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情欲兩極(情和欲的兩極)

第71章 游戲

  星期天早上,郭煜九點左右就醒了,起床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刷牙洗臉,而是拿過手機,給袁姝嬋留言:“昨晚我走了以後,不覺得床上有點空嗎?哈哈。”

  刷完牙仍不見回音,郭煜又發了第二條:“還在睡?昨晚被我搞得這麼累?”

  但袁姝嬋那邊還是一直沒動靜,直到快中午時才有了回信。

  “還行,表現比及格分強,和優秀比還有距離。”

  郭煜無奈地摸摸額頭,他昨晚也算是竭盡全力,自問表現絕不止及格分。

  如果自己的表現都只配及格分,他絕不相信袁姝嬋無論過去還是現在,居然遇到過能達到優秀標准的男人。

  郭煜明白,這是袁姝嬋在嘲弄他,玩笑般地逗一個十分介意自己的表現在女人心中評價的男人。

  他甚至都能在腦海中勾勒出袁姝嬋此刻一臉慵懶淺笑,斜靠在床上的模樣。

  “你剛睡醒?”

  “是啊。”

  “你現在穿的是什麼呀?”

  袁姝嬋發來一張問號臉:“關你什麼事?”

  郭煜無聲地笑:“關心你嘛。昨天我走的時候,你啥都沒穿送我到門口,我就是想知道,後來反正家里也沒人了,你是干脆就一直裸著呢,還是穿了點什麼。”

  “你猜我現在穿的是什麼?”

  “什麼都沒穿?”

  袁姝嬋發來一個翻白眼的表情:“錯,穿了。”

  郭煜眉角一挑,自己居然沒猜中?

  “你穿了啥?”

  “Burberry。”

  郭煜愣了一下,幾乎立刻反應過來:“哈!瑪麗蓮·夢露說她從來都只穿香奈兒五號睡覺,她是睡前‘穿’香奈兒,你是怎麼做到已經睡完一覺以後,還‘穿’著Burberry的?”

  “我說我剛睡醒,可沒說還在床上。剛剛洗了個澡,順便‘穿’上Burberry,不行嗎?”

  “行!那就是說,你睡醒到現在,一直就只‘穿’Burberry走來走去嘍?”

  “是啊。”

  “哪一款?”

  袁姝嬋又發來一個白眼表情:“Body Tender EDT。就算我告訴你,你知道是哪款嗎?你別搞得好像對香水也很熟,對女性時尚一竅不通的男人很無趣,可如果很懂又顯得油滑,讓人煩。”

  “哈哈……略懂,游走在無趣和油滑之間。”郭煜打了個哈哈,突然轉了話題,“我在想,我想給你畫幅畫。”

  袁姝嬋一時反應不及:“啊?”

  “當然,是只‘穿’著Burberry的你。”

  郭煜本以為說完這句,接下來該是一段或曖昧或溫柔的對話,沒想到過了好一會,袁姝嬋才回了四個字:“你會畫畫?”

  郭煜不禁有些尷尬:“咳咳……這話說的……我好歹也是學設計的,素描算是基本功……”

  “哦,我都忘了你是學設計的了。”

  郭煜略感無語。

  他明白,自己現在在袁姝嬋心中的定位僅僅只是個有趣、有品位,能聊天能上床的男人,除此之外,她對他沒有興趣,所以對有關他的職業、收入、經歷等等這些個人情況完全不在意。

  如果郭煜主動提起,她不介意聽一聽,如果郭煜不提,她也沒動力主動尋求了解和關注。

  這種狀況必須改變!

  郭煜清楚,女人只有在對男人產生微妙的感情上的轉變——哪怕不是愛,也必須有更多的個體感情上的羈絆——才有可能真正變得可以任由玩弄,那種天生可以隨便玩的除外。

  “有時間,我給你畫一幅吧?”

  “再說吧。我裸體的樣子,你倒是有機會看到,可我‘穿’Burberry的樣子你可未必有機會看,我做之前不喜歡噴香水。”

  郭煜明白袁姝嬋的意思,目前她不排斥和自己上床,但不會讓自己留宿在她家,更不會來他家過夜,所以自己暫時沒機會見到起床後洗過澡噴上香水的她。

  這種狀況,他也希望能盡快改變。

  當然這事急不得,他還是先換了話題:“中午了,准備去吃飯了嗎?”

  “不是很有胃口,冰箱里有奶,還有水果,隨便吃點算了。”

  “這麼喜歡喝奶?怪不得你奶肌發達!”

  “奶肌?哈哈……”

  “剛起床,沒怎麼活動開,胃口差一點,難免的。我現在倒是很有胃口……”

  “那你准備吃什麼?”

  “我特別想吃你,哈哈。”郭煜今天鐵了心要圍繞性展開話題,變著法在不惹人厭煩的前提下,時不時就挑逗袁姝嬋一下。

  昨晚好不容易才第二次把袁姝嬋弄上床,郭煜決定從今天開始改變此前企圖“熬”袁姝嬋的策略,主動出擊,趁熱打鐵,對袁姝嬋展開攻勢。

  之前想用過去對付其他女人的小心思來控制袁姝嬋,卻完敗在這個心思敏銳、性情爽朗的女人手下,郭煜難免郁悶。

  這時有個名叫“嵐思”的女網友主動送上門來,正好讓他好好發泄一下。

  這是郭煜第一次和嵐思在現實中單獨見面,和在她朋友的QQ空間中見過的照片相比,真實的嵐思要更嬌小些,不過應該至少有160cm,身材纖瘦。

  說實話,她的身材真不是郭煜喜歡的那類,但長相還算令人滿意。

  現實中的嵐思和在網上表現出來的氣質完全一樣,文青氣十足。

  這類少婦,對正憋著勁和袁姝嬋“斗智斗力”的郭煜來說,簡直就是easy模式。

  這頓飯還沒吃一半,她今晚提出約會背後的那點憤憤不平,那點意氣用事,那點左右為難,那點瞻前顧後,全都落在郭煜眼中。

  這樣一來他就放心了,雖然這少婦沒有積極想要出軌的衝動,但明顯也已經做好條件合適就不會抗拒的准備,既然如此,就別怪他順水推舟地把她吃掉。

  這個叫“嵐思”的少婦,就是孫易峰的妻子王靜娟。

  王靜娟和丈夫間的感情最近一兩年里急劇惡化,現在只是為了各自的面子,在朋友面前勉強維持著夫妻恩愛的假象。

  尤其孫易峰發現她在網上和郭煜聊騷之後,夫妻間更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最近兩周吵得特別凶,幾乎每天都不能消停。

  最讓王靜娟不能容忍的是,孫易峰在情緒激動時好幾次流露出對這場婚姻的悔意,這幾乎是在直接蹂躪她的自尊。

  一時負氣,王靜娟就約郭煜出來。

  你不是覺得我在外面找了別的男人嗎?

  不是我怎麼解釋你都不信嗎?

  那我就真的找給你看!

  至於約了郭煜之後要做些什麼,王靜娟其實並沒有想好。

  她對今晚的約會最後該走到哪一步,沒有明確的計劃,只是帶著一肚子氣想把郭煜找出來,用這樣的形式感來作為對丈夫的回應。

  當然,最近心情極差的她,也需要找個朋友聊聊,派遣一下內心的郁悶。

  有些話不能和身邊熟悉的朋友們說,畢竟在絕大多數朋友眼中,她和孫易峰還是一對恩愛夫妻。

  於是,郭煜這個只在網上聊過的男人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在王靜娟看來,這男人既風趣,思想又成熟,還十分溫柔耐心,連做情人都夠,約出來聊天當然是極佳的選擇。

  平心而論,王靜娟並沒有想過今晚一定要和郭煜上床,她不是鐵了心出來找外遇的,只是她也沒有絕不犯錯的心理准備,她的一切決定都只是出於賭氣的任性,有種走到哪里算哪里的肆意。

  抱著這樣的心態,再遇到郭煜這種男人,哪里還能跑掉?

  飯後,郭煜提議去KTV唱歌。

  他特意要了個小包廂,昏暗燈光下,孤男寡女在狹小包廂里特別容易擦出火花。

  三首歌後,兩人幾乎就已經緊挨著坐了,五首歌後,王靜娟軟在了郭煜懷中,又過了兩首歌,她的內褲已經被脫下,而她也滿臉通紅地緊攥著郭煜的肉棒,縮在他懷中不敢抬頭。

  王靜娟既沒有出軌的經歷,也沒有在這種場景下放縱的體驗,羞澀和緊張是免不了的,無論郭煜如何勸誘,她都不肯松口就在KTV真槍實彈直接大干一場,但她的耳根畢竟還是軟,在郭煜的強烈要求下,她終於還是同意在這里幫他口交,最後臉頰滾燙地被射了滿嘴精液,在那一瞬間,她自己都好像要到達高潮了。

  離開KTV後,郭煜直接將她帶回了家,而王靜娟一路上在副駕位置上始終低頭不語,就當默認了。

  她甚至還為不必親口說今晚想去郭煜家過夜感到慶幸。

  如果真要她開口,她會覺得這樣顯得輕浮,會有些尷尬,現在這樣最好。

  她也不必在意在外過夜怎麼向丈夫交待的問題,之所以選擇今天約郭煜出來,正是因為孫易峰昨天去外省出差考察了,要等過完周末,下周一才回來。

  為了今晚能自由活動,她還提前把女兒放回了娘家。

  知道這少婦整個周末都不受約束,郭煜臨時決定第二天帶她去朋友開在雙湖的度假山莊玩。

  這邊方位僻靜,還為熟悉住客安排有特殊的情趣房,玩起來花樣繁多。

  因為在建造這座度假山莊時,郭煜幫過朋友一點小忙,所以擁有一個小小的特權,在其中一間情趣房里搞了些獨屬於他的布置。

  每次遇到他覺得還算不錯的炮友,郭煜都會盡可能地帶她去一趟這個度假山莊,不久前他還帶吳靜雅來過。

  王靜娟懵懵懂懂地跟郭煜來到這邊,度過一個難忘的周末。

  當然,對幾乎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袁姝嬋身上的郭煜來說,王靜娟只是調劑品,是在他暫時未能攻克袁姝嬋以前的續電站,並沒有別的價值,他甚至始終都沒想過要問問她的名字。

  而從王靜娟的立場來看,這樣很好。

  這個周末發生的一切,令她恍惚迷幻,她可以愉快地將之視作一段彼此無需知道姓名身份,只求彼此溫柔的浪漫感情,這樣就不需要平添太多壓力。

  可能是因為不費吹灰之力就吃掉了王靜娟,過完那個周末的郭煜渾身充滿電量,一洗此前與袁姝嬋周旋受挫的疲倦和不甘,重新變得干勁十足。

  在此後這一周時間里,他變得特別積極,每天都在網上找袁姝嬋搭訕,又盡量長時間與她交談,有三個晚上都是從晚飯前後開始,一直聊到袁姝嬋准備睡覺為止。

  話題沒有限制,天南海北、工作娛樂、影視歌舞、旅游閱讀……最重要的一點當然是性話題。

  當然,郭煜不至於蠢到隔了這麼久再回頭追問“上次怎麼樣”

  之類的無聊問題,他費盡心思地從邊緣切入,然後盡可能尋覓合適的機會見縫插針地自然轉入與性有關的話題。

  經過好幾天鋪墊,終於在周四晚上水到渠成。

  袁姝嬋說到她床頭放著書,睡前看一會,郭煜隨口問她正在看什麼書。

  “一本老書,重溫一下《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

  “這以前是譯作《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吧?我有一本,版本很老了,好像是99年還是00年,我讀大學時候買的。許鈞譯的,封面主色調是白色,右側方格里面是橙紅色的花,像火一樣。”

  “那本我也有哎!我還留著呢,後來又買了本新版的。”說起曾經心愛的老書,袁姝嬋有點興奮起來。

  身邊那麼多男人,郭煜能成為袁姝嬋相對比較願意親近的一個,當然是有原因的。

  至少,他堅信想要成為一個好的設計師,絕對不是光考較线條、色彩、明暗、架構,還必須有靈魂,而靈魂的力量,一定來源於生活中不間斷的觀察、汲取和思考,閱讀就是必不可少的途徑之一。

  所以他同樣擁有足夠的閱讀量,一直都能跟得上袁姝嬋的節奏。

  郭煜突然提議:“對了,找時間一起重溫《布拉格之戀》吧,Juliette Bin oche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女神。”

  “哈哈!我遇見過的你這個年紀的男人,好像很多人都喜歡Juliette Binoc he。”

  “嗯,確實,青春記憶嘛。大學里我看《布拉格之戀》,年輕的Binoche在演繹清純、性感、堅強、軟弱、迷茫的復雜情緒里找到了完美的平衡點,百看不厭!而且,有一幕場景,對我影響特別大:特蕾莎受不了托馬斯再次和別的女人鬼混,去找那個在店里幫過她的男人,白襯衫被解開兩粒扣子,露著里面粉色的內衣,像小女孩一樣低著頭,男人掰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臉,那個高度正好對著男人褲襠的位置,當時看這個感覺特別刺激,印象特別深刻。”

  “呵呵,算是你的性啟蒙嗎?”

  “性的啟蒙倒不至於,但一部分審美的啟蒙,應該算。比方說,從天生的喜好來講,我應該是喜歡你這樣的大奶的,可就Binoche在那段情節里露出的是一個可愛的小鴿子一樣的微乳,所以後來我對微乳一直保留著奇怪的好感。唉,越說越想看,我們看一次吧。”

  “不要!”袁姝嬋回答得斬釘截鐵。

  “為什麼?”

  “你確定我們兩個一起看這部電影,最後能看完嗎?”

  “為什麼看不完?”

  “你知道為什麼。”

  郭煜無聲地在電腦這頭笑:“那看別的?”

  “別的哪部?”

  “《白日美人》?《苦月亮》?”

  袁姝嬋發來一個攤手的表情:“你就不能找一部確定我們不會看著看著就去

  做別的事的電影嗎?“

  “哈哈,一邊看一邊做點別的事不也挺好的嗎?那……要不後天下午我去你家,看看你收藏了哪些電影,再決定看哪部吧?用藍光機播放光盤,比在電腦上看網絡版要好得多。”

  “隨便,我周末沒事。”袁姝嬋沒有提出反對。

  成功訂了這個約,郭煜大受鼓舞,似乎已經看到美好的周末已經在向他招手了。

  於是昨天他准時赴約,在袁姝嬋用來存放電影光碟的櫃子里翻了許久,找出來十幾部感興趣的電影,慢慢揀選。

  突然他舉著一張碟衝袁姝嬋揮了幾下:“這個好看嗎?名氣很響,我一直沒抽時間看。”

  袁姝嬋靠在沙發上玩著手機游戲,朝那邊瞟了一眼,見郭煜手中拿的是去年的新片《五十度灰》,略感失望地說:“言過其實,挺矯情的,沒什麼意思。”

  “哦,那算了……”郭煜倒也不堅持,繼續一張張碟片比較著。

  袁姝嬋發現

  他找出來的大半是《情迷六月花》、《烈火情人》、《挽歌》這樣帶有大量情色

  鏡頭的片子,估計他最後肯定會在這幾部中選擇。

  雖說之前開過玩笑說不要和他一起看這一類的電影,但郭煜選出的這幾部也都是還值得一看的好電影,她也基本上都是很久沒有重溫了,不介意再看一遍。

  沒想到,郭煜最後居然沒有堅持非和她一起看情色意味較濃的電影,而是在面前僅有的兩部基本沒什麼情色場面的片子中選了《本傑明·巴頓奇事》。

  袁姝嬋很喜歡這部電影。女主角Cate Blanchett是她最欣賞的女演員之一,女配角Tilda Swinton也是她的心頭好,因為她們兩個的存在,本片的男主角是不是Brad Pitt已經不重要了,當然Pitt在這部電影中的表演也算出色。袁姝嬋喜歡Blanchett之深,以至於在聽說她將出演《雷神3》這種爆米花電影後,都想在明年上映時去電影院捧場。她最鍾愛的Blanchett的電影是《藍色茉莉》,幾年前看過這部電影後,她曾寫過長長一篇名為《你以為你很愛自己》的影評。這篇影評令沈惜大為贊賞,特意找到她,提出想在他的書評、影評隨筆集《溫酒洗

  劍青衫瘦》中將這篇文章和他自己關於《本傑明·巴頓奇事》的評論放在同一單

  元對比呈現。

  這次隔空“合作”,也是兩人在相對比較疏遠的那幾年里唯一的一次溝通。

  郭煜選了這部電影,袁姝嬋很滿意。

  這部電影他們兩個都看過,所以回顧時並不在意情節,更多還是想關注、討論片中人物的情緒表達和命運發展,所以兩人一邊看,時不時還會簡短聊上幾句。

  電影後期,有一段男主人公幻想如果一大堆巧合的事件沒有同時發生,女主將不會遭遇車禍的情節,其中有一瞬間女主在進行舞劇排練的閃回。

  鏡頭里,女主僅以臀瓣的後半部分坐在地板上,曲起兩條完美長腿,雙手抱膝,連續單足踢起。

  這個鏡頭極短,前後不過一兩秒鍾,但郭煜卻屏氣凝神地看完,像是早就在等待這一刻似地感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這個鏡頭,我都覺得特別性感!”

  “耶?我也是。”袁姝嬋嘆了口氣,“可惜我沒有她那麼長的腿,而且,我肉太多,舞蹈老師總說我太豐滿,影響舞蹈動作。”

  “是嗎?我不覺得。”郭煜轉頭認真地對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確實很豐滿,我是說我不覺得會影響跳舞。你知道淡淡嗎?一個跳爵士舞的,北京S.P.Y舞團的創始人,也算是現在女爵圈子里很有名的舞者了,她就是那種看著特別肉感的,誰說豐滿不能把舞跳好?”

  “你還知道淡淡啊?”袁姝嬋頗有些驚訝,“我看過她的視頻,也照著練過她的舞。”

  “你不是跳肚皮舞的嗎?”

  “誰說只能跳一個舞種的?我主要學的是肚皮舞,但我們舞蹈教室的老師偶爾也帶我們練練爵士。”

  “說到豐滿身材跳舞,你可以到網上搜一個叫Tam Rapp的跳街舞的妹子,這妹子都不能算是微胖了,真的是有肉,穿著運動內衣跳舞的時候,看著感覺她身上的肉都要炸出來了!但這妹子真牛逼啊,地板動作、前手翻、後手翻什麼的說來就來,她這身肉一點沒耽誤事,還給她增加了特別的性感呢。”

  “女生還能做地板動作?我去搜搜看。”

  兩人對電影情節爛熟於心,所以一旦有了感興趣的話題,聊起來就有點不是很關心電影故事的發展了。

  “Blanchett比你高10cm,腿比你長一點,很正常,但是……”說著說著,郭煜突然伸手摟住袁姝嬋,湊到她耳邊說,“你有比她更性感的屁股……”

  袁姝嬋反手一把捏住他順著背部往下已經摸到她股溝上方的手,白了他一眼:“不打個招呼就來摸?不怕我給你一巴掌!你今天過來,不懷好意吧?你倒挺自信啊,你怎麼知道今天我就願意跟你上床?你又不清楚我的生理期,萬一我正來例假呢?”

  “嘿嘿,我就是覺得應該不會。”對此,郭煜還真的很有自信,他照著上次兩人做愛時,袁姝嬋說自己是安全期第一天來計算的,這才過了半個多月,應該不會有問題。

  袁姝嬋又好氣又好笑:“你以為我上次跟你說在安全期是真的?”

  “啊?”這下大出郭煜意料之外,“難道不是?那……”

  “說實話,那次我還真在危險期內,騙你在安全期,是要讓你明白一件事,我不是因為在危險期所以不讓你射里面。不讓你射里面只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射在里面。這麼說,你明白?”

  “明白。那你今天?”郭煜這會有些心里沒譜了。

  袁姝嬋盯著他,滿臉是無奈的微笑。郭煜從她的神色間看不出是福是禍,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沉默了好一會,袁姝嬋突然大笑起來:“你狗屎運挺好的!

  我昨天剛結束,今天是真正的安全期的第一天。“

  郭煜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正要開口,袁姝嬋伸出手指在眼前一揮,示意他認真聽她的話:“但你還是不能射在里面,OK?”

  這當然也很讓人郁悶,但之前一直擔心今天要白來一趟,現在得知還可以照原計劃享受這熟女的肉體,郭煜此刻只剩下了慶幸和開心,暫時也顧不得別的了。

  兩人這番從沙發到床上,從客廳到臥室再到衛生間的折騰,比在郭煜家的第一次要熱辣持久的多。

  電影播放到兩小時左右出頭就暫停了,從下午三點多兩人開始做愛,一直戰斗到晚上九點多,除了中間叫外賣吃了晚飯,兩人幾乎就沒歇過。

  外賣送到時,郭煜只穿上內褲披著襯衫就去開了門,而袁姝嬋則躲進了臥室,因為在沙發上被剝光後,一直到郭煜離開的五六個小時里,她一直都全身赤裸,什麼都沒再穿過。

  這次郭煜連射了三回,第四次鼓盡余勇又使肉棒勉強硬到足以插入的程度,但最後奮戰片刻後,卻幾乎沒射出什麼,肉棒就變得疲軟無比。

  過程中,郭煜試探了一下袁姝嬋對肛交的態度,這才知道原來她早就已經試過。

  本以為自己說不定可以給這女人的屁眼破處,結果原來早就不是原裝貨,郭煜難免有些失望,但想想也正常,以袁姝嬋的性格和對性的態度,早早嘗試肛交並不奇怪。

  如果郭煜知道,只要早上幾個月,袁姝嬋的肛門還真就是一片處女地,恐怕會大呼相見恨晚吧。

  可惜,盡管袁姝嬋不排斥肛交,但這次卻不想嘗試。

  對此,郭煜也不能勉強,還必須作出理解且尊重的豁達模樣。

  但他也沒忘再好好加一把火,爭取早日破禁。

  “還以為你對肛交會有排斥,沒想到你已經試過了。”

  袁姝嬋撇嘴:“為什麼排斥?反正是個能插的洞,又能讓我感覺到刺激,沒理由排斥啊。”

  郭煜一本正經解釋:“有人覺得做肛就有種變態、低人一等的感覺,不是正常的性愛。尤其是女人被男人插屁眼,有種被征服,沒尊嚴的感覺在里面。”

  “我不覺得。”袁姝嬋表示自己理解不能,“想得太復雜了。”

  “只是有些人這樣以為吧。我是覺得,肛交這種事,只有因為體質原因,所以一些女人能享受樂趣,一些女人不能的區別,跟低人一等沒任何關系。葉卡捷琳娜二世在和情夫上床時也被操屁眼,難道一代大帝,女沙皇葉卡捷琳娜二世也低人一等?”

  袁姝嬋翻過身,笑問:“你怎麼知道她也肛交?”

  “她給情人寫信時專門提到:‘別為我的腹瀉感到痛苦,它還清理了我的腸子。’如果她和情人之間不操屁眼,你說她為什麼寫情書時還要特別加上這麼一段?不是很奇怪嗎?就因為兩人之間經常肛交,所以才會開玩笑,告訴情人,我清理過腸子,可以操屁眼了。”

  “靠!”袁姝嬋拿起手邊的枕頭衝他腦袋丟過去,“你平時就研究這些東西!”

  “我們試試吧?”郭煜又湊過來,一手輕撫著令人迷醉的巨乳,另一手伸到她兩腿間,輕摳著她的股溝。

  “今天不試,沒興趣!”袁姝嬋才不會那麼容易改變主意,郭煜拿她也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郭煜還想試試今晚能不能留在袁家過夜,這就代表兩人間的關系已經更進一步,可袁姝嬋很快就提出他該回家了。

  他只好匆匆穿好衣褲,戀戀不舍地離開。

  昨晚拿下了陣地,今天也不能麻痹大意,必須適時鞏固戰果,這樣才能讓自己始終成為她在性方面的首選——郭煜不敢肯定,在和自己來往的同時,袁姝嬋到底還有沒有別的床伴。

  他也不想再像前兩次那麼辛苦了,要做足准備工作,才能艱辛地打下一座山頭。

  他開動腦筋設計著合理的說辭,為自己打造一條捷徑。

  如果上一次袁姝嬋的床,都要消耗那麼多的腦細胞,郭煜覺得自己可能挺不了太久。

  這也是他今天要和袁姝嬋交流的主要目的。

  “我覺得活塞運動就挺好,那照你的說法,我很低級嘍?”

  之前郭煜剛說到很多人無論做多少次,搞來搞去總是簡單粗暴的活塞運動,缺乏情趣。

  像他和袁姝嬋這樣的男女,早就該脫離單純的活塞運動這樣的低級趣味。

  袁姝嬋其實也同意他的說法,只是習慣性地隨口懟了他一句。

  郭煜回了個“呵呵”:“你是喜歡活塞運動,不是只喜歡活塞運動,怎麼會低級呢?你可是我見過的最高深莫測的女人,我相信你對活塞運動以外的花樣情趣更感興趣。”

  袁姝嬋問他玩過哪些花樣,郭煜隨口列舉了幾種,像公開暴露、主奴、SM、尿水等等,特別不露聲色地提到3P。

  袁姝嬋聽得興致盎然,她倒不是每樣都想試,其實對其中大部分花樣,她都沒有興趣,但只當趣聞來聽,也挺好玩。

  郭煜突然把話題扯回到她身上:“你對哪種花樣有興趣?”

  “我?現在嘛,都沒興趣,哈哈!我對你說的這些,可能有一半完全沒興趣,剩下一半無所謂,就是不排斥,但也不是非玩不可。這種東西,只能是興之所至才好玩,不能提前商量玩什麼不玩什麼。而且也不是說有了興趣就一定要玩,很多時候興趣是瞬間產生的,但那個瞬間,可能時間、地點、人都不合適,那這個機會一錯過,興趣就淡了,不是說白天有了興趣,沒能玩成,晚上就要補上,晚上可能已經不想玩了。這里還有個對等關系,重點是不管玩什麼花樣,男人、女人都要找到各自的樂趣,不能單純只是一方玩另一方。比方說,如果我想試試在男人身上尿,他能接受的話,那我當然也會考慮同意讓他在我身上撒尿;如果他能喝我的尿,我也可以嘗試喝他的。如果只是他想在我身上尿就尿,那就沒意思了。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不是說只要有個男人願意喝我的尿,我就一定會答應喝他的,只是說,至少要在對等關系下,玩各種花樣才真的有意思,我是這麼覺得。”袁姝嬋噼里啪啦地發了一大段文字,闡述自己對各種情趣花樣的理解。

  “有道理,那麼3P呢?如果有個男人願意接受你和另一個女的一起做,你就也能接受兩個男人一起操你嗎?”

  袁姝嬋應該是在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她回復道:“這個不一樣。尿水啊,主奴啊,都是性行為以外的衍生行為,也就是你說的花樣,這些我覺得應該講究對等。3P說到底還是活塞運動,只是人數變多了。活塞運動天生就不可能對等啊,男人多根雞巴,女人多個洞,只要不是同性戀,男人天生是攻擊一方,女人就是被插的,這怎麼對等?也沒必要對等,各有各的樂趣。

  所以,接不接受3P,跟對不對等沒關系。怎麼?你問這個干嘛?你想要我玩3P?“

  “沒有,沒有,我能找誰跟你3P啊?老胡嗎?哈哈。”郭煜開著玩笑打岔,免得讓自己的意圖暴露得太明顯,“你說,如果我們真去找老胡,他會參加嗎?”

  袁姝嬋可能是因為聽他提到胡康益,發來一個頭疼的表情。

  郭煜繼續說:“我不是說一定建議你玩3P。只是對某些女人來說,3P可能生理快感更強,這個不同女人感受不同,可如果不試的話,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所以我說,如果你不排斥,那不妨試一試,如果你堅持不同意,就好像你死活不讓我射在你里面一樣,那當然是有你自己決定的。”

  “哈哈,不讓你射在里面,你是不是很怨念啊?”

  郭煜發去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你說呢?”

  “呵呵……你玩過3P?”

  “嗯,玩過幾次。”

  “一男兩女,還是兩男一女?”

  “嗯……這個嘛,是這樣的,我一般說到3P,都是指兩男一女;兩女一男的話,通常我會說‘雙飛’。”

  “哦,這個我就不太懂了。我倒想問問你,你說這麼多,從你自己的興趣出發,到底想不想要我陪你玩3P?”袁姝嬋突然單刀直入地發問。

  雖然此刻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郭煜還是很敏銳地意識到這是個很關鍵的問題,自己的回答很可能會影響自己在袁姝嬋心中的定位。

  他默然盤算了一會,回答道:“說實話,如果你說想玩3P,要讓我和另一個男人一起操你,我是有點不舒服的,有點舍不得。但如果你特別想嘗試,那我也沒辦法,還是希望你能玩得開心,算是勉強可以接受吧。”

  “呵呵,我可沒說過要玩3P,一定就找你,說不定我去找別的男人呢。”

  “呃……”郭煜發了個“囧”的表情,“那你最好別讓我知道。對了,剛才說應該玩更多的情趣,昨晚我就想了一個。”

  “什麼?”

  “我們可以把性變成你和我之間的一場‘游戲’。”

  “什麼意思?態度?還是形式?”

  “當然是形式,‘游戲’這個詞最本真的原意,就是小朋友們一起玩游戲的那個意思。”

  “還小朋友……小朋友能玩性游戲嗎?哈哈。你說說看,什麼游戲?”

  “是一組游戲。我們可以開始一個‘賽季’,在這個‘賽季’里,我們兩個誰都可以隨時提出‘比賽’的建議,任意方式都能比賽,另一方有應戰或不戰的選擇權。如果選擇不戰,那就當這個提議沒出現過;如果應戰,那就正式開始‘比賽’,輸的那一方,要接受懲罰。”

  袁姝嬋本來想問怎麼比賽,一看到“接受懲罰”四個字,還是對這個更好奇:“什麼懲罰?”

  “懲罰也可以是任意方式的,當然肯定是性方面的,由勝方提出要求並詳細解釋懲罰的細節,敗方可以選擇接受或不接受。如果不接受,那勝方可以再設計一種懲罰方式。當然,既然是懲罰,尺度肯定要比平時的正常程度刺激一些,但不要太過火,這個我們可以注意控制的。”

  “嗯,既然是懲罰,當然尺度大一點也是應該的,不然比賽爭勝也就沒什麼樂趣了。但你總不會提出SM之類的重口味吧?如果你提的都是那種要求,我可不陪你瘋。”

  “不會,那些見血的,或者太髒的重口味,我也不喜歡。再說,你還可以選擇不接受,又不是強制必須接受。如果我非要提特別過分的要求,只要你不接受,我照樣沒得玩,那我何必多此一舉?而且,游戲是對等的,萬一下次我輸了,之前我玩得太過分,肯定會被你報復回來,我也不想自己別搞得很慘,對吧?所以總體來說,這是平衡的,我們肯定都會提那些對自己來說很想玩,對方雖然不是很樂意但勉強能接受的花樣。不過,我要先確認一下,在你的標准里,滴蠟、捆綁之類的軟SM不算重口味吧?”

  “哼,那些可以考慮,但我也不一定接受哦。你剛才說,輸的一方可以選擇不接受懲罰,由勝方再提另一種懲罰方式,那如果敗方第二次也不願意接受呢?”

  “這個嘛,我是覺得既不應該過分強制,事實上也不可能強制,所以才說勝方可以再提另外的懲罰方式的。給勝方三次提出懲罰的機會吧,只要敗方不是故意耍賴,總有一種能接受吧?如果敗方真的非要全都選擇不接受,把這個‘賽季’就此結束,不再繼續,反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沒什麼意思了。但敗方還是應該接受一次終極懲罰,否則就不太公平。其實要玩這種游戲,玩的人必須要有契約精神,要懂得遵守游戲規則,如果是只要對自己不利就耍賴,那我們現在討論出再怎麼完善的規則都沒意義,因為這種游戲不可能有強制力,事先的約定又不可能拿去公證,對吧?”

  “這個倒是,要麼一開始就不要玩,玩了,只要在規則以內,就應該遵守。”

  袁姝嬋對此沒有異議,“那具體比些什麼呢?”

  “沒有限制,任何方式都可以拿來當做比賽,只要兩人達成一致,就算比賽開始。簡單點說,比如玩骰子、玩撲克、玩飛鏢,或者你讓我猜你的內褲顏色,猜中算我勝,猜不中算你勝,這也算是比了一場。走在路上,賭誰猜時間更接近當時的准確時間,也行。就是要隨心所欲、花樣百出,隨時隨地都能玩起來,這樣才有意思啊。”

  “聽著好像蠻好玩的。”

  “是吧?要不我們先找個花樣玩一場?”

  “我只是說蠻好玩的,沒說馬上就要玩。你剛才說終極懲罰,那是什麼?”

  “這個我們可以商量。我是覺得如果一方總是拒絕懲罰,那就應該給他一個特別的懲罰。應該設計為我們肯定不樂意接受,但咬咬牙閉閉眼能勉強忍下來的最高尺度的懲罰。反正說了是‘終極懲罰’,除非一直耍賴,不然也不會用到這個的。”

  “也就是說所謂‘終極懲罰’,對你對我是不一樣的?”

  “我是這麼想的,因為對我們來說,不樂意接受的花樣肯定不一樣。要對症下藥才算是真懲罰嘛。我可以先說針對我的終極懲罰,就定爆菊好了,如果我連續三次拒絕懲罰,那你可以用按摩棒捅我的屁眼,給我爆菊。”

  “哈,你玩這麼大?”

  “我是有信心,我不會耍賴的。”

  “那我的終極懲罰該是什麼呢?”

  “你很想玩吧?不然為什麼要考慮終極懲罰?哈哈。”

  “切!設計游戲和參與游戲是兩回事。我想不出有什麼最高尺度的花樣哎,我能想到的,要麼是我絕對不接受的,要麼好像都可以。”

  “這樣吧,我幫你想,你選一個?”

  “你先說,我聽聽看。”

  “嗯,一個是裸行,在公共場合像商場、公園什麼的地方全裸步行至少十分鍾;一個是隨機送貨上門,我把你手機通訊錄里所有男人的電話號碼都摘出來,排一張表,你隨機選個數字,選到誰是誰,你主動上門去和他做愛……你覺得哪個……哦,還有,我還想到一個,就是剛才說的3P,除我之外,再找個男人,玩3P。你選一個?”

  “呃……”袁姝嬋想了好一會,最後果然如郭煜所想,選了“3P”。

  郭煜又安撫道:“其實所謂終極懲罰只是說說而已,真心要耍賴,終極懲罰也能賴的。就看玩游戲的人是什麼態度。對了,我又想到,如果有一方本來同意接受懲罰,可中途反悔,導致懲罰沒能進行下去,也要適用終極懲罰吧?”

  “嗯,這個也合理。”

  郭煜興衝衝地問:“那,既然我們討論得這麼熱烈,要不要馬上開始比一場?”

  “我不!哈哈……這種東西哪有說玩就玩的?等我有興趣了再說。”袁姝嬋這時說要下线了,最近兩個月,她練舞的時間從周六下午調整到周日,差不多該出門了。

  郭煜倒也不急,只要袁姝嬋對他的創意不表示反對就行,未來的這段時間里,會有很多樂趣一點點被挖掘,慢慢來。

  袁姝嬋下线後,郭煜也無事可做,隨便瀏覽了幾個網頁。

  因為剛才聊得起勁,所以他都沒顧得上吃中飯,這會都已經下午一點多了,肚子發出強烈的抗議,正想丟開手機,隨便去找些東西吃,郭煜下意識隨手點開QQ,發現又有人給他留言。

  是吳靜雅。

  郭煜真是好久沒聯系她了,如果是處在上星期王靜娟找他之前的狀態,他絕不介意和吳靜雅約一次,好好瀉瀉火,可他現在正精神抖擻地和袁姝嬋約好完一個長期的游戲方案,沒有太的大興趣節外生枝去和別的女人約會。

  萬一約會過程中,袁姝嬋突然提出要比賽,那不就錯過了?

  而且已經完全癟了的肚子也在提醒郭煜,別再跟女人多廢話了,以你現在的狀態,就是女人在你面前,你也未必有勁兒玩!

  所以郭煜毫不猶豫地在此拒絕吳靜雅這幾天內見個面的要求。

  對這男人突如其來的冷淡,吳靜雅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兩人間的關系,幾乎是在不經意間徹底降到冰點,連個緩衝的過渡階段都沒有,她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這麼不招人待見?

  小時候因為家境關系,吳靜雅曾經長時期感覺不被人尊重,頗有些自卑。

  自從讀大學後,尤其是和沈偉長戀愛、結婚後,她可是有十多年沒嘗過這種被輕視的滋味了。

  沈夫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恰在這時,齊鴻軒好死不死地湊上來搭訕,話里話外想約她出去,郁悶的吳靜雅非但沒有順水推舟換個男人約會,反而一股腦地把氣都撒在了這個男人身上。

  齊鴻軒被吳靜雅這頓數落,搞得不知所措。

  原本想找這女人換換心情,結果卻因為她毫不留情的嘲弄譏諷,反倒添了一肚子氣,加上昨晚郁積至今的不快,齊鴻軒現在像是塞滿了藥的炮仗,就差在引线上搓把小火苗了。

  昨晚宋斯嘉去參加學院聚餐,回家時明顯醉意濃重。

  齊鴻軒也時常參加類似聚餐,可以理解應酬領導時,喝幾杯酒是難免的,但可能是因為以前宋斯嘉太善於躲酒,他很少見妻子在單位聚餐時喝這麼多,還是有些腹誹。

  問妻子怎麼回的家,宋斯嘉說是坐同事的車。

  齊鴻軒不免又疑心到方宏哲身上,但沒有揪著細問。

  宋斯嘉是真喝得多了點,在飯桌上勉強能撐住,回家路上卻一陣陣返勁,到家後也許因為整個人都放松了,她覺得酒意越來越濃,腦袋越來越暈。

  她迷迷糊糊地跑去洗澡,洗完後才發現沒拿替換內衣,平時她可能會讓丈夫幫她遞,現在酒勁未退,情緒亢奮,宋斯嘉索性就這麼赤裸著走出衛生間,看得躺在床上隨手翻著雜志的齊鴻軒一陣陣地發愣。

  看著妻子就這麼走到櫃邊,彎腰拉開抽屜,渾圓的裸臀彷如一個白中透粉的大蜜桃,深邃的溝壑間似乎傳出陣陣精靈的誘惑歌聲,齊鴻軒小腹處騰地升起一股邪火,猛地竄起身,衝過去一把抱住妻子。

  宋斯嘉驚叫著被他按倒在床,她這會醉意濃重,四肢酸軟,抵抗不得,再說最近也確實很久沒有做愛,醉酒又令她特別亢奮,所以只是象征性地捶了丈夫兩下,連半推半就都算不上,就配合地熱吻起來。

  齊鴻軒這大半個月來一直在吃中藥調理身體,醫生也建議他禁欲,雖說沒有絕對禁止,但他還是決定嚴格遵從醫囑。

  憋得久了,自然特別飢渴,直接提槍上馬。

  本以為缺乏前戲,妻子肉穴會有些干澀,沒想到此刻的宋斯嘉無比敏感,一碰就濕,汁水濃潤,長流不止,泡得他的下身都黏膩不已,陰毛全都濕得一縷縷卷到一起。

  被插入後的宋斯嘉激情十足,放聲高叫,雖說她平日上了床也不靦腆,但像今晚這副high上天的樣子,還是與往日迥異,齊鴻軒心里有些打鼓。

  莫非……難道……不會吧?

  宋斯嘉感覺很興奮,可齊鴻軒的狀態卻不好,只堅持了不到五分鍾就射了。

  宋斯嘉仍在醉中,時不時就會迷糊一陣,剛開始甚至都沒意識到丈夫已經完事,還在不斷向後聳動臀部,期待撞入的肉棒可以插得更深。

  沒想到丈夫突然抽出肉棒,一股溫熱的水流從穴口淌出,順著大腿往下流,她這才意識到原來丈夫已經鳴金收兵,她的欲望還吊在空中,不上不下的,失神地嘟囔了一句:“啊?已經射了?”

  這話落在齊鴻軒耳中,使他的心情更差。

  結束後,宋斯嘉又去簡單擦了擦下身,這次都懶得再去找內衣穿,就這麼一絲不掛地裹上空調被直接睡了,沒幾秒鍾就睡得深沉。

  十點半左右,客廳里隱約傳來手機鈴聲,齊鴻軒詫異地看了眼妻子那邊的床頭櫃,發現平時宋斯嘉放手機的位置空空如也,知道肯定是她迷迷糊糊地把手機落在了客廳里。

  看了眼身邊沉睡的宋斯嘉,他心里快速地轉著念頭,跳起身跑去客廳,接起電話。

  拿起手機時,齊鴻軒看了眼來電顯示,發現是那個“方老師”打來的,心里有氣,接通後沒有馬上說話,聽對方很關切地問:“在家了吧?路上順不順利?”

  齊鴻軒聽著他這副熟稔又溫柔的口吻,非常不快,更何況他的話里隱約還有種宋斯嘉是離開他身邊回到家里的感覺,更使他氣惱。

  只是他好歹也是學人,從小被管著,沒有罵髒話的習慣,此刻手里又沒有任何證據,他也不能不管不顧地沒把肚子里的氣全撒出來,只是生硬地說:“我是宋斯嘉的丈夫,她已經睡了。”

  方宏哲沒想到會是齊鴻軒接電話,頓時有些慌亂,語無倫次地接了幾句話,匆忙掛掉電話,他這副做賊心虛的嘴臉更讓齊鴻軒起疑。

  正因為憋了一肚子氣,所以齊鴻軒今天才想找吳靜雅發泄一下。

  盡管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這女人對他好像沒了興趣,在他還沒開始吃藥禁欲時,就好幾次推了他的約會,但齊鴻軒覺得兩人的情分應該多少還有些,隔了這麼久,說不定會有些想念吧?

  沒想到吳靜雅的脾氣變得更大,非但一口回絕了見面約會的要求,反倒還對他冷嘲熱諷了一番。

  真是豈有此理!

  帶著一腔怨氣,晚飯吃著也沒滋味,妻子在飯桌上跟他閒聊,齊鴻軒幾乎完全沒聽。

  飯後,他去書房工作,很快又要和導師一起出去搞交流,有些資料需要准備。

  宋斯嘉收拾碗筷,順便幫他熬藥。

  恰好三周的療程結束,今天要吃最後一包藥。

  差不多過了四十分鍾,藥熬好了,宋斯嘉將盛著藥湯的杯子送進書房,放到丈夫手邊。

  “可算是吃完了!”宋斯嘉咧咧嘴,做了個受不了的表情。

  大三時,她也曾連續兩個星期天天熬中藥喝,一天三回,每次都要喝下一大碗又苦又酸又澀的藥湯,深受其苦,覺得那滋味實在難熬,所以想跟丈夫“同仇敵愾”一下,慶幸他終於暫時吃完苦頭。

  可這話在齊鴻軒聽來,卻有別的意思,一股邪火控制不住地竄上來。

  宋斯嘉被丈夫狠狠地嗆了幾句,一時莫名其妙,她剛忙完家務,又給丈夫熬藥、送藥,怎麼就迎面撲來一陣怒火?

  她生性大方,不輕易置氣,卻也不是沒有脾氣,這一下也變得很不高興,耐著性子問丈夫到底為什麼發火,如果工作不順手,不妨暫停休息一下。

  齊鴻軒看著妻子的淡定,不知為何越發覺得火大,把昨天宋斯嘉在他射精後嘟囔的那句話翻了出來,問她是不是現在對他很不滿,是不是自從醫院檢查結果出來後,她就一直對他的性能力不滿意?

  宋斯嘉根本不記得自己昨晚說過那麼一句話,即便真說了,她也不覺得就有多嚴重,但見丈夫如此在意,就先說了聲抱歉,解釋道:“哪有什麼不滿意?你又沒什麼問題,無非就是在檢查的那段時間里,精子不太健康,調理一下不就好了?再說,精子質量不太好,跟性能力是兩回事,好吧?不管滿意還是不滿意,總要有個對象吧?這段時間,我們做愛都很少,我不滿意什麼呀?你想多了。”

  “哼,就是因為很少做愛,所以才不滿意啊!你沒有需求的嗎?你還是說說,你跟那個姓方的是怎麼回事?”齊鴻軒氣急了,連心里對妻子的懷疑都不再掩飾。

  “什麼怎麼回事?”宋斯嘉完全沒想到夫妻間拌嘴,怎麼突然跳到了方宏哲身上,關他什麼事?

  “昨天晚上他大半夜給你打電話,是什麼意思?”齊鴻軒冷笑著看著妻子,故意沒說方宏哲在電話里說了什麼。

  宋斯嘉原本很鎮定,聽到方宏哲昨晚給她打過電話,倒是有些慌了。

  她今天只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打給媽媽,一個打給一位老友,用的都是快捷設置,一直沒打開過通話記錄,至今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電話存在。

  她和方宏哲之間雖然沒有任何值得心虛的瓜葛,可誰知方宏哲在電話里會說些什麼?

  萬一他以為接電話的是自己,故態復萌地又表達一番對自己的愛慕,那不就麻煩了嗎?

  “他說什麼?”宋斯嘉想先試探一下。

  齊鴻軒卻想看她在慌亂下會不會露出馬腳,就是不肯明言:“哼,你可以猜他說了什麼!”

  宋斯嘉冷靜了一下,她畢竟身正不怕影斜,只怕方宏哲亂表白而已,也就沒有過分地忐忑,坦然說:“我猜不出他會說什麼,應該就是最普通的問候吧。可能因為昨天吃完飯,他見我喝醉了,還問過要不要送我回家,所以後來特意打個電話來問問我有沒有安全到家。”

  “呵呵,特意到半夜才來問你有沒有安全到家?”齊鴻軒故意把晚上十點多說成半夜,想繼續給宋斯嘉施加壓力,“你是坐他的車回來的?這個姓方的好像特別關心你嘛,他不是才來崇大沒多久嗎?你跟他關系怎麼變得這麼好?”

  宋斯嘉能聽出丈夫的口吻有些陰陽怪氣,淡然說:“我坐林倩的車回來的。

  我和他是一個課題組的,可能和一般同事比起來,接觸機會多一點。“

  “不止這些吧?上次你們在上海是怎麼回事?”

  “上海?那次去上海就是開會啊,怎麼了?”

  “那次我給你打電話,你一直沒接,後來說自己在洗澡,為什麼要騙我?”

  這是齊鴻軒手中掌握的最靠譜的實錘,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我沒騙你啊。”宋斯嘉被丈夫說得摸不著頭腦。

  她其實已經把上海之行時的細節忘得差不多了,只記得方宏哲答應過她今後不再糾纏。

  話說回來,那幾天里壓根沒發生什麼值得記住的事,過去快一個月了,誰還去記那麼多細節?

  她倒還記得在房間接過丈夫的電話,確實是剛洗完澡匆匆衝出來接的,隨口就理直氣壯地說出“沒騙你”這三個字。

  這下齊鴻軒可逮著理了:“你還說沒騙我?你不是說自己一直在房間看資料嗎?其實不是吧?我告訴你,你接電話那次,不是我第一次打,之前我打了好幾個,從八點多一直打到你接電話為止,你自己算算中間隔了多長時間?那時候你根本就不在房間,為什麼要騙我說哪兒都沒去?你到底干嘛去了?是不是和那個姓方的在一起?”

  宋斯嘉被丈夫連珠炮一樣的質問搞得有些發呆,過了好一會才把整件事串起來,不由得感到後悔。

  早知如此,還不如當時就對丈夫說實話,當然那樣一來,她還要解釋方宏哲此前對她的糾纏,也是樁麻煩,更怕丈夫會多想。

  但無論如何,也比對丈夫撒了謊,卻被抓住破綻要強啊。

  世間事就是如此,同樣一件事,早說和晚說,主動說和被發現之後被動解釋,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宋斯嘉只好耐心將那天發生的事解釋了一遍。

  齊鴻軒冷笑,似乎不怎麼相信,又問:“還有你們去長沙那次,姓方的晚上給你發短信,叫你去他房間坐坐,又是怎麼回事?我現在才發現,你們兩個經常一起出差啊,是不是每次都會在一起坐坐啊?普通同事會這樣嗎?”他現在也是不管不顧了,也不怕提起這件事,就再也瞞不住他偷看過妻子的手機。

  丈夫對她有質疑,宋斯嘉可以理解,但他此刻的口氣,令她很不舒服。

  她當然也是第一時間就想到,除非丈夫趁她不備偷看了手機,否則不可能看到那條短信,按照一般的吵架邏輯,宋斯嘉此時根本不必回答,而是應該揪著齊鴻軒偷看她手機這件事擴大戰場,把水搞渾。

  但她不想那麼做,她的目的不是吵贏丈夫,而是解決問題。

  她又原原本本解釋了在長沙那次發生的事。

  齊鴻軒還是冷笑。

  他心里其實基本上已經信了,照他對妻子的了解,既然她能耐著性子有問必答,一件件事解釋得合情合理,那九成九說的是實話。

  齊鴻軒擔心妻子會移情別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他始終堅信一點,以宋斯嘉的個性,如果想搞外遇,她多半會第一時間向他提出離婚,而不是暗中出軌;退一萬步講,就算她暗中出軌,一旦被自己發現,她多半也就坦然直言,順便提出離婚,不會再狼狽地砌詞辯解,巧言令色。

  可現在的問題是,今天他在氣頭上不顧一切挑起了爭吵,把過去掩蓋的問題全都掀了出來,即便他現在理智上已經冷靜下來,情緒上也不能立刻接受。

  他必須把這場架吵下去,不能弱了氣勢,不能立刻認可妻子的解釋,否則今晚他孤注一擲般大鬧一場,豈不變成無理取鬧了?

  就算不再爭吵,也不能給妻子好臉色,必須讓她明白,自己這次是真的生氣,不會那麼容易就消火。

  再說也不能保證這次宋斯嘉就把全部事實都交代了,齊鴻軒覺得有必要讓妻子警醒,讓她知道現在她的信用已經降到了谷底,而他並不是什麼都被蒙在鼓里,只是平時顧全大局,從不說穿。

  至少還要冷戰幾天,然後再慢慢和好,到時也能展示自己心胸寬廣,不再跟她計較。

  齊鴻軒冷冷說了句:“哼,誰知道你還瞞著什麼事!?你自己想想吧!”說完,他陰著臉走出書房,沒過多久,宋斯嘉聽到他開門離家的動靜,不知他去了哪里。

  宋斯嘉端來的那杯藥還放在桌上,齊鴻軒沒有碰過,此時已經沒了熱氣。

  差不多與齊鴻軒走出家門同一時間,沈惜恰好回家。

  今天是周末,下午他去茶樓看了看生意,晚上則在一家潮州清湯牛肉火鍋店請徐蕾吃飯。

  前幾天,高考成績已經公布,徐蕾考得非常好,以她的考分,報北大、清華有點懸,但像寧南、崇大這樣的985名校,基本十拿九穩。

  如果膽子大敢報志願,再加上一點好運氣,就算是北大、清華也不是絕無希望。

  盡管考得很理想,徐蕾還是怏怏不樂,這令張沐霖大為不解。

  當然,也只有小丫頭自己才明白在不爽什麼,她最終只考到全市第17名,和沈惜的那個賭約,她輸了。

  其實,經過這半年沉淀,無論沈惜還是徐蕾,都不會真把當初的賭約放在心上。

  所謂“一個願望”的賭注,發願初心不過是讓徐蕾安心於最後半年的高中時光。

  慣性作用對人的影響是很大的,長時間遠離過去的生活方式,在正常軌道上行進得久了,徐蕾本人的想法慢慢變得與過去有了很大的不同,考出像樣的高考成績,進入滿意的大學,成為徐蕾自己真正想要的目標,已經無需“一個願望”

  來激勵。

  但是,輸了就是輸了,徐蕾還是免不了郁悶。

  要是贏了,就可以提一些過分的要求,看那個老頭子一樣的男人會怎樣尷尬為難,那多好玩啊!

  怎麼就輸了呢?

  昨天,高中的班級開了畢業告別會,好多同學都哭得稀里嘩啦,徐蕾沒什麼感覺,同班里算得上朋友的本就不多,經過上次雷耀庭找人在網上散播謠言,徐蕾在學校里的形象更是受到了影響,與大多數同學間隔閡更深。

  再說,僅就經歷而言,徐蕾的心理年齡遠比絕大多數同班同學要老得多,同齡人會有的那些青春悵惘,對她來說,有些幼稚。

  今晚這頓飯,對徐蕾的意義比昨天那場告別會重要得多。

  張沐霖和王逸博也在座,班主任理應到場,而王逸博……按徐蕾的說法就是來蹭飯的。

  小丫頭基本只和自己看得順眼的張老師說話,毫不掩飾對王逸博那一點點小小的輕視。

  三個年輕的成年人帶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吃飯,這個組合看著也挺有意思。

  既然考分已經公布,沈惜當然要問徐蕾在志願方面有什麼想法。

  雖然馬上就要開始報志願了,但徐蕾還是沒想好,以她的成績而言,選擇不少,反倒令她猶豫,她甚至還沒想好要不要離開中寧。

  “嗯,留在中寧,或者去外面,各有各的好處,還有幾天可以慢慢想,不急。”

  沈惜對此不准備發表太多意見,徐蕾是個有主見的小姑娘,她的人生從現在開始,應該盡可能掌握在她自己手里,他沒有必要什麼事都對她施加影響。

  “打賭我輸了,是不是啥要求都不能提了?”徐蕾還是對輸了賭約悶悶不樂。

  沈惜哈哈一笑:“你輸了,還想搞花樣?”

  王逸博幫腔:“願賭服輸哦!”他和張沐霖都是剛聽說那個賭約,他性子開朗,當然不至於把小丫頭的態度放在心上,但有了嘲笑這個傲嬌小鬼的機會,也不會輕易放過。

  徐蕾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理他,小聲嘟囔道:“那這半年,我真的很辛苦嘛……”

  沈惜攤攤手:“那也沒辦法,約定就是約定。不過,你可以等等看,也許在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還會有些別的好事降臨。”

  徐蕾轉了轉眼珠,突然拿起身前的酒杯,在桌上重重一頓,扭臉對王逸博說:“干一杯!大男人,喝酒扭扭捏捏的!”王逸博躺著也中槍,苦笑著拿起杯子。

  說實話,他在這件事上還真有點沒面子,喝起酒來居然還沒這剛畢業的高中女生爽氣。

  張沐霖警告徐蕾不要喝太多酒,但已經畢業的小丫頭嘴硬地反駁說,高中生行為規范已經管不到她。

  張沐霖沒法反駁這句話,只能眼睜睜看著曾經的學生“挑釁”丈夫。

  徐蕾最近半年與過去相比幾乎是脫胎換骨的安分和刻苦,張沐霖是看在眼里的,反正已經考完了,成績又很理想,這丫頭想瘋一陣,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再說,從徐蕾完成高考的那一刻起,張沐霖就不再是她的班主任,從她倆平日里的交流習慣來看,今後可能更多會像朋友一樣往來,而不是師生。

  沈惜任由小鬼“折磨”表弟,反正有張沐霖盯著,王逸博也不至於吃太大的虧。

  看著眼前幾個人說笑、斗嘴,沈惜多少有些感慨。

  徐蕾的未來會如何,沈惜不知道,但至少會比那個半年前沒有遇到他,順著原本的人生軌跡走下去的小丫頭要好一些吧?

  沈惜手里還有一筆將來能幫這女孩啟動人生的資本金呢,剛才他說的“別的好事”指的就是這個。

  從雷耀庭那里“敲詐”來的兩百萬元,沈惜至今還攥在手里。

  當時他隨口對雷耀庭說有十個人均分這筆錢,其實真正想給的就是今天在座的這三人。

  其中一半,他會在表弟舉辦婚禮當天用紅包的形式送給他們夫妻;另一半是為徐蕾准備的,算是她被無辜卷入那場短暫的網絡風波的合理賠償。

  但沈惜從沒對小丫頭提過這筆錢。

  不僅高考前沒說,就算到現在他還是不想說,至少要等徐蕾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以後,再告訴她還有這筆錢的存在。

  如果不是考慮到如果徐蕾選擇去外地讀書,將來很可能慢慢斷絕與他之間的聯系,沈惜甚至想過,要把這件事保密到她大學畢業。

  對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來講,突然有筆百萬級別的存款從天而降,未必是件好事,沈惜不想去挑戰小丫頭的志氣和格局。

  等徐蕾按照她本人的設想選好大學,再找個合適的機會好好討論下這筆錢的使用方法,可能更好些。

  飯後,剛買了車的王逸博主動提出送徐蕾,這樣沈惜不必繞道,可以直接回家。

  剛進家門,沈惜就看見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裴語微帶著一臉認真的神情,刷刷刷地翻著手中的幾頁紙,時不時又往翻起的筆記本屏幕上看幾眼。

  “還在忙?”

  “嗯。”裴語微對男友露出一個略帶疲倦的笑臉。

  “對那份調整方案有意見?”

  “對……哎,你怎麼知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裴語微猛地抬頭。

  沈惜坐到她右手邊的沙發上:“要是沒意見,這份方案就算再復雜,這兩天也該看完了,你還用得著大周末晚上愁眉苦臉?這都看不出來,白當你男朋友了。”

  “唉……”裴語微長嘆一口氣,靠回沙發背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說實話,我真的不太喜歡做這些事,但我爸對我有要求,有期望,又不能不做。”

  “嗯……”沈惜本來想問她真正喜歡做的是什麼,想了想決定暫時不提。

  這個話題有些大,將來有的是時間慢慢討論,今晚還是集中精力討論她在干部調整方案上的想法。

  “你有什麼想法呢?”

  “別的我也沒看出什麼來,但是你看這兩個人。”裴語微把手里那幾頁紙遞了過來,沈惜接過,快速瀏覽一遍,這是兩份干部人事檔案,一個叫區智傑,37歲,原本是集團總部所屬B2B國際事務部副主管;另一個叫朱勉,46歲,是集團下屬一家建材生產企業的副總。

  “這兩人怎麼了?”

  “這個,區智傑,要去朱勉那家建材企業當老總;朱勉,要到我們集團新成立的創新戰略研究室當主任,你覺得這樣的安排有沒有問題?”

  沈惜沒有回答,對這兩人他都不熟,只是剛看過一遍人事檔案而已,不可能馬上說出道道來,裴語微在這件事上明顯已經考慮得很成熟,他匆匆提出的些許意見,不可能給她任何實質上的幫助。

  “你覺得有什麼問題?”沈惜明白裴語微不是在求教,而是想向他求證自己的想法有沒有道理,那就索性先聽聽她的意見。

  “我看了他們兩個這兩年在原先的崗位上的業績、榮譽、考評……”裴語微把筆記本電腦轉過來對著沈惜,上面開了一堆文檔,茶幾上也放著另外幾疊紙質文件。

  “他們兩個的學歷不同,經歷也有差異,但都是多面手,基本上從生產到質保,從市場到行政都不算陌生,朱勉的基層經驗更豐富,年輕時連物料管理都干過。朱勉是個特別踏實的人,從進我們集團開始,一直在那家建材企業,已經二十多年了。區智傑的評價,基本上是這個人特別聰明,而且很有主見,作風很強硬,就算是副手,也經常會提出和主管不同的意見,從來不怕人際上的摩擦。”

  “聽上去,是兩個能干的人。”

  “是,我對他們兩個都沒有任何意見,可是,我總覺得,這次的崗位調整,把他們放的位置似乎不太對。”

  “哦?”沈惜又低下頭,開始第二遍瀏覽手中的人事資料,順便思考裴語微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顧慮。

  “我是這樣想的,在生產企業做事,最重要的是經驗和態度,而在戰略創新部門,更看重的是衝勁、膽量和思維。所以,這兩個人的位置是不是擺反了?”

  裴語微說出自己的想法,卻不怎麼有底氣。

  沈惜默然不語。

  “而且,這個區智傑在工作作風上是受過一些批評的,最常見的一種意見就是‘剛愎’。那家建材企業本身效益很好,整個管理流程非常合理,干部層磨合得也好。有時候,聰明人會特別喜歡用調整現狀來展示自己和前任的不同,以此凸顯自己的聰明,如果區智傑把聰明用在改變前任形成的很多規范和慣例上,恐怕反而會破壞原先的穩定。而朱勉嘛……說實話,他畢竟只是中專畢業,而區智傑是博士,選朱勉而不是區智傑去創新戰略研究室,我也有點想不通。當然,這些想法都只是從文件上得出的,純粹的紙上談兵,可能很幼稚。”

  沈惜笑了:“不幼稚啊,有道理。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於無算乎?經營企業也是打仗,認真思考總沒錯。你有這些想法,挺好啊,愁什麼?”

  “我在想,要不要跟我爸說呢?”

  沈惜略感奇怪:“調整干部,又不是你裴副總監的職權范圍,既然叔叔特意讓你看這份名單,就說明他想聽你的意見,為什麼不說?”

  裴語微苦惱地摸摸鼻子:“問題是,行政部和人事部給我爸這份調整方案的時候,我也在旁邊,我爸特意挑了其中幾個人出來討論,這兩人都被提到,我爸對他們的任職方向是很滿意的。”

  “哦……”沈惜恍然大悟,“你是覺得叔叔都沒意見,那就可能是你自己想多了,是吧?”

  “是啊,我在經營方面,既沒有理論知識,也沒有經驗,所有可能會有一些外行人的想法。我知道,這算是我爸對我的一個考察,我也不想表現得太差。”

  沈惜托著下巴陷入沉思,手指下意識地搓著手中的紙張,發出輕微的“沙沙”

  聲。過了會,他問道:“既然你這麼想,那不提這些想法也正常,為什麼發愁?

  不說就是了。“

  “因為我覺得這樣的安排有問題,不說出來,我自己心里不舒服,說服不了自己。”

  沈惜贊賞地一笑:“嗯,這是你的責任心,你是對的。既然有明確的想法,應該跟叔叔提。”

  “可我爸會不會覺得我特別幼稚?”

  “你爸既然要你看過之後給他意見,為什麼又要在你面前特別強調這兩個人的任職方向他很滿意呢?”

  裴語微一愣,偏著腦袋想了一會:“也不是光提了他們兩個,還說到好幾個人了呢。”

  “但畢竟他們兩個被特意提到了,對吧?你不覺得這樣做,很像領導開會前說今天大家暢所欲言,然後剛開會他就說我先把我的意見說一下嗎?你覺得如果攤上這樣一個領導,下屬還能暢所欲言嗎?”

  裴語微若有所思:“你是說……”

  “叔叔用心良苦。”

  裴語微低下頭,仔細思量了一會,神情放松許多:“那我就把我的看法跟他提一提吧。”

  “嗯,而且你最好在提過意見之後,再補充一句……”

  “什麼?”

  “你現在得出看法的主要依據是這些檔案、數據,但紙上得來終覺淺,一個人是不是真的像這些資料所展現的那樣,也不一定……”

  “所以還應該再全面了解一下?”

  “是啊,可以當面談,可以側面了解,方式有很多。當然,你只需要提出這個意見,事情具體怎麼做,不可能由你裴副總監出面。”

  “哦……”裴語微再把這件事翻來覆去地想一遍,覺得心里基本有底了。

  “OK,我明白了。哎呀,有你這個高參,真是稱心如意……該怎麼獎賞你呢?”

  “嘿嘿嘿……”沈惜故意露出一臉色色的笑。

  “等會好好獎賞你!”裴語微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對了,歆歆問我,咱們要不要跟她一起去日本玩?我們可以去高野山啊!”

  “她要去日本啊?傷好了?這麼快?”

  “差不多了吧。她昨天去醫院拆线,說醫生覺得她恢復得挺好,以後都不用去醫院換藥了,等傷口慢慢好就行。醫生說她這個傷啊,只要注意一點,不引發炎症,十天半個月就沒事了。再說,他們的行程安排在下個月初,又不是這兩天就走。”

  “他們?還有誰?”

  “她哥哥,就是那天晚上在醫院見到的那個。”

  沈惜認真想了想,下意識地摸著鼻尖。

  裴語微這個建議讓他有些動心,說起來,他確實很久沒去旅游了,和裴語微在一起後,兩人也沒有一起出去玩過,可他不想與裴歆睿和她的異母哥哥同行,雖然那小丫頭不惹人煩,但要沈惜和裴旭生的一對兒女一起出游,還真是毫無吸引力。

  再說,他莫名也有些不喜歡裴歆睿的異母哥哥,說不出任何理由,只是一種直覺。

  或許只是因為他是裴旭生的兒子?

  “你想去嗎?”沈惜覺得應該尊重女友的想法,如果裴語微很想和堂妹一起去日本玩,那他也可以遷就。

  “我啊?說真的,興趣不大,聽說歆歆他哥哥要組織一幫朋友組個團,那些人我都不認識,一起旅游挺麻煩的,但我又覺得放個假也挺好。”

  沈惜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下個月初?你不是還要參加同學婚禮嗎?具體哪天?”

  裴語微拍了下巴掌:“對哦!我看看……唉,算了,懶得翻郵箱。反正不管哪天,跟他們出發的日子挨得都挺近的,那我就不去了。”

  “無所謂,等有時間了,我們兩個自己出去玩。哎,說到玩,你好像很久沒有跟你那群閨蜜一起玩嘍?”

  裴語微咧嘴笑道:“嘿嘿,是啊,她們都說我‘重色輕友’,哈哈哈……”

  “嗯,我就知道你是貪圖我的美色!”沈惜嬉皮笑臉地自夸一句,逗得裴語微忍不住做了個鬼臉,又問,“沒別的什麼原因吧?”他希望不會是自己之前強調過的代溝方面的問題,導致裴語微在與閨蜜交往時產生多余的顧慮。

  “沒什麼,就是我突然覺得,總跟她們一起瞎玩,沒什麼意思。”

  裴語微說的確實是心里話。

  去年剛回國那段時間,她和閨蜜們一起玩的機會比較多,一方面是闊別多年,難免想多聚;另一方面也是種無奈,因為較早出國,所以裴語微在國內沒有“高中同學”和“大學同學”這兩個對一般人來說非常重要的成年後的交際圈,能來往的除了少數幾個小學、初中同學,基本脫不出自幼認識的那群閨蜜。

  這些朋友,絕大多數是因為父母一輩就有交情,所以從小學甚至幼兒園起就認識了。

  隔了這麼多年,各自成長後,難免在個性、愛好、價值觀等方面有許多差異,剛開始湊在一起瞎玩,沒想那麼多,時間久了,慢慢也就有了淡淡的隔膜,分出了遠近。

  尤其是和沈惜相遇後,裴語微總是不自覺地想要讓自己變得更成熟穩妥,當然就更與閨蜜團里好些個性張揚,不計分寸的妹子顯得格格不入。

  對此她倒也不太在意,反正對她來說,只要裘欣悅這樣少數幾個貼心朋友還在,也就夠了。

  “那就隨你高興嘍。不想跟她們玩就拉倒,有興趣聚呢,也別想太多,去玩就是了。”

  “好!你快去洗澡!洗完出來給你獎賞!”

  “能不能不洗?”沈惜故意湊到裴語微身邊,作勢要抱。

  裴語微尖叫一聲,跳起身來:“一身汗!我可是洗得香噴噴的,快去洗!”

  沈惜哈哈大笑,轉身上樓。

  被郭煜拒絕,使吳靜雅生了一整天悶氣,雖然在齊鴻軒身上發泄了一二,但還不足以安撫情緒。

  這種傷面子的事,最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混蛋算是什麼態度!

  為了找些樂子,周一晚上,她約閨蜜薛芸琳出來逛街、喝咖啡,只是她們兩個各有心事,雖說約到一起,但都顯得心不在焉,逛得索然無味,聊起來也都有些敷衍。

  吳靜雅不清楚,她的閨蜜最近也在為男人而苦惱。

  自從上個月底上海一別,薛芸琳就與黃子君基本上斷了聯系,只撥通過兩三個電話,對方總是說不了幾句就找各種理由匆匆掛斷。

  選秀節目結束後,黃子君和整支樂隊好像也沒回中寧,坊間有不少關於他們的傳聞,說他們已經得到大音樂公司的青睞,簽約後正計劃要推出單曲。

  說起來,薛芸琳現在收到的打擊要比閨蜜嚴重得多。

  郭煜對吳靜雅而言無非是個還不錯的炮友,而薛芸琳基本上是把黃子君視作本以為今生不會遇見的愛人。

  吳靜雅對郭煜只是頗為不滿,而薛芸琳如今對黃子君,卻是充滿恨意。

  月初是她的生日,可到了那天,黃子君卻沒有任何表示,別說回中寧來和她見一面,連聲問候都沒有,這不能不讓薛芸琳失望之余,暗自心傷。

  因為上次黃子君接了石厚坤的電話,薛芸琳總是擔心丈夫會不會對自己有所疑心,所以這一個月里過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任何越軌的舉動,否則她早就發動圈內的人脈,想法把黃子君揪出來了。

  薛芸琳有很多問題想找黃子君問個明白,他如今的冷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想知道那晚在上海究竟發生了什麼。

  薛芸琳絕對不信那晚真像黃子君說的那樣,只是自己和他兩個人一起瘋玩。

  她不是雛兒,更不是傻子,又不是沒玩過多P,第二天早上自己前後兩個肉洞的酸脹感,渾身像散了架一樣的難受,怎麼可能是黃子君一個人折騰出來的?

  一開始,薛芸琳覺得可能自己真像黃子君說的,在不知情狀態下喝了些G水,而黃子君則可能和整個樂隊一起磕high了,在大家都無法自控的情況下,來了場三男兩女的大亂交。

  第二天清醒後,黃子君不知道該怎麼交待,索性編了套瞎話。

  這倒也能解釋事後他為什麼含糊其辭,甚至後來一段時間始終避而不見。

  如果真是這樣,雖然薛芸琳也不會就此輕饒黃子君,但不是不能再給機會,畢竟吃過藥後,有些事情確實不是人力能控制的。

  但至少隔了一段時間,等大家都稍微冷靜些,黃子君應該向她說明實情,而不是試圖一直瞞下去。

  這種想法隨著黃子君拒不現身的時間越來越長而改變,薛芸琳產生了新的懷疑,自己遭遇的會不會比之前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在君樂隊出人意料地戰斗到最後一刻,惜敗於決賽夜前最後一場PK的那期節目播出後,因為結局的強烈戲劇性,網上的討論非常熱烈,君樂隊自然順勢又迎來一波熱捧。

  緊接著,有些隱晦的傳言在圈內也悄然散播開來。

  據說君樂隊之所以能取得比絕大多數人所以為的要好得多的成績,完全歸功於他們在賽前滿足了金主的要求,送了個女人給金主爽。

  有人說那個女人就是女鼓手唯唯本人,也有人說是樂隊的腦殘粉主動獻身。

  這是在圈內少數人中流傳的秘密,而薛芸琳一聽立刻就想到了自己。

  難道黃子君那天把自己迷暈後,送去給金主玩了?

  是金主一個人,還是一群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後來的一切也就都能解釋了。

  而且整件事的性質發生了質的變化,如果說大家都磕high以後無意識地亂交一夜,那只能說是意外,主動把自己獻給金主玩弄則是赤裸裸的出賣,薛芸琳絕不可能糊里糊塗就讓這件事過去,必須要問清楚。

  可無論後來她打多少電話,黃子君一直保持關機。

  在中寧娛樂圈的熟人中打聽,也都說最近沒聽說君樂隊要回中寧,他們好像一直在上海活動。

  薛芸琳越來越相信,猜想是對的。

  她歇斯底里地對自己發了一通脾氣!

  人生中唯一一次想要談感情,卻瞎了眼找到這麼一個對象,薛芸琳毫不留情地結結實實抽了自己兩個響亮的嘴巴。

  她絕不會就這樣算了。

  君樂隊以為今後去上海發展,就可以把自己撇開?

  他們敢出賣自己,是真的以為紅了以後,自己這個中寧某娛樂公司的小小總監就沒有利用價值了,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嗎?

  他們忘了,能去參加那個選秀節目,靠的就是薛芸琳的人脈,一支剛開始有些小名氣的樂隊,想要毀掉他們,真的沒有那麼難。

  薛芸琳咬牙切齒地發誓,一定要讓黃子君知道,他犯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

  這樣內心充滿怨念的薛芸琳,能不把暗黑負能量傳遞給閨蜜就不錯了,吳靜雅根本別指望從她這里得到安慰,兩個各懷心事的少婦閒坐個把小時,毫無營養地說了會話,依舊心事重重地道別,各自回家。

  把吳靜雅搞得如此郁悶的那位罪魁禍首,此刻倒是精神煥發,渾身充滿干勁。

  雖然時間還沒到,但他早早就把頻道鎖定在央視五套高清頻道,今晚他不准備睡了,凌晨三點那場歐洲杯比賽,他肯定要從頭看到尾。

  這是他和袁姝嬋之間的第一場較量。

  今天早上一上班,郭煜就在QQ上找袁姝嬋瞎聊:“要不要今天就開啟‘賽季’?”他倒沒指望對方會答應,只是時不時提醒一下,說不定哪天她就有了興趣。

  午飯時間,袁姝嬋來了回信:“比什麼呢?”她正在午休,閒著無聊,看到郭煜在QQ上的留言,哪怕為打發時間也可以閒聊幾句。

  上周,由之前兩家高速管理企業合並而成的中寧市高速公路管理有限公司正式成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曾見過袁姝嬋和是肇明、陳懷墨等坐在一起談笑風生,依舊擔任公司副總,也還是管黨群部的費家勇居然力主讓她當了新公司黨群部的副主任,也算是個意外之喜。

  新公司合並未久,有些部門忙得一塌糊塗,有些則無事可做,黨群部暫時屬於後者,袁姝嬋閒得發慌,郭煜的那個建議確實很有意思,說不定會很好玩。

  “我們賭球吧。”郭煜既然主動提出建議,當然是已有計劃。

  “賭球?”袁姝嬋不解。

  “今天有歐洲杯八分之一決賽,我看你的博客,過去每屆世界杯都會寫幾篇文章,也算是半個球迷吧?”

  “唉,那是有幾個球迷朋友,湊熱鬧一起看幾場球,隨便寫幾個字,你沒看我主要就只聊我喜歡的那幾個球星和一兩支球隊嗎?”

  “那你也不算完全不懂球啊,所以我建議,我們就賭今晚的比賽,你我各選一方,誰選擇的球隊勝了,誰就算勝。”

  “嗯……這倒是個辦法。”袁姝嬋隨手就在網上查今晚的轉播計劃,“哎?

  有兩場比賽啊。“

  “嗯,我建議賭第一場,意大利對西班牙,名氣、實力都很均衡,正好用來打賭,很公平。”郭煜覺得自己想得很周到。

  沒想到袁姝嬋悶了一會,突然說:“不要!”

  “啊?”

  袁姝嬋有自己的算計:“我真不是很懂球,就是看個熱鬧。意大利和西班牙,對我來說是同級別的球隊,誰輸誰贏都有可能。要在這兩隊里面選誰贏的機會大一點,我完全只能瞎蒙,而你肯定比我懂,這對我不公平。賭足球勝負,肯定是對男人相對有利,所以形式上要對我有一定傾斜,這才公平,我建議賭第二場,英格蘭對冰島。”

  “呃……”郭煜有點猶豫,他覺得後面這場英格蘭隊的優勢太大,聽袁姝嬋的意思,她肯定要選英格蘭,那自己等於就是要打一場九成要輸的仗,這何苦來的?

  仔細想想他又釋然,誰勝誰負其實沒那麼重要,畢竟如果這個游戲真能玩下去,自己也不可能回回都贏,總有輸的一天。

  現在的重點在於,要趕緊把袁姝嬋拉進這個游戲中來,體會到其中的樂趣,樂此不疲地和自己一直玩下去。

  只要開始這種游戲,只要兩人確保公平比賽,對結果不耍賴、不食言,對郭煜來講,終歸不會吃虧。

  “好吧,英格蘭對冰島,一個是傳統強隊,一個是黑馬,你先選吧!看你是想選個保險的,還是賭個大的?”

  不出所料,袁姝嬋選了英格蘭。

  這場比賽,將決定接下來究竟是自己玩袁姝嬋,還是被袁姝嬋玩,郭煜怎麼能不熬夜看比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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