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黏糊(下)(微h)
羅生生提著包,蹦蹦跳跳跑到全身鏡前。
“你眼光真好。”
她向來很會吹捧,都是從宋遠哲身上磨礪出的本事。
不過今次這句,從語氣到情態,都看得出是源自真心,程念樟雖未接茬,但嘴角全程亦未曾放下。
“眼里只有包嗎?”
他下床挑揀了下,取出耳釘開盒,走近羅生生,小心將飾物自身後替她戴上,輕捻耳肉後攏住女人雙肩,微抬下頜,教她看向鏡中。
“喜歡嗎?”
雖然這副耳釘用的都是三到十分的小鑽,但每顆鑽的淨度都很高,切工又好,鑲嵌也獨到,一看就知是定制珠寶的級別,絕非凡品。
羅生生對鏡撥了撥耳垂,只見鑽光流溢,燈光下,投射到她側臉的火彩隨動作蕩出粼粼水漾,映襯得她,即便素面,也頗具靈動和貴氣。
“嗯。”她訥訥點了點頭,一時想不出什麼夸贊的詞,頓了會兒才接道:“應該很貴吧?這麼多鑽……”
“哼”
知道她是見過世面的,程念樟只挑眉笑笑,沒有作答。他牽她坐回床邊,找出那塊月亮美人遞她手上:
“自己開開。”
羅生生接過後,見到是表,抬手用力掐了記臉頰。她怕自己是陷在了什麼美夢,別混亂了記憶,模糊掉現實,到時候想醒也醒不過來。
“沒做夢啊……”感到肉痛,知道不是夢後,她又抬手貼上了程念樟的額頭:“儂腦子瓦特啦?”
“啪”
額前的手被拍掉。
羅生生瞧他面有慍色,怕這人想歪,於是趁他還沒開口,連忙搶道:
“這表帶月相的……也不便宜,太破費了吧。”
說來也奇怪,花宋遠哲的錢,買塊300萬的表,她是眼也不眨一下,如今程念樟不過花了個零頭,她就肉痛地厲害。
“是不喜歡嗎?”
羅生生搖頭。
“喜歡的,但會有負擔,你送我點小禮物我就能開心很久,這些就有點……太貴重了。你劇組預算掐那麼緊,這幾樣東西的價錢,應該都能撐下劇組好幾天的開銷了。我要不和你共事,拿了也就拿了。但又不是不知道你什麼狀況,肯定心安理得不到哪去……”
程念樟沒想到這女人心思會飄那麼遠,他聽言放空了會兒,回神後,突然伸手攬過羅生生,俯首輕吻她的發頂,動作溫柔。
“我手頭雖然沒有宋遠哲充裕,但也沒你想得那麼糟糕,劇組預算需要考慮分攤風險和整體利潤率,宋氏近年所有的電影項目立項時都會和融資方簽對賭,他們是大發行,稍用屏幕數就能限制項目的投資比和分賬,所以看起來才會那麼掣肘。”
億級的商業電影,從立項到後期宣發,牽涉眾多,不是隨隨便便拉台唱出戲那麼輕松的事情。
羅生生雖然頭腦簡單,但心意並不差,程念樟多少是有些感慰的,所以話也解釋地耐心,就是不知她能消化幾成。
“哦……這樣啊。”她取出表,示意程念樟幫自己戴上,而後眼珠一轉,似想到些什麼,接著說道:“那也不能亂花,萬一你過氣了,這麼大手大腳地,我可養不起你。”
聽到這句多少有些觸霉頭的話,男人在搭上表扣抬首的瞬間,送了她一記眼刀。
“我倒還不至於要你養。”
“那可不一定的,我這個工種越老越吃香,不像你,吃青春飯,嘿嘿!”
“呵。”
知道羅生生說得不過是句逗悶子的玩笑話,程念樟也沒有多放心上。
他替她轉了轉發條,手動上了個弦,動作認真細致,流露出他少有的溫情一面。
“平時多戴,憑你現在的活動量,應該不用經常上弦,這些你都該懂,我就不多說了。”
“嗯嗯”
羅生生聽話地點了點頭,抬手細看,才發現他買得亦是寶珀。
雖然和情侶表搭不上邊,但她挨靠著他的左手比了比,卻有種別樣般配的感覺,於是這才爆出了那句遲來的夸贊:“真好看!”
夸完後她眼神一飄,發現床邊還有個深藍色的伯爵紙袋。
羅生生想他不會又買了塊表,心里禁不住咚咚作響。
“那是什麼?”
她指了指,好奇問道。
“一對戒指。”
對戒?
羅生生下意識地翻手,看了看空空指面,上來前她剛把宋遠哲的戒指從中指卸下,這廂他又買了對戒,不知要幫自己戴在哪里?
香檳金色的戒盒打開,里面卡著一大一小兩枚鉑金的戒指,大的嵌著七鑽,小的直接在第二層戒環鋪了滿鑽。
程念樟取出戒指後,拉過她手,緩緩套在了無名指的位置。
“大小怎麼樣?”
“正好的”
“嗯”
就這麼三句話,這人也沒說什麼承諾,但羅生生聽了卻異常想哭。
“我幫你也戴上。”
她壓抑住鼻酸,些微手抖地替他也戴在了左手無名指的位置,正正好好。
“這戒指叫時來運轉,寓意不錯。”
“嗯,很特別。”
“哭什麼?”
程念樟發現她眼角掉淚,不禁抬手,好笑地替她揩了去。
羅生生被他提醒,才後知後覺自己在哭。
“就是覺得很感動,很幸福。”
遣詞和語氣像個十來歲的孩子,直白地可愛。
她說完抿住嘴,眨了眨泛淚的雙眼,沒了平時口齒伶俐的那股勁兒,突然變得痴痴傻傻地,隔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該有點表示……
想做便做,也沒多猶豫,她閉著眼靠近身側,挨到男人唇邊,直接張嘴就吻了上去。
因兩人平行的坐姿有點別扭,羅生生干脆拂開床上雜物,翻過身,分腿兩側,跪坐在了他的身上。
“不早了,別胡鬧。”
程念樟將她拉開些距離,下身明明又有起勢,卻仍克制著讓她別鬧。
“不要!”
“剛不還說累嗎?怎麼現在又來勁了?”
“不累的,我剛剛是在想些壞事情,怕你知道了生氣。”
“什麼壞事情?”
程念樟挑眉。
她睡裙的肩帶被卸下,男人問完後低頭含上了她暴露的左乳,帶著鼓勵感,輕柔緩慢地吮吸了起來。
“嗯……我說了你不能罵我。”
“你先說。”
羅生生被他口活弄得有點忘情,於是不過腦便接道:
“你……嗯……你幫別人口過嗎?”
聞言,程念樟動作一滯。
察覺到異樣後,羅生生以為是他變相在拒絕,立馬羞赧地捂住了漲紅的臉——
“啊呀!剛剛那個話不是我說的!!你快忘掉!!”
“他常幫你口嗎?”
他?
羅生生反應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得是誰。
怎麼又繞到宋遠哲那了?
“提他干什麼呀!”
“這檔子事我沒給你做過,看你食髓知味的樣子,心里想著誰,還用我說?”
哦……這男人真是哪門子邪醋都能吃,也不怕酸掉牙。
“你做過的。”
程念樟歪頭,面露不解。
“什麼時候?”
“就你喝醉了敲我房門那次……不記得了嗎?”
“嗯?”
“真做過的,我發誓,騙你是小狗。”
怕他不信,羅生生做了個賭誓的手勢,剛舉起來,就被他給打了下去。
男人扶額揉捏眉角,突然覺得有些煩躁。
倒不是下不去嘴,他只是不喜歡性事里過度服侍她的感覺,顛倒了主次。外加聯想起自己委身的樣子,舔弄的姿態,他多少還有點覺得掉份。
“你別這麼糾結……我不要了還不行嗎?”
瞧他這副不情願的架勢,羅生生嘟了嘟嘴,知道讓他口,多半是沒戲的,索性安撫著抱了抱他,提上肩帶便側身躺倒了下去。
睡下後,她勾了勾男人小指,撒嬌的意味濃厚。
“你——”
程念樟剛整理好情緒開口,床頭突兀的鈴聲卻意外將他打斷。
響的是羅生生的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著“宋遠哲”三個字。
現在是凌晨兩點,不知他打來做甚。房里的兩人交換了眼色,誰也沒有要接的意思,就一直靜默著,直到聽到鈴聲的終結。
“你剛剛要說什麼?”
羅生生權當無事發生,語氣故作輕快地問他想說的話。
男人沒答。
回應她的,是個俯身而來的熱吻,從唇瓣到臉頰,而後沿著脖頸一路下行,直至胸口……
就在馬上攀頂的時刻,手機又響。
不用看也知道。
又是宋遠哲。
程念樟神色在鈴音中變得銳利,估計是被煩得厲害,他干脆取過手機,送到羅生生手上。
“你接吧,開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