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鴻鵠藐宗武,離恨傲真龍,混沌太易開天啟,陰陽割昏曉!”
來人身形威武雄沉,口誦蔑天詩號,背負雙手,氣勢非凡,狂傲絕倫,一雙血紅赤瞳精光四溢,緊盯墨天痕道:“小子!你,過來!”
墨天痕被此霸烈氣機震懾,愣在當場,渾身汗如雨下!
“恩?”
來者見墨天痕原地不動,冷哼一聲,徑自走到墨天痕身前。
隨著那人靠近,墨天痕只覺壓力如有實質,壓的他難以喘氣,本能的想逃,但雙腿卻抖若篩糠,完全不聽使喚,這是一種本能的恐懼,如同食物鏈低端生物對食物鏈頂端生物的恐懼!
來人走到墨天痕身前,伸手搭上墨天痕脈門。
墨天痕心頭狂跳,他清楚的知道,此人若想殺他,只需在腕脈處稍稍吐勁,就能讓他全身經脈爆碎而死!
面對即將死亡的恐懼,墨天痕雙目緊閉,眼前卻如走馬燈一般,書院時光,慘遭滅門,飲霜倩影,夢穎嬌顏,一一呈現。
一生種種閃過,想到家仇未報,心有牽掛,墨天痕心若死灰,不禁淚流滿面,只等來人索命的那一瞬,一了百了!
“哼,果然如此!”來人搭了一會脈後,甩開墨天痕的手,用霸氣口吻道:“小子,吾要教你武功!”
墨天痕正在閉目等死,突然聽這話,眼睛睜的堪比銅鈴,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這死生翻轉太過激烈,他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訕訕的道:“我有師門了……”他原本想說:“你有毛病吧!”
但看來人氣勢,硬生生把這話憋回去了。
“你有師門,與吾何干?”
這回墨天痕想說“你有病”了,但想想來人武功,又忍住了。他試探的問道:“你為什麼要教我?”
“吾問你,你練武是否長年難以精進?”來人一針見血,戳中墨天痕痛處,墨天痕被他一激,反而無懼道:“是又怎樣?”
“哼,是,吾便教你武功。”
“我是不會拜在你門下的!”察覺來者並無惡意,墨天痕心中放寬,竟開始反唇相譏。
“哈,混沌郎君要教你武功,不是做你師傅,吾才沒收徒的興趣。”來人不屑道。
墨天痕這才勉強鬧明白,眼前這個狂人只是為了教他武功,於是又問道:“敢問前輩名號?”
來人一聲狂笑道:“吾名南宮離恨,你只需記住吾乃天下第一人足矣。”
墨天痕嘴角又是一抽,問道:“那前輩准備教我什麼?”
“陰陽雙修之術。”
墨天痕一聽,連連倒退數步,急道:“我乃儒門正派弟子,豈能學這淫邪武功!不成,我不學!”
“恩?哈,混沌郎君要教你武功,由不得你不學!”
南宮離恨笑道“小子,你過來!”
墨天痕哪里肯去,南宮離恨足下一點,人已似鴻鵠般飄起,眨眼間來到墨天痕身前,擒住他的手腕。
墨天痕又被制住,那股無匹威壓再度顯現,壓的墨天痕難受之極,只聽南宮離恨又道:“小子,這武功,天下間只有你能練!”
墨天痕呼吸困難,心中底线仍在,勉力拒絕道:“不成,淫邪武功,即便天下無敵,我也不練!”
“哈!淫邪武功?”南宮離恨放開墨天痕,狂傲笑道:“小子,你倒有幾分骨氣,但你可知你問題出在哪里?”墨天痕無奈搖頭,一無所知。
南宮離恨解釋道:“人世武學,無非形、意、氣、力四項,形為招式,意發心神,氣為內元,力練筋骨。所謂練武,乃是外練形力,內修氣意。你真氣稀薄,極難修煉,問題便出在你的經脈上。吾問你,你可知人體脈理?”
墨天痕又搖了搖頭,他雖博覽群書,讀的卻都是聖人文章,道德經義,至於武功秘籍,劍譜脈理,他從未涉獵,而師門長輩雖早知他經脈有異,從未用心對待於他,所以不曾告知他此事,墨縱天則一心希望他接過自己衣缽,望子成龍,所以也對他隱瞞真相。
南宮離恨“哼”的一聲,哂道:“也是不學無術之徒。”
接著解釋道:“人體經脈,分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各自相連成一周天,含竅三百六十個。世間武學真元,皆在此間運行,尤其三教武學,將這二十條脈絡威能發揮極致,故而道統千年不倒。儒門武學真元亦以此為根基,而你經脈先天閉塞,在他們眼中你自然是天資駑鈍。”
墨天痕聽罷不禁心中黯然,難怪自己所學多年難有精進,卻是經脈有恙,真元難繼。
南宮離恨並未察覺到墨天痕傷心,繼續說道:“然而福禍相依,你之經脈並非一無是處。你可知,人體經脈,有陰陽之分?”
聽聞仍有希望,墨天痕眼眸一亮,忙答道:“不曾,還請前輩賜教。”
南宮離恨道:“常人二十脈,可堪百年修,人身為太極,脈絡分陰陽。極少數人除了這二十道陽脈之外,另有八條隱性經脈,含九九八十一竅,自成一周天,潛於陽脈之下,是謂——陰脈!吾陰陽門武學,講究陰陽調和,顯隱雙練,以達太極圓融之境。欲練陰陽門武學,必先開啟陰脈,然後雙脈同修,齊頭並進,維持陰陽一統。吾一生尋遍天下,至今只得見你一人具有先天陰脈,可修陰陽天啟,但你之情況,陽鎖而陰疏,雖可借吾武學先修陰脈,但日後陽脈難開,可能會遭遇兩種狀況。”
墨天痕難得精進良機,又豈肯錯失,忙問道:“是何狀況?”
南宮離恨道:“一,陽脈不開,為求陰陽一統,將會難以精進。二,若棄陽脈,只練陰脈,此事前無古人,無所借鑒,一旦陰盛而陽衰,吾也不知後果。”
墨天痕聽罷,陷入沉思,精進與風險並存,然而他之風險,將是無例可參,無人可幫,如若出現難以承擔的風險,此生將形同廢物。
南宮離恨見墨天痕沉思許久,不禁不屑道:“取舍難斷,非丈夫也!”
墨天痕仍是難以取舍,只得問道:“敢問前輩,陰脈開啟多少?”
“陰脈一開,自成周天,並無開啟多少之說。”
“那前輩修煉至何種境界了呢?”
“天下無敵!”
墨天痕一愣,不禁勸道:“前輩,需知山外有山……”
“哈!哈!哈!”南宮離恨狂笑數聲,無匹霸氣透體而出,面容冷傲道:“偌大中原,能讓吾視為敵手的,唯有一人!”
墨天痕奇道:“可是三教教主之一?”
“哈!三教教主,實力不差,但還入不得吾眼,不過那人,倒也是三教中人。”
墨天痕無語道:“前輩為何如此狂妄?”
“這不是狂妄,是自信!”
墨天痕不禁皺眉嘆氣道:“前輩的自信,還真是無與倫比。”
“小子,廢話這麼多,你想好沒有?浪費混沌郎君的時間,後果你承擔不起!”南宮離恨不耐煩道。
“前輩,最後一個問題。”墨天痕向南宮離恨揖了一禮,道:“前輩您為何要教我武功?”
“吾要你成為吾的對手!天下高手能入吾眼者寥寥,但若與吾一樣的陰陽雙脈者,吾極有興趣,所以,吾要你開陰陽,練武脈,變成足以讓吾盡興的對手!”
南宮離恨一席話,狂傲畢露,卻激的墨天痕熱血上涌,別人可以因為對手寥寥而給自身制造對手增添樂趣,只為求一敗,自己又何必執著於後路?
男兒立世,若後路斷絕,無論前方是萬丈深淵,還是怒嘯濤潮,自當一往無前!
“前輩!請教我陰陽雙修之術!”此刻墨天痕眼神堅定,一如心願,一往無前!
“哦?”見墨天痕眼神澄澈,南宮離恨略感詫異,卻帶著淡淡的興奮道:“不差,有此心性,日後才配做南宮離恨的對手!”
說完,從袖中掏出一冊泛黃書卷,丟給墨天痕道:“三日內,背下這本書,三日後傍晚來此找我。”
墨天痕接過書冊,只見龜裂泛黃的封面上,用古篆寫著“陰陽脈圖”四字,耳邊又射來混沌郎君霸氣詩號,南宮離恨,一字一步,俾睨天地,沉穩而去。
之後三天,墨天痕卷不離手,食寢皆廢,一心撲到《陰陽脈圖》上。
此書分上下兩卷,上卷所書,乃是人體正經八脈周天圖,下卷則是陰脈圖注,八條脈絡,以八卦為名,分屬頭、肩、手、胸、腹、背、腰、腿八極,以干為首,坤為腿,震為肩,巽為手,離為胸,兌為腹,坎為腰,艮為背,自成一周天。
墨天痕心知三日後的會面必與脈理有關,這幾日竭盡所能記憶二十八條經脈與四百四十一竅穴的功用位置,夢穎幾次來找他都被他找理由搪塞走,鬧的小姑娘好不開心。
同樣不開心的還有妒火狂熾的宇文魄。
夢穎開始去找墨天痕的兩次被宇文魄的狐朋狗黨看見,他們知道宇文魄極為痴迷這個小師妹,所以回頭告訴了他。
宇文魄聽了妒火中燒,心中卻仍存一絲希望,直到自己親眼目睹夢穎蹦蹦跳跳高高興興的去墨天痕的通鋪敲門,怒火再也壓抑不住,拔劍便要去找墨天痕,被一旁狐朋狗黨拼死拽住,勸解他小心他父親責罰,他才悻悻離去,但那股狂涌的妒怒,讓一個歹毒而瘋狂的計劃在他心中埋下了怨毒的種子:“墨天痕,我看上的女子你也敢動,我定叫你付出代價!”
有些驕狂霸道的人,從小就被“我的只能是我的”這種瘋狂思想所侵蝕,覺得自己想要的就是自己的,就決不許別人“染指”,哪怕別人無意“染指”到他的東西,那也是對他大大的忤逆,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這種霸道且瘋狂的占有欲,使宇文魄心中的瘋狂正一步步的萌發!
當有人的一個瘋狂計劃剛剛萌芽之時,一個人的已經為他的成竹計劃開始搜集情報了。
蒙面人少主伙同驚煞蛩魘蜻魅三人,在墨天痕初遇南宮離恨的三天後,也就是墨天痕與南宮離恨約定的第二次見面的早上,已悄然抵達清洛城。
他們所經營的情報網已經把墨天痕到此後探查到的所有資料全部送來,四人得知墨天痕此時住在正氣壇內閣中,便在附近找了家客棧,以富家公子游山玩水作為掩護,一邊分析送來的情報,一邊實行監視之舉。
“少主,墨天痕前段時日都會在晚飯後外出,直到三更天左右才會回到正氣壇,情報網的探子正欲追蹤看他所到何地之時,他卻又一連三日在正氣壇閉門不出,不知是何原因。”
蜻魅抓著手中卷宗,將發現的疑點說與蒙面人少主,隨後說出自己的推測:“是否會是發現我們跟來,所以故意閉門不出?”
少主此時戴著一副樣貌普通的人皮面具,以遮住他那過於驚世駭俗的俊美容顏,笑了笑,輕松的道:“不會,墨天痕沒那個能力,正氣壇的高手也不會像清微觀一樣護著他,他應該是有什麼私人事件要處理,或許是他那可愛的小女友被人搶走了,而他正在欣賞自己的女人被侵犯吧。”
普通的樣貌只能遮住少主的面龐,卻遮不住這種與生俱來的邪異氣質。
少主眼神稍稍飄了一會,似在回憶夢穎的美麗容顏,隨後又問道:“我們的人只能監視正氣壇四周動向,無法進入其中嗎?”
一旁驚煞恭敬答道:“回少主,我們的壇子皆是帶藝之人,若打入正氣壇恐怕難以掩藏,況且晏世緣與宇文魄皆非庸手,屬下們心怕被他們看出端倪,所以不曾打入內閣。”
“顧慮不無道理,但是思想太過單一。”
少主道:“打入內中,定要扮成生員嗎?真正的情報,反而是下人、侍女、廚子,小廝等角色最容易獲得,這類人魚龍混雜,最易混入其中,且這類人皆可帶藝,因為根本不會有需要你們出手的時候!”
驚煞蛩魘蜻魅三人恍然,接連稱是,心中亦是嘆服少主心機。
時至晚飯過後,墨天痕抱劍起身,趕赴城外孤丘,以應三日之約。正當他出門刹那,一雙凌厲邪異的眼,鎖定負劍遠行的身影!
“少主,墨天痕出來了!”一旁蜻魅躬身提醒道。
少主眼眸半闔,略思片刻,命令道:“吾繼續在此關注晏世緣與宇文魄動向,以防有變,你們三人立即尾隨墨天痕,查看他的動向,自行判斷出手時機,若有落單機會,擒之!”
三人領命而去,少主一雙邪眼含煞,繼續望向正氣壇內閣。
墨天痕一路快步前往孤山,他此刻迫切的希望早些學會陰陽武道,生怕去晚了見不著南宮離恨,卻不知身後三名殺神已悄然而至,欲擒人奪劍!
三人一路尾墜墨天痕臨近孤丘不遠處,並未發現有別人暗中保護,驚煞向蛩魘使了個眼色,三人漸漸散開成品字陣形,快速逼近墨天痕,蜻魅再施術法異能,暗綠光圈從自身向四周急急擴散,確認墨天痕方圓數十丈再無援手,當下以手勢告知驚煞蛩魘二人,二人接到信息,同時縱身,提元,贊掌!
墨天痕只覺身後忽然勁風大作,本能感到危險降臨,腳步飛馳,加速而行,堪堪避開二人凌厲掌風同時,變生肘腋!
只見全力奔逃的墨天痕似是撞上一堵無形氣牆,身體受大力反衝,瞬間彈飛!
墨天痕狠狠落地,渾身如散架般劇痛同時,心頭更是狂跳不已!
這感覺,與墨家血災當日,他碰上的結界一模一樣!
仇家竟然在此欲對他趕盡殺絕!
驚煞蛩魘二人受命擒拿墨天痕,又豈會傷他性命,剛剛兩掌只不過為了逼墨天痕自己撞上結界,此刻墨天痕被結界彈飛回來,正落在二人面前,二人心中輕笑,欲拿墨天痕,不料墨天痕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春秋在手,墨武開鋒!
墨天痕內力稀薄,劍招毫無劍意,但墨狂八舞傳承千年,招式精妙,世所罕見,加之墨武春秋劍身沉重,在墨天痕全力一揮之下,氣勢乍起,驚的二人忙退一步,與其拉開距離。
墨武春秋沉重非常,墨天痕受創在前,應激一揮後頓感不支,墨劍拄地,氣喘不止。
“你們兩個怕什麼?內力如此低微的家伙,竟讓你們後退?”
蜻魅天性使然,仍隱在暗處,見同伙如此不堪,不禁傳音開罵。
驚煞蛩魘二人亦覺尷尬,雙雙提掌出招,出手欲拿墨天痕!
就在危急之時,遠處孤丘之上萬千驚鳥齊飛,一股俾睨霸氣直衝天際,刹那間,青山崩毀,樹林倒摧!
林中一道雄沉身影,長衫翩若鴻鵠,挾天地之狂傲,由遠及近,極速襲來!
蜻魅臉色煞白,急急傳音道:“有高手!”說話間,靈力加催至最大極限,結界強度陡增至今生最強狀態,欲一擋來人!
僅一句話的功夫,來人已近結界之前!
只見來者額印黑白雙魚,綠繡金絲披風獵獵而舞,一雙血色赤瞳紅光流轉,一聲高亢言語,滿帶不屑:“雕蟲小技,也妄圖阻止混沌郎君腳步!”
隨後,南宮離恨負手,狂笑,昂首,足下不停,如行無阻大道,一步——破結界!
陰陽氣罩面前,蜻魅此生最強結界,一步時間,盡皆破碎!
暗綠結界似纖弱琉璃,距南宮離恨還有半尺之時即被無匹氣勁震至粉碎!
碎片紛然如雨落地,亦無法有一片可沾混沌郎君衣衫!
結界瞬間被破,竟無法讓來人慢上一絲一毫,蜻魅受靈力反衝,當場重傷難起!
驚煞蛩魘二人見來人負手踏步破結界,心中無比驚顫,只聽南宮離恨昂首睨視雙邪,高亢聲語振聾發聵:“敢動混沌郎君看中之人,你們,該付出代價!”
心知來人絕非自己可敵,驚煞蛩魘相互交換眼神,心中默契定計,同時飽提元功,祭出彼此最強一招,以尋生機!
刹那間,邪氛四起,黑煙彌漫,煞氣橫天!
面對如此氣勢,只見混沌郎君負手依舊,氣定神閒,冷對面前二人,如視小丑跳梁,如觀螻蟻撼樹!
目中無人之姿,更刺激的雙邪提元贊功,使出驚天一擊!
“煞鬼驚天!”
“夜武魘魂!”
邪鬼極招,驚爆而出,帶起百邪暗行夜洶涌,魘魂煞武驚鬼神!
蛩魘驚煞極招兩相合並,邪能加催,鬼力互輔,威力已難用相加計算!
面對煞魘合擊,混沌郎君不閃不避,穩立泰山,面容狂傲不減,嘴角淺勾嘲百邪,闔眼藐看煞鬼行!
只見南宮離恨月袍微動,寬袖輕舞,冷哼一聲,淡然一拂,陰陽氣旋如狂風怒潮,頃刻間,百鬼掃平,群邪消散!
驚煞蛩魘二人同受巨力重擊,齊齊飛出數十丈,渾身血霧爆散,頹然倒地,生死不明!
再看混沌郎君,負手依舊,昂首環顧,絕世風采,俾睨天下!
彈指一揮間,南宮離恨翩鴻越孤丘,踏步破靈障,拂袖創煞魘,一招未發平三邪,不世之姿盡展無遺,看的墨天痕熱血沸騰,恨不得即刻開始修習陰陽天啟!
輕取三邪,南宮離恨只覺未能盡興,不屑道:“蚍蜉一般的廢物,真讓南宮離恨羞於動手!”
繼而轉向墨天痕道:“小子,你隨吾來。”
說罷轉身欲行,就在此時,一道蒙面黑影,挾凌厲邪氣,飛速逼近,直取南宮離恨後心!
看的墨天痕一聲驚叫:“小……”
“心”字尚未出口,只見南宮離恨猛然轉身出掌,對上黑影邪掌!
只聽“嘭”的一聲巨響,來人似陀螺般旋轉飛退,一路灑下驚心血花,南宮離恨卻是收掌納元,面帶欣喜。
來人旋轉許久方才停歇,甫一站定,又是一蓬血霧從臉上的面罩中噴射而出,一雙邪眼狠厲,眼神驚的墨天痕幾乎大叫!
“哈,這才有點模樣!”南宮離恨欣喜道:“不差,若給你時日,你當能讓吾盡興。”
“所以你不能殺我!”
來人緩緩起身,雙腿仍是略帶顫抖,剛才交擊一掌,他髒腑受創,難受之極,此刻內息翻騰,難以動武,但腦中仍是智計飛轉,欲用言語搏生機!
此人正是蒙面人少主,他安排三名下屬追擊墨天痕不久,忽然心頭狂跳,深感不安,於是也朝此方向過來。
他功力高絕,腳程奇快,就在蜻魅動手之際已快接近戰場,不料半路殺出混沌郎君,修為更是驚世駭俗,彈指間三名部下皆重創不起,自己竟來不及救援!
想到真實身份決不可暴露,蒙面人少主一咬牙,准備豁命一搏,險中求生!
察覺少主決意,南宮離恨挑眉道:“有挑戰混沌郎君的勇氣,你更加讓吾欣賞了!”
“一招機會,若我不死,放我們四人離開!”少主吐氣調息,緩兵同時,准備最後一搏!
“與混沌郎君談條件,你,有資格嗎?”
“一招,若我亡,你將戰的盡興,我未死,你日後將有生死大敵!”
蒙面人少主話語看似威脅,實則在與南宮離恨寥寥數語間,大膽推測此人對勝負並不關心,反而熱衷於對戰強大的對手,故拋下此話,實為一個允諾:如果今日我未亡,日後你將得到一個更強大,更能讓自己盡興的對手!
“哈!哈!哈!哈!”南宮離恨仰天狂笑,霸氣震懾九天十地,隨後戟指少主道:“你真是讓吾期待了!來,混沌郎君——允你!”
蒙面人少主凝神不語,內勁提升至巔峰狀態,抬手刮起暗紫風暴,恐怖邪氛凝如實質,轉眼天地為之一黯,氣勢磅礴,遠勝煞魘合招!
“黯邪龍毀鬼神驚!”
“恩?”南宮離恨劍眉一挑,輕松笑道:“氣勢不差,但威能如何呢?”
蒙面人少主咬牙納元,不顧髒腑傷勢,極招上手,厲聲喝道:“包你滿意!”
只見暗紫氣旋爆衝天際,化作黯鬼邪龍,張牙舞爪,居高臨下威勢襲來,欲生吞混沌郎君!
只見絕世狂人不閃不避,鼎立厚土,左掌擎天挑鬼龍!
陰陽氣旋深厚似海,暗邪鬼龍狂戾暴亂,正如天道有序戰無序。
鬼龍聲勢浩大,威能驚人,但甫觸及陰陽氣旋,竟似絲帛般寸寸剝離碎裂,逐漸消融,即便少主再度加催功體,亦難傷混沌郎君分毫!
南宮離恨單手掌風寸裂鬼龍,不禁向蒙面人少主諷道:“若只如此,不免讓吾失望!”
突然,鬼龍口中竄出一絲詭異黑氣,趁南宮離恨不備,貫入狂人胸膛!
“恩?這是?!”
黑氣入體,游走經脈之間,南宮離恨詫異之余,猝不及防間行氣一滯,陰陽氣旋隨之一松,露出微小縫隙,蒙面人少主不顧自身傷勢,功體二度加催,殘缺鬼龍趁勢鑽過陰陽掌風,重重轟在陰陽氣罩之上,掀起彌天煙幕,氣勁暴衝,震破方圓數丈!
一旁墨天痕釘劍於地,牢牢抓住,方才穩住身形,心中卻在隱隱擔憂,如此招式之下南宮離恨是否無恙?
一擊暗招得手,蒙面人少主急忙救援下屬,正當他欲帶人離去之際,只聽一聲狂笑響徹天際,音波震散茫茫硝煙,顯出超絕狂霸身影,混沌郎君沉穩邁步,踱步向前,威勢絲毫不減,向少主道:“與眾不同的氣機,狀似北海妖族之氣,但更加邪惡暴亂,也比以往妖氣邪氣更為強勁恐怖,竟能傷到吾,你當真有趣。”
墨天痕定睛看去,只見南宮離恨嘴角之上,竟掛上一道極細血絲,不由擔心起來。
卻見南宮離恨毫不在意,右掌翻抬,提氣納元,掌中再現陰陽氣旋,正是“陰陽天啟:四象分源”!
“該吾了!”
只聽南宮離恨一聲長喝,推掌而出,陰陽氣旋再分四象之氣,如四道橫行龍卷,掀起衝霄氣勁!
極招降臨,蒙面人少主避無可避,邪氣再度上手,勉力接招!
勁力碰撞瞬間,少主邪氣竟是一觸即潰,隨後四象氣旋如神龍過境,挾狂猛勁風,生生穿透入少主胸膛!
掌消風過,只見蒙面人少主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倒地身亡,卻硬生生挺住那口氣,虛弱的向南宮離恨道:“我……沒死,你……要……履約!”
“哈,你果真趣味。”南宮離恨似是察覺何事,隨後用略帶興奮的語氣道:“南宮離恨從不背諾,留好你的性命,好讓吾下回戰的盡興。”
“你會後悔今日允諾!”少主雙腿已顫抖如篩,站立都很勉強,口上卻依舊強勢不饒。
“混沌郎君期待再會的生死之刻。”
“哼……”少主不再答話,運起僅剩元功包裹三名屬下,踉踉蹌蹌轉身欲行,卻聽身後墨天痕吼道:“站住!你這就想逃了嗎?我娘被你們帶到哪里去了?墨家二十三條人命,這筆賬我要跟你討回來!”
少主站定身形,轉身陰沉道:“墨天痕,你想如何?若想趁人之危,盡管來取,但我不妨告訴你,就算我此刻重傷,要殺你,依舊易如反掌!除非,你請你旁邊這位高人出手。”
墨天痕看向南宮離恨,南宮離恨負手冷哼道:“南宮離恨沒興趣你們的恩怨仇殺,你要報仇,吾不會出手,但你最好留住自己的小命。”
墨天痕轉頭,怒目圓瞪,額上青筋直跳,向少主怒道:“墨天痕已發誓手刃仇人,絕不會假他人之手,來日再見,你,還有那天你帶去的手下,我一個不會放過!”
少主不語,看向墨天痕的眼神卻多了些許怪異,陰惻惻的道:“墨天痕,恐怕你再見到你娘的時候,她已經認不得你了,想找她,就往北海一行吧。”
隨後運起最後元功,轉身帶起部下,慢慢消失在道路盡頭。
望著重傷的仇敵扛著三個已經傷的不省人事的三個仇敵堂而皇之的從自己面前走遠,墨天痕悲憤的一雙拳頭緊緊握住,連指甲嵌入肉里都渾然不覺,卻深深的生出一股無力感。
南宮離恨在一旁滿是不屑,負手往孤丘而去,不耐煩的道:“哼,江湖仇殺,最是無趣!”
********************
武曲樓,正氣壇內閣規模最大,檔次最高的一座酒樓,即便放在清洛城,也是首屈一指,其招牌美酒“芳醇玉液”乃是百種花瓣釀造,口感醇香,極為珍貴。
故而武曲樓每日宴請無數,觥籌交錯聲不絕於耳,其中出入者多是富家子弟,名流商賈,皆是有頭有臉有身份背景的人物。
就在墨天痕離開正氣壇的傍晚,在武曲樓的“祿存”包間內,一群年輕儒生正圍著圓桌推杯換盞,吟詩作賦,賣弄風雅,快活至極。
然而在圓桌一角,宇文魄卻是愁眉苦臉,一個人默默的喝著悶酒,與周遭的歡樂人群相比顯得極為格格不入。
這時,宇文魄身邊的一名儒生發現了他的不快,於是上前敬酒道:“宇文兄,我看你眉頭緊鎖,可是遇上了什麼煩心事?”
問話儒生的名叫李經國,其父乃是正氣壇一名高層管事,名叫李長巍。
此人與宇文魄一向交好,宇文魄也不對他隱瞞,憤憤道:“還不是因為薛家那個小妞。”
李經國聽了,不禁笑道:“怎麼,以宇文兄的年少俊美,家世背景,竟搞不定一個剛入門的小女孩嗎?”
宇文魄無奈道:“她可是父親的入室弟子,父親對她疼愛有加,特地囑咐過我不要有非分之想。我本想靠自己誠意打動她,不想她卻毫不在意,也是可惱。”
李經國調笑道:“喲,想你宇文少爺平日里也算是花叢老手,多少佳人心甘情願與你羅帳共衾,如今卻連個雛兒都搞不定啦?”
宇文魄想到連日來夢穎婉拒他之邀約,卻自己上門找墨天痕的情景,不禁把手中酒杯往桌上重重一跺,狠狠道:“說到這個我就來氣,那妞三番五次拒我邀約,私下里卻背著我去找那個廢柴墨天痕,難道我堂堂副壇主之子,還比不上那一無是處的廢物小子嗎?”
宇文魄這一跺,列席中的眾生攀談戛然而止,不約而同的望向他,聽到了那句牢騷,安靜一會後,便是一陣揶揄的哄笑,一名儒生道:“宇文兄,難怪你這幾日悶悶不樂,原來是心儀女子被個廢物搶走了啊。”
一旁另一個儒生發話,話語間滿帶邀功的意味:“可不是,那日我與宇文兄看見薛夢穎去找那廢柴,宇文兄差點想拔劍去砍了那小子呢,還好我拼死拉住了他,不然萬一他真殺了那小子,咱們的副壇主大人可要大義滅親咯。”
這時,一個金服儒生走到宇文魄身前道:“墨天痕那小子著實可恨,當日我難得約到晏師姐一同在演武場練劍,沒想到他半途闖入,我氣不過教訓了他一頓,晏師姐卻出言庇護於他,反而把我數落了一通,真是氣人。”
說話的正是當日在演武場與晏飲霜練劍的靳師兄,本名靳衛宗,其父也是一名正氣壇教習,地位不低。
聽到墨天痕竟被大眾女神“庇護”,這桌風雅人瞬間忘記了宇文魄的苦惱,瞬間炸開了鍋,一個個開始議論起來。
有的開始推測墨天痕與晏飲霜的關系,有的在破口大罵墨天痕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有的在嫉妒墨天痕竟然與兩大美女“不清不楚”,各種臆測到最後,竟有人得出“墨天痕與兩大美人早已有染”,“定是個用了見不得人的方法奪了美人身心”這等齷齪結論。
宇文魄聽眾人嘰嘰喳喳,越說越不堪,心生不耐,拍桌吼道:“都給我閉嘴!”此間他父親地位最高,所以他也算這桌衙內的“最高領導”。
一吼之下,全桌肅靜,一群儒生面面相覷,不再言語,宇文魄面色赤紅,顯然是被剛才那些不堪的言論影響了心神,那日心中萌發的念想再度發酵,只見他眼神狠毒,環顧眾人道:“我要墨天痕在薛夢穎面前消失,各位可有良策,讓他永遠離開正氣壇?”
一名頭腦簡單的隨即儒生道:“永遠離開?簡單,殺之即可。”
“不行。”宇文魄眉目赤紅,陰狠道:“我要讓他身敗名裂,要讓薛夢穎厭惡他,嫌棄他,我要讓他在世人面前抬不起頭!”
眾儒生見宇文魄模樣近乎瘋狂,皆是一凜,靳衛宗試探道:“宇文兄,讓他消失,直接找個由頭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殺了便是,何苦要舍近求遠呢?若是做的出了破綻讓宇文壇主知道,只怕他不會善罷甘休啊。”
宇文魄道:“我爹就算知道了又怎樣,難道他殺了我不成?為了區區一個廢物,就要自己親兒子性命嗎?況且,他既然動我的女人,這就是代價,讓他死簡直太便宜他了!”
靳衛宗苦笑道:“宇文兄,還請三思啊。”
“三思三思,再思下去,女人都沒了!”
宇文魄本就是聽不進勸的主,此刻心情更是煩亂,猛然一拍桌子,把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後,將白玉酒杯砸了個粉碎,在眾人噤若寒蟬的眼神中摔門而去。
宇文魄昏昏沉沉的晃出武曲樓,一路走出內閣,漫無目的的游蕩起來,走著走著,不覺間竟走到了清洛城的一處煙花街巷。
正氣壇嚴令弟子不許出入青樓,但西南邊境的兵制采取輪休制,輪換下來的將士們放假時,會短暫的到清洛城休整,為滿足這些如狼似虎的軍中漢子,清洛城的青樓不在少數。
此刻宇文魄看著一個個年輕士兵摟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在自己眼前來來去去,想到夢穎對自己的推辭和對墨天痕的熱情,那股妒意再度爆發,恨然一跺腳,折回頭又向內閣走去。
薛夢穎剛與友人在外吃飯回來,友人們用完飯都結伴去清洛城走走,她附近的單人舍房群只有她一人在房中,黢黑的周遭環境讓正在房中抄寫《正氣令》的她略略有些害怕。
突然,門口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驚的她筆尖一顫,甩出一排墨珠,正好把剛抄好的一頁紙給弄髒,夢穎小嘴一噘,泄氣道:“完了,要重抄了,真倒霉!”
懊惱間,門口的敲門聲更急促的傳來,力道也更大,夢穎只得放下毛筆,一路小跑過去開門。
木門開啟,卻是一張意想不到的面孔出現在眼前,夢穎訥訥的道:“宇文師兄,怎麼是你啊?”
門口之人正是宇文魄,此時他滿身酒氣,雙目血絲遍布,面相猙獰可怖,喘著粗氣道:“不是我,難道你指望是那個姓墨的小子嗎?”
夢穎察覺宇文魄神色有異,把門縫稍稍關小了點,問道:“師兄,有什麼事嗎?”
宇文魄卻是察覺了她的小動作,一手一腳飛速抵住門邊,慢慢加力推開木門,向里侵入,邊推邊凶狠的道:“若是姓墨的小子來敲你門,恐怕你會敞開了大門迎接他吧,怎麼見到我,就要關門呢?”
夢穎氣力不佳,何況宇文魄醉酒狀態,用力不知輕重,木門很快被推開,宇文魄面帶煞氣,登堂入室!
夢穎被這股力道推到一邊,不解其意,驚聲問道:“宇文師兄?你這是在做什麼?”
宇文魄欺身近前,滿是酒氣的嘴靠近夢穎秀玉似的面龐,不顧夢穎嫌惡的蹙起秀眉,緊緊握住她圓潤的雙肩,將她粗暴的按在牆上,狠狠的道:“我家學淵源,武功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優秀,哪里比不上那姓墨的小子?你對他百般迎逢對我卻是不假辭色,憑什麼?你可知從小到大,從未有一個女人膽敢拒絕我!你憑什麼敢!”
宇文魄在那大放厥詞,漸粗的氣喘不停的噴在夢穎白皙的俏臉上,滿是酒味的口氣熏的她秀顏上漾出一抹淡淡的粉紅,竟是有些微醉了。
夢穎也不禁燃起怒意,瞪大了一雙黑珍珠般的可愛眼眸,反唇相譏道:“天痕哥哥就是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我就是不喜歡你就是要拒絕你,憑什麼不敢?”
卻全然忘記了自己已被對方按住,不得動彈。
“比我好?”
宇文魄聽了夢穎這番回擊的話,望著夢穎毫不示弱的清流秀眸,心中瞬間不由的妒意狂涌,隨後,一張噴著酒氣的大嘴突然發難,飛快復上了夢穎紅潤嬌柔的唇瓣!
嫩唇突遭襲擊,夢穎瞬間全身僵直,從未經歷過此事的她此刻腦袋一片空白,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自己的初吻正被一個滿嘴酒氣的惡霸紈絝強行奪取!
宇文魄貪婪的在夢穎嬌唇上吸允一會,見夢穎仍是緊張的難有反應,心中得意與快意接踵而來,隨後更是大膽的伸出舌頭,探入夢穎香甜濕潤的口中,捉住那丁香小舌,不停的挑逗起來。
滿是酒味的異物侵入芳香小嘴,夢穎被熏的一陣頭暈目眩,手腳發軟。
武曲樓的芳醇玉液本就容易醉人,她又是個吃糟也醉的人,被宇文魄這一噴一探,已醉了幾分,加之初吻被奪,心思驚亂下,竟是好半響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呆呆的站在那,任由覬覦她美色已久宇文魄恣意的輕薄!
只見宇文魄更變本加厲的狼吻夢穎的粉潤薄唇,舌頭也不斷的纏裹她那帶有少女芳香的粉紅嫩舌,攫取她口中甜美的津液,並將自己滿是酒氣的肮髒口水不停的渡進夢穎的檀口之中,原本按住夢穎肩頭的右手也攀上了夢穎胸前的處子玉峰,盡情感受著圓臉少女那對玉兔的挺翹彈潤的,隔著輕柔的布料將堪盈一握的酥胸來回把玩抓捏!
宇文魄盡情的享用了會夢穎的潤唇與酥胸,喘著粗氣離開夢穎的唇,只見少女白皙的雙頰暈出兩抹酡紅,讓她原本清澈純美的氣質添了幾分艷媚,芳息急促,之前圓瞪的清眸因為半醉的緣故而半闔如絲,眼波中閃過一片不知所措的呆滯,更讓他覺得眼前少女萌的令人心動,美的促人心跳!
待宰佳人在前,宇文魄哪還會客氣,他本就是衝此而來,現在機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眼前,他已被酒精色心衝昏的頭腦再無顧忌,飛快且熟練的解開夢穎外穿的黛色對襟月錦衫搭扣,粗暴的扯下內穿的緞繡蝴蝶戲花兜,一對形狀優美,白淨彈挺,晶瑩剔透的少女雪乳躍動而出,帶著那對梅花瓣也似的粉紅潤珠,跳出令人目眩的乳波浪潮!
宇文魄不是第一次看見夢穎的身子,但是如此近距離還是讓他下身尺寸暴漲,饒是他閱女無數,亦是第一次看見形狀如此圓潤,如此白淨彈潤的美乳,大喜之下,又興奮的吻上夢穎微翕的櫻唇,舌頭繼續挑撥著她的嫩舌,將酒氣源源不斷的噴入她的口中,繼續侵蝕著美少女的已近朦朧的意識,一對祿山之爪再度復上了那對玉峰用力抓、捏、揉、搓,將那溫暖彈潤的少女酥胸變換成各種淫糜的形狀!
把玩了一會,宇文魄已不再滿足口舌與雙手的入侵,他的胯下已漲的難受,急切期待著闖入有少女未經人事的幽徑,於是他決定先給夢穎開了苞,再慢慢享用這具絕佳的青春肉體!
那只將夢穎玉峰揉捏出不少紅印的罪惡右手,緩緩伸進了少女的月錦絹紗褶緞裙當中,伸出兩指,穿過萋萋的柔軟草地,撫上了從未有人接觸過的神秘地帶!
夢穎朦朧之間,只覺得胸前一涼,又馬上被兩團熾熱包圍,口中不斷的被迫接受源源不絕的酒氣與帶著酒氣的怪異黏液,十分難受,之後,胸前的一團熾熱又來到了自己的秘縫處上下蹭動。
敏感私處突遭襲擊,使夢穎猛的打了個激靈,她並非情動,而是被酒氣熏的昏昏沉沉,此刻私處遭受刺激,酒力散去,瞬間轉醒大半。
只看見眼前一張令自己嫌惡的臉正與她的臉貼在一起,那散發著令她作嘔氣味的舌頭仍含在她口中,不住的追逐她的香舌,那張丑惡面龐主人的雙手一只在自己胸前來回的揉捏自己的胸脯,一只竟在自己裙中摳挖自己那羞恥的所在!
身子被不喜歡的人看光輕薄,夢穎心中驚惶萬分,發現雙手仍能自由活動,想都沒想,一記“辟易勢”轟在了宇文魄臉上。
宇文魄正吻的開心,毫無防備中被夢穎一拳打的頭搖舌甩,飛濺的口水沾了夢穎一臉。
夢穎頓覺惡心非常,盛怒之下,又是一記“無前勢”接上,打在宇文魄背心,打的宇文魄直嘔酸水,肚子里的酒水噴了一地。
一肚子酒被打出,宇文魄也清醒了一半,生怕父親懲罰自己的念頭又占了上風,不顧滿嘴的穢物狼狽逃竄出夢穎的單間。
夢穎見他頭也不回的跑出去,想到自己被看光,又被這個醉酒的惡心紈絝輕薄了一番,雖然萬幸不曾失身,但心中苦楚,激的瑤鼻一酸,蹲下身抱著膝頭哭的梨花帶雨嗚咽著:“天痕哥哥,你在哪兒啊……”
夢穎周遭的鄰居還在清洛未回,宇文魄的禽獸行徑並未被任何人看見。
然而他即將得手之際遭到激烈反抗,連吃兩招軍魄拳不說,還落的如此狼狽,心高氣傲如他,心中的驚怕竟漸漸被憤怒取代,恨恨的自言自語道:“薛夢穎,你軟硬不吃,我就讓墨天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從小嬌生慣養造成心性扭曲,此刻竟將夢穎的不妥協全部歸咎在墨天痕身上,而從未考慮過自己有何地方做的令人生厭。
********************
夢穎遭受宇文魄輕薄之時,墨天痕已然隨著南宮離恨上了孤丘,准備開始修習陰陽天啟,渾然不知那個在正氣壇唯一與他親近的俏麗妹子被那令人厭贈的紈絝子弟占了那麼多便宜。
“小子,那日吾給你的書,你可背下?”
墨天痕自信道:“回先生,都背下了,先生無論問哪條脈絡,我都能回答的上來。”
“哦?是嗎?”
南宮離恨看也不看,足下踏出八卦奇步,繞行墨天痕一圈,雙手速度奇快,在他雙肩,軀干,大腿,後背連點十數下,每一指點下,墨天痕都覺得有股熱氣竄入體內,沿著一條奇怪的運行軌跡流通到身體八級,然後結成一圈,循環往復,生生不息。
墨天痕只感四肢百骸有熱流涌動,不禁問道:“前輩,你這是在傳功與我嗎?”
南宮離恨反問道:“你很喜不勞而獲嗎?”墨天痕忙辯解道:“不不,我只是好奇前輩在做什麼。”
南宮離恨解釋道:“吾方才輸入真氣,目的乃標明陰脈在你身體中的位置。此刻你所感受的真氣流動位置,便是你的陰脈所在。”
墨天痕不語,默默感受真氣在經脈中流動的軌跡。
這感覺與之前修習正氣心法時極為相似,但真氣流動位置大不相同,運行時如同江河奔流,暢通無阻,不再有運行陽脈時的運轉不暢之感。
察覺真氣在體內不復滯塞,墨天痕興奮無比,又聽南宮離恨道:“你將自身真氣,由任脈導入干脈,運轉一周天,再從坤脈導回督脈。”
墨天痕依言照做,只覺自身真氣在陰脈運轉一周天後壯大不少,但進入督脈時卻遭遇阻礙,似是洪水遇壺口,只能一點點的將真元擠進去。
南宮離恨見狀,赤瞳閃芒,道:“這便是陰陽天啟的基本修煉,從陽入陰,由陰返陽,將自身兩大經脈並成太極周天,反復間無限壯大。你現在的情況,陰脈寬闊暢通而陽脈堵塞閉滯,真氣可以從陽入陰,卻難以由陰返陽,長此以往,真氣將長期在陰脈堆積,後果不可知也。”
墨天痕卻並無此擔憂,他終於找到暢通經脈,修為突破重見希望,暫時已經心滿意足,接著問道:“前輩,方才教我的是內力修習法門,可有外修招式輔助?”
南宮離恨答道:“陰陽天啟,只是內功,吾之招式,皆是自創,若無深厚易理基礎無法習得真義。那日吾觀你劍法,變化多端,精妙至極,乃人間最上乘的絕式,卻缺神少韻,徒具其形,你若將那套劍法練好,威力當直追吾所創之招。”
墨天痕聽連南宮離恨都盛贊墨狂八舞,心中更加黯然,道:“前輩有所不知,吾那日所練,乃是我墨家千年相傳的墨狂八舞,此劍法需要劍意配合才能發揮最大威力,晚輩不才,練劍只能練招,從不曾練出劍意。”
“恩?”南宮離恨聽罷沉吟一陣,問道:“你發招時,當真從未顯現過劍意?”
墨天痕細想一下,記起墨家慘案當夜,他曾打出“劍斷妖邪路”的劍意,於是將當時情形說與南宮離恨。
南宮離恨道:“所謂劍意,即心意,江湖至高劍者,有心劍一說,乃是最上乘的劍意,說到實質,便是精神。這類高手我至今只遇到二人,一者為我所敗,一者勝負未分被他半路脫逃,但無一例外,他們劍意讓吾樂趣無窮。小子,你若要修出劍意,便要鍛煉你的心智,心智越強,精神越強,劍意也就越強。你那日發出劍意,就是因為你目睹好友慘死,一瞬間心智狂怒,情緒激化,從而激發劍招真髓。”
聽罷混沌郎君一席話,墨天痕恍然大悟。
他並非未曾問過父親關於劍意的問題,但這種東西只可意會不能言傳,墨縱天自己劍意也只練了個半吊子,只知其意不知其理,更別說能給墨天痕如此詳盡的解釋。
南宮離恨接著道:“經脈位置你已掌握,吾再傳你吐納口訣、運行法門。”
隨後將口訣一一道出,墨天痕聽得聚精會神,陰陽天啟修煉法與正氣心法大不相同,旨在陰陽雙修,平衡融達,吐納過程也比後者復雜許多,墨天痕一一記在心中,只等實踐。
半刻鍾後,南宮離恨講述完所有口訣,問道:“小子,你可記住了?”墨天痕成竹於胸,道:“全部記住了。”
南宮離恨點頭道:“記性不差,《陰陽脈圖》還我。”
墨天痕從懷中掏出小冊雙手遞上,並問道:“前輩,你借晚輩此書,要晚輩牢記,今日為何不考教晚輩?”
南宮離恨道:“吾予你此書,只為看你記性如何,三日內你若能背全此書,今日所授自能牢記,三日內你若背不得,想蒙混過關,今日口訣一樣記不住,何須吾檢測?混沌郎君的時間,不是用來當教書先生的。”
墨天痕汗顏道:“前輩還真是神機妙算……”
南宮離恨擺手道:“不必奉承吾,陰陽天啟吾已領你入門,之後修行全看個人,吾即刻便會離去,你不要讓吾失望了。”
墨天痕向南宮離恨深深鞠躬,抱拳施以一禮,鄭重道:“先生對墨天痕再造之恩,墨天痕沒齒難忘,日後自當勤練武學,手刃仇人之後,必去讓先生戰的盡興。”
南宮離恨轉身負手,背對墨天痕道:“哈,那你保護好自己的小命,別在找吾之前就死在仇家之手。”
說罷一頓,又接著道:“最後給你一個忠告,那日與我對戰之人與你一樣,身負陰陽雙脈!”
墨天痕心中一驚,未及細問,只見混沌郎君翩若鴻鵠,口誦蔑天詩號,霸氣而去,只留給他一個漸行漸遠的雄沉背影。
********************
宇文魄憤憤回到武曲樓祿存間,酒席已散的差不多,只有李經國和靳衛宗還在那里小聲的談論著些什麼,見他衣冠不整郁郁而回,面色不善,不禁奇道:“宇文兄,為何去而復返啊?”
宇文魄走上前坐下,頹然道:“還不是薛夢穎的事,”
一旁李經國眼突然笑道:“莫不是剛去找薛姑娘又吃了個癟吧?”宇文魄瞪了他一眼,但沒有說話,表示默認了。
李經國眼珠一轉,又道:“宇文兄剛才提的事情,鄙人倒想到一個點子,即可讓他身敗名裂,又不怕事後被令尊察覺,只是,你要有膽子做才成。”
宇文魄知其頗有歪才,忙問道:“說來聽聽!”李經國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芳醇玉液,不急不緩的吐出兩個字:“下毒!”
宇文魄皺眉道:“下毒能頂什麼用?只是廢了他而已。”李經國神秘的笑了笑,道:“非也非也,非是對墨天痕下毒,而是對令尊下毒!”
這句話猶如驚雷在宇文魄耳邊炸開,聽的他呼吸為之一窒,一旁靳衛宗也是目瞪口呆,想不通李經國為何出此計策。
只見李經國又慢悠悠的抿了口酒,搖頭晃腦道:“宇文兄莫慌,我的意思,是對令尊下毒,然後推在墨天痕身上,公之於眾,這樣既能讓他在正氣壇待不下去,也能讓令尊沒法找你的麻煩,不知你意下如何?”
宇文魄氣喘漸粗,心頭突突猛跳,為了一名女子和一個廢物,竟要害自己父親性命?
自己能做出如此禽獸之事嗎?
猶豫之間,一個念頭,成為壓斷他心中底线的最後一根稻草:從小到大,所有女子都是予取予求,唯有此女讓你求之不得,若最後被墨天痕占了先,你甘心嗎?
你甘心嗎?
當不甘變成憤怒,當被拒絕被認為是一種恥辱,從小從未被同齡人“忤逆”的扭曲心態就被復仇所占據,宇文魄雙目赤紅,雙拳緊握,眼神狠厲而堅定的對李經國道:“把你的計劃,詳細的告訴我!”
李經國又是一笑,面露得色,收起折扇,將自己所想完全告知宇文魄,靳衛宗本想借故脫身,卻被宇文魄又強行拉來進,一場針對墨天痕的陰謀,就在這燈紅酒綠,繁華似錦的武曲樓中悄然布下!
********************
就在宇文魄三人密謀算計墨天痕的當下,清洛城外的一間無人的隱蔽小屋中,迎來了久別的住客,腐朽的木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名面容俊美邪異的黑衣男子與一名面容蒼白的削瘦男子各背負一名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黑衣大漢走進屋中。
兩人不顧滿是灰塵的床榻,將背後大漢放在上面。
放下背負之人,面容俊美邪異的男子幾乎站立不穩,喉中腥熱狂涌,忙用手捂住,硬生生又吞了回去。
一旁削瘦男子趕忙扶住他,關切道:“少主,您受傷不輕,先歇息下吧!”
這四人正是從南宮離恨手下逃生的蒙面人一行。
此時,驚煞蛩魘已重傷昏迷,危在旦夕,蜻魅因受自身陣法衝擊,傷勢雖重,卻在半路轉醒。
四人之中,受傷最重的卻是少主,不過他靠著深厚功力,一路帶著下屬堅持到他們的秘密據點。
少主擺擺手,示意蜻魅退開,然後雙掌分別抵住驚煞蛩魘的背心,開始運功,為二人療傷續命。
一旁蜻魅大驚失色,又不敢打擾少主運功,只得重重跪下乞求道:“少主,您受傷太重,實在不宜再耗費元功了,如若您有個三長兩短……”
話未說完,少主打斷道:“你們皆是我的得力干將,這些年隨我出生入死,為父尊大計奔波勞碌,在我心中,你們,就是我呼延逆心的兄弟!所以,莫再多說了!”
話語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蜻魅聽到“兄弟”二字,不禁鼻頭泛起酸楚,強忍許久,終抵不過奔涌的眼淚,伏在地上哽咽起來。
呼延逆心一句“兄弟”穩住蜻魅,便更專心的投入到運功中,直至三刻鍾後收功時,已是汗如雨下,面若金紙了。
一旁蜻魅忙扶住他往一邊坐下。
他此刻虛弱不堪,卻安撫蜻魅道:“驚煞蛩魘已無礙了,待得你傷勢稍復,便帶他們一同回莊。”
蜻魅聽出弦外之音,不禁問道:“少主,您不一道回去嗎?”
呼延逆心嘴角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道:“方才運功時,我又想到一計,正可借重傷之軀完成此計。”
蜻魅一聽這計謀要在重傷下才能完成,大驚失色道:“少主三思!這樣做太危險了!”
少主卻道:“無妨,我重傷之下,功力僅余三成左右,不用鎮氣散也可壓制氣息,正好方便行事,倒是你們要注意一事……”
少主頓了一下,忍下體內翻涌內傷,接著道:“我剛才與那狂人一戰被逼用出了點真本事,想必琉璃淨息已有感應,你們需防止雲光琉璃塔有所動作。”
蜻魅俯身稱“是”,眼中仍有擔憂神色,少主又安撫道:“我已有成熟定計,你大可放心。此回回去,替我向決戾傳達任務:留意雲光琉璃塔動向,切不可讓其發現我們的行蹤!”
蜻魅見他心意已決,單膝跪地,咬牙道:“屬下遵命!”
呼延逆心微微頷首道:“恩,你也有傷在身,去休息吧,我也要運功療傷了。”
說罷閉目運功,不再言語,心中卻默念道:“南宮離恨,終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手上,至於墨天痕,哼!我們很快就會再見!”
********************
就在蒙面人少主與南宮離恨激戰同時,遠在清洛城千里之外的神州中腹地中,青山環繞成一座天然的圍城,廟宇樓閣,層層疊疊,遍布城中。
一座琉璃鑄成的璀璨高塔矗立在圍城正中,在莊嚴寺廟環繞中熠熠生輝,寺中僧眾一如往常念經修佛,佛音漫天,氣息明澈,一派安逸祥。
突然間,近乎透明的琉璃塔中突然金光大作,耀眼光輝借琉璃塔身恣意揮灑,直透雲端,映的山中綠景一片金黃!
受此金光閃耀,寺中一間古朴禪房中,一名入定僧者豁然睜眼,備感詫異道:“恩?琉璃淨息有異,怎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