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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8章 成道之機

誅仙圖 沙漠王子 4971 2024-03-04 23:18

  公孫悌有了丹藥補充,一面運功把體內的靈氣化作真元,一面御劍飛行,一心二用之下更是無暇和冉絕閒聊,只是冉絕給他的幾粒丹藥硬是不舍得用,只有到了體內靈氣化盡,真元見底時才再吃一顆。

  似他這種一郡大族家里的嫡子遇見丹藥都如此節省,丹藥珍貴,可見一斑。

  丹藥吃了三次,時間到了午時,二人跨過遼西,進入遼東郡境內,進入遼東之後,二人又一路北行,再飛三個時辰之後,才終於降臨到了一處城市上空。

  “丹師。”公孫悌此時已經滿臉疲色,這一路上雖然有冉絕的丹藥給他補充真元,但丹藥所提供的靈氣統統都被他化成了真元,自己是一分都沒用來修煉,加上他從遼東到薊城又到漁陽接著又回到遼東,這一路上幾乎全沒有歇息,此刻的身體幾乎已經到了極限。

  二人從空中落下,冉絕看著城北一片地上血流遍地,到處是留下的兵刃和死傷的馬匹,一群兵士正在幾名軍官的指揮下打掃戰場、清理屍體。

  看到公孫悌從空中下來,軍官急忙迎上去“少將軍回來了,少將軍,到薊城可求來什麼援助?”

  “有的。”公孫悌點點頭,說道“盟主答應我發兵來援了,此時救兵已經在路上了……”他看了看左右一圈的戰場,問道“敵人來攻城了?”

  “是。”軍官說道“是鮮卑蠻子,被橫野將軍帶人殺退了。”

  聽軍官說橫野將軍,公孫悌面色不渝,不過也並未多說,又交代了幾句,便帶著冉絕進城了。

  進城之後,公孫悌問城門口的兵士,問到了父親的住處之後,便帶著冉絕一路直奔,二人在一座城牆邊上的民房處停下,看門的兵士看是公孫悌回來,也並不阻攔,而是直接放他們進去。

  “父親,此戰斬首四百又三級,俘獲一百七十二人,我軍戰死二百三十一,負傷九十七人,其中輕傷四十三人,另外五十四人已經著手救治……只是軍醫實在無力……”

  “唉。”門口傳來一聲無力的嘆息。

  “父親,兒回來了。”

  冉絕跟在公孫悌身後,進到屋里,正看到兩個做將軍大半的男人站在一副沙盤上討論著,當中一個,年紀約莫在四十歲上下,一身鐵甲,身材高壯,面容剛毅,不過此時眼神有些疲憊。

  而他對面的那個亦是一身甲衣,只不過要年輕許多,面容與年長那個有幾分像似,此時甲衣的上面還掛著幾許血跡,想來就是那位橫野將軍了。

  “悌兒回來了。”公孫昶頭也不抬,依舊一動不動的盯著沙盤,嘴里問道“薊城那面有什麼消息,可曾答應救援?”

  公孫悌面露喜色,說道“稟父親,趙盟主已經答應發兵了,他令石開將軍領虎翼軍來救,此時已經在路上了。”

  “哦?石開領兵?發的是薊城的禁軍部隊?”

  公孫昶抬頭看向公孫悌,忽然注意到公孫悌身後還有一人,狐疑地看了一眼,問道“悌兒,這位是……”

  未來丈人當面,冉絕自然要客氣一些,主動介紹道“在下冉絕,見過公孫太守。”

  公孫家的遼東太守世代相傳,眼下又是公孫昶做家主,冉絕這麼稱呼並無問題。

  “冉絕……”公孫昶的修為甚高,一眼便看出了冉絕是個不足坐丹期的修士,只覺得這個名字頗為熟悉,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便問道“前线兵荒馬亂,足下上門何事?”

  “父親。”公孫悌聽父親這個語氣,便知道這幾天的緊張的戰事讓他的心情都糟糕下來了,急忙說道“冉丹師這次來,是來援助我們的。”

  “啊!”公孫昶一拍頭,對冉絕笑道“我說這名字怎地這麼熟悉,原來是丹師當面,來來,丹師請坐,嗣兒,你且去料理軍務。”

  “是。”公孫嗣拱手答應,轉身下去,路過冉絕身邊時,對冉絕一拱手,說道“多謝丹師來援,三弟,為兄先去處理軍務,你在營中招待,不可怠慢了丹師。”

  “諾。”公孫悌悶頭答應一聲。

  三人落座,又有軍士奉上茶飲,公孫昶飲了一口說道“前番小女厚顏去丹師家中求援,多謝丹師大度賜下丹藥, 昶代遼東軍士,多謝丹師仗義援手。”

  “這不算什麼。”冉絕搖搖頭,說道“聽聞棠華小姐被劫走,敢問太守,救回來沒有?”

  提到這事,公孫昶一聲長嘆,他膝下三子,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自小就寶貝的不得了,女兒被劫,他心中又如何不急,只是他乃是遼東太守,身負一郡之重,此時戰事緊急,焉能顧慮兒女私情。

  見到公孫昶這幅模樣,冉絕就知道多半還是公孫悌嘴里說得那樣,急忙追問道“究竟如何了?可知公孫小姐被劫到哪處了,可曾派人去救援?”

  對於面前這位丹師對自家女兒的意思,公孫昶早有所知,上次公孫紀取丹藥時多拿回來許多丹藥,公孫昶便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現在見冉絕一上來便是問自家女兒的狀況安慰,便已經確定了冉絕的意思。

  當下答道“丹師,小女眼下應是無礙,那些烏桓人不敢拿她怎麼樣,只是想拿小女換些籌碼罷了。”

  冉絕追問道“那公孫小姐此刻在何處?”

  “嗯……”公孫昶沉吟片刻,答道“應當是已在塞外了,烏桓人不會留她在對面營中,多半是帶回烏桓山拘押。”

  冉絕點點頭,說道“如此,還請公孫太守給我一份去烏桓山的地圖。”

  “你要地圖干什麼?”公孫昶一愣,接著忽然想到什麼似得,剛毅的臉上露出幾許驚色,問道“丹師要去烏桓山?”

  冉絕忽然露出了幾分驚色的樣子,隨後眼神忽然一陣錯愕,接著回歸平靜,又開口毫不猶豫的答道“自然。”

  聽到冉絕應下,公孫昶更是驚訝,一雙眼睛上下掃視這冉絕,說道“丹師可知,烏桓山距此地尚有千里有余,一路上盡是草原,胡人無數,凶險異常,烏桓山更是烏桓人的老巢,其中不凡修為高超的巫師、修士,丹師一人就要去硬闖?”

  這一個丹師要親臨戰場,並且還是獨闖這等龍潭虎穴,公孫昶活了這麼大歲數,也還是頭一回聽說,於是不由警告道“丹師可知,這一路上凶險異常,稍有不慎便會丟了性命。”

  “知道。”

  聽到冉絕毫不遲疑的回答,公孫昶再次開口道“這一路上,本將不能派出一兵一卒來保護丹師。”

  “知道。”冉絕對此也不在意,這一趟他就沒打算帶上別人,說道“我自有手段。”

  這下公孫昶可是完全驚到了,看著面前冷靜淡然的冉絕,他心中不由得的想到一個問題。

  ‘棠華有這麼大的魅力?’

  這句話他是想問,只是這種場合,實在不方便問出口,畢竟就算拋開方才所有的不談,修士殺戮凡人,是會給修煉上積累惡業的,而這里面,尤其是以丹師這種職業為最,因為最求高超的修為境界,一個丹師是不敢輕易造下惡業的,而冉絕為了女兒,居然敢破了這條規矩。

  “丹師可知到了草原難免要殺人見血,你就不怕人殺多了,沾染惡業,影響了日後?”

  “這……”冉絕愣住了一下,片刻之後,答道“於我無妨。”

  連著幾個事都沒攔住,公孫昶情知這趟面前的冉絕已是非去不可,只是冉絕究竟是幽州盟的人,就算公孫家跟幽州盟的關系不對付,但是冉絕畢竟與他們家有恩情在,公孫昶在不看好他這次行動的情況下,還是要再勸一句的,於是就說道“丹師對小女的心意,我已心知,只是……”

  自己的女兒被俘,冉絕一個外人,竟然比自己還要著急,公孫昶身為父親,此時不由的有些臉紅。

  然而這次戰爭,已經涉及到了公孫家在遼東的生死存亡,公孫昶身為遼東太守,此刻不能已顧及半分的兒女私情。

  冉絕拱手一拜“還望公孫太守成全。”

  這就是在求婚了。

  眼見冉絕已經把話說開,公孫昶便知冉絕心意已決,也不再勸,猛地一拍桌面,豪爽道“既如此,丹師對小女有如此情意,我公孫昶亦有成人之美之心,某在此應下,只要丹師能救回小女,某便做主把小女嫁你,做妻做妾,隨你決斷,此言既出,絕不反悔。”

  目的已經達到,冉絕拱手抱拳,說道“多謝太守。”

  “哎。”公孫昶一擺手,說道“賢侄不須多言,你既心意已決,我也不再多說,只是這一路上艱難險阻,稍有不慎便有身死之險,你要有心里准備。”

  冉絕像是愣神一般呆了一會,方才答道“為了公孫小姐,我願意走這一趟。”

  此事定下之後,公孫昶又和冉絕閒談了幾句,才叫人帶冉絕下去休息,最後叫人把他安排去休息,一路送到門口,看著冉絕走遠,嘴里嘆道“真性情中人……”

  最後一聲長嘆,顯然他並不看好冉絕這次行動。

  冉絕被帶離公孫昶不遠處的一處小院里面安置,領他來的軍士渾身披甲,上面還沾著不少血跡,把冉絕送到之後便說道“先生就請在此屈就一晚吧,城中戰事緊急,將軍若有怠慢之處,還請不要怪罪。”

  “沒事。”冉絕隨口答應,見他一個小兵都這麼談吐不俗,話語間多有禮貌,不禁暗中稱贊。

  ‘果然不愧是累世大族。’

  帶冉絕進了屋,又安排好了飯食之後,兵士便很快告辭了,留下冉絕一個人在院子里。

  此時屋中已空無一人,冉絕忽然開口問道“你是誰?”

  “我是你。”

  方才那個聲音又在冉絕的腦中響起。

  “是我?”冉絕猛然錯愕,根本想不清楚自己哪來的另一個我?

  ……

  其實這一趟,冉絕剛開口時不過只是一時衝動,至於後面的事情,他卻是完完全全被腦袋里這個聲音牽著走的,包括剛才與公孫昶的文化,那里面一大半都是腦袋里的這個聲音暗中慫恿。

  “答應他。”

  然後他就稀里糊塗的被這個聲音主導的答應了下來。

  然而清醒過來,冉絕立即就後悔了,她對公孫棠華有情意不假,願意為公孫家抵抗出一份力也是真,但要說為了救公孫棠華搭上性命的地步還遠遠達不到,畢竟到了這種地步,就不是什麼感情問題了。

  那是傻子……

  只聽心中那個聲音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有疑惑,但我已不想解釋,你只需去便可,一路上自無性命之憂。”

  這哪是哪啊?

  冉絕一時間滿頭霧水,那頭已經答應下來,已然是騎虎難下,不去肯定是不行了,這頭又解釋不清,只說讓他去,這到底是該怎麼辦啊。

  這等情況之下,冉絕也是惱了,說道“不行,今天你非得給我解釋清楚不行,不然我明天說什麼也不去了。”

  見他這麼說,腦中的聲音微弱地說道“原本還有些時間與你說清,只是挨了那一下之後,此念已無法支撐到你我合神,如今現身之時,我的時辰便已到了。你只需記得,此事有你將來的成道之機在里面,萬要就出那公孫姓人,另要多造殺業,我等天生不懼惡業魔障,只管肆意屠戮便可。”

  “啥?”冉絕聽後,不禁更加迷糊,他就算不是丹師,也是道門修士,多造殺孽,就不怕染上惡孽,到時候業果纏身,心魔叢生?

  那聲音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頗有些不耐地說道“這些與我何干?我等殺人,何時沾染過半分因果?你要記得那個臭娘們,到時候幫我狠狠……”

  說道因果之時,腦中那個聲音便已經十分微弱下來,到了狠狠之時,已然沒了聲響,接著冉絕眼前灰蒙蒙的光芒一閃,一塊殘破的寶圖便落在了他的手上。

  寶圖一尺方圓,材質非麻非布非帛非紙,周邊有多處破損,而上面的圖案更是灰蒙蒙的一片,只能看清大致的幾個线條,余者已然模糊的看不清。

  拿在手中,冉絕便感到一股親近感油然而生,他與這寶圖仿佛是千萬年就認識一般,用手一觸,便能感覺到兩者皆生出一股歡呼雀躍的衝動。

  看著手里的寶圖,冉絕喃喃說道“這是法寶?”

  這寶圖看著確實像是法寶,畢竟成圖模樣的法寶在上古就不少見,有名的如女媧娘娘的山河社稷圖、太極圖之類更是分屬先天靈寶之頂級,多少修士仙人做夢都求不來的至寶。

  只是看這寶圖的樣子,跟那先天法寶之類的玩意完全不貼邊,且上面一絲的靈氣也感受不到,完全感受不到什麼法寶的樣子,要不是材質特殊,又是忽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換做其他任何情況,冉絕都可能認為它只是一塊破麻布隨手丟在路邊扔了。

  就這麼個玩意,就能保證自己一路平安,並且大殺四方。

  冉絕舉起寶圖左右看看,心中甚至無力吐槽,這東西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好用的法寶。

  算了吧,還是翻翻自己的寶囊吧,看看里面除了丹藥之外都有些什麼東西,有沒有可以路上可以用來御敵的。

  神識進入法囊,把里面一堆又一堆的丹藥整理到一邊之後,冉絕還真找到幾樣東西。

  分別是一根紅繩栓這的白兔小兔,這應該是個拘役類的法寶,里面封印的一只兔子。

  把玉兔拿在手中,冉絕左看有看,忽然從上面聞道一股淡淡的幽香,接著心中便是一陣莫名的思念。

  可惜,他根本不知道這股思念從何而生,他又是在思念誰?

  “哎。”

  冉絕輕嘆一口氣,使出真元把手中的玉兔煉化一番,接著臉上露出的幾分震驚的表情。

  這個玉兔,居然是個坐騎,並且它還不是白兔,而是一種奇怪的兔種,紅毛兔。

  催動法力,放出這玉兔的真身來,只見紅光一現,接著一只大紅色的兔子便出現在屋里,紅色的眼睛配上一身純色的紅毛,腦袋上長長的兩只耳朵,背上甚至還有一副專門用來騎乘的鞍韉。

  “這……”冉絕目瞪口呆,指著兔子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腦中卻陡然想去了家鄉小縣中說出先生的一句詞。

  “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掛西川紅棉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

  他瞬間哭笑不得,自己有了這兔子,赤兔算是有了,其他的東西又該去哪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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