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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同居(二)

  “中央氣象台預計,受西伯利亞南下強冷空氣影響,未來各地氣溫將持續走低,我國東中部地區,華東沿海地區,即將迎來大面積雨雪冰凍天氣……”

  電視里,新聞播報著最新升級的寒潮預警。

  往年熬過了四九寒天,到了立春,北方就該進入到化雪融冰的進程,很少會再出現這種倒寒的天候。

  羅生生抱住程念樟,在身體起伏間,木訥地看著熒幕里各地暴雪場景的切換。

  忽而……

  就覺得很不吉利。

  “在想什麼?”

  男人發現她在分心,從表情到語氣,盡顯著不耐。

  下意識地順她視线回頭,待看清屏幕里無甚有趣的畫面後,程念樟隨手就按關了遙控。

  他翻身變換體位,沒等羅生生回復,直接挺腰壓胯,蠻橫地直戳進她腹內的深處……

  羅生生道行不及他深,盡管心里還淤堵著諸多心事,卻還是在幾下要命的衝撞之後,又被這個男人,給拉回到了無盡下墮的快感當中。

  “嗯啊……阿東,你慢點……”

  “剛剛在發什麼呆?嗯?”

  “沒……沒啊……可能是有點累了。”

  累了?

  他今晚難得有心,替她口手齊上地做足了前戲,她不領情就算了,好歹裝也要裝出點殷勤……

  卻沒想賣力了半天,得來竟是這種不加遮掩的輕視,還有懈怠。

  “呵,你倒是矜貴。”

  對於關她的事,這男人心眼向來不大。

  問完這聲,程念樟冷冷乜了身下一眼,而後倏地埋首,對准女人乳尖,合齒就是極具報復感的一咬。

  下口凶狠,根本不收力道,簡直作惡如條瘋狗。

  “啊!!痛啊!!”

  羅生生於劇烈的顫抖中,應激拱起腰,因手上沒有借力的依憑,只能揪扯住他後腦的短發,企圖分攤掉一些痛楚。

  這場性事做到現在,實際已酣戰了許久,程念樟為討好她,就算體內的興奮感堆積到頂,也硬是忍到現在。

  此時正是他性器脹硬且敏感的時候,射意逼近道口。

  卻不料羅生生下體驟然縮緊,將他分身直接夾裹著絞出劇痛,引他不自覺地抬頭,倒吸了口涼氣。

  “嘶……放松點。”

  “我也想啊!!”

  羅生生此刻眼角掛淚,想生理反應又不是她能控制的東西!

  憤懣的情緒攻占她的頭腦,為繼續發泄不滿,她硬是噼啪著在他後背,重重拍打,落了好幾下個縱橫交錯的掌印。

  看著還怪觸目驚心的。

  “還不是怪你發癲!有病一樣的!痛死我了啊!”

  “哼……別打了!”

  程念樟這人吃痛,這麼說倒也不是怕她,只是嫌煩罷了。

  但為免讓她受挫,他鼻音里還是很給面兒地,漏出了聲似疼非疼的冷哼,把戲做了全套。

  在停頓蓄力的這段時間,這男人沒再噬咬,只稍稍偏嘴,往羅生生心口種莓的老位置,又嘬上了個新印,其後才支肘撐起上身,閉眼仰頭,用既快又狠的抽動,強制著衝破了她下體緊咬的禁錮。

  破壁後的進攻,幾乎杆杆深入,全都擦著敏感點,直直頂向了宮口。

  又痛,又爽。

  羅生生張嘴“嗯啊”著,呻吟被肏弄地十分斷續,整個上半身,被他撞得一直會控制不住地向前,她只能靠反手撐住靠背,才勉強沒讓自己從沙發上掉落。

  “不行……我不行了……阿東……要到了!啊啊啊!”

  “呵,剛不是還在說累?”

  “你……唔嗯——”

  男人問完,沒等她的回話,直接掐起女人下顎,在體感到快要內射的前夕,不由分說便俯下身來,勾舌與她纏吻了下去。

  “呃……”

  就在即將共抵高潮的時刻,程念樟只手下行,隔著女人小腹纖薄的皮肉,用四指強按住她宮頸,摸出了自己棒身的輪廓,也切實感受著它,在羅生生體內每一次衝撞時,帶起的凸起和下落。

  這種彼此擁有的感受,加持著快感,不禁使人飄然。

  “生生……”

  “嗯?”

  聽他無來由地叫了聲自己,羅生生於迷朦間睜眼。

  當看清了男人的神情,卻又不禁有些怔忪。

  她艱難地抬手,向上觸碰男人面頰,用拇指在他眼角的邊側,來回摩挲。

  “怎麼……啊嗯,先停停……你怎麼還哭了?”

  嚇死她了。

  聽言,程念樟放緩動作,亦感有些意外。

  他劃指揩過眼下,待看見指尖確有濕潤後,瞬間便陷入到了沉默。

  其實情緒是件很難解的事情,人總有上頭的時候,哭就哭了,他並不覺得丟人,但也確實說不出什麼深刻的緣由來向她作解。

  “是遇到不開心的事了嗎?”

  羅生生追問。

  “沒。”

  怕她誤會,程念樟答完,趕緊捉握住她手背,主動側頭貼臉上去,輕蹭了兩下,末尾還落了個吻到她掌心,柔柔軟軟的,竟格外生出了些繾綣的意味。

  放手後,他俯身下來,撥開她的留海,一路從前額親至耳邊。

  “你回來了以後,我其實一直都很開心。”

  聲調喑啞著蠱完這句,程念樟沒給她細想的余地,後臀猛然發力,又繼續接著剛才的節奏,開始加速衝刺了起來。

  這場性事,自深夜開始,直至凌晨終結。

  做完後,兩人氣力耗盡,交疊躺倒在沙發,就連翻身都嫌太累,索性維持著最後性器相連的姿勢,是誰也不想多動……哪怕一下。

  片刻過去,程念樟先她恢復了一些體力,起身往台面抽出面紙,開始幫羅生生簡單清理起下身。

  “唔,癢死了……”

  感受到異物搓進自己大腿內側,這個睡夢里的女孩便無意識地夾了夾腿,蹙眉皺緊著,閉眼囈語一句後,悠悠轉身面向靠背,又沒心沒肺地給酣睡了過去。

  大概是相處久了的緣故,程念樟不知何時,也沾染上了不少這女人怠懶的脾性。

  他現下干坐著,出神望向羅生生側躺的背影,驀地就打消了叫醒她去盥洗的念頭。

  從邊上扯來條毛毯,蓋上她後,這男人目測她背後,沙發余留的寬度。發現夠睡,順勢就掀被也一同躺了進去。

  程念樟小心調整姿勢,輕吻一記女人發頂,再伸手將她背擁著入懷,安逸瞬間被攥緊,於是他就這麼沉沉湎湎地,逐漸褪卻清明,又重新陷入到了沉睡當中。

  這人原本的打算,其實只是想借抱她的這股溫馨,來暫歇片刻。

  卻沒想他再度睜眼時,天光透亮,時候竟然已至翌日大早。

  程念樟睡得有些死,早上叫起他的,是烤爐穿透力極強的一聲——

  “叮”

  他觀棠這個所謂的家,廚具粗看是很齊全,但大多不過是買來偽裝家庭感的擺設而已,除了羅生生到訪那次,這里幾乎從來就沒得過什麼開灶的機會。

  空氣里此時彌漫著一股黃油的香氣,憑借味道可以判斷,烤箱里烘著的,應當是餅干面包這類西式的點心。

  程念樟就算沒下過廚也知道,要做這些東西,可不是光有個灶台就能解決的問題。

  “生生,你烤的東西好了。”

  他坐起揉捏兩下酸痛的後頸,散漫提醒了室內這句。

  然而並沒有人回他。

  “羅生生?”

  怕是小聲,所以女人沒回。於是他又加大音量再叫了她的全名……

  卻依舊無人應答。

  拿起手機對過時間,程念樟一面穿衣,一面逡巡房內各處。

  屋子里其他地方,基本都維持著原樣,只有地上昨晚新到的行李箱,被攤開翻找,弄得滿地都是零零散散的糟亂。

  程念樟見狀,眉目一緊。

  就在他逐漸心感不測,准備撥她電話的當口——

  屋里玄關處的門鈴驟響,對講顯示屏里出現了個女孩,戴著大帽,緊裹圍巾,歪頭咧笑著向他招手,光憑那圓眼,就能辨別——正是羅生生這傻女沒錯。

  “喔唷!外面冷死了!”

  女人進屋後,瞧著程念樟佇著不動,很順手地就把裝載滿滿的兩個大袋,自然遞到了他的手上,而後她也沒多看這個男人兩眼,直接掛上外套,踩住後跟,利落地把鞋脫掉,踮著腳徑直朝向烤箱,小跑了過去。

  兩個塑料袋上的logo,印得是小區附近一家大型超商的名字。

  程念樟開袋看了一眼,里面蔥姜蒜,奶蛋米……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提拎起來,每個少說也有一二十斤重。

  他望眼窗外,瞥見雪色深重,不禁皺起了眉頭,想她還真就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怕手上挨凍。

  “想吃東西,和我說一聲,我帶你出去就行,沒必要這麼忙活。”

  “不忙活呀,不就買汰燒嘛,正常人誰不是這麼過日子的?”羅生生端盤出來,好笑地覷了他一眼:“對了,我還沒說你呢。”

  “我?我怎麼了?”

  “你家廚房我上次來什麼樣,這次來就還是老樣子,連我那天洗碗用過的魔術海綿都沒換過地方。”

  “還有你看,我今天拆的這盒蛋撻皮,再不吃過兩天就要過期了,儂自己曉得伐?”

  她問完,不給對方答復的機會,立馬搖頭自答道:

  “儂肯定伐曉得。”

  他當然不曉得,他連自己家里什麼時候蹦出這玩意兒的,都沒有任何印象。

  “我說過,這些都是我助理的工作,輪不上我來操心。”

  “哼。”羅生生咬了口自己烤的蛋撻,把冰箱的冷凍和冷藏櫃門一齊打開,略帶嘲諷地,伸手向他做了個展示的動作:“喝的酒倒是知道常換常新,輪到吃的,冰櫃里結的冰凌子都能掰下來當凶器了——”

  說著,她還真“咔嚓”掰了個半指長的冰條下來。

  “是想留著殺人還是咋地?也不處理處理……就知道抽煙喝酒,把日子過得也真是埋汰地可以。”

  這大早上的,是逮著機會就要和他干架嗎?

  程英去世以後,世上便很少再會有人對程念樟的生活狀態指手畫腳。

  羅生生後來又老媽子似地,數落了他些別的問題。

  但這男人因場景相似,突然觸發了頭腦里舊時的回憶,眼中閃現故人,也就無心再聽她抱怨下去。

  “這里是我家,羅生生,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分寸。”

  他後來被煩地實在難忍,就失言凶了她一嘴。

  羅生生聽後頓時安靜,詫異地看向程念樟,語氣鄭重道:

  “你再說一遍。”

  “呃……”

  他說完就後悔了,哪還有膽氣再對著她重復一遍。

  羅生生見他不答,知道自己得勢,又加重語氣,挑釁道:

  “剛不是挺橫的,再說一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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