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年前
走進巫家,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正和周馨藟下著五子棋的沈惜,周旻驚愕之余,騰地冒起一股怒氣。
但他隨即提醒自己,沉住氣,今天是來接女兒回家小住的,不要橫生枝節。
家門是巫曉寒打開的,見到闊別數月的前妻,周旻原本還有些激動,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巫曉寒只是隨口說了句“來啦”,隨即就轉身走回女兒身邊,甚至都沒認真看過他一眼。
周旻痛恨這種淡漠。
他寧願看到前妻朝向自己的眼神里還帶有憤怒和不甘。
那至少說明,她還在意曾經的感情。
現在這樣,周旻只覺得自己在前妻心目中已經像灰塵似的,完全被抹去了。
今天上門純粹是來討嫌的,她只是礙於禮貌,不得不讓自己進門而已。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三、四個月不見,巫曉寒身材樣貌一如往昔,看氣色,甚至比過去還要好些。
望著豐艷明麗的前妻,周旻說不出心里是個什麼滋味。
離婚後這幾個月,他又談了個女朋友,沒到一個月就分手了。
不提方方面面的隔閡,單說在床上,他對這新女友就怎麼都提不起勁頭來,雖說這女孩年輕,也算小有姿色。
除卻巫山不是雲。周旻現在真的是懂了。
在自家床上躺著巫曉寒時,他有足夠的耐心和趣味出去打野食,玩起各類妓女來都興致勃勃。
他本以為自己厭倦了和妻子間重復的性生活,以為她對自己來說已經變得無聊了。
可他從沒想過,正是因為自己擁有女神級別的巫曉寒,他才有閒情逸致偶爾出去換換口味。
一旦巫曉寒離他而去,曾經的唾手可得變成遙不可及,周旻這才發現自己落入了一個悲慘的境地,對別的女人,興趣寥寥,而對恨不能重新摟在懷里肆意享用的巫曉寒,他卻再也碰不得了。
原來巫曉寒才是自己的人生巔峰,而他主動下了山。
盡管嘴上從不承認,但周旻在心里已經無數次埋怨過自己,怎麼就那麼不小心,讓嫖娼的事曝了光呢?
只要再小心那麼一點點,日子不是還過得好好的嗎?
若非有了這場風波,自家老爸老媽想見心愛的孫女一面,也不至於這麼難。
周旻今天就是被家中二老逼著來的,聽說前兒媳帶孫女定在前天回國,周旻的母親已經嘮叨了整整一個星期,擺出一副要再不把小藟藟接回去住幾天,周旻自己就不用再進家門的架勢。
要不是被爸媽逼得緊,周旻未必敢這麼快就登巫家的門。
離婚之後,本就不怎麼待見前女婿的巫家老兩口,簡直已經視他為仇敵了。
沒想到,忐忑地敲開巫家門,曾經的岳父岳母不在家,客廳里卻坐著沈惜。
周旻像吃了只蒼蠅似的。
媽的,把野男人叫回家來干嘛?
跟我示威?
我一接走女兒,你們就要干柴烈火了?
操!
“爸爸……”令周旻稍感安慰的,是多時不見的女兒,總算還記得自己的模樣,見他進門,乖乖站起來怯生生地叫了聲。
“哎!”周旻連忙上前,摸了摸女兒的腦袋。
他假裝沒看到沈惜,直接對巫曉寒說:“那我先把藟藟帶回去了。”
“行。”巫曉寒溫柔地看著女兒,口氣淡然,“我已經給她收拾好了,也沒多少東西,反正只是過去住三四天,星期四晚上我過去接她。”
周旻默然,不知道還要說什麼。
如果現在只有一家三口在場,他或許會說些別的,看看能不能勾起前妻內心一點柔情。
但沈惜大模大樣坐在一邊,很多話他就說不出口,只能怏怏地幫女兒提上行李,帶她離開。
在整個過程中,沈惜始終穩坐,一言不發。
巫曉寒送女兒下樓,再回到家中,他才終於開口:“非得要我來做這個惡人嗎?”
巫曉寒吐了吐舌頭,坐到他身邊。
“那怎麼辦?我爸媽不想見他,選今天出去買年貨。家里如果只有我和藟藟,怕他纏著我說別的亂七八糟的,我不想理他,煩。所以就只能把你請來坐鎮啦……我有事就全靠你!你最好啦!謝謝謝謝謝謝!”
“少拍馬屁!哈哈……初五要開同學會,你知道嗎?”
宋斯嘉掩著嘴,打了個哈欠。
“知道啊!最早王琪、陳洪宇他們說起來的時候,我還是第一個響應的呢!你說你們這幫就在中寧的,還沒我待在加拿大的積極!你還好意思問我?我的大副班長,話說這些年你們這些大班委都在干些啥?好幾年沒開同學會了吧?”
沈惜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嗯……是……有點偷懶。”
他對高中同學會確實不怎麼上心。
因為高中里他和同學的感情很一般,並沒特別要好的。
親姐姐沈惋就不說了,像巫曉寒、陳洪宇這少數幾個好朋友,其實都是從小學開始就是同班同學,並不是到了高中時才認識的。
而像孫易峰這類難得算是新結識的朋友,又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日漸疏遠。
“對了,平安夜那天我遇到孫易峰了。”沈惜突然覺得有必要交代一下這事,“這次同學會他可能也會來吧?”
“哦……來就來唄”巫曉寒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她又打了個哈欠。
沈惜拍拍膝蓋,站起身來。
“親愛的,你的時差還沒倒過來吧?你再補個覺吧。我先走了。要去周家接藟藟的時候,如果還要我出場,叫一聲就是。”
巫曉寒偏著腦袋,翻起眼皮,呆呆地想了想,點點頭。
“對了,兩星期前你說還沒有正式女朋友,現在呢?”
“唉!”沈惜哭笑不得,“都說了兩星期前沒有,現在上哪去找?哪有那麼快的……”
“那可說不定!愛情這東西啊,來如電去如風啊……”巫曉寒狡黠地笑,“那就是說,我可以大搖大擺進出你家,不用看別的女人的臉色了?”
“那是那是!”沈惜作了個揖,“隨時歡迎巫大小姐蒞臨指導!”
“行!那到時候再約!這兩天要陪陪爸媽,還得把精神頭養足了……”巫曉寒慵懶地伸長胳膊,扭了個好看的造型,衝沈惜妖嬈地擺擺手,“不送你啦!”
告別巫曉寒,沈惜去沈惋家蹭飯。
年前一周還有好幾件事要忙,趁著今天還空閒,去姐姐家逗逗小外甥女。
隔天就是臘月廿三。
照老例,這天該祭灶。
不過沈惜姐弟家中,老人都已過世,他們雖然尊重舊俗,但也不會全盤照搬。
所以老規矩的那一套,沈家就從簡了。
沈惜這幾年通常都會在這天晚上請員工們吃飯。
循著小年即年尾的通說,他的茶樓和書店從第二天開始就不再營業,等過完春節才會開張。
過了下午三點,“布衣人家”門前就掛上了示意打烊的牌子,不再接待新客。
到快六點時,最後一對客人離開,王姐招呼人關上大門,在一樓收拾出空間,擺上了晚宴。
所有茶樓員工再加上趕來的三個書店店員聚在一起,開始吃團年飯。
沈惜雖然年輕,但正派公道,待人真誠,很受員工們愛戴。
每次老板請吃飯,大家總是會特別捧場,把氣氛搞得熱熱鬧鬧的。
再加上每個人都從財務主管忻佳珺那里收到了豐厚的紅包,更使一個個樂得合不攏嘴。
對於家在外地的員工來說,每年這個時候最糟心的就是買春運火車票。
不過沈惜一般都會提前統計購票量,登記目的地,然後統一為員工訂票,現在票都已經發到了每個人手中,後天開始,大家就要陸陸續續回家了。
沒有買不到票的擔憂,又收到了過年大紅包,歡樂喜慶的氛圍自然越來越濃。
要不是因為大部分員工都是女孩,沈惜特意叮囑今晚不喝酒,恐怕還會再熱鬧幾分。
孔媛來中寧打拼已經五六年了,在不同的公司待過,今年春節前這段時間確實是自她來到中寧後最為輕松愉悅的。
在布衣人家,嚴格意義地說,只需要付出耐心和精力,沒什麼其他的挑戰性。
但員工間的良好氛圍,讓孔媛待得安心。
打開紅包,孔媛吃了一驚。
她入職還不到一個月,本以為就算沈惜給年終獎不會落下自己,頂多也就是意思一下。
沒想到結算工資的時候,沈惜示意表妹忻佳珺給了孔媛全額月工資,現在看起來,甚至連年終紅包也沒有打半點折扣——如果自己手里這份只是單月獎金,那其他同事拿到的全年獎恐怕會是一個不可思議的數字。
添了這筆收入,又沒了吳昱輝那頭的外債,孔媛囊中羞澀的窘迫一下子消失了。
回家後完全可以幫爸媽兄弟在親友那里撐起“女兒在大城市混”的面子。
只是這筆錢拿得讓孔媛臉上有些發燒。
這二十幾天里,雖說她兢兢業業,一點都沒有偷懶,但畢竟是剛入職,很多地方靠同事提點幫助,中規中矩而已。
少干了幾乎一整年,又沒有突出表現,怎麼好意思和同事們拿等額的年終獎金呢?
當然,就算想找沈惜說些什麼,以孔媛的精明,也不會在現在這個場合去說。
因為沈惜沒有安排酒,缺少觥籌交錯的渲染,這頓飯氣氛雖好,但終究少了些什麼。
熱鬧了一個半小時,沈惜說了最後一段“新春快樂,心想事成”之類的吉祥話,飯局也就散了。
沈惜要先送腿腳不便的忻佳珺回家,臨走前找機會對孔媛說:“等會收拾完了,你先回家。晚點我過來,有事和你說。”現場忙糟糟的,王姐正指揮大家收拾晚宴後的慘劇,人多眼雜,沈惜也沒把話說得太明白。
但這匆匆留下的幾句,不能不讓孔媛浮想聯翩。
晚上他要去我那里?
明天還要來店里打掃最後一次,然後就放假,這種時候還要跟我說什麼事?
老板給了我這麼豐厚的年終獎金……
然後晚上要過來……
他會要求我陪他上床嗎?
孔媛咬著嘴唇,心底糾結不已。
以她的個性,是既不相信會有免費的午餐,也不願意平白接受別人的恩惠的。
有所收獲,必然要有所付出,這樣她也能安心地把所得收入囊中。
在已經為她做了那麼多事以後,如果沈惜想要操她,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脫光衣服,由他隨心所欲地玩。
但在她內心深處,終究還是保留了一絲指望。
希望自己可以永遠擺脫任由男人予取予求的命運。
如果真的……
那我……
忙完茶樓的活,孔媛惦著沈惜的囑咐,趕緊回家。
她到家也就二十來分鍾,沈惜就打電話問她有沒有回來,又不到一刻鍾,他就到了。
孔媛懸了好久的心,結果發現沈惜要談的卻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你當初給前男友留了多少錢?”
“嗯……大概兩萬左右吧……”孔媛想不太明白為什麼沈惜要問這個。
“兩萬……那算上後來從你我這里拿的那些,他手里至少該有五萬吧?你上次說房租付到了年底?”
“對。”
沈惜皺起眉頭:“你們分手到現在,差不多兩個半月……就算他每個月光吃飯穿衣就要花四五千,頂了天也就是用掉一萬兩三千塊,算是很奢侈了吧?”
“我覺得花不了那麼多。”孔媛無法理解沈惜為什麼要算這筆賬,但她可以提供一些前男友的准確信息,“如果只是用來吃穿的話,他花不了多少錢。這人吃得很簡單,快餐、面條什麼的就能滿足。光是吃飯的話,一個月撐死能花兩千塊錢。他現在沒工作,沒收入,按理說也不會在其它方面亂花錢的。”
沈惜撓了撓腦門,“……他賭博嗎?”
“不賭。偶爾和朋友打打麻將,但算不上賭。而且他牌技不錯,基本上贏多輸少,至少不會在牌桌上輸很多。”在這方面孔媛還是很篤定的。
“那……他嫖娼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以前他應該是不嫖的。分手以後,我不知道……”這也是實話,過去吳昱輝沒有嫖娼的習慣,很重要一部分原因在於孔媛可以滿足他在床上的一切要求。
分手以後,他要解決性欲,是不是會找些特殊服務,就不是孔媛所能了解的了。
“照你的說法,我們再給他算得寬松些,就算他一個月生活費要用四千塊,那從你們分手到現在,應該是用了一萬塊左右。他還不賭不嫖……那我倒是很好奇,怎麼他的銀行卡上只剩不到一萬五千塊錢了?”
“啊?”孔媛聞言一愣,既是因為這個數字,也是因為沈惜居然對自己前男友的銀行賬面如此了解。
“而且這還是算上了我前些天剛給他的一萬二。否則他就只剩兩三千了。所以他才來找你逼債,催得那麼急。哈!你說他是怎麼在兩個月里花掉三萬多塊錢的?”
孔媛默默地搖頭。她想不通,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算這筆帳。
見她明顯有些困惑的神情,沈惜笑了:“你不明白我干嘛多管閒事,替他算賬是吧?你要知道,我不是在為他算賬,而是在為我們算賬,我和你。他花掉的每一分錢,不都是我倆的嗎?”
孔媛微微張嘴,腦子一時沒轉過來。
“我們的錢,他花著不覺得燒手嗎?我不知道你怎麼想,反正我的便宜沒那麼好占。除了我拿來買施夢縈那點信息的錢,別的錢,我遲早都是要想辦法拿回來的。所以,我當然要給他算賬,我得弄明白他把我們的錢都花在哪兒了!”
孔媛終於明白沈惜為什麼要關注吳昱輝的財政狀況。
分手時,將存款分了一半給前男友,這是孔媛能夠做到的最大程度的犧牲。
這次“仁至義盡”,其實也就相當於了結了兩人間的情分。
後來為了替施夢縈消災,孔媛把事攬到了自己身上,因此欠下的債就完全是被迫的了。
最終給吳昱輝的兩萬塊錢里,有一半是她辛辛苦苦打飛機攢下來的。
一萬塊啊!
那是她捏爆了一百根雞巴,被男人摸了上百次胸才換回來的!
她怎麼可能心甘情願把這些錢交給別人呢?
她可以接受無可奈何,但不等於她看到機會時會放棄報復。
“我自己是沒辦法把錢要回來的。要是沈哥你有辦法,那我就跟著沾光唄!”孔媛平時在茶樓叫沈惜老板,在沒有外人時,偶爾她會喊“沈哥”。
“嗯。本來我要想對付他,真不是什麼難事。問題是他那麼快就把錢花光了,就算我對付他,也拿不回來多少錢。這混蛋還不工作,沒收入,坐吃山空,要是我現在去對付他,一旦他走投無路,就只能跟家里要錢。那就等於是我把壓力轉到他家里人身上,你知道他家里的情況嗎?”
“嗯,他是平州人,我去過他們家里。他媽媽很早就去世了,他爸是個清潔工,很晚才生得他,今年都快七十歲了。他還有個大他十二歲的姐姐,是個初中老師……別的我就不太了解了。”
“確實,他家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家。”沈惜把孔媛說的和從楊鑫那里拿回的調查報告里的內容相互印證了一下。
“他家里人跟這混蛋做的這些爛事完全沒關系,所以我覺得不該把他們牽連進來。只是這樣一來,短時間之內那筆錢恐怕是要不回來了。我還得再找人查查,他到底把錢花到哪兒去了?”
之前的調查因為比較倉促,所以只知道他的賬戶上少了很多錢,錢的去向卻沒有完全搞清楚。
當然,沈惜相信,對楊鑫他們來說,要查這點事絕對是小菜一碟。
孔媛默默點頭。
她認同沈惜的看法。
雖然在她去平州那次,吳昱輝的父親和姐姐對她的態度挺冷淡,彼此並沒有什麼感情,但她也覺得不該由他家里替吳昱輝承擔代價。
“對了,還有個事。明天晚上陪我去趟雅福會。”
“雅福會”三個字讓孔媛突然有些恍惚。
那個會所她只去過一次,可就是在那次以後,她的生活完全改變。
沈惜解釋道:“劉銘遠約我明天去一趟,說是年前聚一聚。我就想免得到時候他們再塞給我一個女伴,不如直接帶上你。到時候你什麼都不用做,陪著我就行。”
對這麼簡單的要求,孔媛當然不會說“不”。
第二天白天時,孔媛和同事們對茶樓進行了年前最後一次大掃除,忙到下午三點多,終於大功告成。
大家互道告別,然後各奔東西。
中寧本地人直接就回家了;家住郊縣的,坐城鄉公交或者中短途客車,當晚就能到家;外省外市的則都回了寢室,她們大多從明天開始歸鄉。
孔媛則回了家,等沈惜來接她。
吃過晚飯,沈惜就帶著孔媛到了雅福會。
還是坐六號電梯,直接上到六樓私場。
只是這一晚的私場明顯與往日不同,電梯口沒有那些“裸”女列隊迎候。
可能是因為年關將近,治安檢查日緊,即便像雅福會這種黑白兩道都打點得很好的場子,也被提醒注意一下影響,避避風頭;也可能因為這段時間正經的應酬往來比較多,和劉家關系密切的朋友都會安排在六樓,所以暫時把那些淫靡的安排先收了起來。
應酬確實多,劉凱耀今晚也約了一幫朋友,還正好在大堂撞見了沈惜。
周曉榮正是劉凱耀今晚的客人之一。
這還是孔媛辭職後第一次遇見過去的老板,想到上次自己來雅福會正是跟著周曉榮,沈惜進包廂時,自己正被他摟在懷里,而今天她跟的人卻換成了沈惜,未免有些小尷尬。
又生怕因為自己的緣故,使沈惜在這幫公子哥里丟了面子。
沈惜卻鎮定自若地挨個打著招呼,令孔媛自在許多。
周曉榮反倒有點驚疑不定,搞不清楚孔媛為什麼突然出現在沈惜身邊。
她當初辭職,就是為了要去抱沈惜這根大腿?
靠,就算是沈家人,一個開書店的,算什麼大腿?
為什麼要跟他混?
或者,她不是去為沈惜工作,而是直接被包養了?
這倒有可能。
周曉榮最清楚孔媛在床上的風情。
施夢縈比她漂亮得多,但說到在床上的味道,兩個施夢縈也未必比得上一個孔媛。
突然,周曉榮對沈惜有了幾分妒忌。
他以前雖然經常能品嘗到孔媛的美味,畢竟不是正式包養,她還有個正牌男友,不能隨心所欲。
如果她現在真跟了沈惜,那想必已經和男友分手,這就意味沈惜可以獨占這塊肥肉,那可真是爽啊!
想到孔媛肛門的火熱緊窄,周曉榮的肉棒鼓鼓地硬了起來。
這沈家三少還真是不消停,胃口真大啊!
我堂嫂被他搞離婚了,孔媛被他包養了,聽說連徐蕾那小騷貨,上次被他從別墅帶走後,也歸了他,現在都已經不出來玩了。
媽的!就一根雞巴,占了這麼多洞,你忙得過來嗎?
腦海中又猛然浮現孔媛和徐蕾同時撅著屁股趴在身前的畫面,可以隨意選擇任一小屁眼盡情抽插,還可以不停在兩個屁眼間來回得換……
周曉榮的肉棒在褲子里繃得生疼。
今晚劉家兄弟兩個分別招待各自的朋友,所以也不在一個包廂。
到了六樓,劉凱耀找人打聽了一下,知道大哥早就到了,但現在並不在他預留的5號包廂,而是去了七號,那里有他幾個朋友在,他特意過去打個招呼。
“走,我帶你過去。”
沈惜沒有急著拔腳。
“凱哥,對方是什麼人?我們這樣貿然過去打擾,不太好吧?”
“沒事,是石厚坤和他幾個朋友。他家老爺子過去跟你大伯搭過班子,說起來也不是外人。他還能給你我甩臉?走,走!沒事!”
聽他這麼說,沈惜頓時了然。
他沒見過石厚坤,但對他們家還是有所了解的。
石厚坤的父親石恒立曾是劉老爺子的下級,後來在平州市和沈永華搭過班子,官至中寧市長,本來有機會升書記,進省委常委,但最終沒能如願,年齡到线後,轉任省人大副主任。
兩年前,石恒立已經退休。
雖說曾有交集,但沈石兩家並沒有深交,到沈惜和石厚坤這一輩,根本就沒有來往。
今天兩人還是第一次見面。
劉銘遠為他們作了引薦。
包廂中除了石厚坤和他的幾個朋友,還有一人引起了沈惜的注意,劉銘遠介紹說,她是石厚坤的夫人。
聽說來的是沈家三公子,包廂中諸人大多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
沈惜最不耐煩,卻又最善於應付這種場面。
甭管是否相識,他和這些人談笑風生,如煦陽,如春風,皆大歡喜。
其實他心中此刻卻是泛起了不小的波瀾。
坐在石厚坤身邊的那個女人,竟然就是自己堂嫂的閨蜜,不久前在深夜酒吧撞見的和君樂隊主唱在一起的那位。
薛芸琳……對,就是這個名字!
三十幾歲的高干家的兒媳,和一個二十來歲的草根樂隊主唱,大半夜的獨處酒吧包廂……
就算沈惜再有想象力,也很難相信薛芸琳和那個花美男是在談論人生和理想。
只是偶爾幫朋友一個忙,竟然也能遇見這麼狗血的事?
沈惜偷偷苦笑。
只是,他卻絕不能把心底所想在臉上透露出來。
清官難斷家務事,別人家的這點雞零狗碎,還是不摻合的為妙。
一旦說破,固然得罪了女人,那男人是否因此而感激你,也不好說。
他非但不能點破,甚至最好不要露出半點對那晚的事有所記憶的樣子,免得平白遭薛芸琳疑忌。
但要是裝作完全不記得薛芸琳,未免又有些欲蓋彌彰。
畢竟兩人不止見過一面,第一次相見時還你來我往地纏斗了許久呢。
瞬間,沈惜想好了應對之策。
在劉銘遠介紹薛芸琳時,他明顯地表露出了一絲游疑,後來在和別人說話時又好幾次刻意望向薛芸琳,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沈惜突然“恍然大悟”,問薛芸琳是不是認識吳靜雅,他以前是不是在堂兄堂嫂的婚禮上見過她?
聽到他這麼問,已經把心提到嗓子眼的薛芸琳終於松了一口氣。
驟然再次碰面,薛芸琳吃驚的程度遠甚於沈惜。
後者只是驚訝,她則慌亂到了極點。
在酒吧那天,她已經認出了沈惜。
只因對方沒有開口打招呼,所以她吃不准自己究竟有沒有被認出。
薛芸琳一向喜歡把事情往最壞處想,何況照她的經驗來講,凡是和她認真說上過幾句話的男人,鮮有對她缺乏印象的。
身為頂級美女的自信,就在於她確信自己絕不會輕易被某個男人忘記。
所以薛芸琳寧願相信沈惜還記得自己,只是出於謹慎,沒有當場和她說話而已。
真要是那樣,還真有點麻煩。
好在沈家和自己夫家之間基本上沒有來往,被他撞見,好過被其他熟人撞見。
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可誰又能想到,陪丈夫來參加一個聚會,竟然又撞上了沈惜。
看他的樣子,明顯是在回憶什麼。
如果在他腦海中將自己和那晚在酒吧遇到的女人這兩個形象合並在一起,那就糟糕了!
事到如今,薛芸琳別無他法,只能被動地等著,看究竟是厄運降臨,還是幸免於難。
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准備,只是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沈家子弟應該不至於如此輕躁,當著這麼多人直接揭破這種事。
只要這顆炸彈沒有當場爆炸,那就還有指望。
可以私底下去接觸,看看能不能請求對方把這件事瞞下來。
只要他肯答應,薛芸琳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即使他想要自己肉償,也未嘗不可。
薛芸琳對自己很有信心。
她相信只要可以在她身上為所欲為,任何男人都會同意答應她保守秘密。
只要他能保守秘密,就算未來一段時間要被他隨便玩,薛芸琳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直到沈惜問了那樣一番話,薛芸琳啞然失笑,終於放寬了心。
原來他以為兩人上次見面是在七年前,怪不得他用了那麼久的時間才認出自己。
那也就是說,沈惜沒想起前幾天在酒吧的巧遇。
或者說,那天他根本就沒有看清自己。
也是,酒吧走廊的燈光並不明亮,就那麼匆匆一面,沒看清是正常的。
何況他當時身邊還有一個豐滿美女,當時也許滿腦子都是色欲,沒注意自己也是順理成章。
威脅一旦解除,薛芸琳對沈惜的態度都變得熱情了許多。
想想也是好笑,明明是自詡對“愛情”無感,卻偏偏會因為愛上一個男人,而把自己丟進了那麼危險的局面。
薛芸琳不同於一般女孩,即便在最純真的中學時代,都沒有過其他女同學常有的那種少女夢。
她向來認為男女之間,只有兩件事是有意義的,一是利益,二是肉欲。
而利益和肉欲,都可以用婚姻以及掩蓋在婚姻關系背後的出軌來實現。
不需要愛情。
即便是對已經結婚近十年的丈夫,薛芸琳也沒多少愛意。
石厚坤只是她眾多的追求者中,家世和人品綜合值最高的一個而已。
她選擇了這個男人做丈夫,僅此而已。
可這樣的一個女人,在三十多歲的時候,竟然無可救藥地愛上一個比她足足小七歲的男孩。
這算是上帝和她開的玩笑嗎?
薛芸琳是在半年前的“佳寧”流行音樂節上認識黃子君的。
“佳寧”音樂節是佳晟文娛近年來投入很大的主打項目,已經連續舉辦了三屆,漸漸已經有了些名氣。
每屆音樂節都會邀請很多一线音樂人參加,當然更多的還是知名度不那麼高的原創歌手或樂隊。
作為在中寧本地小有名氣的“君”樂隊,從第二屆開始就在音樂節露面。
去年年初參加過一個比較有名的電視選秀節目以後,“君”樂隊名聲響亮了不少,粉絲也更多了,第三屆當然更少不了他們。
作為佳晟文娛的高管,薛芸琳是“佳寧音樂節”這個自創品牌的最主要策劃和推廣人之一。
因此每次音樂節舉辦期間,她基本上全天都待在現場,甚至可能就近住下,好幾天都不回家。
結果,在第三屆音樂節的現場,她注意到了那個男孩——“君”樂隊的主唱黃子君。
按說這幾年里薛芸琳見過的影視圈、音樂圈、娛樂圈的帥哥美女已經夠多的了,偏偏就是這個眉眼間帶著幾分邪魅陰柔味道的男孩,給她留下了無比深刻的印象。
音樂節那段時間,薛芸琳總是不由自主地瞎轉到君樂隊所在的區域,為的只是遠遠看他一眼。
音樂節結束後,緊接著的幾個由佳晟主辦的活動,她都親自點名要“君”樂隊參與表演。
聰明如她,已經隱隱地發現,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種危險的情緒。
也許,她終於愛上一個人了。
但也正是聰明如她,才無比清楚地明白,這份遲到的愛的體驗是帶著毒的。
於是薛芸琳並沒有進一步加深和黃子君的來往,甚至她還拉上吳靜雅跑了趟深圳,特意叮囑前男友毛彬傑多找幾個帥哥,來上一場肉體的歡宴。
本想看看通過一次放縱的享受,是不是可以讓自己回到“正途”,拋棄掉這場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玩笑般的愛。
可是,薛芸琳失敗了。
回到中寧後,她發現自己還是想見黃子君,想和他說話,想看他對自己笑。
慢慢的,她甚至可以可以親吻他,和他擁抱,被他撫摸……
她越來越難遏制這股衝動。
戀愛中的女人,絕對是愚蠢的。
上個月,佳晟文娛策劃組織某家大企業的年會活動。
按說這種小場面薛芸琳根本沒必要親自出場,但她還是來到年會現場,毫無意外的,“君”樂隊也被邀請來作現場表演。
這幾個月來,樂隊成員們都已經和“薛姐”混熟了。
他們現在雖然比以前有名得多了,但畢竟還只是小咖,很需要工作機會。
最近這段時間能頻繁獲得演出邀約,待遇又特別優厚,他們都清楚是得益於眼前這位貴人,所以一個個的都對薛總監親熱尊敬得不得了。
表演結束後,在別人收拾樂器的間歇,薛芸琳問黃子君第二天有什麼安排。
她知道這天是他的生日。
黃子君略感意外,立刻說除了晚上樂隊的哥們姐們約好了要一起吃頓飯以外,沒有別的安排。
薛芸琳說自己也准備給他慶祝生日,但最好是單獨約。
黃子君會意地說可以在下午的時候一起去唱K,然後晚上同去吃飯。
第二天的約會會發生什麼,薛芸琳有所預感。
進了包廂,隨意地唱過幾首歌,黃子君放下話筒,找出些舞曲風格的MV播放,和薛芸琳喝酒聊天。
兩人完全心不在焉,漫無邊際地閒扯,心思明顯都落在別處。
薛芸琳酒量一般,而且每次稍有醉意,就會格外有想做愛的衝動。
今天她刻意叫了酒,也是想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做個適當的鋪墊。
黃子君挑選的舞曲MV畫面充斥著豐乳肥臀抖胸扭胯的半裸美女,時不時還伴隨著類似於呻吟喘息的配音。
幾杯酒下肚,看著屏幕上的舞女扭出各種妖嬈性感的姿態,薛芸琳身體慢慢開始發熱。
恰在這時,黃子君賤兮兮地笑著向她討要生日禮物。
“姐姐我特意陪你出來唱歌,難道還不算大禮啊?”
黃子君坐得離她越來越近。
“當然算!但是我這人有點小貪心……姐姐你能不能再多給點?”他本來一直都是叫薛總監的,偶爾會叫聲“薛姐”,但借著薛芸琳自稱“姐姐”的口風,他順口就把稱呼換成了“姐姐”。
“好吧……那你想要啥?”
“嗯,姐姐,是不是要啥都行?”黃子君放大膽子問倒。
他早就看出這個美艷少婦對自己好像有那種意思。
送上門來的便宜為什麼不占?
“呦!你想得倒挺美……”薛芸琳稍微多喝了一點,面孔變得桃紅一片,渾身發熱,聲音都變媚了,“你到底想要什麼啊?”
“姐,你真漂亮……皮膚怎麼這麼好?”黃子君幾乎就已經把嘴湊到了薛芸琳耳邊,“姐,你看得我都有點忍不住了,讓我親親吧……”
“你膽子好大,那你親吧……”薛芸琳斜挑鳳眼,水汪汪的滿是春意。
黃子君伸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慢慢將她的臉側了些過來。
“真的讓我親嗎?”
“親……”薛芸琳還沒第二個“吧”字說出口,黃子君突然將嘴湊了上來,重重吻在她的唇上。
薛芸琳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直接將舌頭送到了他的嘴里,兩人四唇相抵,雙舌交纏,來了個長達幾分鍾的濕吻。
好不容易分開來,薛芸琳急促地呼吸著,一對巨乳劇烈起伏,即使隔著厚厚的毛衣,依然能讓人感覺到這兩個肉球的分量。
“姐,你的臉好燙,是不是屋里太熱了?”
“可能吧……”薛芸琳拿手在臉頰邊扇了兩下,但現在她就算是腳趾都是滾燙的,又怎麼可能涼下來?
“可能是這里空調打得太熱,要不姐你把毛衣脫了吧?”黃子君詭秘地笑。
他根本不必掩飾自己的真正意圖,只需要隨便找個由頭就行。
眼前這女人現在的樣子,根本就是嘴邊的肉。
“哼哼……小男生,這麼簡單就想脫姐姐的衣服?”薛芸琳冷笑著,看上去倒還是很清醒,倒把黃子君弄得訕訕的。
他正想再說些什麼,卻見這女人突然又換了臉色,似笑非笑地說:“你無非就是想要看看我衣服下面的,你想看上面還是下面,只能選一個,你自己選吧!”
“下面!”黃子君想都沒想,就給出答案。
薛芸琳不奇怪他給出的答案,卻被他這份干脆搞得有些訝異:“為什麼?”
黃子君嘿嘿一笑:“姐姐你的胸有多漂亮,隔著衣服也能看出一些來,可那騷乎乎的小嫩穴長什麼樣子,就只能脫了才能看到了。”
“什麼小嫩穴!”薛芸琳呸了一聲,“老了,已經是個老屄了……”
“不可能!”黃子君握住她一只手,在手背上摩挲了幾下,“姐姐的皮膚比咱們樂隊的唯唯還要好呢,下面保證還是很嫩!”
薛芸琳嘴角浮起一絲古怪的笑意:“呵呵,那你有沒有看過你們那個唯唯的下面啊?有沒有跟她說想要她的小嫩穴當生日禮物啊?”
黃子君壞笑:“呵呵,姐,我們樂隊就這麼一個女孩子,誰占了都不好。都是革命友誼,分出個親疏遠近可不好……”
“哦?這麼個小美女,你們就都放過了?”
“哪能呢?不能獨占了,所以我們分別都跟她上過,還四個人一起玩過,嘿嘿……肥水不流外人田……”
薛芸琳笑得花枝招展:“你們真是人渣……那麼嫩的小姑娘,居然還一起上,還說‘革命友誼’呢!”
“姐,這你就看錯了,唯唯可猛了,我們一對一可是很吃力啊!你見過幾個女孩做鼓手的?那真是活力十足啊!”黃子君也不會傻到一直把話題停留在自己樂隊的女孩身上,“快點讓我看看下面吧!我打賭,姐你的小嫩穴一定很完美!”
薛芸琳白了他一眼,站起身開始解褲子。
她今天穿了條束身牛仔褲,特別凸顯腿部的曲线。
將褲子褪到膝蓋處,又卷下棉毛褲,露出黑底紫蕾絲邊的內褲,看了眼目不轉睛的黃子君,笑笑坐了下來。
“姐……”黃子君見她不脫內褲,稍稍著急,剛想說話,卻見她分開兩腿,將手指伸到襠下,將內褲襠底慢慢拉開,原來她今天穿的內褲竟是條情趣開襠褲,肉穴位置本就有個小洞。
靠!
這老騷貨,就是奔著讓男人操而來的!
黃子君暗暗罵了句。
當然他也承認,這老騷貨真是漂亮,比他玩過的任何一個女孩都要漂亮。
“姐,我還想要份禮物?”
“什麼?”薛芸琳見他看了眼自己亮出來的肉穴,卻又開口說起了別的,不免有些詫異。
“我又想親親了!”
“不是剛親過嗎?”
黃子君指了指她的下身:“我想親親下面這張小嘴,好不好?”
薛芸琳幾乎是呻吟著說了個“好”字。
她甚至感覺自己的肉穴在黃子君舌頭的撩撥下,變成了一個關不住的水龍頭。
在他終於將肉棒插進來的時候,順滑無比,完全沒有任何阻礙。
她的上衣被推到胸部以上,碩大的乳房完全暴露在外,薛芸琳尖聲叫著,大張著腿,被黃子君狠狠地操。
在KTV包廂里做出這樣放肆的行為,對一貫奉行“出軌需謹慎”原則的她來說,絕對是欠考慮的。
但薛芸琳真沒有想那麼多,甚至連一秒鍾都沒有顧忌過“危險”這兩字。
“姐……射哪兒?”黃子君兩手緊緊抓著兩團肥乳,一邊完成著最後的衝刺,一邊氣喘吁吁地問。
“你想射哪兒?”
“射你嘴里!”
“來吧!”薛芸琳哼哼唧唧地給了他一個媚眼,張開嘴,把舌頭伸了出來。
黃子君又狠搗了幾下,猛的抽出肉棒,蹭一下竄到沙發上,蹲到薛芸琳臉前,沒等他做什麼動作,她已經主動湊上來,將龜頭含在口中,使勁嘬了起來,本就在爆發的邊緣,又被她這麼主動地吸吮著,沒過幾秒鍾,黃子君就射了。
薛芸琳閉緊嘴唇,含著龜頭足足一分鍾,直到肉棒完全停止了抽動,軟綿綿地縮了起來,她才松開了嘴。
黃子君心滿意足地坐到她身邊。
薛芸琳直起身,鼓著嘴,一語不發地盯著他。
“怎麼樣?酸奶好不好喝?”
薛芸琳把嘴里的精液全都吐在掌心,微微弓起的手掌,鋪著濃濃一攤濁液,她活動了一下下巴,意味深長地瞟了黃子君一樣。
後者還以為她嫌棄精液的味道,卻驚愕地看著她低下頭把手里的精液又全都吸回到嘴里,全都咽了下去,還意猶未盡地舔了好幾遍手掌,像是生怕漏掉了一滴似的。
“還行,你最近肯定吃太多肉了,有點酸,還有點腥。”薛芸琳說得淡定無比。
黃子君被她又撩得興奮起來。
“姐,你真是性感女神啊!我不光想射嘴里,你身上我哪兒都想射一遍,怎麼辦?”
薛芸琳把手指頭含在嘴里,妖嬈地吮著。
“只要你還能射得出來,今天你想怎麼射就怎麼射,想射哪里就射哪里。我沒意見。”
黃子君吞了口唾沫。“那下午這點時間就不夠了。”
“給你一個晚上,夠不夠?你有沒有體力干一整晚啊?”薛芸琳略帶挑釁式地撩撥著。
薛芸琳為了今天和黃子君約會,早就都計劃好了。
丈夫幾天前去德國出差,至少下周二才回來,不用擔心出問題。
“一晚上也不夠!”黃子君膩過來,摟住了薛芸琳。
“那就一天,一天不夠,兩天!這個周末姐姐我就不穿衣服,隨時隨地讓你操!”薛芸琳沙著嗓子,身體慢慢在他懷里變軟。
黃子君顧不得她滿嘴都是精液的味道,又吻了上去。
兩人擁吻著,在沙發上死死抱在一起。
和心愛之人在一起,就是這樣刺激,薛芸琳感覺自己好像都年輕了十幾歲,回到那個完全缺乏自控力的年紀。
或許,這就是愛情吧?
遇到沈惜那晚,薛芸琳也是在和黃子君約會。
她本以為自己找了個最不可能遇到熟人的小酒吧,沒想到竟會被沈惜撞見。
好在他對自己沒印象。
薛芸琳有生以來第一次為男人沒有記住自己感到慶幸。
劉銘遠又留下稍加寒暄盤桓,拉上沈惜告辭,回到自己預訂好的5號包廂。
今晚,他真正的客人只有沈惜一人,所以他連孔媛都沒有留,讓一直跟著他的女孩戴曉楠陪孔媛到樓下去做SPA。
戴曉楠就是沈惜第一次來雅福會時陪在劉銘遠身邊的清秀女孩,她和孔媛也算認識,年紀又相近,甭管熟不熟,面子上的熱情還是有的,兩人挽著胳膊有說有笑地離開了。
“喝什麼?酒,還是茶?”劉銘遠指了指候在包廂里的一個服務員,招呼沈惜點些喝的。
“喝茶吧。開車來的。快過年了,酒駕查得嚴。”
“行。”劉銘遠示意服務員拿單子給沈惜,“老三這兒還是有些好茶的,正宗的太平猴魁……”突然他像想起了什麼,仰天打了個“哈哈”,“班門弄斧了!跟你這兒我就不裝行家了,你自己看吧。”
沈惜也不去翻單子,微笑著問那個看上去也就是二十歲上下的清秀女服務員:“有雲楓雨霧吧?”
服務員微笑著說:“有的!”
“雲楓雨霧”是中寧市自產的名茶,主要的茶園就在雲楓山南麓。
上世紀八十年代,雲楓山茶在某次優質名茶會上獲得金質獎,逐漸有了名氣,還正式起了個“雲楓雨霧”的新茶名。
近三十年來,這款較年輕的名優茶品在市場上越來越受歡迎,儼然算是名茶屆的後起之秀。
尤其是在中寧市,愛喝“楓霧”的人格外多。
“那就雲楓雨霧吧!兩壺。”劉銘遠接道,“別的你隨便再弄些點心上來好了。”
在茶送上來之前,劉銘遠一直繞著圈子,說些閒話,沈惜也陪著他雲山霧罩。
直到服務員端著兩壺茶和幾盤點心上來,兩人各自給自己倒上一杯香茗,鼻間滿是清幽的茶香,看著淡淡暖暖的水汽飄起,兩人突然都閉了口。
短暫的靜默後劉銘遠終於開了口:“兄弟,今天想找你來,有個冒昧的問題想問。這些年,你大隱隱於市,是真的隱了呢?還是在家里依然能說上話?”
沈惜不動聲色地抿了口茶。
劉銘遠今天約他所為何事,他想過好幾種可能,卻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
劉銘遠自嘲似的一笑:“哥哥知道這麼問有點冒失,但這個問題,很重要。”
“這些年,沈家的事,我都沒有參與。”沈惜字斟字酌,“祖父在堂,還有大伯、二伯當家,本來就不需要也輪不到我這小輩說什麼。但在兄弟之間,有時候我還是能說得上話。”
劉銘遠看上去像松了口氣。
“老一輩我們不去管。你在沈偉長、沈偉揚面前還能說上話,就再好不過。你知不知道一個叫陸優的人?”
沈惜微微揚眉,想不到突然聽到這個名字。
“知道。不久前,剛見過面。說起來,我們還是親戚,他是我姐夫的遠方表弟。”
“哦?”劉銘遠不清楚雙方還有這麼一層關系,不由得有些詫異,“他跟你們家是親戚?那怎麼還要和杜臻奇合作開發地產?這不是要和你們家唱對台戲嗎?”
“他要和杜臻奇合作?”
劉銘遠放下手中的杯子,表情變得更嚴肅了些:“是的。這消息剛傳出來。應該是不久前才談妥的。這姓陸的是我家老三的同學,他和杜臻奇之間,也是老三搭的线。聽說杜臻奇准備過完年以後就要在雙湖和苦溪同時操作兩塊地皮,陸優要和他合作。他們過來問老三有沒有興趣合作,被我暫時壓下了。”
沈惜沉吟不語。
劉銘遠這番話的信息量很大,他得消化一下。
過了一會,他終於開口:“他們操作地皮准備做什麼項目?不會是住宅小區吧?”
“建娛樂城。”劉銘遠也顯得從容,對沈惜的這種不緊不慢並不反感,“我查過這個姓陸的,底子不那麼干淨,應該不是涉黃,就是涉賭。他在上海、廣州有些人脈,這次應該是想借杜家在中寧的能量,在老家開拓市場。”
沈惜下意識地用手指輕輕敲擊著額頭。
他現在想的不光是杜陸合作的消息,還有劉銘遠找他討論這件事的真實意圖。
劉銘遠繼續說:“杜臻奇這兩年一直盯著地產開發,只是你二哥起步早,還能一直壓著他。我不知道你二哥還能壓他多久。我的生意和杜家交集小,以後也撞不上,但你們家就不一定了。此消彼長……”
沈惜明白他的意思。
確實,無論是房地產還是娛樂業,龍濤集團想要占據更多的市場份額,橫亘在杜臻奇面前的首先就是永業集團和雲揚房產。
商場無義戰。
就算私下里是朋友,一旦涉及到商業利益,也會毫不讓步,何況杜臻奇與沈偉揚的私交絲毫不容樂觀。
沈惜基本想明白了劉銘遠的目的。
“自助者天助。在商場上,要靠朋友捧場,可也得自己爭氣,才有臉求朋友幫襯。銘哥的意思,我懂了。”沈惜篤定地微笑,“謝謝銘哥。我也替我大哥、二哥說一聲,多謝!”
劉銘遠點點頭,他自覺也擔得起這聲謝謝。
要緊的話其實就是這麼幾句,他今晚的主要目的已經達成。
接下來,兩人心照不宣地不再涉及之前的話題,談話變得輕松了許多。
劉銘遠試探性地提了提裴語微,發現沈惜似乎不想多談,立刻轉了話頭。
他比裴語微大十來歲,從內心深處拿她當自家小妹看待,當然希望她能有個好的感情歸宿。
沈惜就是為數不多的好選擇之一——即便不說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劉銘遠不至於無聊到越俎代庖替他們操心。
再說,這二位中的無論哪一個,都不是他能做主的。
“哎?對了!”劉銘遠突然想起前段時間聽到的一個消息,“我有個寧南大學的朋友,這幾年一直在搞翼科創業園,前段時間我從他那里聽到一件事……”
見眼前的沈惜臉上浮起一絲會意的笑容,劉銘遠不由得也笑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吧?”
沈惜點頭:“嗯,我在翼科有投資。”
這件事,劉銘遠雖說早就已經聽說了,但聽沈惜親口承認,心底還是起了一絲波瀾。
翼科創業園位於東石新區,是目前中寧規模最大,也是業績最好的民營高新技術企業孵化器,由寧南大學牽頭,組織民間資本創建。
成立近四年來,已有近20家中寧本地中小企業經由翼科的扶助,茁壯成長,其中甚至還冒出了三家上市公司,目前在孵企業80余家,效益普遍良好。
這樣一家聲名鵲起的明日之星,也是沈惜的投資目標。
這件事很讓劉銘遠感慨。
2008年,東石新區掛牌,因為級別夠高,政策夠優惠,最初確實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很是熱鬧了一陣,很多企業紛紛入駐。
可在2011年初,新區管理委員會副主任因巨額受賄被刑拘,局面頓時一落千丈。
盡管在官面上還是盡可能地保持平靜,但新區投資熱迅速降溫。
沈惜就是2011年從英國回來的,在那個沉若死水的階段,他居然敢在2012年初直接出資參與翼科創業園的創建——據朋友說,他個人股份比例不算低——實在不得不令人佩服他的眼光和膽量。
劉銘遠自視甚高,當然他也確實有這個資本。
研究生畢業後,他在家族企業名程集團干了兩年,隨即自己創辦了佳晟文娛,兩年後又成立了凱順物流。
2009年,他涉足旅游業,並整合名下產業,成立了佳晟集團。
自此,劉銘遠正式擺脫了“二代”的陰影,成為名正言順的“劉董”、“劉總”。
2012年,劉銘遠進軍農產品深加工行業,2013年,他又開始嘗試發展新能源,幾乎是一年一個台階,穩步擴張著佳晟的版圖。
在劉銘遠看來,放眼中寧,甚至放眼全省,在能力方面能與自己比肩的年輕一輩企業家鳳毛麟角。
錢宏熙不願坐等接父親的班,出來創業,很值得尊敬,但他只有旅行社這一攤生意,畢竟是小打小鬧;雷耀庭基本上肯定脫不開他老子給他鋪好的路了;杜臻奇的生意橫跨黑白兩道,情況比較復雜,沒有可比性。
從成績上來講,最接近自己的是沈偉揚。
但他現在的一切,說到底還是扎根於永業集團原本在房地產領域的基礎。
而永業的基礎,又離不開沈家在全省上上下下的人脈。
土地經濟,房產泡沫,說一千道一萬,還是要依托權力。
看著日進斗金,實際上的苦處也是說不盡的。
現在市場上那些說得起來的巨型房產集團,除了原本王石掌控下的萬科,誰敢放言說自己從不行賄?
當然,沈偉揚倒還真不一定需要行賄。
他的雲揚房產主要還是扎根本省,的生意還沒做到那麼大,以沈家遍及省里市里的各處人脈關系,即便不行賄,也能搞好和官方的關系。
也正因如此,劉銘遠也不覺得沈偉揚的手段有多高明。
倒是沈惜,不聲不響,卻令人不敢小覷。
在別人眼中,沈惜不過是個小商人,劉銘遠卻不這麼想。
在傳統思維漸漸成為桎梏的新商業時代,或許沈惜這種人物才會成為自己的對手。
但是為什麼沈惜只熱衷於投資,卻基本不參與實際的經營呢?
確實,他參與高新技術企業孵化器的投資決策,選擇支持或放棄不同的企業,能夠展示他的眼光和手腕。
可既然擁有足夠的能力,難道他就僅僅滿足於每年分紅嗎?
他就不想在一個掌握更多實際權力的位置上,做出一番事業來嗎?
劉銘遠頗感疑惑。
又坐了半個小時,沈惜告辭。
滿腦子都是今晚得到的這些信息,沈惜送孔媛回去的一路上都顯得很沉默。
孔媛也識趣地一直沒說話。
直到來到樓下,沈惜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一直在想事,想得頭疼。是不是悶到你了?”
孔媛善解人意地笑:“想事情就是這樣的。要不上去坐坐吧,你想得頭疼,就先別開車了。”
沈惜略一猶豫,還是點頭應允。
孔媛有一種特殊的能力,使人與她在一起時總會覺得特別舒服。
現在他腦仁生疼,正貪圖這種舒服。
說是“坐坐”,沈惜在客廳坐下後,確實顯得比較沉默。
孔媛進進出出,換了睡衣,倒了水,他基本上就沒有動過。
孔媛看得出他現在滿懷心事。
認識沈惜有一年多了,真正接觸較多的就是最近一個月的事,孔媛還從沒見過他像現在這樣眉頭深鎖的模樣。
“沈哥,你要是不舒服,要不要我給你按摩?”
“嗯?不用不用!”沈惜愣了一下,連忙擺手。
按說,大晚上的,舒舒服服享受一下美女的私家按摩,絕對是一件美事,但那樣一來,氣氛就曖昧了。
沈惜沒想和孔媛發生些什麼。
孔媛坦然說:“沈哥,你把我從派出所帶出來,推油那邊的債是你幫我還的,工作是你給我安排的,這房子是你免費給我住的,我前男友找我要錢,是你替我給的。我只干了一個月,你知道我現在缺錢,年終給我全年獎金。我前男友險些在茶樓鬧起來,給你添了麻煩,你一句都沒說過我……我也算不清,我現在到底欠你多少。欠多少錢好算,欠多少情沒法算,你說,我該怎麼報答你呢?我現在什麼都沒有,說給你當牛做馬,我本來就在給你打工,還從你那兒拿工資;說我不要工資,白給你干吧,我沒資格說這話,我還要吃穿住用,再說我還欠你一大筆錢,不賺錢也還不清。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該怎麼辦?眼看要過年了,要是不給你做點什麼,我恐怕連這個年都過不好。”
沈惜靜靜聽著她的話,友善地笑著。
他知道孔媛這女孩看著開朗,但心思也重,尤其不會願意平白受人恩惠。
聽了她說的,略感為難。
之前他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今晚和劉銘遠的交談上,一時還轉不過彎來,居然少見地拙嘴笨舌起來,不知該怎麼開解。
“至少讓我幫你按摩一下吧,按按頭,再按按背,應該可以舒服一點。”孔媛偏偏頭,自嘲地抬起雙手,抖著手指,“好歹我也在足浴推油干過,簡單的按摩技術還過得去。”
“好吧!那就麻煩你了。”沈惜本性畢竟干脆瀟灑,孔媛話說得透徹,他也不必嚴防死守。
“那到里面床上去按吧。”孔媛起身,指了指臥室。
沈惜搖頭。
“不用了吧?就在這里,簡單按幾下就行。”
孔媛認真地說:“要按就好好按嘛。我這麼有誠意,沈哥你非要說簡單按按就行了,是不是有點信不過我啊?再說在沙發上按很不方便的。按摩時候讓客人趴著,也是為了方便下手按的人用力。”
“你說得有道理。”沈惜苦笑,“那要弄髒你的床單了。別嫌棄啊!”
“唉,無所謂,再說後天就回家了。沈哥你等一下,我進去開一下空調。”
孔媛走進房間,沈惜突然啞然失笑,隨即變得有些不自在。
怎麼坐著坐著,突然說起按摩來了?
但要現在反悔離開,又不太合適。
算了,就享受一下美女的按摩吧。
等了幾分鍾,一直不見孔媛出來招呼他,沈惜的思路慢慢又轉到杜臻奇和陸優准備合作搞娛樂城的事上。
劉銘遠今晚的意思很明白,他可以與那兩人河水不犯井水,沈家多半不能。
一旦兩家相爭,劉家願意站在沈家這邊,前提是沈家會認真地來應對這件事。
畢竟在這一輩的人物當中,杜臻奇也算是出色的了。
而沈家三兄弟,老大從政,不碰生意上的事;老三自成一系,逍遙度日;只有沈偉揚算是生意人,偏偏他的本事又不足以讓劉銘遠放心。
如果他招架不住杜臻奇的步步進逼,劉銘遠是不會下死力出手相助的。
在商言商,如果和杜臻奇合作能獲得足夠的好處,劉家未必會繼續保持一貫以來和沈家的同盟。
這種事,是不會由長輩們的私交來決定的。
何況,劉銘遠很懷疑沈家是否能一致對外。
沈偉揚當然不樂意看到杜臻奇跨過界和他們父子打擂台,但沈偉長卻未必。
他初到苦溪縣,正需要政績,說不定杜臻奇能和他達成默契,通過大規模的投資開發,來換取他的合作。
如果沈家人內部都不能保持一致,劉銘遠多半會讓劉凱耀接受杜臻奇合作的建議。
所以……
沈惜輕揉著額頭,慢慢有了個成型的想法。
正好要過年了……
突然,孔媛在房間里叫他。
沈惜慢慢起身,來到臥室。
空調已經打開,房間里的溫度打得足足的。
孔媛還是穿著剛才已經換上的睡衣,但不知道為什麼,沈惜總覺得她看上去有些不同。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脫去外衣外褲,上了床。
為了盡可能別弄髒孔媛的床,沈惜橫躺在了床尾處,離枕頭和被子都很遠。
孔媛坐到床角,輕輕托起他的頭部,枕到自己腿上,然後認真地按了起來。
沈惜閉著眼睛,感受幾根手指在自己兩邊額角有力地揉捏著,全身慢慢放松下來。
說真的,孔媛的手法還真不錯,或許是常打籃球的關系,手上的勁道也足,捏得很舒服。
枕著柔滑的大腿,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衣,沈惜不免也有些心猿意馬。
好在他現在可以閉著眼睛,掩飾內心升起的一點點自然的欲望。
大概揉了十幾分鍾,孔媛又讓沈惜轉過身趴好,她也爬到床上,橫跨在他身上,兩膝跪倒,蹲跪在他身體兩側,幫他推拿起背部中央的肌肉。
推了好一會,可能是手有些酸,孔媛揚起手,甩了幾下。
沈惜立刻就察覺到了她的動作:“手酸了吧?我覺得已經差不多了,挺舒服的,就這樣吧,辛苦你了!”
“沒事,這才捏了幾分鍾?我們上鍾至少得一個小時!”孔媛的個性確實開朗,過去那些事對她來說沒有成為負擔,偶爾還能拿出來玩笑。
“主要是沈哥你穿得太厚了,費勁。我按的一般都是不穿衣服的,哈哈。”
沈惜也被她逗笑了:“我怎麼能在你的床上不穿衣服啊?太考驗定力,別為難你沈哥我了。”
“那你至少把毛衣脫了吧?隔著棉毛衫捏,我也能省點力氣。”
“我覺得已經差不多了……”沈惜覺得事態發展有點超出預計,有點像打退堂鼓。
但孔媛的態度還是很堅決。
她雖然沒有完全坐到沈惜背上,但就是跨蹲在他背後,有些騎著他的架勢。
她不挪窩,沈惜也起不來。
“還是再按一會,別半途而廢啊!”
沈惜苦笑。
直接閃人不難,但面對孔媛的熱情,他也不能那麼粗暴,總得想個得體地結束這一切的方法。
他依言起身,又脫了一層衣服,只剩下棉毛衫褲,重新趴好。
孔媛沒有馬上再騎回到他背上,而是站在那里,不知在做些什麼。
沈惜耳中傳來的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他隱隱能猜到孔媛在做什麼,但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孔媛已經重新按了起來。
她倒還是一直認真地按摩,沒有別的花樣。
沈惜稍覺放心。
又捏了大概一刻鍾,孔媛從他身上下來,讓沈惜翻身,好讓她按正面。
沈惜微蹙雙眉,慢慢轉過身來。
果然,眼前的孔媛是赤裸裸的,脫下的睡衣褲疊放在床尾。
飽滿的胸脯和黑黝黝毛茸茸的下體就在離沈惜眼前,觸手可及,剛按摩了近半個小時,渾身已經放松下來的他,不可避免地有了一絲衝動。
沈惜默默地轉開了眼神。
孔媛毫不羞澀地就坐在他身邊,一本正經地幫他抖臂,松腿,還找出一條毛巾,包裹著他的腳,賣力地按了會足底。
等一切終於都結束,孔媛靜靜地坐在著,望著沈惜。
沈惜沒有看她,悄悄往反方向挪了下身體。
但孔媛又主動躺到了他身邊,自然而然把手放到他兩腿之間。
她悄聲地問:“沈哥,這里要不要也按一下?”
她今天從一開始就有陪沈惜上床的准備,不是怕他會對自己有所要求,而是她自己想這樣做。
與其總擔心老板會想要睡自己,倒不如主動提出來以此作為報答。
不說她內心那點希望不再被迫出賣自己的執念,單說沈惜為她做的,孔媛也是願意好好報答他的。
撲鼻的肉香不斷引誘著他,沈惜的喘息聲變粗了很多。
“要不要我做一下胸推或者臀推?”孔媛又問。
別看她在欣麗只做手推,但不代表那些花樣她完全不會,一來偶爾和同事聊起來,也知道些花樣手段,二來以前吳昱輝還帶她看過些風俗女題材的AV照貓畫虎還是會的。
如果真讓她做起來,說不定還和市面上常見的花樣不同,是帶有日式風格的孔媛自創套路呢。
“不用……”沈惜開口,嗓子有些沙啞,連忙干咳一聲。
光著身子躺在男人身邊,孔媛的身體也迅速地熱了起來:“那沈哥你說,我們做些什麼?”她慢慢把手深入到沈惜內褲里,緊緊攥緊肉棒。
沈惜的腦子好像已經不轉了。
孔媛越貼越緊,讓他越來越有衝動。
想伸手隔一隔,觸碰到她腰間的皮膚,手卻放不開了,不由自主地往上伸,覆蓋在一邊裸乳上,輕輕揉了兩下。
孔媛的呼吸也變得急促。
“沈哥,我想被你操!”
沈惜的手突然緊了緊,滿手溫潤,乳肉在掌中被捏得變了形。
孔媛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聲。
沈惜猛的松手,抱歉地苦笑:“不好意思,不該這樣。”
孔媛捏著肉棒的手又加了幾分勁,重重擼了幾下。
“沈哥,你捏嘛!挺舒服的。我說想被你操,是說真的。我不是要交換什麼,就是純粹想讓你操一回。”她此刻的表情顯得格外認真,“我什麼都沒有,想來想去只有身體還有點用。我知道自己在床上應該還是不錯的。我想讓沈哥你享受一下……三個洞都可以,沈哥你先操哪個?”
沈惜想開口說話,但一時嘴干,連忙干咽了幾下。
“沈哥,你的雞巴好大……要是今天不讓你好好操一回,我真的過不好這個年……”
沈惜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隔著褲子一把按住孔媛正在擼肉棒的手。
“等一下!”
孔媛不明所以地抬眼看他。
“稍等一下……”沈惜終於基本恢復正常狀態,不但從肉欲中恢復,也從此前不間斷思考造成的短暫迷茫中恢復。
他當然不會接受孔媛今晚的“奉獻”,但具體如何拒絕,是有講究的。
不光要考慮對一個主動獻身的女人的尊重,也要照顧她急於報答的心理。
他把手放回到她的乳房上,輕輕捻了捻乳頭,又把頭伸到雙乳之間,狠狠吸了口氣:“真香啊!”
孔媛自然而然地挺胸。
沈惜連忙把臉抽了回來。
“呵呵……都變成現在這樣了,看來我們不好好運動一下,也說不過去了……”
孔媛點點頭,沒等她嫵媚的笑容完全綻放開來,卻聽到了一句怪話。
“嗯……你想不想和我去打球?”
孔媛張大嘴,略顯困惑的表情顯得很可愛。
打球?
這是什麼暗語嗎?
球,是指乳房嗎?
打乳房,是什麼意思?
他是要玩SM嗎?
沈惜輕輕從她手臂間掙脫,坐起身,很認真地又問一遍:“記得你愛打籃球,怎麼樣?跟我去打一場?”
“現在?”
這種時候突然說起打籃球的事,孔媛腦子實在轉不過來。
“嗯,我那個小區有個露天球場,晚上也能打。”
“可……”
沈惜又靠近她,輕輕給了她一個擁抱。
“順便我跟你說點心里話。穿衣服!我們過去吧!哦,對了,從內到外的衣服,你帶上一整套,打完球,回我那兒先洗個澡再送你回來。否則大冬天的,該著涼了。”
自己一絲不掛的,然後接受了一個男人深夜跑出去打籃球的建議,孔媛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
去雲瀾公館這一路,她都陷在這種不真實的感覺中。
當然孔媛明白,沈惜這樣做就是拒絕了自己自薦枕席的嘗試。
只是他的拒絕並不生硬,相反還帶著滿滿的懸疑,讓她一時顧不上羞惱。
沈惜在路上打了個電話,像是向住同一個小區的朋友借籃球。
果然,停好了車,沈惜先走去不遠處的一個單元,從一個男人手里接過一個籃球,這才帶著孔媛前往小區公共球場。
“來!我們比賽吧!我足球踢得還可以,籃球不怎麼樣,你可得讓讓我!”
一對一地比賽,慢慢就比了半個多小時。
孔媛剛開始還有點分心,半個小時前她還光溜溜地躺在眼前這男人懷里呢,讓她怎麼專心打球?
但隨著一次次突破,投籃,碰撞,拉扯、犯規……漸漸的,孔媛把那些雜念都甩掉了,專注於眼前這場比賽。
沈惜的球技確實一般。
像孔媛這種從初中開始就酷愛籃球,一有時間就去籃球場和男生一起打比賽,近十年來不曾間斷的,雖是女孩,但比技術,都要比他更強。
但沈惜可不是死宅,他確實不怎麼會打籃球,但精於別的運動,體力至少沒有問題。
技術不行體能湊,即便他突破不靈敏,投籃也不太准,但一旦換成他來防守,比孔媛高一個半頭的身高,不止強上一籌的強壯和敏捷性,幾乎就沒給她留下任何空間。
邪門的是,沈惜竟然還一點都不放水,有兩次眼看就要被孔媛突破上籃的時候,他就仗著自己身體的優勢強行靠上去,甚至不惜犯規,也要扯住孔媛的胳膊。
這樣一來,孔媛自然不得不把全副精力都放在這場比賽上。
半個小時下來,比她平時打上一個小時還要累,幾乎就要筋疲力盡。
而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投進了兩個球。
正因成功如此艱難,每投進一個球,孔媛都會振臂高呼,興奮到極點。
一直打了近一個小時,兩人才停止比賽,並肩坐在籃球架下,呼呼氣喘。
“走!回家!趕緊洗澡!別吹風!”等稍微平緩了一下呼吸,沈惜就站起身,拉著孔媛的手,將她拽了起來。
回家之後,沈惜讓孔媛去客房的浴室洗澡,自己則直奔樓上。
衝掉一身大汗,沈惜去廚房泡了兩杯熱可可,出來時,孔媛也正好洗完後回到客廳。
此時的沈惜已經完全恢復正常,能很好地掌控談話。
“你說,男人和女人之間,是不是只有做愛這一種交流方式?”
“不是啊,還可以打球!”孔媛這時居然還能開玩笑,可見是痛快比了一場,精神狀態正好。
“就是!還可以打球……”沈惜一拍膝蓋,“這樣不是很爽嘛!為什麼要說你除了身體,就沒啥有用的了呢?”
孔媛笑著搖頭:“男人和女人可以一起做的事情當然很多,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來當作報答。我想報答你,可只剩下身體,我現在只能做讓你操這種最簡單的事。”
沈惜認真搖頭:“可你怎麼知道,讓我操我就能爽,你就能報答我呢?”
孔媛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不是在跟你瞎扯,就是想認真地告訴你,你可以做些什麼來報答我!”
“你說!”
“所謂的報答,就是指你付出努力,然後讓我感到愉快和滿足的意思,對吧?”
“嗯!”孔媛認同他的定義。
說真的,要不是不久前沈惜剛放過脫光了的自己,他現在這番話聽著就像是在要求她獻身。
“那我們就討論下,你可以在哪些方面努力吧?”沈惜呷了口可可,表情變得越發嚴肅了些,“先說說我為什麼要幫你。我很喜歡你,那種很單純的喜歡,我尊重你的價值觀和態度,喜歡你的個性,我覺得你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所以你遇到麻煩,我能伸把手,就伸把手,這是件特別單純的事。你想要讓我愉快和滿足,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繼續保持你的個性,活出你的精彩,讓你的人生越來越好。我幫了一個人,這個人變得更好,我的幫助就會顯得特別有價值。如果我能看到,我幫了你,你的生活發生了變化,你過得比以前更好,你的個性,你的態度都得到更好的發展,那我就會覺得自己當初伸一把手這件事很有意義。這就是對我的報答。我會感到欣慰,甚至感激你。你在讓你自己變得更好的同時,也讓我感覺自己變得更好。”
孔媛默然無語。
“其實,你真的是擁有一具很誘人的肉體,我很想要。”沈惜坦然說,“我也不怎麼介意和談得來的女孩子在有感覺時上個床什麼的。但是,不能是在今天,或者說,不能是在現在這段時間。”
孔媛偏著頭,眼神里都是好奇。
“你在茶樓為我工作,所以我就不能和你上床。我和你上了床,就沒法再去管別的員工。無論我怎麼管,都會有問題。再說,我幫了你,借你錢,然後你跟我上床,這很沒勁,有點施恩望報的意思,讓我覺得自己幫你的那些事失去了價值。這樣吧,等你把欠我的錢都還清了,然後哪天你另謀高就,不再是我的員工,到時候我們再大戰一場!哈哈,我在床上也不錯的,到時候你身上三個洞我都要品嘗一下!”
孔媛被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好,一言為定!”
把這番話說開,彼此也就都沒了心結。沈惜又把孔媛送回去。
這也是春節前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孔媛後天就該回家了。
沈惜的茶樓和書店放假都很早,這幾天外地員工陸陸續續都已經回家,孔媛算是走得比較晚的一個。
不過,和施夢縈相比,她還算是早的。
榮達智瑞一直要上班到臘月二十七,直到除夕前一天才給員工放假。
武山離中寧不算太遠,走高速幾個小時就到了,所以施夢縈也沒有去排隊買春運火車票,選擇和范思源一起坐長途大巴回家。
雖說眼看就要放假,施夢縈的心情卻很低落。
節前最後一周,周曉榮和客服部打招呼,說公司剛和雅森集團旗下的優森網簽下一份全年培訓合同,涉及至少兩百課時,要客服部坐好春節後和優森網銜接的工作。
這就是蘇晨用一個周末換來的成績。
徐芃樂意見到這個結果,可還是有些意猶未盡。
畢竟他盯上的是雅森集團這塊大蛋糕,最後端上桌的卻只是優森網這盒小甜點。
優森網是雅森集團旗下的一個綜合網站,主要包括女星寫真、電子雜志、女性健康信息、時尚資訊、女性交友情感等內容。
這里完全是雷耀庭的自留地。
雅森集團最初靠商務男裝起,在企業上了規模後,擴大經營,把目光盯在最容易賺錢的女人和孩子身上。
但這兩條路,雅森走通了一條,卻在另一條上被堵死。
集團旗下品牌的童裝生意蒸蒸日上,女式內衣卻賣得半溫不火。
四年前,雷耀庭大學畢業,進了雅森集團,見習了大半年後,他主動向雷同剛提出,由他來分管女式內衣市場的推進。
接管工作後,他做的第一步工作就是在原本的雅森集團官網下,掛上了一個獨立子網站:優森網。
除了一些網站的常規工作外,雷耀庭在優森網推進的最重要的項目就是推出大量的美女內衣寫真,邀請諸多業內知名的攝影師和各路青春靚麗的美女模特,拍攝了兩百多套優森系列套圖。
當然,無一例外,模特們在拍寫真時所穿的內衣都是雅森旗下的品牌。
此外,他還借優森網的名義,四處贊助各類文娛活動,大量結交娛樂界、網絡界、文化界名流,終於令雅森的女式內衣品牌漸漸打響了名聲。
從兩年前起,在產品設計和生產沒有顯著變化的情況下,雷耀庭居然真的扭轉了此前死氣沉沉的局面,實現了實質性的市場擴張。
正因為這項業績,去年年初,雷同剛理直氣壯地把自己兒子推上了集團副總經理的位置。
可以說,在優森網,雷耀庭是一言九鼎的,整個雅森集團都不會有人來干涉他在這塊地盤上的任何決定。
所以他才二話不說,直接敲定了預定培訓課程的事。
蘇晨這個騷貨在周末的兩天里,費盡了氣力,確實讓他玩得很盡興。
就衝著她被操出了血的屁眼,就值這份合同。
反正雷耀庭也只是把優森網的培訓給了榮達智瑞,這才能有多少課時?
徐芃雖然還不甚滿意,但畢竟是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可以以此為基點,爭取更進一步,因此他和周曉榮對蘇晨這次的表現都是很贊賞的。
施夢縈卻很是不滿。
憑什麼這份功勞被蘇晨拿走?
曾經陪雷耀庭吃過一頓飯,又和徐芃一起參加過雷大公子生日Party,施夢縈自認為那就意味著徐芃已經把和雅森集團聯系的工作交給自己了。
憑什麼中途又讓蘇晨接手?
我打好的基礎,為什麼換別人來摘桃子?
即便是和蘇晨關系不錯,施夢縈也不接受自己吃這樣的虧。
要不是年前的節奏一切都是匆匆,很快就到了放假的時間,施夢縈肯定是要去找徐芃表達一下不滿的。
帶著滿肚子的氣,施夢縈和男友一起來到中寧汽車北站。
范思源見女友悶悶不樂,一連給她說了兩個笑話,都絲毫沒有效果,反而挨了她幾個白眼。
車站的廣播響起,前往武山的班車即將檢票。
施夢縈沒精打采地走到檢票口前排隊。
范思源喋喋不休地說等回到武山要前往施家拜訪,還再三打聽她父母都喜歡什麼。
施夢縈不耐煩這個話題,當眾又不方便發脾氣,側轉身扭頭不理他。
無意中在排在身後的長隊中掃了一眼,施夢縈的視线突然定格在隊列中的某人臉上。
那人正對她露出驚喜且友善的微笑。
施夢縈的心狠狠地抖了一下!
怎麼是他?