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女朋友
程念樟的助理小謝,自年底職位升遷伊始,便一直代管著經紀人一職,恰逢宣傳團隊擴張,還要兼顧以老帶新的迭代事宜,同時程念樟的生活瑣碎也仍舊由他全權負責著……真可謂是一人掰成三人用的典范,尤其去年聖誕到元旦這段時間,他跟著程念樟四處飛旋,最是忙得腳不著地。
所幸熬過年底,程念樟沒有電影定檔在春節,隨業內進入淡季,工作狀態就開始逐漸變得輕松不少。
一月,他們工作室除了手頭積攢的幾個常規商務,其他主要行程幾乎全被釘死在劇組。
程念樟馭下講求松緊有度,忙起來的時候六親不認,但一旦清閒,他也不會過多去盤剝他人。
既然閒著也是閒著,他就干脆放了小謝一個長假。
羅生生本來還納悶著,最近這男人身邊人員怎麼這麼輕減?直到幫他出去買藥時,翻了眼朋友圈才發現,小謝清早發的圖,居然是小樽的雪景。
九宮格拼湊出白茫一片,別說,還怪好看的。
她當時正提著藥蹦蹦跳跳地走回酒店,途中點完贊,評論了句“羨慕死了~我也想去看雪!”後,就截屏發送給了程念樟。
“小謝去日本了,那誰照顧你呀?”
她本意是想問他新助理是誰,怎麼沒有見過?
但對面大概是沒領會她的意涵,直接秒回了個單字:
“你”
而後又立馬接了句。
“怎麼還不回?”
羅生生收信後,對他的理所當然頓感無語,她皺著臉抬眼看了下左上角的時間——上午七點半,離她出來還不到半個鍾,搞不懂這死男人到底在催命似地急些什麼?
“快了快了”
就在她回復完的當下,工作群里統籌艾特了所有人,說是因為部分技術性調整和場地關系的問題,今天的拍攝暫停,全體演職人員自行調休一天。
理由雖然給的冠冕堂皇,但昨晚知情的都曉得是怎麼一回事。程念樟做事雷厲風行,她猜到大概會有變動,卻沒猜到居然會是整個劇組停擺。
難怪他說善後費力,這種突發狀況,處理起來確實棘手。
走到2102門口時,羅生生手機幾乎快被B組小群的消息給淹沒,每個人都在問她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毫無預兆地停戲。
羅生生癟嘴,見信半句沒答,愣是裝了回啞巴。
程念樟沒和她說過對外的口徑,她自然是不會擅作主張隨便答復的,免得到時和別人對不上供,反壞了他的好事。
“我回來了”
甩上門,羅生生從手機里剛一抬眼,就瞧見了窗前浴洗後的程念樟,頂著頭濕發,右手執煙,左手接打電話的背影。
聽動靜,他該是悉聽的一方,回復大多用鼻音應著,沉沉悶悶地,感覺不像在聊什麼輕松的話題。
“不多說了,我女朋友回來了,剩下的你安排就行。”
女朋友?
聽到這個稱呼,羅生生掛包的動作倏然一頓。
“怎麼出去這麼久?”
程念樟走近,見她有些走神,伸手便接過裝藥的紙袋置於台上。
羅生生上瞟了這人一眼,沒正面回他問題,反而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剛在和誰打電話呢?”
和誰說她是女朋友呢?
“景隆,一個朋友。”
好籠統。
“好朋友嗎?我怎麼沒聽你提過?”
對於程念樟身邊的人際關系,從前只要他未細說,羅生生向來都會很懂分寸地不去探索。
今次聽她反常地開始刨問,程念樟不禁眉頭急蹙,泄露出幾許防備的神情。
他這種下意識的反應,其實只是種習慣性的警戒,並未包含太多深意,但落到羅生生眼里,就多少有點不是滋味了。
於是她噘起嘴,抱怨道:“不想說就算了,干嘛擺我臉色?”
說完還偷瞥了他一眼,是要他趕緊哄的意思。
不過她還是高估了程念樟,這人並沒有領會到羅生生這股視线的用意,加之他本身也沒什麼哄人的天賦,就算聽聞對方話里語氣不對,到底也只是輕飄飄地解釋了一句——
“他背景不干淨,你沒必要知道。”
景隆手底下牽涉的東西錯綜復雜,表面做著掮客的生意,實則手里背負的命債卻並不少,近幾年勢力起來了,為了不走漏風聲,很多髒活都是他手下的自己人在做,泥足深陷,早已變不回白身。
他不願與羅生生多談,一定程度也是在為她著想。
“不干淨?”
“嗯”
受經歷所限,羅生生對世界暗面的想象力還是比較單薄的,聽程念樟說人“不干淨”,至多也只能聯想到黃賭毒一類的黑產,以及娛樂圈最常見的洗錢手段,再往深了去,她一來想不到,二來也不敢想。
“你可千萬不能去做壞事啊!”
千萬別像她哥哥一樣行差踏錯,去吃囹圄的苦。
“我有分寸”
又是這句。
羅生生瞪他一眼後,噘了噘嘴,忿忿地扯過這人受傷的右手。
“你看看你這手,像有分寸的樣子嗎?還大明星呢,下個禮拜拍雜志,是准備包個紗布上還是怎地?嘖……丑死了!”
她在岔開話題,但也是真的對他嫌棄。
那麼漂亮一雙手,她寶貝都還來不及,他卻只會可勁兒地糟蹋,完全不懂珍惜。
“只要臉沒傷重,其他都算小事情。”
調整拍攝角度和動作就能規避,沒她想得那麼麻煩。
“哦,反正對你來說就沒什麼大事,厲害不死了!”
“呵”
白他一眼後,羅生生從藥袋里取出罐碘伏,撕開包酒精棉,替他簡單地消毒了一下,其間動作輕柔仔細,絲毫不見方才憤懣,用的藥也溫和不刺辣,撫過傷口時還會帶來絲絲涼意,教人舒心。
程念樟就這麼任她擺弄,垂眸注視間,眼里落得全是這個女人嫻靜如春的側臉。
“疼嗎?”
上完藥,羅生生低頭對著他的指縫吹了口氣,小聲問了句他的感受。
程念樟被吹得心間發癢,不禁掙脫她抽回手,偏頭錯開視线,頓了會兒後才答了她句“不疼”
在動指舒緩時,這男人似乎想起什麼,驀地開口問道:
“藥店就在下面,怎麼去了三刻多鍾?”
正常來回十分鍾就夠了。
“有個東西樓下不好買,跑遠了一點。”
“什麼東西?”
這人今天怎麼突然不依不撓的?
“驗孕棒,我例假照理應該是昨天或者今天來的,但一直沒動靜,要是過了一周還不來,可能會有點麻煩,就先買來備著了。”
羅生生本來不想說的,怕他去揪自己和宋遠哲做愛的細節。
但這事其實說到底也沒什麼好瞞的,他倆現在整天得了空就做,要真總不來事,程念樟可能比她還要先發現不對。
“懷了誰的?他的嗎?”
果然……
和預想中大差不差,這男人的面色,在羅生生陳述時,直接肉眼可見地陰沉了下來,語氣里寒意深重,聽來甚是可怖。
“哎……你別動不動就甩臉色,我就是以防萬一罷了,不是你想得那樣。”
“哦?”
“剛剛問了藥師,大概率是吃了短效藥,經期會有點延遲,我都有注意的,不會懷上的。”
“吃藥?羅生生你——”
程念樟話到一半,立馬被羅生生給搶斷。就算沒有聽完,她也知道這人下面要說的是什麼。
那些說教,聽多了,耳朵非得起繭不可。
“哎喲!你就別指著我發火了!昨天你也看見了,你們男人想做什麼就做,要是沒你在,季浩然強就強了,我還能打得過他嗎?”
“怎麼?宋遠哲這麼多年,還在對你用強的?”
羅生生聽言一愣。
“你……你什麼意思?”
什麼叫“還”?
程念樟說完自知口快,頓塞片刻後,抬手扶額遮罩住面容,轉身行至床邊坐下,眉目深蹙著,又伸手摸了支新煙點上。
吐出幾口長煙,他於朦朧霧氣中看向羅生生,拍了拍身側的空位。
“過來”
羅生生聽話地走近,爬上床後,直接怠懶著仰躺在男人懷中,以腿作枕,看向他刀削般的眉峰與頜骨。
她抬手觸了觸程念樟的側頰,說來也奇怪,明明是在揭著自己傷疤,她卻還是忍不住想先去安撫這個男人的情緒,怕他傷懷。
“你怎麼知道的?”
“托人查的。”
程念樟掐了煙,用帶有余味的指尖,輕撫女人發端,動作柔緩,就和擼貓似地,莫名使人心安。
“那人好厲害,這種事都查得到。”
“倒也沒那麼難查。”
感到男人開始沉靜,羅生生也不想再就著這事深聊下去,於是她微微側臉,抬指隔著浴袍粗織的布料來回摩挲,調皮地揉摁他藏蓄在下的碩然分身。
“嗯哼……硬了。”
“好玩嗎?”
“好玩的。”
她答時唇角勾起,笑眼倒彎成新月,頭頸輕點著,看起來就像真是遇著了什麼稀罕的玩意兒,孩子氣得很。
“哼”
程念樟挑眉輕笑,為配合她,忍住臂痛,將上身微微後仰,屈肘支在床面,以此讓胯間更好地遞送向前。
“今天劇組休息的,我想出去逛逛,你能陪我嗎?”
浴袍的系帶解開,布料被分撥兩側,陰莖就此彈起,高豎著展露在她眼前。
羅生生懶得起身,說完話,便干脆直接將它拗向嘴邊,用舌尖輕觸了兩下,試了試遠近。
“呃……你想逛什麼?”
男人勁腰隨她舔弄,難耐地上拱又放下,說話間能聽出鼻息的粗重,合著這人低啞的磁音,實在教人著迷。
“嗯……”
羅生生沒急著回他,她現在是真起了玩心,光用舌尖逗他不夠,縮回軟舌後,緊接著就張開雙唇,開始輕柔地抿弄這根棒身的頂端。
不做深喉,不急於卷舌,她就淺淺含住,再倏爾松口,循環往復著,不斷撓搔著他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