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地處邊陲,和大周的涼州、交州、並州等邊境州郡一樣,皆是的需要王朝人力、物力支援的要地,否則難以抵擋外族年復一年的侵略。
然而自從百年前大周內亂之後,中央對各個州郡的掌控力大為減弱,正統亦一分為二,這等形勢下,周室徹底失去對王朝土地的掌控。
先是州縣官吏的任免權,隨後就連刺史州牧的任免權都形同虛設,中央派去的刺史州牧到了地方之後形同路人,不是不是莫名失蹤就是難以掌權,但坐嘯而已。
各州雖然年年皆有押送賦稅,但數量基本還不如本來的十分之一,去上計的官員亦是對皇帝的話如耳邊風一邊不聞不問,到了近幾十年,就連上計也懶得去了,只派幾員小吏隨便押送一點賦朝貢,勉強的意思一下。
當然,兩個朝廷紛爭不斷,難以統一,也是導致大周皇室威名不再的重要原因之一,洛陽的朝廷雖然身為大位正統,但是正統內亂時把各州宗族門派得罪的太多,因此雖為正統,朝令卻是難以出洛陽皇宮一步,就算聖旨到了各地,也是陽奉陰違,根本不會執行。
相比之下,鄴城的小朝廷固然名分不足,自身又不得各地承認,然而冀州到底是姬家祖地,這群人又得到了不少皇朝歷代王室的支持,一時雖然力弱聲微,卻也能勉強維持。
然而亂局持續到了眼下,與這兩個小朝廷已經沒有什麼關系了,各州紛紛自立,中央根本無法控制,對於邊疆之患,就更加難以顧及了。
而幽州眼下的困局便是,挨著的冀、並兩地一個的一個是天下大州,實力強悍,一個是邊陲要地,互為唇齒,向內地擴張的可能基本為零,對外又實在難以抵擋外族年復一年的入侵,幾十年間,玄菟和樂浪兩郡便已被鄰國高句麗蠶食,眼下戰火已經燒到了遼東郡這里來了。
朝廷那邊又根本沒有任何支援,只靠一州硬抗。
面對如此情形,幽州盟盟主趙仲卿亦是小心應對,一面交好冀州、並州,互市以得錢,一方面組建精兵,招攬人才。
對內勵精圖治,對外隱忍不發,積蓄實力,只等北伐。
這事落到實處,游離在幽州盟邊緣的公孫家便受了罪。
其家雖然實控遼東一郡,但在失去玄菟、樂浪的屏障之後,遼東郡幾乎要硬抗烏桓、高句麗、扶余、烏桓等多方勢力的侵擾,而幽州盟又因為手實在伸不進遼東郡的緣故,對遼東的支援甚少,這導致公孫家實力嚴重不足,更是逼得公孫棠華一個的家族嫡女不得不跑遍幽州的找支援。
……
大群的騎兵圍住了一處丘陵上的軍寨,內里的幾百個守軍手持長矛兵器,惴惴不安地看著僅僅有一道木柵之隔的敵軍。
外圍的騎兵們足有上千,這群人頭戴氈帽,身上的穿著不一,既有身穿一身皮襖的、亦有皮甲打扮的,不過鐵甲卻是甚少,只有為首的幾員將領身穿全身的鎧甲,使得武器也是五花八門,有那槍的、有持短挺的、有持刀的、甚至狼牙棒和斧子的也不在少數。
這樣一只軍隊,光從外行上看,就絕對是一群烏合之眾,然而他們對上的,也不是什麼公孫家的精銳部隊,只是一只看守糧草輜重的輔兵而已,數百人當中,還有上百的民夫。
外頭的騎兵們把軍寨團團包圍,一部分人已經開始在將領的指揮下衝擊柵欄寨門,而更多的是在馬上搭弓射箭,襲擾著里面的守軍,同時嘴里發出一聲聲狂吼以示威懾。
守兵們大多身上有一層鎧甲,外面那只軍隊的軟弓對他們其實造不成多大的實質傷害,然而外面又是的威嚇又是強攻的架勢實在嚇人,不少輔兵已經面有懼色,暗暗後退。
“不能退!”站在後面的公孫棠華看到輔兵們後退,急忙喝止道“不能退,一旦讓他們進入城寨,我們今日只有死而已,諸君且勉勵,今日棠華與爾等共同退敵。”
聽她說完,公孫棠華身邊的一個親衛也跟著喊道“二三子,公孫小姐與我們一同御敵,只消堅持一兩個時辰,便有大股友軍來援,殺啊。”
兩人一唱一和的幾句話,總算把軍心安定下來,隨著身邊親衛都到各處激勵士氣,指揮作戰,占據總算穩定下來,然而公孫棠華地看著外面拼殺的兩軍,心中卻疑惑叢生。
自己這處軍寨離得邊境已經不算近了,這只烏桓騎兵是怎麼跑到這里的?
而且觀這只軍隊,雖然穿著不一,武器亦五花八門,但戰力著實不低,公孫棠華手下的兵士光是守寨,就已經十分吃力,開戰雖然僅僅兩刻鍾,就已經損傷了數十,殺死的敵人才十幾個,若是按照這個態勢下去,三個時辰之內不來援軍的話,這處軍寨被攻破已經是必然。
就在公孫棠華思量的同時,外圍的騎兵首領也在觀察著軍寨里面的情形,見到里面還有一女將,並且自稱公孫家的人,立刻喜上眉梢,對著左右吩咐道“全軍壓上,盡快攻取城寨,首要生擒寨中女將,官晉三級,賞千金。”
騎兵們聽到賞格,立即群情激奮,前赴後繼的圍著柵欄衝擊,他們一個個面目猙獰,盯著寨內地處的槍刃凜然不懼,奮力的撕扯著薄弱的防线。
看到如此情景,內中的公孫棠華不由得心中惶急,她雖出生在邊關將門公孫氏,但幾乎從未有過領兵作戰的記錄,這幾年就算上了戰場,也全都是在後面管著後勤的之類的,遇到這種情況自然變色。
她雖然無措,但身邊的親衛卻是公孫家嫡系的白馬精騎出身,領頭的一個校尉官銜的,護在公孫棠華身邊,一張冷面波瀾不驚,張口安撫公孫棠華道“小姐放心,軍寨地勢陡峭,騎兵衝擊不利,而且烏桓騎兵沒有不識攻取要義,卑下已派手下手下親衛去各處指揮,堅守三兩個時辰等到援軍到來,應當不成問題。”
此次出門,公孫棠華身邊跟隨了五十名精銳的白馬精騎,此刻派往各處的已經四十有余,只有五六個人還守在她身邊,此刻看著周圍的戰場,聽著手下的分析,心中也安定道“狄校尉,這里便由你指揮,我要去各處巡視,激勵士氣,救治傷員。”
“諾。”狄校尉抱拳答應,接著對剩下的幾名精銳義從說道“汝等留兩人在小姐身邊看護,其余皆去指揮民夫輔兵御敵。”
“是。”
隨著公孫棠華,游走各處激勵士氣,加上白馬義從的精騎混在寨中各處指揮殺敵,寨內的形勢一時間居然穩定下來。
眼看戰事陷入拉鋸,烏桓將領心中也急了,他本來的軍令是深入公孫家的腹地劫掠糧隊、擾亂後方,打探消息,以打斷公孫家的部署,沒想到找到一處的物資充足的軍寨不說,更是砰到公孫家人這麼條大魚,此刻見到戰事焦灼起來,心中立下決斷。
他這沒那麼長的時間拖延,一旦公孫家的援兵到了,到時自己想跑都難。
“命令各處放火箭襲擾,糧草輜重皆可不要,定要生擒寨中的女將。”
命令一下,手下騎兵們立即開始准備,他們把箭矢纏上一圈布條,接著拿出一只隨身的小罐,從里面沾一層白色的油脂,幾名身著皮甲的騎兵念動咒語,點燃幾堆篝火,燃起箭矢,搭弓便往寨內的各處漫射。
“遭了。”狄校尉心中提槍擋下幾只火箭,心中暗道不好,這軍寨本就是木質,寨中的各處糧草軍帳更是怕火,敵軍火箭一起,火勢恐怕難以阻擋。
眼見大股火箭襲來,狄校尉一腳跺地,憑空升起一丈高,手持一杆長槍,左右格擋著射進來的火箭,同時口中一聲暴喝“令,白馬義從擋住火箭。”
分散在各處的精銳義從門紛紛躍起,各個手持長槍利刃,阻隔著寨外射來的火箭,同時命令手下弓兵先射放火的敵軍。
看著遠處騎馬的將領,狄校尉手舉長槍,瞄准鐵盔,手中長槍如迅雷般擲出。
鐵槍去如流星,破空之聲“嗡”的一響,飛速的朝著那將飛去,幾個眨眼間便已經到了那騎將的眼前。
而那烏桓將領本在專心指揮,發現飛槍之時,已躲閃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長槍在眼前越變越大。
‘得手了。’狄校尉心中一喜,只要殺了敵將,危機便能立刻解除。
然而事不遂人願,鐵槍並未如狄校尉所預料的那般穿顱而過,一舉絞殺敵將。
碰到鐵盔上只有“叮”的一聲,接著鐵盔彩光一閃,炸裂開來,投擲的余力把將領帶的往後一仰,跌落馬下,卻是並未身死,在地上只打了一個滾,便一躍而起,開口說道“大巫師煉出的東西真是好用,兒郎們,支祁百戶火箭散射,余者隨我衝擊城寨。”
一槍並未殺死敵將,狄校尉心中微微失落,公孫家與關外各族交戰已有數百年,大周的精要也被他們學去不少,至少的煉器的本事在狄校尉祖父那輩的烏桓騎士里是沒有的。
不過相比這一手煉器的本事,各國明里暗里偷學過去的東西更多,就如三韓那里的,一個小小的彈丸之國,朝貢了幾年大周之後,居然開始偽造服飾書本,自詡正統,區區彈丸小國,只因有高句麗相隔,公孫家又無水軍,便敢自詡正統,堂而皇之的自立為王了。
此時戰事緊急,狄校尉也無暇再想這些,他在空中眼見各處皆有火箭射入營寨,許多糧草軍帳已經燃起烈火,原本在各處指揮的義從門也已紛紛接戰迎敵,怎奈敵軍實在太多,原本的木寨就不甚堅固,此刻狂攻幾下很快便出現了幾處漏洞,盡管義從門已經拼命在殺敵,還是有幾處被烏桓士兵攻了進來。
此時此刻,狄校尉心知此處已經無法再守,便果斷下令道“各軍士向中軍集結,上馬准備突圍。”
自然的,狄校尉一聲喝令,對面的無盔烏桓將領亦聽在耳,便果斷帶領身邊精騎對准寨門衝去,同時在馬上下令道“堵住寨門,不可跑了那女人。”
軍寨四周的義從一走,普通的輔兵和民夫們根本無法抵擋烏桓士兵的攻擊,片刻間營寨各處紛紛告破,千余士兵已從四面八方的圍過來,寨中的輔兵民夫們頓時亂作一團,四散奔逃。
敵人軍心已潰,烏桓將領卻依舊不敢掉以輕心,直到攻破寨門,還未等他下令,便見眼前五十名白馬精騎已經上馬列陣,把公孫棠華圍在了中間。
白馬義從乃是公孫家世代相傳的精銳部隊,在外族中威名赫赫,即使只有五十騎,也讓眼前這位喬裝扮為雜兵,實則是烏桓精銳的將軍不敢小覷。
眼前軍寨已經化作了火海,麾下的士兵們早已死傷大半,公孫棠華心生不忍,卻也只能忍痛突圍,若是再顧念什麼婦人之仁,今日連帶自己和五十名白馬義從都要留在此處。
輔兵和民夫死了還可以再征召,但若是這白馬義從丟在這里,沒有十年的功夫都難以補回,更不要說為此搭上的無數精力丹藥。
於是公孫棠華不再猶豫,從寶囊里取出兵器,向前一指,說道“突圍。”
五十名精兵義從皆身著全身覆甲,聞言齊聲喊“諾”,放下手中鐵槍,從馬側身取出長槊,持槊在手,催馬進去。
“白馬義從,突擊。”
當前一將,正是狄校尉,只見他身騎白馬,皆負精甲,頭戴鋼盔,手持馬槊,一往無前地對著烏桓將領衝去。
“殺!!!”
五十名白馬義從和數百的烏桓騎兵瞬間撞在一起。
……
冉絕房中。
“郎君。”夙瑤嬌嗔一聲,鳳目回眸,無奈地說道“郎君閒著無事麼?”
她這麼說自然不是惱了冉絕,而是被這個纏人的郎君擾的實在有些難耐,這兩日冉絕每日上午煉丹,一旦過了午時,便在房中纏著夙瑤,不是要交歡侍奉,就是抱著她的身子把玩。
要單只是這樣,夙瑤也談不上難耐,然而她這身子自打被冉絕開苞之後,只消這位郎君一碰,便滿腦子都是兩人在一起時的荒淫事,什麼都做不成了。
眼下亦是一樣,冉絕坐在椅子上,懷中抱著夙瑤,兩手穿過一層外衣,捉著兩只飽滿的乳兒把玩,加上下身的肉棒一戳一戳的頂著僅僅隔著一層裙子的小穴,讓夙瑤根本難以靜下心來看桌上的賬本。
“無事啊。”冉絕嘿嘿一笑,抱著夙瑤的飽滿美乳不放,說道“瑤兒,你把裙子脫了,讓我寵一回。”
“郎君……”夙瑤無法,只好低聲哀求道“郎君,求您饒過瑤兒這一會吧,等到晚上,到了晚上郎君想玩什麼妾都陪你,好不好?。”
冉絕自有秘法在身,加上本就天賦異稟,光靠夙瑤一個甚至加上後院的一對母女也滿足不了他一個,前日放開之下,夙瑤前後兩處承歡都難以讓冉絕盡興,這幾天更是連日侍奉,體內的陰元已經有些難以為繼。
這也是當初宵婉警告宓妃不可獨霸冉絕的原因,以他的充沛元陽加上洞玄秘法的相輔,床底之間幾乎無往不利,若是專寵一人,就是宵婉那等到了真仙修為的,也挨不住三年兩載。
“不成。”冉絕搖頭不答應,說道“白天是白天的,晚上是晚上,豈可混為一談,快脫了裙子來服侍郎君。”
“……是。”夙瑤身為奴婢,自然無法違抗,便也只能答應。
正起身解裙帶的功夫,就聽外面小紅的聲音傳來“公子,公子,外間有個姓程的男的來拜訪您了。”
“……”眼瞅著就差最後一步,偏偏這個時候來人打擾,冉絕只覺得一陣氣悶,而她身上的夙瑤卻抿嘴一笑,說道“先生前來,定有要事,郎君還是去見見吧。”
瞅她偷笑的模樣,冉絕心中更加火大,從椅子上脫身下來,又把夙瑤按在桌案上,褪下裙子,對著她粉光光、雪嫩嫩的翹臀狠狠的摑了兩把,直把桌上的美人打得連勝嬌哼求饒,這才悶悶的離去。
夙瑤伏在坐上,扭過脖子,看著冉絕離去的背影,臉上不由的露出一抹笑容。
到了客堂,程履已經坐在那里等待了,見到冉絕進來,立即起身行禮道“冉公子。”
“程先生。”冉絕被他攪了好事,心中自然不快,一臉肅色地回了禮,方做下便直直地問道“程先生今日來拜訪是有何事?可是舍弟的學業之事?”
“並非。”程履搖頭否定。
一聽連冉閔的事情都不是,冉絕心中更惱,便開口問道“那不知是何要事才讓程先生上門拜訪?”
“這……”冉絕這幅脾氣都掛在臉上的樣子,程履如何看不出來,當下腦中思量著自己何時得罪了這位冉家少爺,然而想來想去,自己根本沒與他有任何的衝突,這突然來的冷臉是怎麼回事?
莫非書院謀劃他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想到這里,程履心中一顫,看向冉絕的眼神不知不覺地打了閃,不敢再正視他。
“程先生到此究竟何事?”
“啊!”程履心中一突,立即清醒過來,滿頭大汗地說道“倒也,倒也無甚大事,只是想請冉公子去書院一觀,在……”
“好。”冉絕從椅子上起來,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