話說完,公孫紀臉上頓時哭笑不得,他和公孫棠華還沒成婚呢,這舅哥妻兄的就叫上了,實在有些於禮不合,只是畢竟他與自己的妹妹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又有前事種種,今天這事也不過是走一個過場罷了,因此也沒有多說,讓開身子擺手道。

  “請。”

  “請。”

  互相謙讓之後,公孫紀稍落半步,讓冉絕走在前面,以便是對他的尊敬,二人一道,邁進公孫家的大門。

  公孫家的建築樣式,與冉絕漁陽的家中並不相同,反而像是大周初年時期的塢堡,長寬數十里,外圍有高牆,各處有角樓,完全就是一副小型城池的模樣,內中有田有地,族人聚居其中,一路走來,路上遇到的人紛紛和公孫紀打著招呼,且稱呼全都是親族稱呼。

  冉絕在一邊看得直咋舌,對著公孫紀問道“二妻兄,這些全都是你們公孫家的人?”

  “然。”公孫紀點頭說道“我家自大周立國,便在此處定居,周室開國多少年,公孫氏便在遼東待了多少年了,因此族人極多,遍布遼東。”

  “哦哦。”冉絕點點頭,沉思不語。

  塢堡越往里走,空氣中的靈氣便越發濃郁,聚靈等多種法陣的痕跡無形中被冉絕察覺到,身邊出現的人里面,帶有修為的也就更多,雖然都是最高也不過是生光、聚氣期的,但能養得起這麼多是修士,已經足夠證明了公孫家的底蘊。

  “前面就是了。”又進了一道大門,公孫紀指著正前方的一座大屋說道“隨我來。”

  冉絕心懷忐忑,抱著被公孫家上下看猴的心情,一腳邁進了屋里,然後出乎意料,屋子里並無太多的人,只有六七個人,其中一半還是冉絕已經見過的。

  正對的主位雙頭銅虎案後面,坐著的是公孫昶與一個中年美婦,左右兩邊一邊是一對年輕夫妻,另一邊是公孫嗣與公孫悌兩個,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個老仆站在門口,麻衣白發,垂目低頭,並不言語。

  “小侄冉絕,拜見公孫伯父。”

  這種場合,既然不能像平常一樣叫泰山大人了,畢竟兩人還沒有真的結婚。

  “賢婿請起。”哪想到公孫昶卻沒有見外,直接開口就認下了這個女婿,笑呵呵地說道“賢婿,這是你岳母,快來拜見。”

  岳父遞杆,冉絕哪有不爬之禮,連忙轉向公孫昶身邊的中年美婦,拜道“拜見岳母。”

  “請起。”岳母大人倒是沒有公孫昶對冉絕那麼熱絡,不過態度也頗為和善,等冉絕抬頭,便說道“小女出事,多虧愛婿千里營救,能結連理,也是小女的福氣。”

  “得娶棠華為妻,亦是絕的福氣,二位大人請放心,棠華過門以後,小婿定好生相待,相敬如賓,絕不使她受半點委屈。”

  這句保證聽得岳母崔氏心中歡喜,臉上也露出笑容。

  哪想到公孫昶卻說道“相敬如賓是好事,只是也不可太驕縱了她,家中夫妻綱常還是要有的。”

  崔氏聽到這話,有些悶悶,就連屋後聽著的公孫棠華也有些不樂,噘著嘴不說話。

  其實公孫昶說這話,才是正常,冉絕畢竟是修士,又是丹師,他要娶妻,各項規矩肯定是要按修士的法子來的,結妻子、合儀、道侶之類,能按照他們宗族的規矩娶親,就已經是很給公孫昶的面子了,更何況連陪嫁都被公孫昶給要了回去,如果回去之後還要把公孫棠華寵上了天,那對公孫棠華來說,才是禍事。

  當然,這種究竟用宗族規矩還是修士規矩的事情,還是要按雙方的家門高低來的,男方高就男方規矩,女方高就是女方規矩,雙方差不多,就要商議決定。

  “是。”冉絕開口答應,然後拿出昨夜已經准備好的禮物,從法囊中掏出一個緊致的小盒子送到崔氏面前說道“這是小婿的一點心意,還請大人收下。”

  崔氏接過小盒,也並不打開,只是放在面前的銅案上,說道“小婿心意,老身心領。”

  送完了禮物,公孫昶又指著邊上的那對夫妻兩個說道“這是我胞弟公孫旭,弟媳齊雪娥,你去拜見。”

  公孫旭一身修士打扮,羽衣簪發,望之若二十許人,面容與公孫昶頗為像似,只不過要柔和年輕的多,邊上的齊雪娥亦是一位年輕婦人,長得頗為漂亮,不過冉絕並未多看,只是依著禮節下拜。

  “見過叔丈,叔母。”

  兩夫妻並坐一席,見到冉絕下拜,公孫旭手臂輕抬,發出一道柔和的真元扶起冉絕,緩緩說道“請起。”

  他語氣平和,然而雙眸灼灼,上下打量著冉絕,甚至就連一邊的齊雪娥也是兩只美目閃動,不住的看著。

  冉絕被這夫妻兩個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也並未怎麼當回事,便站在二人身前,任他們打量著。

  看了一會,便聽齊雪娥開口問道“你師從哪派?”

  “不知。”冉絕如實答道“之前因頭部受傷,絕不小心失去了以往記憶,想不起來自己是哪門哪派的弟子了,請叔母見諒。”

  這句答完,又聽公孫旭問道“那天下大宗,你修是哪門功夫,應該知道吧?”

  這個冉絕倒是知道“小侄一身所傳,俱是道門功法。”

  “道門弟子?”公孫旭面露笑容說道“這麼說你和我還有些同門之誼。我於道門之中交游廣闊,賢侄可放出真元我看,若是識得,說不定還能幫你找尋到所出門派。”

  “叔丈此言當真?”冉絕聞言,大喜過望,立刻放出一股真元,送到公孫旭面前,說道“還請叔丈驗看。”

  這團真元是冉絕從經脈中直接截取,與公孫旭觸脈試探效果相同。然而這一團真元方才出手入手,公孫旭便立刻眉頭一皺,面露驚色。

  無他,冉絕放出的這團真元,實在是太過精純玄真了,而且當中一股銳氣引而不發,隱隱有攝人心智之威。

  這說起來,冉絕是個丹師,真元精純也屬正常,但精純到如此地步的,公孫旭還是頭一次見,且元氣當中的銳氣驚人,隱隱有恫嚇之威,這就完全不正常了。

  丹師,是個幾乎不怎麼參與爭斗的職業,也並不修習爭斗累的法門,這真元當中的銳氣是怎麼回事?

  “賢侄而今是何境界?”

  “抱丹後期。”

  一個丹師只要丹藥充足,在元丹之前的修士是沒有多少障礙的,所以盡管對冉絕這麼年輕就有了如此修為而有些吃驚,但公孫旭也並未當回事,最終只是說道“賢侄的真元玄奧精純,頗有上古修真之法門,我也並未見過。”

  聽到這個答案,冉絕也有些失落。

  “多謝叔丈。”

  “無妨。”公孫旭擺擺手,想了想,有善意的提醒道“賢侄身為丹師,服丹飲藥提升修為,正是常理,只是我道門修持,內丹外丹並重而行,才是正理,丹藥雖好,也要節制一點。”

  他以為冉絕的一身修為是全靠丹藥而來,因此便出口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卻沒想到冉絕說道“多謝叔丈警醒,只是小侄從不用丹藥提升修為。”

  “啊?”公孫旭驚訝不已,看著冉絕年輕的面龐,猶豫問道“賢侄今年多大。”

  “這……”冉絕低頭想了想,說道“侄兒無父無母,孤兒出身,並不知具體年齡,不過今年約莫……十八歲吧。”

  十八歲的內丹後期的修士,還是一個丹師!

  公孫旭夫妻兩個,甚至在屋里的其他人,一時間都震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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