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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章 墨血北向

碧海墨鋒 atasdd 31833 2024-03-05 00:42

  南宮離恨離開之後,墨天痕也怕蒙面人一伙卷土重來,疾疾返回正氣壇。

  時至半夜,正是萬籟俱闃之時,內閣街道上只有幽幽的火把隱約照亮前路,幢幢宅舍隱在漆黑夜幕中,靜謐無聲。

  行近自己的通鋪前,墨天痕卻見一個嬌小人兒蹲在門邊,雙肩不停聳動,竟似在不住抽泣。

  墨天痕走到近前,那人也發現了墨天痕的腳步,抬頭朝他望來。

  “夢穎!你怎麼在這?”

  看見夢穎烏黑流瑩的眼眸中似是帶有點點淚星,忙扶住她的圓潤肩頭,關切問道:“誰欺負你了?”

  聽到墨天痕關心言語,夢穎心中一暖,脫口就要說出自己被宇文魄輕薄一事,但櫻唇方啟,心中卻擔心墨天痕聽到實情後會如何看待她,只得低下臻首,避開墨天痕的目光。

  墨天痕大感奇怪,又問道:“你這麼晚來找我做什麼?”

  夢穎輕咬唇瓣,仍是不願抬頭,心中仍是掙扎是否要將此時告知墨天痕。

  見夢穎如此扭捏的姿態,墨天痕渾然不覺有異,按他平日對夢穎的了解略略一猜,反而調笑道:“可是房里有老鼠光顧,還吃了你留作宵夜的點心嗎?”

  夢穎此來本是為了尋求墨天痕安慰,期待墨天痕溫柔軟語安慰一番,不料傷心之下聽到這句話,竟有觸景生情之感,宇文魄不就是那只偷了她“點心”的可惡老鼠嗎?

  她雖生活上有些呆萌,但並不蠢笨,這事情中的利害關系,她看的很透徹。

  如果天痕哥哥得知真相後一怒之下找上宇文魄怎麼辦?

  宇文魄武功比他們兩人都要高出不少,不但壇內黨羽眾多,父親還是自己的師傅,如果師傅一味袒護自己的兒子呢?

  而且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自己在正氣壇該如何立足?

  在朧煙書院的父親又會有什麼想法?

  尊禮崇德的父親是會逼自己嫁給那個討厭但是看光自己身子的混蛋?

  還是為了心愛的閨女與心中的正義底线找上宇文魄?

  但就算父親願意為自己出頭,宇文魄有心發難,父親也是難以招架……

  夢穎心亂如麻的想了很多,得出的結論卻是“絕對不可以告訴墨天痕!”

  於是她終於抬頭,強顏歡笑道:“沒有啦,只是看天痕哥哥這麼多天都在用功,都不搭理人家,想起來有點傷心。”

  墨天痕見她終於展顏,只道她只是一時傷心,憐愛的撫了撫她略顯冰涼的額頭,又替她拭去殘留在俏臉上的淚痕,柔聲道:“夢穎,我身負家仇大恨,此番回正氣壇就是為了勤練武學,好早日報仇雪恨,以後恐怕都不能像以前一樣陪著你,和你一起研究機關造物了。”

  夢穎聽他要放棄機關研究,心中一沉,勸道:“天痕哥哥,你機關術那麼厲害,就算不練武,也可以造出厲害的機巧甲人來打敗仇家的,你可不能半途而廢啊。”

  墨天痕笑笑道:“小丫頭懂什麼,機巧甲人再厲害,畢竟是死物,如何是武功高手的對手?報仇一道,只能強壯自身,才有機會呀。”

  墨天痕雖在溫言解釋,夢穎卻是心中漸寒,她們因機關造物結緣,發展成知心好友,她一直堅信墨天痕可以成為一代機關大師,不想夢想如斯脆弱,竟在此處折翼埋沒!

  墨天痕絲毫沒有察覺到少女心中的黯然,接著道:“機關一途,終究是玩物,如今我被大仇所累,怎能再沉溺此道呢?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夢穎心頭一顫,撥開墨天痕搭在她肩上的手,俏臉微嗔道:“你曾對我說,三百六十行,各行皆學問,機關學雖是玩物,亦能造福世人。天痕哥哥,你不能因為仇恨,就放棄你所擁有的一切!”

  墨天痕聽她仍是不理解自己,心中微怒,但仍耐著性子道:“夢穎,你不知道我面對的是怎樣的對手,那人武功,智計,都不是現在的我所能抗衡的,遑論他還有幫手,如果不勤修自身的話,這輩恐怕都無法追上那人,那又如何談報仇呢?”

  夢穎見他還是堅持己見,小女兒的嬌蠻性子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報仇報仇,你現在的心里就只有報仇嗎?除了報仇,你就沒有一件事,一個人可以關心一下嗎?”

  聽見夢穎如此言語,墨天痕也再忍耐不住,大聲反駁道:“你知道那些人那晚在我家做了什麼嗎?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就死在我面前,那一劍幾乎把他劈成兩半,我家的丫鬟,就在我面前身首分離,我家的下人被一劍刺破了胸膛,熱血濺了我一臉,我父親被人挑了手筋腳筋,廢了全身武脈,常人早該死了,仇家卻偏偏還留了他一口氣,讓他一直到死都承受著難以名狀的痛苦,我母親被他們帶走,到現在生死不明,而剛剛,就在剛剛,在城外的孤丘旁,他們仍賊心不死的想要殺我,若不是有高人相救,你現在看見的,說不定就是我的魂魄!”

  夢穎被墨天痕連珠炮似的宣泄嚇傻了,聽到他剛剛還被人截殺時,情不自禁的捂住張大的小嘴,驚嚇的叫了出來。

  墨天痕怒火被引燃,一通宣泄後心情仍是未平復,絲毫不顧夢穎驚嚇的眼神,接著道:“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要執著於報仇了吧?那些人對我全家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而且還念念不忘的想要斬草除根!我要活著,我要報仇,我要找回母親,這就是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整天無所事事的擺弄那些玩具的理由,你懂了嗎?”

  夢穎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墨天痕的通鋪內傳來不忿的叫罵聲:“這麼晚了誰在外面吵!讓不讓人睡覺了!”

  墨天痕深深的看了夢穎一眼,眉目含悲,輕聲道:“回去吧,天不早了。”

  說罷轉身開門進屋,對剛才叫罵之人連聲道歉。

  夢穎在門外聽的真切,只覺心中空蕩蕩的,她從未聽墨天痕提起那日墨家慘案的細節,此刻心中遭受衝擊之外,更多的是遺憾與失落,只覺得自己的天痕哥哥與她漸行漸遠,無奈之中,只得調轉滿是淚痕的俏臉,帶著滿心傷悲,在瑟瑟夜風中默默走回自己住處。

  墨天痕回房之後仍是心緒起伏,難以入睡。

  他心中自然放不下在這世上如同最後親人一般的夢穎,也放不下他最愛的機關術,然而個中關系,他這個局中人看的卻比夢穎更加透徹,夢穎只是小女孩脾氣想黏著他,可他現在身邊也是危機四伏,蒙面人一伙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再出現,屆時如果夢穎在身邊,自己又如何保護他?

  機關術雖然是他最擅長的領域,但在未來報仇時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他不能把一切賭在這上面。

  心思紛亂下,墨天痕輾轉反側,仍是不得入眠,干脆起身,提起墨武春秋,向演武場行去。

  內閣中人此時幾乎已全部入睡,一路燈火全無,靜謐冷清,只有遠處的幾處酒樓仍是燈紅酒綠,傳來笙歌陣陣。

  墨天痕一路行至演武場正中,放下重劍,迎著微涼的夜風盤溪而坐,偌大的演武場只有他一人一劍,沐浴在瑩瑩夜色。

  湛藍星輝伴著彎月皎色漫天灑在空曠的演武場上,一如鋪天輕紗,籠罩少年孤單寂影。

  墨天痕心中重溫一遍陰陽天啟口訣,陽脈吐納生息化為內力,再轉入陰脈運轉周天精純壯大,但內力回吐陽脈時仍是滯塞非常,難以行進。

  墨天痕本就情緒沸騰,此時遇到阻撓,心中不忿之下,全力運轉陰脈內勁,衝擊陽脈關鎖,欲強行將真元注入陽脈之中。

  他陽脈本就狹窄,此刻遭大量內力衝擊關口,真元流強行將原本細小的脈絡通路一點點研磨撐開。

  墨天痕只覺經脈脹痛難忍,似有一把尖刀在陽脈關口不斷頂戳脈壁,不一會已是疼的滿頭大汗。

  墨天痕頭上已冒出豆大汗珠,雖是疼痛難忍,依舊不願放棄,仍將陰脈真氣不斷向陽脈引導。

  隨著時間推移,陽脈端口積累真氣越來越多,經脈負荷已至最高,墨天痕頭上汗珠已如雨而下,忍耐終至極限,大叫一聲,放棄了衝擊陽脈,關口真氣不再受到擠壓,全數彈回,逆向在陰脈中竄行!

  墨天痕體內氣息紊亂,趕緊依照陰陽天啟口訣,將逆行真氣加以引導,在陰脈周天中運轉。

  時過三刻,墨天痕終於引導完體內真氣,長舒一口氣,心中慶幸:“幸虧陰陽天啟口訣為應對真氣逆衝留有心法,不然今天我又要成為廢人一個了。”

  心悸之余,墨天痕又依正常路线運轉心法一周天,檢視經脈是否有破損,真氣行至陰陽交接處,並未有預想的疼痛之感,反而隱隱感到真氣流動比之前稍顯暢通。

  墨天痕驚奇不已,又運轉內力由陰返陽,這次清晰感覺到,不但經脈壁毫無不適之感,反而多了一絲流暢之感。

  墨天痕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放下疑問拾起墨劍,迎著月夜輝光,墨狂劍舞!

  墨狂八舞並沒有內力運行法門,威力全靠劍意顯現,但墨天痕將真氣單獨運行於陰脈之間,舞劍時不自覺運轉真元,劍招亦有蛻變!

  內力支撐下,墨武春秋比以往更輕盈的揮灑出炫目軌跡,墨天痕先使“劍耀繁星輝”,只見陰脈內力透過墨劍漆黑劍身散出點點光亮,宛如上天星輝,遙相呼應。

  墨天痕驚覺劍招有變,心中一喜,再使“劍動神州月”,只見墨武春表面浮現淡淡銀光,劍招漫舞周身,結成銀月劍圈,與中天明月一動一靜,一暗一明,相得益彰,一圓一彎,一幻一實,鋒芒漸顯!

  一式舞完,墨天痕內力在陰脈內循環洶涌,勃發不止,劍招再變——墨狂八舞:劍嘯萬里雲!

  但見墨武春秋舞動間嗡然而鳴,劍身破空時似有龍吟輕嘯,氣機衝天!

  三招使完,墨天痕卻是滿頭大汗,氣喘不已,陰脈中真氣已近枯竭。

  他之前陽脈真氣稀少,從未試過以真氣輔助劍招,頭回這般練劍,完全不懂如何馭使真氣,以致三招就用干內力。

  墨天痕大惑不已,忖道:“就算墨武春秋沉重,我練劍也從未如此累過,今日定是在孤丘消耗太多精力太累了,今晚就到此吧,待明日養足精神再繼續練。”

  想到此,墨天痕重新用白布纏好墨劍,回房休息去了,卻渾然不覺演武場暗處,一雙若有所思的眼,正目送他離開!

  墨天痕回到住處放好墨劍,也不顧渾身大汗,倒頭便睡,待到醒來,已是第二日傍晚。

  墨天痕找了點東西草草吃了,便坐在床上默運陰陽天啟心法,結果如同昨天,真氣在由陽脈生成,渡入陰脈時暢行無阻,但在陰脈運轉周天後,依舊難以反哺陽脈。

  墨天痕不信邪,再度引導陰脈真氣,衝擊陽脈關口,不多時,又是一陣如錐劇痛,刺激的墨天痕真氣反衝。

  有了昨天經驗,墨天痕這次雖痛苦依然,卻是早有准備,引導起反衝真氣運行周天。

  待到內息平和,墨天痕只覺陰脈真氣充盈,但陽脈關口真氣依舊堵塞,他嘆了口氣,知道心急不得,於是抓起墨劍,奔赴演武場。

  墨天痕今日來到演武場的時辰不算太晚,場地上仍有生員在練習,其中正中方向正圍著一群人,人群中央傳來金鐵交鳴之聲,人群也時有躁動喝彩,顯然是當中有人正在對練或者比武。

  墨天痕有墨家千年絕藝在手,犯不著前去觀摩,於是選了最角落的地方,解開墨劍布封,先不運轉真元練了一遍墨狂八舞,隨後發動陰陽天啟,墨狂八舞:劍斷妖邪路上手!

  附上內力的劍招一出,墨天痕氣質翛然一變,只見他眉堅目毅,正氣凜然,點點浩氣從劍上不斷溢出,揮灑四周,似要斷盡妖邪前路!

  墨天痕出招時,時刻注意真氣流轉方式,力求找到以最少真氣發揮劍招最大威力的法門。

  一招演罷,墨天痕感覺陰脈真氣已去了兩成,雖然對一招來說消耗巨大,但較之昨晚已是大有進步。

  墨天痕心喜之下,劍鋒一抖,墨劍嗡吟,“墨狂八舞:劍御千秋風”

  呼嘯而出,霎時間,演武場一隅,風起鶴唳!

  墨天痕這一招動靜頗大,驚動了演武場中央的生員,人群目光投來,只見他一人一劍,劍如狂風躁進,人如疾風卷葉,聲如浩風貫耳,都是嘖嘖稱奇。

  此時,層層人群被一雙纖纖玉手撥開,一名穿著稍顯干練的絕色麗人提劍走出,一件紅綾青緞背心,配一條松花綾褲,襯的她如三月海棠般嬌艷,又似四月桃花般明媚。

  此女正是正氣壇的天之驕女,大眾情人,壇主千金晏飲霜。

  方才她正在人群中與人對劍,卻聽到人群之外風聲大作,轉頭望去,見眾人皆在向外張望,不由好奇的撥開人群。

  她面色略帶一抹粉紅,光潔玉額上沾著細細的汗珠,微微喘氣間盯著墨天痕,剪水秀眸中流出一絲驚異與贊嘆。

  招止風息,墨天痕收劍而立,再度感受真元消耗,發覺內力又去了三成,不由氣惱拔劍欲練下一招,卻發覺周遭已無兵器交擊之聲,回首望來,只見演武場正中一群人正注視著他,表情各有不同,正中一名紅衣麗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夢中女神晏飲霜!

  被人群觀望,墨天痕大感窘迫,又不知如何對應,只得呆呆站在原地,墨劍還半舉在空中,也忘記收回來。

  晏飲霜卻是大方爽朗地走到他身前,舉劍抱拳問道:“這位師弟,敢問你方才練的這套劍法叫什麼名字?”

  其聲嬌甜清爽,又帶一絲若有若無的嫵媚,聽的墨天痕心頭一蕩,不敢直視面前嬌顏,偏過頭去支吾道:“是……是我家傳的墨狂八舞,剛才那招,叫……叫劍御千秋風……”

  晏飲霜眼眸清亮,思索片刻,朱唇微啟道:“墨狂風舞,劍御千秋,好劍法,原來你是墨家弟子?”

  墨天痕怕她誤會,忙答道:“是,但我拜在宇文壇主門下,是正氣壇弟子。”

  晏飲霜笑道:“原來是宇文叔叔的高足,我們那天晚上見過。”

  此話一出,人群一片嘩然,晏女神他見過?還是晚上?有些思想齷齪的人已經開始自行想象一些汙穢畫面了。

  聽到背後嗡嗡的嘈雜聲,晏飲霜嘴一撇,好沒氣的轉頭道:“你們在嚷嚷什麼,都回去練功去!”

  女神開口,人群哄然散開,各自尋地去練功,但目光仍是不住的向二人飄來。

  晏飲霜這才對墨天痕展顏一笑:“陪我練練劍吧。”

  心中神女莞爾相求,絕美笑顏看的墨天痕心中一蕩,忙不迭應承道:“好,好!”

  可一轉念,又羞赧道:“晏師姐,我內力修為不佳,使個三四招就不行了。”

  晏飲霜道:“沒事的,我們又不分生死,只是切磋劍招而已。”

  墨天痕心中稍定,這才發現墨劍被自己懸舉半空多時,姿勢別扭怪異,不由大覺尷尬,趕快將墨劍放下。

  晏飲霜見他局促模樣,忍不住掩住秀口,噗嗤笑了出來。

  墨天痕見她嫣然模樣,更是手足無措,呆呆站在原地,傻傻的看著。

  晏飲霜笑夠了,一擺手,挽了個劍花,彎腰俯身擺出起手劍式笑道:“師弟,請了。”

  墨天痕看出那是虎膽劍的起手式,稍稍思索了下,抬手舉劍,劍尖向地,道:“師姐,請。”

  晏飲霜自信一笑,蓮足輕移,柳腰旋舞,劍鋒直走,將一式本該雷霆萬鈞的“驚虎膽”

  使的如隨風楊柳,搖曳生姿。

  伊人劍舞如畫,看的墨天痕呼吸一滯,待到反應過來,劍尖已近喉間,索性道:“師姐,你贏了。”

  見墨天痕毫無動作,晏飲霜撤回長劍,微嗔道:“你倒是出招啊!”

  美人惱怒間秀美微蹙,別有一股嬌媚之意,看的墨天痕幾乎痴了。

  見他還是沒有反應,晏飲霜不禁不耐的提高音量,叫了聲“喂!”

  嬌娃脆音入耳,墨天痕猛然驚醒,卻見晏飲霜,雙眉微豎問道:“你就這麼喜歡盯著看人家姑娘嗎?”

  墨天痕慌忙答道:“小弟不敢……是晏師姐太漂亮……”

  晏飲霜自小被人夸贊無數,早聽膩了這等粗淺奉承,不悅道:“我見你劍法特別,有意切磋一番,你卻在應付我嗎?”

  墨天痕心知唐突佳人,深吸一口氣,不再答話,墨劍一橫,八舞起手,正色道:“請!”

  晏飲霜見他面色堅定剛正,與方才色授魂與之態判若兩人,心中好奇下也不多問,再度揮劍而上,如柳身姿旋動精練劍招,一記“破千軍”

  毫無花哨,氣勢而來。

  墨天痕足下運勁後退避開鋒芒,隨即劍招上手——“墨狂八舞·劍嘯萬里雲”!墨劍長劍,一黑一亮,驀然交擊。

  同是傳承千年之招,墨家百煉之式對上正氣軍旅之劍,墨劍沉重而八舞精巧,長劍輕盈卻劍勢剛直,平分秋色;執劍二人男者俊逸沉穩,一招一式熟練流暢,女者姿容絕色,進退之間如畫如仙,各勝風采!

  晏飲霜久在正氣壇未曾遠足,平日所練所見,皆是“虎膽劍”

  與“軍魄拳”。

  她未歷疆場殺伐,招中不含血戰戾氣,反而更見柔媚美態,仿佛在舞一曲漢宮飛燕,輕盈婉約,看的周遭生員如痴如醉。

  墨天痕前番被迷的神魂顛倒,眼下不敢造次,墨狂八舞認真使來,與晏飲霜雙劍合璧,竟宛若雙人共舞,給人一種天生一對的錯覺,看的在場生員嫉妒非常,恨不得自己才是與女神對劍之人。

  正當二人漸入佳境之時,一道黃色人影躍至晏飲霜身前,一劍格開墨武春秋,將墨天痕與晏飲霜二人分隔開來。

  墨天痕專注與晏飲霜對招不曾防范忽來一劍,墨劍被那人一格,差點脫手而出,身形倒退三四步方才站定,定睛一看,卻見靳衛宗怒容滿面立在晏飲霜身前,橫劍瞪著他。

  練劍突遭無理打斷,晏飲霜俏目含怒道:“靳師兄,你這是在干嘛?”

  靳衛宗此刻妒意狂熾,不去理會佳人責問,劍指墨天痕道:“小子,那晚你打斷我與晏師妹練劍,你說你是無意闖入,為何今天卻與她單獨對練?你還敢說你是無心的?”

  “我……”

  墨天痕剛要辯解,靳衛宗又道:“你分明覬覦晏師妹美貌,容不得別人與她練劍,所以千方百計打斷別人,以弱示人博取同情,再來獨占鰲頭!你用心險惡,可見一斑!”

  他妒火中燒,把自己心里那些齷齪想法全部講出,強加在墨天痕身上,以狹隘之心揣測墨天痕意圖,全然不知自己已丑態畢露。

  若四周無人,墨天痕恐怕會選擇如那日晚上般退讓以息事寧人,但此刻周圍盡是晏飲霜的擁蠆,他若退縮,那頂強加的帽子就將落實,屆時他在正氣壇就再難抬頭。

  於是他墨劍駐地,凝目正色道:“我本一人在這練劍,是師姐欣賞我的劍法,邀我與她對練,你休要在這妄加猜測!”

  靳衛宗原以為墨天痕會像那晚般軟弱,不料被他正色反擊,更觸動其心中怒火:“師妹欣賞你的劍法?你這個廢柴也配被師妹欣賞?哈,來來,你若能在我手下走過三招,我給你跪下!”

  說罷也不待墨天痕答應與晏飲霜指責,一記“如山令”

  便攻去。

  墨天痕見他來勢凶猛,知其盛怒之下不會留手,也急催陰脈真元,舉劍相迎——“墨狂八舞:劍斷妖邪路!”

  靳衛宗雖武學造詣不及晏飲霜,但也曾在軍旅帶過數月,雖不曾上陣殺敵,但耳濡目染之下,“虎膽劍”

  使的更具殺伐威勢,較之晏飲霜的柔美大不相同。

  墨天痕接招時,只覺對手劍上威力沉重,如山壓來。

  “虎膽劍:如山令”

  脫自軍營鐵律“軍令如山”,行招方正不阿,威勢雄沉。

  墨天痕全力運使“劍斷妖邪路”,劍招正氣涌動,專制邪佞,與“如山令”

  一般,皆是剛正之招。

  墨天痕內力不及靳衛宗,但墨劍勢沉,兼之靳衛宗未曾真正上過戰場,劍招亦是缺了一股神髓。

  二人相戰第一招,雙劍猛擊,剛硬相抗,各自承不住反衝之力而退開!墨天痕站定身形,感覺手臂疼痛,卻是右臂被劃開一道淺淺血痕。

  靳衛宗一招略占上風,但仍難掩心中驚異,正氣壇年輕一輩能勝他的不超過十人,墨天痕此刻展露修為已與他相去不遠,足以稱的得上正氣壇年輕一輩的翹楚,這哪里還是之前飽受人人詬病“廢柴”?

  但狠話已經放出,師妹就在身後,他只得全力應戰!

  墨天痕檢視經脈,方才一招全力催動真元,此刻真氣只余兩成不到,而約定仍有兩招之數,心中不免憂慮起來,又見靳衛宗面目愈發狠厲,知曉倘若自己收手,恐會被下重手,思考之際,靳衛宗第二招已逼殺而來!

  “是斬立決!”

  看出靳衛宗所用招式,晏飲霜大驚失色。

  靳衛宗所用之招,乃是“虎膽劍:斬立決”,是六式虎膽劍中殺意最為堅定之招,此招一出,絕不會自行收手,定要殺傷目標方可止休!

  感應到靳衛宗劍上堅定殺氣,墨天痕心橫,劍橫,陰脈真元全數加催墨劍之上,春秋名鋒,隱隱泛紅!

  隨後,人動,焰動,劍出!

  “墨狂八舞:劍掃長空焰!”

  熾熱劍招對上熾烈殺意,墨天痕雖是內力不濟,但終究招勝半籌,墨武春秋劃過長空,掃平虎膽殺焰,斬立決——破!

  殺招失利,靳衛宗為避墨劍鋒芒連退數步,狼狽不堪,墨天痕一招用盡真元,也不乘勝追擊,兀自在原地休息。

  “勝負已分。”

  晏飲霜看的分明,走到墨天痕身前,冷冷的對靳衛宗道:“靳師兄,還請你離開。”

  靳衛宗被墨天痕逼退,已大感羞惱,現在又被女神冷言相逐,心頭邪火陡然暴起,不管不顧道:“三招才過兩招,你便要逃嗎?最後一招,我們分個勝負,有本事,就不要躲在女人身後!”

  墨天痕聽之氣結,靳衛宗分明是敗了,卻在誹謗別人畏縮,但自己此時真氣枯竭,自是不肯答應,晏飲霜也道:“靳衛宗,你兩招落敗,墨師弟已然收手,你莫要再死纏爛打了。”

  靳衛宗聽罷此語心中更是惱怒,他以往所輸之人,皆是正氣壇精英翹楚,敗亦不會感到羞恥,如今被一個“廢柴”

  兩招打退,又被晏飲霜冷言相對,心理落差之大,使的自小養尊處優的紈絝心性徹底爆發,不顧晏飲霜還在墨天痕身前,悍然出劍!

  靳衛宗雙目赤紅,心情已近魔瘋,劍勢一出,殺氣衝天,全場皆驚!

  “是血衝天!怎會!”

  “靳師兄不可啊!”

  “晏師姐還在!”

  演武場眾生員認出那是虎膽劍殺意最盛“血衝天”,皆是大驚失色,有幾人離得近的已飛身相救,但近在咫尺的靳衛宗突然襲擊,他們又如何趕得上!

  晏飲霜亦未料到靳衛宗竟如此不顧道理悍然出招,猝不及防間劍尖已近在咫尺!

  墨天痕早有防備靳衛宗,但此刻晏飲霜身陷險地,他想也不想,奮力推開晏飲霜,卻將自己暴露於劍招之下!

  那一刻,時間仿佛變慢一般,墨天痕看見晏飲霜那一回眸中,透著驚訝與擔憂,微張的小嘴似是在殷殷叮嚀,然而殺意劍尖越來越近,他眼前又浮現出了父親渾身染血的慘狀,母親碎琴求生的決然,心中感慨電轉:“怕是沒法報仇了吧……不過能救下她,也值了……”

  就在墨天痕危機之刻,一道白衣人影如幻影般急速靠近,手中亮光鏗然一閃,一柄長劍橫在墨天痕胸口,接著便是一聲清越的金鐵交鳴,驚醒等死的墨天痕!

  墨天痕只覺胸口微痛,低頭一看,只見一柄秀致古朴的長劍橫貼在自己胸口,劍面阻住靳衛宗烈殺之劍!

  “這……”

  墨天痕轉頭望去,只見一名面容與晏飲霜有幾分相像的俊美男子朝他微微一笑,長劍一彈,震開靳衛宗長劍,隨即負劍而立,怒視靳衛宗!

  “爹爹!”

  晏飲霜對這等身法再熟悉不過,歡快的叫了一聲,迎了上去。

  周圍觀戰生員這才反應過來,同時半跪於地,齊聲恭敬道:“壇主!”

  這名白衣男子正是正氣壇當代壇主,儒門問世七君子之一,晏飲霜的生身父親,“笑傲風間”

  晏世緣!壇主駕臨出手相阻,靳衛宗心知再難辯解,仿佛失了魂一般呆立原地,手中長劍也仍在了地上。

  晏世緣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恨極道:“顛倒是非,霸道蠻橫,打壓同門,痛下殺手,靳衛宗,你還有話要說嗎?”

  靳衛宗臉上已是紅一陣白一陣,羞辱,不甘,憤恨,懼怕之情占據內心,如何開口?

  晏世緣見他閉口不答,嚴厲道:“來人,押他去三省閣,思過反省三個月!”

  一旁離得近的生員領命,押著垂頭喪氣的靳衛宗走了。

  晏世緣這才轉過頭對晏飲霜道:“丫頭,人家舍身救你,你不該有所表示嗎?”

  晏飲霜俏臉一紅,走到墨天痕面前,低頭赧聲道謝,然後問道:“這位師弟,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女神露出嬌羞美態,墨天痕也不禁紅暈上臉,告知她自己名字後,竟感覺緊張中帶著無比興奮。

  女兒露出嬌羞之態,晏世緣也是第一次見,但又不好表現的太過好奇,轉身走出數步,干咳一聲道:“霜兒,回去了。”

  晏飲霜應了一聲,又依依不舍得向墨天痕忘了一眼,才轉身與父親一同回去了。

  壇主父女離開,整個演武場立即如鍋炸開,墨天痕兩招敗靳衛宗,舍身救晏飲霜,壇主出手相救,重懲靳衛宗,這等故事,皆是極好的飯後談資。

  墨天痕這廂還沒離開,關於他的討論與推測已是千奇百怪,花樣迭出,有的在猜測墨天痕武學的奧秘,有的在憂心晏女神是否會以身相許,有的則在思索靳衛宗的前路,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墨天痕雖是這次的焦點人物,但並不想太過張揚,想著今日已受傷且內力用盡,便重新將墨武春秋纏好,徑自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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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門奉行君子當挺直守節,故儒門建築中,多見長青松柏,映襯儒門傲骨。

  正氣壇一條幽徑小路上,松柏齊列道路兩旁,通往幽深之地,一男一女行走道路當中,男者白衣背劍,風流俊逸,神采飛揚,女者艷若海棠,又清麗如仙,行步間既有武者的矯健,又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媚意,若是細細看去卻能發現,這對男女竟有三四分相像,讓人艷羨。

  這對男女正是從演武場回來的晏世緣、晏飲霜父女,此時正走在回宅的路上。

  目眺松柏,晏世緣緩步向前,負手問女兒道:“飲霜,你與那墨家弟子何時認識的?”

  晏飲霜便將那晚巧遇,今日練劍之事說了一遍。

  晏世緣聽罷輕笑道:“你覺得墨天痕這小子怎麼樣?”

  晏飲霜俏臉一紅:“爹爹問的是哪個方面?”

  晏世緣不以為然道:“自是武功人品,以及,你的感覺。”

  晏飲霜思索一會,道:“感覺他是個木訥害羞的人呢,但進退有據,很有分寸,能忍小辱,亦知何時不能退讓,而且……”

  想到墨天痕舍命推開自己的那一刹那,晏飲霜原本淨白的臉上紅的更加艷麗“他很有氣概。”

  晏世緣斜了女兒一眼,微微笑道:“知進退,忍小辱,掌分寸,有氣概,倒是個才俊,比起宇文耽又如何呢?”

  “耽哥哥乃正氣壇年輕一輩第一人,武功自是不用多說,但他為人太直,且久居戰陣,軍旅氣太重,總是一往無前,就分寸進退而言,反不如墨天痕。”

  “將帥之別吧……”

  晏世緣心中暗想,嘴上卻道:“耽兒學成即在軍旅,行伍氣偏重實屬正常,兼之他氣血方剛,這等性格若走入江湖,怕是難以久存。不光是他,壇內弟子學成後多往西南為軍,少有行走江湖者。軍旅,無剛不為強,待的久了,流氣痞氣全沾染了,哪還有儒者的樣子。”

  “爹爹似乎對正氣壇弟子久居軍旅頗有成見?”

  “哈,儒者,為國憂民,守邊,衛國護民,殊途而同歸也。從軍、行俠,皆是儒者正途,我所慮者,乃正氣壇弟子學成即投身軍旅,少有江湖歷練之機,久之恐重武輕文,失卻儒者本來風貌。”

  晏飲霜奇道:“江湖歷練,也不過打打殺殺,能有此作用嗎?”

  晏世緣欣然一笑:“這江湖,豈是只有打打殺殺?知人情而體世故,履紅塵而開眼界,問心路而尋本道,身在江湖,學在江湖,人生浸江湖!歷經江湖洗磨,是玉當潤,是金當燦,是鋒當銳!歷經江湖,閱盡世事,人生為師,方是儒者履身江湖的真義。霜兒,軍營之於你,並非佳所,我有意讓你往江湖歷練,你可願意?”

  晏飲霜還在咀嚼那番“儒者履江湖”的言論,冷不防聽父親這麼一說,驚道:“爹爹,你是真心的?”

  晏世緣哈哈長笑,邁步向前道:“自是真心,我晏世緣的女兒,豈能與那些魯莽軍漢為伍!”

  晏飲霜又驚又喜,連忙加快步伐,跟上父親腳步。

  正氣壇壇主府邸就在松柏幽徑盡頭,父女二人一前一後跨入門坎,只見一位婉約美婦迎來,遞上一聲甜美溫婉的輕語:“世緣,霜兒,你們回來啦?”

  晏世緣頷首微笑,晏飲霜則是跑上前,挽起那人臂彎,甜膩膩的叫了聲:“娘!”

  美婦正是晏世緣發妻,晏飲霜的生身母親——東方晨妍,只見她圓眼明媚,俏鼻挺直,面色宛如一顆透紅苹果,嘴唇水嫩飽滿,色澤柔和,性感微翹,容貌與晏飲霜有六七分相似,但體態婀娜,比晏飲霜更加豐潤魅人,渾身都透出一股柔媚的韻味。

  一件裁剪得體的錦繡雙蝶衫完美呈現出那流暢動人的風流曲线,尤其是胸前那兩團高聳,在寬大的衣襟中仍顯得極為圓潤優美,撐雲欲裂。

  晏世緣牽起美婦素手,柔聲道:“妍兒,怎麼會到門口等我們?”

  美婦笑著答道:“你昨日一夜未歸,妾身心中擔心的緊,故而在門口守候,不想你和霜兒一起回來了。”

  晏飲霜調笑道:“好哇,原來爹爹昨日夜不歸宿,老實招來,去哪風流快活了?”

  晏世緣苦笑道:“休要消遣我,不過是去演武場轉了幾圈罷了。”

  美婦嬌聲道:“相公出門自是有正事要辦。天色不早了,你們都餓了吧?妾身已命下人備好晚飯,我們桌上再聊。”

  當晚。

  壇主府邸主臥之中,晏世緣著一件單衣獨倚床沿,執卷而讀,一旁的側室內正傳來嘩嘩水聲。

  不一會,東方晨妍裹著一身白色浴袍從側室中走出,在那浴袍包裹下的豐腴胴體更顯婀娜風情,胸前那對飽滿玉峰更是遮攔不住,露出大片雪沃般的春光。

  東方晨妍坐到榻邊,解開因怕沾水而被盤起的青絲,滿頭烏亮長發瀑布般灑下,雖是未沾水,但仍留著露般水汽,在燈光下瑩瑩發亮,更添魅惑。

  晏世緣放下手中書卷,輕撫嬌妻那微濕的秀發,柔聲道:“昨晚一夜未歸,辛苦夫人獨守空閨了。”

  東方晨妍玉頰飛紅,嬌嗔道:“人家又不是索需無度之人!”

  話間溫言細語,眼波欲流,看的晏世緣愛憐之心大起,攬住嬌妻圓潤肩頭,將她柔媚嬌軀按進懷中。

  東方晨妍順從的靠在丈夫胸膛,小巧玉手撫上丈夫俊逸風流的面龐,眼神嫵媚而迷離道:“從軍十數載,渾身刀槍傷,怎的就這幅俊臉,一絲傷痕也無?”

  晏世緣一手輕輕摩挲美婦光潔玉臂,一手攀上愛妻胸前的一團豐沃雪乳拿捏把玩,輕佻道:“長的這麼俊俏,若是傷了臉,還如何談風流?”

  美婦被撫摸的一陣輕吟,聽到此語,不依道:“有人家還不夠嗎?還想著去風流?”

  說話間,晏世緣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將那肥美的乳肉從指縫間溢出,美婦又是一聲呻吟,玉頰更暈,嬌軀漸軟。

  晏世緣道:“夫人艷若早春桃李,媚若秋日牡丹,此時卻是清若出水芙蓉,有此佳妻,傲笑風間早早就被綁縛,風息流止了。”

  說罷便用力吻上了美婦飽滿柔和的水嫩雙唇,東方晨妍聽到丈夫如此情話,也止不住熱烈回應,兩條玉臂水蛇般纏上丈夫脖頸,胸前綿軟乳肉貼上丈夫胸膛,丁香小舌從粉嫩唇瓣中探出與丈夫激情濕吻,擠的一絲晶亮唾液從二人嘴角緩緩溢出。

  二人唇舌交纏半響,晏世緣上身單衣早已不知所蹤,露出一道前後滿是傷疤的精壯身軀,東方晨妍身上浴巾也是凌亂不堪,滑落腰間,豐潤雪峰再無遮攔,晃動惹眼。

  晏世緣再度伸手探去,一手指尖於峰頂擒得一珠緊彈蓓蕾來回捻動,一手托住那單掌難覆的渾圓,將另一珠如玉豆蔻含在口中舔咂吸允。

  美婦只覺胸前暢快,將肥美乳山向前遞送,好讓丈夫吸允的更爽,同時一只素手也不甘寂寞,悄然摸進丈夫褲襠,扶起那早已擎天挺立的火熱莖身。

  晏世緣下身被妻子“把玩”,刺激之下猛的將美婦身上浴巾粗暴扯開,一具豐潤魅人的惹火胴體頓時春光盡現。

  婦人豐美雙乳被丈夫手口把持,面容快美,腰身看似綿軟多肉,實則彈滑緊實,絲毫不顯贅余,豐臀亦是渾圓挺翹,曲线撩人,那對渾圓如玉柱的美腿間,一方神秘的漆黑草海,正吐出汩汩蜜汁,等待訪客探臨。

  晏世緣埋首於妻子胸前的那對豐挺,只覺乳香四溢,撲鼻醉人,一手攬住美婦那彈潤腰肢,一手侵入那片濕潤的芬芳草海,蘸著那粘滑玉露,將兩指刺入美婦蚌口。

  秘處遭襲,東方晨妍“嚶嚀”一聲揚起臻首,感受丈夫手口並用的上下夾攻,同時素手發力握住晏世緣肉柱加速捋動,爽的晏世緣也是悶哼連連。

  夫妻二人相互撫慰良久,只見東方晨妍小腹微顫,蚌口又噴出幾縷瓊漿,已是小泄了一番。

  晏世緣趁機抽開手,將面容迷離的美婦仰面躺在床上,愛不釋手的揉捏一番那平躺時仍是如山高聳的乳峰,這才褪下下身衣物,露出昂首已久的堅挺男根,跨坐到東方晨妍的玉峰之上,將渾圓碩大的龜頭下沿輕輕刮蹭美婦紅潤嬌美的嫩唇。

  鼻尖傳來熟悉而又淫亂的氣息,東方晨妍媚眼若絲,張開水潤檀口,一條粉嫩雀舌如小蛇般探出,在龜棱上來回滑動,細細舔舐丈夫雄物,只片刻,便將碩大龜頭洗潤的淫光發亮。

  隨後,美婦臻首微抬,香舌一卷,便將這鼓脹龍首納入兩片俏艷的粉唇之中慢慢吞吐,細細品咂,舌尖還不斷撩動馬眼,品吸其中滲出的絲絲黏液。

  晏世緣見自己男根在躺在身下,媚光四射的夫人口中進進出出,心中征服欲極大滿足,捧起東方晨妍柔嫩俏臉,將雄物更深入的探入美婦檀口來回抽插,享受著腔中的溫軟濕滑,以及那不停翻飛卷動的靈巧,說不出的暢快。

  男根雄息熏的美婦意亂情迷,嫩腔裹敷爽的俊儒不住挺腰,二人此時已是干柴火烈,欲望高漲,晏世緣將帶著甜美津液的肉柱從美婦檀口中拔出,又埋進那對高聳挺翹的沃雪雙峰之間,雙手按住蕩漾晃眼的綿軟乳球,莖身在那深壑中盡情磨蹭,抽插間只覺乳脂滑膩,綿軟微涼,舒爽不已。

  丈夫男根在雙峰間肆虐,東方晨妍下身秘處已是花漿泛濫,緊實腰胯不斷扭動,玉股不時上抬,空虛難耐,只得抱緊丈夫結實臀肌,夾緊玉腿,以求些許快感。

  見夫人情動至此,晏世緣並未讓夫人久候,滾燙肉莖抽離那片雪沃峰巒,渾圓龜冠直抵美婦紅嫩蛤口。

  東方晨妍桃源感受到訪客在即,忙不迭的涌出粘稠濃漿,將桃源洞口澆沃的淫滑不堪。

  晏世緣調整好角度,臀肉一緊,那根碩大肉棒已熟門熟路,穿過潺潺淫液甬道,直抵桃源盡頭!

  空虛既得充實,東方晨妍發出一聲攝人心魄的舒爽嬌吟,雪臀玉股不住抬起,迎合著丈夫的進攻節奏,二人性器交纏間發出嗤嗤聲響,交合之處淫光泛濫成災。

  晏世緣欣賞著身下愛妻挨肏媚態與來回蕩漾的乳波艷光,雙手將美婦玉腿分開更淫蕩的角度,堅挺肉棒有節奏的前後律動,衝擊著美少婦的酥嫩花宮,動作溫和卻不失強猛,不出片刻,東方晨妍便挨不住這般攻勢,小腹一抽,一瀉千里。

  滾燙陰精淋上龜冠,晏世緣舒爽的冷嘶一聲,但仍是精關牢固。

  他把全身綿軟的美婦翻過身,擺成後背跪姿,一手抓捏著美婦松軟又不失彈性的翹臀,一手托住那對垂在胸前浪蕩生波,前後甩動的雄偉瓜乳,繼續展開棍棍到底的強力攻勢。

  東方晨妍被杵的媚吟陣陣,一對細膩皓臂再無力承住身體重量與身後衝擊,整個上半身軟軟躺倒在床上,胸前那對玉峰瞬間被擠壓成兩團豐沃雪餅,在身側溢出肥美乳肉,留給丈夫一個青絲散亂,見者生欲,潮紅嫵媚的誘人側顏和因姿勢問題高高聳起,臀浪翻飛,受棒挨肏的流汁玉蛤。

  晏世緣又趁勢捉住那兩瓣肥美肉臀,五指深陷入滑嫩臀脂之中,健碩腰肢再加兩分抽插力道與速度,只肏的美婦蛤口玉唇翻進翻出,淫靡水光在二人股間四處飛濺,不一會,只見熟美人妻小腹猛顫狂抖,一股粘滑蜜汁從二人緊密結合處激射飛濺,竟是泄到了潮噴!

  而晏世緣火燙龜首遭遇如流洪般澆淋而來的花漿噴灑衝刷,舒爽之下反而愈加抖擻,越戰越勇,碩大肉龍頂肏的愈發猛力快速!

  晏世緣肏的越來越爽,東方晨妍也被肏的媚態盡顯,整個人如一團春水般泥軟在床上,嬌唇中時而漏出撩人心魄的“咿唔”聲,時而溢出幾絲清亮芳甜的津液,任由身後滿身疤痕的俊美男子用他那粗硬肉屌在她淫滑秘徑內左突右衝,用龜棱不停刮擦磨蹭著花腔內的每一寸突起褶皺,直肏的她淫啼浪吟,通體快美,高潮不止。

  嬌妻被肏的由媚轉浪,晏世緣仍是精關固鎖,生龍活虎,只見他拉起東方晨妍豐軟綿滑的赤裸嬌軀讓她跪在自己身前,將她的光潔玉背緊貼自己的健碩胸膛,雙手用力按住美婦的高挺瓜乳,將這對雄偉玉峰擠壓的幾乎扁平,只在在指縫中溢出一片片的滑膩乳脂,然後重新挺動起一直插在她秘裂之中的火燙肉屌。

  東方晨妍臻首無力的倚靠在晏世緣的肩頭,秀發如瀑垂下,卻有幾根粘在了她香汗密布的潮紅秀顏上,更添誘惑媚態,秀頸、粉背、柳腰、玉臀彎成一道新月般的完美曲线,更顯的豐臀挺翹渾圓,勾人欲火。

  時間又過兩刻,東方晨妍在這個動作肏弄之下又泄了兩次,直泄的嬌喘媚吟,美軀軟膩,暢爽難言,晏世緣亦感臨近爆發邊緣,當即放開美婦一雙豪乳,任由這對圓潤峰巒在衝擊中抖動生浪。

  美婦失卻胸口支撐,柳腰一軟,就要向前傾倒,晏世緣趁機拉住嬌妻那對皓腕,將妻子傾倒之勢止在半空,然後腰背同時發力,肉棒以疾風之勢狠戳美婦濕滑不堪的泥濘花徑,棒棒直搗花蕊深宮,杵的美婦乳浪狂甩,臀波泛濫,花宮深處噴出一波強過一波,一波多過一波的滾燙陰精!

  東方晨妍陰精狂泄,晏世緣知她不堪撻伐,也不再忍耐,精關一松,被封堵一晚的濃厚陽精如破閘洪水般狂烈爆發,透過已經洞開的陰關,一束一束激射入美婦嬌嫩花房,狠狠打在敏感宮壁之上,並迅速灌滿這片聖潔幽宮,刺激的美婦又美美的泄了一回。

  雲收雨歇,晏世緣放開美婦皓腕,東方晨妍嬌軀無力的趴回床上,玉門中沾滿精水淫液的微軟肉屌也同時脫出,一股濃稠白漿即刻從美婦蛤口溢出,使的這熟美牝戶看上去更是泥滑淫糜。

  晏世緣將愛妻翻個身,隨後躺倒在一旁,右手撐頭,帶著滿足的微笑著欣賞夫人經受雨露灌溉後的豐潤魅軀,左手搭上美婦仍在微微起伏的高聳胸脯輕輕揉捏把玩。

  東方晨妍舒爽的眼都不想睜,只是靜靜的躺在那,享受著歡愛之後的溫存。

  晏世緣看著愛妻成熟豐腴,經受雨露後愈發嬌媚的婀娜胴體,想著自己一路把這禍水從青澀少女灌溉成嬌美熟婦,心中愛憐之意大起,俯身吻上美婦白細的脖頸細細吮吸,留下紅嫩草莓三四顆。

  看著自己留在美婦修長頸項上的“傑作”,晏世緣不禁調笑道:“嫁人二十載,妍兒肌膚仍是這般柔嫩細膩,真是讓人愛煞。”

  美婦微微睜如絲媚眼,溫柔道:“妾身得清洛第一美男子專情寵憐二十載,已是天垂眷顧,只可惜霜兒之後再無所出,不能再給晏家續下香火。”

  晏世緣憐愛道:“霜兒姿容婉麗,心性純良,雖被追捧寵溺,但並不驕縱,教養得宜。女兒生養至如此,我已是天大的滿足,夫人又何必自責?”

  東方晨妍提議道:“相公接掌正氣壇已有五六年光景,此時納妾,想必也不會再遭人非議,何不尋個機會,讓晏家香火得傳呢?”

  晏世緣輕笑道:“晏世緣與多情無緣,此生得你為妻,得霜兒為女,早已心滿意足。”

  聽得丈夫溫馨話語,東方晨妍只覺愛意盈胸,皓腕輕抬,素手攬住丈夫俊臉靠在胸前雪峰之上,綿軟乳波來回輕刷他的迷人面龐,享受著這溫存廝磨,夫妻二人皆是迷醉不已。

  東方晨妍一晚連番激情高潮,此刻疲憊不已,不一會便沉沉睡去,晏世緣則貼在愛妻豐乳之上,似有所思。

  翌日清晨,東方晨妍悠悠轉醒,只見身上被褥完好,身邊卻不見丈夫身影,美目搜尋間,只見晏世緣已穿戴整齊站在窗邊,迎著微亮晨光,似是在思索何事,微光灑在那俊逸不凡的臉上,既有文人放浪不羈的風流,又有軍人堅毅沉穩的剛強,讓嫁給他二十載,喜歡他更久的東方晨妍看了也不禁從心底生出無限愛慕。

  “夫君既要早起,何不吩咐妾身,好服侍你更衣。”

  東方晨妍嬌聲道,帶著三分撒嬌與一分埋怨。

  聽到夫人嬌呼,晏世緣轉身笑道:“心中有事,不大睡的著,天色尚早,妍兒你再睡會吧。”

  東方晨妍並未聽從,反而問道:“相公因何事煩惱?若是因為納妾之事,妾身昨晚已說過,一定會支持相公的。”

  晏世緣莞爾一笑道:“納妾之事,為夫心意已決,為夫所煩惱的,是壇中之事。”

  東方晨妍雖嘴上支持丈夫納妾,但心中仍有一點女人的小私心,聽聞丈夫專情堅持,已是樂開了花,但丈夫有煩心之事,她不好表現的太過開心,只得收斂心中的那點喜悅,柔聲問道:“壇中何事,讓夫君如此煩惱?”

  晏世緣嘆了口氣,緩緩道:“正氣壇弟子皆以軍、武行儒,壇內風氣已近軍旅,不復儒家謙恭良順,好勇斗狠之行蔚然成風,長此以往,只恐正氣壇子弟失卻文人風骨,變的粗俗不堪。”

  東方晨妍奇道:“正氣壇傳承千年,千年之中皆是文武兼修,若要真會重武輕文,何需拖到今日?”

  晏世緣嘆道:“夫人有所不知,正氣壇風氣,有戰則重武,無戰則偏文,千年來以此達成微妙平衡,然此回南疆西域不停襲擾邊關數十載,使的壇中事物皆以武為重,此其一也。其二,連年戰事,導致眾多高管忙於應對,對子女疏於管教,使的壇中子弟日漸驕奢,風氣糜爛,紈絝遍地,就如昨日遇見的靳衛宗,他父親也是個正人君子,自己兒子卻把顛倒是非,霸道蠻橫演繹了個透,只因輸了同門一招,就要痛下殺手,還差點傷及霜兒。”

  聽聞女兒遇險,東方晨妍心中一驚,忙問道:“霜兒可曾受傷?你們昨晚為何不告訴我?”

  晏世緣走到床邊攬住嬌妻削減,柔聲安慰道:“妍兒放心,霜兒絲毫未損,若不是那墨家弟子舍命推開她,恐怕我也救之不及。”

  雖未親見險狀,東方晨妍仍是心系女兒安危,聽聞女兒完好無恙,這才驚魂未定道:“不知那名墨家弟子有沒有受傷?”

  晏世緣答道:“好險我最後關頭趕到,不然正面挨一記‘血衝天’,恐怕也凶多吉少。”

  東方晨妍方才安心道:“真是萬幸。壇中子弟如此紈絝,難怪相公會對此事如此煩惱。此事真要謝謝那名墨家弟子了,不過,壇中為何會有墨家弟子?”

  晏世緣道:“他原本是宇文的弟子,因為家中慘遭滅門,前幾日被清微觀的九曜天尊送來。我觀察他數日,發現此子心性堅韌良善,刻苦謙恭,識大體,懂進退,比起壇中那些自大成災的紈絝要強上不少,連霜兒也對他贊譽有加。”

  東方晨妍嬌笑道:“原來夫君昨晚徹夜未歸,卻是去看別人徒兒去了,那墨家弟子那麼好,夫君是想奪人所愛嗎?”

  晏世緣也不避諱,道:“不錯,我確有收此子入門下之意,卻非橫刀相奪。那孩子此前因經脈閉塞不受宇文待見,近日竟得遇高人指點高深內功,功力突飛猛進,已成可造之材,加之心性沉穩,來日必成大器,宇文不要,我來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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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值正午,一座磚紅瓦綠的大宅之中,一名老人正端著一盤飯蔬行於長廊中小心而行。

  突然一道白衣身影攔到他身前,驚的他手腕一顫,碗中湯水潑出少許。

  老人定睛一看來人,如釋重負道:“原來是二少爺,你可嚇死老奴了。”

  來者正是宇文魄,老人則是宇文家的管事胡伯。

  只見宇文魄笑吟吟的扶住菜盤,道:“胡伯,父親又在房中用飯嗎?”

  胡伯答道:“是,這幾日南方韃子活動日益頻繁,老爺事務繁忙,都在書房用飯。”

  宇文魄道:“父親真是辛苦了。胡伯,不如讓這飯菜讓我端去,聊表孝心吧。”

  少爺要表孝心,老奴心中開心,也沒謙讓就讓他端去了。

  宇文魄一轉身,笑吟吟的臉已經陰沉下來,快步離開胡伯視线,找了一處無人之地,哆哆嗦嗦的從懷中摸出一包藥粉灑進菜湯中,又環顧了下四周,確定無人發現,才向父親書房走去。

  走到父親房門前,宇文魄深吸一口氣,猶豫半響,終於敲響房門,內中傳來宇文正略顯疲憊的聲音:“是胡伯嗎?進來吧。”

  宇文魄推門而入,只見父親面容憔悴,正端坐書案前奮筆疾書,不由頓了頓道:“父親,吃飯了。”

  宇文正聽聞是兒子聲音,猛然抬頭,略帶驚訝道:“魄兒?今天怎麼是你?胡伯呢?”

  宇文魄答道:“孩兒聽聞父親多日不曾出書房,知曉父親勞累,所以自告奮勇替代胡伯為父親端飯,聊表孝心。”

  宇文正聽了面容稍顯欣慰,溫言道:“難得你有這片孝心,把飯菜放過來吧。”

  宇文魄依言走到書案旁將菜盤放下,恭敬的向宇文正施了一禮道:“父親慢用,孩兒回去了。”

  說罷轉身欲走,剛走出一步,卻聽身後宇文正急急喊道:“等等!”

  宇文魄頓時背後一涼,以為父親看出端倪,又不敢違抗父親話語,只得戰戰兢兢轉身,緊張的看向父親。

  宇文正並未理會宇文魄的緊張,他指指不遠處的座椅道:“魄兒,我們父子也有許久不曾交談,稍稍坐會,陪為父說說話吧。”

  宇文魄心中緊張不知父親要說何事,忙推脫道:“不了,父親公務繁忙,孩兒還是不打擾了。”

  宇文正擺擺手道:“無妨,公務還有少許就好,不急這一刻,你且坐下。”

  宇文魄只得依言心驚膽戰的坐下,緊張的看向父親。

  宇文正見兒子緊張兮兮,不疑有他,反而失笑道:“為父只想與你聊聊,不會考教你功課,你莫要緊張。”

  宇文魄聽得此言心中稍定,安心坐好。

  見兒子坐好,宇文正便道:“魄兒,你今年也有十九了,按照壇規,明年便可投身戰場,這幾年你武功長進飛快,直追耽兒,為父心中著實欣慰。”

  宇文魄接話道:“勤加練武,固守邊關,追隨大哥腳步,乃魄兒分內之事。”

  宇文正微微嘆氣道:“你天資聰穎,不在你那大哥之下,但作風不正,使的修為始終難以及上你大哥,這也是為父擔心之事。”

  宇文魄聽父親提起他作風,心中稍有不悅道:“父親,孩兒今年已經改了許多,不復年幼紈絝了。”

  宇文正反問道:“是嗎?那為父三番五次告誡你,莫要招惹你薛師妹,你為何不聽呢?”

  宇文魄一聽,只道夢穎已經告狀,忙扯謊辯解道:“父親,孩兒與薛師妹是兩情相悅,算不上招惹的。”

  宇文正眉頭一皺,問道:“兩情相悅?”

  宇文魄一不做二不休,狠下心道:“是,孩兒真心喜歡薛師妹,還請父親將薛師妹許配與我!”

  他此番話語,一半出自真心喜歡,一半則是希望借父親之威壓住夢穎反抗之心。

  宇文正聽了不禁臉色一沉,微怒道:“你的品行,為父豈有不知?你這些年在壇中有過關系的女子,有哪個是真心對待的?你那些欺男霸女的行徑,哪次不是為父幫你壓下去?此番夢穎入我門下,為父是如何告誡你的?為何你卻我行我素?”

  宇文魄聞言脖子一梗,反問道:“那薛家小妞到底有何過人之處?父親要處處袒護?就算父親視她如掌上明珠,嫁給自己兒子,又不算虧待了她!”

  “混賬!”

  宇文正猛然起身怒道:“為父三令五申,你卻視若無物,是把為父當成空氣嗎!為父說不准,就是不准,你若再對夢穎有非分之想,我打斷你的腿!”

  宇文正在家中從來說一不二,強勢非常,宇文魄一直備受壓抑,即使在外作威作福,也萬不敢在家與老爹頂嘴,此刻見老爹怒發衝冠,頓時沒了回嘴的膽子,但想到李經國給他的藥粉,一股邪念在心中蔓延滋生:“老鬼,你管這個管那個,連老子動女人都要管,這次你要真死了,就怪不得我了!”

  有些人越是遭受壓抑,叛逆心理就越重,解放後也就越放肆,一旦衝破那道线,就會產生可怕的扭曲。

  此刻,宇文魄心中的扭曲已悄然成型,為一場針對墨天痕、宇文正,乃至整個正氣壇的陰謀,埋下了災禍之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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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峰疊嶂,重巒如波,恰是晨時好景。

  群山不遠處,一條杳無人跡的大道上,一輛兩馬牽拉的寬敞馬車正帶著一絲奇異的晃動,緩緩而行。

  馬車裝飾古朴老舊,不像大戶人家的車輛,但細細看去,就會發現其木質結實,輪軸中還裝有樹膠,這是很多大戶人家才能裝的起的部件,樹膠富有彈性,裝在輪軸間可以起道很好的避震效果,無論車內乘員動作多大,在外都只能看到輕微的晃動。

  馬車車夫是個身形魁梧的大漢,他一邊揮鞭駕車,一邊把耳朵貼近緊閉的車門上,貪婪的聽著車廂內若有若無的女子婉媚呻吟,一邊將手不斷的伸向自己襠部,時不時撫搓胯間支起的帳篷。

  過了半響,車廂門倏然打開,瞬間傳出一股腥臭與一聲聲靡靡嬌吟,從中鑽出另一名大漢,那車夫見狀,忙將手中韁繩遞與來人,飛也似的鑽進車廂,就在他關門的一瞬,從那細小的門縫里,能看到除了車夫外,車廂內還有兩名渾身赤裸的大漢正在一前一後肏弄著一具雪白豐膩,氣質高雅,嬌軀俏臉卻白濁遍布的熟媚肉體。

  車夫一進車廂就迫不及待的寬衣解帶,那個正抓住婦人滾圓如秋藕般的白嫩小腿,將肉屌不斷肏入婦人深紅牝穴的大漢笑著打趣道:“蠻魌你慢點,我們有的是時間。”

  發話之人正是當日滅門墨家的黑衣人之一螟蜮,而平躺在車中寸縷不著、嬌哼不止、乳浪翻騰、濁精滿身的挨肏婦人,正是被蒙面人一行抓住的墨家钜子夫人,墨天痕母親——陸玄音!

  這四人受命將陸玄音帶回山莊,一路在馬車上日復一日的,如有無窮精力般輪番凌辱、奸淫這個夫死子散的淒慘美婦。

  他們白日將一種特殊藥油均勻塗抹在陸玄音全身,借此機會先摸揉撫捏遍希音仙子的每一寸豐腴嬌軀,然後抓鬮選出駕車之人作為輪換,在車中奸淫她一整天,將四根邪惡猙獰的巨根輪番塞滿陸玄音的美鮑、後庭、朱唇,輪換著肏弄仙子美軀上每一處可以進行性交的地方,並把汙濁濃精噴灑在這具美軀的里里外外。

  但他們絕不敢誤事,故而將陸玄音照顧的很好,一到晚上,他們就將陸玄音滿是白濁的豐滿軀體衝洗干淨,卻不許她穿衣,就讓她赤裸著被奸多日依然氣質高貴雅致的妙軀在四人猥瑣淫亂的褻玩下昏沉入睡。

  陸玄音每當擦完藥油都會讓她內勁消弭,四肢酸軟,欲火高漲,這時四人就會用淫詞浪語羞辱她,試圖讓她開口乞求他們的肏弄,但心中屈辱與堅持都讓陸玄音在焚身欲火中緊守底线,慢慢的四人也就失去了調教她的興致,直接開始肉棒加身。

  然而陸玄音雖然竭力不屈從於藥性與肉欲,但多日凌辱之下,她的防线也日益聳動,慢慢的不再像開始時那樣極力抗拒四人的動作。

  鑽進車廂的蠻魌邊急吼吼的褪下褲子邊抱怨道:“蝥魎那小子,玩那麼長時間,老子在外面聽了半天,屌都快漲炸了,你好了沒有!”

  螟蜮又狠狠的向陸玄音淫滑濕潤的下身猛頂兩下,頂的婦人一陣悶哼,然後拔出汁水淋漓的肉棍,帶出一股淫糜的濃稠液體從美鮑中滴下,然後朝正蹲在陸玄音胸前用粗黑肉棒猛插美婦艷紅小嘴的大漢道:“螟魄,停一下停一下,換個姿勢再肏她嘴。”

  螟魄聞言,肉棍又抽動兩下,才依依不舍離開陸玄音嬌喘的紅唇,邊退邊催道:“快些給她翻身,狗趴式最帶勁了。”

  螟魄肉屌離了婦人的銷魂洞,也是飢渴難耐,忙仰天躺好,將陸玄音抱到自己身上命令道:“夫人,快趴到我身上。”

  陸玄音聞言,心中羞憤非常,俏臉紅暈更艷,卻順從的配合螟蜮的動作將嬌美豐潤的身子趴在滅門仇人身上,豐彈乳球緊貼他肌肉賁起的胸膛。

  還沒完全趴好,螟蜮已迫不及待的將怒挺朝天的肉屌滋溜一聲頂入她滿是精水淫液的密道,下下盡根而沒,猛烈抽插,擠拍的二人雙股間淫精愛液四下飛濺。

  與此同時,螟魄也是餓死鬼投胎一般,將沾滿陸玄音香津的堅硬粗屌再度貫入美婦檀口一路深入,龜頭直抵她嬌嫩的喉頭,頂的美婦干嘔陣陣,白眼直翻,卻不由自主的用吞咽的方式服侍仇人的凶惡分身。

  蠻魌早在駕車時就已欲火焚身,此刻看著陸玄音原本稍顯骨感的身姿被他們四人連日澆灌下養出的兩瓣豐腴圓臀被肏的上下晃動,甩出開始時不曾有的波波臀浪,哪里還按捺的住!

  當下扶住陸玄音纖細軟彈的腰肢,怒舉青筋直跳的雄根,將漲成紫紅的渾圓龜球抵住陸玄音微微翕張的優美菊口,不由分說一杆入洞,肏的美婦柳腰狂扭,接著便是狂風驟雨般的肉棒肆虐!

  多年來練成的肏女技巧與連日來對陸玄音女體的開發,讓三人配合默契的用三根肮髒雄物在絕美希音仙子體內瘋狂肆虐時一次次引發、積累、提升她的欲望,讓她被肏時快感一波快過一波,一次強過一次!

  螟蜮疾風驟雨般抽插了會,腰肌略感酸痛,於是換了個肏法,只見他將朝天大棒盡根沒入陸玄音花穴,龜首頂住嬌嫩花蕊左旋右轉,龜棱在穹隆間用力刮擦。

  陸玄音這幾日受過這種肏法,但仍是無力抵御,被磨的花芯大開,一股陰精從花房深處噴出,淋在仇人龜頭之上,螟蜮被這陣汁水一澆,腰眼一麻,頂在宮口嫩蕊上的馬眼射出一股白濁逆流而上,將凌辱的印記又一次灌進美婦的花宮。

  雖然已不知經歷過多少次這樣的中出,但原本只為丈夫敞開的神聖子宮又一次被殺夫仇人灌滿,陸玄音心中羞憤不已,眼角再度墜下不甘與屈辱的淚滴,她不僅悲,且在怕,怕的是,相比於最初的抗拒,她竟慢慢的不再反感被人中出的感覺,而是開始有一點享受子宮被熱燙陽精灌滿的舒爽!

  然而凌辱她的仇人並不給她繼續害怕的機會,中出也並不意味著結束,蠻魌捧著陸玄音的豐臀,用他那粗硬大屌在仙子腸道中橫衝直撞,用蠻力發泄一路的憋悶,享受著美婦緊箍的菊門與狹窄的甬道。

  陸玄音的後庭也不由自主的分泌出淫滑黏液,讓蠻魌的陽根在她丈夫都不曾染指的羞處行進的更加爽滑,肏弄的更加帶勁!

  同時,蠻魌向前的大力頂肏也讓陸玄音把螟魄塞在她妙唇間的肉棒吞的更深,二人一下一下,享受著钜子夫人上下通道中的淫滑嬌嫩,爽的粗氣連連。

  不一會,蠻魌率先支持不住,莖身一陣鼓動,已是泄精前兆。

  陸玄音連日被肏,對這陣鼓動已非常熟悉,急忙甩動豐臀,想要把這根肮髒之物甩出,可蠻魌仇人如何會遂她心意!

  只見蠻魌一手鉗住陸玄音蠻腰,一手在她已被頂的發紅的臀瓣上抽了兩巴掌,在咧咧罵聲中將憋了許久的濃臭陽精射入仙子菊穴深處,灌滿她丈夫都沒觸及過卻在多日來被他們四人輪番占有的幽地。

  後庭也被強制灌滿,毫無反抗的余地,陸玄音悲淚狂涌,臻首卻被螟魄抱住,將肉棒不斷向她口中侵入,不一會,也將濃精射入她食道之中,又強迫她用香舌仔細的將龜首清理干淨,逼她吸盡尿道中殘余的精液。

  在這口舌侍奉中,螟魄的肉棒復又聳立,不由分說再度插進陸玄音檀口,如同插穴般盡情肏弄起來。

  就這樣毫不停歇的,三根肉棒在陸玄音體內肆虐了一遍又一遍,將淒美人婦一次又一次的肏上不由自主的高潮。

  陸玄音不斷體會著極樂快感,心中卻是在逐漸迷離中越來越怕,她的身體在這四人一路的開發下日趨敏感,每日被肏上高潮的次數日益增多,心中的抗拒也在慢慢消退,甚至在幾次極樂高潮後,竟對下一次高潮產生了些許期待!

  作為人婦,她對這種感覺本能的感到害怕與抗拒,可在那四人的一路調教與神秘藥油的雙重作用下,陸玄音心中的矜持與廉恥正在一步步被卸下!

  終於,在又一次的強制性高潮之後,陸玄音那雙原本彈撥仙音的纖纖素手小心翼翼的抓住了在她檀口中進出的肉棒,輕輕開始來回擼動,香舌開始努力卷纏頂在口中的龜冠,豐臀雪股也不再被動受棍,而是開始輕搖款扭,迎合起那兩支將她塞滿的肉棒,閉起雙眸,哼出略帶享受的聲調。

  正在盡情馳騁的三人驚喜的發現了美貌婦人的變化,相互淫笑著遞了個眼色,同時停止了下身的律動,拔出滿是精水的男根。

  陸玄音陡然失去快感,睜眼望去,只見一顆碩大紫紅的龜球就在眼前顫顫巍巍,便下意識的長開雙唇,追逐著這根大棒,粉色柔舌努力去夠著滴水的馬眼,想要重新品嘗這根肉菇。

  此時在她面前的已換成螟蜮,只見他不停微微後退,讓龜冠始終與陸玄音的小舌差之毫厘,淫笑道:“夫人,這麼喜歡我的肉棒嗎?照我之前說的來求我,我就滿足你。”

  陸玄音赤裸著嬌軀向前爬去,美目迷蒙間,芳唇中吐出了讓她自己都羞憤不已的話語:“我要,我要你的……大肉棒……肏……我的……小嘴。”

  淫謀終於得逞,車內三人發出得意笑聲,螟蜮也不再忍耐,抱住陸玄音臻首,將肉棒插進仙子檀口,陸玄音則如獲至寶般,吮吸咂舔,將仇人的肉棒吃的滋溜有聲,豐臀則是媚搖不已,似是在渴求殺夫仇人的臨幸一般。

  換到婦人身下的蠻魌則繼續著淫邪調教,他將肉棒頂端在仙子濕滑不堪蜜屄入口處前後滑動,龜首偶爾順著滑膩的美肉嵌入穴口,但輕觸即走,絕不深入。

  反復幾次,在神秘藥油刺激下欲火狂燒陸玄音被他挑逗的難以自持,口中嗚咽的發出悲鳴,穴口不停追逐著仇人肉棒的蹤跡。

  蠻魌見婦人如此淫媚浪態,也進入正戲,只見他扶穩朝天挺立的肉屌對准仙子穴口,對陸玄音淫笑道:“钜子夫人,想要老子的寶貝,就自己套進去吧!”

  說罷再度將龜冠嵌入水簾洞口。

  聽到“钜子夫人”

  四字,陸玄音嬌軀一顫,動作驟停,可當仇人的龜頭擠進自己泥濘小穴後,叢生的欲火瞬間將這點矜持再度焚毀,花徑蠕動著將蠻魌的丑陋肉棒哧溜一聲盡根吞下,搖擺起豐隆圓臀開始上下套弄!

  南水玄音第一次主動扭腰配合,爽的蠻魌接連粗喘,忙握住美婦那對懸垂在胸前晃動的彈潤豐乳,感受著手中日漸豐腴的滑膩乳脂,以此延緩下身泄意。

  螟蜮蠻魌得到陸玄音主動侍奉,螟蜮看著她沉淪於肉欲的淫媚姿態也不再多事,粗大肉棒破開美婦微翕的美菊,就著精水腸油一路到底,配合著另兩人的節奏享受起美婦扭腰擺臀的新刺激。

  陸玄音雖然心中仍是極度抗拒被殺夫仇人奸淫玩弄,但此刻被恥辱淫悅的欲火與神秘藥油所支配的她腦中一片空白,柳腰玉跨按照肉體的本能不斷扭動,與芳唇一起配合著三根粗壯肉棒的凶猛衝撞,瘋狂抽插,任由他們用淫糜的亂交姿勢輪奸自己,讓肉棒在她蜜穴腔壁嫩肉的緊密包裹中爆發,將腥臭的雄性精華激射在自己被輪番中出內射的嫩屄蜜穴中,灌滿她作為人妻的最後貞潔。

  她的菊腸肛道、朱唇檀口、高雅俏顏也一次又一次的接受仇人充滿獸欲的強勁噴射,份量幾乎從未減少過的汙穢陽精里里外外玷汙著钜子夫人,一次次的將她送上充滿淫悅的羞恥高潮,讓她清雅高貴的豐美身軀不停不停抖動抽搐,在淫悅快感的波峰之下和恥辱無助的哀羞之中忘我悲鳴,墮入肉欲深淵!

  就這樣,四人除了進食時間外毫無喘息的輪換著反復輪奸著滿身白濁的哀婉人妻,從清晨到正午,從正午到傍晚,每個人都肏遍了陸玄音身上每一處肉洞,在她體內體外撒滿充滿獸欲的種子,直到臨近夜晚方才將她帶到山中的一處水潭中洗淨那綿軟嬌美的身軀,然後將她帶回車中,在她身上每一處,尤其是小穴與菊門中,仔細塗滿那讓陸玄音既懼怕又期待的神秘藥油,這當中免不了又是一番上下其手,之後再喂她些干糧,這才再度分開,螟蜮單獨在車外值崗,另三人則抱著不著寸縷的哀羞仙子入睡。

  是夜,螟蜮在馬車不遠處燃起篝火。

  到了換崗之時,穿戴整齊的螟魄從車中走出,與螟蜮打了聲招呼迎了上去,在他身邊坐下,道:“那陸玄音可真耐玩,這麼多天了,越肏越媚,比以前那些俠女強多了,要不是少主吩咐天天給她用上欲瀾精油,恐怕憑我們還沒法調教呢。”

  螟蜮笑道:“那是自然,這欲瀾精油可是用我們山莊的玉雪苔交由摧花藥王親手煉制的催情聖藥,在快活林使用時足見其成效非凡。不過陸夫人在欲瀾精油作用下竟然過了這麼多天才稍有屈服,不愧是道門高足,當真極品。”

  螟魄接話道:“要論長相,她與家鄉那些天族女子倒也不相上下,不過要說極品,聽說她那陸家本家有個女的才是真正的極品,被人稱為‘天下第一美女’,算起來應該是她的侄女吧?”

  螟蜮調笑道:“怎麼?钜子夫人肏夠了,想肏她侄女了?”

  螟魄急忙道:“我的意思是,有機會去南水,把她那‘天下第一美女’的侄女抓來,我們肏她個夠,看看比起家鄉那些天族女子有何不同。”

  提到天族女子,螟魄竟垂下頭,眼中流出幾分悵然之色。

  螟蜮拍拍同他肩膀安慰道:“莫要傷感,我知道為了大計,你我都離家太久了,但只要少主事成,我們就能風風光光的回到家鄉,在那些自詡正統的雜碎面前堂堂正正的抬起頭來!”

  螟魄猛然抬頭,眼神中滿是盼望與期許,激動的對螟蜮道:“對,輔佐少主成事,風風光光的回去,讓那些看不起我們的家伙知道,我們不比他們差!”

  螟蜮站起身,略帶贊許的看著螟魄,點頭道:“我該回去睡了,你好好守夜吧。”

  剛要邁步,卻見螟魄也站起身問道:“大哥!你說,少主他真能成功嗎?”

  螟蜮身形一滯,緩緩道:“螟魄,你記著,無論何時,我們要做的,就是相信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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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武場事件已過去七日,由於與大眾情人晏飲霜“關系曖昧”,墨天痕不得不又一次棄了演武場,尋到清洛城外一處僻靜樹林中的空地獨自練武,以避開正氣壇眾生員的指指點點。

  這七日來他一直不停由陰返陽衝擊陽脈關口,每次皆衝擊到疼痛難以忍受方才罷手。

  雖然陽脈依舊閉鎖,但他清晰的感覺到那原本細小的陽脈關口已隱隱有了一絲松動,這讓他欣喜不已,從而更堅定的進行修煉。

  同時,陰脈內力配合下的墨狂八舞也是越練越精熟,隨著墨天痕內力因修煉陰陽天啟不斷增強,行招運勁法門漸循章法,曾經一招要花費三成內力的劍招如今花費已不足半成。

  然而墨天痕深知自己進步還遠遠不夠,故而再苦再累,他亦從未松懈。

  此刻正值晌午,烈日當頭,墨天痕配合內力演練墨狂八舞,揮汗如雨。

  突然,墨天痕感到身邊樹林似有人前來,忙收了劍招坐好防御姿態,提氣運元,發出洪亮問話:“誰!”

  話音剛落,只見林中利芒閃爍,一名穿著華貴的儒生仗一柄長劍從樹林中走出,雙眼緊盯墨天痕,眼神對他滿是戒備。

  墨天痕連番遭到追殺,對這種情形極為敏感,來人似乎不懷好意,他也當即挺起墨劍擺出架勢,與來人對峙。

  二人萍水相逢,初見一刻即是劍拔弩張,那名華服儒生率先開口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這荒無人煙之地獨自一人?”

  墨天痕仔細打量來人,卻發覺其不像針對他而來,反而似是偶遇,於是答道:“我乃正氣壇弟子,只是喜歡一個人清淨,故而在此練劍。”

  那人一聽,面色頓時緩和,收劍施禮道:“原來是同門師兄,在下李經國,也是正氣壇弟子,敢問師兄投於哪位教習門下?”

  墨天痕見李經國彬彬有禮,也還禮道:“師兄不敢當,在下姓墨名天痕,師從宇文副壇主。”

  李經國收劍入鞘,接著道:“原來是副壇主高足,說來也巧,在下路過此地,便是奉副壇主之命調查近來壇中女弟子失蹤之事。”

  “女弟子失蹤?”

  墨天痕心中奇道:“正氣壇中竟有這等事?”

  但轉念一想,自己當日還曾被蒙面人少主一行追殺,看來近來正氣壇也是不算安全。

  李經國見墨天痕沉吟不語,接著問道:“墨兄,你近來可有看見可疑之人?”

  墨天痕第一時間想到蒙面人少主一行,但心中不確定,於是敷衍道:“不曾,我在這練劍多日,除了李師兄你外,不曾見過其他人。”

  李經國笑道:“墨兄說笑了,你這不等於在說,我是那可疑之人嗎?”

  墨天痕被他幽默話語逗的微微一笑道:“在下絕無此意,李師兄莫要誤解才好。”

  李經國抱拳道:“只是說笑罷了,在下這就離去了,墨兄若有發現,不妨直接稟報副壇主。”

  說罷便轉身離去。

  墨天痕目送李經國離去,又繼續練了一個半時辰劍,腦中卻一直想著剛才李經國話語,眼前不由自主浮現出兩張絕美容顏,一張絕色傾國,清純帶媚,一張圓臉粉嫩,大眼靈動,正是晏飲霜與薛夢穎——他在正氣壇最關心的兩人,女弟子失蹤,應該沒有她們吧?

  想到這里,墨天痕心中牽掛二女再也無心練劍,包了墨劍,便往正氣壇走去,想要探知二女是否安好,卻絲毫不知就在方才他與李經國對話之時,一只米粒大小的怪異小蟲已悄悄攀附到他的身上。

  ********************

  正氣壇副壇主府邸書房之中,宇文正接過剛傳來的一份卷宗打算翻看,只看到第一頁便怒容滿面,呼的站起身來,渾厚氣勁透體而出,崩的身周書架上的書籍紛紛落地。

  老仆胡伯正好經過,聽到聲響急忙推門而入道:“老爺,發生何事了?”

  宇文正一通發泄,怒意稍平,看見老仆進來,便道:“胡伯,麻煩你傳個話,把夢穎叫來。”

  胡伯忙道:“是薛家小姐嗎?老奴這就去,老爺您莫急。”

  便一路沿著長廊來到門口,正遇著剛從外面回來的的宇文魄。

  “胡伯,急急忙忙的這是去哪?”宇文魄攔住他問道。

  “老爺在書房大發雷霆,讓我去請薛家小姐過來一趟呢。”

  胡伯對宇文魄如實答道。

  “哦?”

  宇文魄眼珠一轉,讓開路道:“那快去吧,莫要耽擱了。”

  望著胡伯身影消失在街頭,宇文魄原本堆笑的臉猛然一沉,快步走進家對面的酒樓。

  酒樓老板一見是他忙迎上來道:“宇文公子,怎麼剛走,又回來了?”

  宇文魄反問道:“李經國走了沒有?”

  “李公子啊?還不曾走。”

  宇文魄聽了也不再搭理他,徑直走上三樓雅間,推門便道:“機會來了!”

  墨天痕回到正氣壇已是申時二刻(注1),剛走進正氣壇牌坊,便見面色不善的宇文魄迎面走來對他道:“墨天痕,我父親讓你過去一趟!”

  墨天痕瞥了宇文魄一眼,“嗯”了一聲,徑自與他擦肩而過。

  宇文魄轉身看著墨天痕背影遠遠綴著,咬牙仇視道:“小子,這次你死定了!”

  話分兩頭,胡伯一路前往夢穎宅舍,行至半途,卻有一人半路竄出,攔住他的去路。

  胡伯定睛一看,認得來人,忙道:“原來是李家公子,攔住老朽是有什麼吩咐嗎?”

  來人正是李經國,只見他微微一笑,道:“沒事,就想問問,副壇主在家嗎?”

  胡伯答道:“在的。”

  李經國道:“哦,那就好,我奉副壇主之命在正氣壇四周搜查可疑人物有所發現,正要稟報於他,又害怕他有事外出,正好看見你了,就過來問問。副壇主在府邸何處?”

  胡伯答道:“老爺就在在書房。”

  心中奇道:“你有事,問明我老爺是否在家就好了,你不知老爺在哪,到府邸找個下人一問便知,何必與我囉嗦這麼多?”

  但想歸想,老人也不說,只是心中掛記主人交代,不卑不亢道:“李公子,老朽還有事要辦,您還有問題嗎?”

  李經國微微一笑,讓開路道:“我這就前往,您慢走。”

  胡伯也草草還禮,匆匆去了,卻沒發現一只怪異小蟲已悄悄鑽進他的褲腿中。

  李經國看著胡伯消失在視线中,原本和煦的臉上露出一絲蔑笑,然後轉身快步向副壇主府走去。

  胡伯走出不遠,便感腿筋一麻,下肢酸軟,整個人不由自主坐倒在地。

  路過生員見狀趕忙上前詢問狀況,胡伯只當是走太急拽著筋了並沒有太過在意,歇息一小會後感覺酸麻漸退,便趕緊起身,謝過幫助他的生員,急急向夢穎住處走去。

  墨天痕來到副壇主府邸向下人問明宇文正所在,府中下人們已認得他,只道他找老爺有事,也未加阻攔,爽快的告知與他。

  墨天痕一路來到宇文正書房前敲門,宇文正只道是胡伯攜夢穎回來,便說了聲:“進來吧。”

  墨天痕推門而入請安道:“師傅,你找我?”

  一聽來者不是胡伯,宇文正抬頭見是墨天痕,不悅道:“怎麼是你?我何時找過你?”

  墨天痕亦是不解道:“不是您讓宇文師兄傳話讓我前來……”

  話未說完,墨天痕眼前驚見恐怖一幕!

  只見宇文正睜大充血的赤紅雙眼,露出驚恐神色,面皮忽然變的深紫如茄子一般,雙手抓住自己脖子,手指越陷越深,喉間發出近乎窒息的滲人嘶聲!

  “師傅!”

  墨天痕不知究竟發生何事,忙箭步搶上前,試圖掰開他扼住喉嚨的雙手,不料手剛搭上,門口卻傳來一聲疾厲怒喝!“住手!”

  來者正是宇文魄,只見他面色陰沉,手執兵刃,劍指墨天痕,陰狠道:“墨天痕,你竟敢謀害我爹!”

  墨天痕急欲辯解,然而宇文魄心中有鬼,不由分說,揮劍搶攻!

  毫無解釋余地,墨天痕無奈之下,春秋在握,墨武開封!

  宇文魄殺招毫不容情,起手便是“斬立決”,氣機散發,是墨天痕再熟悉不過的……

  殺機!

  殺氣臨身,本欲防守解釋的墨天痕幡然醒悟:“他在算計我,想置我於死地!”

  心思電轉,春秋劍芒陡開,風嘯飈然!

  墨狂八舞:劍御千秋風!

  狂風呼嘯,對上決斬軍招,兩劍相交,宇文魄驚覺墨天痕內力竟不下於他,甚至隱隱高過一线!

  被公認的“廢物”

  超過,宇文魄心中羞憤非常,不顧墨劍掃面勁風,龐大氣勁巍然而出,劍招再出“如山令”!

  如山氣勁阻下春秋劍風,從四方碾來,鋪天蓋地籠罩書房,無差別壓向房內二人。

  墨天痕驚覺宇文魄殺招並非針對自己,竟是將昏迷在地的宇文正一同卷入!

  詫異之下,墨天痕陰脈真氣急速流轉,墨武春秋在沉重威壓下揮出輕盈軌跡,舞出層層薄雲,無際柔雲以輕抗重,將如山劍招寸寸消磨至無,安然護住屋中二人!

  墨狂八舞:劍嘯萬里雲!

  兩招已過,墨天痕心知守不可久,於是墨劍一橫,八舞再出熾烈劍招,如焰真元映的劍身微紅,灼熱劍氣直掃眼前紈絝——墨狂八舞:劍掃長空焰!

  宇文魄兩招皆處下風,心驚間不敢再攻,但見墨天痕主動出擊,心中更是憤恨,長劍立拄於地,正氣軍劍最強式——“衛山河”

  上手!

  墨劍挾焰猛攻而來,宇文魄仰仗虎膽劍最強劍招強硬相抗,真氣交擊,只見火風呼嘯,重擊山河劍罩,宇文魄被巨力衝出一丈有余,熾熱劍風熏的院中花草盡數干枯!

  兩人電光石火間交手三招,劍聲驚動院中護院武師,宇文魄見人紛紛趕來,劍指墨天痕大喝道:“險惡小人,意圖對父親下毒手,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武師們聞言大驚,望向墨天痕的眼中皆帶憤怒敵意,顯然是信了宇文魄的話。

  墨天痕望見眾人表情,懊惱輕易中人奸計,亦在思索對策:宇文魄殺意盎然,若自己繳械投降,難保不會被痛下殺手,屆時他只要說是為父報仇,料來不會有太大處罰,如今之際,恐怕只有殺出正氣壇,再另覓出路了!

  想到這里,墨天痕不由一陣心哀,他家破人亡,原以為師門可以暫避風雨,不料卻連逢逼殺算計,又想到此去不知何時能再見晏師姐與夢穎,墨天痕心中黯然間全力再運“劍御千秋風”,墨武春秋掀起漫天疾風,吹在場眾人雙眼迷離,墨天痕趁機縱身一躍,奪路而去!

  墨天痕一劍只拖延片刻,宇文魄修為高過那些護院武師,不一會便直追而來,趕上墨天痕身影,一記“驚虎膽”

  直撲他後心要害!

  墨天痕聽得背後風聲逼近,只得扭腰揮劍,倉促間勉力一格,只覺虎口狂震,內勁瞬息一亂,喉頭涌起一絲腥甜,腳步也隨之一緩。

  宇文魄一招得手,順勢追上墨天痕腳步,揮劍欲纏住墨天痕。

  墨天痕且戰且走,一路向大門退去,但腳步遭到拖延,行進間護院武師亦漸漸趕上,欲成合圍之勢。

  墨天痕本不願傷人,但心知此刻若不下重手,恐怕今日難以脫逃,只得下狠心來,再祭墨狂八舞,墨武春秋結成銀月劍圈,“劍動神州月”

  射出無數銀芒,霎時間,朗朗白晝亦能得見銀光四射,護院武師紛紛中招,倒地哀嚎不止,宇文魄亦只能勉力格下劍光,不敢越雷池一步!

  劍招得手,墨天痕不敢遲疑,立即衝出圍捕,不料剛跨出門坎,一股劍氣迎面而來,墨天痕急急回避,劍風擦面而過,激的墨天痕一身冷汗,定睛望去,卻是李經國堵在前路!

  這時宇文魄正從內追出,看見李經國,趕忙叫道:“經國!幫我殺了他!”

  “李師兄……”

  墨天痕看向李經國,只見他擺好架勢道:“墨兄,抱歉了!”

  隨後劍光飛起,攻向墨天痕,宇文魄見李經國出手,亦仗劍加入戰圈,兩下夾攻墨天痕!

  一人獨對正氣壇兩大年輕高手,墨天痕固然功力提升飛速,仍是難以招架,左右支絀。

  但宇文魄一意逼殺,李經國卻是困而不殺,三人交戰數十回合,墨天痕氣息漸粗,汗透重衣,宇文魄卻是攻殺更厲,招不容情!

  “宇文兄!抓活的!”

  李經國見宇文魄殺意上頭,不由提醒道,宇文魄卻是恨意怒意皆狂,不顧之前“讓他身敗名裂”的豪言,一心想置墨天痕於死地!

  就這樣,三人又纏斗許久,周圍聚集生員越來越多,看著戰圈中的二人議論紛紛,宇文魄趁機叫道:“墨天痕大逆不道,欲弑其授業恩師,正好被我撞見,各位師兄弟速來幫我一起擒下這個敗類!”

  周圍議論聲轟然炸開,卻無一人上前。

  宇文魄看見人群反應,怒氣更盛,逼殺更緊,但李經國不下殺手,墨天痕守的滴水不漏,三人又戰了片刻,仍是糾纏難分。

  二人圍攻仍久戰不下,宇文魄面色漲紅,怒意恨意更上層樓,劍上血氣彌漫,極招蓄勢而發!

  墨天痕識得這招正是“血衝天”,想到宇文魄一直以來的無理逼殺,以及陰狠陷害,心中怒意也再止不住,陰脈真元狂烈運轉,沛然正氣從人與劍中磅礴散出,浩然之意震驚在場所有人!

  墨狂八舞:劍斷妖邪路!

  八舞第一式,為蒼生所創,誓斷妖邪生路,墨天痕伏奸一擊,竟現出龐然劍意!

  宇文魄、李經國同感前所未有的強大氣機,不敢大意,宇文魄全力運使“血衝天”,李經國亦使出“衛山河”,虎膽劍一攻一守兩大極招硬撼墨天痕斬邪之劍!

  墨狂劍意,配合陰脈內勁,墨狂八舞初現完整形態,威力倍增!

  三人劍招猛撞,竟是平分秋色,同時噴血退開!

  然而墨天痕以一敵二仍能戰平虎膽劍殺意最強的兩招聯手,在場眾人,盡皆目瞪口呆!

  雖是戰成平手,墨天痕仍是內息翻騰,胸臆震痛,單膝跪地嘔紅不斷。

  就在這時,一道窈窕麗影撥開人群,看見此幕,不由驚叫道:“天痕哥哥!”

  隨後邁開蓮足疾奔到墨天痕身前,蹙起秀眉怒問宇文魄、李經國道:“你們這是做什麼?以多欺少嗎?”

  隨後俯身查看起墨天痕傷勢。

  宇文魄見夢穎如此維護墨天痕,心中大惱,但轉念一想,這不正是自己渴求的讓墨天痕“身敗名裂”的最好時機嗎?

  當下急道:“夢穎師妹,墨天痕謀害我父親被我當場抓獲,你來的正好,快助我拿下這無恥敗類!”

  夢穎聞言也是一驚,難以置信的轉頭問道:“天痕哥哥,這是真的嗎?”

  不待墨天痕回答,宇文魄便搶著道:“我親眼所見,哪會有假?夢穎師妹你速速擒下這小子,為爹爹報仇啊!”

  一旁李經國聽到宇文魄這番話不禁暗暗皺眉,心道:“這小子真是壞事,我明明說過只是讓宇文正睡幾天,他非說死了,難道他這回真心想讓自己老爹死,所以換了即發的毒藥?不對,看他們言語,宇文正毒發是見墨天痕之時,必是三蝕蠱下蠱成功,宇文正此刻應該還活著。罷了,怕是三蝕蠱毒發狀況恐怖,讓他誤以為他老爹已經當場斃命了吧……哈,死了也無妨,省的還要再等三日。”

  李經國暗自算計著,在場眾人的目光卻集中在夢穎與墨天痕二人身上。

  墨天痕望著夢穎略帶哀傷的明眸,誠懇問道:“夢穎,你信我嗎?”

  望著眼前自小愛慕著的男子的真誠眼神,夢穎大眼中忽的蒙上一層氤氳,隨之而來的,是留給這個男子一個堅定眼神,決然轉身,如鸝翠音帶著篤定口氣向宇文魄大聲道:“我信他!”

  只三字,勝過千言萬語,墨天痕慰然一笑,拄劍起身將夢穎攬在身後,冷眼劍對宇文魄,腦中卻飛速分析當前境況,他心知此時情形,若無人站出來主持公道,避戰才是上佳之舉,不然等各大教習聞訊而至,必然聽信宇文魄說辭,屆時自己將插翅難飛,一旦落在宇文魄手上,他讓自己罪名坐實便方便太多。

  心中定計,墨天痕當即舉劍迎敵,夢穎也不甘示弱的從他身後走出,掣劍在手,堅定道:“天痕哥哥,夢穎與你同進退!”

  以二戰一,仍是拿不下一個“廢物”,宇文魄羞惱之意前所未有,此刻見夢穎對墨天痕毫無條件的信任,二人又如此情意拳拳,使得他怒火攻心,狀若魔瘋般舉劍,劈頭蓋臉砍向二人,李經國嘆了口氣,也無奈舉劍跟上。

  四劍相交,墨劍守住亂砍瘋劍,夢穎接戰陰謀儒者,四人捉對相搏。

  拼斗片刻,卻見宇文魄向後退開,朝夢穎邪笑道:“薛夢穎,你很喜歡你的天痕哥哥是吧?”

  墨天痕暗自皺眉,不知對方耍何伎倆,夢穎卻是若有所覺,劍勢隨之一緩。

  只見宇文魄又道:“你說,這廢物會喜歡一個不潔的女子嗎?”

  夢穎一聽,猛然想到他所指何事,心頭猛緊,驚喝道:“你住口!”

  隨後棄了李經國,舉劍刺向宇文魄!“夢穎,莫要受他騷擾!”

  墨天痕不知宇文魄說話何意,但見夢穎不顧一切攻向宇文魄,急忙出言阻止,夢穎卻渾然不聽,一意直取宇文魄,身後空門大開!

  李經國趁此機會,長劍直追夢穎後心!

  墨天痕急忙揮劍攔住李經國,卻阻不了夢穎正面對上宇文魄!

  同門師兄妹拔劍相向,只一照面,宇文魄便占盡上風!

  “夢穎,快回來!”

  墨天痕深知夢穎雖拜宇文正為師,但入門時間太短,絕不是宇文魄的對手。

  然而他幾番欲救,都被李經國死死纏住!

  眼見夢穎章法漸亂,墨天痕心急如焚,李經國亦趁此機會,劍出連環,意圖趁他心神不寧之際一舉擒拿!

  轉眼又過三招,墨天痕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只見宇文魄利落格開夢穎的一記“驚虎膽”,隨後一掌擊出,正中少女綿軟胸膛!

  “唔……”

  胸前中掌,夢穎發出一聲痛苦悶哼連退數步,墨天痕急忙揮劍蕩開李經國劍勢,反身抱住夢穎柔軟腰肢,關切問道:“夢穎,還好嗎!”

  “哈,還是如當晚一樣,手感妙不可言。”

  宇文魄端詳著自己那只在那晚褻瀆過夢穎身軀,又在今日再度擊上少女酥胸的手掌,隨後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挑釁般看向墨天痕。

  嘲諷的口吻,蔑視的眼神,眼前敵人無情的譏笑著墨天痕,諷刺著他在眾目睽睽下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

  墨天痕懷中口溢朱紅的圓臉少女,夢穎揪著秀眉,忍著胸口疼痛,靈秀大眼帶著期盼望向墨天痕。

  即使受傷,即使痛苦,夢穎的模樣依舊清婉中透著可愛,更刺激的墨天痕心如刀絞,痛楚難當,執劍之手緊握住自己唯一倚仗,陰脈真元狂暴運轉,激蕩情緒,衝破心門,涌至喉間,變成一句肅殺怒語——“你們……該死!”

  隨後,墨天痕滿腔怒意恨意,化成對重要之人的保護決意,以及對奸邪小人的罰罪正氣!

  磅礴劍意噴薄而出,浩然之氣彌漫正氣壇上空,墨天痕一劍未出,已震懾在場所有生員!

  墨狂八舞:劍罰百世罪!

  春秋鋒起,墨武罰罪,墨狂八舞最上式,在上代钜子墨縱天身死之後,初現塵世!

  宇文魄、李經國同感不可抵御的正氣威壓,雙雙祭出“血衝天”,欲以血攻抗劍罰!

  三人極招再度衝擊,浩然墨鋒衝破赤紅血幕,轟在奸徒之身,以劍罰罪!

  血衝天雙招聯手,結果依然是——一敗塗地!

  宇文魄、李經國二人雙雙中招,鮮血狂嘔,無力再戰!

  墨天痕一招用盡全身真氣,亦單膝跪地,拄劍狂喘,卻聽人群後方嘈雜聲大作,有人正在狂吼:“什麼人敢在正氣壇大打出手!”

  宇文魄面色慘白,聽到聲音卻露出欣然之色,向墨天痕哂笑道:“教習已至,你逃不了了!墨天痕,你這廢物注定斗不過我!”

  墨天痕亦感大勢已去,心中涌起一股無力之感。

  夢穎柔荑輕握墨天痕手掌,萌動大眼帶著一抹柔情,注視著眼前一怒之下為自己耗盡元功,揮劍開殺的俊逸少年,清音嬌柔道:“天痕哥哥,夢穎與你一起。”

  墨天痕亦轉頭望向這天真純美,眼波流情的可愛少女,二人不語間,情意已無需再語!

  正在這時,壇中突然狂風大作,吹的眾人眼睜不開,一道黑色蒙面人影風行其中,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接近墨、薛二人!

  待到風停,眾人驚覺墨天痕、薛夢穎已不知所蹤!

  “怎麼回事!”

  功虧一簣,宇文魄不顧重傷猛然站起,環顧四周,確實不見墨天痕與薛夢穎,氣急之下內息亂竄,終於支持不住暈了過去。

  ********************

  清洛城南方郊外,黑衣蒙面人腋下夾著墨天痕與薛夢穎踏風而行,身形如飛,行至一處空地,風息人止,丟下二人。

  墨天痕一落地,立即激動的向黑衣人跪下行禮道:“壇主兩次救我性命,墨天痕此生必當粉身碎骨,以報此恩情!”

  黑衣人輕咳兩聲,解下面罩,露出一張俊逸無雙的男性面龐,正是正氣壇壇主晏世緣!

  晏世緣略顯尷尬的看向墨天痕道:“小子,你怎麼認出是我的。”

  一旁夢穎在墨天痕行禮時還懵懵懂懂,不知他所雲,這下一見真的是壇主,趕忙也拜下。

  墨天痕則答道:“壇主在壇中怕暴露身份,並沒有用出那日身法,但是出城以後,速度明顯變快,與那日救下我的身法如出一轍,故而認出。”

  晏世緣點點頭,輕笑道:“不差,你們都起來吧。”

  墨天痕二人依言起身,晏世緣又道:“今日一事,若宇文醒不過來,你怕是在正氣壇待不下去了,宇文魄親眼見你出手,你絕脫不了干系。”

  墨天痕抱拳,不卑不亢道:“壇主明鑒,弟子是被宇文魄及李經國陷害的。”

  “哦?”

  晏世緣眉一挑,問道:“你的推斷?”

  墨天痕答道:“弟子今日下午在荒無人跡處練劍,正好被李經國找上,隨後回壇時,宇文魄傳話,說師傅找我,我剛到書房不就,師傅便毒發,隨後便被宇文魄發現,時間之巧,幾乎可以寫成話本!”

  晏世緣皺眉問道:“按你所說,也是宇文魄有構陷嫌疑,那你為何懷疑李經國?”

  墨天痕道:“李經國在此事中,有兩個破綻。其一,他在樹林中看似與我偶遇,實則已在暗處窺視弟子好久,只因我發現了他,他才現身。破綻便在於,弟子當時在練的,乃是家傳的劍招,而當弟子自報乃正氣壇弟子後,他竟無絲毫起疑,很顯然,他一開始就知曉我底細,現身只為欲蓋彌彰,假裝偶遇!其二,弟子在副壇主府邸脫出,在大門處又遇見李經國,他二話不說便向弟子動手,說明他已知曉內中發生何事,到那的目的,只為半途截殺弟子!”

  晏世緣沉吟半響道:“你之推論,頗有道理,偏偏沒有證據,只要他一口咬定,你便無力辯解。”

  墨天痕道:“只要壇主肯站出來為弟子說句公道話,弟子相信可以查明真像,洗刷冤屈!”

  晏世緣道:“這倒不必了,宇文中毒,我責無旁貸,這件事若真如你推論,那牽涉之廣,非你所能駕馭。”

  墨天痕不忿道:“難道就讓弟子這樣蒙受不白之冤嗎!”

  晏世緣深深看他一眼道:“你弑師一事,必會被想陷害你的人大肆宣揚,你此時若回去,只怕群情激憤下,我也保你不住。這件事交我處理,我定為你沉冤昭雪。陷害你之人定會派人搜尋你的下落,當務之急,你該考慮下一站將去何處。”

  墨天痕聽罷沉默一會,道:“既然如此,我便北上!”

  晏世緣挑眉道:“哦?為何?”

  墨天痕答道:“敵人不難知道我母親出身南水陸家,師門希音觀也在南方,他們定會以為我前去投奔這兩處,故而向南追趕,我便反其道而行之,一路北上!”

  晏世緣贊許的點頭道:“與我料想不差。墨天痕,正氣壇近日將有風雲涌動,你提前離開,對你來說無害反益。正氣壇非你修行佳所,偌大江湖,才是男兒該闖之地,我希望你可以在這江湖歷練一番,找到真正的自己,你莫要讓我失望。”

  墨天痕再度俯身跪拜道:“壇主教誨,弟子謹記,待弟子日後有所成就,定當報答!”

  晏世緣再度點頭,面露慈祥笑容道:“此去向北,經清洛北固嶺,我已安排人在那接應,你們旅途所需盤纏藥品,皆已交予那人。待你們尋到她,可以與她同行。”

  墨天痕心中暗自嘆服晏世緣料事准確,心思縝密,口中問道:“敢問壇主,接應之人有何特征,我們應如何尋到他?”

  晏世緣略帶深意的一笑,道:“到那,你自然就知道了。”

  他故作神秘,墨天痕也不願多問,再度向他深深施以一禮,便轉身招呼夢穎啟程。

  剛走兩步,又驀地回頭問道:“壇主,敢問,師傅他到底如何了?”

  雖然與宇文正感情不深,但畢竟曾為師長,墨天痕仍是放心不下。

  晏世緣欣慰一笑,轉瞬認真而嚴肅道:“你們門外大戰時,我已查看過宇文情況,他中毒奇特,目前只是昏迷,但日後還不好說。不過你放心,宇文是我過命的兄弟,他的命,我一定要救!”

  晏世緣如此保證,墨天痕便放心下來,再施一禮,轉身出發。

  途中,墨天痕扶著走路略有蹣跚的夢穎,深深朝正氣壇方向望了一眼,腦海中再度浮現那張巧笑倩兮,嬌媚如仙的絕美容顏,那是他在正氣壇僅存的牽掛,只是此生,還有機會再見嗎?

  ********************

  本章人物實力

  晏世緣87

  墨天痕16-36(演武場戰靳衛宗之時,內力從無到有的飛升)-46(七日後對戰宇文魄時)

  薛夢穎28-24(輕傷)

  晏飲霜48

  宇文魄45

  靳衛宗41

  李經國39

  特別提醒

  南宮離恨99

  呼延逆心86-46(重傷,只余一半左右實力)

  注1:申時二刻=15點30分

  注2:更正一下,第四章中靳衛宗稱晏飲霜為“晏師姐”是bug,實際上晏飲霜稱靳衛宗師兄,靳衛宗應稱她為師妹。

  該bug在本章修復,特此通知。

  各大女主身材具體設定(有出戲風險,有興趣的請看,怕出戲的請跳過)

  陸玄音:35歲,身高166,體重46kg,三圍33D,26,38

  薛夢穎:16歲,身高158,體重43kg,三圍30B,22,33

  晏飲霜,19歲,身高168,體重45kg,三圍32C,23,36

  東方晨妍:36歲,身高165,體重45kg,三圍34E,2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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