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孽怨
在女兒的幫助下,展開沈惜帶來的橫幅,裴新林眼睛突然一亮。
“好字!”他逐字細細端詳,“法度嚴謹,峭勁流逸……好書法!”贊嘆幾聲,又品了品橫幅上的四個字,裴新林下意識抬眼瞥了眼沈惜,眼神中略有幾分復雜之色,一閃而逝。
裴語微幫父親搭著橫幅,順便也扭著頭看這幅字,見橫幅上是銀鈎鐵畫般四個酣暢淋漓的大字:“惟勤與朴”。
她忍著笑,瞪了男朋友一眼,見他恍若不覺似地恭敬站在一旁,目光卻轉到自己臉上,趁父親不注意,無聲地用嘴型說:“拍馬屁!”
“勤實誠朴”,是裴新林當年所就讀的中學的校訓,多年後接受記者采訪,他曾經飽含深情地說起這四個字,說這就是他人生的座右銘,也是他做企業的基本理念。
沈惜現在弄來這麼一幅字,自然是想投其所好,但這馬屁也算拍得不動聲色又恰到好處,並不惹人討厭。
“實在是好字,有點像戚老……嗯?”裴新林一邊品字,一邊自然而然地看向落款處,沒想到落入眼簾的是“裴先生新林雅存,戚蒼玉謹書,丙申年暮春”這一行字,驚訝地抬起頭來,看向沈惜。
“這,是戚老的手書?”
戚蒼玉是中寧最負盛名的書法大家,也是省書法家協會名譽主席,如今已年過古稀,門下人才濟濟,他曾有一副中堂作品在中寧經拍出過四十萬元高價。
裴新林酷愛書法,對戚老先生的作品也是頗為鍾愛,只是他向來不熱衷重金求購名家作品這種事,迄今只在某次機緣下,用三萬七千元收了戚蒼玉的一張條幅。
沈惜能買得起戚蒼玉的小件作品,這並不稀奇,但拿幾萬元的書作僅僅充當上門的閒禮,卻還是讓人有些驚訝,看這橫幅題的四個字,明顯不是在市面上隨便淘換的,更像是請戚蒼玉專門題寫的,這更是不易。
“是,上個月我去拜見老先生,死纏爛打求下來的。”沈惜像是想起當時某些有趣的事,笑容里添了幾分自嘲。
裴新林鄭重地將橫幅重新卷好,放回匣中,穩穩放置在茶幾上。
聽沈惜這幾句話,心里又多了幾分觸動。
如果沒有記錯,自己讓女兒請這位上門,是半個月前的事,但這份禮明顯不是匆忙備的;而他和戚蒼玉之間的關系,能用到“死纏爛打”這四個字,可見也非一般了。
“戚老一字千金,你拿這個當見面禮,太貴重,太讓你破費了。”
“唉……叔叔您這話只說對了一半。”
裴新林被他逗起了幾分興致:“哦?怎麼說?”
“老先生的字確實貴重,其實都不該用價格來衡量。不過這幅字,一點都不破費,相反,我還很不好意思,第一次上門拜見叔叔,竟然是一毛不拔的。”沈惜淡定地說。
“一……”裴新林雙眉一展,笑了,“你是說,這幅字,戚老先生沒收一分錢?”
沈惜認真地點了點頭:“不敢提,老先生脾氣大。”
“原來如此。”裴新林端起手邊的茶呷了一口,將茶杯放回茶幾時特意擺得離那個裝橫幅的匣子遠遠的。
“好了,過來坐吧,再過一刻鍾開飯,你們先喝碗湯。”伍學芳系著圍裙出來招呼。
雖然她對今天丈夫再請沈惜上門,而且晚上還要讓他出席女兒的生日會存有異議,但面上半點不顯,還言而有信地親自下了廚房。
裴語微一躍而起:“我去請外婆!”
“笑眯眯,笑眯眯,怎麼?小沈給你帶好東西了?”伍學芳看著丈夫打趣,裴新林高深莫測地點頭。
沈惜是上午十點半左右到裴家的,中飯前後和裴新林聊了一個半小時,初次見面,誰都不會往深處談,基本只是閒聊。
接近下午一點,裴新林起身回房間午休。
沈惜又鑽進了裴語微的房間。
一個下午匆匆而過,四點半左右,裴新林夫婦和沈惜、裴語微兩人分坐兩輛車,前往臨仙湖東側,竇嶺腳下一處名為“青葭莊”的私人會所。
青葭莊離裴新林家並不算太遠,半個小時左右他們就到了。
沈惜雖然沒來過,但知道這里是劉默的產業。
果然,從停車場慢慢走向會所正門,迎候在門邊的,正是劉銘遠。
裴新林一行人被引到某個房間休息,裴語微坐不住,拉著沈惜在會所里閒逛。
青葭莊是一個古建風格的庭院式會所,與臨仙閣大酒店隔臨仙湖東西相對。
這里分為前後三進,又有左中右三路,整個右路主要是一個大池塘,只在最後一進設了個小院落,池水應該是引自臨仙湖的活水,站在池塘西側,隔著東湖路,就能看到整個臨仙湖。
此時余輝斜照,波泛金麟,自有一派風光。
“哎?你的茶樓是哪個?”裴語微指著左手邊那排湖南岸的建築,認真地分辨著。
沈惜拍了拍她的腦袋:“太遠了啦,最多指個大概位置,怎麼可能找出是哪一棟啊?”
兩人正在閒談,卻見劉銘遠從一扇月門中閃出,遠遠瞅著他們笑,慢慢踱了過來。
“剛才裴叔叔在,我不好說什麼,現在就咱們仨了,我總算能問問你們兩個准備怎麼謝我這個媒人啊?”
裴語微做了個鬼臉:“你怎麼就變成媒人了?我們兩個是千里姻緣一线牽好吧,你頂多就是借了個雅福會讓我們認識罷了。”
劉銘遠滿臉憤慨:“小丫頭,過河拆橋可不行啊!那天晚上要不是我讓沈惜照顧你,你們兩個能有個鬼的一线牽?!不跟你說……”他轉向沈惜,“這種事還得看兄弟你的,小丫頭跟我不講道理慣了。”
沈惜無奈地聳聳肩:“銘哥,天大地大女朋友最大,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也幫不了你!”
“嘁!聽見沒有?”裴語微得意地往沈惜身前一擋,“你找他也沒用,我最大!”
“好好好,你們倒是婦唱夫隨得很。”
三人說笑了幾句,劉銘遠不再充當電燈泡,重新走進屋舍,不知去忙什麼事了。
大約從五點一刻開始,陸陸續續就有客人到來。
青葭莊本來也是會員制的,但今晚這里被裴家包場,無論是不是這里的會員,只要手持裴家送出的請柬都可以進場。
來賓中裴語微自己的朋友倒是大概只有三分之一左右,主要還是和裴新林夫婦請的賓客。
盡管今晚這個生日會的主旨是要為女兒慶祝,但像裴新林這樣的商人,當然更把它當作與親近好友、生意伙伴拉攏關系的大好機會。
裴語微無須照應那些父親有意邀請或一心為巴結裴新林而來的客人,頂多過去打個招呼。
她主要還是和自己的閨蜜朋友們待在一起,像裘欣悅、王靜娟、還有那位曾半夜送屄上門的豪放閨蜜等人都到了。
沈惜特意在人叢中搜索了一圈,沒有看到王靜娟的丈夫孫易峰的影子。
生日會大致分成兩部分,先是自助餐,請來賓們解決晚飯問題;後半程則安排了一個小小的酒會。
自助餐會開始前二十分鍾,裴旭生一家到了。
也許裴歆睿真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和沈惜的母親之間的舊日恩怨,表現得熱情之極,一上來就直接叫“姐夫”,叫得沈惜和時常關注這邊的伍學芳同步哭笑不得。
她毫不認生地挽著沈惜的胳膊,認真打聽在美國留學和英國留學的區別。
“現在好了,我姐是留美的,姐夫是留英的,都是第一手資料,正好可以好好比較一下。”
“去去去!”裴語微一把就把男朋友搶了回來,“回你爸媽那邊去!”
“干嘛?姐夫我又搶不走!小氣!”
在今天這個場合,裴旭生當然不能隨便發脾氣,但看著女兒和沈惜相處的那股親熱勁兒,還是忍不住一陣陣臉色發黑,虧得趙瑜一再輕聲提醒他不要失態,否則就算他不至於對沈惜動怒,罵幾句女兒是在所難免的。
他現在只能尷尬地遠遠站著,雖然今天是侄女的生日,他到場後卻一直沒來過裴語微身邊,甚至兩人一句話都沒說過。
對此,裴語微也有些尷尬,打定主意再過一會主動去和大伯打個招呼。
酒會開始後不久,是切蛋糕的環節。
今晚准備了一個主題為“夢幻人生”的七層多口味復合型生日蛋糕,擺在桌上,幾乎和裴語微等高。
她開開心心許了願,吹熄蠟燭,舉起一把細鋸齒餐刀,正要分割蛋糕,今晚專門為生日會請來的攝影師突然招呼說:“裴小姐,稍等一下,招呼大家拍幾張照吧!”
“嗯……好!”裴語微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挽著爸媽來到蛋糕邊,隨後執意要沈惜也一起拍照。
裴新林無可無不可,伍學芳心有不滿,但強忍著沒說,四個人站在一起拍了張合照。
隨後裴歆睿硬是湊上來要和叔叔一家合影,於是五個人又在一起拍了一張。
攝影師明顯不清楚幕後的點點滴滴,突然又提出請裴旭生夫婦一塊過來拍一張全家福。
這話一說,氣氛頓時變得很尷尬,裴語微瞬間扭頭看男友,沈惜衝她淡淡一笑,走開兩步,准備等會拍照時站在最角落,離開裴旭生遠遠的。
拍張合照,畢竟不算什麼大事,沒必要讓女朋友為難。
但沈惜這邊默認了,裴旭生卻不肯,裴歆睿跑去叫老爸過來,沒換來一個好臉。
這樣一來,原本還算鎮定的裴新林也有了幾分難堪。
沈惜湊到裴語微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又主動走到裴新林身前,簡單交代了一下,獨自走開。
裴新林默默看著這年輕人的背影,略一恍惚,隨即親自走到大哥這邊,這才將裴旭生夫婦請了過來。
在部分有心人頗可玩味的目光中,沈惜淡定地走到不遠處一張長桌旁,端起了一杯蘇打水。
“前天我才聽我爸說了一個故事……”裘欣悅不知從哪個角落突然現身,來到沈惜身旁。
“哦?關於我嗎?”
“關於……”裘欣悅用手在沈惜和遠處的裴語微兩人之間比劃了一下,“你們兩家的。”
沈惜灑然一笑:“精彩嗎?”
“很精彩。換成是我,可能就這麼算了,做朋友挺好。”
沈惜很認真地看了一眼裘欣悅:“對,做朋友挺好。這樣看,可能我們是同一類人,如果是我們兩個之間隔著這樣一個故事,幾乎可以肯定真的就這麼算了。可是,她是裴語微啊。”
裘欣悅順著沈惜的目光遠遠望過去,已經拍完全家福,正被幾個閨蜜擁在正中合影的裴語微似乎也正看向這邊,下意識地跟了一句:“是啊,她是裴語微啊……”
“你不去拍照嗎?”
裘欣悅聳了聳肩:“我跟微微還拍什麼照啊?不如幫她做些別的事……”
“謝謝。”
“謝什麼?”
沈惜同樣聳聳肩:“反正就是謝謝。”
裘欣悅會心一笑:“好啦,她過來了,拜拜。”
熱熱鬧鬧一場生日會,到晚上九點左右逐漸散場。
徐亞堅、李雯夫妻倆離開時,伍學芳親自送到了青葭莊門口。
李雯再次向表妹表示歉意,說這麼重要的日子,身為裴語微的表哥,徐芃卻沒能到場。
伍學芳沒放在心上:“唉,小芃不是出去上課了嘛,當然是工作要緊啦。”
李雯又客氣了幾句,這才和丈夫離開。
說起來,今晚看著裴語微帶來了一個男朋友,李雯心里不是完全沒有觸動的。
她和伍學芳是表姐妹,但血緣並不是很近,伍學芳的母親李映霞和她父親是堂兄妹,到了徐芃、裴語微這一代,早已不在三代以內,不受“近親不能結婚”的約束。
李雯不是沒想過和表妹結親,只是那兩個小家伙從小關系雖然不錯,卻從沒在感情上來過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母親心里的遺憾,徐芃是不清楚的,他對參不參加表妹的生日會,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他的心思此刻完全被別的事占滿了。
在平州上了兩天課,到周日下午近五點左右結束,徐芃可以選擇連夜坐高鐵回中寧,也可以在平州多休息一晚,但他下意識地毫不猶豫就選擇回來。
抵達中寧東站已是晚上九點多了,還沒出站,徐芃先給施夢縈打電話。
連打了兩次,直到他已經走到出租車通道附近,還是沒人接電話。
徐芃皺著眉頭,盯著手機,猶豫了一會,又撥了一次。
這次倒是幾乎在“嘟”聲響起的同時,就有人接了電話,但傳過來的聲音卻讓徐芃大為不快:“喂,老徐啊,你回來啦?”
“嗯,你怎麼在那邊?施夢縈怎麼不接電話?”徐芃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周曉榮的聲音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讓徐芃不爽:“嘿嘿嘿,她被我綁上了,接電話不方便,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她的電話,你等一下,我讓她跟你說。”
“喂?”施夢縈電話里略顯疲憊的聲音讓徐芃莫名火大,他深吸一口氣,沉著嗓子說:“你怎麼……”話還沒說完,卻聽電話那邊傳來一聲突如其來的尖利嘶叫:“啊……”
“操!”徐芃脫口罵了一句,他能想象那邊現在是什麼場景。
這會施夢縈顧不上和徐芃說話,用已經顯得有些沙啞的嗓子浪叫:“等一下……等一下……啊,輕點……啊哈哈啊嗷~啊,要爆了……我求饒了,輕點,要壞了……我求饒了……”
徐芃心里的怒氣越來越盛,徹底失了耐心,不自覺放大了嗓門:“你讓那胖子聽電話!”
“我聽著呢,用的是免提。”周曉榮的聲音又冒了出來。
“不說了!我馬上就過來。”徐芃按掉電話,心急火燎地排著隊等了十幾分鍾,在心里罵了好幾次自己幾天前為什麼不開車來火車站,才終於搭上出租車直奔綠墅苑而去。
他很清楚,照目前的局面來看,自己不在中寧這三天里,周曉榮這家伙肯定一直賴在施夢縈身邊,至於賴著干什麼?
還用想嗎?
用雞巴毛都能想到答案。
徐芃突然冒起一個念頭:這次過去,要給這事做個了斷。
從東站去綠墅苑,用了二十多分鍾。
徐芃急匆匆趕到施夢縈家門前,重重砸了幾下門,在深夜空空的樓道里顯得格外響亮,驚得他不由自主放輕了動作。
過了好一會,周曉榮給他打開一道門縫。
“你過來得挺快啊,我正爽著呢。”周曉榮渾身上下只穿了一條內褲,沒注意徐芃明顯不快的臉色,只丟下這一句,又匆匆跑回臥室。
徐芃想要換鞋,門邊鞋櫃里卻沒有男式脫鞋,一時也找不到之前穿過的脫鞋放在哪里,他索性連鞋都沒脫,直奔臥室而去。
皮鞋在地板上踩出“咔咔咔”的響聲,突然讓他有些心悸,他站住,深吸兩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面色漸漸放緩。
我這是干嘛?搞得這麼火急火燎的?要讓胖子看我笑話嗎?
二十多年朋友,我今天要被他問一句“一個婊子至於讓你那樣嗎?”我怎麼回答?
我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愛上這婊子了?
施夢縈配嗎?
徐芃很想給自己兩耳光,為之前半個多小時的失態,也是為最近這段時間莫名其妙的彷徨。
慢慢踱進臥室,看到周曉榮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手枕在頭後,另一手拿著遙控器不停換台。
在他腳邊跪著雙手背在身後的施夢縈,她的頭衝著臥室門的方向,但此刻看不清她的臉,因為她正埋頭在周曉榮腳邊,含著他的一根腳趾努力吸吮。
施夢縈身上那套純黑的大網格連體透視內衣,過去沒見過,可能是這幾天剛買的吧。
徐芃沒說話,朝著床的方向走了幾步,突然看到床頭櫃上有兩樣略顯刺目的東西,一根黃瓜和一根苦瓜,都是兩指有余粗細,黃瓜較細的那頭裹了一個極薄空氣套,一看就知道是拿來干嘛用的。
不知道單純只是為了打個招呼,還是舔累了想休息一下,施夢縈吐出嘴里的腳趾,挺起身,看了眼徐芃,麻木地問了句:“你來啦?”沒等徐芃答話,她又俯下身含住另一個腳趾,“吸溜吸溜”地嘬了起來。
就這一挺身的工夫,徐芃能看到施夢縈胸前包緊乳房的那幾個網格都被扯開了,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空格,豐糯的乳房從這個小格里被扯了出來,又被周圍的網格箍住,顯得有些變形。
徐芃抄起苦瓜在手里顛了顛,半帶挖苦地對周曉榮說:“你就用這個干?”
“這個是休息時候拿來玩的,我剛剛還操得她屁眼開花,不停求饒呢,是不是啊?”周曉榮一邊說,一邊抬起另一只腳,拿腳尖去捅施夢縈的臉頰。
施夢縈雖然顯得不太高興,卻沒有對他這個舉動說什麼。
周曉榮晃動正在被舔的那只腳,示意施夢縈暫停,又用腳尖挑著她的下巴使她抬起臉來:“來,告訴徐老師,你昨天把我叫來以後對我說了什麼?還有我給你起的新名字,教你要學會說的話!”
施夢縈木然地瞧著徐芃:“只要你們能幫我做一件事,以後我可以做你們兩個的母狗,以後我就叫小夢狗,我的騷屄和屁眼就是你們兩個專用的儲精罐。”
“乖了!繼續!”周曉榮大搖大擺地晃了晃腳丫子,施夢縈再次俯身吮起了他的腳趾,徐芃都沒看清楚她有沒有換一根新的。
但她明顯是一根根地舔過去的,過了幾分鍾,等終於舔完最後一根小腳趾,她略帶狼狽地跳下床,背轉過來說:“先幫我解開!我想上廁所!”
徐芃明白,一直背著手的施夢縈肯定是被綁著或者拷著,果然看到她被一副皮制手銬緊箍著雙手,中間的金屬鏈子很短,使她的雙手緊貼在一起,幾乎不能做任何事。
等施夢縈去了衛生間,周曉榮興致勃勃地打了個響指:“怎麼樣?很有突破吧?”
“你這幾天干什麼了?”
“嘿嘿,其實我什麼都沒做,昨天下午這賤貨自己打電話給我,叫我到她家來操她。既然她這麼主動,那我還客氣什麼呀?馬上就來了,然後她自己說願意當我們兩個的母狗……”
徐芃打斷他的話:“她說要幫她一個忙,什麼忙?”
周曉榮聳了聳肩,漫不在乎地說:“她說要等你回來以後一起商量。”
徐芃捏了幾下鼻尖,雙眉緊蹙。
“我懶得管那麼多,就說總不至於等你回來以後才能操吧?這賤貨這次倒是痛快得很,主動脫光了,掰著屁眼說這兩天她可以先表示誠意,我想怎麼操都行。”
“然後你他媽就一直玩到今天?”
“哈哈,是啊,我操!昨天四點多到她家,現在幾點了?十點多了?我他媽在她三個洞里射了五次,你要是再不來,我一個人恐怕今天晚上有點吃不消啊。”
徐芃嗤笑一聲:“我看你他媽玩得挺爽啊,小……那賤貨連腳都肯舔了。”
周曉榮得意地直起腰,雙手張開,活動了一下筋骨:“她還是不情願的,但是打賭輸了沒辦法,哈哈!她非說已經很會肛交了,再被我操絕對一點事都沒有,我就說一定能讓她求饒,結果最後她還是忍不住討饒,那就只能乖乖履行諾言,幫我把十根腳趾一根根舔干淨。”
“這手銬,她身上那套衣服,你新買的?”
“昨天晚上,我帶她去生姜那邊買的。”周曉榮說的“生姜”是他和徐芃兩人共同的朋友之一,本身是做內衣生意的,捎帶著開了個網店銷售情趣內衣,在南門里大街上還開了一家情趣用品店,每天下午四點開門,凌晨三點打烊。
“你是沒看到,我讓她自己進去找營業員說要買一套那樣的情趣內衣和一副手銬,她那個打死都不想進去,最後被我逼著說這點事都不肯做怎麼相信你願意給我們當狗,又不得不去,一副做賊的樣子,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
徐芃剛想說什麼,施夢縈推開臥室門走了進來。
“來,來,趕緊過來歡迎一下徐老師,讓他爽一下。”
施夢縈直接走到徐芃身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板上,伸手就要幫他解皮帶。
徐芃這會實在是沒心情,抬手格了一下,把她的手擋開,板著臉說:“不用不用,你先說,你要我們幫什麼忙?”
施夢縈也不起身,還是那樣跪著,揚起臉來說:“等你爽完再說吧。”
“我現在沒興趣,你還是先說吧,到底要我們干什麼?”
“出差回來累了?”施夢縈突然笑了一下,是那種徐芃從沒在她臉上看到過的意味復雜的笑。
她站起身,在床頭櫃上拿起徐芃剛才也拿過的苦瓜,遞了過來。
“那你先拿這個玩我好了,兩個一起來也行。”
周曉榮一拍大腿:“哈哈!你跟徐老師說說昨天我是怎麼一個人干你兩個洞的?”
施夢縈用另一只手抄起黃瓜,拿著這兩根玩意兒揮了揮:“苦瓜顆粒多,稍微光滑一點,插屁眼;黃瓜刺多,戴上套插屄。周總插前面的時候拿苦瓜插我屁眼,插屁眼時用黃瓜插屄。”
徐芃接過這兩根玩意,不耐煩地丟到一旁,沒好氣地說:“等我有興趣了就插你的嘴,拿這兩根東西捅你下面,讓你試試三個洞一起來!現在我沒興趣,你還是直接說你到底要我們干什麼吧?!”
他的臉色和語氣是那樣糟糕,以至於今晚一直顯得有些過於興奮,吊兒郎當的周曉榮都不得不嚴肅起來。
施夢縈盯著徐芃的眼睛,眼神中有他過去不曾見過的內容。
她慢慢收起之前的木然和放蕩,哪怕她現在只穿了一身什麼部位都遮不住的開襠網格內衣跪在那里,卻像比平時更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她無聲地與徐芃對視片刻,神色變得肅然,隱隱還透著幾分怨毒。
她終於站起身,搬過梳妝鏡前的一把椅子,端莊地坐好——穿著情趣內衣卻真的讓人看到了端莊——將一條腿翹起疊在另一條腿上,遮擋住開襠部位。
“我要你們幫我報復沈惜。”
施夢縈的話讓兩個男人同時一愣。
徐芃以為自己聽錯了,隔了這麼久,期間都已經交過新一任男友了,怎麼突然又開始和沈惜死磕?
這不是大半年前的戲碼嗎?
“怎麼報復?”周曉榮更關心自己要做些什麼。
“我不知道,具體方法你們來幫我想。”施夢縈的神色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但你們要幫我讓他痛苦,讓他受到傷害,讓他不得安寧!”她歇了一口氣,又毫不猶豫地說:“只要你們能做到,那至少最近一年里,我會當你們的母狗,你們任何時候只要想操我,我的三個洞就全用來裝你們的精液。”說著她岔開腿,伸手在自己下體摸了摸,臉上泛起一絲自嘲的笑:“我這樣屄和屁眼都很緊的母狗,應該還值點錢吧?”
徐芃和周曉榮對視了一眼,他從這胖子眼中看出了躍躍欲試的貪婪,同樣也看到了其中再明顯不過的怯意。
自從知道沈惜雇傭孔媛,想到這個給自己帶來災難的不要臉的賤貨辭職後卻在自己的前男友那里享受著被人照顧的安定,再想到從周曉榮到徐芃貌似都對這賤貨充滿了好感,她也肯定又是憑借一貫的淫賤,像過去討好這兩人一樣,在床上把沈惜此後舒服了才得到了他的關懷庇護,施夢縈的心就像被劇毒的蛇啃噬似的發疼。
她過不了這關,如果她不能讓沈惜也感受到痛苦的滋味,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還要怎麼活。
曾經的愛和怨,現在全都化為了恨。
如果去年在徐芃誘導下做出的種種,是施夢縈自暴自棄的無意識的放縱,那從昨天她打電話給周曉榮開始,就是在滿腔惡毒的怨火焚燒下難以自抑的發泄。
施夢縈知道自己一個人沒辦法達成報復沈惜的目的,而她能找到的幫手,除了徐芃和周曉榮,又還能有誰呢?
但她不清楚,她真的找錯人了。
徐芃現在根本不會想著再去幫她報復誰,而周曉榮,則完全是因為不敢。
即便徐芃還抱有去年那些想法,和周曉榮一樣,他也不敢去做這件事。
他倆頂多就敢玩玩施夢縈,然後獲得一點暗地里的心理滿足,根本不會想要和沈惜發生正面衝突。
開什麼玩笑?
徐芃親眼見過沈惜和杜臻奇動手時候的場景,周曉榮則見得更多,不但旁觀了劉家別墅那一架,沈惜帶表弟去雅福會見劉家兄弟那晚他也在場。
一個從來都是和和劉銘遠、杜臻奇正面抗衡的人,要他倆出頭去得罪?
真當他們兩個是傻的?
腦子被精液糊了?
可這些話不能明著說,徐芃固然不願承認自己復雜的心理,周曉榮也不肯當著女人的面承認自己不敢得罪沈惜。
徐芃有很多話想對施夢縈說,千頭萬緒不知從哪里說起,邊上還有一個幫不上什麼忙只會攪局的周曉榮,於是沉默不言;而周曉榮更是既不知道該怎麼幫施夢縈實現願望,又不想拒絕而失去讓施夢縈主動當他們母狗的機會。
三人大眼瞪小眼地對峙,最後是周曉榮憋不住,嬉笑著說了幾句毫無營養的廢話。
抱著巨大的決心和期待,等了好一會,見這兩人根本拿不出任何主意,施夢縈也火了,再次擺起了臉色,把兩個人一起轟走。
不過她的失望並沒有延續太久,周二下午,周曉榮突然神神秘秘把她叫去辦公室,帶著滿臉猥瑣的笑容說:“小夢狗,我已經想到主意了!”
施夢縈滿是懷疑地盯著他,哼了一聲:“我要你幫忙,你做不到,就不要叫我小夢狗了。”
“那天晚上不是已經叫過了?”
“我是要告訴你,這件事情上,我有足夠的誠意!可你們什麼辦法都想不出來,或者,是你們根本就不想幫我,那以後就別叫了!叫了我也不會再答應的!少廢話,什麼主意說吧!”
周曉榮撓了撓腦門:“這個……不能白告訴你吧?”
“那你想怎麼樣?”
“你來我們公司多久了?兩年?三年?”
“兩年半吧,干嘛?”施夢縈對他的東拉西扯實在是有些不耐煩。
周曉榮在身前碩大的紅木辦公桌上拍了兩下:“從你來公司開始,我就想干你!特別想在這張辦公桌上干得你叫‘爸爸’!你今天讓我在這兒干一次,然後一起商量我想到的辦法。”
施夢縈嘴角掛上一絲不屑的笑:“我不要!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那好,我也給你看我的誠意,我先告訴你我想到的主意,你聽了就會知道,這辦法沒有我配合,你就算清楚這個主意是什麼,也做不到,還是只能聽我的,嘿嘿……”周曉榮顯得很自信,這讓施夢縈多了幾分興趣。
“你說說看。”
“找我的堂哥來操你,你要表現得騷一點,裝出一副被他操得爽死了,沒有別的男人能勝過他的感覺,把整個過程錄下來寄給你前男友,保證把他氣死!”
這招是周曉榮昨天晚上突然想到的。
在他看來,這樣一來既可以玩弄施夢縈,二來順便幫堂哥滿足了心願。
只要鏡頭始終對准周旻,沈惜就算有什麼不滿,也不會找到自己頭上來。
最關鍵的是,徐芃對此也無話可說,一切都可以推到施夢縈身上,是她主動要求他們想辦法幫忙,也是她自己同意和周旻上床,周曉榮的責任降到了最低,面對徐芃也不至於太心虛。
施夢縈對此嗤之以鼻:“這算什麼主意?我為什麼要讓一個都不認識的男人操?你這招徐芃去年就用過了,什麼用都沒有。你根本就只是想找人來一起玩弄我吧?”
周曉榮心里對去年徐芃的一系列行動是有數的,但這會要裝作毫不知情:“啊?你拍過視頻了?”
“沒拍視頻,拍了照片,那不是一樣嗎?”
“不一樣,視頻的衝擊力更大,不光有畫面,還有聲音呢!你自己想想,是光看圖片有衝動,還是看AV有感覺?”周曉榮雙手亂揮,也不知在比劃些什麼,“再說,這次這個計劃的關鍵,就是我堂哥!否則我干嘛不在我自己操你的時候拍視頻呢?為什麼要找我堂哥?因為你只有被我堂哥操得像個爛貨,沈惜才會真的生氣!”
施夢縈將信將疑:“為什麼?”
“你還記不記得,去年我們去孔雀醉玩,隔壁鬧出了事,我們跑過去看?”
施夢縈對那晚的事記憶猶新,點了點頭。
“你記不記得那天在隔壁包廂,除了你前男友和我堂哥,還有一個女人?”
“記得,不是你堂嫂嗎?”
周曉榮一愣:“哎?你怎麼知道?”
其實那天事後,徐芃和他聊天時根本就刻意想著要讓施夢縈聽到一些信息,只是當時徐芃有意,周曉榮卻無心,所以他都想不起那晚後來自己和徐芃聊過什麼。
施夢縈懶得解釋:“反正我知道,你接著說。”她久久聽不到重點,煩躁地徑自走到沙發邊坐下。
“好吧,先不管那個!”周曉榮一拍大腿,“我堂哥後來和他老婆離婚了,都是因為沈惜插足,給我堂哥戴了綠帽子。具體的就不多講了,總之,他們之間就是這種情敵關系,而且還是你前男友綠了我堂哥。你說,如果讓他知道,現在我堂哥也反綠了他,或者至少是干了他以前的女人,尤其是如果你能表現得瘋狂一點,讓他覺得你完全就被我堂哥操得不行了,對他言聽計從,那你說,沈惜心里會有多不爽吧?是個男人都會不爽到爆好吧?”
施夢縈沉吟不語。
“到時候,我再設計一些台詞和場景給你,只要把這幾段拍下來,保證效果好!說是找我堂哥操你,其實就是一邊操,你一邊演場戲,可很考驗你的演技哦!”
“那你先把你說的場景、台詞什麼的,拿來給我看看。”
周曉榮攤攤手:“我還沒弄好呢,怎麼給你?先說,這個主意你覺得怎麼樣?”
“看過你設計的那些再說吧。”施夢縈心里基本認同了這個方案,但嘴上卻還不肯松口。
周曉榮訕訕地問:“那,你……”
施夢縈知道他在想什麼,斬釘截鐵地說:“如果我決定演這場戲,演完之後讓我看到效果,你放心,我保證隨便你想在哪里操我,我都脫褲子。”
這個承諾當然讓周曉榮滿意,但不能馬上兌現,又讓他頗為不爽,照施夢縈的說法,不但要等演完戲,還要看到效果,那得等多久呢?
這幾天,石厚坤也像周曉榮一樣彷徨,只是後者是嫌得到好處的時間拖得太久,而他則在反復擔心自己是不是已經失去了些什麼。
上周日晚上,薛芸琳從上海回來。
雖然面對知道她今晚回來,一直在等她的丈夫,她一如既往地送上了甜蜜的笑臉,但滿臉的疲倦和隱隱然心事重重的模樣還是落在了石厚坤眼中。
今天薛芸琳醒來時已近中午,黃子君在衛生間里洗漱,而她則一絲不掛,稍動一動都覺得渾身酸痛,屁眼非常很不舒服,像是整晚都處於被塞滿的狀態,酸脹不堪。
薛芸琳又不是雛兒,也不是沒玩過群P,身體現在這種“操勞過度”的感覺,怎麼都不像只和黃子君一個人做過。
更何況,昨晚吃過晚飯後,自己好像就徹底失去了清醒,明明不是那麼早就睡了,但見過誰,做過什麼,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昨晚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同尋常的事。
但黃子君一口咬定什麼都沒發生,只是他托人弄了些G水偷偷給她喝了,本來是想要助興,沒想到把她搞得過於興奮,不停地要,到最後不得不去找唯唯借了根假雞巴,在自己有心無力時持續滿足發騷的薛芸琳。
說著他還煞有介事地從枕頭邊摸過一根硅膠陽具,笑著說:“這家伙幸福啊,昨天大半個晚上都塞在姐姐你的屁眼里,好爽啊。”
這話勉強能說得圓,但要想說服薛芸琳還是太勉強了,她當然還想要更細的說明,但黃子君立刻變得含糊其辭,推說下午從兩點起就要開始錄制節目,一直要錄到半夜,他這會得趕著去吃飯,等回來至少是凌晨了。
薛芸琳原本眼里揉不得沙子,但她的追問被黃子君用一句話堵了回來:“你老公昨晚給你打過電話。”
薛芸琳一驚,忙問:“你接我電話了?”
“我哪敢啊?姐姐你怎麼在手機上把老公記成‘老石’啊?要不是我記得你老公姓石,都不知道是誰打的!我不敢接,找唯唯假裝是你助理才把你老公瞞過去了。”
“唯唯?她怎麼說的?”薛芸琳現在很慌,一時都顧不得追問黃子君昨晚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
“說你應酬客戶,喝得多了點,已經睡了,等今天再給他回電話,你老公也沒說什麼。”
薛芸琳稍稍放心,這個說法還算說得過去還。
她坐在床邊,沉著臉想了一會。
由不得她不擔心,也確實暫時顧不上昨晚的事了。
昨天晚上的遭遇再糟糕,反正自己現在已經清醒,沒少胳膊沒少腿,將來總有一天能問出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可萬一丈夫那頭沒瞞住,鬧出什麼事來,可就追悔莫及了。
“我今天就回中寧。”薛芸琳起身直奔衛生間,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說,“昨天晚上的事,等你回去之後,我會問清楚的!”
洗過澡,薛芸琳顧不得吃飯,直接上網訂了傍晚六點的機票,隨即直奔機場。
到機場後,她才隨便吃了點東西墊肚子,等最終回到家里,已經十點多了。
小心觀察著丈夫,從他的神情言語中,薛芸琳似乎沒有看出有什麼異常,總算放心了一些。
十多年來,她在外面找過許多男人,丈夫一直被蒙在鼓里,應該很少有女人可以做到這一點吧?
自己做得這麼成功,這次可能也不例外,不然丈夫早就該盤問自己了。
薛芸琳給自己喂下定心丸,同時告誡自己,最近一段時間要謹慎一些。
其實,她的判斷失誤了。
石厚坤已經起了疑心,只是暫時不敢相信。
在電話里,他聽到了不正常的叫聲,但時間既短,又悶悶的很不清晰,他分不出清是從妻子嘴里發出來的,還是電視里的聲音。
後來有個自稱是薛芸琳助理的女孩接了電話,說之前他可能撥錯了號碼,或者系統產生故障接錯了线,這讓他覺得很古怪,將信將疑,可又覺得既然還有一個女孩在場,妻子不太可能是在做那些會讓她發出那種叫聲的事。
女孩說薛芸琳當時已經醉倒,睡得很死,石厚坤無計可施,只能就此作罷。
此後,他反復回想整件事,無法釋然,但所有的細節纏在一起又讓他難有定論。
如果薛芸琳醒著,和別的男人在床上,那個女孩在干嘛?
就算他們是玩群P,薛芸琳肯定不會讓別人接她的手機,更何況她不可能不知道是自己打過去的,她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亂叫呢?
是自己真的想多了?
石厚坤願意這樣想,可又實在難以克制各種令人心煩的念頭紛至沓來。
趁妻子去洗澡,他翻看了她的手機。
薛芸琳沒有隱瞞自己的開機手勢,他想進入手機很容易,從通話記錄里,他發現妻子的手機當時明明接到了自己的第一個電話!
那為什麼她的助理要撒謊說沒有接到呢?
那自己在電話里聽到的怪異的叫聲,就是妻子發出來的?
然後,又回到最初的困惑了:怎麼有另一個女孩在場,還要替妻子打掩護?
薛芸琳為什麼要在明知自己打電話過去時亂叫呢?
這都說不通啊!
石厚坤想得腦袋都要炸了。
他可以選擇直接去質問妻子,但很多事情沒弄清楚,又讓他不敢貿然和妻子攤牌。
如果自己衝動地揭開了一切,最終又無法證明什麼,夫妻間反而會出現無法彌合的矛盾。
那相當於自己在當面指責她出軌,這是非常嚴重的指控,薛芸琳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為這件事苦惱了好幾天,到了周三,石厚坤終於忍耐不住,給自己最好的朋友杜臻奇打電話。
杜臻奇約他在“新駿世界”見面。
之所以約到這里,是因為他今晚本就要在這里約見陸優。
在陸優和沈惜面談之後,他找了杜臻奇,把沈家那邊的意思遞了過來。
對於是沈家在自己的商業計劃中作梗這件事,杜臻奇並不太吃驚,只是對自己這麼遲才發現真相感到有些懊惱。
懊惱歸懊惱,杜臻奇現在也只能吞下這顆苦果。
他沒想到沈家居然會費那麼大力氣來阻擊,被打了個冷不防,落到後手,此刻處於全面防守態勢,一時拿不出更好的應對之策。
陸優勸他:“沈家明顯沒想把事做絕,他們本來就不想徹底跟咱們鬧翻,只是想給我們一個忠告,不要過分地動他們的蛋糕。如果我們給面子,那他們就不會做得太過分;如果我們不給面子硬來,原本只是忠告,最後也可以變成真的的對抗,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
“那怎麼算是給他們面子呢?”杜臻奇陰著臉問。
“聽沈家老三的意思,沈家希望我們不要搞得太大……”
“那就先搞雙湖那個吧!”杜臻奇恨恨地捏著手指關節,“另一個項目咱們先等著。沈偉長去苦溪就是補個資歷,快則一兩年,慢則兩三年,肯定會調回市里來的,或者調到別的市去。我就不信到那時候,苦溪的娛樂城還建不起來!”
陸優自始至終顯得比較冷靜:“這些到時候再說吧,現在關鍵是要把該做的事都忙起來,別拖了。”
“行吧……是還有很多事要做!跟沈家聯絡的事還是拜托你來,雙湖那邊我去搞定……”杜臻奇仔細想了想,忍不住又抱怨,“媽的,沈家沒什麼誠意!雙湖那個姓張的,是賈省長的人,沈家掌控不了,之前純粹是借勢借力。現在他們說得好像是把雙湖讓給我們了,可公關的事,還不是要我們重新去做?他們不會幫忙的,操!”
大半個月下來,有孟桂昌在背後支持,再加上杜家上下一起努力,張金洺那頭已經有所松動,雙湖的項目眼看已經沒什麼大的阻礙了。
杜臻奇和陸優今天就是要對雙方這段時間各自的進展做一番溝通。
杜臻奇把時間算得很准,送走陸優後只等了一刻鍾,石厚坤就到了。
面對自己這位多年的好友,石厚坤沒有藏著掖著,也沒有顧忌作為一個男人的顏面,把自己這幾天的懷疑一五一十都說了。
“呵呵,你上次說的,可能這次真就應驗了。”說完後石厚坤自嘲似地補了這麼一句。
一個月前,在勞動節假期里,杜臻奇、石厚坤兩家夫妻四人聚到一起吃了頓飯。
在兩個女人結伴去衛生間的時候,杜臻奇玩笑般對石厚坤說了一句:“這麼好的老婆可得好好守護,別讓她覺得委屈了去找別人尋求慰藉。”
憑他們兩個的關系,開得起這樣的玩笑。
石厚坤當即表示自己很有信心,妻子絕不會有什麼問題。
杜臻奇笑著說:“要是我老婆長得跟嫂子似的,等她到三十多歲的時候,我肯定把她看得死死的。到了這個年紀,女人經過見過的已經足夠了,不像小姑娘總要顧忌這個顧忌那個的,道德、規矩什麼的條條框框,也不像年輕時候那樣約束得那麼緊了,再加上生理上又到了最有需求的時候,風險性很高啊!”
當然,他當時有句話藏在心里沒說出口:“如果她要不是你老婆,我早就想辦法操她了!”像薛芸琳這樣從容貌到身材都屬上乘的美女,杜臻奇當然有興趣,只是她早早就成了好朋友的老婆,他平日里做事再霸道,再沒有顧忌,對朋友的妻子還是不會下手的。
那天的對話,在今天的石厚坤看起來,就像是一次再犀利不過的預告。
對好友的苦惱,杜臻奇當然不會置之不理。
不就是有些事情搞不清楚媽?
簡單,查就是了。
別的事查起來可能還有點麻煩,男男女女的事還能遮掩得天衣無縫?
除非是薛芸琳真的清白,沒有任何不軌行為。
“找私家偵探?”石厚坤考慮著家丑不能外揚,“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家的事。”
“不找私家偵探!”杜臻奇心里已經有了盤算,“我找幾個道上的朋友盯著你老婆,不說明她的身份,告訴他們只要她去了你們家那個地址就不用再跟了,也禁止他們主動去查別的,只盯著她和哪些男人有來往。這段時間里除了在家里,你減少和她一起出現的次數。這樣,可以看看除了回家,她還和別的什麼男人有瓜葛!盯她兩三個月,一旦查出些什麼,咱們再上別的手段。怎麼樣?”
石厚坤沉吟不語。
“你放心,道上朋友有一點好,只要給夠錢,他們不會做多余的事。再加上我的面子,你不用太擔心對你會有太大影響。”
石厚坤也知道杜臻奇在中寧的黑道上還是有幾分面子的,又猶豫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有些人,像石厚坤是為了沒有找到某些答案而苦惱;又有些人,則是知道了某些不想知道的東西而郁悶不已,比如齊鴻軒。
周一那天他如約去做了第二次精液檢查,今天一早拿到報告,檢查結果還是弱精症,而且有好幾項數據指標甚至比上次檢查更差。
上次那位年輕的女醫生無奈地再次建議齊鴻軒去本院男性不孕不育權威盧醫生那里看看。
這次陳建芬沒有再猶豫,直接打了電話,請盧醫生幫忙臨時加了個號,看了看兒子的檢查報告,又幫忙開了些藥。
盧醫生倒是覺得指標雖然是差了一點,但情況不算太糟糕:“沒關系的,調理一下可能就會好很多。”可齊鴻軒怎麼聽怎麼覺得是一種毫無誠意的安慰。
從盧醫生那里出來,陳建芬又開始到處打電話,打聽某位據說很有效的中醫坐診的具體安排,准備讓兒子再去看中醫調養。
齊鴻軒木木地任由母親安排,既不反對,也不熱心。
他這會覺得心情很糟,想找個人聊聊散散心,但不想找宋斯嘉。
和妻子溝通這種事,使他覺得很不自在,盡管上次檢查完畢之後,他也只能把結果告訴妻子,但還是盡可能地輕描淡寫,尤其是強調醫生所提出的某種可能:出完差以後沒休息好,太疲勞了。
宋斯嘉對這種解釋也比較認可。
難道今天自己要去告訴妻子,經過一周充分的休息外加足夠時間的禁欲,第二次檢查結果還是一樣,甚至更差了?
齊鴻軒覺得這簡直就是告訴宋斯嘉,自己從此要不行了——盡管事實上只是生孩子困難一些。
不想和妻子談,齊鴻軒第一個找的是吳靜雅,但立刻就被拒絕。
這種情況在最近這段時間一點都不新鮮,發生過好幾次了,吳靜雅明顯對他已經失去興趣。
連吳靜雅都約不出來,齊鴻軒索性也就不去找大半年都沒怎麼理過他的薛芸琳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拋棄。
就在這種無比失意的情緒里,齊鴻軒突然想起近兩個月來,莫名其妙對自己熱情起來的前女友蘇凌艷。
她倒是有意無意在微信里提過幾次約會的建議,只是自從上次被宋斯嘉嚇過一次以後,齊鴻軒不敢造次,一直跟前女友保持距離。
這段時間觀察下來,齊鴻軒確信,宋斯嘉應該沒有找人跟蹤自己——想想也是,妻子並不是那種個性的女人——既然如此,要不就找蘇凌艷吧?
齊鴻軒一直都沒有摸透前女友的心思。
要說是余情未了吧?
同在崇大校園待了這麼多年,她之前從沒找過自己,怎麼突然變得熱情了?
要說有什麼事想求自己吧?
她一直沒提,而且齊鴻軒也想不出自己能幫到她什麼?
所以,他覺得很有必要再跟蘇凌艷見個面,一來是緩解一下自己的郁悶心情;二來試探一下對方到底有什麼目的。
於是他向蘇凌艷提出了邀請,沒想到對方立刻就答應了,約好午飯後在齊家附近的某個咖啡館見面。
這天齊鴻軒夫妻都沒課,是可以不去學校的,而蘇凌艷作為行政人員卻也毫不猶豫地在上班時間請假出來陪他,這倒讓齊鴻軒有些感動。
到了約定時間,蘇凌艷准時出現,妝容精致,衣著得體,成熟風情中透著一絲干練。
每次近距離接觸現在的她,齊鴻軒都會感嘆,時間,真是奇妙的魔術師,竟然可以從頭到腳地改變一個女孩的氣質。
當然,齊鴻軒也不會對蘇凌艷提弱精症這茬,他只是想要消遣,不是找人傾訴,所以才需要找一個至少算養眼的美女來作陪,何況蘇凌艷還是一個可以時不時說幾個不動聲色的葷笑話,撩撥一下彼此情緒的美女。
不知不覺,兩人在咖啡館待了近兩個小時。
蘇凌艷第二次從衛生間回到包廂,突然笑著說:“你們夫妻倆真有意思,約朋友見面還在同一個咖啡館。是說好的?還是為了表現夫妻恩愛,毫無秘密啊?”
“啊?我不知道啊……”齊鴻軒有些發楞,他記得昨晚聊天時,妻子說今天上午處理關於項目的事,下午要把她那部書稿中的某個章節修訂一下,按說沒時間出來見朋友啊?
“那我看錯了?不會啊,我認得跟她一起喝咖啡的,也是她們學院里一個教授嘛。”
“是嗎?”齊鴻軒的臉頓時沉了下去,他立刻想到“方老師”這三個字。
上次妻子和這男人一起出差,他所發的那條沒得到回應的“來我的房間坐坐”的短信迄今還令他耿耿於懷,只是一直沒跟妻子提過而已。
蘇凌艷發現了他臉色的變化,也看到他很快調整了情緒,收起不快,心中暗笑。
她太了解自己的前男友明明小肚雞腸,卻又非要裝得豁達大度的個性了。
越是這樣的個性,越容易猜疑,而且偏偏又喜歡做肚里功夫,很少能與人順暢溝通。
“要不要去打個招呼?”她試探著,“不過還是算了吧,你在這里和我喝咖啡,萬一你老婆不高興怎麼辦?哈哈,畢竟我是你的前女友嘛!”
齊鴻軒隨意地擺擺手:“不用了。是不是前女友無所謂,但我們各有各的朋友,各有各的空間,很正常,不打擾他們了。”他這麼說一來是故作瀟灑,二來確實不願意讓妻子知道自己今天在這里與前女友約會。
此時此刻,宋斯嘉確實和方宏哲一同坐在在這間咖啡館的某個卡座里,之所以時間、地點都掐得這麼准,當然是出自蘇凌艷的安排。
一收到齊鴻軒的邀約,她馬上就問方宏哲下午能不能想辦法把宋斯嘉約到同一個咖啡館來,而且要比他們晚到一個小時。
至於方宏哲能找什麼話題,蘇凌艷懶得想,她只有兩個要求,首先至少要留宋斯嘉在咖啡館一個小時以上;然後在他們開始聊天半小時後,方宏哲要通過微信告訴她他和宋斯嘉坐在哪個位置。
方宏哲今天也沒有課,借口說上次在長沙開會時介紹宋斯嘉認識的那個廈大的女教授給他發了些資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和她目前的研究方向有關,請她出來交流。
宋斯嘉原本不是很想單獨與他會面,但在他給出的目錄中恰好有與她正准備要修訂的章節相關的資料,所以最後還是決定來見他一面。
方宏哲竭盡所能地拖著宋斯嘉坐了一個多小時,每當她表現出不耐煩,就趕緊多說幾句和學術有關的話題;等她恢復了些耐心,再試著扯開話題拖延時間。
直到看見蘇凌艷在對面遠遠地晃了一下,衝他做了個手勢,他終於明白不必再東拉西扯,可以自由發揮了。
又過了二十多分鍾,聊完一個宋斯嘉特別關心的問題,方宏哲突然將話題扯到了感情方面。
他不再藏著掖著,直接將自己從去年到崇大開始就產生的對宋斯嘉的好感全都傾訴了出來。
他自覺說得既有分寸,又充滿深情,應該可以打高分,沒想到面前的女人卻完全無感。
宋斯嘉面無表情地告訴他,回去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要再對她提起類似的話題。
今後,除了課題組里工作上的接觸,她也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私下的接觸,說完她毫不猶豫就離開了,只留下方宏哲面色陰晴不定地坐在原處。
宋斯嘉並不知道,在她仍在與方宏哲討論學術問題時,齊鴻軒就已經過來遠遠地看了一眼。
他對蘇凌艷借口要上衛生間,悄沒聲地過來,親眼看到曾對他說過要待在家里寫書的妻子在這里和一個男人約會。
等齊鴻軒他們兩人離開時,之前宋、方兩人坐過的卡座早已換了人。
齊鴻軒不知道妻子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他們是分頭走的還是一起走的,更不知道如果他們離開咖啡館後並沒有分開,那又會一起去哪里?
時間,無論要想做什麼都足夠了!
齊鴻軒的心里像爬滿了成千上萬的螞蟻。
還正好是自己被查出弱精症的這個時候!
回家後,發現宋斯嘉正在書房,齊鴻軒稍微冷靜了些,假意試探問她下午文章寫得怎麼樣?
宋斯嘉原本沒想隱瞞自己下午出去過,但深知丈夫看著豁達,其實還挺小氣的,最近因為身體原因,情緒又不太好,如果說自己下午出去見了男同事,對方還那麼直接地坦白了對自己的好感,反而是個麻煩,就隨口撒了個謊:“嗯,寫得還行。”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齊鴻軒的臉黑得厲害,他沒說破什麼,但心中變得愈發陰郁。
同一個夜晚,同樣在為夫妻間那些事感到頭疼的,還有袁姝嬋。
只是已經離婚的她,沒有丈夫能讓她頭疼,真正帶來困擾的,是前夫林躍。
今晚袁姝嬋約了幾個朋友在酒吧聚會,卻在包廂門前迎面撞上前夫和他的一群朋友,其中有好幾個過去和她也是認識的。
林躍特意過來打了個招呼,還笑著留了一句話:“等會過來找你。”說著,他就和朋友們轉過一個拐角去了另一個包廂。
袁姝嬋知道林躍等會過來想干什麼,無非是想繼續獻獻殷勤,討討好感。
他的這點心思,最近半年來表現得淋漓盡致。
三個月前,在他生日那天,林躍還特意約袁姝嬋出來吃飯。
袁姝嬋不想在這種有特殊意義的日子和他見面,但架不住他死纏爛打,最後還是赴約了。
她想在吃飯時把話說清楚,可林躍只是隱晦地透出一些那方面的想法,卻又不明著提出來,搞得她又不好意思主動懟回去。
袁姝嬋絕對沒有復婚的想法。
雖然當年她曾經為了林躍而與家里吵翻,雖然他們兩個當初確實有過愛得如膠似漆的階段,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以袁姝嬋的個性,既然選擇離婚,就不會再考慮復婚。
林躍這種韌性十足卻又不把話挑明的糾纏,使袁姝嬋頗感苦惱,如果不是因為前段時間有個更麻煩的費家勇壓在頭上,她可能早就想要想辦法讓林躍徹底死心了。
即便如此,她還是連著兩次在前夫把話說得稍顯明白的時候,禮貌但堅決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但看起來,林躍明顯還是沒死心。
看來得下一劑猛藥!
想要溫吞吞地和氣地解決問題,估計是不可能了。
今天又撞上林躍,袁姝嬋決心畢其功於一役,徹底解決掉這個麻煩,想來想去,終於讓她想出一個辦法。
這個辦法,需要一個男人,一個讓林躍以為自己正在與其熱戀的男人。
正好,今天有一個合適人選在場——郭煜。
今天聚會里有幾個男人,林躍一眼就能看出自己與他們絕無可能發生什麼;有可能被自己看上的,他基本上都認識,知道他們全是已婚人士,就算自己和他們有肉體關系,也不可能是在認真地戀愛。
只有郭煜,對林躍來講是完全陌生的,而且又是能讓他相信自己會對這個男人動心的那種類型。
其實,不光是林躍不認識郭煜,今天聚會里袁姝嬋的其他朋友也都不認識他,他之所以來這里,是袁姝嬋特意邀請的。
這兩天袁姝嬋過得很順心,上周末沈惜安排了那麼大一個陣勢,不動聲色地給了費家勇一個溫柔的警告,她就有了預感,覺得自己的麻煩很可能即將解決。
果然,昨天上午,費家勇正式宣布了原郁中衢公司黨群部將被新公司吸納的人員名單。
出人意料的是,這次沒有任何人被派往基層,也沒有任何人轉換部門,之前追過袁姝嬋但被拒絕的於子揚,借著公司合並、人事調整的機會,正式辭職去創業了。
這樣一來,剩下的人正好可以原封不動地轉去新公司的黨群部。
雖然這次人事分配是以這樣一個戲劇性的轉折而結束,但袁姝嬋知道,如果沒有那次在茶樓的“警告”,即便於子揚辭職,費家勇還是能想出辦法來折騰自己。
現在風平浪靜,就說明這位費總,正像沈惜所猜的那樣,還是多少有了顧忌,決定和自己保持不親近也不得罪的適當關系。
終於沒了後顧之憂,袁姝嬋心情大好,昨天快下班時,郭煜約她喝咖啡,她的回應比平時要熱情得多。
不再為工作的事煩心,袁姝嬋當然就把更多的心思放到了生活里。
現階段放眼望去看不到合適的結婚對象,但她也需要有閒有趣有品的男性密友,郭煜當然是個好選擇。
沈惜如今要花更多的時間陪女朋友,而袁姝嬋也知道他不可能背著女友亂來,那又何必去枉做惡人?
但是對雖然結了婚,但明顯采取主動態勢的郭煜,袁姝嬋就沒什麼心理負擔。
兩人約了晚飯後在某廣場入口處見面,然後慢慢散步朝咖啡館走去。
突然,郭煜瞅著路邊一個店鋪招牌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啊?”袁姝嬋走在內側,仰頭也看不到招牌的全貌。
“來來來,你看看這家‘快樂潮飲’。”郭煜示意她走到他身邊的位置,好看清楚那塊招牌,袁姝嬋好奇地朝外走了幾步,抬起頭,見在一圈霓虹燈間排列著四個藝術體的大字。
“快樂潮飲,怎麼了?”袁姝嬋沒有get到郭煜的笑點。
郭煜忍著笑,湊近她壓低嗓門問:“你看著不覺得很像‘快樂潮吹’嗎?”
被他這麼一說,袁姝嬋才發現自己是因為之前聽他叫出了店名,所以才一下子就讀出“快樂潮飲”這個正確的名稱,若是乍一眼看到,這四個字合在一起還真是很像“快樂潮吹”,不由得笑了起來,隨即收拾表情,一本正經地說:“什麼叫潮吹啊?我不知道。”
郭煜聳聳肩,也換回了認真的神情:“下次我可以結合實際給你介紹一下。”
“怎麼結合實際啊?”袁姝嬋故作懵懂。
“潮吹嘛,是女人可能會出現的一種生理現象,如果你潮吹了,我就告訴你呀。”
“哦……那就再說吧。”
到了咖啡館,點單時在菜單上又看到了“潮飲”這兩字,兩人不由得會心一笑,話題自然又回到這上面。
“你以前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有趣的看錯、聽錯的事?”
袁姝嬋想了想:“嗯……想不太起來了。哦,對了,今年的《我是歌手》你看過沒有?徐佳瑩唱了一首《不醉不會》。田馥甄的原版我也聽過,沒這個問題,徐佳瑩改編過以後,結尾部分再三重復:‘最好的滋味就是,滋味就是,滋味就是耐人尋味……’我第一次聽的時候,總覺得她在唱‘自慰就是,自慰就是,自慰就是耐人尋味’……”
“自慰,當然耐人尋味了,要看手法怎麼樣呀,呵呵……”郭煜在這種話題上總是會稍微撩一下,但並不是每次都會深入,有時點到為止也是一種選擇。
這天晚上兩人的交談依舊很愉快,快結束時,袁姝嬋隨口請他第二天一起去酒吧玩。
郭煜當然不會拒絕。
他現在對袁姝嬋的興趣越來越大,幻想中想在這女人身上得到的也越來越多。
為了集中精力和她多溝通,多親近,郭煜最近這段時間基本斷絕了和其他炮友、女網友的聯系,也包括吳靜雅。
上次見到吳靜雅,還是在大半個月前,他過生日當天,帶了這女人去一個朋友開在雙湖的度假山莊玩。
在外面開房時,吳靜雅當然要求盡可能選擇僻靜些的地點,但這次要去雙湖,未免也太偏了些。
“太遠了吧?來回要兩個多小時呢,我不能在外面過夜。”
郭煜耐心解釋:“今天晚上我老婆不值班,我也要回家。反正你在單位請假不難,下午請個假,我和你開車去雙湖,吃過晚飯就回來,估計回到市區里也就八點多,不會有問題的。”他本就沒有在外過夜的計劃,今天是他的生日,家里當然也有准備,妻子說過要和女兒一起幫他慶祝,找個借口稍微晚點回家不難,徹夜不歸是絕不可能的。
吳靜雅覺得很奇怪:“干嘛非要去那邊?”
郭煜神秘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到了度假山莊,吳靜雅才知道郭煜為什麼一定要帶她來這里。
原來這個山莊的頂層有幾個基本不對外開放的房間,只有熟客才能訂到。
這幾間房是特別布置過的情趣房,每間的主題各有不同,准備了玻璃天花板、按摩浴缸、鋼管、繩索、情趣椅、拘束架等等,不一而足。
吳靜雅暫時還不想玩得太過刺激,於是只選了有情趣椅和安裝玻璃天花板的那個房間,玩笑說:“今天我自己就算是一件生日禮物了,你想在我身上怎麼快樂啊?”
和郭煜做愛,一貫是不會乏味的,這次吳靜雅在兩次高潮之余,還被勸服了蹲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在郭煜面前往洗手池中撒尿,這種前所未有的舉動帶來的羞恥感,使她倍感刺激。
在郭煜又一次將她送上高潮巔峰,並射了她滿嘴精液使她大快朵頤之後,吳靜雅索性放開了一切矜持,在床上直接尿了起來,她雙手撐著床,挺起下身對著面前的一大片區域亂飈尿液,把床單、地面都弄濕了一大灘。
郭煜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吳靜雅以為他正在享受自己的淫態,其實這會他想到的卻是袁姝嬋。
論長相,袁姝嬋比不上吳靜雅,但她更豐滿,更有韻味,更討成熟男人喜歡。
如果自己能一步步引導袁姝嬋也做出像吳靜雅這樣不要臉的放蕩舉動,那就再完美不過了,光是想想就讓人激動不已。
這些年在獵取女人的戰場上,郭煜幾乎百戰不殆,時間久了,狩獵漸漸成了一種習慣,卻失了最初的刺激感。
有時純粹只是為了到嘴邊的肉不甘心白白放過而已,他越來越少能感受到剛開始那種費盡心機的追逐的樂趣了。
現在,他驚喜地發現,在面對袁姝嬋時,他再次充滿了飢渴,大部分時候他的肉棒總是硬邦邦的,活力十足。
對女人,郭煜很久沒有這樣渴望征服的欲望了。
一定要想辦法徹底拿下這個女人,這是郭煜給自己下的死命令。
和這個女人的每一次接觸,都能幫他向最終目標的實現多邁進一步,郭煜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機會。
說起來,這女人也真是難纏得很了。
對勾搭女人,郭煜擁有豐富的經驗,不說過程順利的那些,單說比較費勁的,他遇到過個性孤僻,溝通起來非常困難的女人;遇到過矯揉造作,渴望激情卻又要裝清純貞潔的女人;也遇到過內心空虛,但受道德感束縛過重怎麼都走不出最後一步的女人……這些女人難搞一點,他可以理解。
可像袁姝嬋這樣,從第一次交流開始就極為順暢,互相配合著迅速度過試探、確認底线的階段,已經可以毫無障礙地談及一些與性相關的話題,甚至她偶爾還會主動撩撥的女人,到目前為止卻總是只能停留在“追求”的階段,距離成功弄上床的目標總覺得差一口氣,真是讓郭煜傷透腦筋。
當然,難度越大,最終通關的快感也就越強,郭煜感覺自己現在充滿了斗志。
到包廂里坐下,趁著別的幾個朋友還在點單,袁姝嬋湊近郭煜說了幾句悄悄話。
她提出的要求令郭煜頗感意外,卻又正中下懷,幾乎毫不猶豫就點頭答應。
袁姝嬋和朋友們待了半個小時,估量著時間差不多了,單獨離開包廂,片刻後返回,又坐了一會,找托詞和郭煜一同再次離開。
就在剛才出來那會,她又新開了一個小包廂,隔得並不遠,里面只有一個L型的小沙發和一張茶幾,大概只夠四五個人坐。
帶著郭煜躲進這個包廂,袁姝嬋又把自己的想法完整說了一遍。
之前雖然只是聽了個大概,但其實郭煜對她希望自己幫的忙已經心中有數了。
“那你准備怎麼讓你的前夫找來這里呢?”
袁姝嬋晃了晃手中的手機:“那邊有我的閨蜜,我跟她說好了,如果我前夫過去,她就找機會把他帶到這兒來。”
“嗯,那麼,在你前夫過來之前,我們就在這里大眼瞪小眼地坐著?”郭煜揚起手,在狹小的包廂里指了一圈。
袁姝嬋抿著嘴唇:“那你還想干什麼呢?”
“你前夫進來的時候,我們像談判似地各坐一邊,你覺得他會相信我倆之間有事嗎?”
“那該怎麼辦呢?”袁姝嬋裝出一副懵懵的樣子,像她這樣已經過了三十歲的熟女,如果是真的單純只會讓成熟的男人厭倦,可真真假假地扮單純,卻反而給了郭煜一種別樣的刺激感。
他強忍著小腹升騰起來的躁動,慢慢在沙發上挪著屁股,直到挪到袁姝嬋身邊,慢慢伸手攬上了她的腰。
袁姝嬋嘴角帶笑地盯著他,並沒有阻止的意思,這樣一來,郭煜心里就更有底了,放在她腰上的手終於也敢摸實了。
“這里只有我們兩個,就算不激情地來場啪啪啪,怎麼也得有些親密動作,不然哪有戀人的樣子啊?”郭煜滿臉正經地說。
袁姝嬋用一根手指點在他放在自己腰間那只手的虎口上,微微用力,似笑非笑地反問:“聽你這意思,還想演一場啪啪啪給我前夫看?”
“我是照你的要求來做。如果你要我演啪啪啪,我也只能不辭辛勞陪你演啦。”
“哎呦,那還真是辛苦你啦。”袁姝嬋咯咯笑了起來,郭煜知道她點在自己手上的手指只是一個象征性的推擋,索性又緊了緊胳膊,將她整個身體都摟在懷中。
兩個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六月天穿得已經不多,兩具肉體各自的氣味混雜著些微的汗酸摻雜在一起,同時落在兩人鼻間,不由得都是微微一震。
袁姝嬋並不反感這種程度的摟抱,也知道雖然郭煜的本意是想趁機與自己更親密一些,但他找的那個理由卻沒有說錯,在林躍到來之前,他們兩人確實不能就這麼干巴巴地對坐,必須要提前培養好可以在人前毫不尷尬地親昵在一起的氛圍。
被郭煜抱得久了,不知道是終於和這個頗有好感的男人有了比較近密的肉體接觸,還是因為等會要演場大戲,袁姝嬋突然變得有些緊張。
郭煜的反應很敏銳,立刻就察覺到了:“怎麼了?因為我?還是因為前夫?”他說這句話時,嘴唇幾乎就要觸到袁姝嬋的耳垂,哈出的熱氣不斷噴在她的發鬢、臉頰和下巴上,她簡直都能隱約感覺到他下巴上些許胡茬似有似無地觸到了自己的肌膚,袁姝嬋干咽了一下,白了他一眼:“你有什麼好讓我緊張的?”
“呵呵,不緊張就好,我給你說個笑話放松一下。”郭煜把嘴的位置挪開一些,“幾年前,我看過一本日本漫畫,是講日本戰國時代故事的,具體內容我就不說了。里面的主人公一直被他的主公叫‘饅頭鼻’、‘饅頭鼻’,越看越好笑……你說我是在想什麼?”
袁姝嬋偏著腦袋,看不出她到底有沒有聽懂:“想什麼?”
“你覺得這個叫法像不像‘饅頭屄’?”
袁姝嬋似嗔似羞地呸了一聲:“就知道你整天在想這個……”
“No,no!我沒有整天想饅頭屄……我整天想的是……”郭煜故作神秘地壓低嗓門,再次接近袁姝嬋的耳朵,口中的熱氣又一次噴到她的肌膚上。
“什麼呀?”
“我整天只想你的屄……”
出乎郭煜意料,聽到這話,袁姝嬋既沒有造作不依,也沒有順水推舟,反而一臉平靜地笑著說:“那你慢慢想吧,反正你只能想,沒機會看……”
“呵呵……”沒能順到自己期待的節奏上來,郭煜的反應也算快的,立刻轉為正常的口氣,貌似關心地問,“怎麼樣?現在放松一點沒有?”
玩笑了幾句,袁姝嬋的狀態確實比之前要好一些:“嗯,放松了。”
“嘿嘿……”郭煜決定快速變換節奏,再試探一波,看看這女人能忍受自己不講分寸到何等程度。
男人在女人面前講葷段子沒關系,可如果不停地講,幾句話都不離下半身,有時會顯得沒品,引得女人反感,現在兩人一直處在看似近密卻又沒有任何實質突破的瓶頸階段,郭煜寧願犧牲一點形象,來看看袁姝嬋對他的耐心和態度究竟如何。
“放松可以,但作為女人,可不能松哦……”他特別在“松”這個字上加了重音。
袁姝嬋面不改色,反唇相譏:“哼哼,是不是饅頭屄你都看不到,松還是緊就更和你沒關系了!我告訴你,我可是很tight的,只是你沒機會知道而已。”
“真的?那以後我會不會有機會呢?”
袁姝嬋一挑眉:“不知道。”
“至少我還是有希望得到機會的,是吧?”
“不光是你,誰都有希望,但最後要看我願不願意給這個機會,也要看你能不能把握機會。”
郭煜自信地笑:“我很善於把握機會的……”
“那就到時候再看嘍。”
試探到這里就差不多了,郭煜把話題轉回到現實:“我們就這麼摟在一起干坐著,是不是有點奇怪?”
袁姝嬋臉上依然帶著那種似笑非笑讓人恨不得扒光了狠狠蹂躪的表情:“那你還想干什麼?”
“在你前夫來之前,是不是應該把氣氛搞得再曖昧一些?”
“還要怎麼曖昧?”袁姝嬋神態自然,但其實身體已經開始微微發燙。
郭煜伸手去解她襯衫最上端的扣子,見袁姝嬋雖然朝反方向稍稍偏了偏身子,卻沒有實際上的反抗,於是大著膽子又解開一顆,手指順著打開的空隙往里一直伸到胸罩里面,輕輕滑過了軟肉,搔了幾下。
袁姝嬋一開始任由他占便宜,感覺他的手伸到太深的位置,喘息著說:“好啦,已經夠曖昧了,到此為止嘍!”
郭煜不會強行做得更過,但也沒有就此停手,那根已有兩個指節探入胸罩的手指在乳頭邊緣抹了一圈,弄得袁姝嬋胸前麻酥酥的,乳頭瞬間就挺起來。
她趕緊推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再亂動。
郭煜抽出手指,湊到她耳邊低聲玩笑:“奶頭已經硬了。”
說著,又將剛拿出來的那根觸碰過乳頭的手指放到嘴里吮了起來。
袁姝嬋調整了一下呼吸,說:“硬了又怎麼樣?被碰到了,硬才正常,不硬的有病!我是健康的女人!”
郭煜一邊“嗯嗯”地表示贊同,一邊慢慢地湊近她的嘴唇。
袁姝嬋並不躲避,反而伸出舌頭在上唇輕抹了一下:“你又要干嘛?”
“戀人獨處,至少要吻一下吧?”說著他猛地湊近,觸到了袁姝嬋的雙唇,濕滑溫熱的舌尖頂開她的牙齒,深入到她口腔中,貪婪地卷弄。
袁姝嬋的身體慢慢松弛下來,被他壓到了靠背一角,敏感的舌尖不由自主被對方的舌頭吸住,翻卷在一起。
沒過一會,她索性反客為主地把男人的舌頭吸到自己嘴里,反復舔弄。
像在打一場艱難的戰役,兩人的舌尖盡情糾纏、戲弄、搏斗……
但袁姝嬋還又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一把按住郭煜伸進套裙裙底,試圖順著腿往更深處進發的手。
她暫時離開了他的唇,撒嬌似地說了句:“老實點!”隨即又熱辣地吻了起來。
許久,兩人才將嘴唇分開。
“怎麼樣?”郭煜笑眯眯地問。
“什麼怎麼樣?吻怎麼樣,還是氣氛怎麼樣?”袁姝嬋輕舔了下嘴角,風情十足。
“Both,你可以都評價一下,吻怎麼樣?氣氛又怎麼樣?”
袁姝嬋撇撇嘴:“氣氛還可以,吻嘛……一般……”
郭煜並不氣餒:“氣氛已經可以了?只曖昧這麼一下就可以了?”
“呦,你還想再來?”
兩人正在玩笑,包廂門突然被推開了。
袁姝嬋拜托的那個閨蜜走在前面,身後跟著林躍。
十分鍾前,林躍去袁姝嬋之前待的那個包廂,卻沒能找到前妻,幾個朋友都說她和一個今天新帶來的男性朋友不知道去了哪兒,林躍頗為失望,怏怏地離開。
袁姝嬋的閨蜜尋機跟了出來,將他叫住,假裝是剛想起她之前看到袁姝嬋單獨訂了個小包廂,帶他到這邊來找。
一進門,就看到袁姝嬋和一個男人在沙發上親密地緊貼在一起。
剛接過吻,兩人眉眼間的那種春意盎然,完全是自然流露,不言而喻,更何況袁姝嬋穿的襯衫最上面兩顆扣子被解開了,給人無窮的想象空間。
閨蜜裝出尷尬的樣子,退到一旁,林躍則是一臉木然。
過來的路上,他就有不好的預感,想到袁姝嬋在和朋友聚會時,還單獨抽出時間與那男人獨處,這讓他腦子有些亂。
此刻目睹前妻和那男人之間如此親密,更是心頭百味雜陳,要不是還有那個閨蜜在場,要讓自己顯得更有風度一些,林躍差點就直接扭頭而去。
隨便說了幾句湯湯水水的客套話,甚至連袁姝嬋要介紹郭煜給他認識的話都沒理,林躍匆匆告辭。
帶他過來的閨蜜趁他不注意,對袁姝嬋做了個鬼臉,也隨之離開,出門時隨手把門帶上。
兩人一走,郭煜倒是顯得很干脆,立刻就放開了袁姝嬋的腰。
兩人收拾下情緒,先後回到之前那個包廂,像什麼都沒發生似地又和朋友們玩了半個晚上。
聚會結束後,因為大家多少都喝了酒,所以基本上是各自叫出租或滴滴回家。
郭煜同樣不敢開車,又說一個喝過酒的女人單獨坐網約車不安全,特意請袁姝嬋與他同車,先送她回去。
車子停在袁姝嬋家小區門口,郭煜表示要送袁姝嬋到樓下。
“你回家吧,這麼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郭煜堅持:“讓我展現一下紳士風度唄。”
走到樓下,袁姝嬋轉過身,嘴角帶著狡黠的笑:“我不准備請你上去坐,是不是有些失望?”
這下,郭煜終於有些尷尬了,強笑著說:“還好啦,我也沒想要上去坐。但說真的,到這個點了,你餓不餓?要不我們出去吃點夜宵?”
袁姝嬋下意識摸了摸肚子:“被你這一說,我還真有點餓了。可我家小區外面那幾家店都吃膩了,不想再吃了。”
“呃……”郭煜有些撓頭,沒有開自己的車的弊端這時就顯現出來了,想去遠些的地方都不方便。
“要不我再叫輛車吧,反正很方便。”
“算啦,算啦!”袁姝嬋突然嫣然一笑,“看在你今天幫我這麼大一個忙的分上,上樓我隨便煮些東西給你吃吧。”
郭煜大為驚喜:“哦?有這麼好的待遇?你准備煮什麼?下面嗎?”他話里帶著鈎子,但發音卻顯得很正常。
袁姝嬋似乎什麼都沒聽出來:“下面啊?行啊。”
上了樓,袁姝嬋也不換衣服,只是去洗了洗手,套上圍裙,翻出冰箱里一些簡單食材,弄了兩碗番茄雞蛋蔥花面。
這會不是正餐的點,她也沒有大起爐灶,只是少少地弄了一些,想著能墊肚子就行。
但這碗面的分量對郭煜這麼個大男人來講,實在是少了點,他吃得很香,連湯帶面幾分鍾就吃得干干淨淨,而袁姝嬋這時還在細嚼慢咽,只吃了不到一半。
看郭煜靠著椅背,意猶未盡的模樣,袁姝嬋有些抱歉:“是不是不夠吃啊?我一個人住,沒准備太多東西,只剩最後這點面條了。”
郭煜連忙擺手:“夠了夠了!而且很好吃啊!夜宵嘛,還是少吃一點好,哈哈。我只是有些遺憾啊……”
“遺憾什麼?”
郭煜詭秘一笑:“我還以為你下面給我吃呢。”
袁姝嬋白了他一眼:“我不就是下面給你吃的嗎?”
“可我以為你說的,是下,面,啊!”郭煜在“下”、“面”兩個字上加了重音,又自然地轉換了音節。
袁姝嬋飛了他一個媚眼:“你想得美!”
郭煜也不臉紅,厚著臉皮說:“反正是想,當然要想得美一點!我估計這碗面肯定沒有你下面好吃。”
“好了,吃完面我就准備洗澡睡覺。你呢,差不多是時候回家陪老婆了,晚安!”袁姝嬋突然下了逐客令。
郭煜微微一愣,他保持笑容不變,眼睛微微一眯。
他能聽出來女人在這種時候說的話,究竟是假意造作,還是真心趕人,袁姝嬋的語氣中明顯沒有任何欲擒故縱的意思,所以他知道自己今晚還是沒能爭取到一親香澤的機會。
既然如此,不如表現得干脆一些,也能掙得更高的印象分。
郭煜毫不囉嗦地起身,主動去廚房洗了碗,然後直接告辭而去。
走到樓下,回頭看看袁家的客廳,燈光一晃,突然熄了,想象著袁姝嬋此刻可能正脫得一絲不掛走進浴室,郭煜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襠下,喃喃自語般嘟囔了一句,隨即快步朝小區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